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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成环。
两手遥遥相对，似成虚抱之态。
立时便听得四周妙音激荡，异时空震荡摇摆。
紧接着异时空猛然闪现两道金色光芒，唰地一下便碰撞到一起。
光芒剧烈奔腾出天地间少闻的那种奇妙声音，紧接着6羽双手间便陡然浮现一对环。
光芒收敛，呈玉白色的一对环，乍看下倒如一对手环，雕饰简单，没有过余浮夸的纹络，但环中隐隐可见诸多流多的气流交互旋转，玄妙非常。
正是先天道环。
心境中6羽已知与先天道环有缘。
一直也期待先天道环出现，甚至与乾达一战时，多次希望先天道环能够出现对抗乾达。
那时先天道环都没有出现，却没有想到与天道最后一战时，竟然福至心灵，双手虚虚一招，先天道环便到了手中。
6羽有些感慨，目光幽幽打量着手中先天道环。
此时金黑二色已然逼近，却不待6羽激，先天道环蓦然出一声轻鸣，如彩凤一样的一道虚影骤然飞出。
“噗”
一声闷响。
彩凤绕舞一圈，金黑二色光芒消失不见。
对面天道神色第一次变了，握着神兵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是非常罕见的一幕，毕竟他乃天道，整个大宇宙当中，论道法无人能与其相提并论。
但此时的天道却生不出半分的战意，他明白得到了先天道环的6羽已经再无缺憾，再战下去也是无益。
天道转身便要离去。
“哧”
一道光飞出。
骤然拦截天道。
天道不得已出手，6羽却已经阻拦在前了。
天道皱眉不悦地道：
“你已胜过我，再战下去也是无益，拦着我又是为何？”
“但我现在还没有战胜你。”6羽平静地道：“我若想真正摆脱枷锁，必须战败你方可，你现在不战而退，我如何能够摆脱？”
天道微愕，随后点头。
的确是这个道理，理论上6羽能够取胜不假。
可若想到那最后一步，还必须与天道大战，这也是当年原始祖魔瑶若康云等等，明明已到了最后一步，却还要与天道一战的原因。只有真正战胜，才能捉摸透那冥冥之中的一点，从而脱天地，大自由大逍遥大自在。
天道不再离开，执神兵，不等6羽反映过来，便与6羽战作了一处。
两件神兵，系出混沌，虽各有不同，而且先天道环压制另外两件，统领一切法，但金剑与破坏之矛相融，也打破了这种平衡。
目前来看，反倒是天道手中神兵以微弱优势能够压制先天道环。
但6羽得到先天道环，明悟天地一切，也得知诸多因果，使得道心无暇，一身道法之精进不可想象。
第一千九百六十一章 等待
1961
剑光收敛。？
异时空平静了下来。
天道持着神兵，没有继续出手。
6羽手握先天道环，身影闪烁，也没有继续。
一须时间后，天道悠悠道：
“我们这般打下去不是办法，想分出胜负，恐怕数万年乃至数十万年都很难，不如我们直接比拼道法，道法强者自然胜，毕竟我们比拼的本质到最后也是道法。”
宇宙大天地不能没有天道执掌天地规则。
悠悠万载过去，天道之前布置的诸多手段已经渐渐不支，天道忧心大宇宙再一次地陷入混乱无序，从而如此提议。
6羽也不想造成摧毁破坏太多，点头表示同意。
天道立刻道：“容我先行布置一番，稍后你我尽情一战。”
“请。”6羽道。
天道闪身回归宇宙大天地。
道法展动，重新对整个宇宙大天地进行加固。
霎时滚滚宇宙便出现密密麻麻的规则遍布各个角落。
原本已经开始崩溃的一些规则被瞬间取代，大天地也得以更加稳固地运行。
天道又检视了一番，但见各处运转如常，并且短时间内很难毁掉便放下心来，回到异时空当中，直面6羽。
“请。”
简单的一个字。
天道已然出手。
一团混沌闪烁着绚丽的光芒飞出。
毫无威慑，也无气息，看起来普普通通。
但6羽却异常凝重，迅作出应对，自尖顶飞出神明，猛然一晃，化作一个白衣6羽，放出约丽的琉璃光芒，与那混沌交相辉映。
白衣6羽单手虚虚一划，一团如水一般的光团浮了出来。
径直来到混沌光芒近前，两者相距尺许，一时间轰鸣摇颤，诸多变化不停。
