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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耕道:“究竟熊族是怎样的?为什么一提到熊族,各兽族的反应那么怪?”“唔,狮族的反应并不奇怪,因为在雨林,熊族就是这么奇特的一个存在。兽族中一直有个说法,当年遮日那王的霸业,之所以能成,实因熊族出了大力。”
眠茶笑道:“熊族出的最大助力,就是自始至终旁观着,完全不说话、不做事。”
“呃……这意思……”
陆云耕自然听得出来,这个意思是,假若熊族有那个意思要阻碍,遮日那王就不可能成事,但为何熊族会有这样的地位……或实力?
“详细的情形,外人也说不上,熊族之所以奇怪,就是因为这个部族异常低调,所在位置不但偏僻,远离各兽族的主要活动范围,平常还少与兽族注来,反倒是与雨林深处的几个古老神庙走动得很勤……一般认为,熊族就是从那边得到了好处。”
“这个我也听说过,北地除了兽人、精灵这些部族,还有一些古老的神庙、神殿,自远古传承至今,虽然人数稀少,却握有一些不可思议的技术与神器,足可匹敌一国、一城……”
“是有这个说法……大家都一样是兽族,一样过日子,一样锻炼,谁也不知道熊族为什么就特别?兽族的高端武力,基本上都在熊族,最盛的时候,他们那边的高阶兽人,是各兽族的总和,进行狂化的成功率和延续时间,也冠于兽族全体……遮日那王找来各兽族一起研究,搞了那么多生体实验,就是以他们为目标,想要做出和他们一样的效果。”
眠茶道:“二十多年前,他们出了一个豪杰雪科夫,使一支猎妖枪,打遍雨林无敌手,号称是各兽族中地阶战力的第一,如今……更可能是雨林中唯一的天阶兽人。”
这个震撼可不小,陆云耕、胡燕徒被震得不轻,天阶强者的威能,他们是亲身体验,那确实远远超出血肉之躯的应有能耐,华尔森林的一战,想起来就如一场梦魇,有生之年都不想再碰到第二次,现在兽族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
再者,兽人的狂化,是一种非常妖孽的技能,地阶的兽人勇士狂化之后,短时间内能爆发出匹敌天阶的战力,那个什么雪科夫若是天阶,一下狂化,能够发出怎样的战力?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了。
胡燕徒道:“师叔,传闻往往夸大,这个雪科夫比起你如何?我和陆师兄都是地阶了,自问战力也不差,那天被你随手就击败,你……该有天阶吧?”
“天阶哪是这么好上的?放眼慈航静殿,也没有几个天阶啊……”
没有正面回答胡燕徒的问题,却在话中流露了重要讯息,眠茶淡淡道:“不过当年我也有和你一样的想法,觉得这个雪科夫名不符实,想去找他较量较量……说起来,当年我真是与你一样的个性……”
“那……战果如何?”胡燕徒对这问题极感兴趣,稍微多想一层的陆云耕却脸色大变,就听见眠茶笑了起来。
“战果?那当然是很让人刻骨铭心了,你以为和尚我当初是被谁打得重伤濒死,几乎残废?”
眠茶指着自己的眼睛,苦笑道:“这只眼睛,就是给雪科夫硬生生打爆的。”
这个答案,令胡燕徒半天说不出话,好半晌,这才道:“熊族如果这么强,为什么不来统治雨林?强者为尊,这不就是兽人的念吗?”
“这也是各兽族始终想不通的一个谜团,熊族实力强得离谱,却很少参与兽族的纷争,与人类的战争也一直缺席,他们住得偏僻,外人接触不到他们,对他们也无从了解,不过,他们很少出来管事,不代表他们就是不管事的,否则各兽族对他们不会这样忌惮,他们也不会成为兽族联盟的五巨头之一。”
眠茶道:“熊族很少插手兽族的事,可只要插手,就是雷厉风行的重手,他们无视雨林中的兽族势力兴衰交替,也坐看遮日那王称霸,但每当雨林中有混乱难平,他们就会跳出来,直接铲掉动乱源头,还把陷入混乱的部族也杀掉一批,说得实际一点,就是各打五十大板,人人有份,绝不落空。”
“这……这哪里是与世无争?”
陆云耕觉得自己背后直冒凉气,“这根本就是以管理者自居,站在那个高度上俯视,平时放任周围的部族自由发展,一出了什么事,就下来惩处失职者,下手还很重……血腥平乱,重手惩处,这是兽族的暗影之王啊!”
