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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之中接触,虞昊看到了那目光中的希望和遗憾,而国君则看到了冲天的傲气。
第四章变故徒生
“二皇子,你可知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大殿的沉寂。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迈步而出,开始向虞昊发难。
“左太师陶元!”虞昊脑海中迅速浮现老者的资料来,朝中文武不和,而文官又分为尚书,太师,忠君三派,尚书被易城王、韦、杨三家把持,而太师则是以卫、陶两家为首,
在来皇宫之前,虞昊已经将所有会对自己发难的世家关系都梳理了一遍,进门说话的阴冷声音的主人是户部尚书王和!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左太师陶云亲自出马。
“陶太师,不知虞昊何罪有之?”虞昊冷笑。
“你一小小皇子,竟是不通兵部调令,私率黑鹰骑军冲进敌人陷阱,致使骑军全军覆没,藐视国家法令,违反军规数条。私带亲兵入宫,不尊国君,无法无天。难不成你这是想要弑君谋反,行那不忠不孝之举?你可知罪?”陶元大声呵斥,话语之间,中气流露,自然带上其修习半生的儒家气势,使人不敢否认。
“这老家伙,这么老了声音还是这么大!”虞昊心中暗自咒骂,你可知罪四字回荡在其耳边,缭绕不去。
“敢问陶太师,黑鹰骑军是否隶属兵部军队?敢问太师,何为私带亲兵入宫?敢问太师,何为不尊国君?敢问太师,何为罪?”
不等陶元回答,虞昊接着说道:“黑鹰骑军是我之私军,不属兵部所辖,难道皇宫禁卫调动也要向兵部请示?”
虞昊看了眼兵部尚书杨文书,目光似笑非笑。杨文书暗骂了陶元老狐狸,居然要拉尚书一派下水,军队调动,这事情可玩笑不得。
“二皇子说笑了,私军调动自不必请示兵部。”两撇胡子抖动,杨文书挤出个笑容。
“门外一百甲士皆为守城军,他们战功卓绝,早该名入官列,可是不知是谁克扣军功,虞昊不才,只想为大易数十万披甲之士讨个说法,何以成了带私军入宫?太师不信,你可自己问与他们!”
克扣军功的事情在军队之中时常出现,只要不太过分,诸多官员皆是默许的,毕竟这些军功是算在自家子女身上的。可这终究是上不得台面,传到军队之中,哗变叛乱先不说,影响军心士气是一定的。
在这个问题上,文官武官所有官员都沉默了。坐在龙座上看戏的国君看着吃瘪的诸大臣,心中虽然高兴,可这军功之事的确不好讨论,微微一咳:“军功之事,就交由监察司明察,所涉官员,按律法惩处,所克扣军功,尽数归还!定要还我大易甲士一个公道。”
彻查?虞昊摇摇头,真要彻查,所有官员都得下去,就连国君都得被律法彻查了。
“吾皇圣明!”所有朝官皆是暗暗感激国君,太及时了,不少大臣暗暗擦了把汗。
“至于不尊国君?陶太师,我可有不尊国君之处?”
“面君者不跪,视为不尊!”陶太师冷冷一笑。
“哈哈哈,是有这么一条,可是后面还有一条吧,丹田强者面君可不跪!”虞昊讥笑的看着陶太师,
虞昊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惊!端坐在龙座上的国君猛地起身。
“什么,丹田境?你开辟出丹田了?”国君身影一转,转瞬间出现在虞昊身边,一手抓住其右手汹涌的气力向着虞昊涌去。
“怎么可能?”陶太师双眼圆睁,一手指着虞昊,大惊。
虞昊右手一荡,一股不弱于国君的气力反向涌出。
“嘭!”两股气力相撞,虞昊退后一步,国君则是连退数步。
“好,果然是丹田境!”国君高兴的大笑,“十六岁的丹田境!好!”
“怎么可能?”陶太师面如死灰,这一次太师府和国君之间争斗,却被一个十六岁的丹田境破坏了,败得一塌糊涂。
所有朝官都知道一个丹田境的皇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握着通向帝座的钥匙,而在已经三十年未出现丹田境强者的大易国,增加一个丹田境皇子,意味着皇权又将集中。
“陶太师,我有何罪?哈哈哈……”虞昊大笑。
“噗!”
