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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等一同去禀报家老会,若不更改此规,我等誓不入学!哼,项家的主体当然要靠我们这些直系子嗣继承,找一群旁系子弟和贱民,能担负起项家的未来吗?!”
又有许多人怒气冲冲而去。
旁系子弟和下属子嗣们的脸色都很难看。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项家直系子嗣们竟然如此看轻他们,甚至将与他们同室修习,都看作是无比耻辱的事情。
项彬站在人群中沉默无言,若论起来,他是靠着二叔的关系,才能站到这些旁系子弟之中。但若真算起来,他连下属子嗣都算不上,父亲不过是穷山村中的一名铁匠罢了。
他心中没有羞耻感,毕竟是从相对平等自由的世界而来,对于这些身份高低贵贱,他根本没有代入感。
心中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荒谬,可笑!
何其愚蠢!若是项家直系人人如此,那这项家之强大,恐怕也是徒有其名,外强中干。
一个时辰后,直系子嗣走了大半,但还是剩下一些,仍旧站在原地未动。
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出言讥笑,但神情中同样有浓浓的毫不掩饰的骄傲。
但也有极少数直系子弟,神情自若,平静无比,仿佛对这种身份之争,不屑一顾。
测试终于开始。
第一卷第二十五章那腾空而起的石锁与信念
几只石锁被抬了出来,摆在了空地之前。
最小的五钧,最大的三十钧。那名文士再次带着三名武师走了出来,看了看场中诸人,发现直系子弟竟然走了一半还多,不由得一声冷笑。
“我忘记跟你们说了,今年族塾的三条规定,是家主和家老会一同定下的。如果谁不愿意遵从,将永远不得进入族塾。”就像是说了一句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般平淡,文士伸手揉了揉脑袋,道:“年纪大了,总是容易忘事,你们不会介意吧?”
看着他扮作无辜,实际上却眼中精光闪闪,满脸阴谋得逞的样子。一众直系子弟面面相觑,脸露苦笑。而那些旁系子弟和下属子嗣们,则是不由齐齐露出微笑,大声回应不介意。
显然他是故意的。
项彬对这位文士的感观不由大好,只是心中疑惑他为何要如此做,难道不怕得罪人么?
抱着同样疑惑的人不在少数,有人出言相询,有了解底细的人回道:“这位先生姓郦,名蒲博,经纶术已达‘齐家’之境,乃是我项家知名的谋士,就连家主平日见到也要客客气气的。那些蠢笨直系子弟竟然不知郦先生底细,真是一群白痴!”
“郦先生出身微薄,年轻时据说吃过很多苦,对这些公子哥们,很是没有好感。”另一名知晓内幕的少年也插言说道。
郦先生面无表情看着场间众人,缓缓说道:“现在开始测试,方法很简单。”他伸手指着那几只石锁:“举起五钧之力就算过关,进入丙科。举起十钧算是优等,进入乙科。举起十五钧者极佳,进入甲科。不过……”
郦先生顿了一顿,又道:“我怀疑你们有没有人能进甲科,就算是进了,也并不值得欢喜。我给你们一个忠告,就算你有实力,也最好不要进。”
这番话当即又引起了一众少年的悄声议论。先前说话那少年道:“听闻甲科生每日都要对战,对手涉及上界族塾学生、族塾内武师、项家军中的高手,还有天地玄黄阵界中的对手,过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不过凡是从族塾甲科熬出来的学生,如今都已是天下闻名的高手。”
旁边几人打了个寒颤,有些惊惧的道:“这样天天打,能活下来吗?”
那人似是十分享受这种替人解惑的感觉,摇头晃脑的道:“兄台有所不知,甲科生日子是苦一点,但待遇也是相当不错。每日都有各种灵丹妙药补身,还有各色武技任你习练,更是有高手坐镇解惑,随问随答……种种有待,不一而足啊。”
许多人又流露出羡慕神色,但却旋即纷纷叹气,有人道:“我最多能举起八钧之力,连乙科都进不了,真是没用。”
“兄弟你何必妄自菲薄,想来我等实力相差也不大,最多进入乙科。那甲科也就是直系子弟能进,想也没用,何必自寻烦恼。”
虎子眉头蹙起,不解问道:“为什么甲科只有直系子弟能进?难道我们不许进么?”
