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娘在一旁无奈一笑,打趣的说:“本已为子夫取了个温良可人的闺名既是玲珑,哪知老爷一回来,便又是子夫前,子夫后了。”
我却不以为然,娘一贯不喜爹为我拟的名,西汉卫皇后既名子夫,但却不得善终,惨遭巫蛊冤案。许是同名之人不祥,娘思量之后为我取了闺名玲珑,府上但凡与我亲近的人皆知此小名。
爹突然脸色一变,不苟言笑,一时之间偌大的殿堂无声无息。
“当日卫皇后一跃枝头变凤凰,世人皆道: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我庄晟之女虽非定是母仪天下之命,但亦当得巾帼不让须眉这六字。”
爹的一席话,弄得堂上众人不知言语,哥哥却在旁使劲给我递了眼色,我即明白过来,撒娇打混道:“虎父岂会有犬女,爹的心意女儿懂得。”随即与哥哥嬉笑打闹一番,着实才将这尴尬的气氛掩埋了下来。
回到房内,才晓天色已近酉时。遣了绾儿自行去歇息,我靠于榻前,窗外零零散散的飘着雪片,稍一留神竟发现檐下结的冰柱已在悄然中融化消失,忽然恍惚过来,春天似乎不远了。
宽衣睡下,脑里尽是挥不去的人影,我从不曾见过他的容貌,只是一抹白衣背影留给我,每每午夜梦回,总是几次有机会触碰到他,又总是突然醒来,他就像是远处的一株孤荷,绝世而独立的守在那里,容不得谁去玷污。又好似在等待着他的良人,不同来既同归。
晚宴时分,我与哥哥、爹、娘四人坐在席上。退去了一干下人,就像置身在普通百姓家,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子璌,你今年已过十六,是否有考虑娶妻了呢?爹是为你着想,你看那曹丞相的儿子比你还小一岁,娶妻纳妾这事却毫不含糊!”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差点将未咽下的饭粒喷了出口。爹口中所说的曹丞相之子可是整个昭阳城人尽皆知的笑话。就因为不过才年方十五,刚过及冠之龄便被他爹强压着娶了一屋子的媳妇,又是嫡妻,又是庶妾的,好不热闹。不过这算不得好事,才不过几月的时间,几乎所有妻妾都转头回娘家诉苦,说那男子不懂闺房乐,整日只知看书作画,半点情趣也没有,简直是个书呆子,弄得这些女人全都没得争,谁都不得宠。继而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甚至连茶坊的说书先生都编了套段子,说来逗乐。
爹的脸色一沉,我立刻收敛了性子,乖乖地坐在一旁,不言语。“爹,子璌现在依靠的仅是家世,是爹换的荣耀,不是我的,若我有一日也可像爹一样上阵杀敌,立军威,封将首,那到时不用爹催,我自会寻与我匹配的女子。”
我侧脸看向哥哥,见他说得慷慨激昂,神色正义凌然,竟以为看花了眼,抬起手擦了几次眼睛才算明白过来哥哥说的是真心话。
其实哥哥的壮志雄心,连我都看的出来,何况爹娘呢。只是爹始终不愿哥哥踏足官场,只愿他在家做一个闲人,每日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就如了爹的意。爹也不再劝慰哥哥,只当他是少年心盛,嘱咐着我们吃菜,一顿家宴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躺在榻上,闭上眼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可但凡一睁了眼又觉着困意来袭。无奈只好闭目养神,优哉游哉的哼着曲子。也不知道哼到哪一段,哪一句了,就在朦胧里睡了过去,刚如梦境,又见梦里人。
