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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是嫡出,哥哥要是娶了她,李阁老也会正经地瞧哥哥一眼,六姑父和大哥哥将来也会看着提携哥哥。若是娶了七娘,万一哥哥真是当了大官,说出来还不让人笑话。”燕绥对锦华的示好并不反感,但仅仅限于娘子之间的友谊,要是上升到姑嫂身份,她还是不乐意的。
尤妈妈见说不通燕绥,也不打算勉强,“好了,不说这些,都说一切等琛郎秋闱后再说。燕娘,你可千万别去跟琛郎说道,省得他乱了心思。”
“知道了。”燕绥鼓着小脸,老大不高兴。
……
燕绥不高兴是因为被韶华甩面子,可锦华不高兴,却是因为燕绥根本都不拿正眼瞧她。
亏她还把自己私藏的宝贝偷偷送给她,原想着以琛那边不好打点,至少先跟燕绥互通有无,指不定燕绥还能帮忙递个东西,传个心意。哪知,燕绥竟然当着她的面,跟韶华示好,还让韶华冷冷回拒了。原本只以为燕绥只不过是去韶华聊天,没想到藏了这心眼,对她反倒一副不以为意。
锦华没有燕绥的好修养,燕绥只多是气鼓鼓地,尤妈妈劝说两句也就过去了。可锦华进屋就砸了两个茶碗,苏氏看了也眼睛也不眨一下,只巴巴地看着她发火,生怕旁的人上前去伤着她。只待她 火,跑到别的屋子去,苏氏才让丫鬟进来打扫地上的碎片,自己则跟了进去。
看着锦华扑在贵妃榻上掉眼泪,哭得可怜见的,苏氏心里难受,紧了几步上去。“我的七娘子,火也 ,你倒是说话啊,别光是哭,姨娘看着难受。”苏氏说着,从袖里 一条白底合欢花的汗巾掖了掖眼角,跟着细细啜泣起来。
“你哭什么,要不是因为你老是让我去跟刘家姐姐讨好,我至于这么落脸嘛!”锦华抬起头,哭得花容失色,对苏氏吼道。
苏氏一愣,没想着锦华会这么对自己说话,讷讷看着她半晌,干干地说道:“这难道也是我的错。”
“就是你的错!上回让我去见以琛哥哥,没得让人给抬了回来。幸是没人看着,要是让三姐姐和五姐姐看到了,我就不用出门去了。现在又说让我去讨好燕绥姐姐,可人家瞧都没正眼瞧我。呜呜,私下收了我那么多东西,跟我也亲亲腻腻的,可人家压根就没把我放在心里。要是我是太太生的,我也不用这么辛苦,谁都不待见我,谁都……”锦华哭得语无伦次,说话也犯糊涂,却把苏氏气得发抖。一巴掌摔下去,倒把锦华的哭腔给打住了。
看着女儿捂着脸,眼眶盈满泪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苏氏咬咬牙,气恼地道:“就是你平日怎么耍性子,怎么闹腾,我都依你。可你却说出这样的话,你要是觉得给我当女儿丢脸,你去!现在就跟我滚去熹园,我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女儿,看夫人收不收你。就算不收,我也不要了!你给我走,从今儿起,不许你给我踏入浣思苑一步!”
苏氏真的是被女儿气到了!
就算跟她怎么发脾气,砸东西,她都包容着,谁让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可听到自己辛辛苦苦将她养大,却还被埋怨出身,苏氏当下就气得不远跟她说话。
锦华也惊觉自己说错话,看着母亲的怒容,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袖。苏氏气呼呼地抽回来,转过身子不愿看她,锦华这下真是害怕了。
立刻扑过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姨娘,我错了,别不理我。我是被气糊涂了,才说出这种混帐话。”
“哼!”苏氏依旧不搭理她。
锦华立刻就爬下来,跪在她面前,苏氏心头一颤,伸手就要扶起她。锦华摇了摇头,哭得楚楚可怜,“阿娘,女儿错了,我以后不敢了,您别不理,您要是不要我,这世上就再没有人要我了。阿娘!”锦华滚滚泪水灼伤了苏氏的心,被她一口一句“阿娘”叫得心软。
她叹了口气,弯腰将她扶起,心痛地说:“你当你受人欺负白眼,我的心就好受吗?我与你爹爹自幼就青梅竹马,你是我们的独生女,欺负你,就跟割我的肉一般疼。”
苏氏拿汗巾给锦华擦了眼泪,自己倒哭起来,索性母女抱在一起痛哭。
到底苏氏还是过来人,拿捏眼泪的度比锦华强多了。她只是红了眼睛,看着楚楚可怜,锦华却哭得直喘气。苏氏帮她顺着气,哀声说道:“谁让我身份低,配不上你爹爹。原本想你爹爹娶个宽厚的夫人,我也认了命伺候他们。可哪知夫人进门后,她肚皮不争气,要我喝了整整五年的芜子汤。你要是郎君还到罢了,可惜你是个娘子,如果我紧着你爹爹,你以为你有今日的光景。为了你,我背着狐狸精的骂名,就是想替你要一份体面,让你往后能跟三娘子、五娘子一样风风光光地出门。”
说到自己的难处,苏氏眼眶又湿润了。“可你也知道,除了你爹爹,旁的人终究没把你当正经娘子看待。虽道你今年只有十二,可一旦及笄,你以为夫人会给你讨个好郎君吗?我已经是妾了,我怎么能忍心看你跟我一样。可大户人家的,咱们攀不上去,嫁去小门小户。”苏氏用汗巾拭干眼泪,扯了扯她的衣服,“你以为哪户人家会舍得为你这么一个庶女花上几十两做一件衣裳!”
