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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因为上缴贡品的时节到了,大家的钱包都比较充实嘛!”拥有强韧神经的戴杨,好像完全没察觉巫女言语中的怨念。
“是哦……”米兰达不禁越来越生气,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摆出准备说教的姿势。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巫女的衣服早已在迷宫陷阱中磨得破破烂烂,现在她身上穿着的是帕蒂临时准备的一套古兰贝尔王国式样的宫廷礼服。水蓝色的连身长裙和白狐皮草的华丽披肩,这样的打扮倒是非常符合公爵千金的气质。然而当巫女双手抱胸,摆出说教姿势的时候,礼服那半敞胸的设计却令男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那两团被突出强调的雪腻上。
“咳!那个……”
戴杨不禁咳嗽了一声,不过犹未察觉到自身状况的巫女,依旧维持着那诱惑般的恣态,严厉的瞪着男人。
“好久不见了,公子。”
就在气氛逐渐变得尴尬的时候,一旁帕奥娜插进来。那温暖的音色,令周围不和的空气瞬间化为虚无。
“帕奥娜!”
戴杨的声音突然高昂起来,那种宛如散发着阳光般的爽朗表情,是米兰达以前从末见过的。
“你怎么回来了?我听说帕蒂说翼人部族的天选仪式开始了,还以为这次见不到你们了呢!”
“嗯,诺茵还留在部族的……我因为不放心这里的事,所以先回来了。”
“是吗?若是诺茵的话,应该通过考验吧……话说回来,你们瓦尔基妮队不在的期间,这边可是发生大事哦!”
“啊,我已经听从帕蒂那里听说了。多亏公子和米兰达小姐,才得以击退入侵者,真是辛苦了……”
在巫女吃惊的注视下,先前还数金币数得不亦乐乎的道具商人,此刻仿佛变成一位快活的少年。
只见戴杨毫不避嫌的拉起帕奥娜的双手,以兴奋的语调向她讲述着昨晚的经历。而青发的祭祀长亦没显出任何不快的模样,带着恬静的笑容静静倾听着戴杨的讲述。那说不出温柔的目光落在黑发青年的身上,像是溺爱着弟弟的姐姐,又像是深爱情人的女人。
“等……等一下!”
米兰达突然心里堵得厉害,脑袋好像也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冲上去打断了两人。
“那,那个……”面对戴杨和帕奥娜奇怪的视线,巫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了半天后,勉强找了个似是而非的理由。“你……你还要治伤啦!昨天受的伤不是完全没有治疗吗?”
“嗯?啊,你说的是那个?那点伤不算什么……”戴杨如此表示着,然而巫女的话却引来帕奥娜的关注。
“公子,你受伤了吗?”
“没……没啊,只是一点皮肉伤,用口水舔下就好。”不知为何,戴杨的模样突然狼狈起来。
“哦,一点皮肉伤吗……”帕奥娜轻皱眉头,以疼惜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黑发青年。
本来还准备解释的戴杨,看到这模样的帕奥娜后,无力的垂下头,并悄悄对旁边的巫女作了个奇怪的手势。
“咦?”
“走吧,公子,我房间里准备有伤药。”
“是……”
“米兰达小姐,请容我稍稍失陪下。”
米兰达还在思考那个手势的意思时,帕奥娜却对她点点头,然后拉起戴杨向着另一边走,而这时候,身怀绝技的戴氏传人没能作出任何挣扎。就像被弄脏衣服回家被逮到的孩童,戴杨乖乖跟在祭祀长的身后,不过依旧没有忘记对巫女比出那个奇怪的手势。
就这样,米兰达带着说不出话的表情,一直注视着两人消失在视线的尽头。然后,想起戴杨留下的奇怪手势,下意识的回过头。当看到摆在地上无人照料的摊位,巫女突然间醒悟过来,同时也感到无比气愤。
“那……那个厚脸皮的男人!”
54 幼时回忆
“帕奥娜,你那个伤药……是从哪里来的啊?”