这次我站在原地,也懒得追寻,只是望着他的背影,静静发呆,却突然看见他缓缓转过脸,就要看到了,还差一点,我看到他的薄唇,看到他的鼻梁,甚至还看见他腰上系着一块白玉,虽隔得远,却将那玉上的花纹看得清清楚楚,蟠龙在天,飞凤在地,凤与龙的衔接处有一道裂痕,应该本是两块玉,现合二唯一,以天地为证,龙凤为意,世间竟有如此巧物,我在心里叹慕了一番。可是就在这一瞬间,我又再次惊醒。失望,徒然,盲目,只有最后一点的距离,我就可以看清他是谁了,他离我这么近,却又再走不近。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二章 选妃
第二章选妃
宸德三年,四月。天子颁诏,普天接旨,凡足十四虚龄,家中亲族官至四品以上,完璧女子皆须参选太子正妃、侧妃、庶妃。
素闻太子未娶正妃却早已乱xing禁宫,上至未宠幸的宫嫔,下至侍候主子的奴婢,大都被这太子殿下临幸。欢愉之后竟是连名分也未给,任由这些无辜的女子被处以不贞不洁之罪,含冤枉死。我自然是躲这风波远远的,以抱恙在身不能侍奉太子之名推脱掉了选秀。
这日,正与哥哥在书房练字,忽听的房外一阵喧哗,手下一斜,甚好的字已废,我瞥眉不悦。
“绾儿,出去看看何人吵闹。”绾儿应诺,丝毫不敢怠慢,退了出去。
我将眼前废纸揉作团扔了在旁,却发现周遭不知何时已堆满纸团。今日心绪不宁,竟是不能静下心思,却又说不出为何烦扰。
“玲珑,这字是写的,怎到你手里竟成了糟蹋的?”哥哥皮笑肉不笑的说着,不时还捡起地上的纸团唏嘘一番。
我气急,也顺势捡起一团扔向哥哥,怎奈力气不足,哥哥不动不移也挨不到分毫。我亦懒得计较,也早已习惯哥哥的逗弄,反倒不再理会。
“小姐,探到了。”绾儿立在门框边,不知是否背向阳光,连她的容貌都迷蒙似雾。我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说话。“是老爷与宫里遣来的人生了口角。小姐快去劝劝罢,兴许是宫里哪位主子手下的人,得罪不得。”
我闻言速起,哥哥亦突然面色沉重,顾不得其他,我拽过哥哥的广袖,一路奔至前院。一眼便望见爹背对我们立于树荫之下,另外一人,着一身暗红宫人服饰,头带花翎黑帽,恭敬却不shi身段的与我爹交谈片语。
哥哥拉我躲在假山之后,作了“虚”的手势,我即刻不敢出声。
“王宫人不必再说,请你回宫奏明皇后,小女子夫,自小身子虚弱,不能侍于太子殿下,望皇后另择佳人。”
我身子一软,徒然地跌坐在了地上,哥哥握住我的手,却感受到他的手如这地面般冰冷无力。
“庄将军可想好了,此事乃天赐良机,既有皇后在背后撑着,还怕令女受委屈不成?且皇后已允诺,庄子夫当得太子妃之位。如若将军执意不从,奴才也没法子,只好照实了禀明皇后,到时只怕将军就要福祸不知了。”
爹的脸色已极难看,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我在暗处听得心惊胆颤,又不敢放肆冲了出去,慌乱中只能紧紧握住哥哥的手,好似一个不小心就丢失了,再也寻不回了。
“皇后这步棋走得甚好啊,太子娶得我女,既是得了老夫的兵权又稳了太子的储位,此乃一举两得之事。老夫若是从了,亦等于归附了太子,若不从,他日太子登帝位,要除掉的第一人,既是老夫罢。”
爹颤抖的声音从喉腔中发出,我听着如天塌地陷般的痛苦。我如何会不懂得呢,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拥兵百万,朝廷上谁若拉拢了庄氏,亦等于站稳了半壁江山。皇后此举确如爹所说,鱼与熊掌兼得。
“奴才的话已说完,权衡利弊,请将军早做决断,切莫误了选秀之日。”
那官人说完便作揖离去,留下爹一人凄然苦笑。忽然过了一阵清风,吹起了爹的袍角,我竟无奈的发现,爹的鬓角有了几根若隐若现的银丝。泪水不知觉的顺着脸颊滴落在了我与哥哥紧握的手上,哥哥无语,眼神似无助又似怜悯。我却对他嫣然一笑,心里苦得已说不出。
终究是要做出决断的,爹亦可为了庄氏浴血沙场,如今,已轮到我庄子夫来背负整个家族的荣辱兴衰。我缓缓起身,一步步的朝着爹走去,路总归是要走到头的,即便我再不愿也不能停留。
“爹,让我去罢,子夫愿意。”我低头,无论如何也无法抬起头看着爹,我只是怕,眼泪不能停歇,既是改变不了,何必让家人徒增悲伤。
“子夫,爹会想法子,我知你不愿,爹怎可拿你一生去换我这条老命?”
