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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罗克敌的长枪被胤祀一拂之力生生震的弯曲,罗克敌双手一阵火辣辣的刺痛,险些拿捏不住而脱手。但他神情一肃,猛然一咬牙,身形一扭。借着胤祀拂动巨力,旋身如陀螺一般,手中枪作鞭使,横扫向胤祀的腰身。
呼啸的破空之声大作,长枪甩动间,竟发出鬼哭狼嚎之音,足见这一记横扫之力劲力有多大。胤祀的神情难得有些认真起来,赞叹点头道:“不错!这一枪还像些样子。”话音未落,他双手白芒大盛,横拍向扫来的枪身。
蓬!
罗克敌扫来的长枪被胤祀一掌拍住,硬生生顿在了半空中,接着胤祀伸手抄住长枪,猛然一转。
罗克敌只觉手上传来一股沛然难御的强大劲力,手掌火辣辣的剧痛,霎那间鲜血横流,长枪当即脱手。
胤祀一把握住长枪,轻轻往前一扯,而后重重的朝后一顿,枪尾啪的一下戳在了罗克敌的胸前。罗克敌一声惨呼,踉跄后退两步,一下喷出一口鲜血,脚下一软,半跪在了地上。
胤祀长笑一声,长枪反转,如长龙般对着罗克敌的咽喉刺去。
罗克敌怒吼一声,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发出一声不甘的吼叫,咬牙闭目待死。却是半天也没有感受到长枪刺体的痛苦,不禁诧异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枪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并没有刺下去。
胤祀单手握枪,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罗兄,在下诚意十足,难道你非要辜负在下的好意么?”
罗克敌看着胤祀,神情中犹豫不定。胤祀望着他的眼睛,极为诚恳的说道:“在下只是想撑过这七天的限制,并非想收服罗兄,此事对你对我都有好处,罗兄又何必非要拒绝?我知道以罗兄的武艺胸襟,自然不愿屈居人下,但这只不过是临时合作而已,大家各取所需。难道罗兄就不希望得到那更高层次的修炼点吗?”
罗克敌看着胤祀的眼睛,半晌后终于低头,轻轻舒了口气,道:“好……我答应你。”
胤祀一声长笑,反转枪身,将长枪递到了罗克敌手中,微笑道:“有罗兄相助,在下如虎添翼,莫说是七天,就是七十天,也撑得!”
罗克敌握枪站了起来,一拍腰间须弥袋,取出几粒伤药服下。看着胤祀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做?”
胤祀转身朝来路走去,边走便微笑道:“自然是去劝服柳兄和李兄,希望他们不会怪在下出手重了一些。”
天色已暗,项彬在陈庆之的指引下,小心翼翼穿过丛林,避开沿途遇到的护军和各种威胁,终于到达了那座最高山的山脚下。
两人寻了一条陡峭的小路迤逦而上,终于在繁星高挂天幕之时,寻到了一处嵌在山壁上的崖洞,权作安身之处。
陈庆之在洞口处布下层层幻阵,足足布置了一个时辰之久,才入内对项彬说道:“项兄弟,除非也有文士来此,否则的话,在下敢担保在七日之内,绝无人能发现此处所在。就算是有文士到来,哪怕他的境界比在下更高,想要破除在下的阵法也绝不容易。”
项彬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庆之兄辛苦了。”
“谈不上辛苦,只是咱们虽然暂时是安全的,但这么躲下去肯定也不是长远之计,不知项兄弟有什么想法没有?”
项彬沉吟一会,摇摇头道:“具体的想法倒还没有,不过依我看来,若是诸方学子能够放下恩怨,暂时合作,要度过七天也并非难事……只是我心中有些疑惑,为何风雷山要定下这七天的界限?若只是要分出尊卑,那大可设下擂台,大家公平的较量出胜负,既简单又迅速……如今却是要生生规定以七日为限,若是撑过了七日如何?撑不过七日又如何呢?实在是令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陈庆之听完项彬的话,恍然间似有所悟,他沉默了一会之后道:“如此说来,倒也的确有些古怪,以在下之前遇到的风雷山护军十人队来看,若是没有项兄弟这等实力,一旦落单遇到他们,恐怕无人能是对手。更遑论这阵法中还有种种实力超强的阵灵,要活下去七天,根本不容易啊!这七天的期限,实在是多此一举。除非是大家能够合并一处,共同抵御风雷山护军和种种威胁……”
说到这里,陈庆之停下了话语,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项彬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两人对视一眼,沉默片刻后齐齐说道:“难道……竟是如此?”
