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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诧。
坐在马车内的墨菲斯微微侧过头,却没有将豪华马车内的窗帘拉开,透过偶尔露出的缝隙,让他能瞥见那宽阔的街道上的行人,视野中的人似乎比他这辈子见到的人加起来都多。
马车内有着舒适的沙发,地毯上的图案绘着温德索尔家族的族徽,古朴,凝重。木质的桌子散发着名贵木材才有的淡淡幽香,平稳行驶的马车毫无颠簸,几瓶艳红色的葡萄酒摆在触手可及的酒架上,轻轻摇晃的酒液清澈而醇厚,标示写有帝国内著名葡萄酒庄园的名字,每一瓶都珍贵异常。
没有人陪伴他,墨菲斯独身一人在马车内沉默的坐着,繁华世界的稀奇并没有让他有过多的兴趣——对于墨菲斯来说,他只不过是从一片丛林来到另一片丛林而已,适应规则是他接下来生活的唯一基调,与其抬头张望四周,不如低头坚实的走下每一步。
【卷一】继承人 第十四章 父与子,温德索尔公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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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愈发的清晰起来,这说明四周的喧嚣似乎已经远离而去,君士坦丁内唯有诺贝区会有如此的安静气氛,卫队的脚步声整齐而轻盈没有刻意宣扬的招摇,马车转过一道弯,缓缓驶进了一座府邸。
温德索尔家族公爵府,这个帝国首屈一指的上位贵族的宅院最近即使在炎炎夏日仍然气氛降如冰点,不过这辆马车的驶入似乎终于带来了一点生机。
我的父亲,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墨菲斯略微出神的思考着,老帕法并没有向他陈述过多关于他父亲的事迹,所以他无法在脑海中拼凑出“父亲”这个本该伟岸的形象。
当马车缓缓停下,老管家轻轻打开精美的木质车门时,墨菲斯深呼一口气,将一路握在手中的短剑插入剑鞘,起身走下马车。
入目是一片翠绿色的草地,脚下白色大理石铺就的地面明光可鉴一尘不染,不远处有着比想象中还要精致漂亮的巴洛克式府邸,门前喷泉中央有着一位等身大小的骑士雕塑,骑着战马的形象神勇异常,身穿重铠而没有佩戴头盔,手中的长剑指向前方,饱经风霜的面庞透着坚毅与决绝,似乎就是一位贵族骑士应该有的范本摸样,身下的战马一直蹄子扬起——在拜占庭的雕塑中,这代表着这位骑士是在战后因身负重伤而牺牲。
温德索尔的先祖?
墨菲斯目光微微平时前方,公爵府前那个身躯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深棕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瞳,阿卡尔?温德索尔,这位帝国公爵与旁边那骑士雕塑有着七分神似的面庞。
黑色的衣饰典雅而透着高贵,气质不怒自威,让四周的气氛微微凝重。
面对这位自己的私生子,阿卡尔公爵的表情近乎没有变化,只是眼皮抬了抬,沉声道:“或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从现在起,我会履行父亲应尽的义务。”
意料之内的见面,略微冷淡的对话,墨菲斯抬起头,望着这位身躯伟岸的帝国公爵——或者说自己的亲生父亲,嘴唇微微翕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帕法会教给你应该学会的东西,如果有问题,随时来书房找我。”
公爵的声音浑厚,带着军人特有的命令式风格——即使身为贵族,在面对墨菲斯的时候却没有用那种圆滑腔调,一位曾经参与过战争的贵族,总是会从内心摒弃那些虚伪的陈辞滥调的。
更何况,这是自己的儿子呢,所谓父爱,永远比母爱来的深沉晦涩,也更难让人理解。
仿佛毫不热情的问候和短暂的见面礼让墨菲斯有种奇怪的感觉——既不会幼稚到委屈或感动,又不会深沉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他望着公爵父亲略显沉重的背影,却有一种宿命般的预感。
眼前的人,到底隐瞒了多少自己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知晓的秘密呢?
老贵族的一生永远是一部让人难以想象的晦涩书籍,墨菲斯或许会在将来的某一天轻轻地翻开这本书,感叹于某一页惊世骇俗的内容,但是此刻的他只会淡然转身,在老管家的带领下走向那间公爵府新准备出来的房间。
这一年,十五岁的墨菲斯决定自己还是安安心心的在这个贵族少爷的位置上呆着吧,这个世界终究不会因为自己的意愿而随意改变的——但是若干年后他却明白,蝴蝶的翅膀扇动,带起的或许就是一场风暴——
什么是贵族?
