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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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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小醉,谢谢。

第五十九章 玉难

月上中天,夜星闪烁,祁阳侯从书房跨入唐雳所住的院落。

因祁阳侯封了萧菀的住处,唐霓毫无怨言另居而住。萧菀会享受,唐霓一样是懂得舒适享受的女子,因此院落得布置高雅舒服,皱了一整日眉头的祁阳侯对唐霓有了几分的愧疚。

守在门口的婢女请安,祁阳侯走进屋子,一室温暖馨香,家具铺衬贵气而不奢靡“夫人。”

在临窗的炕上,唐霓靠着迎枕软垫,一盏罩灯在侧,黄韵的灯光映衬着唐霓绝美柔和的脸颊,她一手拿着书卷,一手轻轻抚摸凸起的小腹,黑亮水滑的青丝垂在她胸口。祁阳侯感觉唐霓整个人宛若镀上了一层神光,柔美,慈爱,高雅得不可思议。

他不是没见过女子有孕,但大多身材臃肿,大多面颊有斑块。

唐霓绝对是上天才宠儿”她同寻常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那么完美出尘。

“侯爷。”

唤醒祁阳侯得是柔美婉转的声音,迎向他的是能拧出水来淡然的水眸,祁阳侯喉结滚动,上前几步扶住起身的唐霓,手掌下的肌肤一如既往的滑腻紧致,没有人比祁阳侯清楚,唐霓拥有怎样一副妖娆的娇躯,她娇羞腼腆却能给祁阳侯极致的享受。

“夫人,莫动,算细孩儿。”

祁阳侯小心的扶着唐霓重新躺靠在炕头,唐霓反手握住祁阳侯的手臂,淡笑道:“妾身哪会那般娇贵?”

唐霓突然皱起了眉头,祁阳侯紧张起来此时在他脑袋里再无法想到萧菀祁阳侯关切的问:“怎么了?”

唐霓满含无怨无悔的微笑,拽着祁阳侯的手贴进自己的小腹,柔声说:“他们踢我看得出是个淘气的。”

隐约的胎动,骨血相连的感情,让英俊儒雅的祁阳侯痴呆了半晌“他真的动了?动了?”

“他们是喜欢侯爷的。”唐霓伸展娇躯,让祁阳侯摸着更舒服“再向侯爷打招呼呢。”

祁阳侯俊脸微红,坐在唐霓身边揽住她肩头,唐霓有孕的辛苦从未隐瞒过他,他眼看着唐霓吃什么吐什么,哪怕吐得再多,唐霓都拼命咽下去,只为了让孩子能健康,祁阳侯一脉子嗣艰难祁阳侯人过中年,唯有一女还不肯人他,祁阳侯极为需需要自己的儿子继承侯爵,他感动说:“霓儿,为夫拜谢于李家功臣。”

祁阳侯站起身鞠躬倒地唐霓忙抬手相服,依偎进祁阳侯怀中“为夫君生儿育女,是妾身该做之事。何况能同夫君有子有女,亦是霓的幸福所在。”

唐霓眼睫低垂,为她们再多的算计再多的谋划都是应该的。她不想于萧菀为敌,然母为子强,她的儿女不能被萧琳锋芒所掩盖受世人诟病。

祁阳侯嗅到唐霓身上好闻淡然的清香,满足的叹道:“我何德何能能娶到你,世人会羡慕我等为神仙眷侣我永不辜负夫人。”

“侯爷莫要明誓,妾身相信夫君便是。”

唐霓柔软的手心堵住了祁阳侯的嘴唇,眸光点点,情深不悔,祁阳侯不自觉的移动了身体,压住心底的欲念,轻轻咳嗽加以掩饰。

唐霓何其聪慧之人,平静的眼眸有着淡淡的无怨,贤惠的说道:“祖上规矩,有孕女子不得同夫君同榻而眠,妾身都准备妥当了,请侯爷另外安置。”

“唐霓。”

