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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玉扇的目光依旧没有收回,尽管莫凝心低垂着头,可是她依旧能感觉得到头顶上那道凌厉的目光。
“心儿如此懂得为妻之道,这也真是好事。”老太君收回目光,撑着拐杖站起身:“也罢,也罢,原来我来这儿是怕你受了委屈,特地来管管云儿的,可是看来你过得真是不错。我此来乃是好心。可你……唉,你们这小两口,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只是。”她顿了顿,抬眸看了她一眼:“这国有国规,家有家规,你今日忤逆我的话,便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为妻为媳当是这样的?”
“你就跪着吧。跪到想清楚我的话再站起身。起身之后,去把《女德》抄一百遍。就,就交给晨月。”
“是。”莫凝心点头。
荣玉扇转身,又停住,她慢条斯理地道:“这云儿正在翠红楼里,你去把他给我找回来。明日晚我要见着他,见不着,就是你这个做妻子的不对了。”
“是。”莫凝心眉头微扬,轻声回应道。
老太君离开了,可是王晨月还留着。
王晨月冷哼一声:“你倒是厉害,把老太君惹成这样,却只是被罚跪抄书,你倒是命好。”真不懂为什么,老太君对莫凝心就是好。想起老太君对莫凝心好,就想起季平志与江宛心的事,更是生气。
莫凝心不说话。
“那名叫月儿的丫鬟,你认得吗?”王晨月问道。
莫凝心眉头一皱。
果然,听见王晨月说道:“一个丫鬟与我的名字重字,你也不教训教训。莫凝心,你是故意和我做对吗?”
莫凝心心中默默叹气,还是不说话。说了什么又有什么用呢。
王晨月狠狠地踩住地上的一根花枝,像在发泄着什么,恨恨地道:“真是贱人。你和她一样的贱,你们都是贱人!”
第一卷 姻缘 第十五章 主仆
莫凝心眉头微微一皱,一瞬,又恢复淡淡的表情,温柔平和,仿佛一点儿也不为王晨月的话难受。很重要的原因是她不知道王晨月口中与她同贱的人是谁。
绿琪送走老太君回来,见到王晨月高高在上地教训还是跪着的莫凝心,心里叹了口气,走上前笑道:“大夫人,昨日皇宫派人来看府邸,怎么样?选了哪一块地作为章平公主的住所?”按理来说,章平公主嫁过来应住在季亚峰的园里,可是她听了季亚峰园里的数据,竟嫌不够大,于是,皇上命人又在季府里选一块地儿,重新盖楼阁花园。
王晨月见是绿琪,收敛一下神色,她知道绿琪是想引开她的注意力,毕竟这绿琪是老太君的人,不给面子也不好,于是嘴里说着:“还没选好呢?我也不知道。那宫里的人把季府上上下下的看了一个遍,也没说哪里好?看样子,还得等一段时间。”
王晨月嘴里说着,可是并没有走的意思。她不走,莫凝心怎么敢站起来。可是她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让她离开。绿琪心里一叹,真不知这大夫人与二少奶奶梁子怎么结上的:“大夫人,这大热天的,您不回去休息,如果中暑了怎么办?章平公主府邸的事还没完,这宫里若是再来人,又有得忙了,大夫人再累了身体,可不好!”
王晨月听了话,想想也是,这烈日晒得她满身是汗的,她待会儿还要午睡,要不然哪来力气与宫里的人周旋,再者,这季府上下也需要她去管理。又想起上次老爷对她说的话:“这段日子你就忙章平公主婚礼的事,家中的小事就交给晚衣管。”这事儿,她可没有答应,她怎么能让上官晚衣夺去她多年经营的东西,要交给那贱人,想也不用想。这一想,也没有精力再去教训莫凝心,只是严厉地说道:“你可好好跪着,想必你根本就不清楚老太君的话,不要我一走你就起来。至少还得跪上五个时辰。我叫人盯着你。至于抄书的事,你快点做,明晚我要见到一百遍的《女德》。”
绿琪听了这话,差点儿咬碎了牙齿,这大夫人也太狠了。要二少奶奶跪到天黑,明晚还要交字,一百遍的《女德》,《女德》不是一篇文章,而是一本书,没有个把月哪里抄得完。再者,老太君明晚还要见到二少爷,这二少奶奶哪里有分身乏术去做这么多的事。想着,也为二少奶奶可怜。
王晨月顺便指派了一个婢女,就扯高气昂的离开园子:不能把上官晚衣怎么样,整整她的儿媳妇却是可以的,而且,她这个儿媳妇还是江宛心的女儿呢!
