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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剑要有力。’‘奕儿’
李炫奕嘴角渗出血丝,“父王。”
李炫奕抹了嘴角,双臂再次撑起伤痕累累的身体,扑向黑衣刺客,萧琳捂着嘴唇,眼含泪水,“笨蛋!”
保住刺客腰的李炫奕再次被甩开,萧琳看到领头的人挥剑直刺李炫奕的双手手腕,在剑尖即将划断李炫奕手筋时,刺客感觉眼前一黑,准头差了一分,萧琳整个人撞到他怀里,顺带对刺客拳打脚踢,“混蛋,你想废了他!”
李炫奕趁此机会向旁边滚开,眼看着刺客划伤了萧琳的胳膊,“萧琳。”刺客下次很可能伤到萧琳的性命,李炫奕几次想起身,但却没有力气动弹。
“上,救下萧琳。”一直躲在暗处的司徒尚推开挡在面前的侍卫,“赢,我也要光明正大的赢,秦王总会有世子,不是他还有别人。”“喏。”
第四十四章 谢谢
在李炫奕和萧琳遇袭的开始,司徒尚就看到了,他是准备救援的。被祖父赏赐给他侍卫拦住,李炫奕来吴郡后变化很大,秦王统领的戍边军将来会交给秦王世子,李炫奕是酒囊饭袋无法威胁北府军,然李炫奕不是,被预言能同司徒尚争雄的人。
即便秦王世子不死,被刺客刺伤或者信心全失,对北府军来说只有好处。
司徒尚被身边的人阻止下了,眼睁睁的看着萧琳为了救秦王世子受伤,身边的人都说大局为重。
最后司徒尚再也忍耐不住,“士族的脸面何在?士族不是靠施舍!”
司徒尚命令侍卫救下他们,侍卫冲出的时候,领头的刺客扬声道:“拦住他们。”
随后他顾不上同萧琳纠缠,几步窜到李炫奕面前,横刀向下砍去,虽然李炫奕因为萧琳撞上了刺客使得刺向他的刀尖偏移避让开手腕,但他手腕上方的也受了伤,又被刺客踹了几脚,站不起身,只能在地上翻滚躲避刀尖。
萧琳咬着裂开的嘴唇,捂着右臂的伤口,手心粘腻着鲜血,看到李炫奕翻滚的方向,喊道:“笨蛋,哪里是山坳,你想要摔断腿么?滚回来,滚回来。”
李炫奕听见萧琳的声音,打算向安全的地方翻滚,刺客眼里一喜,手底下的人阻挡不了多久,他抬脚向山坳踹李炫奕,正好踹到他肩头,李炫奕半个身体悬空,手把抓着枯黄的草根。
山坳不一定能摔死人,但摔下去,腿怕是会断了。瘸腿的秦王世子…李炫奕宁可死了,他嘴角渗血丝,头发披散着,因为方才翻滚躲闪,发丝间沾上了枯叶尘土,脸上也被蹭出了血痕,李炫奕衣服上也染上血迹,狼狈不堪。
他不想瘸腿的话,唯有不能松手,刺客用脚踩踏他抓着草根的手,李炫奕身体下滑,萧琳挣扎的起身,看到刺客抬高尖刀,李炫奕能坚持过踩踏,但手臂再受伤,他一定坚持不到司徒尚的侍卫来救援。
这批刺客的素质极高,后面几个人完全挡住了救援的侍卫,萧琳顾不得旁的,向打算将李炫奕踹下山坳的刺客斜着冲过去,她没太大的力气拦住刺客,也不会武功救下下李炫奕,萧琳用自己的身体再一次撞向刺客…
刺客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如何解决李炫奕身上,也没想到萧琳还能再撞上来,他听到声音,已经反映不过来了,整个人被萧琳撞下去,但他在掉下去山坳之前,用刀尖再次刺伤了李炫奕,“秦王世子同小人一起下去”
李炫奕手臂刺痛,无法坚持下去,“毛绒团子”
萧琳勉强控制住向前的惯性,好在她体重不大,身体灵活,向前冲了几步后,萧琳在边上停住,尚没来得急庆幸,萧琳见李炫奕身体向下滑,下意识的伸手拽住李炫奕的一只胳膊,“笨蛋。”
已经快要放弃的李炫奕勉强抬起眼睛,萧琳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上拽他,她的小脸微红,嘴唇都咬破了,李炫奕脸上感到一股微热,不只是萧琳的泪水,还是她嘴角的血珠滴在他脸上。
“松手,毛绒团子,会把你一起拽下去的。”
“哼。”
萧琳没力气说话,眼睛盯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是述说,说什么废话,她绝对不会松手!
不能让她在被自己牵连,李炫奕努力抓住萧琳的手腕,打算甩开她,萧琳咬牙道:“笨蛋,还有力气为什么不想着好好的上来?大笨蛋!”
