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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冲他怒声说:“你能不能不要问我,自己做决定。你是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怕什么?什么都不要怕!顾虑什么?谁都不需要顾虑!我就只是一个弱女子,你要怎样都可以!只要你做出决定,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哪怕就是背叛师傅,做那欺师灭祖的事情,我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柳思健吓坏了,认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绿衣有这般表现!
幸亏鬼母没有跟着,否则,听了绿衣这一番话语,尤其听到“欺师灭祖”四个字,不大骂她大逆不道,那才怪哩!
绿衣不是疯了,也不是修炼了魔修双剑,又进了魔界,让她魔性疯长,已经不受控制!
她说那一大段话,其实都是虚的,潜台词就一句:你柳思健爱不爱我,愿不愿带我走,如果爱我、愿意带我走,那么好,我绿衣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镇守鬼母山,她不去;也不屑于做鬼母山之主;师傅对她有大恩德,她愿意报答,但不会因此牺牲追求真爱的权利!
这就是她,她绿衣就是这样的,冷起来冷若冰霜,热起来轰轰烈烈!
她不去镇守鬼母山,是因为她不是九幽鬼母。九幽鬼母是天生的卫道士,除了斩妖除魔,她没有别的心思。
男女之情,更是不懂,也不屑于懂。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就是一台机器,冰冷无情,是没有人的七情六欲的!
绿衣跟师傅完全不同,她是人,是有七情六欲的。她的冷若冰霜只是表面现象,她的心则是热的,火一般热。
没有柳思健,或许绿衣会一直那么冷下去,直至最后心若死灰般继承九幽鬼母的志愿,镇守鬼母山,斩妖除魔。
可是,柳思健毕竟出现了!
也许是从看到柳思健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也许爱上他,仅只是出于对父母和妹妹的怨恨!
不管是出于哪一种情况,她爱上了柳思健,爱得发狂,爱得丧失了理智,这是不争的事实!
尤其跟柳思健还有过合体之欢,虽然那是为了修炼魔修双剑,而修炼的目的,在绿衣,是为了救回恩师鬼母;在柳思健,是为了救回父母亲人,他的父母亲人还有爱人冯玲儿的父母亲人。
然而,合体修炼,以进入魔界,成魔借取魔力,这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绿衣忘不了,永远也忘不了;莫说是她,柳思健又能忘得了么?平心而论,也是忘不了的!
事情没有发生,什么还都好说,一旦发生了,它的影响就会一直存在!
完成双修的那一刻,绿衣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此生此世,生是柳思健的人,死是柳思健的鬼,绝不更易!
做了鬼母山的新主人,就哪里也去不了,而只能时时刻刻守卫着那座冰冷的山,还有山洞。绿衣当然不愿意;她是想跟随柳思健,他到哪里,她就到哪里!
妹妹冯玲儿,她并不放在心上。只要柳思健一句话,师傅的命令,她都能置若罔闻,又怎会在乎别的?
然而,柳思健却不知不觉、装傻充愣!
她不信以柳思健的聪明睿智,看不出她的心思,她只认为他是故意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以,她开始怨恨他了!
柳思健是真的没有看出她的心思;他是聪明睿智的,表现在别的方面,尤其是对敌作战之时,简直堪称完美,无可挑剔!
可是,情场毕竟不同于战场!柳思健在战场上的那份精明,在情场上并不适用!如果说战场上他是无往不胜的骄子,那么情场上,他就是蹩脚的蠢人、傻蛋了!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冯玲儿,别的女子,哪怕就是仙女下凡,他都会把她当做男人看待的!
柳思健懵头懵脑起来,“要不,我们还去后花园看花儿吧!”他试探着,做出了决定,按她说的,他拿主意。
绿衣气得简直都想要杀了他了,气恨恨地说:“不去!”瞪起眼来看他,那眼神,说是怒火熊熊燃烧,一点不假!
柳思健皱了皱眉头,在心里说:“怪不得有人说女人是最难缠的,喜怒无常、冷热不均,果然如此!”他扭头望了望别处,是想逃了,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绿衣虽在盛怒之中,却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她不能让他逃掉,今天,她得要逼他表态,起码也要给自己一个说法,师傅可还在家里逼着她哩!