那人用看白痴的眼光望向虎子,讥讽笑道:“这位兄台,你能举起十五钧么?那些直系子弟,天天用丹药补着,吃着血气丹长大,身体潜能开发的比项家牧场的……还要好!若不是他们能进,还有谁能?”
虎子双眼一瞪,道:“你怎么知道我举不起十五钧?我举二十钧给你看!”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耻笑之声,一人指着虎子鼻子笑道:“胡吹大气!你要是能举起二十钧,我把你的鞋吃了!”
“哈!”这句话引发了更大的笑声,有人好心说道:“兄弟,那些直系子弟最喜欢取笑人,你若是能成功便罢,若是不能成功,劝你还是不要试,免得自取其辱。”
虎子皱着眉头,半晌没有言语,众人还以为他心中胆怯,俱是心中暗笑。谁知他却忽然苦恼的说道:“鞋我还要穿,虽然再买双也行。但这双却是我姨娘亲手做的,我舍不得。要不,吃袜子行么……”
众人一片愕然,说要吃鞋那人以为虎子是存心戏弄于他,当即面色阴沉,一甩手说道:“不可理喻!你若真能举起,我便吃了你的袜子又何妨?可你若是举不起呢?”
虎子干脆的应道:“那我就吃你的袜子!”
“好!一言为定!”此人显然也上了脾气,冷笑对身周人道:“你们都听见了,做个见证!”
此时测试已经开始,被点到名字者纷纷上前举石锁,虎子无视周围众人讥讽的神情,对项彬说道:“锤头哥,你举那个三十钧的,给这帮没见过世面的人开开眼。”
项彬微微一笑正要说话,身边众人却是齐齐摇头,终于坐实了虎子是在吹牛,满脸不齿神色。
此时被叫到之人,大多是下属子嗣,这些人上去后,竟是多数连那五钧的石锁也举不起,合格者不过十之二三。
“怎么回事?合格的怎么这么少……五钧很难举吗?”一人奇怪问道。
那“万事通”笑着回答道:“这些下属子嗣,就算是能举得起,多半人也不愿尽全力。他们想着的,是进入那军塾。来此举石锁,不过是为了混一混而已,若没参加过族塾入试,进入军塾后也没面子。”
“这又是为何?那军塾比族塾好吗?”
“自然不是,他们多半还是觉得,就算进了族塾,恐怕也无法名列前茅。还要终日忍受别人的嘲笑鄙视,每年还要交一大笔的银两学费,觉得心中不值吧。”
众人恍然,项彬不禁想起了在庄园第一天特训时,那被项海东淘汰掉的几个玩伴。如今看来,当日他们未必是真的跑不动了,也许自小就被灌输了这种想法,所以才放弃的吧。反正是进了族塾也难以出头,又何必去受那个罪?宁为鸡头,不做凤尾,是这样么……
终于点到了这些旁系子弟们,一个个上去后,竟是大部分都能合格,鲜有人举不起五钧。举起十钧者也不少,但却无人去举十五钧的石锁。
那些直系子弟们一直冷眼旁边,有人嘲笑道:“不过是一群渣滓罢了,就算进了族塾,也只配给我们提鞋!原来所谓的同室而学,也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真是可惜了走的那些人。”
许多人神情恍然,暗道的确如此。虽说没有身份之别,但只要进入不了甲科,岂不是仍旧与这些直系子弟有距离?最多是直系中有人进入乙科,但那样的人,想来也没有多少。
“龙且!”
忽然,项彬听到了一个令他有些耳熟的名字,只见一名一直沉默寡言,约莫有十五六岁的少年从旁系子弟中走了出去。
项彬微微一怔,怎么项家子弟还有姓龙的?