这样一想,陆云耕也明白为何各族都对熊族忌惮甚深,这个部族不出来则罢,一出来就是腥风血雨,偏偏又有压倒性的武力,各族未能相抗,只有尽力把自己的部族管好,雨林中也维持一定的秩序,不要乱起来……从某些方面来说,这倒不失为一个挺好的管理法。
不过,现在没有余裕来分析这个了,之前不清楚熊族的状况,听眠茶这样一说,陆云耕登时醒悟,如果连顾忌遭到波及的虎、豹、狼、狮四族,都表现得那么紧张,身为动乱源头的自己,岂不更如置沸汤?熊族不出手平乱便罢,要是出手,肯定第一个就要铲除在雨林中兴风作浪的这群人类,自己实在没有悠闲的理由。
胡燕徒却没有想这么深,反倒琢磨起另一个问题,“师叔,这么看来,遮日那王所谓的霸业,岂不是外强中干?难怪他不敢直接从雨林南侵,有你和熊族这两个内忧,他在雨林这边根本没法放开手脚,做什么都诸多顾忌,没有表面上看来风光啊。”
“这倒不然,遮日那王的崛起,有他本身各方面的因素,又得到契拉东赞这个大助益,最后的声势足可与熊族分庭抗礼,不过他早年发展时,想要动和尚我,碰了一鼻子灰,在那之后他就不敢乱来,等着能够把我们一举拔除的机会,差一点他就得到这机会,不过……终究他是没这机会了。”眠茶道:“契拉东赞被精灵所驱逐,对精灵怀有深刻的仇恨,当时一力主张先平北地,再往南吞并人族,这里头多少有些私心自用的成分,遮日那王采用她的提案,兵锋直指精灵,精灵和翼人连吃了几次亏,狮族展露的实力震绝北地,声势之盛,还压过了熊族,而后遮日那王更预备会合西面各族,直接拿下绝境长城。”
胡燕徒奇道:“不是说要打精灵吗?怎么一下又去打绝境长城?这个遮日那王为何像耗子一样,东钻一下,西咬一口,没个定性?”
“那是因为遮日那王奉行人类的规矩,不想全靠武力服人,预备一面威逼,一面用外交手段,以联盟框架将之收伏,慢慢一口一口吃掉……这也是契拉东赞的建言,狮族当初能那么快称霸兽族,和这策略有很大的关系,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后来就垮在这点上……”
眠茶摇头道:“扯远了,遮日那王想邀西面各族一起拿下绝境长城,本身有立威的意义,绝境长城在西部是有名的凶地,各族都有相关的不样传说留下,祖先谆谆告诫,让各族子孙万勿靠近长城一步。”
陆云耕道:“唔,我人族能保住西北疆域平安,也是因为这样吧,他们不近长城一步,自也不能越境来犯我疆土了,遮日那王要拿下绝境长城,就是为了打破这权威,更展现他们的勇猛和实力?”
“表面上确实是这样,至少当初我也是这样以为的,直到遮日那王事败,整件事陆陆续续从从西边传过来,真相才为人所知……绝境长城是一处奇地,没人说得清楚是造于哪朝哪代?由何人所建?遮日那王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说长城之内,藏有神秘文明,他号召各族会盟,本是一箭双雕之计。”眠茶摇头道:“遮日那王预备发动献祭,用各族军队的性命,开起法阵,掌控绝境长城,如果成功,他便把西边各族大幅削弱,狮族大军一来,这些部族更无可抵抗,只有服从的份。”
“好毒辣的计策!”
陆云耕惊愕道,“这么大的布局,遮日那王本来应该统合北地,建立一个大联盟的,怎么会垮掉的?是西边各族抢先识破他的计谋,这才让他功败垂成的吗?”
“他的计谋是被人识破了,却不是那些精灵、翼人的本事,一个新来到北地的少年高手,一手快刀,扬名立万,话好像不是很多,可每次出言如刀,必有所中,他起先是和精灵结怨,不知怎么打着打着,就化敌为友,然后帮着精灵对抗兽族进逼,先一步识破遮日那王的计谋……”
“有这样的人物?”
