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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日我杀了他,我不会后悔,因为这是我一直以来,埋在心里最想做的事。为你,可以放他这一时,但绝不会放一世。”廷曦不知何时醒来,目光寒意凛凛,比这冬日里的咧风更冰冷,比窗外飘下的雪花更悲凉。
他已经把话说出了口,就代表裴煜这根刺他终有一日会拔掉,他只是预先将伤口流出的血止住,可是,痛感不会减少一分。唯有下定决心除去心刺,让这伤口结痂,也许不会愈合,但总好过溃烂蔓延,血流不止。
我蹭起身子趴在他炽热的胸膛上,自眼角溢出一滴晶透的泪,湿润了他的心。“你若放过他,我这一生都会安心。你若杀了他,我会一辈子活在愧疚里。”
他起身捧起我的脸颊,亲吻滴在下颚的泪珠,“你的眼泪只能是为我而流,我决不允许你再为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伤心。这是最后一次因他流泪,答应我,没有下次。”
“人是你的,心是你的,血泪都是你的。”
我揽上他的脖子,舌尖轻轻触碰点燃温情,这一吻那么缠绵,这一吻那么难舍,这一吻就是我们的海誓山盟,天长地久。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七十章 噩梦(一)
第七十章噩梦(一)
天气一日比一日冷,连着下了五日的大雪,一脚踩在雪地里,即使穿着鹿皮靴都还是能被那股凉气侵蚀骨肉。一脚深一脚浅地踏着步子,几次差点跌倒,幸得绾儿在身后扶住了我,紧抓着我的手臂说:“太子妃,这么冷的天儿,您还出来作甚?”
我摇头回道:“就在雪里站一会儿,不碍事。”
挣脱绾儿的手,仰头闭眼,一片片雪花覆落在脸上,化作雪珠顺着脸颊趟进颈窝里,渗透进血脉里,像是要冻结跳动的心,也罢,也罢,难得一瞬的安宁,难得我能在这冰天雪地里抓到一丝温暖,种在心底的暖意支撑这个疲惫的身体。
肩上忽地搭下一件狐毛披衣,他温热的手掌紧握着我的双肩,覆在我耳边呵出热气。“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女人,不愿呆在屋子里取暖,反倒站在雪地里受这寒气。”
我靠在他怀里,也不睁眼,傻笑道:“也只有你这样的疯子,才愿意娶我这傻女人。”
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响彻这片纯白天地,轻咬了一下我的耳畔。“所以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天也羡慕,地也嫉妒。”
“哪有你这样自大的人?好话好事儿全往自己身上揽。”我转过身面对他,纷纷而落的雪花黏在他的浓密的睫毛上,璀璨如星的眸子像是笼上了一层薄雾,袅绕迷离。
他卷起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头,嬉笑道:“我娶了天底下最好的傻女人,怎还不让我炫耀一番了?”
我噗笑一声,脑中转念一想,他这话明褒暗贬,一面夸我是天底下最好的,一面又不忘笑我是傻女人。气恼地举起拳头砸在他胸口,恼羞道:“我才懒得和你这疯子计较。”
—文—说罢,我挣开他的怀抱,自行走进内殿,脚下不稳,踉跄几步眼看就要摔下去,手腕上一紧,将我拉回,抱了个满怀。
—人—“怎的离了我,连路都走不稳了?罢了,罢了,为夫委屈一下,让夫人抱我吧。”话音刚落,还不等我反抗,横手拦腰轻轻地将我抱起,踏着稳健地步子走进内殿。
—书—我暗笑一阵儿,明明是他强行抱我,偏还说成了我抱他?无心与他争辩,也确实依赖他的怀抱,安然靠向他的心口。
—屋—我与他依偎在软榻上,宝鼎暖炉里正‘滋滋’冒着热气,顺带飘出缕缕檀香,沁人心脾,惹人心醉。
“后日是廷昭的生辰,我有要事在身,许是去不成了。你就代我送份礼去,以表心意。”廷曦一手绕着我的发丝,缠来缠去。
我心下一惊,我独自一人去赴宴,心里总归有些介怀上次廷昭醉酒一事,试探性地问道:“我去,于理不合,况且,若我没猜错,裴煜也定是要去的,你能放心吗?”