锦华向来早慧,苏氏说得她都懂,可是三番两次让人落脸,她心里实在不好受。
“可是,可是……燕绥姐姐都不待见我。”锦华低低地哭道。
苏氏将她搂入怀里,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傻娘子,让你跟刘家娘子好,是让你往后的路好走些。刘家既然把郎君送来,想必意图也是清楚的。可刘家在京城无根无基,你祖父怕也不定愿意跟他们结亲。如今正好趁了这个机会,李家也没定让哪个娘子,你只要能讨刘家郎君欢心,再加上你爹爹在背后替你出力,还怕成不了事吗?我知道,是我委屈了你,可只有这样,你才能名正言顺地当体面的正房太太。”
苏氏的用心可谓比凌氏对绾华还要精细,就算以琛将来当不了高官,依着功名回到族里,也是有头有面的人物。锦华若能嫁给以琛,就算身份是差了些,刘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对锦华下脸子。
“可是阿娘,不是说等以琛哥哥秋闱吗?”锦华依偎在苏氏胸口,乖巧地说。
“你傻啊,要是明知了刘家郎君的前程,你以为还能落到你头上。你跟五娘子年岁一般,怎么都要等多两年,不管秋闱过不过,也要等两年后再说。要我说,这次秋闱不过最好,夫人自会死了心,另帮五娘子寻郎君。到时我跟你爹爹求个情分,让你嫁过去,就当是帮你祖父解决了事,更是两全其美。兴许他会念着你这份情,贴你一份嫁妆。”苏氏把心里的计划细细说给锦华听, 着她 的头发,“七娘,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你必须要知道。有时候委曲求全也是种办法,要不然,你如今都不知道是哪个马夫庄汉的女儿。”
锦华听了大惊,连忙直起身子看着苏氏,只见苏氏摇摇头,“都过去了,总之,你要知道,收起你的脾气。三娘子也好,五娘子也好,刘家娘子也好,你现在忍得下去,将来才能站得起来。”
“阿娘,我知道了。”锦华抿了抿唇,心绪复杂。
第二十三章 花落谁家
绾华和凌氏从回来后,绾华就一直躲在屋里不见人。韶华也懒得自讨无趣,让初荷给她拆了绣好的鸳鸯,初荷犹豫着,“五娘子,要不剩下您接着绣吧,这拆比绣还难。”早知道韶华会让她拆掉,她就不摊这个好心了。
可韶华却不以为意:“你怎么绣上去,就这么拆下来。先生给我的功课,就算我做不完,那是我自己的事。你问都不问一声,就拿了去,敢情你是当自己是五娘子了?”初荷被吓得连声道不敢,看着自己熬夜辛苦赶出来的鸳鸯,只好哭丧着脸全部拆掉。“做人要言而有信,我知道你于我是好心,但你不能陷我于无信。”
接着支开幼菡去给她找个毽子,在这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运动可以强身健体。没得出门,就没得骑马,就不提爬树上瓦了,只怕他们又以为她发疯。
幼菡不敢多问,喏喏地跑去寻来,看着韶华从踢了三四个就气喘吁吁。到后来,慢慢熟练起来,一口气连着踢上十几二十个都不停断。没有韶华吩咐,她就干巴巴地站在旁边,陪着初荷把绣好的鸳鸯拆掉。