“走吧,去后花园!”她突然说,脚下不停,转了方向了。
“哎,你不是说不去吗?”柳思健忍不住问道。
“我又想去了,你管我吗?”她当然是想他能管她,但是,又知道答案肯定让自己伤心,因此,并不细问,只管走,大步前行。
柳思健看着她的背影,挠头了,自言自语道:“不是说让我决定的么?还不是都得听你的!”不满是有的,不过,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转过一个角门,眼前已是一片花的世界。
但已不再是百花灿烂、姹紫嫣红,而变成了金黄的一片。
才几日不来,园子已是“我花开后百花杀”的金菊的世界了。
莫非此时已是深秋?只看菊花,是肯定的,而人间,也是分毫不差。这个花园,花的开放,的的确确是随人间四季的变化而变化的。
只不过二人还不大能够确认这一点。
繁花嫩蕊之上,蜂围蝶绕,嗡嗡之声,此起彼伏,生机勃勃,生机勃勃呀!
走到繁花深处,绿衣停住了。“柳兄弟,你难道真就不懂我的心吗?”她没有转身,问道。
柳思健一愣,心头陡然惊觉:“莫非绿衣姐姐如此,竟然是因为我不成?”
但他嘴上没有说话,他不知该如何说,因此,只得沉默!
“你可知道,我若做了鬼母山之主,就再也不能追随你了!”
绿衣不再犹豫,她把话挑明了!
“绿衣姐姐,我……”柳思健抬起头来,痛苦地说,可是,他能说什么?
他什么也说不了,冯玲儿还在鬼母山日夜等他回去,他不能辜负了她!
可是,绿衣呢?他希望绿衣在,一直都在,这么久的相处,只要不是铁石之人,都会生出感情的!
他一开始没有明白绿衣的心事;可是,绿衣此时又何尝明白他的这一颗心啊!
绿衣伤心难过之极,她觉得柳思健是如此无情无义,她的心全在他身上,想的念的都是他,甚至不惜为他去死、去欺师灭祖,然而,他却并不把她放在心上!
甚至于,甚至于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她对他的那份情、那颗心!
第一百三十一章:归还戒指
绿衣的泪水滚滚而下,在这一刻,就在这一刻,她万念俱灰!
柳思健无法给她任何承诺,他不能辜负冯玲儿,他发的誓愿,他没有一时一刻敢忘!
可是,不辜负冯玲儿,就只能辜负绿衣,两者之间,他必须做出选择!
柳思健不愿意,因此,他垂下了头,他的泪水,同样无法控制,忍不住也抽泣起来!
绿衣缓缓转过身,抬起两手,无限柔情地抚着他的坚毅的面庞,一字一句说:“柳兄弟,你带我走吧!我们什么都不管了!谁都不顾了!”
她将白嫩的小脸儿凑上去,她的额头抵在了他的下颌处。“我们从这里逃出去,逃往人间,在那里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去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好么?”她在祈求,为了自己的幸福。
一缕幽香散发自她的乌发之间,飘入柳思健的鼻孔之内,瞬间进入他的脑部,还有灵魂深处。
他轻“哦”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要醉了,他也的确是沉醉了!
情欲的洪水汹涌而出,理智的防线一溃千里。神思昏乱之中,一副火热的红…唇迎了上来,他无力拒绝,忘情地吮吸开了!
柳思健要沦陷了!
“冯玲儿”三个字,突然映上脑际,理智的防线不甘心沉沦,竭尽全力,挣扎了一下,也许,也许只是垂死挣扎了!