廷曦呵笑一声,“有何不放心的?你忘了我曾说过‘天下若问我信谁,唯有庄子夫一人’吗。这句话,永远有效。”
也不再多说,既然如此,也倒是有了勇气独去。对于廷昭,无愧无欠,怪只怪他错种了情根,也盼他只是一时之意,我并不愿与他有说不清,理还乱的纠葛。
廷昭生辰当日,我换了一身朴素的纹花襦裙,只在外披一件雪狐髦衣,也没有可以的描妆,淡扫蛾眉,轻点红润朱唇,坐在铜镜前,竟也是楚楚动人,似空谷幽兰。
“太子妃,酉时了。”绾儿捧着我给廷昭准备好的寿礼,在一旁提醒道。
我点头起身,说来也奇怪,按说寿宴一般都是安排在白日开宴,偏这孝贤亲王选在了太阳西落之时,现下夜幕笼罩,万家都起了灯火,把这满地的白雪氲氤出层层蒙雾。
出了寝宫,坐上玉撵,沿着甬道一路向宫门走去,已到了宫禁时辰,一路上莫说是人,连影子也没看见一个。刚到宫门口,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边,不禁勾起一抹笑意,廷曦想的果然要比我周到些。
侍卫照例上前盘查,我拿出廷曦交给我的出宫玉牌递给那侍卫说道:“本宫去孝贤王府。”侍卫一转身,刀鞘碰撞盔甲的刺耳摩擦声传入我的耳朵,我不悦地瞥了瞥眉。
“太子妃请。”
侍卫侧身让路,我放下车帘子,听见马车轱辘开始旋转,缓缓驶出皇宫。一路平稳,在马车里看人来人往的夜市景象,一个个的人影来了又去,孤独的、成双的、开心的、忧愁的。
髻上的步摇伴随着马车的晃动叮当作响,不知为何,越要临近孝贤王府心越是不宁,也许是我多虑,摇了摇头,阖眼假寐。
不多时,驾车的宫人在车外说道:“太子妃,孝贤王府到了。”我睁开眼,顺手理了理衣纱,弯着腰走出了马车。
王府门口张灯结彩,宾客络绎不绝,上次那位管家一见我,忙赔笑的上前打了个千儿,“恭迎太子妃,跟着奴才这边走。”
我颚首点头,跟着他一路走进了王府,路上不乏遇见几个熟识的公侯,皆是一一给我作礼。那管家左拐右绕,本是人群聚集的地方,乍一看现下已走到一处幽静的别院里。
“为何带我来这里?你家王爷呢?”我心生疑惑,停下脚步质问他。
“王爷吩咐了,太子妃是贵客,自然要好生款待着,现下寿宴还未开始,奴才先带太子妃去屋子里歇歇。”那管家一脸滑头相,笑起来五官像是皱成了一团。我细看了一眼这院子,一簇簇寒梅怒放,一片片雪花坠落,好似别有一番情调的江南小院。
我转身,未见绾儿这丫头,才想起她跟着王府里的婢女去放寿礼,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可是无奈回头才发现,来时只想着跟这管家走,全然忘记了回路,现下就算想走,也不知能走去哪儿。
“不必歇了,你带本宫回去,本宫坐坐就走。”我面带怒意看着那管家,他也不急,反倒是一味的赔笑,抬手做‘请’的姿势。
他应该是廷昭的心腹了,不然我如此说出狠话,他都不惧不怕,依然邀我跟着他走,我抓紧衣纱,把心一横,索性放大了胆子跟了去,只能告诫自己,一切见机行事。
原来这院子别有洞天,居然后院里有一片竹林,白雪洒在绿竹上,两色相得益彰,看来的确赏心悦目。然而,现在不是我赏景的时候,一路紧跟着管家,也不愿再和他多说一句,知道从他嘴里也套不出什么话。
“太子妃请在屋子里稍待片刻。”
管家走到一间隐于竹林里的屋子前,打开房门,躬身请我进去。我自鼻中发出轻哼一声,也不回他话,自行走进了屋子,将门重重的关上。
屋里的格局没什么特别,只那正中央的玉屏看得出主人身份尊贵,屏面画七彩琉璃孔雀,雀身每一笔都精致细腻,勾勒得恰到好处,更显栩栩如生。一旁题字‘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字体刚柔相济,藏锋处微露锋芒,露锋处亦显含蓄,确是一副绝世佳品。
桌上的暖炉燃得正旺,看来是等我多时了,自炉中散出的香气,细闻之下才知是淡雅怡人的桂花香。我悠然坐下,拿起茶壶倒了杯茶,刚才的顾虑和焦急竟一扫而空,安安心心地呆在这屋子里,也懒得去猜廷昭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也不知这是喝的第几杯茶,门轻轻被推开,‘嘎吱’一声,廷昭一身青灰腾云长袍,面无表情的站在我面前,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红烛‘劈啪’一声,灯芯暴开了火花,我饮下杯中最后一口茶水,抬眼问道:“王爷这是唱的哪出戏?”