“夫君,妾身不愿受人诟病,请夫君成念。”

唐霓深情款款,祁阳侯抬起她的下顾,眸底颇有深意,却没唐霓所要的感动“既是你以贤妻自居,亦要看为夫会不会成全于你。”

祁阳侯唇边虽然带笑,然更多得是嘲讽,唐霓心知不妙:“侯允”

祁阳侯看唐霓,有失望,有无奈“夫人出身寒门,自是不曾知晓士族女郎的教养。”

他摇头失笑,唐霓皓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不对吗?她哪里做错了?祁阳侯整理衣衫,缅怀道:“当年阿菀也曾有孕,她拽着我的脖子警告于我,不得召幸姬妾。

我迎娶阿菀时,入萧家门被几位萧家舅子警告,不得辜负阿菀,被阿菀密友刁难,在士族中,女子独占夫婿,谨防旁人染指,是每个士族女郎都知晓的事情,她们可以毫无顾忌的表现出独占。士族郎君风流不羁,女郎亦会肆意而行。”

“我我以为”唐霓眼角渗出泪珠,花瓣一般的唇瓣蠕动:“我如何不难过?可”

“夫人太小窥为夫。”

祁阳侯心疼唐霓,拇指抹去她晶莹的泪珠“我守了萧菀十年,若不是遇夫人,本侯不会再动心思。夫人如空谷幽兰,萧菀为傲雪红梅,是为夫用情不专,倾情于萧菀,又放不下美好的唐家仙子,最终中了奸计。是我贪心,欲鱼和熊掌间得,得幽兰红梅相伴,谁料,我早就应该想到以阿菀的性情,断不会容忍。、”

唐霓眼圈微红“是妾身的错,如是那日不去萧菀亦不会给夫君难堪”更不会带走了夫君的嫡长女,李家嫡长女养于萧家,妾身知晓夫君心里是惦记着她的。”

祁阳侯面容微苦,十年同萧菀琴瑟和鸣,十年只有一天真机灵的女儿,虽是萧琳给了他难看,他一怒只下不认萧琳,然事情讨去…祁阳侯每次想到女儿,还是觉得心痛“琳几”

他因萧菀休夫受尽世人耻笑,这一点不用唐霓提醒,这份耻辱他一直记的,然他生性多情,挚爱过萧菀,丹阳真人名传天下之后,祁阳侯又惦记世人称赞的萧菀。

唐霓柔声劝道:“我也是要做娘的,琳儿终究是夫君的女儿,就这么养在萧家像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心疼她。”

祁阳侯叹息:“琳儿同阿菀一个性子。

“我知晓侯爷放不琳儿,要不等做妾身做完月子,同夫君去一趟吴郡?”

祁阳侯略微有丹分心动方才对唐霓的不悦化为无形,唐霓是受出身所限,让他心折得除了唐霓的容貌才情之外,最重要得便是她的慈爱善良,容貌不可能永驻,心性才是永恒。

唐霓笑道:“他们也想要个大姐姐疼爱,即便琳儿怨恨于我不肯再恢李姓,养在你我面前总比在萧家要好。侯爷始终都是她的父亲啊,亲情血脉哪能轻易的割舍?”

祁阳侯感动的轻抚唐霓脸颊,心疼的说:“琳儿性子被我同阿菀惯坏了,接她回来会让夫人为难。”

“侯爷,为了您,妾身什么委屈都受得。”唐霓无悔的一笑眉梢微微上挑“秦王世子才从吴郡归京,许是见过琳儿,过两日我亲自走一趟秦王府,没准能探听到琳儿的消息。”

祁阳侯点头答应下来以前祁阳侯不屑从戎的秦王,如今入朝之后,祁阳侯明白秦王才是国之柱石。他迎娶唐霓,但不意味着他将祁阳侯府的一切都压在寒门庶族身上。

两人并排躺在炕上,双手交握,十指相扣祁阳侯很快睡去,唐霓不敢轻易的移动身体,怀孕的痛苦让她无法入睡她盯着棚顶,回想今日唐霓后背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断没想到士族女郎会有霸道独占夫君心思,唐霓没想到她做贤妻反而错了。