这烈日晒得人浑浑噩噩的。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莫凝心只是跪得笔直,一动也不动。
绿琪忍不住:“二少奶奶起来吧!没人会知道的。”说完,就要伸手扶起莫凝心。
莫凝心冷漠地侧开身子,冷冷说道:“你去后院,管住凝语,莫让她过来。”
绿琪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她讪讪地收回手:“是,奴婢已经让小翠留住她。这下,凝语小姐应该在睡午觉。”就知道,二少奶奶最关心心疼的便是她的宝贝妹妹,老太君走之后,她去了一趟后院,哄了莫凝语小姐说她姐姐有事不能陪她玩耍,凝语小姐倒也听话,安静地呆在后院。
这是她为了莫凝心顾虑周到!
王晨月留下的婢女叫做帘语,她有些局促的不安站在旁边,听了绿琪的话,小声道:“二少奶奶,你听绿琪姐姐的话起来吧。奴婢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莫凝心朝她淡淡一笑,多谢她的好心:她不说出去,可这园里有那么多的人,谁知道谁会说出去。
夜幕降临,五个时辰到了。
莫凝心坚持站起酸疼的腿,绿琪想去扶她,可却被她躲开。
帘语扶住她,带着深深地歉意道:“对不起,二少奶奶。我……”
莫凝心苍白着嘴唇,现在她的脸色定非常不好,跪了那么久,早就虚脱了,只是一股气撑在那里。她想扯开一丝笑容,可是嘴角僵硬得很。
绿琪心里很复杂,命人将她送回房里。
莫凝心倒在床上,见屋里的人忙里忙外的,忍不住自嘲的笑笑,她是个医女,如今却要靠他人的照顾。身子软软的倒在床上,再也没有一丝动弹的力气。
明日,明日还要去翠红楼请回她所谓的夫君,她可不能病着!
这一觉睡得很不好,梦里总有些不安分的东西出现,天还没有亮,她便在猝然的心悸中醒过来。
房里没有一丝光,今日窗外也没有月亮。
她躺着没动,因为心脏仍旧跳动得很厉害,她又闭上眼睛去回想梦境。可是,偏偏什么也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到底做了个什么样的噩梦才会导致这样的难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张开眼睛,抚着胸口,慢慢起身。一只手却碰到床边的一个东西。
绿琪睡得也并不安分,因为是趴着睡,再加上做丫鬟的习惯,她的睡眠很浅,被人轻轻碰到,就醒了。她张开眼睛问道:“二少奶奶?”
莫凝心听出绿琪的声音,有些惊讶,淡淡道:“是我。”
绿琪起身点了蜡烛。
屋里发出淡淡的光,照着二人。
莫凝心坐在床的角落,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
绿琪笑道:“二少奶奶,天还早,你不多睡一会儿吗?”
莫凝心轻轻地道:“你陪了我一晚吗?”她抬头望着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绿琪有些不自然:“这是奴婢该做的。”两人皆是沉默,过了一会儿,绿琪轻轻叹了一口气:“奴婢知道二少奶奶所顾虑的。”她低声歉意说道:“是奴婢告诉老太君二少爷几日没回来。奴婢……奴婢只是想帮助二少奶奶……没料到事情会成这样子。”
“奴婢曾经服侍老太君,但是老太君已经把我交给二少奶奶了。奴婢就是二少奶奶的人……奴婢没想过要害你。”
“对不起。”
莫凝心望着她,双眸望进她的眼睛里,心底里某根弦就那样被拨动了:“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又有什么错。”
绿琪望着她:“奴婢以为二少奶奶讨厌我。”
莫凝心淡淡一笑:“没有讨厌,只是不喜欢。”还有提防。她想站起身,双腿的酸痛却让她跌回床上,绿琪上前扶住她。
莫凝心扶住绿琪的手,叹道:“我恐怕真要住个拐杖去翠红楼接人了。你看看,能不能向奶奶借拐杖与我?”
绿琪听了话,忍不住笑了起来,也明白她是在调侃,笑道:“借不到拐杖,却能现做。这里有一手,一人。站不稳时倒在人上,走路时扶住一手,这岂不是比木头拐杖更实用吗?”