他微微扬了一下嘴角,大步走进屋子,坐在我身边,距离不近不远。“你觉得是哪出戏?你既然认为这是戏,那你演的哪一角?”
烛光照在他俊逸的脸上,光晕萦绕在周围,一瞬迷离,一瞬清晰。也许是喝了酒,自他进来以后,屋里那股桂花香气被一股浓重的酒味淹没,我冷笑一声道:“看来王爷是又醉了,醉酒不是坏事,只是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有何后果。”
“后果?我陈廷昭做事,从来只问心,不问后果,若是瞻前顾后,岂是男儿所为?”他的身子向前倾,那股令人作呕的酒气越来越浓郁。
我起身与他隔开距离,不屑道:“那依王爷所言,你把我单独留在这里,又是堂堂七尺男儿会做的事吗?”
沉默,死寂,仿佛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我只知道我一步步在倒退,而廷昭一步步在逼近,直到退无可退,回眸才晓,已到死角。
“王爷,你不是蠢人,自然也不要做蠢事。你……唔……”他冲到我面前,一首紧捏着我的下颚,疼的我牙齿都在打颤,想挣扎,却被他另一只手将我牢牢揽着腰际,身子紧贴着他的身体,热度急剧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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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七十一章 噩梦(二)
第七十一章噩梦(二)
“你看着我!站在你面前的不是陈廷曦,是一直被你忽视的我!”
他眼中燃烧的怒火像是要焚化我一般,怒吼的声音刺破我的耳朵。我不答他,他手上的力气太重,我的面颊由痛感到麻木,由麻木再到粉碎。
“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他?是不是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他都要占为己有?是不是属于他的就永远抢不走?我不信……我不信,我偏要一试,我偏要你!”
他忽然单手强撑住我的后脑,眼中的一点点在放大,直到唇上一软,我才恍惚惊醒,他在做什么,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做?
粗鲁地舌尖探入口中,肆虐攻占,一双手被他单手握牢,动弹不得,想挥拳,想挣扎都于事无补,眼中噙着泪水,贝齿触及他舌尖的那一瞬,毫无犹豫地决然咬下,一丝甜、一丝腥,溢满齿间。
“你与他这般缠绵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烈性?”他唇边发出一抹讥笑,眼中隐隐射出一股冷冰冰寒凛凛的光束,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气急大怒,用尽全力挣脱被他束缚的双手,扬手一记巴掌‘啪’这一清脆的声音响透了这不大的屋子。“你无耻!我是你的嫂嫂,你禽兽不如!”
他突然大笑不止,笑声在我听来就如魔音,备受煎熬,明明笑得那般真切,却是寒意凌人,脸颊上浮出的五指红印,那么刺眼,合着这笑声,有一瞬让那曾经俊逸潇洒的男子变得狰狞可怕。
“不要再给我提什么嫂嫂!我只知道我的心给了你,我只知道我想要你!”他横手一把将我抱起,拳头砸在他的身上,就像是鸡蛋碰了石头,痛的只有我自己。
“你疯了!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身子猝然腾空,重重地跌在榻上,骨肉撞击到木板,腰际刚好撞到硬处,许是碰到了旧患,疼的我全身都在颤抖,好似连一个发丝也没能逃脱这痛楚。眼泪不争气的滴滴落下,一发不可收拾,我将头埋进锦被里卷缩着身子,死咬着一方被角,像是在荒海里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我已经全然崩溃,此时谁能来救我?
他发疯一般扯开锦被,粗鲁地扳过我的头,让我正视他,看他眼中的欲望越烧越强,感受到压在我酥胸上的身体炽热难耐。我此刻像是麻木了,只是泪如泉涌,一句话都说不出,脑中闪过廷曦的影子,耳边仿佛又听到他说那句:天下若问我信谁,唯有庄子夫一人。
廷曦,若然我身子受了侮辱,若然我成了不贞不洁的妻子,那我宁愿一死,也绝不苟活于世!
“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你心里从不曾容纳我,半分也没有吗?”
