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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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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的家法。

院规如山,家法同样如山。

说要打你,便一定要打你。

棍如山落,哪怕你快若闪电,魅如烟雾,又如何能躲?

轰轰轰轰!连续数声爆空声响起,岸前的天空里风雪骤散,出现了十余团白色的气漩。

有几团白色的气旋在除苏的身周暴开。

仿佛变长了无数倍的水火棍,准确无比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发出极其沉闷的撞击声。

一口黑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扭曲变形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愤怒的神情。

他这时候不能去躲这些如山般落下的棍,不然便再找不到取胜的机会。

水火棍击中坚硬身躯的闷响在汶水上密集的响起,无比光明的阵眼里到处喷洒着黑血。

他终究还是撑了下来,穿过层层棍影来到了岸边,距离那六名衙役只有数丈距离,只需要伸手便能把对方杀死!

就在这时,那六名衙役做了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动作——他们松开了手里的铁链,似乎完全不在意除苏会就此脱困,然后他们把手里的六根水火棍竖了起来,变成了一道栅栏,护着自己向后退去。

这些衙役居然退了?那岸边谁来对付除苏杀死那些负责控制阵法商贩与算命先生?

无数阴秽至极的黑色毒雾,随着除苏的到来,迅速在岸边弥漫,水里的水草与游鱼触之即死。

就在这些黑色毒雾快要波及到那些商贩与算命先生的时候,忽然被撕裂了开来。

就像是最深沉的夜色忽然被人从高空撕去了两片。

撕裂这片黑雾的,是两个非常普通的拳头。

河畔有两个卖麻糖的老人。

就在除苏刚刚到来的那瞬间,他们把身前摊子上的青布拉好,不让麻糖沾惹半点灰尘,然后走了出来。

他们屈膝,沉腰,静意,握拳,击出。

就这样平平淡淡,寻寻常常,没有任何修道高手的风范,更像是乡村里卖艺的拳师。

只有真正的修道强者,才看得懂这两拳的妙处。

平平淡淡,说明他们把这事当作了粗茶淡饭。

寻寻常常,意味着他们把这做当寻常事。

这就是真正的中正平和。

而且他们用的是最正宗的皇家功法!

无限光明从他们的拳上散发而出。

与阵法里的光明阵眼不同,他们拳头上面散发出来的光线没有神圣的意味,只是热烈。

他们的拳头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热量,看上去就像两轮烈日!

随除苏而至的阴秽黑雾,瞬间被撕裂出无数道碎片。

河面上到处都是烧蚀的嘶啦声。

“焚日诀!怎么会有皇族的人!”

除苏惊骇至极的喊声在黑雾深处响了起来。

他的脸上以及衣服上已经烧蚀出了无数道细洞,看上去就像麻糖上均匀洒着的芝麻。

无数道黑血从那些细洞里向外喷出,看着异常血腥恐怖。

风雪里的惊呼变成了痛苦而暴怒的厉啸,听上去就像是受了伤的远古妖兽。

他怪叫着向两名老者扑了过去,带着满天黑血。

这些黑血都是他的真血,蕴藏着比黑雾浓郁无数倍的毒素。

就算他此刻的对手真有可能是皇族中人,用的是最正宗的焚日诀,也无法抵抗这些黑血。

两名老者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哗的一声,伸手解下长衫,准备再次出拳。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姑娘从他们的身边走了过去。

无论是除苏还是两名卖麻糖的老人,在这样紧张凶险的战斗关键时刻,都忘记了场间还有一个小姑娘。

那个买脂粉的小姑娘。

她在汶水城里已经买了很长时间的脂粉,虽然不是每次都遇着脂粉摊子,或者在脂粉铺前,但总之已经买了很多。

她把那些脂粉洒到了天空里。

红的白的粉的,桃花的桂花的还有最廉价的桅子花的。

河面上顿时变成了脂粉的世界,无数种香味混在一起。

除苏的身法再快,又如何能够避开弥漫天地间的这些粉末,又如何能够避得开香气?

香气袭人。

脂粉与香气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眼瞳里出现了骇异的神色,然后被染成了红的白的粉的。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神魂与血水都变得香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居然中毒了!

这怎么可能?