第一卷第一百一十四章斗猿金身初成
项彬以目视陈庆之,陈庆之说道:“我的意思是,风雷山此举,其目的很可能是考验学子们的统御之力。能否在互不相识的情况下,将别人收归己用?能否让眼高于顶的各方势力子嗣,尽数臣服?当然……这并不是重点。”
项彬接着陈庆之的话说道:“重点是,如此考验,必然会有相应的奖励。一旦通过这考验,可能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而这个考验的判断依据,便是七日的存活时间。”
陈庆之看着项彬,脸上露出一丝惺惺相惜的神色:“项兄弟说的,正是在下要说的。”
项彬轻轻一笑,说道:“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找到帮手,然后协力度过那七天之期。”
“项兄弟所言极是,那么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做?”陈庆之望着项彬问道。
项彬沉吟道:“如今夜色已深,恐怕风雷山护军已经开始动手,我们不宜轻举妄动,最好是就在这里等着,待天亮之后,再到山下去寻找可以合作之人。”
“而且……”项彬继续说道:“在这之前,我们也许应当再提高一下实力。”
他将那两粒灵元丹取了出来,对陈庆之说道:“庆之兄,在下要修炼一番,还请你为我护法。”
陈庆之一愕,神情显得有些复杂:“项兄弟就对在下如此放心吗?不怕我在你练功之时害你?”
项彬轻轻一笑,道:“我相信庆之兄不是那样的人。再者说,以庆之兄大才,应当明白你我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家公子现在音讯尚无,跟在下合作才是当前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难道庆之兄会自毁长城么?”
“自毁长城?”陈庆之默默念叨了两句,忽然眼睛一亮,道:“项兄弟这个词用的倒是很别致,不过在下觉得,用‘自毁城墙’似乎更贴近一些。”
项彬一阵无语,干咳一声道:“随庆之兄的便吧……总之,我完全信任庆之兄,我想庆之兄应当也不会辜负在下的信任。”
陈庆之的神情有些动容,他望着项彬沉默了片刻,而后声音很轻但却非常认真的说道:“庆之多谢项兄弟的信任……请项兄弟放心,只要在下在此一刻,就绝不会有人打扰到项兄弟。”说完他长身而起,走到崖洞门口前盘膝坐下,神情肃然。
项彬望着陈庆之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将庄子释放而出,闪烁于头顶。
斗猿金身图像和解说文字悬浮于洞壁顶端,项彬仔仔细细的看着,半晌后皱起了眉头。
未达归元境,元力不能入体,身体尚未被元力彻底改造,还有许多的杂质。所以就算是服下灵元丹,有了元力的供应,身体的杂质也还存在。若是如此强行修炼,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显然,这斗猿金身是到了归元境时修炼才最佳,但项彬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在这里试一试。
七天的时间,有数不清的危险存在。有了阿里不哥和那猩猩的经历,项彬深深明白,若是自己不能进一步强大起来,根本没有必定撑过七天的把握。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须弥袋中掏出一粒元力丹,深吸一口气服了下去。
一股清流从体内缓缓渗出,项彬只觉全身都舒爽无比,仿佛一个干渴了许久的人喝了一大口甘甜的清泉,每个毛孔都在霎那间舒张开,十分舒服。
项彬按照斗猿金身第一层“铜皮”的修炼方法,摆出一个十分奇异的动作,盘膝坐在地上。左手撑天,右手指地,闭目凝神,想象体内元力透过五脏六腑,直达身体外层,与皮肤肌肉融合在一起。
初始还没有什么,但随着项彬的意念勾动灵元丹中泄漏而出的元力,透过身体肺腑往肌肉和皮肤中渗透之时,项彬的全身忽然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剧痛。
从内至外,如同有几千万跟钢针从内脏之中朝外扎去。项彬全身一震,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额头上瞬即渗出了豆大的冷汗。