爹的声音已有些许颤抖,那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对于即将步入深渊的女儿发出的愧疚。我摇了摇头,俯身双膝着地,地面与膝盖的碰撞发出了一声干裂的声响。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痛亦不觉得。
“爹,女儿的一生不是只能换来你的命,还有娘,哥哥,乃至整个庄氏,不是吗?爹不必自责,子夫心甘情愿。”
接连磕了三个头,额上瞬时一阵冰冷,轻轻将那刺眼的红抹掉,却闻得一阵腥味,我顿感晕眩。幸得哥哥及时上前将我扶起,我微微屈膝,向爹行了退安礼,默然走远。
五月初八,一场浩大的选秀典礼拉开了序幕。
我坐于轿中,手里紧紧握着的是爹在临行前送我的紫玉佛,他说,如此,定能保我平安。想到此,泪水奔涌而至,紫玉佛,是我爹随身之物,每每征战定会戴在胸前,他常言,佛能救赎于世间众人。我却有一问,为何佛不救我于水火,是遗忘了世上还有庄子夫一人,还是我真正该受得这苦这痛呢。
轿子还未停,便听绾儿在轿外说道:“小姐,绾儿有些害怕。皇宫可是个牢笼,一进便不知何时能出。”
我心下一紧,绾儿一席话将我从悲伤拉回至现实之中。是了,宫里只存在着两种人,一种是风光无限,受尽恩宠,但却不得长命,一种是平淡度日,谨言慎行,最后只能是老死宫中。
我掀开轿帘,徐徐说道:“绾儿,别怕,皇宫再是个吃人的地方,有人死便有人活不是吗?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做死的人呢,你要相信,我们可以活,而且可以活的很好。”扯出一个许是比哭更难看的笑容,想是给绾儿宽心,却宽不了自己的心。
下了轿,才见一路上全是待选的秀女,其中不乏我认识的几位官宦之女。粗略一算,竟是有上百人之多,我心下哀叹,其实能选上的只有正妃一人,侧妃二人,庶妃五人,而太子正妃之位也早已内定于我,如此一来,未选上的秀女只能是待嫁闺中,受尽白眼讥讽。
“皇后到,众人回避。”
宫人尖细的声音传来,我顾不上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与事,着了绾儿下跪接驾。一袭红绸儒裙拖着地纱缓步朝我走来,那绸上绣着腾空而起的凤凰与娇艳欲滴的牡丹,一丝丝镀金丝线,闪着夺目耀眼的光,似是要灼伤人一般。
“你就是人传昭阳美人的庄子夫?果然生了一副绝代惊世的模样,本宫很是喜欢。”
我应声答着,不敢抬头相望,然这声音却隐藏了无比的高贵与皇室风范,也许这就是一国之母应有的做为与修养,我想着,不知多年后,我是否也会有这一刻。周围瞬时感到有无数双眼盯着我,有嫉妒,有羡慕,甚至还有那不易察觉的悲悯。
接下来一月,既是授礼,学仪,验身等一系列的关卡。人数每天都在减少,剩下的也不尽然都是佼佼者,因为这个皇宫处处存在危机,当你以为平安闯过时,其实是越陷越深。终于,到了那一个众人期盼的日子,六月十八。每个人皆是一副焦急不安却又暗藏欣喜的表情。
我默然地看着,结果早就注定,我连体会这样心情的机会亦没有,只能等着奉旨上殿,接住那卷明黄的圣旨,我既是太子妃。不能反驳,不能拒绝,只能安然接受一切的安排,早在我一脚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我已经没的选择了。我只有等着,等着,可能是等荣宠,也可以是等冷宫,可能是等新生,同样也是在等死亡。
当我与其他秀女跪于大殿上时,我才终于得以看见太子的容颜。
一双剑眉之下承载着深邃似看不见底的眼,颧骨微高,薄唇紧抿,浮出一抹淡淡的浅笑。阳光自窗外打进殿内,映在他的身上,似乎整个人都沐浴着一种区于凡尘的帝王之气。如此一人,竟是荒淫之徒,古话:相由心生。然,他似乎是一个例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秀女庄氏贤德兼备,聪颖敏慧之性,实有母仪风范,即册封庄氏为太子正妃,望尓携众妃嫔,共为皇室开枝散叶,莫辱正妃之名,钦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秀女秦氏、肖氏封侧妃,居于正妃之下。秀女袁氏、陶氏、宋氏、刘氏、康氏封庶妃,尔等七人,谨遵正妃之命。钦赐。”
宫人终于一气呵成的读完了圣旨,我木然接过,握在手中却似钻心般难受。待一切事毕,已近未时,踏步走出中宫,抬头却睁不开眼,日光生生地刺痛了我的眼。我忽然很想落泪,可以肆无忌惮的大声哭喊,亦可以卑微隐忍的无声啜泣。但,我什么都不能,连落泪都不是我的权利。这偌大的禁宫里,我拥有的只是这具行尸走肉的身体和太子妃的虚名。