蓦然,柳思健睁开了双眼,将她向外一推,与此同时,他向后退,口中喃喃自语道:“不,不可以,玲儿,我的玲儿叫我了……玲儿叫……叫我了……”
绿衣冷不防被推,后退了几步,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看着柳思健这般模样,她不发一语,只是流泪,只是咬着嘴唇,咬得流出血来。
“算了,算了吧,绿衣,认命吧!”一个声音自绿衣心里响起,“像他这样,终究是忘不了那个冯玲儿的!就算跟你走了,心还在冯玲儿身上,想的念的全都是她,又有什么意思?放手吧,放手了,对你好,对他更好!只要他幸福了,你还求什么?求什么啊……”
但她接受不了,“不……不要……我不要……”她摇着头,叫着,抵抗着发自心底的那种声音。
“我不要啊……”她撕心裂肺般嘶嚎了一声,转身跑了开去。
柳思健没有去追,他已经没有那种力量,嗵的一声,他跌坐在了繁花嫩蕊丛中。
泪水奔流,往事一遍遍在眼前浮现:漆黑暗夜里,绿衣飞身而起,要杀他,那枚金鹰挺身而出,救了他,这是在人间;
昏黄的灯光下,绿衣一步一步向他逼近,明亮的眼眸中放射出火辣的光芒,这是在鬼母山的密洞里;
一群妖魔鬼怪围着她和他,大喊大叫,而她和他则是衣衫凌乱、羞愧交加,这是在完成双修之时,已经是进入了魔界之中了;
怪鱼凶猛,巨嘴钢牙,她和他奋力斩杀,这是在黄泉河水之中;
黑影猖獗,地上、空中,偷袭、攻击,她和他全力对敌,舍生忘死,这是在地狱城西的大道之上;
双剑并举,火球激发,上挨穹顶,璀璨夺目,向着百世老魔疾攻而去,轰然一声巨响,仿佛天塌地陷了,这是在地狱三层;
荒原尽头,山峰耸立、峡谷幽深,溪水如同白练、群鹰翱翔于空中,而她和他,坐于地上,有说有笑,肆意畅怀,这是昨天还一起享受的美妙时光……
难道这一切,转眼就都结束了么?
柳思健只觉心头一痛,好似钢刀刺入,鲜血四溅,泪水更是如同江河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
惨白的天空,渐渐昏黄了起来,又到了人间夕阳西下的时候了吧?
柳思健终于抹了一把泪水,站起身来。
痛,剧痛,过去之后,理智恢复,柳思健这才总算又有了面对现实的勇气!
“回去吧,但愿绿衣姐姐,也要承受得住才好!”可是,刚一想到此处,柳思健心头突然猛跳了一下,“不对,绿衣姐姐呢?还没回来,不会一时想不开,干出傻事吧!”
不敢再往下想,他转身飞奔出去,向着绿衣转身跑开的方向。
“绿衣姐姐,你在哪里?……”一边跑,一边叫,一边不住地四下打量。
这园子有多大,还真是不得而知。柳思健向前跑着,感觉永远都跑不到尽头似的。
不过,前面出现了一片灰色,很浓,贴着地面,仿佛那是一道山丘,横卧着。
距离越来越近,灰色越来越清晰,原来不是山丘,而是一片柳树林子。
枝叶繁密,树株紧凑,三五米深之后,已经是青枝绿叶的天下,再也不见别的什么物体。
柳思健忍不住在心里赞叹:“真是好一片柳树林呀!想不到地狱之中,也能有如此生机勃勃的地方!”
但他不会忘了最重要的事情。“绿衣姐姐,你在哪里?”他用两手,围在嘴前,做漏斗状,大声叫道。
他的声音嘶哑了,是喊得太过用力,喊声也太多,损伤了声带所致!
“柳兄弟,我在这里!”绿衣终于发声了,不过,却是自他背后传来的。
柳思健慌忙转过身来,只见绿衣正从黄花从中踱步而出。
她是躲在了繁花密蕊之中,她的衣服上绣的就是菊花,隐在菊花丛中,不用心,根本看不出来的。
柳思健跑过来,眼睛也扫过了那片花丛,见有一点儿乌黑色可疑,却未曾特别在意,因此,没能发现绿衣隐身在那里!
“绿衣姐姐,终于找到你了!”柳思健大为惊喜地叫道。
绿衣的一双眼睛,红肿得更厉害了!
柳思健伤心痛苦,她的伤心痛苦只怕是要更大不知多少倍哩!
但她终于决定了,她要让一切做个了断,长痛不如短痛。既然知道没有可能,那就干脆放手吧!
这不容易,要想做到,不仅需要智慧,更需要勇气,二者缺一,都是做不成的!
绿衣将戒指——雷电戒指中那枚阴戒指,从右手无名指上退了下来。
“这枚戒指本来是应该及时归还的,但我舍不得,心头总还有一个幻想在!”绿衣将它捏在食、拇二指的尖部,不无幽怨之意地望着他,缓缓地说,“只是,这个幻想最终还是无情地破灭了!”
说完,狠了狠心,猛然将手一伸,那枚阴戒指便被送到了柳思健的面前。
与此同时,绿衣转过身去,左手捂住了小脸儿,是又落泪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意外发现
柳思健的那颗心真是痛如刀搅啊!
