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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秘术的最难点,其实还是在于神识。这秘术对神识要求很高,神识至少要高出本身修为一个阶层,因为它的元气运转路线同大部分的功法不同,必须要用庞大的神识小心翼翼的引到,否则一个不小心,便会与修者本身的功法冲突,导致修者走火入魔。
而大多数修者的神识都是随着修为的提高而增长的,或与修为持平或是略略的逊于修为。除了天生便是神识过人或是练习过凝练神识的秘法之外,很难有修者的神识超过自身的修为层次。这一下便是将十之**的修者排开在了这秘术的门槛之外。
可是,对于叶楚来说,这却又不是一个事儿。她两世为人,本身神识就异常的强大,又修炼过凝练神识的法门,她的神识强度还略略的高过了金丹中期的林大小姐,而她的修为只有筑基期。
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叶楚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这秘术左看右看,几乎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轻轻的叩击着剑柄,叶楚摩挲着玉简,脸上的神色一会儿喜一会儿忧,不停的变幻着。
沉吟了好半天,叶楚狠狠的一咬牙,将那玉简再次的拿起,贴上了眉心。她甫一闭上眼睛,黄沙地面上静止不动的红色血线,便是猛的蠕动了起来,朝着叶楚所在之处迫不及待的汹汹涌来。但那红色的血线到达叶楚身周,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却是似乎遇到了无形的屏障般,无论怎样诡异的扭动着,终是不得寸进!
“出来。”睁开了双眼,叶楚慢悠悠的起身,盯着虚空中的某处,微微的一笑。
半晌,不见任何的动静,叶楚悠悠的叹息道,“以为我在诈你?”她微微的摇了摇头,嘴角的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呵呵,我没那么无聊啊。你不记得了?在剑冢的第九层,我因为太过于激动,“一不小心”甩了几滴血在你身上!虽然这里的血腥味儿很浓,能够遮盖过一时,不过,我怎么着也是来来回回了十几二十次,总不至于迟钝到,连自己做了手脚的血味儿还闻不出来。”
“呵呵,”一声讥讽的轻笑响起,一道大红色的身影凭空出现,英俊的男子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笑,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大红的衣袍上一抚而过,指尖便是带起了一点点红,之后,他轻轻的一甩手,这丝血迹便是在他的指尖消失了。
他看着叶楚,摇了摇头,颇有些感慨的笑着道:“没想到我还是小看了你。你这么的谨小慎微,真的很不像个剑修。”剑修虽然不傻,但大多剑修都不怎么乐意动脑子,性格同剑一般锐利、刚强、耿直,无论好坏,俱是更乐意用手中的剑解决问题,可若是一个剑修耍起了心眼,呵呵……那就真不好对付了!
天大地大,怎么就偏偏叫他遇到这样一个!心头有些憋闷,他的语气自然有些不好。
“谢谢夸奖。”叶楚点了点头,似乎完全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之意。
“我是哪里露出了破绽,”红衣男子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疑惑,“叫你怀疑上了我?”从与叶楚的第一次见面,到之后的所有情节,都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还是没能想到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马脚,明明将一个世外高人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啊!
第二百三十六章一问一答
“我啊,”叶楚瞥了他一眼,轻轻的叩击着剑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你啊!”不是半途起了怀疑,不是你露出了马脚,而是自始至终都将你定位成了不可信之人。
“为什么?”这个回答,显然超出了红衣男子的意料,他微微一怔,马上追问了起来。
瞧着他这一副刨根问底儿的模样,叶楚翻了个白眼,砸吧了砸吧嘴,“我多疑,不行?!”脸上那明显的敷衍表情,完全不走心的回答,将这男子气的一个倒仰,一口老血梗在了喉头,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不着调的回答,激起了这男子无限的好奇心。
“我知道,你心头的疑惑不比我的少,”这男子压住了心头的怒火,笑的越发的灿烂,“我们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如何?”
收剑回鞘,叶楚施施然的盘膝坐下,将腰间的长剑放置在膝头,一只胳膊曲起,托着下巴,摆出了一副准备长谈的架势,“可以,不过我是后辈末进,作为老前辈,你总要给我点好处,让我要先问。”
红衣男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点了点头。
叶楚摩挲着下巴,似乎不知道从何问起,砸吧了一下嘴,她微垂下了头,看向了膝头的宝剑,轻轻的叩击着剑鞘,方才有些漫不经心的提出了问题,“这柄剑的前主人,叫什么名字?”