指着虞昊,脸色发青,陶元说不出话来,一口逆血喷出,其身边的右太师卫怳连忙将其扶住。
“我没罪,倒是你,陶太师,私自勾结白府国,泄露军中情报,致使我黑鹰骑军全军覆没,这等叛国通敌之事,可是大罪?此是你勾结白无机意欲谋夺皇位,改朝篡位之信,你可知罪?”虞昊右手一扬,一封信件出现在其手中,朝着陶元冷声大喝。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怎么可能会有信件落入你手?所有来往信件都是我亲自烧毁的……父亲,他在诈你!”陶元之子执笔参事陶焕之看着信件,脸上虚汗直冒,一句话脱口而出,惊得满朝文武不敢再出声。
“你……”陶元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个你字未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两眼一黑,晕死过去。陶焕之亦是察觉自己莽撞,可惜话已出口,顿时瘫坐在地。
虞昊看着如此配合的陶焕之,惊愕之余,顺手将手中信封塞至其手中,耳语道:“下辈子别投胎做人了,你太笨,连猪都不如!”
正德殿中,所有朝官都在静静看着事情的发展,在为陶元生了一个如此极品的儿子感慨之时,所有联系过白府国的朝官都在暗擦冷汗。
一时之间,竟是无人再敢说话。
“黄口小儿,尽逞口舌之利。若非你以为凭借几个丹田境就想挽回败局?若非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就想操纵朝会?”一道声音大笑而出,原本一直看戏的武官阵营,一个中年大汉跨步而出。
“镇北将军陶天霸?”虞昊微微一惊,看来陶家只是把陶元两父子推出来做幌子而已,真正的大鱼在后面。
陶天霸大笑着,若无其事的走至陶元和陶焕之前面,抬脚猛地踩下,两脚之后,地上出现了两个小的陷坑。
陶元圆目盯着陶天霸,断气而亡,死不瞑目!
“两个废物!白费了家族那么多精力。”朝着陶家父子尸体上吐了口痰,陶天霸目光扫视过所有朝官,最后停留在龙座之上。
“虞孟,你的位置,该由我陶家来坐坐了!要不是你儿子逼得太过,我还真不想现在动手。”
“陶天霸,朕待你陶家可不薄!”龙座上的国君看着陶天霸,语气沉重而失望。
“虞孟,当年我五家追随开国大帝,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可事后,五家留到现在的就只剩我陶家了,若不是你虞家还需要人替你镇守狄族,我陶家恐怕也会淹没在历史中了吧?而且你虞家现在衰落,再也承担不起保护大易国重任,这个担子就有我替你接过了,我会做的比开国大帝还好!”陶天霸狂热的看着龙座,语气霸道。
国君失望的看着陶天霸,“你是真心要反?”
“不是我要反,是你儿子一步步逼我的,本来我还要等你毒发身亡,再扶持大皇子即位,然后让其让位于我。不过,你儿子想要逼死陶家,我不得不反!虞孟,你早已中我请方外修士配置的断肠毒药,强行推动血气则毒发身亡,你皇室有四个丹田境,我陶家也不差,更何况,还有白无机太子派来的强者。”
“你们还在等什么?难道要等这个小畜生上位时候清算,把你们一个个抄家灭族?要知道,你们的罪证可全在我的手上!跟着我,荣华富贵全是你们的!”陶天霸看着现场犹豫不决的朝官,一声暴喝。
本来还在挣扎的朝官顿时分出一批站到了陶天霸身后。同时,本应该是宫廷禁卫的甲士中,走出六道身影,每一道的气息都是超越熬骨之境。
“虞孟,交出神策官榜,传国玉玺!否则,就别怪我无情。”
“天霸,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对我说过的话?你说,你愿为我镇守一生的北狄!你当我不知道你和白无机书信交流之事?你当我不知道你让你妹妹也就是朕的好皇后在食物中下毒?不,我全知道,大易是朕的国家,这些事情朕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动你?因为不想再让大易外患之余又起内乱,这天下,是你我祖辈打下的,争之有何用?可惜你执迷不悟,不要怪我!”
“杀!”虞孟大手猛的一挥,殿门两旁,忽然涌入两队黄金甲士,由三位老者带领,向着陶天霸冲杀过去。
“老匹夫,原来你早有准备!”陶天霸一方猝不及防,顿时被杀掉数人,“给我杀,只要杀掉这狗皇帝,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任凭尔等挑选。”
挥手斩掉一名黄金甲士,陶天霸向着龙座之位杀去。
虞昊看着原本自己掌握的场面瞬息之间就被那段做龙座上的人夺去,骇然之时不禁暗自摇头,为帝者,每一个都精通布局谋划,自己就是龙座上的人的一颗棋子,当自己以为吃遍棋盘之时,才发现,最后赢的还是下棋之人。
!