“也是天不佑遮日那王,在他霸业将成的灿烂顶峰,扔了一个克星给他……那个少年不但识破了他的打算,还在危难关头,协助精灵密会各族,说动翼人、侏儒,更让原本对兽族抱有好感,始终站在遮日那王这边,为其当说客的矮人愤然反水,倒戈相向,联合起来,布下一个大圈套,将遮日那王引入死地,所谓的霸业……烟消云散,如梦一场。”
“这么大的本事?真难想像,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如此英雄人物……”
陆云耕想像英雄风采,由衷赞叹,只不过这些话让他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又想不出为什么会熟悉,反倒是旁边的胡燕徒,表情变得非常古怪,因为他也有同样的熟悉感,他还知道这股感觉的源头是什么。
(真是奇怪……怎么这个英雄的作为,好像某个人啊,也是凭着口才,把一切不可能的事情变天,扭转局势……英雄人物都是这样的吗?
胡燕徒着实纳闷,就听陆云耕问道:“这个少年英雄终结狮族雄图,对西边的部族立下大恩,现在是否仍在那边?如果能联系得上,或许……”
“很可惜,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遮日那王事败,受各族围攻,契拉东赞与他身边猛将一一殒落……遮日那王也算一代豪杰,临死想拼个玉石俱焚,又被破坏,最后他启动了一个超级魔导器,要把方圆数百里一起炸了……这么恐怖的魔导器我也不晓得他从哪弄来,有传说是从绝境长城里弄的……”
眠茶缓缓道:“几个部族想撤,已经来不及了,眼看无数性命就要牺牲,千钧一发之际,有个人硬拆了那个魔导器的核心,头也不回地冲出去,他速度很快,没命地冲,几十秒里,冲得很远……后来,那个魔力核心爆炸了,爆炸中心的方圆数十里夷为平地,几个部族伤亡不小,但比起本来应有的伤害程度,已经轻得太多太多了……”
能将方圆数十里夷为平地的大爆炸,那是何等的破坏力?位于爆炸中央的人会是什么下场,这点已是不问可知……
“……事后,精灵们找寻过尸体,也进行过招魂,但均无所获,这也在他们的预期之内,那种等级的大爆炸,别说血肉之躯炸得连渣都不剩,就连魂魄都会被吹散,如果那块魔力核晶特殊一点,含有某些影响魂魄的属性,甚至摧魂灭魄,搜找不到才是正常。”
眠茶道:“精灵、翼人、侏儒、矮人为了纪念,将此人尊为大恩人,对人族的态度比以前友善了些……很可惜这个年轻英雄已经不在了,如果还在人世,我们与西边各族就大有洽谈余地,不管要对付亡灵,还是面对熊族的威胁,都会更有把握得多。”
陆云耕也暗叫可惜,就算得不到帮助,能够和这等英雄人物见一见面,那也是很好的……见多了人类争权夺利的一面,对这种舍生取义的壮烈行为,闻之有一种洗涤心灵的感觉,令他默立良久,这才缓缓开口。
“师叔,这位少年英雄……尊姓大名呢?这样的人物,在帝国名不见经传,根本没人知道他,太可惜了。”
“人家有这样的本事,却选择跑到北地来修行,想来也不是求名之辈,不过,在西边活动,如果喊得出这个名字,那些部族多多少少会给你点薄面,所以,你们就把这个名字记住吧。”
眠茶微笑道:“那个把名字连同恩情,一起刻进西方部族的年轻人,他名字是……西门朱玉。”
“哈啾!哈啾!哈……哈……哈啾!”
“你怎么一直打喷嚏?身体不舒服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偶染风寒,感冒了,雨林里头湿气重,本来就容易感冒,我又受伤,偶然有点风寒什么的,一点也不奇怪啊。”
“不是吧?我想应该是有人在背后说你,正在讲你的名字,你才会打喷嚏的。”
“哪~有可能啊!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别说从小到大,光是近十年内,我都不晓得换过多少名字了,他们要说哪个名字我才能有反应?”
东方恋雪一个劲地摇头,道:“再说,我晓得别人说我名字时候,我的感觉该是怎样,会背后发冷汗、脖子也凉飕飕的,好像马上就要没命了一样,哪会是打喷嚏?你真是爱说笑。”
“你少得罪些人,少结点仇家是会死吗?非搞到所有人提起你,都是那么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吃了你,你才甘心?”
