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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凝心的脸瞬间红得透了，瞬间恢复常色，不知道季亚云现在唱着哪个曲，被他安稳的放在马车里。
一路上，绿琪尽管在那儿低头冥思，她不开口，莫凝心便觉得奇怪，喊了她几声。看着她仍是不动不响的，无法，便只好打开车帘坐到车前，与季亚云并肩坐着。她知道，若是季亚云真的有什么让绿琪为难的，直接问他更好。
“外面天冷，你出来做什么？身子那么弱，”季亚云看了她一眼，“进去吧。”
莫凝心淡然客气道：“真是麻烦季家二少爷为我当车夫了。”
他愣了愣。水润的眸子亮了亮，却带着无尽的笑意，道，“莫姑娘真是客气，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你的车夫，想来也已经习惯了。不做你的车夫，心还是痒痒的。要不，以后做车夫这种事就让我做。我很乐意为莫姑娘效劳的。”笑着调侃，“你愿不愿意？莫姑娘。”
今日，他是怎么了？莫凝心暗自握紧手，听他一口一口唤“莫姑娘”，分明就是青楼里的酒色客人见到美女，不忘挑眼调戏一番。冷然道：“季公子今日真有闲情，放了娇妻在家。”
季亚云眨眨眼，淡淡笑一声，“莫姑娘，好大的醋劲。”
莫凝心一愣，抬起长睫，一眼看到他眼中的调侃与笑意，心里愤然，却不怒反笑，“季公子，你这是哪里的话。我与你有什么关系。要吃醋也轮不到我，”轻轻一叹：“只不过，我怕你的那位娇妻知道你夜送一个女子回家，止不住会犯小心眼，吃醋，流泪。感慨天下男子皆薄情。”他以为只有他可以笑她吗？她也可以反将一军。
季亚云果然变了脸色，见她眸间暗喜，靠近她寸余，神情却是很认真，“我和月儿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动了情意，只是……”
莫凝心原本想听他继续说下去的，可是，他忽地没有了声音，抬眸，却见他直盯盯的凝视着她，“你……”话还未说完，他低头吻住她的嘴唇。伸出舌，闯关成功，在她的口里造反，越加深入地亲吻她。
这是演的哪一出戏？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莫凝心睁大眼睛，看着那人好看的眉毛，脑子顿时短路，半晌，他满意的放开她。然后，在她的额间轻轻一点。
一会儿，缓过神，莫凝心红耳赤眼，扬起手，狠狠地打了季亚云一巴掌，“季公子，你若是无聊，尽管回家找你的月儿**，来这儿找我寻开心。”她咬牙，呼吸急促起来。
季亚云被打一巴掌，愣了一会儿，脸上却没有生气，甚至没有一丝的怒气，反而笑了：“气生足了吗？”
在他神情中看到了笑意与不在意，莫凝心不由得倏地怒上加怒，“季亚云，你滚，滚下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一辈子都不想。”拿起拳头拼命往他身上砸，“你滚，一辈子都不想看见你。”怒火攻心，猛地一阵咳嗽。
季亚云喘着粗气抚着她的后背：“你不要生气。”
她能不生气吗？莫凝心狠狠瞪了他一眼。深吸几口气，气才降足，“季公子，”她坐离他远点，“你下车，我不想再见你。”
季亚云一愣，问道：“我下车谁来驶马车？”
突然泄了气，莫凝心转头，却见绿琪执着车帘，脸红着看着她们。全被她看去了，莫凝心脸红到了耳后，勉做平静：“绿琪，我们下马车。”
只听到传来一声“啪”的声音，马儿飞快的朝着前飞奔过去。
“季亚云，”莫凝心柳眉微微弯起，“停下来。”
季亚云像没听到她的话，依旧飞快的行驶马车，一阵风吹过，听到绿琪在耳边的惊呼：“小姐。”，便见一个身影跳跃下去。正在那时候，他反身抱住她，与她一起滚下马车。
“你在做什么？”季亚云脸色紧绷，怒气冲冲。
莫凝心没有回答他，只是担心的看着那辆马车，却见马车驶了几里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绿琪的脑袋探出来：“小姐，我没事。”
心里突然有了了然，莫凝心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白雪，微怒道：“应该是我问你，你和绿琪在做什么？”