不是因为后面补救的及时,怕是会在祁阳侯心里留下阴影。唐霓侧头看祁阳侯,他虽然现在痴恋痴情于他,然祁阳侯内心是骄傲的,同是鄙夷她寒门出身,萧菀又名动矢下,他只会更追忆曾经拥有过的萧菀。

若是有选择,有可能,她唐霓也不愿意陷入次尴尬的境地,不是为了唐家,不是为了寒门的兴盛,她怎会嫁给三心二意的祁阳侯?

她不敢违背圣旨,亦不想出家。眉宇间颇有愁容的唐霓缓缓的出了一口气,她唯有比萧菀更出色才行,寒门唯有压倒士族,她的儿女才有将来。

萧琳哪怕不改姓,接不回祁阳侯府,她也必须去做出姿态来。为何萧菀要休夫?为何萧琳不肯认寒门之夫为父?若是她们都在,自己应对起来得心应手得多。

唐霓心中有了同萧菀一较高下,彻底驱逐丹阳真人影响力的心思。

孝穆皇帝圣寿临近,祁阳侯府玉矿出产的美玉天下闻名,唐霓听下面的人回报,惊道:“你是说宝玉天成?上有万寿两字?”

“是,就埋藏在西边的地脉中,仅仅露出一角,上面隐约看着像是寿字。”

“可是西边玉矿开采极为困难,矿工会不会有危险?”唐霓不无担忧,下人道:“夫人心善,然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开矿是有些风险,可侯府雇佣来的人都是给工钱的,加倍给银钱也就是了。”

唐霓低头思索了一阵,她也不是全能之人,懂得玉矿的开采,听见管事连连保证,她也就点头应允了“那就给三倍的工钱,记得,矿工的性命第一,玉石开采不出也无妨的。”

“喏。”

管事领命出门,捏了捏袖口里的银票,贪婪之色尽显,传令矿工加紧开采玉石,昼夜不得歇息。

吴郡萧家东苑,吱嘎一声,窗户从外被掀开,一轻盈却圆滚滚的身影费力的从窗户向屋里爬,瑛姑听到动静”忙扶住圆滚滚的身影,压低声音道:“女郎。”

萧琳好不容爬进屋中,解开身上厚重的斗篷,她怀中抱着几卷竹简,撅嘴道:“不是姑祖母规定看书的时辰,我也用不上如此偷偷摸摸的。瑛姑,你不知,姑祖母藏书好多,我都看不完勒。”

萧琳随意的躺在火炕上”挑亮蜡烛,抱着没看完的竹简继续看了起来,瑛姑无奈的叹息“就这样萧居士也没防住您,都学会半夜去偷书了。”

“无妨,无妨,我不能松懈。”

萧琳摸了一块点心,全当做夜宵,她的目光从未从诸子百家的竹简上移开…

第六十章 反击

蜡泪斑斑将要燃尽,瑛姑催促看书的萧琳三次休息,最后搬出威胁的话:“您再熬夜看书,明日奴婢去居士面前请罪,恳请居士责罚奴婢隐瞒您偷遛进书房。”

萧琳依依不舍的放下竹简,她是真真得舍不得这些竹简,亦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萧居士的书房也许藏书比不上知守斋,然书卷都是刻刀刻到竹筒上的古本。笔墨纸砚固然方便著书,然珍贵的古本价值连城。

揉着疲倦的眉头,萧琳合眼道:“你当姑祖母不知?她是有意纵容于我!”