推着轮椅车,凤香轻声说话,自己也算是这家伙的受害者之一,想到他的那张贱嘴,还有经常捉弄人的鸟个性,真恨不得现在就踢他一脚。
“我倒是很想啊……你以为有人天生就爱讨人厌?谁不想当个大好人,走到哪里都受人欢迎?”
东方恋雪抓抓头发,笑问道:“但如果我去当好人了,你们怎么办?这里的人又怎么办?”
凤香闻言默然,想到东方恋雪的自我定位,更是无言,在这个渐成形的新组织中,陆云耕的角色是组织者、心脏,东方恋雪就是策划者、头脑,头脑要负责出谋划策,理性制订各种方案,为所有人想出路,特别是在取舍上头,留什么、舍弃什么,要牺牲什么来换取什么,这些都是“头脑”的工作,必须理性判断,很难得人缘,也不可以得人缘……
至于东方恋雪的狡狯机诈,也都是用在敌人身上,那些兽人现在肯定恨他恨得牙痒痒,欲食其肉、寝其皮,但两国交锋兵不厌诈,想要光明正大,不耍阴谋诡计,当然是很容易,激起满腔热血义勇,一个劲往前冲就可以了,只是这么一来,人族这边的必然后果,就是全军覆没……正面对垒,哪怕是同等数目,人类哪可能是兽族的对手?
“……你说得没错,如果你去当好人了,这里的人又该怎么办?”
凤香叹道:“你也真是挺不容易的,我不喜欢你这样,但也不得不承认,没有你的满肚子坏水,这里的人……我们早就完蛋了。”
凤香的感叹,不全是为了这个理由,而是熟悉东方恋雪的作风,晓得他不轻易暴露弱点于人前,像刚才那样的说话口气,好像在喟叹肩上承受的压力与无奈,这种话可不是能容易听到的,至少在旁人面前,凤香从没听东方恋雪有过这种口气,如果此刻不是两人独处,相信他也不会说出来的。
“唉呀,你也别这种表情,说不定我只是故意叹两口气来搏同情,找机会占便宜的。”
东方恋雪眨了眨眼,笑道:“你晓得的,油头粉面的男人,都是靠这种伎俩来混饭吃,先激起女方的母性,然后……就干什么都可以。”
“……如果这也是你的真心话,那就好了,至少我就不用为你担心了。”
凤香道:“我知道你不想暴露弱点,可是你也需要休息吧?就那么全天紧绷着,这样作人真的有意思吗?如果不想松懈下来,不想说真心话的话,那你就不开口吧,这样多少能放松一点。”
东方恋雪听了,朝凤香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虽然只是一闪即逝的笑,不过里头却有一种真诚与理解,即使不是真心话,也是真心的笑了。
两人此刻是一个坐在轮椅车上,一个推着车走,听起来好像是在散步,但却飙得飞快,这辆轮椅车是凤香试验的新作品,底下安装了空气推进器,能吸收空气,往后喷射,形成推进动力,速度绝对没话说,这点对她还不算什么,真正具有尝试性意义的,是这轮椅车上篆刻的辟木法阵,只见法阵灿发魔光,前方的浓密树林就好像生出灵性,树木往两旁分开,让出一条道来,任木轮车通过,后头又还原。
这种技术是专为了在雨林中高速行进而开发,有了这个法阵,就不用怕林木茂密,阻慢前行速度,可以放心飙行,只要小心别撞上什么大石或妖兽就成,而身为这技术的研发者,凤香也利用这次首航,归纳这项技术的优缺点。
(速度上没问题,辟木而行的效果也比预期中好,但篆刻这法阵所需要的两件主材,古木粉、赤背凰鸟尾翎,价格很高,在找到廉价的替代材钭前,不可能量产了……还有行进时发出的声音太大,虽然开了隔音结界,还是封不住,这么大的噪音,别说惊动敌人了,可能会把什么妖兽都引过来,这点也非要改进不可,还有……
“喂!你在想什么?专心一点啊,不要作品品质合格,却因为你的分神危险驾驶而出事,那会死不瞑目的啊。”
东方恋雪的叫声,让凤香惊醒,专心回手上的操控,也稍微放缓了速度。两人此行目的地,是已成一片破瓦残砖的巴吐城遗址,东方恋雪问过那日凤香遇袭昏迷前的种种细节后,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坚持要去巴吐城一趟,而且还不带任何护卫,凤香无奈,只得推出新的作品来,亲自陪他走这一趟,但至于为什么要去那里,这就连凤香自己也不清楚。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