红衣男子的目光如同利剑般猛的刺向了叶楚,面容有些扭曲,甚至带上了几分狰狞,瞧着她垂着头,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的态度,各种情绪迅速的隐入眼底,凝成森冷的杀意。
“徐天晴。”一个名字从他的嘴里含混而快速的吐出。之后,他也不管叶楚是否听清楚了,根本不给她开口再问的机会,便是迅速的问出了那梗的他心口发闷的问题,“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在他漫长的坑人生涯当中,多疑的人他也碰到了很多,也不是没有人半途醒悟过来被坑了,但是从一开始就将他当成了坏人的,除了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却是一个也没有过。
手指轻轻的叩击着剑鞘,叶楚的眉头轻轻舒展开,“甫一进入那青铜大门,我们便是陷入了一个看似有一线生机的必死之局。而,这一线生机就是剑意。”
“楚安然虽然大多数的时候说的都是废话,但有一句话,却是说的对极了,”叶楚悠悠的瞥了他一眼,“若是人人都受到剑冢这样的考验,你们宗门的弟子,大多数是活不下来。”
“从青铜大门门轴的磨损状况,地面上遗留的痕迹来看,这剑冢的使用频率不高,但也绝对不低。”叶楚瞬间侦探模式大开,“若不是你们宗门存心要进行人祭,那还有一个可能,进入这剑冢的宗门弟子,个个都领悟了剑意。”
“可,据我所知,无论什么时代,这剑意都是个稀罕玩意儿。很多很多的人领悟了剑意,根本就不现实。而这考验竟是严苛到了领悟剑意者生,否则,就死。”
叶楚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轻轻的瞟了这红衣男子一眼,“没有一个宗门的会用这样严苛到近乎暴虐的手段来考验弟子,所以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宗门的考验,而是,”叶楚的目光在这男子的脸上游移着,最后定格在红衣男子嘴角的那抹笑意上,“在筛选,只有拥有剑意的人才有用,而只有有用的人才能活。”
“而随后出现的你,对我的另眼相看,更是证实了我的这个猜想。以这剑冢的存世时间来算,你应该见过不知多少的天资卓越之辈,我的天分是不错,但是也犯不着你对我那么明显的特别对待。”
“结论就是,一个领悟剑意的修者,对你有用,有大用。所以你才会刻意到有些夸张的,赞叹我的天分。”
“不管你因为什么需要一个领悟了剑意的修者,因为一己之私便随意决定旁人的生死,且手段太过于阴狠,所以,我不信你。”
“你……”红衣男子微微的愣怔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是被艰难通关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对出现的前辈高人崇敬不已,为了将要到手的好处激动万分……可这姑娘的反应异于常人的冷静。微微皱了皱眉头,一个冷静的剑修……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却还是勉强的保持住了笑容,“到你了。”
“这剑冢原来并不是在这个地方,是不是?”
“是。”叶楚甩出了一个完全超出他意料的问题,眉头紧锁,沉吟了片刻,红衣男子还是猜不透她问这个问题的意义何在,不过,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并不难以回答,虽然心头充满了疑惑,但他还是简洁干脆的回答了。
“既然你从一开始就不信我,为什么还要拉着你的同伴们继续前行?”红衣男子回忆了当时的情景,叶楚没有表露出丝毫的不情不愿,反而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比起叶楚从一开始就识破了他,他更愿意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叶楚的后来才想到的。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智不如人。
“我们三个人就是捆在一块,也不够你一巴掌打的,既然打不过你,”微抬头,叶楚用一种“你是白痴吗”目光看向了他,“人在屋檐下,拳头不够大,我只能乖乖的低头啊!至于他们俩……”叶楚悠悠的一叹,颇有些无奈,“路,都是自己选的。”
“你是这剑冢的灵?”叶楚抬头,微笑,看着他的眼睛,问出了另一个更为尖锐的问题。
“是。”眼中的寒意一闪而逝,红衣男子的面色有些不愉,但还是干脆利落的回答了叶楚这个问题。
之后,他迅速的抛出了另一个问题,“我不是没有给你离开的机会,我已经说了,你们可以带上剑魂离开了,你为什么不走?”红衣男子的眼中疑云重重,这不可能,他天衣无缝的表演,在叶楚的眼中竟是千疮百孔。
他一定要找到叶楚话里的破绽。
第二百三十七章杀意
“这剑冢被发现的时间不短了,你还在寻找领悟剑意的修者,很明显,你要做的事一直没有成功,”此时,叶楚的目光中已经透出了**裸的怜悯,智商捉急,也是病啊!