“女郎!”瑛姑凝视萧琳尖尖的下颛,自从养好伤之后,她见到书房的竹简,萧琳像是不要命一般,“您熬坏了身体,怎么看更多的书卷?何况丹阳真人也会担心您的。”

“时不我待瑛姑你不明白,我怕来不及。”

萧琳焉能不知休息?她看书多了会觉得累,但她更想帮着萧觉,面前有唐霓那座天山在,萧琳不刻苦怎能行?读书可以明智,萧琳起码不能在才学上输于旁人。

“世间事,在人,在志。

萧琳听见院子里传来萧居士的声音,下意识的吹灭了蜡烛,而后又觉得她做了很蠢的事儿,五官皱在一处,懊恼的敲了敲额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蹭到窗口,萧琳再次撑开窗户,黑幕一般的天空上,悬挂着一弯明月,星星仿佛美人眸子一眨一眨的。

萧居士披着火狐领斗篷,站在院落中间似赏月,似感叹,萧琳小脑袋探出窗外,怔怔出神的看着萧居士,喃喃的道:“姑祖母。”

萧居士没有说教萧琳,平静的重复道:“世间事,在人,在志,琳儿的志向只是帮着阿苑?”

萧琳迷茫得不知所措,萧居士长叹一声,“难得,亦是可惜。”

“姑祖母,琳儿想错了吗?”

萧琳双手抓住窗喉,淡粉指甲隐约泛白,留住了打算离去的萧居士,“我帮娘不对吗?”

萧居士此时才回头看萧琳,清丽的小人儿在月光星辰仿佛单 bó如蝉翼,道:“我当年没留阿觉在东苑,为何?不是因为阿苑不出色,不聪明,只因为她不适合。我今日却将你留在东苑,萧琳,我从未想过再养出个丹阳真人。”

“你想帮着丹阳真人,是你对她的孝心。”

萧居士踏着月色走到窗前,抬手盖住了萧琳懵懂迷茫的眼睛,她的声音仿佛能穿透萧琳的胸膛,“我留下你,并非因为你是萧苑的女儿。我一生率性而为,对萧家,对萧家子孙看得极担”

“姑祖母。”萧琳眼前一黑,下意识抓住萧居士的手腕,看不到前面,她会心慌。

“丹阳真人必将是出类拔萃之人,然我的传人,不在丹阳真人的光芒之下。”

萧居士撤去挡住萧琳手,含笑捏了捏萧琳的脸颊,“长在大树下的幼苗,永远也长不成苍天大树。”

“你冇喜好读书,这很好,萧琳,我再给你半个月功夫,三月初一时,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萧居士转身离去,悠扬深沉的声音哉,破深夜的宁静,“萧氏阿菀同样不希望有个只为她而活的女儿!士族没落,寒门将起,大世之争,小争在朝,大争在民。生逢此大争之时,是你得幸事,若只为唐霓,会辜花样年华!”

萧琳静静的站在窗口,直到萧居士的身影全然消夫“对乎,错乎。”

没有人能开解萧琳,不可避免的,萧居士的话给萧琳推开了另一扇窗户。

“主人,我瞧着女郎是个用功的。”

仆从为萧居士梳理花白的发丝,萧居士凝视着铜镜子里的自己,眼底满是期许:“看了这么多年,唯有琳儿可入我目。我焉不知她是个好的?然琳儿年岁小,性子又倔,重情重义,没人点醒她总是以那个唐家仙子为目标,眼界就太小了,焉能继承我的衣钵?”

“我瞧上她的性情,又对她的重情束手无策,哎,世上断没有万全的好事。”

萧居士连声叹息,手指缠上发丝,花甲之年,身边除了仆从之外,她却无一至亲之人,苦笑道:“萧琳不如我肆意风流,她性情上的固执许也是好事,不至于像我。她不是萧苑,亦不是我!真希望我能看到她破茧成蝶时的炫目。”

大夏国最近几年风调雨顺,秦王戍边连战连捷,大夏不受胡人的侵扰。

孝穆皇帝勤政爱民,虽然偶尔有士族和寒门的冲突,但大多是在朝堂之上,并不涉及百姓的生活,在民间,孝穆皇帝是英明之主,于是在皇帝四十整寿之前,大夏国上至朝廷官员,下至百姓,全部都在为孝穆皇帝的寿日忙碌着。

