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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那罗格?”莎芬惊疑的问道。
“她从记事开始就不知道父母是谁,她是被街头的一个老乞婆养大的。她小时候成天与垃圾为伴,长期缺乏营养,加上混血的特征,别的乞丐都排挤她,厌恶她,经常抢她的食物。”
远处传来罗莉开心的大笑,她把墨水洒了自己和秦何在一身。国画课的专业老师是知道底细的,不敢去说她,任由她乱来。
穗伶望了一眼罗莉活泼的身影,继续说着。
“罗莉从小就有异能,但第一次觉醒是在七岁的时候,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体质不好的老乞婆生病了。食物很缺乏,饥饿的她溜进一家小餐馆的厨房,也许是幸运,她在台子上找到了一大袋打包好的饭菜,她非常开心,偷偷的把袋子拎走。
她高兴的抱着温热的袋子跑回住处,但不幸的是,她遇到了那群平日排挤欺负她的乞丐,顺理成章的,那些乞丐把她的袋子夺去,当着她的面吃了起来。
她伤心的蹲在角落里哭泣,无助的哭泣着,也许感动了那些家伙吧,他们留了一些食物下来,还给了她。
她抱着那些食物跑回去,喂着饥肠辘辘的老乞婆吃下去,她天真的以为老乞婆吃了就会好。可惜,那晚下起了大雪,虚弱的老乞婆并没有撑得过去。
第二天,她捂着咕咕叫的肚子醒来时,看到了老乞婆冷冰冰的尸体。她失声痛哭,那是她此生中最后一次哭泣。
固执的她认为是那些乞丐害死了老乞婆,她并不灵光的小脑袋瓜子想着,如果那些食物全部给老乞婆吃下去,那肯定不会死,于是她无比怨恨那些抢走食物的乞丐们。
愤怒、怨恨、无助、凄凉、饥饿,让她心中冒着一阵寒气,她的异能终于觉醒。
她找到那些乞丐们,把他们全部活活冻死,那一幕被路过的罗格发现了。
身具异能,混血血统,身世可怜的她,让罗格无比怜爱。他把她带回家,给她取名为罗莉。
也许是小时候太缺乏营养,罗莉一直都很笨,怎么教都不懂事。她的心也一直是冷冰冰的,就是罗格也没有给她带来一丝温暖的感觉。她也一直很固执,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她绝对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第一次见到饱经风霜的风桐,只是一眼,罗莉就爱上了他。但年纪足以当她爸爸的风桐,对这个冷冰冰、笨笨的小女孩,只是带着兄长对待妹妹的态度。
她固执的爱着风桐,但他们并没有结果,风桐在叠溪死了……死在她怀中。
她把过错安在我头上,如果不是我,风桐不会死,她这么想着。
但她不能杀我,她不想辜负风桐的期望,我身上还有他的残魂。因恨而思想扭曲的罗莉产生了一个想法,她认为是一个好主意……自杀。
她把她的部分记忆,也可以说是她的负人格,全部通过搜魂术转移到我身上,那个凄惨的小女孩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死了。”
他望着远处欢笑连连的罗莉,淡淡的笑着道:“她现在只是一个天真无邪,有些笨笨的小女孩而已。”
“她通过那个法宝把自己的人格分开了?”莎芬好一会儿才理解过来,“死的只是她的负人格?”
“对,这是我的推断,看起来是如此没错,”他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心事重重?”莎芬盯着他的脸庞,温柔的说道,“能和我说说吗?甜心?”
“我不知道,”他淡淡的说着,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
莎芬直视着他的双眼,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近来总感觉你不太对劲。”
“我亲手杀了罗莉。”他表情有些痛苦。
“她并没有死!”莎芬奇怪的看着他。
“但我永远忘不了那种感觉!我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混蛋!”他忘却了身处教室,恨恨的捶了一下桌子,吓了大家一跳。
“叔叔,谁是混蛋啊?”罗莉跑过来,笑嘻嘻的问,“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他?”
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穗伶一阵心酸:“罗莉,你打我一顿吧,让我心里好过一点。”
罗莉迷糊的看着他,抓了抓蓬松的头发,笑嘻嘻的走掉了:“叔叔你是个笨蛋。”
穗伶无奈的看着莎芬,忽然收到了娃娃的通话信号:“你个混蛋,喊你这么多句都不理我!”