在平民眼中,那是另一个需要仰望的阶级,他们吃着更好的食物,住着更舒适的床铺,至于更多?他们想象不到,因为很多东西泾渭分明,贫民的想象会因贫穷而无法插上翅膀。
墨菲斯的房间位于公爵府内的一栋独立小楼,说小,只是相对于这里其他的建筑物来说的,身处三楼卧室的墨菲斯可以看到堪称赏心悦目的后花园和修葺的整整齐齐的草坪,以及不远处那片安静安置着温德索尔家族先祖们的墓穴。
当然,还有距离这里不远的另一座府邸。
君士坦丁是一个超级城市,一位公爵的私生子被找到的消息并不能算是什么天大的喜事,人们只会在饭饱茶余轻声感叹那位子嗣险些被谋杀干净的可悲公爵而已。
所以墨菲斯此刻没有体会到什么压力。孤单,早已经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因而当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这位少爷便在女仆的帮助下换上了一身贵族用于剑术训练时才会穿的衣服,走下楼梯,轻轻开始压伸自己的韧带。
一个少年能在危险横生的森林中存活,靠的绝不仅仅是运气。
在这个公爵府的佣人们刚刚起床准备早餐或打扫的时刻,在君士坦丁这座城市尚未苏醒之际,墨菲斯已经如往常那般开始了七年如一日的锻炼“或许,还真不是个酒囊饭袋呢。”
温德索尔家族公爵府的地址是斯图尔特大街七号,而偌大公爵府对面则是奥斯维辛伯爵府,虽然是伯爵,却享有“铁狮子”的称呼,意指这位伯爵大人并不好惹——温德索尔公爵是帝事贵族中的鹰派,而这位伯爵则是鹰派中的鹰派——虽然政见方向略微一致,但是政治这东西如同塔罗牌,在洗牌过后没有人会知道最后翻牌的结果。
此刻的奥斯维辛伯爵静静的站在空旷的伯爵府天台上,这栋高耸的圆柱状塔楼整个诺贝区的标杆式建筑,甚至于比公爵府的屋顶还要高出十三米的高度,虽然那位公爵大人对此并无表态,但是整个诺贝区的贵族们却都会深深的认为这位伯爵是在挑衅公爵的地位和威严。
俯瞰,带来一种藐视苍生的感觉,奥斯维辛伯爵望着那个夜幕中辛苦练剑的身影,轻声呢喃,随即转身,消失在了高高的天台上。
远处的天际,初升的太阳将大地染成金色,而公爵府的少爷也是刚刚做完了自己的例行训练。
“礼仪训练?”
抬起头,墨菲斯疑惑望向了眼前的老帕法,进了公爵府,这位老管家换上了一身低调却不失华丽的衣袍,身为管家,自然会对整个公爵府的各项事务负责到底——无论是少爷接下来即将面对的各种训练,亦或是今天中午的午餐,事无巨细。
“不光是礼仪训练,在九月份到来前,公爵大人希望您能尽快适应贵族的生活,无论少爷您是否愿意,这些习惯都是一位贵族需要拥有的。”
墨菲斯没有选择。
“除却礼仪训练,还有马术、剑术、基础知识、书法等等,或许您的时间需要我来安排一下了。”
“好。”
墨菲斯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看似毫无危险却枯燥异常的学习——只不过老管家不知道的是,这些东西那个叫唐吉坷德的老家伙早就预料到了。
“九月份,公爵大人会将您送入学院,一位贵族还是需要在年轻时候多交一些朋友而不是成天在府邸里闷着的。”
“朋友…多么遥远的词汇。”
墨菲斯叹息一声,点点头,异常顺从。
对于一位直觉敏锐的猎人来说,进入一片陌生的林地后首先要做的不是寻找猎物,而是静静蛰伏,仔细观察这里的生物组群和食物链的构成。
显然,他还没有明白所谓的贵族都是什么样的家伙。