直到韶华一个人实在太无聊,才让她加入,但幼菡踢毽子不如韶华熟练,三回总是要掉两回。于是,她便叫来院子里所有会踢毽子的丫鬟,全部出来陪她踢毽子。
次日去请安时,累得险些起不来身。幸好熹园告知,这几天凌氏太忙,让她不必过去请安,好生在院子里做功课就好。
自从多了踢毽子这项活动,韶华的日子就充实多了。基本是每天早上都要起来踢几下毽子,暖个身,然后压压腿下下腰什么的。虽然身子骨不比以前 ,但好在每天有事无事地运动,脸色一日比一日红润粉扑。她基本就是在练琴和踢毽子之间,抽空挤出点时间绣几下鸳鸯,把手指扎到没地方可以扎就起身找别的事。
但唯一不同的是,除了吃饭起床,韶华让初荷幼菡把东西放下后,就遣她们下去,没有旁的事都不让她们靠近。幼菡倒还没什么,只是初荷看着心里着急。
“五娘子,三娘子来了。”初荷站在门口喊了一句。
绾华有些好奇,打量了初荷一下,迈步进屋。韶华正好把针线收拾好,迎了出来。绾华笑道:“难得你肯这么挺好留在屋子里做功课。”
“三姐姐都不爱搭理我,我无处可去,只能呆在屋子里了。”韶华佯作可怜,然后又笑开,走上前挽着绾华的手臂,“三姐姐真不够意思,别人倒也算了,我可是你同胞妹妹,这么大的事也瞒。”
绾华闻言, 微红,拉着她到内屋坐下,“这也不算瞒,事出有因。我这不就来跟你解释了嘛。”
“有什么情况?”韶华半个身子压在矮几上,蹭在韶华耳边问道。“三姐姐,你倒是说呀!”
“好妹妹,你别催嘛,让我想想。”绾华红着脸,嗫嚅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还记得前些日子,阿娘和爹爹吵起来那天吗?”韶华点点头,“嗯,那天我们还出街呢。可是这跟你定亲有什么关系?”
绾华稳住了呼吸,然后才道:“原本我也以为阿娘是因为七娘的关系才和爹爹吵起来。过两日后才知道,原来阿娘是和爹爹谈起我婚事时才闹的不开心。阿娘原是相中安庆侯爷的外孙卫三郎,父亲是个国子监的,官职不高,但世家清白殷实。听说卫三郎在兵马司领了份差事,顶头上司就是安庆候的嫡子,也就是他亲舅舅。可爹爹与安庆侯府素来不和,便责怨阿娘擅作主张。”
“就因为这个?”韶华不可思议地问。
绾华幽幽叹了口气,“也不全是,阿娘是求稳,她倒不想要什么高门大户的,稳稳当当才是。再说卫三郎有亲舅舅扶提,将来也未必不能成事。可爹爹一是觉得我低嫁不值,二是生怕往后七娘出门时寻不到好亲家。你想,我若是低嫁了,你越我过倒没什么,可七娘怎么都不能越了我上面去。而若是我高嫁了,将来不论是你,还是七娘,可以抬显你们的身份。”说着,绾华心有不甘,“爹爹到底还是心疼她。”
“这么说,这次是趁爹爹不知情,去跟卫家结亲?”韶华对李勋卓还不够了解,不好发表评论。
“怎么可能!”绾华嗔叫了一声,“是,藩国公的侄孙,英华郡主的次子。”
“啊?!”韶华惊呼一声。
这跳跃性也太强了吧,怎么就变成一个侯爷的外孙就变成还是国公的侄孙,还是郡主的次子?
