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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凝心现在抄着正是娥皇女英同嫁帝舜为妻的故事,她执笔笑道:“他的两位夫人,能把这样一本难念的“家经”念得如此顺溜,倒也不容易!”只是不知道,子衿与子配性子完全不一样,老太君要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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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阳光依旧光彩照人,一座座小桥流水,一座座亭台楼阁,亭中有女子或歌或舞、或琴或诗,甚至还有艺伶陪的是对奕、画画。郁郁葱葱的树偶尔撒下一片片密密的阴影,再加上这小桥流水,给人些许凉意。
这百花宴,还真是衣香影鬓热闹非凡啊!公子哥们,千金小姐,无不盛装出席,像是在仙境一般,
有两个翩翩少年人慢慢走在这路上,左侧的那个少年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只见他皮肤白皙,眉目清秀,唇边挂着一缕淡笑,温暖安静又恬淡隽永,但一细看,额前几缕飘落的碎发下隐隐闪现一片嫣红的胎记。在他身侧的少年,轮廓分明,也是面带笑容的。
这两位翩翩少年,正是来到这百花宴的莫凝心和绿琪。
“祝如沉”看了看四周的人,小声问道:“二少奶奶,”
“江南”手拿一把白色小扇,抬眼瞧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扬,“你在叫谁?”
“祝如沉”小声唤道:“江兄,我们来这里不好吧,待会儿被发现了,那就糟糕了。”
“江南”合上扇子,莞尔一笑:“不会被发现的,今日老太君去定国君府见申国老夫人,两人会聊到傍晚,大夫人进宫去见皇后娘娘,二夫人去寺里上香,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其余的人也都不会莫名来南山墅找我的。所以,这次我们出来,你可以放心!”
“祝如沉”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二少奶奶把季家军情都试探好了,可是,是不是遗忘了什么:“江兄,我不是怕家里人发现,我是担心,若在这里再遇到二少爷四小姐他们的,这可不好。”
“江南”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眼光朝前面望过去:“诺,他们在那儿。”
前方是一座很大的湖,湖边四周有侍卫把守,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在湖中有几座很大的亭台,连成一片,而季家兄妹都在那儿。
今日的季子衿,穿一件白色绣制荷花形的绵缎长衣,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额头上垂着一颗明珠,白雪一映;更是灿然生光。简单却是不俗。此时她正与季亚云说笑着,美目之中流光溢彩,一举一动中,无不有着尊贵之气。
而一旁的季子佩竟也没有落后,玫瑰色与淡绿色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斜斜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垂着细细几缕银流苏闪耀夺目,另点缀珠翠无数,一团珠光宝气。整个人恰如一枝艳艳玫瑰,十分娇艳。
“祝如沉”看见他们,脸色微微一变。“江南”察觉到他的变化,轻轻一叹,用扇子轻轻敲打一下他的额头,开口道:“你现在远远见到他们就觉得害怕了,待会儿我们许会离他们更近,你不是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要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是祝如沉,我是江南,我们都是江南普通的商人,来京做生意的。既然已经来到这百花宴,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不要露出马脚被发现,明白吗?”
“祝如沉”移动脚步站在他的身后,小声问道:“二-江兄,我们一定要过去吗?”
