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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第1955章 巨门再现
神秘的幽暗之地，存在着涂山古灵本体的金茧终究还是破裂了。
“你先离开此地，去古妖岭吧。”方青夜站起身来，对身旁的白晴雪轻声说道。
白晴雪秀眉紧蹙：“那你呢？”
方青夜深吸一口气，道：“给我们的儿子争取最后一些时间。”
白晴雪闻言，双手顿时紧握起来，轻咬嘴唇说道：“那我也留下。”
方青夜摇了摇头，轻轻抚摸着白晴雪的长发：“我不会死，这世间没有任何人杀得了我方青夜。”
白晴雪一怔，看着方青夜那无认真的眼神，终究还是妥协了。
“我等你回来。”白晴雪转身离去，一步跨出之间便已经是消失在了此地。
白晴雪离去之后，方青夜又重新坐在了地，望着那逐渐裂开的金茧，神情很是平静。
“方青夜，你想用性命来阻止我吗？”忽然间，那金茧之传来了一道缥缈的声音，非男非女，似真似幻，极为的古怪。
方青夜一笑：“你想多了，凭你现在的力量，我要镇压你还是做得到的。”
涂山古灵一阵沉默，见方青夜突然出手，一座青色小塔直接落下，将那金茧笼罩在了青色小塔之。
“无用之举，我要脱困，你阻止不了。”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丝讥讽。
方青夜面无表情：“对我来说，能困你一时是一时，倒是对你来说，恐怕心里已经很焦急了吧？”
涂山古灵发出冷笑：“方青夜，你和轩辕涯那家伙不一样，明明没有什么心系天下苍生的念头，却还是要与我为敌？”
方青夜淡淡说道：“你生来便是与天下人为敌，我自然也要与你为敌。”
“很可惜，与我为敌的人都会死。”涂山古灵说道，金茧再度裂开一道缝隙，一双漆黑的眼眸在那金茧裂缝之内睁了开来，死死盯着金茧之外的方青夜。
方青夜无动于衷，依旧以自身之力不断镇压金茧的涂山古灵，使得它脱困的进度越发缓慢。
不过方青夜自己也知道，涂山古灵的脱困是无法阻止的，自己眼下所做的也只是尽量让这个时间延长而已。
至于能拖延多久，连他自己心里都没有底，只能是尽力去做。
而在外界，墨守黑的身躯已经接近消散，轩辕涯手持古矛而立，冷眼看着墨守黑的消亡。
下一刻，轩辕涯身形一动，便是直接出现在了古妖岭之，站在了妖族圣树面前。
轩辕涯看着妖族圣树，脸有着复杂之色，似乎是看到了那正在妖族圣树之内修炼的方林。
“第一道门你已经开了，这第二道门你如何推开，只能看你的执念有多深了。”轩辕涯出言说道，声音传入了妖族圣树之。
方林正在修炼之，却也是听到了轩辕涯的声音，心一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轩辕涯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直接消失在了古妖岭内，转而出现在镇压涂山古灵本体所在之地。
“你来了。”方青夜看了一眼轩辕涯，平静说道。
轩辕涯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那金茧之，见到金茧之的裂痕已经多达数十条，不由的神情凝重起来。
“轩辕涯，你也来了，不过看你这样子，似乎也没几日活头了。”涂山古灵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戏虐。
轩辕涯道：“与你斗了这么久，你都还没有死，我怎能你先死？”
“哈哈哈哈，轩辕涯啊轩辕涯，你应该知道我是涂山意志，涂山不灭，我便不死，你们又如何能斗得过我？”涂山古灵大笑说道。
轩辕涯笑了笑：“你不是涂山意志，你只是涂山诞生的一个生灵罢了，还无法代表涂山。”
“可笑！我即是涂山！”怒吼声响起，那金茧之顿时又多出了两道裂痕，即便是方青夜唤出的青色小塔也开始动摇起来。
轩辕涯一挥手，也是施加了一道力量在那金茧之，随即转头对方青夜说道：“你走吧，我来镇压它。”
方青夜皱眉道：“你我二人一同镇压。”
轩辕涯笑道：“我一人足够了，你还有牵挂的人在，不能将性命耗费在这里。”
方青夜正色道：“前辈不必再多言，我不会离开的。”
轩辕涯见此，也没有多说什么，与方青夜一起继续镇压这涂山古灵的本体。
···
虚幻的青铜巨门之前，方林的身影再一次出现。
“为何会来到这里？”方林怔怔的看着那巨大的青铜古门，当初自己踏入地元十重之际，便是推开了此门，看到了昔日几位武尊的身影。
只是方林没想到，自己会又一次站在这青铜巨门之前，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好似重头来过一般。
