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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祭奠你 们了。也不知这玩意儿在地底下好不好使, 你们开心就好……”
他从袖口里取出禹龙宣御笔书写的 那道为裴家昭雪的 圣旨,慢慢展开指尖阳刚真气一凝点著了它。
望著圣旨慢慢在火苗里化为灰烬,裴镌的 眼睛热了,久久地静默。
尧灵仙深深体味到裴镌此刻内心那难以言喻的 伤痛,她默不作声地在他 身边跪下,就这样陪在他的身旁,看著圣旨燃尽,看著最後一丝火光在黑夜里黯灭。
不知过了多久,裴镌揉揉被烟熏红的 眼睛,咚咚咚朝著坟头连磕了九下。
当他 抬起满是 泥土的 头时,脸上又有了笑容:“爹,妈, 我还是 说件高兴的 事给你 们听吧──瞧见儿子身边的 这位仙女没有?这是我给你 们二老带回来 的大儿媳。嗯,将来我 还要带二老婆、三老婆、四老婆、五老婆,也许还有六七八九十老婆一块儿来拜祭 们。放心,咱们老裴家不会绝种,咱们要子孙满堂。到时候 们一个个都得叫你 们‘爷爷奶奶’──嗯,‘爷爷奶奶’过年可要记得给孙儿孙女们发压岁钱,记得要用红纸包的 ,那样喜庆……”
说著说著, 他的泪水止不住淌下来。
“嘿, 是这烟熏得我 ──”他抬起袖口想擦,旁边递来一方洁白的 绢帕。
裴镌扭头瞧向尧灵仙。尧灵仙轻轻用绢帕拭去他 脸上的 泥污与泪痕,柔声道:“往後的每年除夕, 我都会陪你 代二老发压岁钱,一个两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 是红包还 是孩子?”
裴镌笑了,热泪再次不争气地滚落下来。
第六集 聂缘
本集简介
第一章 天是红河岸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雪山隐隐碧水如带,无边无际的大草原在眼底蔓延,悠扬动听的牧歌随著晚风飘入耳际。
裴镌操纵天长号飞行在一碧如洗的苍穹下,彤红的夕阳将飞天照耀得熠熠闪光。
谣言不可信,道听途说更是害死人。这是他来到南荒後收获的最大感受。
穷山恶水、毒瘴丛林,还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魔兽、蛊虫,诡异莫测的巫术妖法,以及未开化的蛮族,茹毛饮血的野人……所有这一切,都是南荒的知名标签。
“生不入南荒,死不葬北疆。”这是流行在大楚各地商人里的一句名言。
“南荒者巴山以南,云水之西,方圆不知几万里也……夷族密布征伐不止,惟夜狼独大并以神庙为尊,其他概莫能知。”这是前朝著名旅行家探险家瞿侠客在他的《天下山川志》中对南荒的记载,全文寥寥百余字,甚至远不如对中原地区一个县城的描述来得详尽。
其实最熟悉南荒地理的,或许还不是走遍四海八荒的瞿侠客,而是若干年前曾率领十万大军与夜狼族恶战连场,最终依靠云中雷才迫使其俯首称臣的大楚镇南将军费德乐。当他手握夜狼降书凯旋而归的时候,十万人马仅剩下不到三万,其中又有六成以上的伤亡为非战斗性减员。
正因为了解这些,面对眼前世外桃源般的美景裴镌才会感到更加的惊讶。他忍不住问坐在身後的尧灵仙:“我们没有迷路吧,这里真是传说中的南荒?”
“好像一直是你在操作飞天。”由於六道寂灭的禁制,尧灵仙无法运功,一张俏脸冻得通红,紧紧裹住身上的裘皮大衣,慵懒地倚靠在软垫上。
“天快黑了,前面的山上好像有座村寨。要不咱们今晚就在那里宿夜,尝尝烤全羊跳跳锅庄舞,顺便打听一下神庙的事。”裴镌将天长号降落在山头的一块空地上,用枝叶覆盖隐蔽妥当,携著尧灵仙往那座村寨走去。
“听说南荒的土著对楚人非常仇视,”尧灵仙提醒道:“我们最好小心点儿。”
“没事,有我在怕什麽?”裴镌自信满满,巴不得打哪儿突然蹦出两个食人族兄弟,自己正可再次上演英雄救美的好戏。
结果食人族兄弟没出现,在村寨外的溪涧旁却见著了一群正在洗衣服的少女。
裴镌从她们的衣饰装扮猜测,应该是和夜狼族有世仇的云中族少女。
发现其中几位少女长相很是动人,裴镌远远向她们热情招手道:“嗨,美女──”
所有的少女同时抬起头望向裴镌和尧灵仙。正当裴镌打算走过去和她们进一步拉近关系的时候,这群少女却丢下洗了一半的衣服往村寨里跑去。
裴镌怔了怔,若有所思地向尧灵仙解释道:“我猜她们是第一次看到像本人这样英俊潇洒器宇轩昂的大帅哥,所以才害羞地躲了起来。”
尧灵仙对这极端自恋的家夥早已无话可说,摇摇头道:“我看未必是这样。”
事实证明,少女的直觉往往是灵验的。很快那群少女又从村寨里走了出来,只是身後跟著众多的云中族壮年男子。其中一位样貌甜美的少女手指裴镌和尧灵仙,在用云中族的土著语和她的族人说著什麽。然後,这群人便迎了上来。
“瞧,人家有好客,这麽多人出来迎接咱俩。”裴镌颇为云中族的热情感动,感慨道:“不仅如此,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著见面礼,有弓箭、有标枪、有弯刀、还有专门用来捆绑猎物的粗麻绳……你说,这样的欢迎仪式是不是很别致?”