“如果当时我不乖乖的顺着你指的路走,唯一的结果就是激怒你,然后……”叶楚手掌横起,在脖子上一划而过。“而且,你要我去的地方,也确实有我需要的东西。既不想激怒你,也不想错过好东西,有什么理由不前进呢?”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敢揭穿我了?你……”
叶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这一轮是我问问题,你来回答。”
“好,你问。”
“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么个幻境当中?”叶楚一挑眉,“凭你我之间的实力差距,你一只手就按死我了。”叶楚不明白,无冤无仇的,一巴掌拍死她也就算了。何必要这样的折磨人?难道是这剑冢之灵年纪太大,心里变态了?拿她当猴戏看?
“这个幻境确实是用来凝练杀戮剑意的,这一点我没有骗你。危险也是实实在在的,若是在这幻境中,你认为自己死了,就是真的死了。也有人被无休无止的杀戮,死亡逼疯过,当然也有人从中得益,剑意凝练。结局如何全凭个人的意志力。”
红衣男子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似乎透过叶楚那血红的身影,看到另外一个人,他嘴角邪魅的笑收起,诚恳的坦言道,“我不会亲手杀你的。我曾经答应过她,若是有人选择了杀戮剑诀的传承,我是绝不会杀掉她的再传弟子。而且,一定送她到这个幻境之中凝练剑意。”
“当然,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最后,我做了一点小小的改动,那个吞天噬地的秘术,你若是一旦练了,被这些血线缠上,便是会永生永世的留在这幻境之中,不得解脱。”
这就说的通了。叶楚摩挲着下巴,心头想着,难怪这幻境的折磨无穷无尽,但她却只在面对那玉简的时候,心头升起了浓浓的危机感。真元宗,徐天晴,这下子她可欠的多了,这因果可结的有点了。
“那现在呢?你同我扯破了脸皮,是自暴自弃了,还是觉得自己的拳头够大了?”红衣男子挑起了眉毛,嘴角再次挂上了邪魅的笑,“凭什么?剑意不是万能的,我们之间的修为差距,可不是区区的剑意能够弥补的。”
“一、二、三,这可是三个问题。”叶楚扒拉着手指头,之后,笑意盈盈的看向这红衣男子,“你犯规了,是你,自己浪费了一次机会,所以,我拒绝回答。”
瞧着叶楚得意洋洋的表情之下,那微不可查的僵硬嘴角,额头隐隐的冷汗,红衣男子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这姑娘死撑的模样很是取悦了他。
异地而处,便是机智如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破局,抖小机灵耍小聪明是拖延上一段时间,又有什么用呢?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绝对实力差距之下,叶楚的覆灭完全取决于他,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将她碾的粉碎。
翻手云、覆手雨,所有的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使得红衣男子的心情大好,这种时刻,他自然是不屑于揭穿叶楚,万年的光阴太久,既然这姑娘对他不能造成任何的威胁,干嘛不叫她多活一会儿,给自己逗个乐子。
“好,算我问过了,现在轮到你问。”红衣男子表现的颇有风度,并没有与叶楚进行争执。
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持续不断的轻叩着剑鞘,叶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却变得犀利了起来,“身为一个器灵的你,为什么要背叛你的主人,你的宗门?”语气之中,是浓浓的疑惑,凉薄的嘲讽。
“呼!”
飓风忽起,整个幻阵之中天摇地动,血海翻滚,尸山倒塌,红衣男子的身形荡起了阵阵的涟漪,英俊的面容扭曲变形,狰狞的可怕,一双眼血红,恶毒凶狠的目光自他的双眸中射出,死死的盯在了叶楚的身上。她,怎么能?她,怎么敢?问出这个问题!