第一卷 姻缘 第十六章 青楼请人
春风柔和,阳光明媚。
翠红楼是京都城内有名的青楼之一,位于这京都最繁华的商业区龙门口,商肆酒楼林立,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此时翠红楼的大厅正莺歌燕舞,男男女女,谈情说爱,热闹非凡。
可是远离这热闹的一座楼阁里,屋内檀香袅袅,让人闻之为之精神一振,屋里的人却是愁眉苦脸,乌云满布。
林月儿坐于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呜呜地哭着。这床上的人是她的亲姐姐——翠红楼的花牌之一翡翠。话说季亚云第一次来翠红楼的时侯,正是翡翠舞台卖艺时,他见这个女子眉目与林月儿微像,就包了下来,却不料深谈之后发现这个女子与林月儿的身世非常像,又想起林月儿说过她有一姐姐从小分离,再细问,得知翡翠也有一妹妹名就叫做林月儿。两姐妹得以相见,实不容易。季亚云要为她赎身,可是她却不肯。
为何不肯呢?要说这翡翠性子极好强且虚荣,在翠红楼里呆了十年,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声,却还是无法与翠红楼的花牌相比,这下摊上季亚云,她轻摇直上,名声更是大作,当上了翠红楼的花牌之一。她在那种环境呆惯了,季亚云要为她赎身,却只是给她安排一座小院,让她平平淡淡的生活过下去。她可不干,她还想要青云直上,借着年轻美貌再摊上个有权势的大爷荣华富贵的过着下半身。于是,她对季亚云说道:“妾身多谢二少爷的好意。可是,妾身已是不净之人,就算赎身,却也是孤苦无靠,料谁愿意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呢!再者,妾身在这里已呆了十年,这儿就是妾身的家,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妾身所念的。公子要妾身离开这儿,妾身不舍。”一席话说得泪水横流,感人肺腑。季亚云料想也是,就建了这个楼阁翡翠阁与她,而且交代了老鸨,让她不用受老鸨差遣,可以自己选客。
这翡翠趁着有季亚云在后面撑腰,在这翠红楼里指手画脚,排挤那些比她更美貌更有名的女子,这下,终把一些人惹怒了,在她的食物里下了药。
季亚云赶来时她已是昏迷不醒,大夫请了一个接一个,却是没办法查出病因。于是,他叫人接了林月儿,想着若是翡翠有什么事,也赶得及让她们两姐妹见最后一面。
‘5~林月儿至从见了姐姐,眼泪就流下不止:“姐姐,我要你离开,你不。这下可好?”
‘1~季亚云见林月儿哭成那样,心里也跟着着急,却是无可奈何,只能坐在一旁叹气。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争吵声,争吵越来越大。
‘7~他大怒,开了门:“要吵到别处吵去!”
‘z~门外是他的家丁季可,季可说道:“二少爷,他们硬要见你,我拦不住。”
‘小~与季可争吵的小厮道:“季二少爷,大厅有人打起来了……”
‘说~“这干我什么事?”季亚云心烦气躁,连话也没听完:“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网~小厮赔笑道:“不是我们愿意来烦季二少爷,而是那群人吵着要见翡翠姑娘。”
“翡翠正生病,怎么见人。”季亚云冷冷说道。
“我们也是这样说的。”小厮小声说道:“可那群人手里拿着棍子,凶神恶煞的,说如果翡翠姑娘不出去见人,他们就要砸了翠红楼。小子实在看不出那群人的来头,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何方人,要不然这事就好办了。”京都里谁不知道翠红楼的招牌,知道它背后撑腰的哪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来砸场的。可是那伙人说话中气十足,仿佛他们的后台真让人惹不起。
他请求道:“季二少爷,要不你出去与他们说说,你一出去,这事肯定好办。要不然,这翠红楼生意没法做,翡翠姑娘也不能安静休息啊。”
这翠红楼里的人都知道翡翠是他季二少爷的人,如今季二少爷还在这儿,根本没有人会傻到和他来争,这群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季亚云没法,满脸怒气的跟着那小厮去了大厅。
大厅已是乱成一团,两拨人在那里推搡着。季亚云一来,两拨人就分开。
“你们是谁的人?”季亚云冷声问道。
带头的汉子说道:“我们主子说了,要想知道他是谁,就要请季二少爷亲自到楼上去见他。”说完,指着楼上的一个包厢道:“我主子在里面等二少爷。”
原来目的真的是他。
季亚云冷笑道:“若是我不去见你们主子呢?”