不过这一次，方林没有听到这门外有任何声音响起，那些昔日没有推开此门而留下的残念都没有出现，使得此地显得颇为孤寂。
方林走到了巨门之前，伸手想要将其推开，却发现那巨门巍然不动，自己算是使劲了全部的力气，也难以将其撼动分毫。
“难道说，这并非是同一道门？而是另外一道门？踏入至尊境界的那道门？”方林暗暗说道，不断尝试着想要推开此门。
在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尝试之后，那青铜巨门终于是被方林推开了一道缝隙，一束光芒从那缝隙之出现，照耀在方林身。
这一刻，方林踏入了半步至尊境界，但那青铜巨门却好似要消失了一样。
“不行！若是消失，下一次不知何时才能有如此契机！”方林咬牙，双手死死的抓在青铜巨门之，喉咙里发出一声声低吼，拼命要将其彻底推开。
这一刻，方林想起了很多的事情，从自己记事起的点点滴滴，到如今所经历的一切，都在方林的脑海之不断涌现出来。
其记忆最为深刻的，便是自己当年成丹尊那一刻的情形，到现在都是历历在目。
“不对！我已经是丹道至尊，而我的执念便是在丹道的追求，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但此执念已经让我成丹尊，又如何能成武尊？”
1956。第1956章 曾经看到的一幕
“也不知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独孤念站在古洞之外，抬头看着古妖岭方的金色法阵，口喃喃说道。
对于外界所发生的事情，独孤念他们所知甚少，但也知道现在外面死了很多人，无论是九国还是七海，都迎来了灭顶之灾。
尤其是之前出现过的十日同天，更是让独孤念他们极为骇然，虽然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但外界接连出现的几次大战，独孤念他们也是亲眼看到的。
此刻的独孤念，最为担忧的便是方林，她不知道方林现在身在何处，更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独孤念有些恨自己，为何还是这般弱小？什么忙也帮不，还成为了累赘一般的存在。
在独孤念心惴惴不安之时，却见方林忽然从不远处缓缓走来。
独孤念一怔，随即立刻迎了去，脸露出惊喜之色。
“你还好吗？”独孤念连忙问道，有些关切的看着方林。
方林笑了笑没有说话，伸手掐了掐独孤念的脸蛋。
“干嘛？”独孤念有些不好意思，略显羞涩的瞪了方林一眼。
“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方林说道。
独孤念一怔，总觉得眼前的方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但也说不来。
“你说吧，我听着呢。”独孤念抿了抿嘴唇。
方林沉吟了片刻了，将自己曾经的一切都告诉了独孤念，包括两世为人的经历这个最大的秘密，也没有向独孤念保留。
另外关于涂山古灵的一系列事情，方林也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独孤念，让她清楚的知道现在面临的危机有多么的可怕。
独孤念听完之后，已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谓是心乱如麻，她从未想过方林竟然还隐瞒了如此多事情。
“我早应该告诉你了，只是一直没有什么好的机会，现在终于将这一切都说了出来，心里也好受了一些。”方林说道，却有些不敢去看独孤念的眼睛。
方林觉得自己不应该隐瞒独孤念这么久，毕竟两人经历了那么多，自己却始终对其有所隐瞒，十有**独孤念会因此而感到不忿。
独孤念确实有些生气，她没想到方林居然还藏了这么多的秘密，直到现在才告诉自己，此刻恨不得在方林的脸狠狠来两巴掌。
只不过一想到方林现在要去做的事情，独孤念又狠不下这个心来，那种无力感又加深了很多。
“为何现在才告诉我？”独孤念说道，眼眸看着方林。
方林摇了摇头：“之前一直心有顾虑，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你开口。”
独孤念紧咬嘴唇，转身想离去。
方林伸了伸手，想要挽留独孤念，手却在伸到一半时无力的放下了。
独孤念走出了几步之后，却又突然停住，回头想看一看方林，却只见到方林的身影逐渐消散。