“江南”羽扇轻摇,面带微笑,注目凝视,能上那亭子的可都是这京都最有名的人,皇亲国庆,名门望族,京都富商,既然要在京都开酒馆,这些人不认识一下怎么行。这也是他来这百花宴的重要目的。他点点头:“你若是怕,就站在这里,我自己过去。”
说完,举步来到湖边,抱拳躬腰,进百花宴只要交得起银子,可要进这亭台的人都必须有请帖,“江南”被挡回来只能望而止步。
过了一会儿,只见湖面上顺水漂来一艘画舫,有两层楼高。灯笼高挂,飞檐楼阁,称得上是气宇轩昂。
看到这一架势,湖边的人围了过去,不断向湖面上远眺着,莺莺燕燕的惊叫声甚是悦耳。
“哇,快看,快看,是京都第一舞师凉婷婷……”
“哇,她好美啊……”
江南只见一名身形婀娜女子,一袭雪白色绣着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下摆层层宛蜒而下,行走之间身形摇动,宛如清水出芙蓉,随风摇摆,形成了一副十分绮丽的景象。
她站在船的中央,面对着湖中亭台上的深深一拜。接着,手上挽着的轻纱一挥,在空中绾成朵朵绮丽的花型,若龙飞若凤舞。
有几位女伶漫天撒花,场面十分唯美。
只可惜,如此绝姿女子却不是人人得以看到的。
她缓缓转过身来。
湖边的人一阵虚叹,原来她的脸上,缚了一条纺巾,掩去了她绝美的天姿,只看得见明眸生辉。
那女子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她转回头。
也不知哪里响起一片鼓声,她“啪”地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舞动起来。她绚丽一转,时而轻摆,手中的折扇随着她的动作一会儿合一会儿转一会儿开,那裙摆在地上绽开,形成美丽的花瓣,美不胜收。
折扇甩开合上,清脆的响声和鼓声混合在一起,在静若无人的场中格外清亮。
倏地,悠扬清脆的箫声破空而起,宛如天籁,清亮却透着几分绵柔的萧声伴着那绝世舞蹈带人进入一种别样的情景。
那跳舞的女子下意识地看向萧声的来源处。白色的长袍,如同嫡仙般不染纤尘的脸,正倚着一棵树,独自吹箫,那箫声与这舞蹈配合得天衣无缝,她面色一红。
亭台上的人也是不经安分的。那季亚云循着箫声望去,这首乐曲他从未听过,尽透着宁静深谷里清泉溪水滴在鹅卵石上的清脆之声,简单纯粹确实在好听。虽未见人,但听着这缠绵悠扬的箫声,想必也不是凡人。
这一望过去,就看见一名白衣公子悠闲倚着一棵树,朱唇轻启,优柔绵长的萧声便自玉箫中传出。
季亚云微微一愣,认出那人便是翠红楼一别的江南。
第一卷 姻缘 第二十九章
季亚云微微一愣,认出那人便是翠红楼一别的江南。他招手叫了季可,附在耳朵说了几句,季可领命而去。
曲终舞尽,大家仍旧沉浸在那美丽的境界中,久久未曾回味过来。凉婷婷朝莫凝心这边微微一拜,莫凝心朝她微笑点头,眼睛一憋,便看见有季可乘船朝岸边驶来,心里一喜,季亚云果然还记得他。
“公子,好雅兴!”温沉的声音带着微风的清凉窜入耳中。
莫凝心转过头,望向来人。
一个男子站站在身后双眼带笑地看着她。
颀长的身形,俊美清逸的容貌,温雅沉静的气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更显得丰神如玉,高贵非凡。“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莫凝心微微一愣,轻轻一笑,“是你!”当朝太子君无泽。
君无泽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不过是路上见过一次,你还能认出在下,真是在下的荣幸。”
“公子不是也认出我吗?那亦是与有荣焉。”莫凝心温温地笑着,瞥眸看去,绿琪低着头侧立一边,而另一边季可也要靠岸了。
君无泽道:“对不起,上次的事差点冲撞到你。”
莫凝心淡淡一笑,轻淡地说:“你已经道过歉,还赔偿银子,已经过去了。”
君无泽的唇解有抹笑意:“公子,可否告知你的名字?”刚才在这人群中,他一眼就认出他,听着箫声,看其举手投足间一派温雅,俊秀眉目间流转着淡淡的清贵之气,倒也是个不俗之人。
“在下姓江,单一南。”莫凝心对他说道:“这位是我的朋友,祝如沉。”
绿琪听到莫凝心唤她,对着君无泽抱拳弓腰,把头垂得低低的沉声说道:“幸会,幸会!”