在祭祀长的房间里,戴杨端坐在椅子上,裸露着后背等帕奥娜给伤口敷药,不过神情却显得相当紧张。
“公子,你还没有忘记那次事故啊……”
看着戴杨的模样,帕奥娜不禁苦笑出来。戴杨会对伤药乃至疗伤如此畏惧,其实是有缘故的。
小时候的戴杨,曾在龙巢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负责照顾他的人就是帕奥娜和诺茵。因为不愿被逼着修行无相神演的缘故,戴杨常常被老爹丢进食人魔的巢穴,或者牛斗怪的集落,直到被整得半死才给赶到的诺茵救回来。每次看到戴杨伤痕累累的回来时,帕奥娜总是心疼不己,不过却也没有办法。她能做的,也只是为戴杨清理伤口,然后涂上从帕蒂那里拿来的伤药。
基本上来说,除了颜色气味比较古怪以外,管家小妹调合的伤药算是相当有效,戴杨本来也没有多大抗拒。
然而某次,戴杨偶尔闯进迷宫深处的试验室,目睹帕蒂调合伤药的过程。当看到那些稀奇古怪的材料用种种恶心的方式加工后,诞生出那种常常涂抹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时,少年稚嫩的心灵一时间受到极大的冲击。此项心灵创伤的结果,便是从此对帕蒂调合的伤药畏如蛇蝎,连带着对疗伤本身也变得消极起来。
不过,就算再怎么消极,戴杨也还是无法抗拒帕奥娜的关怀。然而帕奥娜也充分理解戴杨的畏惧,和颜悦色的安慰着他。
“公子,这是我托朋友从精灵集落那里找来的灵药,不是帕蒂调合的伤药。”
“是这样啊……”戴杨稍稍放下心来,咬牙道:“那,来吧!”
“请放松下来,公子……”帕奥娜劝慰着戴杨,伸手轻抚着男人背后的伤口上,心痛的问道:“这些,都是在和忌妖战斗时受的伤吗?”
“嗯?不是,那是被迷宫的机关陷阱弄的。”
“……机关陷阱?”帕奥娜拿起药罐准备敷药,闻言忍不住抖了抖身后的翅膀——这是翼人们惊讶时的表现。
“但是,深赤回廊公子不是早就可以来去自如了吗?”
“哈,哈哈,偶尔也会发生这种事情啦……常在河边走嘛,哪有不湿鞋的?”
“是因为那位米兰达小姐么?”聪慧的祭祀长立刻猜到事情的缘由,苦笑着,用手指沾着灵药敷在男人的伤口上。“她是暴风之神的巫女,在她的身上我感到强烈的神威眷顾,她的出身高贵,言谈举止间也很有修养,几乎就是天之娇女的代名词呢……公子是打算追求她吗?”
“别开玩笑,我才不会找那种麻烦的女人呢……带她过来是顺便啦!你知道兰洛斯镇有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戴杨摆摆手解释道,突然犹豫着要不要把夏露薇的事情说出来,但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在感到烦恼的时候,某件事情突然从脑袋里蹦出来。
“对了,帕奥娜,这次的天选仪式是怎么回事?以前好像还没有过把瓦尔基妮队全召回去的先例吧?”
“嗯……嗯。”祭祀长有些苦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公子,你知道天枪冈格尼尔,一直收藏在我们部族吧?”
“我知道啊,就是那件圣兵器吧?”戴杨回答着。
传说在泰坦巨人和龙族共存的遥远太古时代,上古众神曾铸造过十二把威力绝大的圣兵器,并将其中一把交给翼人族保存。随着万年时光的流逝,十二把圣兵器现在已大都不知所踪,但翼人族手中的天枪冈格尼尔却一直都流传下来。天枪冈格尼尔中宿有古神的力量,得到天枪承认的持有者,会获得媲美最强龙族的绝大神力,因此一直以来都被视为翼人族的圣物。
所谓“天选仪式!”,简单来说,其实就是为天枪冈格尼尔选出主人的仪式。
翼人族由许多部族组成,这些大大小小的部族分散在帕拉米亚大陆诸地,其中定居于冰霜山脉的这支——也就是帕奥娜所属的穆萨部族,是诞生出前任天枪继承者的部族。自从其过世以后,天枪冈格尼尔就一直保存在穆萨部族内。穆萨部族每隔四年就举行一次天选仪式,以选出新的天枪继承者,以长期占有这件圣物。然而据戴杨所知,好像进行得不是很顺利的样子。
“……我们部族已经有六个世代没有出现继承者了,其它部族对此怨言很大,长老们也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所以,这次赌上部族的威信举行最大规模的天选仪式,而其它部族也会各自派出战士参加。要是失败的话,天枪冈格尼尔就不有再留在穆萨部族……所以,长老们把瓦尔基妮队召回去也是迫不得已的。”
“原来如此,毕竟瓦尔基妮队是穆萨的最强战力嘛……”戴杨点头表示理解。“这样说来,帕奥娜你不参加天选仪式吗?”