“这家伙我知道,他爹是镇西侯大公子项天将军的手下,入赘到了项家,娶了天公子的堂妹,勉强算是旁系吧。不过这小子很厉害,听说两年前便跨入了练体境。”
那龙且越众而出,走到十五钧的石锁前站定,一群人屏住呼吸,凝神观看。只见他弯下腰握住石锁,嘿的一声,缓缓的将其举了起来。
“举起来了!果然厉害,竟然真能举起十五钧啊!”有人惊叹说道。
一众旁系子弟神情复杂,俱是露出羡慕神色。一名离着不远的直系子弟戏谑道:“啧,不容易!废物中也出了个人才,唉,好好的甲科,混进这么一个老鼠,倒胃口啊……不过还好只有一只,呵。”
众人早已习惯了直系子弟的冷嘲热讽,虽是心中愠怒,却实在无话可说。虎子怒目而视那人,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冷冷说道:“看什么看?小子你不服么?待会入试结束,爷不介意教训教训你。”
“你爷爷的!你等着我,要是不打的你爹都认不出你来,老子就不姓项!”虎子怒声回道。
“算了算了,兄弟,别和他们吵。”看见虎子如此性情,之前鄙视他的几个人又对其好感大增,纷纷劝他。
“别和他们吵,你会吃亏的!小兄弟,你这性子可得改改。”
“……”虎子一甩胳膊,指着众人怒声道:“就是你们这帮不争气的玩意,才让他们如此嚣张!”
“……你算老几啊,好心当成驴肝肺!”众人大怒,转头纷纷离开,不再理睬虎子。
项彬不由无奈的笑笑,虎子性格自小便是如此,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又服过谁?当然,自己除外……
终于,郦先生点到了虎子的名字。虎子冷哼一声,分开人群大踏步而去。
那名直系子弟冷笑着看他出去,大声道:“我看看你有多大出息,千万别不敢回来!”
虎子越众而出,直接走到那二十钧的石锁面前,蹲下了身子。
“真举二十钧?这家伙太自不量力了!”与虎子打赌吃袜子那人讥讽笑道。
“大话都说了,不试试下不来台吧。”
“哼!试了更下不来台!”
“嘿!”虎子一声爆喝,中气十足,响彻全场。只见他双臂肌肉剧烈蠕动,手握二十钧的石锁,稳稳的举过了头顶。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冲着众人冷哼一声,狠狠的将石锁抛在了地上。
所有人鸦雀无声……
第一卷第二十六章力拔山
打赌的那名少年脸色铁青,喃喃颤声说道:“这……这怎么……怎么可能?”
“真的举起了二十钧,这位兄弟……才多大?竟然已是练体境中期……”另一人震撼的说道。
项彬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先前讥笑项彬那直系子弟脸色有些苍白,许是想到了要和虎子一决胜负,心中有些后怕。
虎子从郦先生那里接过过关的腰牌,兴冲冲跑了回来,眯眼打量着打赌那少年,微微讥笑说道:“是谁说要吃我袜子来着?”
那少年面色铁青,干笑道:“兄……兄台说笑了……本来就是开玩笑的事,哪能当的真呢……”
虎子眼睛一瞪,道:“我可没和你开玩笑!是认真的!”说罢低下头去,就要脱鞋。
那少年脸颊抽动数下,翻了翻白眼,忽然转过头去,一阵干呕。
虎子哈大笑,直起身来道:“是和你开玩笑的,看你吓的吧!”
就在这时,几名直系子弟正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虎子。其中一人身材魁梧,脸庞黝黑,眼神阴冷。他唇角微微一翘,喃喃低声说道:“有点意思,旁系里也不全是废物么。”说完又摇了摇头,道:“可惜,还不够看。”
此时陆续有人上去测试,却再无人举起二十钧的重量。
终于,一名个子高高的直系子弟走了上去,站在了二十钧的石锁前,猛然一发力,将其举了起来。
人群中一阵喧哗,项彬也是微微动容,不过看此人年纪,应该是十七八岁,比他们大了很多,倒也不足以吃惊。
似乎是受到虎子的刺激,直系子弟们纷纷上前举那十五钧的石锁,甲科两个字连续在场中响起。旁系子弟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么多人,也不过龙且和虎子两人进入了甲科而已,这种比例,委实太过惊人。
“呵,废物就是废物,这么多人,只有寥寥两人进入甲科,你们还有脸说什么?”先前与虎子争吵那直系子弟,似乎又来了底气。
虎子怒目而视:“有种你上去举起二十钧啊,人再多,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人脸色一沉,神色有些尴尬。显然是被虎子说中,他自己并不能举起二十钧的重量。
“小子,你就得意吧,等正式入学之后,我一定要你好看!”那人说完话,正好点到他的名字,他冷哼了一声,走上前去,将那十五钧的重量举了起来。
回来后,他没有回到原处,而是走到几个进入了甲科的直系子弟面前,面色阴沉,对虎子指指点点,显然没说什么好话。
片刻后,那一群人慢慢围了过来,将周围几个旁系子弟推开,把虎子围在中间,一人不怀好意的说道:“小子,你似乎很不服啊?”