只是一瞬间,项彬便差点忍不住想要停下来。只是不知为何,他心神虽动,体内的元力却无法停止,就像是活了一般,自发的朝外渗去。
项彬闷声惨呼,喷出一口鲜血。一旁陈庆之大惊,猛然站起身来,有心想要询问,却又不敢打扰,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在一边提心吊胆。
项彬体内的腑脏被元力穿刺,疯狂的渗出鲜血来,大口大口的血被咯出。全身如同筛糠一般颤抖,状貌无比凄惨。
项彬咬着牙关,强自以意念去勾动体内肆虐的元力,想要让其停止。但任凭他如何努力,所有的元力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按照最开始的路线朝着外面不断渗出去。
渐渐的,项彬的皮肤也开始缓缓崩碎,渗出了细密的血珠,整个人完全变成了一个血人,看上去触目惊心。
项彬的心神意志渐渐模糊,只觉自己再也无法承受,就要晕厥过去。
但就在此时,他头上的庄子忽然轻轻一晃,漫出清光到了他的身上。
刹那间,项彬进入了忘我之境中。虽然身体仍旧痛苦无比,但他的精神意志却是在这一瞬清醒了起来。更是有一股奇异的暖流,不知从何处涌来,滋润了项彬的心神,使他所感受到的痛苦,削弱了许多。
项彬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副画面,他看到自己的腑脏被无形的元力侵袭,刺穿一个个细微的孔洞。但紧接着,无形的元力又浸润了腑脏,使其重获新生一般,重新恢复如初。然后再继续被穿刺,再一次被修复起来……如是几次之后,元力便再也无法侵破腑脏,新恢复的肉壁新鲜晶莹,更是透着一股无形的光泽,散发着强大的生命活力。
元力继续外渗,摧垮拦在前方的一切阻碍,将项彬的肌肉皮肤刺穿,但却接着修复弥补,如是三番之后,在项彬的皮肤处聚集,与皮肤缓缓的融合在了一起。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且充满痛苦,项彬以极大的毅力忍受着,仿佛千刀万剐一般,鲜血不断的汩汩渗出,染红了衣衫,更是浸湿了周围的地面。
一个时辰之后,项彬体内的元力终于渐渐消耗殆尽,但对身体的改造却还没有完成。项彬颤抖着从须弥袋中掏出另一粒灵元丹,又吞服了下去。
项彬的身体轰然一震,更加狂暴的元力从第二粒灵元丹之内渗出,瞬间便击垮了之前修复重组的腑脏,但接着又再次浸润重生,项彬惨呼一声,差点一下瘫倒在地。
但庄子上散发的清气却使他强行停留在忘我之境,项彬感觉自己仿佛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无比冷静,像是一个看客般看着眼前一切。另一个便是正在承受痛苦的自己,他想晕却晕不过去,只能硬生生忍受着这痛苦。整个人仿佛要爆开一般,想停也停不下来,精神意志全都在这一刻被催发到了极限。
但紧接着,那温润的暖流又涌了出来,缓缓的壮大项彬的精神力量,使他承受痛苦的能力再次提升。整个人就像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般,不断的被撕扯、蹂躏、挤压、打碎而后新生……
渐渐的,全身的痛苦终于越来越淡薄,腑脏和肌肉在第二次的淬炼之后,隐隐有了些透明晶莹的样子,仿佛充满色彩的琉璃一般。而所有渗出的元力,最终全部依附于项彬的皮肤,与之融合在了一起。
项彬的皮肤渐渐有些发青,呈现出一股青铜般的色彩。他能感觉到,皮肤产生了一种变化,虽然触感还是充满弹性,但在细微层面,却是变得无比坚固起来,宛如金铁。
又过了一个时辰,体内所有的元力终于全部融入皮肤之内。项彬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犹有心悸的舒了一口气。
他并没有完全练成第一层的“铜皮”,因为大部分的元力都用来改造他的身体,腑脏、肌肉、甚至是部分骨骼都有了变化。韧性和坚硬程度,包括气血之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剩余下来的元力,只是勉强让斗猿金身的铜皮修炼入门而已。但就是如此,项彬的实力却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他等于是以练体境巅峰的身体,强行进行了归元境强者才可进行的修炼。其中的凶险危机,难以尽述。