这便是最为直接的道法比拼。
两团光分别代表着他们最强的道与法。
虽无绚丽的锋芒，也无可怕的轰击，但却是最为本质也最为根本的道法比拼。
两者静立不动，天地仿佛凝滞了。
然而无论6羽还是天道，神色却格外的凝重。
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动弹，如果有其他修者在此观看定能看出，他们每一次微小的动作，其实都暗合道意，蕴含了一种法。
休说普通修者，便是绝世强者，如果能够参悟那不起眼的一个动作，都将直接平步青云，修为提升到不可想象的地步。
……
时光飞逝。
转眼百年已过。
两团光芒仍在对峙。
各自光芒未减分毫，似难分出胜负。
6羽与天道也各自安宁，看不出有何不妥。
……
转眼千年。
那团混沌光芒明显地暗淡了些许。
散出的诸多道与法有些凝滞，不如之前那般自如，更缺乏了种种意蕴。
但同样如水一般的光团变化也缓慢了很多，仿佛冰冻了，非常阻塞。
天道与6羽面色也不如之前那般光彩，细看之下会现有些许苍白，呼吸也
有些紧促，节奏慢慢地乱了。
毫无疑问，千年的比拼即便对于他们仍旧是无法想象的艰难，消耗非常巨大。
然而这样的比拼似乎刚刚开始，还不知何时结束，即便比拼的6羽与天道也无法推算出分出胜负的时间。他们代表了道法的极致，如果说哪一方能够取胜，也仅仅是非常微小的方面能够压制对方，并不是摧枯拉朽般，可直接碾压。
……
……
又是万年匆匆过。
沧海化桑田，整个宇宙都有了很大变化。
一些新的世界诞生或者成长，一些久远的世界慢慢开始衰弱，甚至慢慢消亡，直至最后化作尘埃。更多的生命诞生，更多的生命消陨自不必说。甚至各个世界的势力也有了很大变化，万年太久，真的可以改变太多事。
云雾山也生了很大变化。
又经过万年的经营，强者更多。
且不说人教掌教6凡已经成功晋升脱境，便是钟鸣防风御狼宁冲之等等也已是三世法身圣者境，随时都能准备突破。
至于白泽以及新婚之后的雪羽鹤，有传言早已是脱境。
但因一直不见其踪影，无人能够证实。
但不管怎么说云雾山的变化非常巨大，地位更加然。
在诸多修者心目中，甚至称作圣地都不为过。
过往也仅仅6羽一人绝对的实力压制的无尽强者臣服，但现在一大批修者强势崛起之后，人们只能慨叹云雾山地杰人灵。
就连当初跟随6羽他们的熊罴都有了不得的神通。
一身修为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单独出去，都要称尊一方，即便与麒麟王飞鱼王等一道称尊都不为过。
只有一件事没有变。
杨云柳小野的等待。
她们平日里便是照顾儿女，偶尔负责一下山内事务。
嘴上没有是言，但相熟的人都清楚，他们在等待6羽归来。
尤其防风御狼钟鸣宁冲之他们几个，感之非常深切，多次劝说也没有效果。为此他们只得放弃继续提升的机会，守在云雾山，以免她们二人出事。
有时候他们会收到6凡的消息。
第一时间处理，然后再决定告诉还是不告诉她们二人。
她们不希望6凡带来不好的消息。
幸运的是6凡一直在追随6羽的脚步，所见到的都是6羽过去留下的气息还有诸多痕迹，并没有6羽最近的消息。
自然也无从知晓6羽如今是生是死，是危险还是安全。
这让他们悬着的心也可稍微放下来，毕竟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杨云柳以及小野还能继续等下去，还有一个念想，不会出事。
然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悠悠万载又过，杨云柳小野二人虽未多言一句6羽之事，但钟鸣防风御狼宁冲之他们却能感受到那种不言自喻的哀伤充斥他们的心底。
那是一种自然流露出的伤。
哪怕面上挂着绝美的笑容，都看不出半分的高兴。
哪怕面对6云飞以及6瑶也是一种苦，心里的苦。
“到底生了什么，去了何方？”
钟鸣忍不住躲到很远的地方高呼。
他实在忍受不了了，看着她们那个样子，真的受不了。
“鬼哭狼嚎什么？”
第一千九百六十二章 战胜
“？”
钟鸣迷惑。
