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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盛眼珠转了转，深深点头：“孩儿明白！”
第069章欠揍
古元城！聚贤阁！
“姜毅哥哥，你跟二王子殿下是朋友啊？”田茵见姜毅走进院子，快步迎上去。经过月玲珑的一番逗弄，她逐渐恢复了开朗和欢笑，满眼羡慕的看着姜毅，没想到之前像是乞丐般的姜毅竟然一步登天的结交了王室，好像关系相处还很不错，这让她感觉很神奇，一直忐忑的心也终于放下，起码爹娘那里不用担心了。
“勉强算是吧。你以后不用再担心了，紫罗兰学院里会有王室的人护着你，你父母和爷爷会在几天后被人秘密接走，离开西北安排在其他地方，将来生活不必担心。等将来你学业有成，再回去保护他们。”
“谢谢你！”田茵甜甜的笑了，几个月来都没有笑的这么轻松了。
“走吧，我带你吃点好东西，这里伙食很不错。”
“不了，中午就不在这里吃饭了。我能离开聚贤阁吗？一会儿就可以。”
“有什么特别的事？侯府那群人现在正憋着股恶气准备报复呢，现在离开很危险。”
“我知道，可是我……”
“什么事？”
“一点小事。”田茵扭捏着。
“真的很急？”
“嗯。”
“这样吧，我陪你过去？”
“你如果不嫌弃，我们一起？”
“这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走，我正想逛逛这古元城。”姜毅拉起田茵的小手，离开小院。
“预祝约会开心，晚上可以不用回来。”月玲珑在后面招呼了声。
田茵顿时羞得挣脱姜毅的手，红着脸快步走在最前面。
姜毅选择无视，拨弄着兜里仅存的几个金币，应该够用了。
“我陪你出去吧，正好也看看古元城。”马龙背着战刀，跟上了姜毅。侯府的势力在古元城很深，姜毅自己还是太危险。
田茵离开聚贤阁后就带着姜毅直奔外城区，她来到古元城近两个月了，大大小小的地方基本都转过，熟悉的很。
街上人头攒动，拥挤热闹，各种叫卖声喧闹声此起彼伏，各种各样的人随处可见，还有骑着猛兽招摇过境的公子哥。街道两旁开满各种店铺，有古老有奢华，有简单有高贵，总之应有尽有，彰显着古元城的底蕴。
不过，田茵并没有买首饰没买药材，也没乱花钱，反而买了大包大包的干粮。
“买这么多？”姜毅身上都挂了两包干粮。
“差不多够了。”田茵摸了摸干瘪的钱袋，细攒慢存的钱币本就不多，买了些干粮就没了。
“我们要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们走。”
“还需要买些别的吗？我这里还有点金币。”
“不用了，这些就够了。”田茵忘却烦恼，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在拥挤热闹的人潮里像是个欢快的精灵。
姜毅就喜欢她这种纯真甜甜的笑容，很欢快很轻松，无忧无虑。他心情同样大好，跟她肩并肩一起走着，走了一小会儿，还拉起了田茵的手。
马龙跟在他们后面，忽然有种怪怪的无语感。我要立志成天枭的男人，不知不觉成看孩子的男护了？
很无语的看着前面手拉手的俩小孩，摇头苦笑。
他跟姜毅在一起的感觉很奇怪，有时候不由自主的当朋友待了，忘记年龄差别，也确实欣赏他那种发自内心源于血液的无惧无畏，可有时候一个恍惚，又感觉是个小孩，再怎么要强都抹不开那份稚嫩。
但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很舒服很自然，姜毅很真！很纯！
马龙挤在人群里，不远不近的跟着。忽然又感觉这俩小娃还挺般配。
“田茵的灵纹竟然是花母，还真很少出现这种灵纹，难怪苏明诚会培养她。”
“花母啊花母，呵呵，便宜姜毅这小子了。”
“不知道姜毅的灵纹是什么，没见显露过。”
马龙正兀自的想着，默默出神。
在这时候，拥挤人群里突然有人撞了他一下。