李炫奕一愣神,手臂又被人拽住,不是萧琳柔弱无骨的小手,李炫奕磕磕巴巴的说:“司徒”
三人的手交握在一处,司徒尚白衣胜雪,不见任何的狼狈,同萧琳一起用力,将李炫奕拽上来。
李炫奕趴在地上,没力气起身,萧琳跪坐着,呼呼的喘着粗气,恨恨的看着李炫奕,“笨蛋。”
司徒尚玉树临风,高冠博带,清淡的扫了李炫奕一眼,向萧琳说道:“萧家的侍卫随后就到。”
萧琳跪坐,仰头看着司徒尚,感激的说道:“多谢司徒九郎的救命之恩。”
“不必。”
李炫奕身上哪都痛,劫后余生的他不想再多说什么话,翻身平躺在枯草地上,胸口如风箱上下起伏,汗水混着灰尘黏在脸上,李炫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庆幸,有感激,亦有更多的后悔。
不是后悔没有叫侍卫随行,而是后悔没有听秦王的话——习武。今日如果没有萧琳几次三番的舍命相救,他可能早就被刺客杀死了。
最后他还得记住最不愿意面对的司徒尚救命之恩,司徒尚是天上的谪仙,他此时是地上的尘土,李炫奕胸口又堵又像是被针刺伤的刺痛。
“司徒尚,今日之恩,我记下了。”
李炫奕声音极轻,已经走出几步的司徒尚脚步没停,后背对着萧琳和李炫奕,不染灰尘的袍袖一角拂过枯草,“不必。”
司徒尚飘然而去,司徒家的护卫在李四等赶到的时候,将刺客交给李四后,一样一声不响的离去。
李四恨不得将刺客碎尸万段,走到李炫奕面前,看到小主人身上染血狼狈不堪的样子,单膝跪地,呜咽道:“殿下,属下万死。”
李炫奕勉强摆了摆手,沙哑的说道:“不怪你,是本世子没本事。”
“殿下”李四宁可被李炫奕责怪,也想看到他如此。
“搀扶我起来。”
李四听命的搀扶起李炫奕,李炫奕看了一眼被萧家侍卫抬到轿子中的萧琳,干裂的嘴唇蠕动,看萧琳狼狈他心疼极了,可萧琳遇险是他带来的,因为他没用保护不了萧琳,李炫奕胸口像是压了巨石隐隐作痛。
“除了父王,本世子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被捆绑起来的刺客,此时见行事败露,纷纷咬牙自尽,留下一地的尸体,李炫奕目光凝在这些尸体上,“埋了。”
“喏。”
李四将李炫奕送回萧家养病,来给他看病的大夫处理了李炫奕身上的伤口,虽然大多是皮外伤,大夫却说:“手腕上的刀伤再向下一寸,手筋会断的。”
李炫奕平躺在床上,脑子里只有萧琳撞向刺客的画面,谢谢…毛绒团子。
第四十五章 染病
萧琳年岁小,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吴郡,她一直过得很安逸。今日的意外耗费了萧琳全部精力,被抬回萧家后,萧琳迷迷糊糊得昏睡。
萧如云和萧如月陪伴着萧琳,两位舅母也坐在揽玉轩主持大局,延请大夫。
萧如云亲自用沾着清水的绢帕擦拭萧琳脸上的灰尘,轻声哄道:“四妹妹,没事了。”
萧如月端着温水,用木勺小心的喂给萧琳,望日安静的眸子水气缭绕,泪水欲滴,“大姐姐,擦拭干净后,赶紧给四妹妹上药,她脸上的红痕可不能留下疤痕的。”
“我记得。”萧如云擦拭伤处极是小心,在萧琳的两眉之间和眼睑下,有被石子蹭出来的伤痕。
大夫说萧琳受得是皮肉伤,休息几日便会无恙,脸上的伤痕不要紧,按时涂抹药膏不会有什么问题,之所以昏睡只是因为太累了。
萧如云正准备给萧琳涂抹药膏的时候,手碰触她的脸颊,炙热的触感吓了萧如云一跳,“二妹妹看看,四妹妹是不是发热?”
萧如月慌忙将瓷碗放下,手心搭在萧琳的额头,“是很热…大夫…大夫”
李氏正询问大夫萧琳的状况,听到里屋的动静,李氏很能沉住气,“怎么?琳丫头醒了?”
萧如云看到萧琳原本苍白的脸颊上隐约起了红疹子,两世为人的她自然比萧如月明白,萧琳此时的症状不是出花便是染上了时疫,无论是哪种病症,都是绝症,一死就是一家子。
前生大夏国曾经爆发过时疫,最后弄得州府十室九空,当时惨烈的景象以及被堵在城池外的灾民让萧如云记忆犹新。
萧如云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萧琳,转身提起裙子向外跑去,“大夫,大夫,我的四妹妹状况不好。”
李氏和赵氏见萧如云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得慌忙起身,李氏到底是担心女儿,握住萧如云冰凉的手,“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还好的?”