如果她没记错,这英华郡主是先帝钦封的。不过跟她当初的安西郡主不同,只因为英华郡主原本是钦天监的独女,太后的外甥女。因自小就进宫陪着公主一起,先帝便赏了个封号给她,还把她许给养在藩国公的侄子。而说起藩国公的侄子,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人物,因父母早逝,所以自小养在国公府里。但他并没有恃宠而骄,而是勤学苦练,考了个武探花,奉职金吾卫。
要说这藩家郎君身份高嘛,绾华倒也不是配不上,可是多了郡主母亲的称号,始终还比旁的人多一些殊荣。但更重要的是,这样的人怎么会落到绾华身上来。
韶华被这些关系给绕乱了,绾华羞得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你别嚷嚷行不,我还没说完。”韶华无辜地耸了耸肩,她明明一句话都没说,“我也知道这好事本落不到我身上,只是听说圣上有意要让藩二郎尚公主,郡主还打算让次子效仿三王府的世子弘方,也去考取个功名,扬眉吐气一番,所以急忙想寻个娘子定下来,拿定的事等藩二郎秋闱后再说。”
这么一说,韶华就明白了。如果藩家郎君尚公主,他往后的仕途不说,英华郡主原本高人一等的身份顿时就被未来儿媳妇给压制到了。虽然她娘家出了个太后娘娘,可她到底已经是外嫁出来,如果没有郡主这个名号,也没多少人会那她当事。好不容易风光了这些年,没理由娶个金贵的媳妇回家供奉着。这邻近秋闱了,就算看上哪家娘子,又生怕打扰到儿子考试,只好央国公夫人出面,帮她掌掌眼。
国公夫人年轻时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经她手中也撮合了不少金童玉女。如今不是说是自己养大的侄孙,就是旁的人家,她也乐意出手。正好最近凌氏跟国公府走得近,一想到她有两个女儿,便跟英华郡主提了提。英华郡主一打听,凌氏是李阁老的二媳妇,丈夫无官职在身,但也挂了个举人的功名。况且李阁老亲自为孙女聘了容嬷嬷在府上教习,当下就答应了,请国公夫人从中帮忙。
凌氏一接到消息,紧张得不得了,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这么好的事就砸到她头上,不对,砸到绾华头上来,当晚跟李勋卓讨论一番后,决定次日带着两个女儿前去赴约。
只可惜韶华起得晚,凌氏心想,英华郡主定得这么急,想必待藩二郎秋闱后就要定下的。韶华毕竟还没及笄,去了也不顶事,索性就不理她,带着绾华直奔国公府。
因为一切都是事出突然,前头虽然没有答应卫家,可是双方都算掌了眼。所以凌氏不敢大出头,生怕被卫家兴师问罪。反正和藩家的信物一交,只得秋闱后藩家上门拿定,卫家也不好说什么。届时,绾华在家待亲,藩二郎则全心应付明年春闱。不说没旁的心思,就是有,英华郡主也不允许。
想到明年女儿能风光大嫁,女婿不但是郡主嫡子,又是正经科考出身,不提得有多风光。
“所以,现在只是私下决定,还是要秋闱后才走仪式咯?”得到绾华的肯定后,韶华蹙眉,若有所思,“那卫家怎么办?”
“又没交换信物,更没拿定,还能怎么办。”绾华白了妹妹一眼,忽然,眼睛一亮,兴奋地对韶华说道:“你猜,我那日在国公府遇到了谁?”
“谁?卫三郎?”韶华故意调侃。
绾华没好气地扭了她一下,“你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个人,八字没一撇,传出去,让郡主娘娘听到了怎么办。”
韶华故意做了个鬼脸,小声道:“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担心了。”却听到绾华威胁性地“嗯”了一声,她连忙狗腿地笑开,巴巴望着绾华:“三姐姐见到谁了?”
“这还差不多。”绾华对韶华的转变很满意,“我见到严家郎君了。”
“哦,严家郎君,严……严恺之?!”韶华重复一了一遍,忽然整个人清醒过来。张大了嘴,鼓圆了眼睛看着绾华点头,不知怎么地,忽然间有种想扇死自己的冲动。
天啊!严恺之居然出现在国公府,而她原本有机会见到他的,就被自己贪睡给错过了!
早知道她就宁愿盯着黑眼圈,见上他一面,也好过留在家里,跟锦华她们大眼瞪小眼,闹得一肚子气。这么一想,韶华就气得更加牙痒痒了。
绾华根本没空理会韶华复杂的内心活动,兀自说道:“我还是头一回这么近见到他。以往也就是听的多,远远见着几回。不过,跟大哥哥比起来,要显健朗英气许多,可又比二哥哥白一些,也不像二哥哥那般魁梧。”绾华完全变成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看得韶华心里直别扭。扑过去,双手扳正她的脸,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三姐姐,你已经有人家的了,别再念想其他郎君。小心让郡主娘娘听到就不好了!”
韶华用绾华的话堵回去,吓得绾华连忙回神,想起这是在自己家中,恼了她一眼,“你懂什么!你出去问问哪家娘子对四君子不念想的,横竖是指望不上,念想一下又不会怎么样。”绾华的意思是,这四君子是公认且公开的怀春对象,就算被知道,也不会遭人取笑。“你自个儿不也念过。”
“这不一样!”韶华闷闷地嘀咕一声。一想到她就这么白白错过一次跟严恺之见面的机会,韶华懊悔得想拿块豆腐撞一下。“他去作甚么?”
“我倒不知了。”绾华摇头,心里却想,国公夫人算是出了名的月老,上国公府能有什么事呢。
第二十四章 内务
“好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