若不是有庄子在旁调谐,使得项彬在无比痛苦精神迷茫混沌的情况下也能进入忘我之境,恐怕项彬现在已是一具尸体了。
只有身处忘我境,身体才能自发的与天地道韵相合,是以在被元力击穿之后,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融合元力修复重组。若是换一个人,在这样的剧痛之下,要么是晕过去,要么是精神彻底崩溃而疯癫,身体的修复速度自然大大降低或是根本无法修复,那最后只能落得个身体破碎死亡的命运。
项彬不了解,在没有达到归元境之前,根本不能修炼归元境的任何功法诀窍。这就像是打铁一般,在没有达到归元境之前,身体就像是掺杂了杂质的粗坯,根本无法用来打造成型的兵刃。必须要经过一次次淬炼锻打,将杂质彻底去除,才能成为最好最精致的材料。
从练体境到归元境,便是身体淬炼锻打的过程。
虽然这一次的修炼无比危险,但项彬撑过来之后,获得的好处也是巨大的。
入门层次的铜皮,已经使得他的身体变得无比坚固。寻常刀剑,哪怕是品阶低一些的鬼兵,都已经无法对他造成创伤。
而他的腑脏,更是坚韧无比,就算是被极大的劲力击中,也极不容易受内伤。
至于他的力量和速度,以及反应等等,更是在肌肉的重生之后,进一步得到了提升。
项彬仔细感受了一下,觉得经过这一番修炼,自己的实力应该已经达到了易骨境中阶的程度。若是加上猴猿劲发力,完全可以达到易骨境巅峰。
但他仍旧只是练体境巅峰的境界而已。
拥有易骨境实力的练体境武者,不敢说是后无来者,但起码已是前无古人……
第一卷第一百一十五章天机月下追龙且
此时在高山的西侧密林中,龙且正双手持斧,小心而谨慎的穿行着。
月明星稀,整片树林中弥漫着一股清冷的气息,树叶轻轻摇动,有细微琐碎的风声吹过,如同有一个个幽魂潜藏在树丛之中,透出诡异、阴森的味道。
此时他的脸上,再没有了与项彬在一起时那种随意轻松的神色,而是无比的凝重、认真,就像是一头隐藏在暗夜中的饿狼,小心的寻找着自己的猎物,随时准备扑出去,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他不断的跳起跃下,轻踩着树叶茂密嶙峋蜿蜒的枝干,在丛林中轻巧掠过,朝着那座最高的山奔去。
他不知道项彬在哪里,但却记得元人少年与项彬打赌的内容,若是无法找到,就到山顶汇合。他并不知道项彬已经和元人少年打过一架,只是觉得,反正在这阵法中毫无目的性,还不如去山顶看一看,或许能找到项彬。
正行进中,龙且脚下忽然微微一顿,停下了脚步,轻轻抬起了手中银斧。
他慢慢回转过头来,看着身后漆黑的树丛深处,淡淡说道:“出来吧,不必躲了。”
啪……啪……
清脆的拍掌声,在静谧的夜晚树林中显得那么突兀,随着一阵悉索的声响,两个人影从树丛中缓缓走了出来。
“真是让我吃惊,你如此微末实力,竟然能发现我们两个在跟着你,看来倒也还有点门道!”一个声音响起,充满了戏谑之意。
借着暗淡的月色,看着走出来的两人,龙且双眼微微一眯,神情戒备。
这两个人,正是魏豹和魏云枭。
龙且心中微讶,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如何找到一起的,但却知道此时不是细想此事的时机。他握斧悄悄后退一步,冷声道:“你们想怎么样?”
“怎么样?”魏云枭得意的笑了一声:“你说呢?自然是把你杀了,夺走腰牌。你是自己了结呢,还是让我们动手?”
龙且神情不变,轻声道:“你们似乎有些自信的过了,我可不是鱼肉,不会任人宰割。”
魏豹唇角微翘,露出一丝不屑:“自信过了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们,像你这等微末实力,我只需要一招,不,半招!就能置你于死地。”
“是么……”龙且轻轻一笑,忽然面色猛变,转头望向右侧密林,大喝一声道:“谁?滚出来!”
魏豹和魏云枭同时心中一颤,下意识的朝着龙且说话方向望了过去。但就在此时,龙且猛然转身,钻进了旁边的树丛,以最快的速度朝前逃去。
魏豹和魏云枭同时一怔,意识到上了龙且的当,不过是声东击西想要逃跑而已。魏豹脸色一沉,冷声道:“追上他,打残了不要杀死,最后那一下由我来。”
魏云枭愣了一下,道:“为何?公子,杀了他,腰牌属下也是会给您的。”
魏豹不悦的微微皱眉:“既然是项家人,自然是由我亲自来杀,你杀了和我杀了,感觉一样吗?不光是他,就算是那个项彬,也只能由我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