这次尧灵仙的意见与裴镌一致,颔首回答道:“的确很别致,但不是在欢迎我们。”
裴镌瞅著杀气腾腾冲过来的云中族壮汉,叹口气道:“难道我真是过街老鼠麽?”
话音未落弓弦响动,几十支淬毒羽箭扑面而来。裴镌挡在尧灵仙身前,左手随意一划拉将射来的羽箭拨飞。紧跟著又有十多支标枪投掷了过来。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裴镌见这群云中族人没完没了地向自己投递见面礼,禁不住恼了。他撸胳膊挽袖子,便准备大干一场。
突然从人群里闪出一名蓝衣人,速度竟比标枪还快,抢先挡到裴镌和尧灵仙的身前,双足凌空飞点将掷来的标枪悉数踢了回去。更精彩的是每一支标枪都物归原主,稳稳落到投掷者的手里,就像手递手送还的一样。
那样貌甜美的云中族少女柳眉一挑,对蓝衣人飞快地说了一串土著语。尽管裴镌听不懂她的话,可从语气判断绝不是什麽好词儿。
蓝衣人不温不火,也用云中族的土著语对那少女说了几句。少女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勉强向蓝衣人点了下头,又瞪视裴镌一眼。
裴镌不甘示弱,立马挺胸叠肚撑大两眼和那少女对视。那少女却不搭理裴镌,率领族人收起刀枪弓箭回了村寨。
“两位受惊了。”蓝衣人回过身脸上带著亲切的笑容向裴镌和尧灵仙打招呼。
他看上去约莫四十岁左右,脸膛黝黑鼻直口方,彪悍精干中透著一丝儒雅之气。
听对方说的是字正腔圆的大楚官话,裴镌欣喜道:“你会开国语?”
“在下高辉煌,和小兄弟你一样也是大楚人氏,在南荒行商多年也算小有名气。”
蓝衣人回答道:“这里的土著对楚人恨之入骨,动辄便以刀剑相向。刚才那位和我说话的朱玛姑娘就是这座村寨里的土司女儿,总算看在我和她父亲有十几年交情的份上,才将他们劝回了村寨。”
尧灵仙微笑道:“幸亏遇见了高先生,否则今晚的事还不知会如何收场。”
“姑娘客气了。”高辉煌摆摆手道:“即使高某不出手,以这位小兄弟的身手应付几十个云中族人亦是游刃有余。两位不会怪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吧?”
听他说得风趣,裴镌和尧灵仙都笑了起来。裴镌在心里头琢磨高辉煌的来历。俗话说:“老乡见老乡,背後捅一枪”,天晓得这姓高的家夥做的是哪条道上的生意!
高辉煌抬眼看了看天色,说道:“如果两位不反对,今晚就和高某在天灯寨住下。”
“怕不方便吧,会不会麻烦高大哥?”裴镌可不愿意睡到半夜里,突然有一大帮云族中壮汉手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破门而入,把自己做成烤全羊。
高辉煌猜知裴镌的顾虑,微微一笑道:“不会有问题,我和扎布土司是老朋友了。”
裴镌望向尧灵仙。尧灵仙道:“既然如此小妹和段大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走进天灯寨,果然再没有遭受到云中族人的骚扰。但黑暗里投射来的一双双充满怨毒的凶狠目光,却依旧令裴镌感觉浑身在起鸡皮疙瘩。
高辉煌住在天灯寨东北角上,那里有几座相对独立的吊脚楼。二十多个马帮汉子在楼下的空地上点起篝火,三五成群围坐四周高呼酣饮。
高辉煌显然是这夥儿人的头儿,众人见他回来纷纷起身问候。一个面孔白净的年轻人瞟了裴镌和尧灵仙一眼,笑问道:“大哥,你去哪儿了?”