“我……不太擅长这种事情呢。”帕奥娜显得有些困窘。
“哈哈,也对,帕奥娜你是菩萨心肠嘛,战斗什么的交给瓦尔基妮她们就好了。”戴杨笑着表示道。
事实上,帕奥娜和诺茵都曾接受过戴老爹的武技指导,其实力并不亚于瓦尔基妮中的任何一人。然而由于天生的善良性格,使得帕奥娜在实战中难以发挥出一半的实力,结果只好转而担任龙巢的祭祀长,在背后支援着瓦尔基妮们的战斗。在龙巢那庞大而复杂的管理体系中,管家帕蒂,祭祀长帕奥娜,还有战士长诺茵,这三人是不可或缺的顶梁柱,而相比起其他两人来,深受众人信赖的帕奥娜更有着心灵支柱般的重要地位。
“要是诺茵听到这种话可是会生气的哦?公子。”帕奥娜敲了敲戴杨的背,轻笑出来。“好了,药敷好了,公子可以……嗯?等等,有地方破了呢?”
“什么?”顺着帕奥娜的目光,戴杨瞄向自己的裤子,发现大腿内侧的某个地方被划开一条寸长口子。“啊,应该是在迷宫里弄的吧……”
“等一下,我给你补补……”
帕奥娜把药罐放回柜子,取出针线盒,以熟练的动作穿好线,然后在戴杨身前蹲下,就开始修补裤子上的破洞。由于破洞的位置在裤子的大腿内侧,帕奥娜只能半跪在戴杨的两腿间,专心缝补着裤腿上的破洞——虽然祭祀长本人并不觉得有什么,然而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无疑是一幅非常暧昧的画面。
“我说,这……这样不太好吧?”
基于方便翅膀活动的理由,翼人族的女性通常都穿着露背式的服装,戴杨居高临下的望去,正好看到帕奥娜那光洁的背部。搔搔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祭祀长正用牙齿咬断线头,闻言偏头看着他。“不好?什么不好?”
“这个,男……男女授受不亲,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传出去对帕奥娜你的名誉不好……”戴杨像是勉强找了个理由。
“是这样啊……”祭礼长理解似的点点头。“不过我的贞洁早已交给了公子,所以这种传言没关系的。”
“……啥?”
虽然帕奥娜的语气和平常没有两样,但戴杨却吃惊得蹦了起来。他瞪大眼睛看着帕奥娜,有些语无伦次的问道:
“等等,你说……你把贞洁交给了我?……我什么时候……不,不对,真有这种事吗?我……我怎么一点也记不得了啊?”
“因为那时候公子还小嘛,不记得也是当然的。”帕奥娜轻笑着,体贴的表示道。“那时候啊,公子每次练武回来都弄得脏兮兮的,但又很讨厌洗澡,非得我和诺茵陪着才肯下水,而且还老喜欢抱着人家的胸口吸来吸去……”说到这里,帕奥娜的脸颊有些发烧,不禁害羞的抚着脸。“那一次诺茵不在,结果公子又哭又闹,然后就在浴池里把人家给……而且还一直弄到早上的说……”
“……真的?”听着帕奥娜的话,戴杨的脑海中浮出模糊的印象。
黄昏时的翠玉溪谷里,某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把比自己高出好多的祭祀长推倒在浴池里,然后……然后就一直摆弄到天亮?虽然具体的情景已经记不太起来了,但那种香艳的感觉却在脑中鲜明的复苏过来。一时间,戴杨甚至不敢去看帕奥娜的脸,抱着脑袋苦苦回忆着。
(唔唔唔,为什么记忆这么暧昧?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唔,倒是记得帕奥娜的脚很长,比当时我的人还高……啊啊啊,除此以外都想不起来了!五六岁的时候,我真的推倒过帕奥娜吗?……该死的混帐小鬼,你偷吃了也多少留下点线索来啊!)想得头疼,戴杨忍不住对记忆中的小男孩竖起中指。他的这番苦恼模样落在祭祀长眼中,令后者不由得轻笑出来。
“会这样认真的烦恼,公子还是一点都没变呢……”帕奥娜摇摇头,目光落到某处,突然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然后修正了意见。
“嗯,不对,还有地方变了呢……”
“……咦?”顺着帕奥娜的目光,戴杨看向自己的胯间,只见他的小兄弟正在那里撑起高高的帐篷。
“以前的小鱼儿,现在已经长成大鲨鱼了呢……”祭祀长羞涩的掩着嘴,轻轻道。
“啊啊啊!说……说起来,我还要去收拾摊位呢!先走一步了!”