哪来的声音。
他很愤怒，居然还有人指责他！
这一阵子的郁闷让钟鸣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他要将道声音的主人教训一顿！
没办法，说钟鸣野蛮不讲理也罢，说他霸道也罢，反正他就要是泄，泄心中的怒火。
钟鸣快就锁定声音的方向，身法施展，转瞬便是数十万里，如风雷一般，太快了，放眼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几个能够与他相比。
“嗯？”
没多久，钟鸣诧异起来。
因为正是云雾山方向。
但随即就更加愤怒。
居然云雾山附近生灵还敢挑衅他。
那就更得教训教训。
他度骤然又提升了一些，瞬息间跃过无数座山头。
很快，他寻到了那里，想也不想，便略施手段要教训那个修者。
然而……
对方直接化解了。
钟鸣一愣，进而更加狠辣。
但手段还没有出施展，就迅放弃。
他看到了对方的面容……
一袭青衫猎猎，站立风中。
没有过多的情绪，也没有过多的装饰。
但就那么站着，便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风采。
身与天地合，又浩浩然不在万丈红尘之中，不惹尘埃，不沾世俗。
能有如此风采的除了6羽，还能有谁？
“你小子死哪了？”
钟鸣反映过来，狠狠地冲了过来，打了6羽一拳。
6羽身体微微晃了晃，淡淡地笑道：
“马上便是脱境的强者了，居然还这般情绪化，让天下其他修者看见，少不得又编排你，一点也不注意形象。”
“他们受怎么编排怎么编排，我就是我！”
“你小子也别想拿这话压我，我还没有问你小子到底死哪了，知道这两万年二位嫂子是怎么……”钟鸣哽咽没有继续说下去。
6羽神色黯然，叹了口气，道：
“好了，我们回去吧。”
钟鸣鼻头一酸，差点流出眼泪。
理也不理6羽，直接前往云雾山。
6羽在后面默默跟着，很快便回到了山中。
并没有打扰其他人，先回到了他的小院。
大门紧闭，旁人也不打扰，显得十分幽静。
6云飞以及6瑶或许外出了，更加少了人气。
墙头上爬满了各色知名不知名的植物，郁郁葱葱，非常茂盛。
但一眼望去总给人一种深墙大院锁寂寞的感觉，如果时常住在这间院子里，那就是青灯伴古佛，就是无间的孤独。
院内传来沙沙的声音。
6羽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正看到小野收拾院中的石桌。
那是过往他们最受用的一张，那里他们时常宴饮，时常煮茶。
并不是什么稀珍的材料做的桌子，历两万年岁月，早就已经有了些许斑驳，但仍在用心地擦拭，试图保持过往的模样。
不远处，杨云柳托着一个重得的扫帚，清扫着不多灰尘的地面，一丝不苟。
对于杨云柳这样的修者来说，神通略展便可清扫干净，但却没有动用神通，以至于拖着扫帚有些吃力，看起来非常辛苦。
》
6羽嘴唇张了张，喉咙耸动，双眼微酸。
但很快他还是收拾情绪，洋溢着笑脸道：
“你看你们，都是不俗的强者了，偏偏还喜欢那种普通人的生活……”
“啪嗒”
“呯”
两声同时响起。
小野手里的石椅重重地掉落在地，滚了很远，碰坏了一些边角。
杨云柳手里的扫帚没有拿稳掉到了地上。
看着突然出现的6羽，她们内心激荡。
心潮起伏，呼吸急促，不觉间泪水模糊了视线。
但很快她们又收拾起来，并没有理会6羽。
因为她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过去这样的一幕一幕出现太多了，每一次欢欣之后都是失落。
这一次她们已经习惯了，不再如过往那般急切，更不想再饱受那种失落。
直到脚步声重，熟悉的气息迫近，她们才再次确信不假，一时怔住，竟不知如何是好。
在内心里她们有千百次设想，再相见的那一幕，她们该如何表现，但仍旧没能不失风采。最后她们终于平静，淡淡地看了一眼道：
“你先休息，我去煮茶。”
声音平静，语气舒缓。
6羽有一种从来没有离开的感觉。
但看到杨云柳小野转身的一刹那，微微颤抖的身体，仍旧明白她们内心的煎熬。