高辉煌亲昵地在年轻人胸口轻轻捣了一拳道:“来,我给大夥儿介绍两位新朋友。”
裴镌朝众人拱拱手,自我介绍道:“小弟姓段,草字名贵,这是我刚过门的媳妇儿,也是我的表妹水仙。她不幸得了一种罕见的绝症,为了治病这些年来我们访遍天下名医,搜尽灵丹妙药却始终不见成效。不得已,我们才想来南荒碰碰运气。”
啥时候过的门,我怎麽不知道?尧灵仙狠狠白了裴镌一眼。来时的路上,早就商量好了,一旦有人问起两人的关系就说是表兄表妹。谁曾想这家夥倒会顺杆往上爬,立马就亲上加亲成了小夫妻。
当下众人重新落座,高辉煌将他的几个得力手下向裴镌和尧灵仙一一作了引见。
白净面孔的年轻人叫小方,挨著他坐的是一个姓杜的矮胖子,再往右是对姓陆的亲兄弟,哥哥陆老三个头高些话多些,弟弟陆老四个头儿矮点儿话也很少。
真正引起裴镌主意的是坐在高辉煌和小方之间的一个十三四岁眉清目秀的少年。他的话比陆老四还少,整场晚宴上几乎就没见这少年开过口,一直低头望著篝火出神,也没吃什麽东西。
听高辉煌介绍,这少年姓聂,是他的一个远方外甥,第一次跟著马帮出远门。
陆老三接过话茬,叹了口气道:“挺好的一个娃儿,可惜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小聂似乎并未注意到大夥儿在谈论自己,他从袖口里取出一支黑色的九孔竹笛,用袖衣慢慢擦拭干净,放在唇边吹奏了起来。
夜忽然寂静下来,哀婉凄凉笛音在风中幽幽徘徊。无论男或女,无论是额头布满沧桑的老人抑或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尽管都听不懂他吹奏的是什麽曲子,却依旧深沈沈醉在这如泣如诉的笛音中。仿佛这笛音化作了一股汩汩流淌的清泉,荡漾在每一个人的心底,唤醒曾经尘封的记忆。
渐渐地笛音愈发低沈悲凉,直至完全融化在今夜的月色中,归於静寂。
围坐在吊脚楼前的二十多个马帮汉子鸦雀无声。他们过惯了风餐露宿刀口舔血的漂泊日子,却也被这笛音拨动起心底里最柔软的那一缕情怀。
杜胖子猛地丢开空酒碗,摇摇晃晃站起身对著升过林梢的月牙儿,用他嘶哑的喉咙发声唱道:“我的亲亲那个好妹子儿,哥哥天天想你那个十八遍。想你想得我那个断了肠,不见妹子儿泪汪汪……”
高辉煌仰首饮尽海碗里剩余的烈酒,说道:“今晚就到这里,大夥儿早点休息。”
小方领著裴镌和尧灵仙往左首的吊脚楼走去。吱吱呀呀踩著竹梯进了屋子,裴镌还能听到杜胖子在楼底下旁若无人地唱著他家乡的俚歌:“等我回来抱你入洞房,同睡一张床那个一张床……”
裴镌望向尧灵仙,眼神极为暧昧:“妹子,好像这屋里只有一张床。”
尧灵仙没吭声,把两张长板凳拼到了一起,说道:“这样就有两张了。”
裴镌抗议道:“这也能叫床麽,还不如拿根绳子帮老子捆在房梁上睡得了。”
尧灵仙没搭理他,转身收拾床铺。裴镌无可奈何地坐在板凳上,不死心道:“听说南荒昼夜温差极大,你身子又弱,要不咱们还是抱团取暖吧?”
尧灵仙抱了床干净的被褥塞进裴镌怀里道:“今晚你就抱著它取暖吧。”
“夫纲不振啊!”裴镌痛心疾首一声哀叹,问道:“你猜姓高的为什麽要帮我们?”
“他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尧灵仙低声道:“十多年前璇玑门曾经有一位名动四方的青年高手,和过世何尝醉何大叔同样出自金兀真人的门下。後来不知什麽缘故,他突然销声匿迹。璇玑门从此绝口不提此人,成为门中一大禁忌。”
“你说的这人是不是高耀?”裴镌一拍板凳道:“这家夥放著好端端的名门弟子不做,怎麽干起马帮头子的活儿来了?”
“喀嚓!”原本就快散架的板凳经不起裴镌的这一拍,应声断成两截。
裴镌屁股悬空岿然不动,瞅著光荣阵亡的长板凳道:“这下让我今晚睡哪儿呢?”