“不好意思,娃娃,我心情不太好。”
“怎么了?因为昨晚那个小女孩吗?”
穗伶把事情经过细致的默想了一遍,一边对莎芬说道:“莎芬,我想回去休息。”
“要我陪你吗?”她略显忧虑的看着他。
“嗯,”他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不过我不想说话,所以不要问我问题。”
“OK。”莎芬爽快的回答,站起身,随他一起往门口走去。
“诶诶,你们上哪去?”专业老师纳闷的看着两人走出教室。
“闭嘴!”莎芬头也没回的说道,伴着穗伶大步远去。
两人沈默的走在学校的林荫大道,踩着成堆的落叶,沙沙作响。
穗伶心里正和娃娃通话:“娃娃,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做的没错呀,至少现在这个结局对你对她都很好。”
“可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混蛋啊!”
“难道你希望她杀光你的家人啊?”
“不是说这个,我在对她下手时的冷酷,让我自己都觉得心寒啊,这还是我自己么?”
“罗莉她说要帮你找寻自我,也许就是想让你自己发现自己是一个冷酷的人,她应该是在警告你,如果你不能做到冷酷无情,那么你的下场好不到哪去,你所在的那个天灾团并不是一个好玩的地方。”
“我好痛恨自己这么冷血啊!我真怕自己哪天把身边的人都杀了。”
“你二呀!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冷酷就冷酷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淡定点。”娃娃无语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确定自我的价值观?我现在的价值观一片混乱,看看学校里的这些人,我感觉他们特傻逼,我想把他们杀光。”
“你入魔了,呃,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应该多看看道德经,修身养性,让自己恢复平静,冷酷无情没关系,但你把这幅嗜血的模样天天挂在脸上就不行了。”娃娃提议道。
“看道德经有用吗?修身养性?可我现在静不下心啊!”
“道法自然呀,多看看大自然的风景,让自己嗜血的心境淡下来。”
“说起‘道’,”穗伶突然想到一件事,“修真行不行?我还记得我脑中有一本修真法诀。”
“修真?那是小说里瞎掰的,真正的修真是修行自身,找到真我。只是让自己心境自然的一种做法而已,法诀什么的你最好不要相信哦。”
“嗯,‘修行自身,找到真我。’我也想找到真我,该怎么做来修真呢?”
“我又没修过,怎么知道?”娃娃没有好气的说道,“大概就是多做深呼吸,多锻炼,让自己情绪健康而已吧。”
“我看看那个法诀是怎么说的,”他在纷乱的脑海中搜索着关于玄天心法的记忆,“脑子的东西太多太乱了,回忆一点东西都要这么久。”
“我记得你说过搜魂术有凝炼记忆的方法呀!”
“对,不过要花挺长的时间,先要把别人的记忆融合到自己的记忆中,这一步就需要很久,必须一段不漏的去回想别人的记忆;然后再把那些记忆全部忘却,这一步就费时更长了。凝炼一个人的记忆至少需要一个月,可我脑中这么多人的记忆,哪能这么快就凝炼完全?”
“不如你换一种做法,不用把他们的记忆融合,直接把他们提纯,就像那些叠溪亡魂一样?”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他觉得这点子不赖,“哦,我找到了那份玄天心法。”
“说来听听?里面讲些什么?”
“玄天心法,本于发掘人的潜能,借大自然之力,成就移山倒海、开天辟地之能,修身成仙。”
“啥?成仙?”娃娃讶然问道,“为什么语言这么怪异?不像古文又不像白话?”