“敢问公子姓名?”莫凝心笑问。
君无泽笑道:“我姓君,你就唤我君二少。”
莫凝心眉毛一扬,还未说什么,君无泽一转站在她的身边,头向她侧下来小声说道:“江公子,这二人太多,我们不妨到清净的地方再聊。”也不管莫凝心愿不愿意,拉了他的手,疾步离开。
刚才君无泽看到季可朝他走来,以为是来找他的,他并不想让眼前的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于是不知不觉中拉住莫凝心的手,离开那地方。
莫凝心被他拉着手,还没有反映,便被他拉着走。头向后扫了一眼,见绿琪正站在那儿一怔一怔的,而季可却跟上来。心里微微一叹,这绿琪遇着事儿,怎么全没以前的机灵呢?只望她能好好照顾自己,不被季家的人发现身份。
这季可跟在身后,一边跑,一边叫道:“前面的,停停,停停!”他奉命过来请那位白衣公子,可是这下出了两个白衣公子。怎么瞧着,其中有位男子长得特像太子殿下,可是太子殿下又不能乱认,如果认错了怎么办?只能跟在后面跑了。
君无泽的手大而修长,而且十分强健有力,手掌粗糙结着厚厚的茧子,他不是太子,娇生惯养,怎么会有茧子?这手很大,大得、大得,足以包下她整个手。
莫凝心突然觉得不妥,君无泽全心全意的要甩开那死缠不放的尾巴,没发现身边人脸色已变。他手又是一用力,将莫凝心整个人往怀里一拉。
莫凝心便感觉身子腾空而起,清荡荡的飞了起来。那君无泽却如在树枝上行走一般,偏偏快得吓人。
莫凝心明知不会掉下去,心里却还是恐慌得很,她一只手紧紧环过君无泽的腰,抓住他的衣襟。
过了一会儿,君无泽才着陆,低头看着莫凝心,却见她脸上一片红晕,像是发烧一般,而且身体僵硬,眼中更是火光直冒。
君无泽奇怪的看了那好几眼,问道:“江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莫凝心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没好气的说道:“没什么。”
君无泽见她生气了,眼里闪过一丝不解,见莫凝心洁白的脸庞上一片红云,长长的柳叶眉下,一双明亮而清澈的丹凤眼,唇如绛点,此刻嘴角紧抿着,不再微笑,这样子,却像了,一个生气的女孩儿。
君无泽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认真地看着她,只见她拢起了垂散下来的几缕凌乱的发丝,往后顺了顺,那动作说不出来的俊俏味道。
又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很软比他的小得多,不像男人倒像一个女子的手。
女扮男装的事情他也曾听说过,心下一个怀疑,却不动声色,只是笑了笑:“江公子,你怎么了!”
莫凝心此刻已经缓过神来,虽说生气可人家并不知道她是女儿身,既然是男子就要装得像点,怎么可以扭捏呢?于是,她也笑道:“没事。刚才在天空飞了一下,觉得头晕晕沉沉的,现在好多了。”
君无泽保持着那抹优雅温柔的笑容,“是这样子。刚才在下冒犯了!”
莫凝心微垂眼睫,笑道:“没事。是我大惊小怪的。”继而抬头问答:“刚才有人在追你吗?为何突然跑得如此快?”
君无泽有些狼狈:“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要找我过去。”
“那你为什么不过去呢?”莫凝心抬起头,目光含笑,但也没想到这君无泽挺真实的:“你不想和他们在一起?”
“不。”君无泽轻笑了笑,“他们是我很好的朋友,只是现在,在下更想和江公子闲聊。”他不想他因为他的身份而看高他。觉得他很特别,他对他,极有好感极有好奇,如果,他真是名女子的话,他更加好奇。
莫凝心为他的话轻轻一笑,哪有人这样的,他身为太子,却优雅不浮奈,和那些王孙贵族完全的不同,诚坦坦的对他。
“那真是在下的荣幸。”莫凝心说道。若是他知道她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会怎么样,她嘴角轻轻扬起,如果她告诉他她知道他的身份,他会不会以为她是在假清高?
不过,这种拿砖头砸自己脚的事儿,她可不做。
君无泽见她低头不语,头发被风拂到一旁露出额上的红胎记,他心里微微一愣,那胎记他第一次见他时便看见了,只是不曾去在意。如果,莫凝心真的是女儿身的话,额上的胎记势必会影响她,要知道,女儿最注意的便是自己的脸。
是不是,因为这胎记,所以,她才男扮女装的。
第一卷 姻缘 第三十章
君无泽怎么知道,那胎记是莫凝心为了混淆视线,怕有人认出自己,特地画上去的。
两人站在那里,各怀着各自的心思。
这里可是真美啊,长长的竹桥,满堂的荷花,一阵风吹过,扬起涟漪无数,满落荷花的清香。
君无泽浅浅的含笑,和她并排站在湖边,望着满湖荷色。阳光斜斜的撒在两人身上,为他们披上一层朦胧的色彩。
“江公子家住哪里,哪日我去登门拜访。”
莫凝心的唇角轻扬:“实不相瞒,我并不是京都人氏。我来自江南苏城。”她对他也没再客气,不再口口声“在下”。
她来自江南,怪不得身上就透着一股江南水乡的婉约,君无泽又问道:“那你现在住哪家客栈?”