第847章 一个弹琴的老人

小姑娘洒出来的这些脂粉,当然是毒。

除苏是黄泉传人,斩尸之遗,浑身阴秽寒毒,按道理来说,不会害怕任何毒。

但那些脂粉不是普通的毒,而是唐家的毒。

如果是商行舟这些真正的老人看到这幕画面,一定会想起更久远的一些历史。

偏于西南的唐家,能够在无数神圣领域强者的注视下,平平静静地度过这么多年的岁月,靠的是什么?

历代唐家家主为何如此神秘可怕?

因为唐家最擅长的手段,最可怕的手段就是毒。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快没有人记得这一点。

……

……

感觉着经脉正在急剧萎顿,感觉着真血正在不停流逝,除苏真要疯了。

这些衙役、商贩、算命先生无论境界还是实力,在他看来只是寻常普通。

便是那两个会焚日诀的老人和那个用毒的小姑娘,如果在平时,他也有办法应付。但他们彼此之间的配合,却是那样的和谐,没有任何漏洞,竟没有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直接把他困入了危险的境地里。

这种感觉真的令他异常恼火,愤怒,而且痛苦。

一声尖叫从他满是污血的唇间迸发出来。

河水表面生起无数细密的涟漪,被毒死的鱼与蛇寸寸短裂。

无数黑血向着四处喷溅,然后被他用长生宗最正宗的神术化作黑雾。

黑雾被风吹成无数缕,每一缕都仿佛有生命般扭动起来,变成蛇,然后渐渐现出面目。

那些面目起始模糊,然后清楚,脸廓眉眼渐清,獠牙骨爪渐显,或者狰狞或者冷酷,皆是阴鬼。

无数血雾化作的阴鬼,手持利刃,向着岸上的那些人们逼了过去。

六道铁链上出现无数刺耳的切削声,水火棍上出现无数道黑色的火星。

算命先生的幡迎风飘荡,商贩们的手已经落在了沙盘里。

两名卖麻糖的老人再次准备出拳,小姑娘的手里又握住了一把脂粉。

就在除苏准备动用最强大的手段,哪怕身魂俱碎,也要把岸上这些人尽数杀死的时候。

河畔忽然响起了一道琴声。

这道琴声不及魔君在雪岭里奏出的琴音,但同样摄人心魄。

如果朱夜还活着,今日听到这道琴声后的第一反应同样还是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逃走。

这道琴声曾经在道殿对面的岸边响起过。

操琴的是一位盲琴师。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位盲琴师来到了场间,来到了岸边。

盲琴师抬起头来,向除苏看了一眼。

他的眼睛里没有黑瞳,只有眼白,映着满天的黑血与阴鬼,略显灰暗。

明明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但除苏却觉得自己的身体以至精神世界都被看穿了。

无数恐惧涌进了他的心脏,险些让他的心脏就此停止跳动。

他再不敢做任何反击,以最快的速度挣脱那五根铁链,转身跳进了汶水里。

……

……

琴声连绵而起,在风雪里传向远方。

琴弦动时,天地之间自有感应,轻柔的雪花变成最锋利的飞刀。

河面上的天空里响起无数凄厉难听的悲鸣,无数阴鬼惨叫连连,被切割成了最细的碎片。

雪花被染成了灰黑的颜色,落入河水里,再也无法看见。

就像落入河水里的除苏一样。

光线照耀着汶水,已经看不到除苏的影踪,只能看到水面上的一道残影。

他的速度太快,甚至比影子消失的速度还要快。

盲琴师看着远方,没有理会,枯瘦的手指继续拨弄着琴弦,音调却发生了变化。

现在他奏的曲子叫做黄河,那天傍晚秋山君曾经唱过。

琴声仿佛实物,落在了河面上,水滴溅起,仿佛金液。

那道残影悄然无声地切断。

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凄厉痛苦的惨叫。

一根断尾伴着黑血,从天空里落了下来。

原来除苏并没有隐匿在河水里,而是再次隐藏进了光明阵眼中。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里,一根铁链抛入空中,把那根断尾索住。