【卷一】继承人 第十五章 贵族式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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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拜占庭帝国来说,君士坦丁是心脏一样的存在,这颗心脏有着大陆人口最多、经济最发达、军事力量最强等种种美誉,暂且不去比对其真实性,最重要的一点在于这座城市有着大陆公认的强大造血机构。
“圣?帕米尔神学院”,“柯西骑士学院”和“潘塞尔魔法学院”,三所大陆公认名校包含了对于神职人员、骑士和魔法师的培养,这三类人差不多支撑起了整个帝国的半壁江山,不单单因为这三类人身份高贵有别于平民,更因为他们的主要成员都是帝国的贵族。
一位贵族,在十岁左右便可以选择进入类似学院,五年至八年便可以获得一张“毕业证明”,随后进入各个对应的部门,或从政,或从军,又或者继续当纨绔,总之绝对不会愁自己的出路。
这近乎是每一位贵族都要经历的过程,同样包括了公爵府内过着枯燥生活的墨菲斯。
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墨菲斯在公爵府近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一位贵族不可能速成,但是无论是哪位老师,都会惊讶于这位少爷的学习能力和模仿能力——又或者,他们根本就觉得眼前的少爷已经不用学习什么东西了。
从贵族最基本的礼仪姿态,到骑马时所穿衣服的所有细节,甚至于品鉴葡萄酒时所说的应承话语,这个家伙似乎已经…学习过了。
只不过他还是对于交流有一些本能的抗拒,贵族的从容是无法速成的,正如温德索尔公爵府陈列着历代家主的大厅中的一幅幅画像,没人知道一位位淡定微笑的族长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荣辱才能沉淀出那份从容。
不过原本想着三年之内让这位从森林走出的“野孩子”尽快成为合格贵族少爷的老管家还是擦了把汗,不看不知道,真的看到这位少爷在两个月后走出公爵府的仪态和气质,他绝对不会联想到眼前刚满十六岁的少年刚刚被自己找到时所做的事情。
“公爵大人带了话,少爷您可以自己选择学院,但是公爵大人会隐瞒您的身份入学。”
老管家的话语不出墨菲斯意外,身为公爵之子自然权贵至极,但是私生子的身份始终是一个让人诟病的老底,看似藏拙,实在是公爵为了保护墨菲斯的一种手段——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月里,除了偶尔能看到那位公爵在花园内享用下午茶,墨菲斯与父亲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陌生的父子,难言的情感。
对于帝国各个学院并没有什么深刻认识的墨菲斯抬起头,望着老管家轻声问道:“进哪一个,才能变得更强?”
“更强…”老管家被问住了,“拥有什么样的力量,取决于您的身体体质,或许您将来会成为帝国的圆桌骑士之一,又或者剑圣,当然,一位红衣主教又或者魔导师同样可能。”
“那就去一个什么都有的学院吧,我自己会去寻找这条道路的。”
“什么都有…”
老管家为难的愣了愣,帝国的学院专一性很强——出名的学院无一不是特立独行而毫无其他旁支的,三大造血基柱学院根本不可能有着臃肿庞杂的学院分支,在寸土寸金的君士坦丁,有限地资源最大利用才是唯一的王道。
“似乎只有波尔区的二等学院了…不过那里不是贵族的学院,少爷您的身份和资质不应在那种地方浪费时间…”
“寻找一条正确道路的时间并不能算是浪费,不是么?”