季亚云对绿琪使了一个眼色，马车便缓缓向前驶去。他轻轻拍去身上白雪，淡然道：“今日绿琪来找我，和我说了很多话。”凝望着她，没有说话。半响，微微一笑，道：“你不是要看雪景吗？一起走吧。”
莫凝心微微合上双眸，眉头渐渐蹙起如山峰，她想知道绿琪与他说了什么，竟然突然让他转变如此多。可以对她胡作非为。走上前，与他并肩而走。
凛冽的寒风，带着沉重的寒意呼啸如龙。季亚云把他身上的狐裘拿下，亲自为她披上。微风吹拂起他额头的发丝，露出他清俊的容色，不知为何，莫凝心并没有拦住他。任他把狐裘系好。
他低低的语气如温柔明亮的阳光，带着无限的怜惜，“你怎么那么瘦。”拉过她的手，包裹住，温热的手心贴在她的手背上，仿佛可以感觉到他手掌里血液也是温暖的，连望向她的眼眸中闪动着平静又温柔的光泽。
怎么会这样？
第二卷 迷失 第九十二章 踏雪问情2
第九十二章 踏雪问情2
莫凝心有一刻的怔愣。抬头，“你想对我说什么？”一边将手抽出来，“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季亚云眨眨眼，带着满眼的笑意，“我撕了休书。”
莫凝心大惊，抬眼看他。却见他含笑道：“我撕了休书。”
“是绿琪拿给你的。”莫凝心低头蹙眉，“没关系，休书撕了，休妻之事还是真的。一张纸而已。”
季亚云略沉了一下脸，又忽的灿烂笑起来：“休妻之事不坐实，明日我来接你回季家。”
“我不知道绿琪与你说了什么。”莫凝心微微沉吟，“但是我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夫妻。”轻轻一笑：“谢谢你今日救了我，只不过，你认为你救了我或者撕了休书，我们就还是夫妻，那就错了。”
季亚云深深凝视着她，“给我个机会，我会对你好的。”
“我觉得，我喜欢上了你。”
莫凝心一时呆住，愣愣的看着他。
“我想你回到我的身边。”季亚云脸上热辣辣滚烫起来。“绿琪对我说，你对我也有爱意，不是吗？”
只是一瞬，莫凝心很快冷静了下来，“绿琪没告诉你，那是曾经的事吗？”又说道：“你已经有了林月儿了，还不知足吗？”
季亚云的神色有刹那的失落和尴尬，在刚才，他还是雀跃的，以为只要他请求挽留，她会回来。然后，他们二人也可以重新开始，生活得很好。可是，现在事情出乎意料。因为看样子她不愿意。
“我跟你已经不是夫妻了。”莫凝心深吸一口气，“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归根究底，还是她心里容不下林月儿。就像他曾说的，他曾经把她排除在外。就算现在他对她好了，那也不行，林月儿始终在他的心里占据一个不可代替的地位。既然得不到他完整的喜爱后，她从心里彻底放弃他了。
“季亚云，你已经负了一个莫凝心。”她抬头，举眸坦然望着他，眨眨眼，把眼泪逼回眼里，这份爱，来得太迟了，迟到她已经为他伤过。彻底放弃了，“今天你对我说的这些话把林月儿至于何地？既然负了莫凝心，就不要再负一个真心爱你的女人。要不然，你与那些寡情薄意的男人没什么区别，我会后悔，怎么爱过你这种人。”
不去看他变得暗淡无光的眼神，往前走几步，背对着他，“我承认是对你有过异样的感觉，可是我已经快忘记，正如你说的，没必要掉死一棵树上。我也可以找到一个真心爱我的人。”话虽这样说，眼泪还是抑制不住地落了下来，“那个人不会是你。”
只落了两行清泪，她却再也不愿为此流泪了。以前流不出泪水的时候盼着可以无拘无束的哭泣，有人哄着疼着爱着，可是，那个肩膀不是她的，那个人也不是她的，那份情也不是她的，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不属于她的。又何必再为他难过呢？
天气再冷，又怎比得上人心的寒冷呢？
“你不原谅我？”季亚云艰难的开口。细小的雪花飘到了在脸上，无比冰凉。
“不，你没做错什么，我要原谅你什么。”拭一拭泪，她往前慢慢走，若无其事道：“我们两人本来就不是愿意在一起的。新婚那日，都把话说明了。你走的路，我走的我的独木桥。所以，本来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只当做遇人不淑，没什么原谅与不原谅。”
遇人不淑，她是怨他的，“我当初没好好珍惜我的妻子。”季亚云眼圈微微红了，“现在，已经回不去了吗？”