正值闹市区，人来人往摩肩擦踵很正常，以他的体型，完全可以畅行无阻，可突然的‘撞击’让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走路不长眼睛？”对面那人站住，冷冷哼了他声。
马龙定睛看去，竟然是个少年，只不过这体型长得……太夸张。
身高和壮硕程度竟然跟他不相上下，两米左右，魁梧雄壮。
对方正歪着头，斜着眼，高傲的看着他，身后背着柄明晃晃的巨刀，包着厚厚兽皮。一人一刀，给人种压破感。
周围人哗的让开条路，免得被波及。这两人一看都不是好货色，额头缠着锦带，看样子还是灵徒。
“怎么了？”姜毅和田茵奇怪的回头，第一眼也看到了那高傲的雄壮少年，鹤立鸡群的感觉太强烈，想不注意都难。
“年轻人，嘴巴放干净。”马龙稍稍活动肩膀，冷冷盯住了少年。这力度绝不是意外擦碰，八成是故意撞击。难道是侯府派来寻衅的？他不由得看了看周围人群，暗暗警惕。
“怎么？灵媒了不起？你还能在这里剁了我？”少年还是斜眼睥睨，高傲的样子格外欠揍。
“这块头吃什么长大的？”姜毅走过来，诧异的打量着少年夸张的体型，看样子年龄应该不会太大吧，可体型上乍一看块头足有自己两倍。
“吃生肉。”少年多多留意马龙额头的尽头，又看向了姜毅额头的锦带，这一刻，犀利的眸光闪过丝明光，定在姜毅身上不动了。
“你是来闹事的？”姜毅把田茵拉到身后，握紧拳头准备开揍。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少年伸手要去摸姜毅脸蛋。
姜毅甩手打开：“没人告诉你，你的样子很欠揍？”
“哈！我欠揍又不是一年两年了，想揍我也得有那本事。”
“不知死活！”马龙神色冷峻，一掌掏过去，五指紧扣。
“灵媒欺负灵徒？看不起你！”少年错身闪开，巨刀锵然入手，却再次指向姜毅：“你敢不敢跟我斗？”
“怎么个斗法。”
“输了要命，赢了要人。”
“我跟你比！”姜毅看着这大块头就有种挑战的冲动。
“先等等。”马龙拦住，摆开他缠满厚兽皮的巨刀。“你不是侯府的人？”
“你管我是什么人！”少年巨刀再次朝向姜毅。
“换个场合，换个时间。”马龙再次推开他战刀，硬是催着姜毅离开。
“怎么？”姜毅正鼓劲呢。
“他杀气太重，跟你遇到的人不一样。”
少年扬声：“怕了？就这点胆量？”
“什么杀气？”
“杀人的杀气，他手上至少上百条人命，不然养不出这种杀气。”马龙不给姜毅回绝的机会，推着他离开。
“改天来聚贤阁找我，我等你一战。”姜毅继续扬言。
“聚贤阁？什么破名字。”少年撇了撇嘴，看着姜毅离开的方向嘀咕：“老祖宗搞什么？还真是个小娃娃。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值得我冯子笑结交？”
“朋友，这把刀不错啊，借我看看？”有个壮汉走来，搭手就要去抹。
砰！少年一脚跺飞，理都没理，背着巨刀离开。
那悲催的家伙用力蜷在地上，眼睛圆瞪，嘴巴大张，半天没反过劲来。下面某部位……碎了……
嘶！旁边的人倒吸凉气，下手真狠啊，这是直接就给废了？
“小爷我先住下，陪你慢慢玩。”少年穿梭在大街上，寻找客栈。
他刚刚多看了几眼姜毅的脸，心里暗暗腹诽，这孩子该不会是老祖宗私生子吧？
想想又不可能，老祖宗那年纪，应该没那份心思搞女人了。
万一真是，我岂不是要叫他小祖宗？
我得先调查调查。
少年正是奉冯尸五之名离开的风血堂小主冯子笑，终于凭借着时强时弱的感知找到了这里。
只不过这小子此刻天马行空思想太夸张，如果冯尸五在这，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第070章可怜人
姜毅他们很快忘了冯子笑的挑衅，离开内城区走向外城区。
田茵带着姜毅七拐八扭的来到了城区边角处一处偏僻角落。
这里显然是贫民区，还是贫民区里的贫民区，住着的都是些孤苦的乞丐，环境鄙陋，空气里飘荡着潮湿污浊的气味。
乞丐们很奇怪为什么会来些公子小姐，但注意到田茵他们手里的干粮后，一个个兴奋地围上来。
田茵也不嫌弃，甜甜笑着给他们分发干粮，三大袋干粮很快分发干净，只剩一个被田茵捧在手里。
姜毅和马龙交换个诧异的眼神，小丫头是带着他们来献爱心了？