“呃,这是我自己的翻译,它原文大意如此,没办法,我无法把原文用正确的方法表达出来,”穗伶回答道,“似乎受了什么禁制,我连通过思想告诉你原文都做不到,只能这样怪异的翻译了,你可不要指望我用文言文翻译,我的文学水平可没达到那种高度。”
“有没有那么强呀?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要不然你试试?”娃娃怂恿道。
“你刚刚还叫我别乱学的,”穗伶发了一个无语的表情过去,“晚上的时候我试一下吧。”
“喂喂,别走神啊,那位外国妹妹在跟你说话呢。”娃娃提醒道。
他回过神来,看着莎芬忧虑的眼神,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刚刚在想事情。”
“你要不要去看医生?”莎芬担忧的问道,“我指的是我们团里的医生,你这种心理问题找他谈谈可能会比较好。”
“我们团里有医生?”他楞了一会儿,有些意外又有些欣喜的问道。
“对,他之前一直在国外,这次因为罗莉的状况有些不对,罗格把他喊过来了,估计今晚能到。”莎芬解释道。
“你了解他吗?我是说,他的医术高明吗?”他惊喜的问道。
“我不了解,我没有接触过他,罗格信任他,想来医术挺高明的。”莎芬答道。
“好,我去见见他。”
。
65
晚上,他和莎芬赶到了机场,与正在机场等候着的罗莉、秦何在两人碰面了。
四人之间找不到什么共同语言,虽坐在一起,但场面仍是很冷清,罗莉无聊的玩着青蛙,秦何在翻着一旁摆着的报纸,穗伶和娃娃聊天,莎芬冷冷的看着四周。
等了约莫两个小时,飞机终于到了,他们见到了那个医生,奥古斯特,一个不苟言笑的德国人。
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奥古斯特只停留四个小时,之后他要乘坐凌晨的飞机赶回去。
这个头顶微秃,面色威严的德国医生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罗莉的状况,一一检查了眼瞳、舌苔、心跳、呼吸、然后问了她几个问题,整个过程花了不到十五分钟。
“她状态很好,”奥古斯特下了结论,转过头来看着穗伶,“你有什么问题,年轻人?”
“首先,我想请问你能否医治盲人?”穗伶问道。
“是先天性失明还是意外失明?”奥古斯特的作风一如他的长相,都严谨无比。
“先天性的。”他回答道。
“这个我无能为力,”奥古斯特严肃的回答,“你还有什么问题?”
“那先天性心脏疾病呢?”他又问道。
“我需要看病人的情况才能确定,”奥古斯特爽利的拎起黑色的公文包,大步往机场出口走去,“我时间不多,带我去看病人。”
几人跟着其后,穗伶追上他的脚步,说道:“我的精神状态有些问题,我们可以在车上谈这件事。”
“你们有车吗?”奥古斯特大步走着,随口问道。
“老秦,你有空吗?”穗伶转头问道。
秦何在露出一副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我要送罗莉回去。”
“OK,我们打车吧。”穗伶眉头微皱,淡然的说道。
“什么地方?”奥古斯特往一辆出租车走去,头也未回的问道。
“桂花庄8号。”
“去桂花庄8号。”奥古斯特打开出租车车门,钻入后座,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对司机说道。
“穗叔叔,莎芬姐姐,我们先回去了哦!”罗莉对他们挥了挥手,跟着秦何在走向停车场。
穗伶挥了挥手,钻入出租车后座,与奥古斯特坐在一排,莎芬则坐在了前排。
“好了,年轻人,说说你的烦恼。”出租车缓缓发动,奥古斯特侧身看着穗伶,他抱着胳膊,一只手揉着胡须浓密的下巴。
“源于一个梦……”穗伶讲述着梦中他内心挣扎的经历,奥古斯特安静的聆听着,点头鼓励他说下去,时不时的问些细节。
“你现在对于自己的价值观有疑惑,对吗?”这个来自德国的医生奥古斯特虽然看起来很是严肃,但经过一些接触,穗伶认为他还是比较好相处的。
“对,我现在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如何看待这个世界,举一个例子,以前我看到有一个强者欺负一个弱者,我肯定会同情弱者,对强者心生厌恶。但是现在,我即厌恶那个强者,也厌恶那个弱者,我会产生嘲笑弱者的想法,因为他太弱小了。我也会产生嘲笑强者的想法,因为他的人格卑微到欺凌弱小的地步,这实在不符配他的力量。总之,我看一切都很不爽,我想杀掉所有人。”
“嗯,”奥古斯特点点头,问道,“你看见血会按捺不住内心的嗜血冲动吗?”
“什么意思?”穗伶皱着眉问。
“就像这样,”奥古斯特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轻描淡写的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皮肉翻开,鲜血涌了出来,“你现在是不是有一种冲动?渴望吸噬鲜血?”
“你!”他惊愕的看着这个不像在开玩笑的德国医生,“不,吸噬血液!这么恶心的事?我怎么会去做??你真傻逼!”
“嗯?觉得我这样做很傻?”奥古斯特盯着他的双眼。
“傻透了!”他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快把你的伤口弄好!”