莫凝心漾起淡淡而客气的笑容:“我居无定所,时常是这里住一住,那里住一住,也许今儿住着这家客栈,明日就搬了,恕无可相告。”
君无泽也笑:“我只觉江公子为人不错,心生结交之意。打着登门拜访的幌子,希望与你长谈,听听那江南风景民物罢了。既然江公子搪塞我,我也不强人所难,也就做罢了!”
听了此话,莫凝心微微蹙眉,她轻笑了笑,“君少爷误会我的意思。我来京都实为了做生意,看门面,这几日东跑西跑,也就没有一个固定之地,等安顿下来,倒时一定亲自上门拜访君少爷。”
君无泽望着她,目光如波光粼粼的湖水般明耀照人,却又带着几分难解:“江公子是做什么生意的?”
“开酒楼。”莫凝心躲开他的目光,望着湖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双眼睛仿佛看到她的心里,洞悉她心中所想:“我想在京都安家,开一座酒楼。”
“那门面找到了没有?”
“就在龙门口,”莫凝心说道:“就在上次你撞到我的地方,那里原有一家轩品楼,我想在那里开酒楼。”
“哦?”君无泽大感兴趣,“龙门口那可是好地方,风景好,人又多,是京都最有名的商业街,你选对地方。”
莫凝心点点头,低头看着水中的荷花,活泼自由的鱼儿。
君无泽也不再说话,就陪着她,她看景,他看她。
这个地方真是好地方,宁静深远,满满的荷花香就像季府别院她原先住的地方,可是那里只有一块小小的天,哪像这儿天高水长。
莫凝心状若低眉垂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笑道:“君少爷,我还没问你家住哪里呢?等我安了家,必登门拜访。”
君无泽眼里流光飞彩:“你若要找我就去龙门口的凤舞绣坊,我是那里的当家。”
莫凝心微微诧异:“君少爷是做刺绣生意的?”
“正是。”
当朝太子开绣坊,这可真是一大奇闻。不过,相传太子母亲特别喜欢绣品,所以,太子开一家绣坊,这样也就没什么。
“刚好,我那风舞绣坊你的那座酒楼并不远,我们随时都可以见面。”
莫凝心淡淡笑道:“是啊!”
这一路的清净被人扰乱了。
没多远的荷深处,一梭小船惊起一滩鸥鹭,而立于船头的是穿着一袭蓝色习袍风度翩翩的季亚云。
季亚云看到二人,愣了愣,招手道:“二少,江南兄,你们在这儿?”他一个飞身,跳到他们的中间:“你们认识?”
看到季亚云突然的出现,莫凝心心里深深吐了口气,要不然,再和君无泽聊下去的话,可不防君无泽看出什么。
君无泽上前拍拍季亚云的肩膀,笑道:“也才认识。”又望着莫凝心诧异道:“难道你们也认识?”
季亚云不好意思笑了笑,他被江南教训的事,他还记得。他对莫凝心说道:“我刚才还以为你是为什么跑呢?原来是和二少在这儿聊天!我还以为你是瞧不起我,所以连与我说话都不愿意。”
莫凝心眼光盈盈流转,配着清风荷花特别有诗意:“我哪敢瞧不起季二少爷,刚才被君兄带着跑,我也是一阵发闷。”
“我以为那季可是来找我的。”君无泽有些尴尬。
三人对视,接着不约而同一阵大笑。
“哈……”
“就算是找你的,你跑什么跑?”季亚云用力地拍君无泽的肩膀:“怎么,不愿见到我?”
“不是,不是,”君无泽摇手,“你也知道,那个亭台人太多,人多就吵。”一会儿,他出现,又是一堆虚伪笑脸和话语:“我这不图个清净嘛。”
季亚云推了他一把:“你走得倒好,子衿和子佩还在那里眼巴巴的等你。”
君无泽微微一笑,黑眸中潋潋流动着点点星光却是望着莫凝心,“江南,有没有兴趣共饮一杯酒?”称着江南,简单明了,又增进彼此的联系。
莫凝心摆摆手:“我不胜酒力,再且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来吧!”季亚云拉住她的臂膀,“又不是女孩子,怎么不会喝酒呢?男子汉大丈夫,喝酒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