虎子挺直了身躯,冷冷的回应,道:“怎么?”
“有胆不要走,测试完后在这等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少年冷笑说道。
“谁走谁是后娘养的!”虎子毫不客气的与之对视。
这时,场中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众人愕然回头一看,只见那身材魁梧,脸庞黝黑的直系子弟,正举着一只二十五均的石锁,慢慢转身,环视全场。尤其是多看了虎子几眼,露出一丝狰狞笑意。
听着方才郦先生的点名,这名直系子弟名叫项腾。
“小子,看见没!那是我哥,一只手就能碾死你!”一名直系子弟满脸得意,伸手指着虎子的鼻子说道。
虎子眉头一皱,啪的一巴掌扇在了对方手背上,冷声道:“拿开!”
那直系子弟措不及防,被虎子一巴掌扇的手背火辣辣,当即惨叫一声,勃然变色:“你敢打我?!”
项彬一直在旁边冷冷看着,沉默无言。此时正好点到他的名字,他神情一肃,朝前走去。
仿佛对眼前几名直系子弟视而不见,项彬直冲着走了过去,平静的说道:“让开,到我了!”
几名直系子弟自然不会把项彬放在眼里,好像根本没听见一般,怒视虎子,就要一拥而上。
项彬脚下不停,直直走了过去。
感觉就像是一座山压了过来,砰几声闷响,那几名直系子弟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撞倒,最瘦的那个更是在地上滚了一圈,一阵昏头转向。
项彬看也不看这些人,径直走了出去。
方才的与他们接触的一瞬,项彬启用了天机步,骤然加速,靠着强横的身体将他们齐齐撞倒。看到这一幕的众人,俱是一愣,神色中露出惊讶。
虎子得意的望着狼狈爬起来的几名直系子弟,笑呵说道:“看见了没?这是我哥,他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们所有人!”
“放……”一名直系子弟破口大骂,伸手戳着项彬背影大声道:“混蛋!敢撞我,有种你不要回来!”
项彬置若罔闻,面无表情,但心中却如同有团邪火在燃烧。
都他妈什么玩意!身份,血脉!他原本是打算低调行事,勉强进入甲科就算了,可是听着这些直系子弟的话,看着他们嚣张的神态,项彬只觉心中越来越难以忍受,恨不得当场将他们全部一刀斩死。
你们骄傲是么?那我就来狠狠的践踏你们的骄傲!
项彬走出去,项腾正好走了回来,两人迎面走成一条直线。
两边皆有人,项彬无处可让。而项腾身边虽无人,但他却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眯着眼睛,透出一股精光,唇角露出狞笑,就这么直直迎着项彬走了过来。
显然他看见了方才一幕,打算给项彬一个下马威了。
项彬面无表情,迎着项腾走了过去……两人半个身子交错,肩膀与肩膀蓦然相撞。一声闷响传出,项彬脚下不停,而那项腾则是身躯一颤,半边身子被硬生生撞开,瞳孔陡缩,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项彬径直走到了那二十五钧的石锁前,顿了一顿。
“什么?难道他也要举二十五钧么?”一名旁系子弟不敢置信的低呼道。
“哼,不自量力!”一名直系子弟冷笑。
项腾却是神情复杂,脸色不断变幻,眼神如毒蛇般盯着项彬的背影。
项彬转身,朝着二十六钧的石锁走了过去,在众人惊呼声中,他脚步未停,越过二十六钧,二十七钧……一直站到了,那最大的三十钧的石锁之前。
郦先生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来望向项彬。
他身后三名武师仿佛亘古不变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全场一片静默,不论是何等身份的子弟,此时俱是齐齐看着项彬,神情中有猜疑、惊讶、耻笑……
“项彬,十岁,项海东的侄子,其父项海山,曾是族塾武科入试时潜力最好之人,后因违反族塾之规,被逐出项家。”郦先生默念项彬的资料,转头看向身后三名武师,道:“如何?”
那三名武师摇了摇头,显然并不看好项彬。三十钧之力,乃是练体境巅峰才能达到的程度,就算是再天资惊人,也从未听说过有十岁能达到练体境巅峰的。
当然,有一个人例外……但无论是郦先生还是三位武师,都不相信这样的怪物能出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