“不知道…不知道四妹妹为何突然发热…脸上还有红疹子”
萧如云眼里含泪,“大夫快去看看我四妹妹呀。”
赵氏一听萧琳发热,快步卧房,一进去就看到萧如月握着萧琳的手腕,轻声哄着:“四妹妹乖,没事的,我陪着四妹妹”
萧琳嘴唇干裂,喃喃的嘟囔:“娘,别扔下琳儿,娘,娘,别不要琳儿。”
赵氏看到紧随着进门的大夫面色凝重,李氏和萧如云更是没跟进来,赵氏心里咯噔一声,快走几步拽住萧如月的胳膊,隐藏去些许的慌乱,“大夫给四丫头诊脉,你先让开地方。”
萧如月舍不得放开萧琳,又不能违背母亲的意思,被赵氏拽着离开床榻前。萧如月被赵氏紧紧的拽着,眼看着床榻上越来越虚弱的萧琳。
萧琳脸上的红疹子越来越多,脖子上也有了疱疹。在锦缎的被褥之中,萧琳显得格外的瘦弱,伸出被子里的手臂上被石头划破的红痕格外的醒目,萧琳往日总是扬起的长睫无精打采的垂着,萧如月擦拭眼泪,此时的萧琳哪里是精神自信的?
她的四妹妹…萧如月呜咽道:
“娘,四妹妹到底怎么了?”
“月丫头别打扰大夫看病。”
赵氏半是拖,半是哄着拽萧如月出了卧房。萧如月泪盈盈的说:“我说过不离开四妹妹的,娘,让我进去”
“二妹妹。”
萧如云上前为萧如月擦拭泪水,“四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会平安无事的。”
李氏和赵氏目光相碰,彼此之间很有默契的叹了一口气,李氏道:“琳丫头多灾多难,赶明儿得去道观上柱香。”
“丹阳真人就在三清道观,我看是不是给丹阳真人送封书信过去?”
赵氏可不想让萧菀抱怨萧家没照顾好萧琳,染了这种病症哪里还有命儿在?怎么也得让她们母女见最后一面。
李氏通透的点头:“我这就亲自给丹阳真人写信,哎,云丫头,你随我来,我一时心慌意乱的词不达意,你来执笔。”
“大伯母还是先听听大夫诊断再写书信得好,四妹妹那样好的人儿,怎么会染上绝症?”
萧如月哭着恳求,仿佛书信送出去了,萧琳就会死去一样。
萧如云咬着嘴唇,不知说什么才好,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心存侥幸,但从本意上说,她盼着萧琳能平安。
“娘。”萧如月转而面对生母,恳求起赵氏。
赵氏不忍女儿悲伤,挽着萧如月的胳膊,“我看再等一等,一旦错了消息,让丹阳真人跟着着急上火。”
两对母女心神不宁的坐在客厅,时辰仿佛停滞了一般,过得很慢很慢,萧如月几次想起身,都被赵氏拽住,用眼神示意她别犯倔。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萧家的太夫人王氏连着派来了两个婢女询问状况,没有大夫确诊,李氏也不敢乱说,只说大夫正在给萧琳看病。
“大夫,我四妹妹怎样?”
大夫刚出来,萧如云第一个问道:“有没有危险?”
大夫叹气:“女郎并非是出花。”
屋里的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萧如云看出大夫面色凝重,声音颤抖:“是…是…时疫?”
李氏等心再次被提起,大夫意外的看了萧如云一眼,“女郎确实染了时疫,老夫观她脉象以前便风寒入体,虽有良药医治好了风寒,但寒气未散,而后女郎郁结于心,寒气淤积体内,全靠真元压制,方才经历一番险象环生的变故,女郎真元压不住寒气,吴郡气候温热,女郎亦不太适应,才…才发了病症。”
萧如云冷静的问道:“可会传染旁人?”