墨菲斯呼了口气,世家子弟举手投足间的颐指气使一分不差,“需要准备什么,要注意什么,提前告诉我吧,我先回去了。”
“遵命,少爷。”
老管家躬身,随即静静的目送着这位来到君士坦丁以后却连多余的一天休息时间都没享受过的少年离开。
或非天才,却有着天才难及的优势——并非一出生就享受荣华富贵的天之骄子,人站在低位的时候,往往仰头便能看得清自己要攀登的山峰有多高。
从古至今,但凡成就者,均是默默低头前行之辈,没有抱怨,没有括噪,都是认准一个目标后便开始攀登,无论艰难险阻。
……
当一辆简陋的马车驶入波尔区的“塔伦斯学院”时,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两匹马拉动的马车中的人是什么身份,虽然不至于像贫民那般穷酸,却也没豪华到哪里去,在四周成群的马车中平凡异常。
对于墨菲斯来说,一位公爵之子乘坐这样的马车来一所二流学校报到算不上什么“屈尊”,他依旧是他,是那个在丛林中如鱼得水的猎人,只不过如今披上了一身可以随时脱下的权贵衣袍而已。
穿着普通表情冷漠的车夫为马车掀开用于遮盖的车帘,眼下开学典礼即将开始,作为波尔区的最大学院,这所学校还有着另外一个称号——“商人学院”,含义简单,那就是这里的学费在君士坦丁数一数二的贵,哪怕连帝国号称“大骑士摇篮”的“柯西骑士学院”都比不上这里的学费,就算不用购置昂贵的马匹和精良的装备,单单是入学费用就足够让君士坦丁九成家庭负担不起。
当然,号称“金币焚化炉”的“潘塞尔魔法学院”是排除在外的。
君士坦丁的院校基本上算是大陆发展最完善的群体之一,从最早普及的神学院渐渐多样化发展,比如现在墨菲斯即将到来的塔伦斯学院,除了一座波尔区最高的教堂以外,还有着两排装潢豪华的学生宿舍,以及占地面积不小的教学区域,包括一座称得上君士坦丁仅次于皇家的大型图书馆,一个用于骑战演练的马场,还有各式塔楼及教学用的石楼。
走下马车的墨菲斯身穿一身灰色袍子,色调干涩而朴素,身上没有多余的配饰,仅仅腰间挎着唐吉坷德赠予的那不勒斯魔钢短剑——这是唯一代表贵族身份的标识,因为平民是不允许佩带武器的,所以尽管他一身毫不起眼的素袍,却依旧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塔伦斯学院,对于大多数上位贵族来说是一个不屑于评论的地方,因为这里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学院,同时也是一个“血统不纯”的地方,换句话说,在这里上学的,并非都是贵族,而是包含了君士坦丁内很多富商的儿女,或者富二代,或者富三代,财大气粗者大有人在,却基本没有贵族的涵养,而且在这里上学的贵族则大多是资质平凡之辈,要么家族地位不高,要么就是儿女不争气。
总之,和几所高校相比,塔伦斯就是一个臃肿而良莠不齐的混合体。
在这里的入学并不需要什么考核或递交什么证明——类似的东西在帝国骑士学院或魔法学院都有,可是在这里,唯一需要递交上去的只有那金灿灿的阿兹特克金币便够了。
墨菲斯看上去有些麻木的随着人流走着,身旁的车夫似乎是唯一的侍从,在四周的富人眼中可谓“穷贵族”的典范,间或鄙夷的眼神自然不留余地,让墨菲斯微微不适。
他在疑惑,这些人到底在鄙夷自己什么?
【卷一】继承人 第十六章 你若真正坚强,懦弱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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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
走在墨菲斯身旁的车夫被人粗暴的推开,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踉跄一步,险些跌倒,但还是护在了墨菲斯的身旁,转过头,墨菲斯看到的是四个身穿私兵服饰的家伙护着的一家子,红光满面的父亲、敷着白粉的母亲,有着油光可鉴金色头发的儿子,下位贵族的典型做派。
“马尔科,在学校里可不要随随便便跟某些人混在一起,低贱的人是不会带给你高贵的。”
声音不小,显然是为了让周围的人听见,这位胸前有着家族徽记的胖子眯着眼扫向四周,在旁边站着的墨菲斯身上微微停留一瞬,显然是看到了他的佩剑,微微收敛,“即便是贵族,也要找那些配得上你身份的人。”
“我明白的,父亲。”
和墨菲斯年纪差不多的少年目光轻佻,在侍卫的保护下大摇大摆的走向了前方。
这就是贵族么?
墨菲斯好奇的望着这支队伍嚣张的走过,耳边偶尔听到那些没有贵族爵位的富人们带着酸味儿的议论,心下有些好笑。
一群学生基本都是在家长的带领下来到了学院,塔伦斯学院设有七个年级,但是大多数人五年便可以拿到毕业证明,而那些纯属靠着混日子的家伙们或许会在这里呆满七年,当然,也不乏偶尔出现几个闪光式的人物,不到三年便因天资聪颖被其他知名学院挖走。
放眼整个队伍,唯独墨菲斯显得孤单异常。
“少爷,我只能止步于此了。”
车夫停下了脚步,学员采取封闭式管理,除了学生,外人一律禁止入内——无论是贵族还是普通人,在这里都要靠自己。
“恩。”
墨菲斯头也没回的做出了回应,和所有其他的学生一样就这么孤身一人走进了校园,身后是送行的家长们,或有富人或有贵族,不过此时他们的孩子却都走进了同一所学校,至于若干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