仅是,如此而已。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三章 初遇
第三章初遇
转眼入宫已有一年之久,我自从册封礼上见过太子一面,之后再未相见。其实不见亦并不代表是坏事,起码,我可以安然于宫中,不用置身在风口浪尖之上。只是绾儿总提起成亲当晚所发生的事,替我不甘。
想起当日,我仍是不悲不喜,我本就把生死荣华置之度外,宠与不宠,与我又何干。自小就知道宫中人势力,哪家主子好,阿谀奉承的人自然说好,像我这种未得宠就失宠的,虽是正妃,那些个见风使舵的人明里暗里没少排挤为难,我也见怪不怪,别人待我好,我受着,别人若是犯我难,我也承下。
太子册妃,理应先与正妃同房,而后再是侧妃、庶妃。那晚,宫里的姑姑为我梳妆,挽起了凤女凌云髻,插上金丝八宝攒珠钗。描绘美人妆,着墨色远山眉黛,扑了嫣红的脂粉,抿上朱红色唇纸,妆毕。立于铜镜前,婢女在旁唏嘘不已,昭阳美人,的确不虚此名。
我由喜娘牵至太*,艳红的盖头遮住我的视线,头上繁重的金钗步摇压得我抬头亦显累。我只知跟着婢女喜娘,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步入了洞房。喜娘在离房前嘱咐千万不可擅自摘下盖头,毁了寓意。我点点头,门“吱呀”一声的关上了。
我也不知究竟是坐了多久,浑浑噩噩似过了很长,又似一会儿。外堂已静默无声,我的困意早就袭来,想睡又不敢睡,看样子已经过了亥时。
“太子妃,夜深了,太子派人传话您不必等了,先歇着吧。”
我如当头棒喝,哭亦哭不出,笑亦笑不出,伸手扯下盖头,思绪混乱不堪。洞房花烛,原是每个女子最美好的夜晚,被心爱之人掀起盖头,寓意此生唯他所有。而我呢,替我的夫君做了这件无论如何都不能假手他人的事,抬眼望去,桌上摆着两杯合huan酒,我走去拿起一杯,仰头饮下,瞬感辛辣呛鼻。
“太子,身在何处?”
“太子他……已歇在了肖侧妃的寝宫。”我极力让自己站稳脚步,身体却还是不听使唤的颤抖。
“本宫累了,都退下吧。”
宫人婢女一一退去,眼泪终是掉了下来,似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接着一滴。我忽然大感可笑,哭罢又笑,笑罢又哭。我终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床榻上。恨吗?我亦说不上来,他是太子,众人都不可违逆他的意思,我又能怎样呢,事已至此,我已没有回头的路,尘埃亦落定。
时过境迁,一年之后我早已看得云淡风轻。当时的怒火,无奈,麻木都在时光的磨合中被吞噬,彼时已心如止水。日子还是照旧的过,每天做着与昨日相同的事,我乐此不疲,绾儿常说我性子越来越静,有时可两三天一句话也不说,甚至更久。
外人传言,太子妃大婚之夜独守空房,未同房便失了荣宠。绾儿起初也与嚼舌根的婢女争执,许是看我无动于衷,终也是学我一般沉默不语。然世人如何说,亦伤害不了我分毫,只要有我庄氏家族在一日,正妃之位就不会禅于他人。
我坐于梨树之下,此时梨花正开得好,微风一过,梨香既能醉人。我捡起一朵飘至脚边的梨花,良久,竟盯着花儿发呆。
“寒食不多时,几日东风恶。无绪倦寻芳,闲却秋千索。玉减翠裙交,病怯罗衣保。不忍卷帘看,寂寞梨花落。”
我闻言一震,惊骇之余匆忙丢了梨花,拂袖站起寻得出此诗句之人。梨花随风飘落在他的头冠上,肩上,他亦不拍落,嘴角上扬至一个令人心醉沉迷的角度。一袭白袍,未有多加修饰与点缀,只在腰间挂一青色玉佩。风华正茂的男子,有着与太子截然不同的感觉,若说太子似骄阳,那他就是清风,即便是惊鸿一瞥,那眼里所流露出的暖意亦可感化所有人。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人,站在梨花雨里,不可触碰不可亵du,那样遥不可及。
“女子莫怪,我只是感慨此景而发,并非刻意冒犯,多予包涵。”
被他一句道歉竟还弄得我不知所措,心如鹿撞,面上却依然要处惊不变,闻言不乱。
“公子请自便。”
我唤过绾儿,扶手离去。着实奇怪,他并未称我太子妃,甚至不知我名,却又可出现在禁宫,且不以奴才自称。我疑惑此人,干净得不沾尘埃,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