田茵可能感觉到姜毅和马龙的奇怪：“我不是来施舍我爱心的，我是来看个人。想到这里有很多可怜人，就顺便买了些干粮。姜毅哥哥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你来这里看望谁？”
“一个小孩，她的爷爷死了，就剩她自己了，也就三四岁的样子。我如果不来，她就饿死了。”田茵捧着热乎乎的干粮，走进个阴暗潮湿的角落。
那里是个很浅的胡同口，又脏又乱，还散发着股怪怪的臭味，里面简单搭建着个木棚，铺着草堆和破布，乍一看就像是个狗窝。
在草堆和破布上蜷缩着个脏兮兮的小孩，似乎冻坏了，正瑟瑟发抖，低低的轻吟。
“呀！谁把她的棉被抢走了，太可恶了。”田茵惊呼声快步跑过去，把里面的小娃小心的抱出来。
小娃娃睁开惺忪的眼睛，脸上脏兮兮的，被冻得泛青，瘦弱的身体一下一下的颤抖着，看到是田茵后，她朦胧的目光终于转出道亮光，裂开干裂的嘴唇，笑了，轻轻地抱住了她的脖子。
“饿了吧，来，吃点东西，我还给你带了水。”田茵拿出水和干粮，认真的喂着小孩，顺便给姜毅解释道：“我刚来的时候，一直被二小姐管束着，心情很不好，有时候就到处看看。有一天，我在闹市里看到了她爷爷抱着她乞讨，就买了些吃的给他们。后来，我每次出来，总能碰到他们，也会力所能及的给些吃的。
大概是半个月前，我那天外出，没看到他们，感觉奇怪就问了问其他的乞丐，最后找到这里。那一天，天很冷，她躺在她爷爷怀里睡着，她爷爷却快不行了。”
小娃娃可能饿了，抱着干粮大口大口的啃着，吃的太着急不断噎的咳咳难受。她非常瘦弱，头发干枯，看着让人心酸。
连马龙都直皱眉头，这个世界可怜人很多，早已见怪不怪，可一个三两岁的小娃娃在面前颤抖啃干粮的场面还是很难接受。
“她爷爷看到我，竟然挣扎着爬起来，跪在我面前非要给我磕头，我想扶他，可他那天的力气很大，硬是在那跪着，给我磕着头，含含糊糊说了些话，我实在没听清。”
“再然后呢？”
“那老爷爷就在木棚里，跪着……磕着头，咽气了。”
姜毅和马龙一阵沉默。
“其实我当初会注意到他们，是因为爷孙俩跟别的乞丐不太一样，其他乞丐都跪着乞讨，只有她的爷爷在那端端正正的坐着，即便是有人给些吃的，他也只是点点头。可那一天，他临死前竟然流着泪跪在我面前，又是磕头又是恳求，让我……我……很不舒服。”
田茵眼角微微湿润，当天那一幕对她的触动很大。
“他跟你说了什么？”
“我没听清楚，也没听，我当时就想把他扶起来。可他最后还是死了，跪在那里死了。我看小丫头很可怜，想把她带回学院，可被二小姐发现了，硬是把她扔出来，还打了我。我没办法，只能把她安排在这里，每天来送些吃的。准备过些天学院放假的时候带她回家，交给爹娘养着。”
“我来吧。”姜毅伸手去抱小娃娃，她却紧紧缩在田茵怀里。
直到田茵安抚了会儿，她才颤微微地松开，任由姜毅抱到怀里。
小家伙很害怕又很饿，大口大口啃着干粮，怯怯的看着姜毅。
“你叫什么名字？”姜毅伸手给她擦了擦嘴角的干粮渣，正要挪开指头，小娃却一口咬住他指头，把上面那些干粮渣舔干净。
小小一个举动，让姜毅内心一酸。
“吖……吖……”小娃娃支吾的张着干裂的嘴。
“她还不会说话呢，在我第一次看到她的爷爷的时候，她爷爷就很虚弱，好像是受过很重的伤。我那天埋他的时候在他身上看到过一些很特殊的伤口，有些好像被咬的，有些是刀伤，都化脓了。我想给他套个新衣服，结果那伤口把我吓到了。”
“有灵纹吗？”马龙突然问了句。
“灵纹？没有。我当时还奇怪她爷爷会不会是御灵人，结果没看到灵纹。”
马龙没有多问。
小娃娃把整个干粮都吃下，一点渣滓都没剩。毕竟是小孩，吃饱了就忘记烦恼和伤痛，她好奇的看了会姜毅，伸出脏兮兮的小手要碰姜毅额头上的锦带，似乎感觉很好玩：“吖……吖……”
“就叫你芽芽，以后跟着我吧。”姜毅按下她小手。
“你要收留她？”田茵顿时惊喜，她最近经常挂念着小娃娃，生怕在这里被其他乞丐给卖了。
“天越来越冷了，再这么下去要冻死了。”姜毅打量着小娃，营养不良的缘故，发育很迟缓，智力也没开发，看不出真实年龄，就现在的样子跟一两岁婴孩差不多。