第五章祖宗基业不可丢
正德殿内,打斗之声不绝,所有人乱作一团,不想牵连此事的官员避在一边,陶天霸一方六个丹田境强者,气力浩大,挥掌之间便能震死一个黄金甲士,三个皇宫供奉对上其中三个,另一个四个熬骨境的将领围住,还有两个冲杀着黄金甲士。
陶天霸一方强者占优加上其本身一共七个丹田境强者,还有其手下将领,一共二十多人,而皇室这边人数颇多,一些忠君的武将配合军卒,两边打了个旗鼓相当。不过时间一长,丹田境强者气力庞大的优势就体现出来,每一击皆有千斤力量。一个个甲士被撞飞,在丹田境强者面前,普通军卒碰着就伤,挨着即亡。
“小子,今日若不是你逼我太过,我何必反你虞家?十六岁的丹田境强者。将来必是大患,我今日就除掉你!”陶天霸目光森冷,盯着虞昊咬牙道。
“想取我的性命?你还不配!”虞昊冷笑。
陶天霸长刀一指,“配与不配,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丹田境的力量!”
“喝!”
一个箭步,陶天霸身形连换,隔着数人便被其晃过,刀势不变,直朝虞昊胸口插来。
虞昊目光不变,身体后退的同时一个翻身,右脚踢在陶天霸手腕之上,让其长刀紧贴虞昊衣服擦过,
“横扫千军!”
陶天霸刀身一翻,借着虞昊的踢力横斩,这一刀变式迅速,几乎是在虞昊踢中手腕时,陶天霸就已经知道下一招的死角,可怕的武士直觉,再加上其在战场上千锤百炼的杀人刀,陶天霸实力在丹田境强者中也是佼佼者,一手军中杀人刀法为其在年轻时便夺下赫赫威名。
虞昊身形连连转动,最后一个翻地滚避过这避无可比的一招,在翻滚之间从身边禁卫手上夺过一柄长戟,向上一挑,将紧追而上的长刀荡开。
“你就这点本事?下一招取你小命!”陶天霸讥笑道。
陶天霸收回长刀,刀尖顶地,一身气势凝聚,在战场上厮杀四十多年的惨烈气息和军人那一往无前的大气魄在其身后凝华出一尊金甲将军。
“神池异象?”虞昊瞳孔一缩,陶天霸身后那金甲将军虽然不是十分凝实,但那无可匹敌的气息依旧震慑了整个朝堂!
“快跨入神池的征兆!怪不得,怪不得!”虞昊看着要将全身气势凝聚,一举要将其轰杀的陶天霸,一下子明白之前陶天霸所说的不想那么早夺位,都是被逼的意思。
只要给陶天霸时间,一个神池强者的出现,登基是名正言顺的,只有神池强者才有资格接替神策官榜,到那时,无论是国家大义,还是自身实力,陶天霸都会站在最高位!
“既然被我撞破,那就更留你不得!”虞昊眼神阴冷,鼓荡丹田,一股股气力被聚在一起。
“轰!”
朴实无华的长戟此时在容纳虞昊气力后,猛然绽放出一层幽绿色的火焰。一轮虚幻的幽绿太阳浮现在其脑后。
正在聚势的陶天霸看到幽绿太阳,仿佛见鬼一般,全身气势都晃动了一下。“怎么可能?你也快要凝聚神池了?”
“你能突破,为什么我不能?”虞昊沉声道。
“哼,无论如何,今日之争,成王败寇!千军无敌,我为至尊!”
陶天霸目光一凝,脸上露出之色,霸烈的刀势凝聚了陶天霸纵横沙场四十年的杀气、威势,形成一柄数丈的长刀。金甲将军挥舞长刀,一刀劈下,雷鸣之音骤起,刀气周身,无数冤鬼缠绕,霸烈异常。
此时,所有人都停下看着这属于伪神池境强者的争斗,浩荡的刀气所过,沿途无论何人在这刀气下尽皆腰斩,无刻抵挡!
“国之根本,岂容你动摇?”
虞昊长戟同样劈下,脑后太阳如同一道光束,瞬间就和刀气相撞!
轰隆!
正德大殿,一阵摇动。气劲相撞之间,轰然爆发而出的力量将所有朝官推翻在地,挨得近的直接被震死过去。离得远的也不好过,气血翻涌,难以起身。
烟尘过后,虞昊和陶霸天站立在场地中央,怒视对方。
“滴答!”