两万年的等待，两万年不知生死的相守，休说普通人无法想象，便是强者心如磐石，也遭受了难以想象的苦难才能熬过丙万年？
6羽重重地握着石桌，内心翻滚。
他没有继续让这情绪酵，并没有阻拦二人。
因为他明白二女需要时间缓冲，需要时间应对。
盏茶的时间不长，6云飞以及6瑶回来。
6瑶直接冲到了6羽的怀里，仍旧像一个孩子那样缠着6羽。虽然在普通人眼里，6瑶早就是老怪物了。
6云飞也缠着6羽的胳膊。
6羽内心祥和地享受这难得的平静。
“你们这孩子，一回来就缠着你父亲，也不让他休息休息，平静平静。”小野奉茶而出，不免数落俩孩子。
“这有什么，他们愿意就缠着。”
6羽笑着揽着两人。
“就知道宠。”
“什么时候宠得无法无天了看你怎么办？”
杨云柳也走了出来，剜了6羽一眼。
6羽脸上的笑意更盛。
真好！
这样的生活真好。
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
无论走了多远，回到家中，都能享受到无法言说的美好。
或许这就是他追求一生的终极结果吧，想到最后与天道交手的时刻，6羽思绪飘远。
最后之时，道法比拼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他与天道都到了极致，不但自身衰弱，就是道法也失去了诸多玄妙，渐渐不支。
但6羽胜在内世界源源不断，不但可向天道借法，也可取内世界之法。
天道已然不支的时候，6羽还有余力，虽然这种力量也已很弱，但却足以战胜天道，因此万年又到之时，6羽凭借着强的耐力与持久力，微弱优势才最终战胜了天道。
如今的6羽终于摆脱了天道枷锁，已然脱。
：。：
第一千九百六十三章 自由
自由是什么？
从来都没有准确的边界。
就像鸟儿想要自由的飞翔就能飞翔一样。
但鸟儿想要飞得更高，到了无尽的苍穹，却只能想想，无法做到。
现在的6羽能，他拥有了绝对的自由，打破了过往的束缚与边界，到了无人能够想象的自由。一念可生天地，一念可生诸规则。
那一刻……
6羽看到了不一样的天地。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就像生活在水里的鱼儿，猛然摆脱了长河大江的束缚，来到了6地，来到了天空，来到了过往不可想象，也无法来到的地方。
那种美妙的感觉，即便6羽心境过人，都难以保持冷静。
原来脱了天地，摆脱了枷锁，居然是这种感觉，是这样的奇妙。
看不到光，听不见声音，自然也没有色彩，事实上什么也没有。
然而这一切都存在心底，6羽想着眼前出现什么，便会出现什么，花红叶绿，鸟鸣激荡，长河滔滔，大漠黄沙。
一切的一切……
都在6羽心底。
6羽就像一个画家。
描绘成什么样子，世界就是什么样子。
“原来……这就是终极的自由。”
6羽明悟。
所谓的自由，是脱了别人的束缚，脱了别人的规则，一切都由自己说的算，一切都以自己为中心，没有任何一种存在，能够约束6羽。
哪怕天也不能！
哪怕地也不能！
天若遮我眼，我便打破天！
地若阻我路，我便打破地！
“恭喜道友。”
陡然一道苍茫的声音出现。
紧接着6羽便现，在自己身边不远处出现一道苍茫的意志。
随着6羽的心意出现了一个白苍苍的坳者，散神光，如太阳一般光辉，竟无半分的岁月气息，似乎时间无法在他身上停留。
“道友无须惊慌。”似看出6羽的不解，老者缓缓道：“你已经到了无法言说的地步，脱天地，甚至不在时光长河之中，说存在也存在，说不存在也不存在，因为你已经无法在世间留下任何的痕迹。”
“那我岂不已经成虚无？”
6羽吃惊，如果是这个结局，他可想要。
6羽修炼的终极目的是想和所有的亲朋好友在一起，如果结局如此，那又何必苦苦追求，岂不是自讨苦吃？
“无便是有，无为有处有还无。”
“什么是有，什么是无，生生幻化之间，道友难道还不明白？”
“只有永恒的无，才是永恒的有，如此方不堕世间，方可得大道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