莫凝心心下又酸又冰又热，冷热交叉，积在喉中心上，竟全是说不出的痛苦悲酸。“如果是为了这个，我原谅你，只是，”凝神看向大雪，“我真的不会再喜欢你了。”
难以言喻的伤痛如潮水般同时涌来，这时光仿佛顿时安静下来，两人静默了一会儿，半晌，季亚云说道：“我懂了。”还是像往常那样笑着，走上前，与她并肩而立。“快走吧，要不然走到明天也走不回去。”
黑夜茫茫，彼此看不到对方的神色，却能感觉到季亚云温热的手拉过她的手，听见他在耳边轻轻叹道：“我陪你走完这程吧。”
这个夜；很静很静；连白雪落地的声音隐隐可听；没有月光引路，却还有他。
回到轩品楼，却见里面灯火通明，岳昭南在那儿等着，见了她，着急惊喜道：“你总算回来了。”又说道：“你知不知道秦大鹏急死了，跑去皇宫找你了。”
莫凝心一惊，还未说后，便感觉身后有一个冰炉抱住她。
秦大鹏抑不住的担心与着急，“你若出事，老子就杀进皇宫。”
她就不由抿起了嘴角，有一瞬间的感动，淡淡道：“秦大鹏你抱得太紧了，我快喘不过起来了。”
绿琪在身后气道：“听到小姐的话没，快放开她。”偷眼看了一眼季亚云，又怒道：“还不放开。”一边拉开秦大鹏，一边说道：“我赶到皇宫的时候，他正在那儿和守宫门的人吵架，快打起来了。一听到小姐回来。就冲回来。”
秦大鹏脸红了红，“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又不让我跟着。”
难得看见秦大鹏脸红，莫凝心心里感动，伸手为他扫去身上的白雪。秦大鹏一愣，继而有些激动，脸更红了，无论他怎么做，她总是对他若即若离，令他无法靠近，无法触摸，今夜是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莫凝心转头对季亚云微微一笑：“天黑了，你应该回去了。”
季亚云那双很亮很亮的眼睛顿时像是雾气里的黎明，迷惘而悲伤，嘴唇却噙着一丝微笑：“好。我回去了。”
“等一下。”莫凝心脱下身上的狐裘，递给他，“这个戴上。”又对绿琪说道：“去拿一盏灯笼来。”接过灯笼递给他，道：“天黑，小心路滑。”
季亚云只是接过狐裘，摇头：“不用。我看得到路。”说完，转头投身到茫茫黑夜。
莫凝心手里还拿着灯笼，顿时僵在那儿，看着那个略显单薄落寞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绿琪咬着嘴唇，一会儿看着她，一会儿看着季亚云消失的地方，迷茫而不解。她不是傻子，从两人的表情样子，就知道事情不是预期的样子。
而且，好像事情弄砸了？
季亚云回到南山墅，随处走走，竟来到书院前面的榕树底下。他离开的时候是志在必得，回来的时候却是绝望落寞。
她爱他的时候，他不爱她，他爱她的时候，她不爱他。人生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有些东西是一旦失去了，就不再回来。
也不知站了多久，听到一阵低声哭泣，寻着路走过去，却见一到单薄如柳的身影靠着门，低头嘤嘤哭泣，好不伤心。
“眉儿。”季亚云失声道：“你怎么还没休息？”
林眉儿抬头，一愣，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惊喜，喃喃道：“夫君。”
“眉儿，你怎么这么爱糟蹋自己。”季亚云说道，脱下狐裘抱住她，“你身子本就薄弱，再生病就有得你受的。”
林眉儿泪眼朦胧。“我以为夫君再也不要眉儿了。”
季亚云一愣，搂住她，“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林眉儿咬着嘴唇，红着眼圈，喃喃的道出自己埋藏许久的心理话：“我宁愿我还是昔日的小丫头，那样，你总还惦记着我，日日可以见到你，如今，做了侧夫人，没有那种欢喜，因为，夫君都不在身边了。”说完，嘤嘤哭着，“我原以为嫁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你的身边，和你在一起，如果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的话，眉儿不愿意做这个侧夫人。日日夜夜等待好难熬。”
季亚云大是心疼，急道：“怎么，你夜夜等我？”