片刻后,一滴鲜血滴落,虞昊徒然半跪在地,一股血流自其左臂流下。
“二皇子!”紧随在黄金甲士后入殿的白武易受伤较轻,此时见到虞昊受重伤,不禁惊呼。
“果然,还是没能改变什么么?”看着流血不止的二皇子左臂,和依旧站在场上未曾受伤的陶天霸,所有朝官都是暗自感叹。
“唉!争来争去,争的都只是祖宗基业,天霸,何必呢?何必为了一个皇位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一直端坐龙座上的国君缓缓出声。
“我争得不仅仅是皇位,还是我大易冲击皇庭的机会啊!如果上天能再给我几年时间,你儿子不死死相逼,我一定能带着大易重回皇庭,到那时,我再让你虞家儿孙继承皇位又如何?祖宗基业不可丢,而我们,丢了多少了?虞孟,我们不行了,不过你生了个好儿子!”陶天霸凄惨的笑道,看着皇座上曾经的挚友,恍然还能见到四十年前在易城立下的誓言。
“虞孟,你做个好皇帝,我替你镇守一生的北狄!”
“好!”
“那我呢?你去镇守北狄去。虞孟,那我就替你训练出一只真正的军队来!”
“李燕,你会练兵?”
“你小子敢鄙视我?就你这花拳绣腿,去镇守北狄还不被狄人给吞了!”
“哈哈,将来你们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一生的挚友!”
所有的记忆都被现实所冲走,岁月带走的,再也回不来了!
“虞孟,我最后求你一件事,我死后,把我安葬在北狄吧,我答应过你,镇守一生的北狄!至于我陶氏族人,还希望念在祖辈份上,网开一面。”
“好,我答应你!一路走好!”虞孟嘴角微微动了动,最后叹息一声,闭上眼睛。
“虞昊,若你为帝,别忘记了带着大易重归皇庭,若不能,老夫就是死也不会宽恕你!”
“我会的!”虞昊身染鲜血,摇晃着起身,郑重道。
“噗!”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陶天霸一口鲜血喷出,一团幽绿色的火焰将其胸口洞穿,片刻后,便被烧成灰烬。
秋风从大殿门口吹来,卷起灰烬,洒向四方。
朝殿哗然,一个一只脚踏入神池的强者,一个威震北狄四十年,斩杀北狄数十万的镇北将军,死在一个声名不显的皇子手上,结束了其壮阔的一生!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而这个皇子,此时就站在大殿之中,殿外是其带来的一百甲士。十六岁,显化神池异象,其实力、运道;蛰伏十六年,一朝崛起,其野心、心性;三千骑兵冲击白府国城都,其霸气、勇力;智斗太师,逼死陶天霸,其布局、计谋!开国大帝亦不过如此!
“逼父让位!”幸存朝官的心中都闪过这四个字眼。
虞昊抹去嘴角鲜血,眸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看向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端坐龙座的国君,那份任尔山崩地裂,我自岿然不动气势,让其暗自佩服。
虞孟面无表情,目光和虞昊对峙,片刻,虞昊低下头,深吸一口气道:“父皇,罪臣陶天霸已经伏诛,其他人如何处理?”
呼!见得虞昊低头,在场朝官心中悬着的巨石落地,宫廷之变,只会让这个国家迅速瓦解,这一点,无论是谁都不愿意看到,虞昊的低头,意味着在虞昊成年之前不会染指帝位。
“皇上,饶命啊!念在我等为国尽忠尽责的份上,还请饶我等一命!”
“皇上,饶命……”
虞昊的提问,让先前投靠陶天霸的官员顿时面如土色,身体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剩下六个丹田境强者,见到大势已去,其中三个也跪下求饶,剩下三个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灰袍老者走出拱手道:“虞孟国君,我等乃是白府国太子供奉,成王败寇,此局我等败了!还请国君放我等离去,太子必有厚报。我等与太子有约,三天后若见不到我等,城外十万大军定会破城而入!”
“朕可以把你说的话当作威胁么?”虞孟眼睛微眯,盯着灰袍老人,全身散发出极为危险的气息,那目光盯得灰袍老人眼睛生疼。
“白府国太子白无机?”
虞昊自语,旭先生,都尉,灰袍老人,都提到过白无机,心思机敏的虞昊总感觉其中有些联系,目光扫过三个丹田境强者,忽然,一只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