“主子说了,就把这个翠红楼一把火烧了。”那个大汉粗声道:“他还说,季二少爷可以把我们全部抓起来,却不能抓他,他还是会派人烧了翠红楼,季二少爷不可能一直守着这个翠红楼,只要有机会,他会让翠红楼消失在这京都里。”
“该怎么办?季二少爷自己看着。”
这一席话分明就是威胁嘛,季亚云额头青筋突突地跳,咬牙道:“很好!我倒要看看你的主子是谁?我怎么抓不得。”他什么时候被威胁过,他倒是要看看威胁他的人是谁。于是,一甩袖子,上了楼。
踢开厢房的门,却见房里只坐着两位年轻的素衣公子。
其中一位公子见了他站起身,笑道:“二少爷。”
还有一位依旧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品着茶水,眼睛望着窗外的景色,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季亚云一看就知道那个无视他的人就是惹事的主。
季亚云大怒,径直走到那位公子面前,道:“公子,你要见在下有何事?”
那位公子收回目光,看着季亚云,笑道:“要请出季二少爷,真是不容易。”
季亚云这才发现面前的公子虽气质不凡,额头上却有一快红色胎记,被头发遮住却隐隐可现。此人是极眼熟的。他仔细回想一遍,确定没见过他,于是眉毛一挑,“你到底是何人?”
那位公子轻轻一笑,倒了一杯茶水给他:“季二少爷请喝水,消消气。在下出此计,实在是不得以。请季二少爷原谅。”又问站着的那名公子:“祝兄,可否把门关下?”
关了门,三人坐在一起,气氛很是怪异。
季亚云见那位祝兄眉清目秀的,下巴长着一些胡须,这人也是有些熟悉的。他想了半晌,却依旧没有回忆出他是谁。
“二位有什么事?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季某不喜欢那些俗套。”
“好!”那位有红色胎记的公子笑道:“在下先自我介绍一番,我姓江,单字一个南,江南。他姓祝,名叫如沉。”
他淡淡笑着,抬眸望着季亚云,“请问季二少爷,”语气平和淡定:“何时要回家?”
第一卷 姻缘 第十七章 青楼请人2
季亚云一口水差点呛在嗓子里:“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我何时回家与你何干?”
江南浅浅一笑,“我说过我叫做江南,只是一个外人。”
季亚云望着面前白衣胜雪的男子,气质不俗,却隐隐有隐藏着什么,他盯着她,想把他看透。
江南微笑道:“季二少爷新婚第二天早上就抛下新婚妻子。却来到这翠红楼,此事传入旁人耳中,会如何看待你的妻子,你可曾想过?”
季亚云脸色微变:“是她叫你来的?”转念一想,他已经与莫凝心说好,互不相干,按理说她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你到底是何人?怎么管起我的事。”
江南斟了一杯茶水,细细品着:“季二少爷,我叫江南,请你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操心。”季亚云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江南不以为难说道:“其实我也不想管这件事,只是,二少爷,你在这里花天酒地,你不在乎你的名誉,可是你的那位新娘会不会因为你的这种做法受人议论,受人耻笑,你可想过?”
他微微一笑:“我只是看不过去而已。为你的那位新娘感到可悲。”
季亚云微微皱眉:“我与她不用别人议论,你也不用为她感到可悲。”话虽说着,眼前却浮起那个明眸皓齿安静的女子。那个云清风淡的女子,想起她新婚之夜穿着一袭红衣安静地在床上坐着,两只手轻轻的交握放在腿上。
季亚云发现,原来那他竟是没有忘记过她,还记得她的样子。好奇怪的感觉。
慢慢的,那个女子与眼前的江南混在一起,他恍然惊醒,唤道:“莫凝心?”
江南微微一挑眉,淡然的说道:“季二少爷,你在叫谁?”
季亚云愣在那,看着面前那张明净的面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莫凝心,是你,你是莫凝心。”
江南叹了一口气:“季二少爷,你认错人了。”
季亚云望着他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才肯定地说:“你是莫凝心。“一会儿,又摇头,“你不是她。”她怎么可能来这个地方,她怎么会请自己回去,而且她额头上也没有红色胎记。可是,她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