“这是我的一道化身，真身无法与你相见，我一定会回来找你，希望你好好活下去。”方林说完，身影骤然消散。
独孤念站在原地，心里十分难受，她并不在意方林对她一直以来的隐瞒，她最怕的是再也见不到方林。
“我会等你回来的！你一定要回来！”
····
青铜巨门之前，方林面露一丝笑意，随即便是将一切杂念抛诸脑后。
巨门若隐若现，方林依旧死死抓在门，始终没有放手，生怕这一放手，这青铜巨门会消失不见。
不过方林始终无法将那一道缝隙推开更多，只能这样僵持着，也不知道要僵持到什么时候。
忽然，方林身后出现一道身影，并且伸来了一条手臂，搭在了那门缝之。
“我的执念，便是对于武道的追求，屡败屡战，万千磨难也打不垮我变强的心。”后羿的声音响起，狂傲张扬。
方林转头便看到那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正是后羿。
恍惚间，那原本只有一尺见宽的门缝似乎变大了一些。
随即又是一道身影出现，伸出手来搭在了门缝边。
“老夫的执念，是对天下苍生的悲悯，愿意将众生的生死背负在一己之身，虽死无憾。”轩辕涯的声音响起，带着苍凉与悲壮。
门缝再度变大，已经足以容下半个身子通过，但依旧无法让方林进入其。
当方青夜的身影出现时，方林已经没有感到什么意外了。
“父亲。”方林看着自己父亲的那道身影，轻轻呼唤了一声。
方青夜深深的看了一眼方林，开口道：“我的执念，都在你母亲和你的身，只要你们两人安好，我方青夜付出任何代价都值得。”
三人之力，凝聚于方林一身，那青铜巨门豁然大开，无穷光芒自内涌来。
方林驻足门前，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回头看向那三道身影。
却见三人的身影缓缓消失，似乎并不能久存于此。
方林定了定神，终究还是迈步走进了那巨门之内，身后传来巨门闭合之声。
眼前一阵变化，方林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处十分熟悉的地方，身边还有着熟悉的人陪伴着。
天香谷，相思树下。
而陪伴自己的人，正是独孤念。
独孤念一身红裙，长发披散，一如她在吞天殿时的妆扮。
方林神情茫然，自己明明踏入了那青铜巨门之，去找寻成为武道至尊的关键所在，为何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
眼前的这些，必然不是真实的！
“你在想什么呢？”独孤念轻声出言问道，一双明眸情深意切的注视着方林。
方林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了那相思树前，伸手触摸了一下，触感没有半分虚幻。
“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经在相思树下诚心祈祷，希望能够看到你我的未来，可惜我没看到，你看到了吗？”独孤念又说道。
方林闻言，一下子便想起了昔日在相思树下所看到的情形，却并非是一个，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未来。
一者是两个年轻男女，在相思树下诚心祈祷，而那女孩的容貌与独孤念有着八分相似，倒是男孩容貌普通，较为憨厚。
而另一者，则是方林已然苍老年迈，断臂瞎眼独守在一座孤坟之前，那坟前的墓碑之刻着独孤念的名字。
1957。第1957章 古灵脱困
两个截然不同的未来，而后者是方林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真正发生的。
此刻的方林，想起了那十万山川古洞内的十二幅壁画，那最后一幅壁画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似乎在表达着什么。
后来经过了撑伞人的提点，方林明白了那空无一物的第十二幅壁画预示着变化二字。
这第十二幅壁画的内容，预示着未来的一切都存在着变数，无论是方林自己，还是其他卷入这场纷争的所有人，都可能成为变数之的关键一环。
而在相思树下看到的两个不同的未来，是否也预示着未来存在着变数，关键看方林自己怎么去做。
“若要真正踏入武道至尊境界，则要有足够深的执念作为支撑，而我如今的执念又在何处？”方林喃喃自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独孤念。
方林明白，自己的确有一部分执念在独孤念的身，他希望独孤念能够安好，只要她能够平安活下去，方林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