小姑娘伸手把脂粉洒在断尾上,如同做菜,又像是腌制。

在铁链重重束缚里,依然不停挣扎,仿佛活物的那根断尾,渐渐静止,至此才真的死去。

一名卖麻糖的老人走上前来,用包糖的牛皮纸,把那根断尾包住。

做完这些事后,他们望向盲琴师。

衙役、商贩、算命先生、卖麻糖的老人、买脂粉的小姑娘,就是唐家的五样人。

但他们并不是全部。

他们是五样人里的五样,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是他们的老师,也是他们的领袖。

“西三里。”

七名商贩依然在主持阵法,风吹幡动,算命先生再次找到了除苏。

衙役们背着铁索,拿着水火棍,准备继续追杀。

卖麻糖的老人与买脂粉的小姑娘也开始收拾东西。

他们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很平静。

既然盲琴师出手,除苏再如何擅长隐匿,手段阴毒无双,终究也是一个死字。

盲琴师没有动。

衙役商贩们,老人与小姑娘都望向了他。

“够了。”

盲琴师闭上眼睛,继续奏琴。

……

……

时间的速度并不是完全一致的,对不同心情的不同人来说如此,对一个事件里的前后来说也是如此。

随着时间界限的靠近,时间的流速往往会加快很多。

唐家老宅里的牌局已经停止。

祠堂里的牌局也已经进行到最后。

一个时辰快到了。

桌旁的三个人明显越来越紧张,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十六叔,你和十七叔是孪生兄弟,感情向来亲密,我想你肯定想为他报仇。”

唐三十六看着当中一人说道:“但你需要弄清楚,他不是魔君杀的,也不是教宗的杀的,而是二叔杀的。”

听到这句话,唐十六爷神情骤变,盯着他说道:“证据。”

唐三十六说道:“当初因为朱砂丹的事情,英华殿有位主教被逐出了离宫,你应该知道这个人。”

唐十六爷的脸色渐趋阴沉,说道:“他陪着十七去了高阳镇。”

唐三十六看了眼手里的牌,说道:“他没死。”

唐十六爷说道:“无论是谁动的手,哪怕是……二哥,他也没道理还活着。”

唐三十六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说道:“这说明了一个道理,自杀总是要比杀人更困难一些。”

唐十六爷霍然起身,说道:“把他给我。”

唐三十六重新低下头开始理牌,说道:“那就要看十六叔愿不愿意把我要的东西给我了。”

第848章 两位老供奉的真身

嘉尔巷的舅老爷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棠哥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一个外姓可没胆子参合到家事里来。”

唐三十六看着他笑了起来,说道:“我说舅爷爷,都这时候了,大家不能把事情弄的简单些吗?宁十卫是你亲外甥,被你阴了这么一道,你觉得你老婆会放过你?赶紧想辙吧。”

不等最后的唐七爷开口,唐三十六便敛了笑容,看着他认真说道:“七婶被二叔睡了这么多年,你不知道吗?”

唐七爷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片刻后他又平静了下来。

“我当然知道你知道,但以前除了我之外没有更多的人知道,现在我把这件事情说破了,你还能装不知道吗?”

唐三十六用怜悯的眼神看他一眼,说道:“现在这事怎么解决?帮我把二叔干掉,是你唯一的选择。”

那位唐家老供奉一直站在牌桌旁。

无论这场牌局里的谈话涉及到任何秘辛,他的表情都没有变化。

但到最后,他看着唐三十六的眼神里,欣赏的神情终究还是多了起来。

今日被他喊到祠堂里来的这三位长辈,平日里在唐家并不是很起眼,只有很少人才知道,他们才是唐家二爷真正的左膀右臂,而他与这三位长辈的谈话,心思并不深刻,手段也谈不上多么了不起,但是……非常合适。