半夜里裴镌猛然警醒过来,他听到屋子里有一种极为细微的古怪“嗡嗡”声。
从某种角度说,他的中枢神经就像是一台安装了智能防火墙的CPU,可以自动过滤掉任何不想听到动静,譬如:叫起床的喊救命的,打响雷的刮大风的。
但对於另一类声响,哪怕音量低到必须用大功率扩音器才能听见,也绝对足够将这家夥从睡梦里惊醒。
他睁开眼睛,躺在床上保持原有睡姿不动,慢慢转动眼珠往窗口打量。从窗户缝里飞进来一团有几十个绿色光点聚拢成的物事,像个婴儿拳头缓缓飘浮过来。
“相思蛊?”裴镌一惊,暗骂云中族人真小气。不就借了间屋子睡一宿忘了给房钱麽,至於要下蛊?笨啊,他们也不想想一只相思蛊在黑市上得卖多少两银子,都足够抵上五百年的房钱了。由此可见,下手的一定不是高辉煌。
他翻身从床上滚落下来,经过丈许的自由坠落运动後,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尧灵仙的身旁。尧灵仙倏然睁眼,见裴镌这家夥从房梁上神兵天降,和自己脸对脸脚碰脚地睡在了一起,不由泛起一缕怒色。
裴镌伸手捂住她的檀口,一边趁机揩油一边传音入密道:“首先声明:我是一个坐怀不乱的真君子,这点你是深知。如果不是突然发生意外情况,我将保证在房梁上独自渡过这漫长黑夜。然而此刻我却不得不舍弃那张温暖舒适又高高在上的大床,义无反顾地来到你的身边,这是为什麽呢?这是因为……”
“有人下蛊,大家快醒醒!”隔壁屋子里蓦然响起小方的叫喊。
裴镌怏怏松开尧灵仙,那群相思蛊正飞到了窗前。裴镌的左手一张,将几十只相思蛊摄进了掌心,顿时感到手上一阵微麻,肌肤已被咬破。
也懒得运功碾死相思蛊,张开五指送到尧灵仙面前道:“刚才是人证这是物证。”
几十只相思蛊本想钻入裴镌体内安家落户,可没等喜迁新居就被迦楼罗宝血毒毙,先是身上的绿光飞速黯灭,继而化作一颗颗宛若米粒状青铜色血痂。
裴镌轻轻鼓气一吹,几十只相思蛊的残骸飘散在空气里,几乎无法用肉眼分辨。
外面的惨叫与哀嚎声此起彼伏,不忍卒闻。就听陆老三大吼道:“多点火把!”
“没用的,这些毒蛊不怕火烧!”高辉煌的声音还算镇定:“用草黄粉驱散它们!”
很快从屋外飘来一股浓烈难闻的辛辣气味,裴镌连打两个喷嚏道:“奇怪,高辉煌不是说跟这里扎布土司颇有交情麽,怎麽云中族人连著他们一锅端了?”
尧灵仙道:“也许这些相思蛊就是冲著高先生的马帮来的,被我们凑巧赶上了。”
“应该是不凑巧才对。”裴镌纠正道:“相思蛊可不是一般人养得起的,一口气放出上百只相思蛊那绝对是大手笔,恐怕扎布土司也没这份底气。”
尧灵仙摇摇头道:“我也猜不出是谁要置高先生和他的马帮於死地。不过既然咱们遇见了,就不该袖手旁观……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裴镌不停使劲地揉搓双眼,喃喃道:“怎麽全是金灿灿的星星?一定是酒喝多了!”
尧灵仙的一双纤手轻轻按在裴镌的头顶。裴镌心虚,眼睛一闭憋足中气准备惨叫。
谁知尧灵仙的双手却在他头上轻柔地按摩起来,轻声说道:“我明白你是不愿节外生枝耽误了我的救治,更担心下蛊的人和神庙有关。但高耀和何大叔是同门师兄弟,我不能见死不救。裴镌,人活著不能只顾自己。”
“所以就要点燃自己,照亮别人?那是蜡烛!”裴镌不以为然,“何况你能担保姓高的对咱们安得就是好心?”
“砰!”门被撞开,杜胖子闯进来冲著两人叫道:“你们怎麽还睡著,快逃啊!”
“噗!”一截雪亮的刀尖猛然从他的胸口穿出,鲜红的血顺著刀口汩汩流淌下来。
杜胖子大吼一声向前摔倒,吃力地抬起头还在向裴镌说道:“快……逃!”
在门边站著一个身穿古铜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手里拎著带血的弯刀朝著裴镌和尧灵仙发出一记低啸,身形斜向腾起像一条游走在空中的五步蛇扑向床榻。
“千万不要误会,我和他们不是一夥儿的──”裴镌很没骨气地叫道。
不是一夥儿的?中年男子愣了愣,却看见一只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