但这并非是方林执念的全部，他还有最为牵挂的父母，还有对于丹道更高的追求，对于武道的执着，以及对于天下众生的怜悯。
可以说，方林的执念有很多，每一种执念都似乎足够深重，但如此多的执念，哪一种又是方林能够成为武道至尊的关键呢？
恍惚之间，方林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身旁的独孤念也似乎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那美轮美奂的相思树，依旧陪伴着方林。
不知不觉，方林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超脱之人，并非是寻常武者能够拟的，自己若是踏入武道至尊，也应该和轩辕涯他们不一样。
“我真的已经超脱了吗？”方林喃喃自语，眼有着迷茫之色浮现出来。
他对于超脱的理解已经有些改变了，所谓的超脱，可能不仅仅是超脱生死。
若方林真的已经是超脱之人，那理当放下一切的执念，而不是陷入某种执念之。
执念，归根究底还是一个人没有办法彻底放下，心始终在意和牵挂，这样的人又谈何超脱？
真正的超脱者，生死可超脱，一切执念亦可超脱，不会被执念所束缚，真正超然于世外。
方林炼制的生死轮回丹，只是让他成为了超脱生死的存在，却无法让他放下执念，毕竟他也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有着七情六欲，有着喜怒哀乐，各种执念依旧缠绕在方林身，让他无法成为一个真正超脱一切的人。
而对于方林来说，若想成为抗衡涂山古灵的存在，方林必须要彻底超脱，让一切都无法成为方林的阻碍。
只不过让方林放下那些执念，又岂是容易的事情？他的牵挂实在是太多了，若没有这些牵挂存在，方林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若真是放下了这些执念，那他方林还是方林吗？或者说自己会变成一个什么怪物？
此刻，方林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放下心所有的执念，去做一个真正的超脱者。
···
当金茧彻底碎裂，涂山古灵的本体也彻底苏醒。
所有的古灵化身，皆是已经回到了本体之，更有大地众生那浓郁而庞大的生机，也都被涂山古灵得到了。
这一刻，镇守此地的方青夜轩辕涯，皆是暗道不妙，最可怕的情况终究还是出现了。
“你赶紧离开此地，我会再拖住它片刻。”轩辕涯对方青夜说道，催促方青夜离开。
方青夜摇头说道：“你我两人联手，足可与之抗衡。”
“你们谁留谁走，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崩溃的金茧之传来淡然之声，似乎毫不在意方青夜和轩辕涯会做什么。
“走吧，你留下于事无补，还不如去见一见你想见的人。”轩辕涯说道。
方青夜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向着轩辕涯抱拳行礼，随即转身踏入了虚空之。
“轩辕涯，你是要用性命来拖住我吗？”涂山古灵饶有兴趣的问道。
轩辕涯一笑：“本来没几日好活的了，能拖你一时是一时。”
“为了那些蝼蚁，你和我斗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一根筋？我可以让你在涂山之享受永恒的生命，莫非连长生不死都无法吸引你吗？”涂山古灵说道，而它的本体也从金茧之走了出来。
轩辕涯看了它一眼，双掌齐出之间便是攻了过去，口笑道：“这些话你当年说过了，长生不死固然吸引人，但我轩辕涯并不在乎。”
“冥顽不灵，那便由我亲自送你路，也算是对得起你轩辕涯了。”涂山古灵冷声说道。
轰！！！！
这片虚空之，注定没有多少人知道的一场生死之战骤然爆发，也是人族第一位武道至尊轩辕涯此生最后一战。
此战的对手，乃是涂山古灵！
方青夜出现在大地之，看着满目疮痍陷入死寂的大地，心多有悲切，身形一动之间立刻来到了古妖岭。
白晴雪方青夜先一步来到古妖岭，此刻感受到方青夜的气息，立刻现身与之相会。
“林儿还未成功吗？”方青夜见到白晴雪，立刻便是询问方林的情况。
白晴雪闻言摇了摇头：“依旧在圣树之。”
方青夜皱眉道：“来不及了，涂山古灵已经脱困。”
白晴雪紧咬嘴唇：“无论如何，我们一家都会在一起。”
方青夜不由的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