廷昭覆在我耳边,说话间呼出的热气让我全身不禁起了鸡皮疙瘩。他一只手迅速准确的将我两手固定在头顶,现在的我,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我自胸中涌出一股浊气,让我作呕,鼻尖萦绕满是他的气息,充斥着恶心的酒气,就像是置身在炼火地狱,万劫不复之渊。
既然结局注定是死,我何必再怕,直视他的双眸,平生所有的怨气,所经历的委曲求全,忍辱偷生,在此刻都只能化作一句:“我恨你!”
他疯魔般撕扯我的衣裳,感觉到他的手探入中衣里,徘徊在酥胸上处,猛烈地占有我的唇,不顾一切的发泄。听见衣料撕碎的惨烈声,我的心已凉透,泪已干涸,我连反抗的勇气都失去了,我只能木然地承受他即将爆发的欲望。
身体里有个声音不停响起,廷曦,你在哪里?你说过不会让我受到伤害,你说过会一直在我身边,可是……可是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你来救我好不好?我好怕,真的好怕……
“砰!”
房门被撞开,发出一声闷响,我的心像是沉睡已久,忽然苏醒过来。廷昭停下手上的动作,紧捏着我手腕的力道越来越重,疼的我死咬着下唇,经脉像是要被他捏断了。
再痛我也忍着,因为也许,也许他来救我了,我还没有毁了清白,我还没有受尽凌辱,廷曦,我还是你的庄子夫。
是他,肯定是他!我心里没有一丝怀疑,哪怕此刻被他看见如此凄惨的我,如此肮脏的一幕,可是只要是他就会信我,他说过,信我!
当那闯入的人影,慢慢映入我眼中时,心就像是被抛到了云中,再狠狠地落下,粉碎。裴煜,为什么是你?
他就这样站在原地,眼里淌出的伤痛竟是比我这个受辱之人还令人窒息。我已不想再去探究为何会是裴煜,我突感可笑,命运的齿轮旋转来去,我始终磨合在廷曦与裴煜之间,我选择了廷曦,可是能救我的,居然只有裴煜,老天,难道我生来,就是要受你愚弄吗?
廷昭忽地放开我的手,离开我的身子,诧异地看着裴煜,复又摇头发笑,指着裴煜嘲讽道:“我早该知道,相见恨晚,不仅仅是一个谜题这么简单。”
我身上的衣衫已被撕破,亵衣隐约可见,白如初雪的肌肤裸露在外,我抓过锦被遮住自己的身子,看起来那么狼狈,那么不堪。
忽见裴煜一个箭步上前,毫无防备,惊愕地看着那一拳重重地打在廷昭的脸上,廷昭踉跄几步,再抬头时,嘴角已泛出殷红的鲜血。他抬袖擦拭血渍,动作轻轻松松,唇边挂着的那抹讥笑越加明显。
裴煜走到榻边,我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身子,甚至低着头不敢看他,双手圈臂,指甲深嵌进自己的皮肉里,倒吸了一口冷气,极力抑制着号啕大哭的冲动。
“没事了,我带你走。”
他靠近我,用锦被裹住我的身体,动作那么轻柔,不着一丝力气地将我自榻上抱起,我止不住地颤抖,头抵在他的胸口,眼角终是溢出了一滴透明的泪珠,潸然滑落。
“裴煜,你和我一样,都带不走她。”
廷昭走到裴煜面前,挡住他的去路,语带讽刺,虽然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却不愿睁眼,一刻也不想再看到他。
“我和你不一样,至少,我不会伤害她。”
裴煜抱着我的身子,侧身避过廷昭,箭步如星走出屋子,我躺在他的臂弯里,看见身后的廷昭,目光如剑,夹杂着一丝不易发觉的悔意。
不知道抱着我走了多久,不知道我此刻身在何处,身体僵硬,手脚麻木,随他抱着,随他带我走,我只想就这样安然卧在一个怀抱里,即使这个怀抱不是我想要的。
“抓紧我了。”
话音刚落,忽感觉他身子腾空一跃,像是轻如一片坠落的雪花,只这一霎,又稳稳落地。我睁眼一看,不禁惊呼一声,“你为何要翻墙而出?”
“你这个样子不能从正门出去,这是逼不得已的万全之策。”
眼前停着一辆马车,裴煜小心翼翼地将我靠在柔软的垫子上,转头对车外的马夫说道:“找间客栈,再买一套女装。”
马车轱辘开始旋转,我卷缩在一角,低垂着头看着赤裸的双足,因挣扎不知何时穿着的布鞋已然掉落,丝丝寒气从脚底灌入身子里,极力拉过身上的锦被想遮住脚踝,却因手抖连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