大夫缕着胡须说道:“如今看虽然不会,女郎的病症并非寻常的时疫,不过,随着疫病…老夫亦说不好,以老夫几十年的经验看,诸位女郎,夫人还是避让开稳妥。”
“恳请大夫一定要治好四妹妹。”
萧如云双手齐胸,向大夫下拜。大夫还礼道:“老夫定当尽力,但女郎的病症极为凶险,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请两位夫人做好万全的准备。”
萧如月被赵氏拽着离开揽玉轩,李氏直接下令封锁揽玉轩,只留下大夫和萧琳身边的瑛姑,并几个粗使的小丫头,常姑意外的坚决留下,李氏无奈只能应允。
萧如云眼看着揽玉轩上锁,泪睫于盈,“四妹妹。”
第四十六章 率性
月上柳梢头,揽玉轩宁静至极,又略显荒凉。
萧琳迷迷糊糊的清醒,口中又干涩又苦,眼睫无精打采的低垂,虽然有晃动的光亮,但萧琳却觉得眼前迷蒙,脸上,脖子痒痒得很不舒服,软绵绵无力的声音:“难受。”
她抬手抓脸蛋儿的手腕被人拽住,“女郎,可不能抓。”
“我痒。”
萧琳没有力气挣脱,嗓音干涩沙哑,“我痒。”
极少出现的泪珠湿润了她的眼眸,常姑软化了冷硬的神色,哄道:“女郎再忍一忍,抓破就不漂亮了,女郎将来还要许配最出色的郎君。”
“不要嫁人,我要娘。”
萧琳任性的扭动着身体,将起了红疹子的脸蹭向被褥,常姑连忙按住了她的脑袋,“不行。”
萧琳眼泪滚落,沙哑的说道:“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娘。”
“女郎不能哭,别哭啊。”
常姑心疼的说道:“女郎若是脸上留下痘痕,将来丹阳真人不认识女郎了。”
“不会,娘说过,怎样都记得我,都会疼我,让我挠一下,就一下。”
常姑在萧家一向以心硬闻名,但此时面对病弱的萧琳心肠却硬不起来,许是前生的缘分,恨不得将心掏给萧琳。画面重叠,她当年的女儿也是这样…
“姆妈给你吹吹就不痒了。”
姆妈?萧琳昏沉的脑袋想不明白,但脸上有含着薄荷味道的凉风拂过,止住了阵阵的瘙痒,萧琳手脚都被常姑按住,向动也动不了,“再来,再来。”
双手按着萧琳,常姑低头从盒子里用嘴唇抿出薄荷嫩叶,咬碎后清爽唇舌,然后吹拂着萧琳的脸颊,如此几次,常姑舌头发木,萧琳却又昏睡过去。
瑛姑捧着煎好的汤药进门,抱怨的说:“留下的小丫头太不中用,连药都不会煮,不是我在旁边看着,一准少放两味儿药材,火候也掌握不好,女郎何时受过这些?”
瑛姑看常姑护着萧琳,常姑的嘴唇因为薄荷刺激肿得老高,瑛姑心里不落忍,将汤药放到一旁,“常姐姐,我只是…我们女郎从小就没受过委屈,我怎样都好,可女郎那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
“汝…在萧家”
常姑吐字不容易,但意思却说得很明白,萧家不是祁阳侯府,萧琳终究不是萧家嫡出的孙女。
常姑看着眉头皱在一处的萧琳,拿起软软干净的绢帕轻柔的擦拭去她不知不觉的留出的泪珠,“往后这些事…不可…说。”
“我记得。”
瑛姑心下默然,常姑连喝了好几口茶水,舌头灵活了一些,压低声音道:“女郎是个有志气的,她分得清楚,感念萧家的抚养,你说以前的事情只会让她心里添堵。如果女郎真在意富贵荣华,还能同丹阳真人出京城?祁阳侯夫人再厉害,女郎不过是女子,留在侯府更显得她贤惠慈爱。”
瑛姑搅拌着滚烫的药汁,连连点头,虽然岁数差不多,但瑛姑顺风顺水比不得常姑精明。
“何况今日的事情即便出现在旁的女郎身上,一样是如此处置。”
常姑将萧琳的刘海上拂,盖上了去热的湿手巾,“区别只可能是染病的女郎有母亲相陪,不过,只可能是二夫人,大夫人有子有女,再疼女儿也没儿子要紧,二夫人虽是高傲,但对二女郎是好的。”
“往后多看少说话,不能给女郎添麻烦。”
瑛姑受教的点头,常姑又继续含着微凉的薄荷为昏睡的萧琳止痒。
瑛姑道:“还是我来吧,您歇一歇。”
“你心太软,不行,耐不住女郎一哭一闹。”
常姑摇头道:“这可是事关女郎一辈子的大事,这个时候万万心软不得,宁可现被女郎怨恨,也不能让女郎抓破脸颊。”
大夏以美为尊,可以无才,但不能没貌。常姑没说的是,萧琳虽然有丹阳真人,但就因为丹阳真人,她很难嫁入士族,容貌再有损,莫非将来许配给寒门小子?那不是笑话么。
瑛姑学着常姑,两人总有一人陪在萧琳身边,无论昼夜的陪伴萧琳,防止她抓破红疹子。
但凡萧琳清醒的时候必然能看到身边有人,染病的萧琳任性刁蛮极了,两个人却甘之如饴,任凭萧琳怎么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