林眉儿低声啜泣，“没有。”侧过头不去看他，“夫君夜夜独睡，眉儿也夜夜独睡，就像未嫁时，好不开心。”
他不是傻子，林眉儿脸上那淡淡的黑眼圈已经将所有的心事都显露了出来。季亚云语气怜惜无比：“眉儿，其实，你这是何必呢？”
“眉儿做了什么事，得到夫君一句‘你这是何必’”林眉儿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下，情不自禁道：“我等我的夫君，这有何错？如果眉儿犯错，夫君大可直接休了眉儿，也不至于日日冷落。”又说道：“你娶眉儿，眉儿真的很高兴，能与爱的人长相厮守真是见好事，但是，如果眉儿做错了什么，夫君可不可以直接告诉眉儿，而不要冷落眉儿。没日没夜的盼，这种感觉好苦。”
季亚云一愣，恍惚记起，当初他也常常日日夜夜不归，留了她一人独自承担一切，沦为他人的笑柄。她说得没错，他负了莫凝心，何必再负了林月儿。
林眉儿低低唤道：“云郎。”
季亚云低头，望着那双凄楚无比的小脸，衔了几许柔情：“我近日太忙了，连我的妻子都冷落了。”环住她羸弱的肩膀，”你不哭，我这不回来了吗？”
林眉儿眼角隐隐有一点泪光，“云郎……你……”
“我……”季亚云脸上挂着一丝坏笑，打横抱起林眉儿，道：“今夜就补齐那洞房花烛夜吧。”
第二卷 迷失 第九十三章 音儿公主的求婚
第九十三章 音儿公主的求婚
这真的是一个漫漫长夜。
绿琪捧着暖炉递给莫凝心。道：“一阵烟已经回来歇下了。”
莫凝心点点头。
绿琪试探道：“小姐，明天，你要和二少爷回去吗？休书被撕了，你就还是季家二少奶奶了？”
莫凝心说不上是幽怨还是叹息：“你还说，今日的事我不说你，但是以后不能在这样了。”
绿琪道：“我只是想让你和二少爷能……冰释前嫌，同归于好。”小声嘀咕：“你又不喜欢太子殿下，如果回了季家，太子殿下就不能再对你有非分之想。”
说到今日的事，莫凝心揉揉额头，与太子殿下说她和季亚云还是夫妻，把话说绝了，现在，该拿什么圆谎？
为什么，到哪里都逃不开是非和纠葛么？
“你和二少爷到底是怎么了？”绿琪小心翼翼的问道，今日她告诉二少爷的时候其实小姐是挺喜欢他的时候，二少爷很开心啊，由此可见，二少爷对她也是有心的。怎么后来会变得黯淡惆怅的样子。她真的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莫凝心抬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和她不是夫妻了。”
“不是夫妻，休书已经被撕了。那就是还是夫妻了？”绿琪几乎瘫了下去，捂着头，“小姐，你们可以重来的。”
“不可以重来。”在参加他和林月儿的婚礼的时候就不能重来。她看着绿琪，那目光中的坚决与决绝让绿琪为之一愣：“我爱的人，一定只爱我一个人，若不能这样，那我宁可干干净净的去死！”
他现在发现爱她有什么用？他已经有了林月儿了，这么多年的情谊，他怎么可能不爱林月儿。这份掺着杂质的爱，不要也罢。只是，她为什么会伤心，说好不再为他流一滴眼泪，可是她的眼泪一滴滴滑落，溅落在暖炉上，慢慢的化成一种无法抑制的痛。
绿琪一愣，红着眼圈，“小姐，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眼泪还是不能止住，“你没错。错的是我，我不应该奢望……”奢望爱情吧，像父亲和娘亲那样的爱情，细水长流，生死与共，这也是她最向往的……
这日子还得过，筹备半年的章平公主婚礼终于要举行了。章平公主婚礼这几日，所有的膳食都将有轩品楼一律操办。这还是上次她在季亚云婚礼上做的宣传。季亚峰亲自找到她，点名要轩品楼负责。
这几日，莫凝心又开始忙起来，忙着准备食料，研制新的美食，美酒，人手不够，请厨师，请伙计。因为大家都对承办这些事没有经验。是故，莫凝心下达命令、主持大局更认真更操心，样样俱到。她挑选了京都最好的厨师，选了最出样最特色的美食。基于当今皇上亲临，她势必要确保每件事万无一失。一个早上下来便有些累的吃不消，但仍是在厨房奔波着。
一盘盘的菜品被端出去，厨房里油烟杂火熏得大家满面黑头。时下，已经是午宴过后，立下一宴席还有一段时间，绿琪劝道：“小姐，这里交给我好了，你已经为这事忙了几天，出去透透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