“锵!”
一声清脆的剑鸣,叶楚膝头上的剑出鞘三分,露出一截雪亮的剑身,角度恰恰好,剑身上泛起寒光,映射进了红衣男子的发红的双眼中。
不知是因为这剑之轻鸣,还是那璀璨夺目的光,红衣男子眼中那妖异入魔的红光淡去,狰狞的表情略略的收敛,他的双目之中是森冷的杀意,目光阴冷的盯在了叶楚的身上。
“呵,不想回答。也是,继不忠不义之后,背弃承诺,对你来说,的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叶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你知道些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怎么敢?”这红衣男子猛的激动了起来,攥紧了拳头,“我是不死不朽的高贵器灵,但那群愚蠢的凡人,他们只把我当做了工具。说什么要同我成为朋友,却一直不肯给我我想要的自由。我只是想离开,我没有做错,这根本就算不得是背叛。”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语气中满是怨毒。
听出了他怨毒之下的心虚,色厉之中的怯懦,叶楚的脑海之中顿时出现了徐天晴带领的真元宗一行人,无论怎样的花样百出也逃不开那无穷无尽的追杀,一个念头迅速的在她的心底蹦出。
抬眸,叶楚目光灼灼的与这红衣男子对视着,“是你,是你出卖了徐天晴。”叶楚十分的笃定语气之中,含着淡淡的愤慨。
“不,不是我,”红衣男子的声音陡然尖厉了起来,甚至于出现了丝丝的破音,他的神色十分慌乱,身形出现了不稳,白皙英俊的面容扭曲,泛起了淡淡的黄褐色,便是连身上那璀璨刺目的血红色的衣袍,也变得暗淡了下来。
“你说的对,”他的眉宇之间陡然泛起了一抹阴狠,暴虐的气息毫不掩饰,四溢而出,杀机弥漫,“你说的很对,我为什么要同一个愚蠢的凡人讲什么信义。”
第二百三十八章杀
“呵呵……”似乎完全没有感应到,这男子身上弥散开来的阴冷杀意,叶楚仍旧懒洋洋的坐在那里,并没有丝毫起身准备战斗的意思,颇为漫不经心的对着他摆了摆手,微微的扯开了嘴角,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请,稍等一下。”
“哟呵,死到临头,想起来求饶了?”红衣男子略微有些嘶哑的嗓音响起,眼中满是冷厉嗜血的光,瞧着叶楚手指叩击剑鞘的动作猛的加快,很明显,她内心并同于表面的平静。英俊的面容上,满是嘲讽戏谑,嘴角勾起,“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我最讨厌聪明的剑修,尤其喜欢卖弄聪明的剑修,所以,你是死定了!”
“你也说了,我是个聪明人,难道我会不知道你的杀心已决?”长叹了一口气,叶楚不轻不重的叩击着剑鞘,“我若是求饶,又怎么能对得起你的夸奖。”
在叶楚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中,红衣男子的嘴角微微的抽动着,颇有些恼羞成怒的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妈蛋的!!太破坏气氛了有没有!我是阴险狠辣的坏人啊!我马上要出手干掉你啊!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反派身份啊!就算是不能配合着做瑟瑟发抖的鹌鹑状,最起码也不应该用这种嘲讽的语气,跟握着你身家性命的,起了杀心的大反派这样说话吧。
“铛!铛!铛!”
“那什么,我啊,”叶楚的手指在剑鞘上重重的敲击了三下,之后,才慢吞吞的有些艰难的站起身,“当然是为了拖延时间啊!”
此时的叶楚,双手横握着未出鞘的宝剑,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她的额头渗出了密密的汗,脸色惨白到有些发青,黄色的灰尘沾满了她满身,虽然形容狼狈不堪,但一双眼之中却是熠熠生辉。
冷嗤了一声,红衣男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颇有些哭笑不得,他是不会改变杀她的念头,这丫头也不可能有力量与他对抗,面对着这样一个必死无疑的结局,这姑娘磨磨唧唧的拖延时间,到底有个什么鬼用啊?
“你就一点儿也不好奇,剑冢的第九层之上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