“这样会不会显得更傻?”奥古斯特把手指插入伤口,用手把皮肉卷起来,鲜血黏糊糊的看起来甚是让人不舒服。
“你个傻逼怎么做医生的!”穗伶皱着眉转过头去,不想再看着他,“我真怀疑你是否一个合格的医生。”
“你在看见我的行为之后,尤其是看到鲜血的时候,情绪明显有剧烈的波动。”奥古斯特严肃的说道,“你在掩饰你内心的嗜血欲望。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很想杀我?”
穗伶转过头来,看着他的双眼,认真的说道:“我很想用你手中的那把小刀,割开你的喉咙,因为你看起来如此傻逼,而我还把救治翡雪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我真恨不得撕开你的喉咙,折断你的气管!”
坐在前座的莎芬忍不住回头看,眼神中充满忧虑。
“嗯,你存在严重的暴力和嗜血倾向。”奥古斯特毫不在乎他的话语,点头严肃的说道,“作为一名魂体系精神控制师,你陷入了无法掌控自己精神的危险境地,很危险,我必须立即向罗格报告。”
“你知道吗?”穗伶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如果不是看在你也许能医治好翡雪的份上,我现在就要把你杀掉。”
“年轻人,如果不想走入罪恶的深渊,就冷静的控制自己思想,”奥古斯特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个小瓶,从里面掏一颗药丸,递给穗伶,“这个可以帮助你镇静下来,当你觉得情绪失控时,立即服用一颗。”
穗伶看着手中的小药丸,心中挣扎着,迟迟不肯服下。
“这个药尽量少吃,否则对你大脑有害。现在你自己决定是否需要吧。”奥古斯特低头处理着手腕的伤口。
医生对着鲜血淋淋的伤口消毒,穗伶咬着牙忍住心中的不爽,强迫自己看着。
奥古斯特缠上绷带时,穗伶才觉得心里好过许多,把小药丸放回小瓶子里。
“很好,年轻人,就需要这样与自己对抗的强大毅力!你一定会征服内心的恶魔!”奥古斯特鼓励道,把工具收回公文包。
“谢谢。”明确了自己的确有嗜血的欲望,穗伶反而轻松了不少,擦拭着大汗淋漓的额头。
“嗯,要战胜自己,首先要了解自己,对自己了解越多,你对自己的掌控程度就越大。这句话不仅仅只适用在这个方面,它还适用于很多方面,比如异能领域,年轻人,你会发现的。”奥古斯特锐利的话语让穗伶明悟不少。
他悟到不少,闭上眼养起神来,刚刚那番内心挣扎让他感觉非常疲乏,奥古斯特见他闭眼,也没有出声打扰,转头看向车水马龙的窗外。
过了一会儿,穗伶睁开双眼,车已经停了下来,停在别墅区的入口处。
“下车吧,里面不让出租车进入。”已经来过数次的穗伶很是熟稔这里的规则。
因为付车费这个问题,奥古斯特还和莎芬争了一会儿,最后很简单的解决了,司机没有好意思收美女的钱。
不知何时开始,穗伶已经把莎芬当做自己的保镖加跟班了,有她在,他根本不在乎没钱用,什么东西都是莎芬掏钱,虽然感觉这样不是很妥当,但他也不愿去计较太多。
门口的保安已然熟识穗伶,他掏了几根烟递了过去,招呼了几句,三人便徒步走入这座超大的庄园别墅区。
由于奥古斯特不识路,这次是穗伶快步走在最前领路,莎芬两人走在一侧。
几分钟后,三人来到云家别墅大门外,管家方叔惊奇的问着穗伶:“穗少爷,你怎么这么晚来了?”
“我带了一个很好的医生来看看翡雪的病情,”穗伶解释着,快步带着二人走入,“云叔叔和翡阿姨都在吧?”
“老爷夫人都在。”方叔示意一个小伙子关上大门,跟在三人后面。
“小穗啊,怎么这么晚过来啊?他们是?”翡夫人从客厅里的沙发中站起身来,惊讶的问道。
“莎芬小姐?”云先生坐在沙发中,惊异道。
“云叔叔、翡阿姨晚上好,长话短说,我带了一个医生来看翡雪的病情,他时间比较紧迫。”穗伶挤眉示意这个医生是重要的人物。
莎芬微笑的对云先生点头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