“太好了，谢谢你。”田茵笑颜绽开，拉拉小娃的脏兮兮的小手：“你要有家啦，高兴吗？”
小娃娃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见田茵笑的甜，她也嘻嘻笑了。
姜毅举了举芽芽：“走喽，回家洗澡。”
“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田茵进木棚里翻了翻，掏出些脏兮兮的衣服，泛着股霉臭味，很难想象他们爷孙俩怎么在这里坚持的。
马龙蹲下来，挑了挑破烂的衣服，眉头微微皱起：“这些衣服是他捡的，还是穿的？”
“怎么了？”姜毅正抱着芽芽逗她开心。
“这些破洞……有烧的，有切的，还有些野兽咬的。一件衣服上这么多破洞，八成是被人和野兽围剿留下的。”
“可能是逃难的时候遭遇了什么不幸。”姜毅没多想。
马龙点点头，也没多想。毕竟，没有灵纹。
“没什么东西了，我们走吧。”田茵拍拍手上泥土，里面全是破烂，真没值得注意的东西。
姜毅抱着芽芽，在其他乞丐们奇怪的目光中离开这边角旮旯。
芽芽抱着姜毅不断回望简陋窝棚，似乎有些胆怯和不舍，毕竟在这里生活很久，她简单的思想里就把那木棚当成了家，突然要离开了，难免不适应。
不过在姜毅给她买来糕点的时候，芽芽的注意力就全放在这甜甜酥酥的东西上。
第071章喝血
姜毅抱着芽芽简单的逛了逛古元城，买了些必备的东西，很快便返回聚贤阁，烧了热水给她洗澡，梳理，换上新的衣服。
芽芽确实营养不良，梳洗打扮后更明显，脸色蜡黄，头发枯涩，皮肤干瘪，瘦的夸张的脸上两只眼睛特别凸显。
“咦，买回来个丫头？”楚六甲正好抱着他的熊崽从外面回来，这厮从前天晚上就扎进聚贤阁的厨房里，到现在才回来，自己吃的肚子溜圆，熊崽也似乎撑着了，四仰八叉的躺在他怀里，很滑稽。
“你看看你长得，再看看她，你惭不惭愧。”姜毅甩他个白眼，一把夺过他怀里的金熊，抱到芽芽怀里：“来，玩具。”
“那是我的。”楚六甲当场急眼。
“给我妹妹玩两天，就两天。”姜毅硬是推开他。
芽芽正用亮亮的眼神看着楚六甲，似乎被这个奇形怪状的生物给吸引住了。直到怀里的熊崽发出咕咕的声音，扬着脑袋直直的看着她，她才注意到小熊崽。
“哎？它都不拿正眼看我，怎么对上她了？”楚六甲正急眼呢，忽然看到熊崽跟芽芽大眼瞪小眼，似乎看对眼了。
芽芽看着熊崽，熊崽看着芽芽，好像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
“她俩都是孩子，同病相怜，一个爷爷走了，一个被你盗了，现在是……”姜毅刚要调笑，芽芽竟一口咬向了熊崽的嘴。
“嗷……”熊崽当场哀鸣，剧烈挣扎。
“啊！！”楚六甲一跳半米高，比熊崽叫的更惨：“我的熊大啊。”
“这不是吃的。”姜毅也慌了，硬是从她嘴里夺下来。
熊崽疼的嗷嗷叫，在她怀里一阵挣扎，鼻子嘴上多了排牙印，渗着鲜血。
芽芽则吧嗒着嘴，舔着血迹，定定看着熊崽，似乎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你拿招来的毛孩子！喝血啊？！”楚六甲慌忙夺过熊大，心疼的哀嚎。
“吖……吖……”芽芽似乎没尽兴，伸着手还在索要。
“看好你家孩子！”楚六甲小心翼翼的抱着熊崽，冲出去找医师处理伤口。
姜毅他们面面相觑，芽芽吧嗒下嘴，又朝着他们咧嘴笑了。
这一次，笑的特别灿烂，直到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丫头……四个尖牙！
“她不会……真喝血吧？”月玲珑迟疑着把手伸过去，连田茵都吓坏了，以前怎么没注意那四颗小尖牙。
芽芽则奇怪的看着她，并没有什么举动。
姜毅也把手指头放到她的小牙间，结果芽芽还是很奇怪，并没有咬的举动。
众人长长松口气，还好，不喝血，刚刚应该是饿了，把肉嘟嘟的熊崽当成是烤鸡类的东西了。
第二天早晨，苏慕青亲自陪着姜毅走进了紫罗兰学院。
此时距离昨天的‘苏明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