孝穆皇帝以德,仁,法三者治国,在他寿日来临前,大夏国全境纷纷放生活物,用以向上天为孝穆皇帝祈福。

丞相更是恳求孝穆皇帝赦免死囚,以彰显仁德。不夸张的说,大夏全境除了必要得宰杀活物为食之外,杀生在此时成了忌讳。

大夏风俗,但凡生辰之前,必会斋戒沐浴,在三天之内是不能食肉的,三清祖师因为孝穆皇帝的寿日将近,赶到了大夏都城金陵。

除了大夏全境戒杀之外,时而有祥瑞现世凑趣。纸醉金迷的大夏,因孝穆皇帝寿日,更为奢靡。

三清道观后山,知守斋门前,一袭月白色道袍的萧觉放飞了信鸽,唇边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唐霓唐霓欺辱琳儿,我焉能不报?”

在孝穆皇帝斋戒沐浴借着生辰同三清祖师探讨国运时,一则消息,以野火蔓延之势传遍京冇城,进而蔓延至天下一祁阳侯府世袭玉矿因为祁阳侯夫人命令开采稀世宝玉,玉矿塌陷,指使二百于名矿工掩埋于玉矿中,而因为玉矿过度开采,指使山体塌陷,方石崩塌淹了山脚下的村镇。

虽说受灾的地方是祁阳侯的封地,但列侯王爷对封地并没管理的权利,封地只是好听而已,孝穆皇帝绝不会准许藩王勋贵乱国。

若是在寻常之时,不至于闹出这么大动静,但这一切偏偏发生在举国庆祝,彰显仁慈的皇帝寿日之前,发生在以悲天悯人为名的祁阳侯夫人唐霓身上,如此就颇为耐人寻味。

朝野上下,皆有议论。士族虽然不屑阴险的手段,然此时也不会轻易放过机会,即便做不到落井下石,但也借此说寒门女子教养不成,不配做大妇。

逐渐兴起娶寒门女子为妇的喜事,自从出事后,少了许多。寒门女子因为唐霓被世人所知,亦因为矿难伤人命,唐霓贪财向孝穆皇帝谄媚而被世人非议。

有一则深入人心的传言是,绝世好玉上有天寿两字,如此祁阳侯夫人才会不顾萧觉曾经定下的不许开采西边玉矿的规定,强行取玉。

除了她想压倒如今的丹阳真人之外,更想借此讨得孝穆皇帝的欢心,以祥瑞谋得好处。

身为臣妇,却想讨皇帝欢心”众人观祁阳侯面带嘲弄嘲讽,原本因唐霓出色,丹阳真人隐居,萧琳回归吴郡而被淡忘掉的祁阳侯被休一事,再次被人提起。

由此可见,祁阳侯过得什么日子,他没脸出门,紧闭侯府大门。

远在吴郡的司徒尚抚琴,悠扬的琴声却有铮铮而鸣之感,跪在门外的请示仆从垂头等冇候,乐曲声渐渐低沉接近不可闻时,司徒尚清冷的声音飘出:“士族要复兴荣光,便不能再拘泥于规矩条框之中。尚存士族古风是好事,然寒门庶族卑微,他们可不会同士族讲规矩。”

“郎君的意思儿”

“推波助澜,趁火打劫。”

司徒尚清亮的眸底闪过几分的厌恶,但还是不容有疑的定下:“祖父既然越过父亲将司徒家交给我,此事全有我做主,你们出去办事,不得有误。”

“喏。”

玄色黑衣之人起身,脚踏木屐轻声离去。司徒尚盯着面前的琴弦,亦不知他所作所为,于士族有利,还是违背士族的道冇德传统,司徒尚再有谪仙之姿,亦是一尚未及冠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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