“不,绿衣姐姐,这枚阴戒指是你的,我不能要了!”柳思健将她白嫩的小手向外一推,坚定地说,“从今往后,它就只属于你一个人!”他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了!
“不,我不能这么做。柳兄弟,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只要知道你有这份儿心,就满足了!快把它收回去吧,趁着我还没有改主意!”
“说不收,我就是不收!我是承诺给玲儿这样的礼物,但我可以再去寻找。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还能找到更让玲儿喜欢的哩!”
“别傻了,柳兄弟。这阴阳戒指是飞魔演庆真君赠送的法宝,普天之下,难有第二件的!”绿衣转回身来,拉过他的右手,将那枚阴戒指稳稳放在他的手掌心上,叮咛说,“好好戴在手上,莫要遗失了!”
再不收下,也已不妥,柳思健这才沉痛地点头说:“嗯,我记下了。绿衣姐姐,我柳思健欠你的,永远都欠!”
一翻手,他的两只厚重强壮的手掌,握住了她的右手,不待她做出反应,他的唇便吻在了她那春葱般的玉指之上。
绿衣浑身一阵颤抖,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断线的珍珠般扑簌簌滚落个不住!
柳思健也是一样,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无言无语,只任泪水无声地涌流。
情状之凄婉,让人猝不忍观,仿佛连天地都在伤神,黄花都在掩泣。
但二人不会让泪水白流的,心里已经约定好了,痛哭之后,选择坚强!
“柳兄弟,你会忘了姐姐吗?”
“不会,永远不会!”
“真的永远不会吗?哪怕以后回到人间,击败群雄,当上了一统大漠的一代雄主!”
“是的,这是我对姐姐的誓言,若违此誓,黄天不佑,他日定叫我死于乱剑之下!”
一只玉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不要,姐姐不许你发这样的毒誓!”
他笑了,笑得很苦,但也很甜。“只是,姐姐作何打算?”
“姐姐已经决定了,遵从师命,回冥界镇守鬼母山,这一生就只做一件事情,斩妖除魔,就像师傅那样!”
“姐姐,你真决定要这样去做了吗?”
“是的,柳兄弟。师傅于我有重生再造之恩,不这么去做,我无法报答!”
“姐姐,难道你只是为了报恩,就让自己一生与孤独寂寞为伴吗?”
“是,也不是!修行嘛,孤独寂寞总是要习以为常的!久后,若是像师傅那样,修成正果,说不定姐姐也能弄个地狱判官当当哩!”
说完,她笑了,有勉强、有委屈,有欣慰,但更多的是心甘情愿,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有人逼她,不假,但真正的决定,是她独立自主做出的!
她无怨无悔!
情欲的洪水退却,理智的长城筑起。绿衣暖暖一笑,嗔声怨道:“柳兄弟,还不松手么?姐姐的手都被你握麻了!”
柳思健闻言,慌忙松手,抽回手来,才发觉滑溜溜的,全是汗水。
又羞臊又歉疚的他,说:“对不起,姐姐莫怪!”
绿衣笑得更迷人了,轻声问道:“姐姐怪过你什么了?不会怪你的,放心好了,柳兄弟!”
柳思健转过身,向一个水泊望去,两个眸子里闪放出灼灼的精光。
绿衣还以为他是惭愧,不敢面对她了,她不愿意再让他难堪,于是就说:“天色已然不早,我们回……!”
话未说完,柳思健却猛然转过身来,以指压唇,发出了“嘘!”声!
这是有情况呀!绿衣会意,凑近身来,悄声问道:“怎么了?出现了什么状况!”
柳思健来不及作答,便一把拉住绿衣,跑到附近的一丛繁密的菊花之后,蹲下身来,掩住身形,才说:“姐姐,你往那边水泊里望!”
花园尽头,柳树林前,西南方向,确实是一汪水泊。
呈椭圆形,不是特别大,但也颇是不小。目测的话,直径不下一百米了!
水质清澈,倒映出婆娑的柳树身影。
在这如此幽静的地方,前有柳林,后有花园,中有水泊,若能于此修建房屋,真是养生的绝佳妙境哪,就是神仙,只怕也会羡慕三分的。
然而,此时此刻,柳思健和绿衣却没有这份雅意,相反,二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是紧张、吃惊到了极点。
因为那一汪水泊,正在发生变化,诡异的变化。
水面原本是波平浪静的,如同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