他知道这三位长辈最怕什么,最在乎什么,最真实的性情是什么。

这种了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也是要成为唐家家主最必须的素质。

一个时辰终于到了。

汶水城离开了唐三十六的手,重新回到了唐老太爷的手里。

祠堂的门重新关闭,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再次打开的那一天。

三位长辈怀着各自不一样的情绪离开,桌上最后一局牌还没有打完。

唐家老供奉没有走,依然站在唐三十六的身后。

他在等着唐家老宅的消息。

那个消息,将会决定他应该如何做。

这与对错无关,只与胜负有关。

商贾之道便是如此。

赢家通吃,输家走人。

如果唐三十六赢了,他就会活着离开。

如果他输了,因为陈长生的关系,想来不会死,但应该再也没有离开的那一天。

……

……

唐家老宅的牌局结束的更早一些,在老太爷听说唐三十六派人去城外的鸡鸣庵要了一席素斋的时候。

事实上,直到一个时辰结束,那席素斋还在鸡鸣庵的后厨里,没有来得及做好。

风雪落在老宅的小院里,没有任何声音,就像那位枯瘦老者的到来一样,不会惊动任何人。

凌海之王盯着枯瘦老人的脸,愈发觉得有些眼熟。

枯瘦老人走进屋里,数双视线投了过来。

即便是折袖都感觉到了些紧张,不是因为枯瘦老人的身份,而随后他要说的话。

陈长生不紧张,只是在默默做着准备,如果接下来的事情无法让唐老太爷改变主意,那么他只好动用别的手段。

他不想动用那个手段,虽然在汶水城外,他有一位很强大的帮手,但他不想事情发展到那一步。

但无论如何,他不会让唐三十六继续被关在唐家的祠堂里。

那位枯瘦老人先对唐老太爷行礼,然后对陈长生行礼,就像先前第一次出现在老宅时那般。

陈长生不知道枯瘦老人的真实身份,但看着唐老太爷对他的尊重,知道此人必然来历不凡,认真回礼。

唐老太爷问道:“结果如何。”

枯瘦老人神情淡然说道:“教宗大人没有说错,大爷确实是中了毒,是二爷安排的,我已经派人去长生宗要解药。”

听到这句话,陈长生和折袖对视一眼,终于放松了些。

唐老太爷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沉默了会儿后说道:“辛苦你了。”

他没有问枯瘦老人具体的事情,比如证据,比如动机。

仿佛无论那位枯瘦老人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凌海之王在屋外愈发觉得好奇,这个枯瘦老人到底是谁,唐家的刑堂又是什么,为何会如此得到唐老太爷的信任?

枯瘦老人向老宅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凌海之王终于想起来了此人是谁,脸色微变,说道:“你是魏尚书?”

听到这话,桉琳也神情骤变,向那名枯瘦老人望了过去。

枯瘦老人就像是没有听到,脚下也未作任何停留,很快便消失在了老宅外的风雪里。

陈长生不知道魏尚书是谁,看凌海之王与桉琳的反应如此大,心想应该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但他这时候没有机会询问,因为枯瘦老人刚刚离开后,又有人来到了老宅。

像枯瘦老人的到来一样,同样悄然无声,无论是两位国教巨头还是陈长生等三人,都没有注意到。

来的人是位盲琴师。

盲琴师没有理会屋里的其余人等,也没有对陈长生行礼,直接对唐老太爷说道:“那个怪物藏在二爷的庄园里,确实是黄泉一脉,修行的是长生宗功法,不是好物。”

唐老太爷沉默片刻后说道:“没道理留不下来。”

这句话的意思很清楚,在老太爷看来,既然盲琴师出手,无论那个怪物再如何棘手,也没有办法逃走。

盲琴师沉默了很长时间,说道:“有些不忍。”

唐老太爷闻言也生出了些感慨,说道:“前尘往事已然不存,何必还要记着。”

盲琴师说道:“那是师弟的最后一缕神魂,总想能多在世间留存些时间。”

陈长生听着这番对话,片刻后才想明白其中意思,很是震惊。

按照他的判断与分析,除苏是黄泉一流的传人,最大的可能便是长生宗前代宗主斩尸的结果。

这位盲琴师说那是师弟的最后一缕神魂……难道说他的师弟就是长生宗的前代宗主?

那岂不是说这位盲琴师就是那位宗主的师兄?

那他就是长生宗辈份极高、甚至可能是唯一的前代长老?

如此人物居然藏在唐家里做供奉?

第849章 以方便之名

盲琴师离开屋子,背着琴向门外走去。

桉琳也已经认出来了他的身份,脸色微白,没有说话,行了个晚辈礼。

凌海之海还没有从先前震惊中醒来,又再次被震惊。

长生宗乃是国教南派祖庭,他和桉琳身为国教大主教,对长生宗的了解自然要超过陈长生。

他们知道这位盲琴师曾经是长生宗的大长老。

当年苏离单剑闯长生宗,寒潭畔血流成河,不知多少人死去。

后来还活着的那几句长老,在当时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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