戴杨“蹭”的一下站起来,光着臂子,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冲出祭祀长的房间。
“公子!等等,你的衣服还没有……”
帕奥娜拿着戴杨捺下的衣衫叫着他,然而某人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帕奥娜有些无奈的看着手里的旧衣衫,然后不知想到什么,脸突然红了起来。走过去关上门,回头向左右望了望,确定房间里没其他人后,祭祀长轻轻呼出口气。
然后,战战兢兢的,小心翼翼的,把那件还带着男人气味的旧衣衫轻轻拥在了怀里……
55 归途琐事
告别帕奥娜后,戴杨收拾好摊位,驾着马车离开了翠玉溪谷。
当然,米兰达亦上车和戴杨同行。本来以为多少会被问到“为什么不留在龙巢?”之类的问题,并且已想好了怎么解释,然而那人只是略一点头就让她上车,结果先前想好的说辞都没派上用场。这个事实让米兰达感到很是不满,再联想到先前自己帮忙照顾摊位时的尴尬,一时间不禁用恼怒的目光瞪着前面驾车的男人。
令米兰达感到疑惑的是,自从被帕奥娜带走,又不知何故裸着臂子跑回来以后,原本无赖得令人想咬他一口的某人,好像突然间失去了锐气。此时戴杨坐在马车的驾驶席上,时而皱眉苦思,时而望天傻笑,完全是一副魂飞天外的模样——若是换成女人的话,米兰达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因为被祭祀长强暴而精神失常了。
就这样走了一个多时辰,戴杨依旧是那副魂不守舍的表情。再无法忍受这种诡秘气氛的米兰达,终于开口提醒着前面的那人。
“……你啊,难道就没有什么说的吗?”
“咦?”戴杨抖了抖,清醒过来,反射般的问道:“啊,说的?说什么?”
“对于自己随便抛下摊位离开的无责任的忏悔之辞,还是对于出于好心帮忙照顾摊位的高贵淑女的感谢之辞,你自己选吧。”车厢后面,阿尔贝斯的巫女抱着双手摆出说教的姿势,可惜正在驾车的某人看不到就是了。
“呃……”戴杨的表情好像刚刚才想起这回事似的,不过米兰达怀疑,他额头上的冷汗更多是出于担心营业额的损失,而不是因为忘记感谢自己的辛劳。接下来的发展也证明了她的推测。
“好险,差点就忘了这回事……多谢你啊,米兰达,要是不你帮忙看着,不知道会损失多大呢。”这样说着的戴杨,回头看了看马车空空的后厢。“剩下的货品都卖完了吗?真看不出来啊,你很有做生意的天赋嘛!”
“哼,现在夸我也已经太迟了……”虽然嘴里这样说,但米兰达心里多少还是感到有些开心。
看看前面挥鞭驱马的男人,米兰达突然有种想和他好好谈谈的冲动,于是攀着车框强行挤到驾驶席上。
“喂喂,你干什么?很危险耶!”
“少……少啰嗦!让开点啦,人家也想看风景的说!”
“不要乱挤啊,小心掉下去……得,我让你就是了。”
经过一番武力交涉,巫女终于在马车前面的驾驶席上为自己争取到座位,紧挨着男人坐下。狭窄的驾驶席让两人间没有任何距离,米兰达假装没有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砰砰”声响,努力扮出欣赏周围风景的模样。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巫女才勉强镇定下来,偏头看向身边的男人,问出一直在意着的问题。
“先说好,我一点都不在意哦?只是替夏露薇问问而已。”米兰达以这句话开头。“嗯……嗯,你和那位祭祀长是什么关系?”
“你说帕奥娜?唔,什么关系嘛……”戴杨摸着下巴,似乎很烦恼的思考着,这样的表现令米兰达感到莫名的不安。
“帕奥娜……”在巫女紧张的注视下,戴杨好半天才得出结论。他呼出口气,以平和的语调缓缓说道:“那个,我告诉过你吧?因为老爹的关系,小时候我在龙巢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负责照顾我的人就是帕奥娜她们……小时候的我很皮的,帕奥娜她们像姐姐似的照顾着我,对我来说,就像是不可或缺的家人一样。”
“像姐姐的家人吗……”米兰达眨眨眼睛。这个答案令她感到意外,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却落了下来。
“……既然说到这里,我也有件事想问你一下。”就在米兰达暗自松口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