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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呢?喔,桑子知道了,公主一定是在担忧王爷对月桂姑娘好,怕王爷会变心,对不对?」桑子的小脑袋一转,自以为是的说道。
「桑子!妳……妳别乱说话!月桂姑娘是王爷的救命恩人,王爷对她好是应该的呀!」
「哼,我看才不是这么回事呢!」桑子皱了下鼻头,满脸的不以为然。「那月桂姑娘的伤早好了,她还赖着不走,王爷也不赶她,还派了丫鬟侍候她……分明……分明是想……」
「想什么!?妳哟,别瞎想了!月桂姑娘已暗中在查询欧阳俊的下落,算起来,她是在帮王爷的,让她在八爷府小住一阵子,也无不可呀!」
琉璃凝视镜中的自己,脸上虽然无波无痕,但心中其实对月桂留在八爷府一事,有着丝丝担忧……
毕竟,月桂是陪着彧琰共同出生入死的人,而自己,却帮不上彧琰任何事──但她把训诫桑子的话,同样地摆在心头,劝慰着自己,要自己别再胡思乱想!
「要办事,八爷府还怕找不着有能力的人吗?」桑子低声咕哝着。
「八爷府有才能的人,当然多着,只是这事不好张扬,月桂姑娘肯帮忙,王爷是求之不得呢!」
「可我看那月桂姑娘,准没安什么好心眼,她人前是一副和善的笑脸,可她每回见着我,总是瞪着我看,好像我是她的眼中钉似的……」桑子顺了口气,又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公主妳八成是她的肉中刺,而且我觉得她鬼鬼祟祟的,有一天夜里,我还看见她偷偷的翻墙出去,不知在做什么……」
「别乱说话!这话要给王爷听见,他会不高兴的!还有,王爷让月桂姑娘去查欧阳东青的事,在别人面前,可不许提一个字,知道吗?」
「知道了!」
「我让妳泡的蔘茶呢?」琉璃把衣领拉正,抬眸问着站在身边的桑子。
「我放在桌上!」桑子走到桌边,将蔘茶端来给主子。「公主,这蔘茶已经不烫了,温温的,妳快喝了吧!」
「桑子,桌上那些东西,妳帮我收拾一下。」
「好的!咦,公主,妳要把蔘茶端去哪儿?」
琉璃露出浅浅的笑。「还用问吗?当然是端给王爷喝去!」
「啊!?可是公主……那是给妳喝的呀!」
「回头再泡不就成了!」
「喔!」
看着琉璃端茶离去的背影,桑子不禁掩嘴窃笑。
王爷爱公主,公主也爱王爷,他们俩个恩恩爱爱,她真是替主子高兴!
***********
颂月斋──
琉璃端着蔘茶,面带笑容走进书房内。
正在看书的彧琰看见琉璃走进来,便阖上书,站起身,绕过书案,迎向她。
「干啥还特地端茶来给我!这等事,自有人会做,妳毋需劳心!」他伸手接过茶盅,将之放在桌上,复而把手搁放在她的腰际。
「臣妾是怕你太劳累了,特地冲了蔘茶来给您补补元气!」
两人虽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但每每他亲昵的触摸,还是会叫她满脸羞红。
看见她颊上渲染着红晕,他的黑瞳望之痴迷,「我身强体壮,何需补元气,倒是妳……」他坐在椅子上,再抱着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妳的身子瘦弱,才真的该补一补呢!」
琉璃很不自在,下意识的想起身。
「坐我的腿上不舒服吗?」他抱住她,教她动弹不得。「坐好!哪儿都别去!」
「可是……这儿是书房……」琉璃的视线总频频调向门口处。
「书房又如何?」
「会……会有人进来的!」琉璃螓首低垂,葱白的龋瑁艚首抛虾斓氖志睢
「没有我的答应,谁敢乱闯!?再说,我们是夫妻,我们夫妻俩想做什么、爱做什么,谁管得着呢?」他的手轻抚着她粉嫩的桃腮。
「这……」
「别这了,我又没要求妳做啥?瞧妳满脸担忧,好像我给妳为难似地!」
「没有……我没有……」琉璃摇晃着小头颅,清亮的双眸直盯着他看。
「好了,别晃了,妳头不晕吗?」彧琰两手轻压住她两边的脸颊,淡笑着,「对了,妳的汉文学的如何了?今儿个不是该去西席大人那儿吗?」
「公孙先生得了伤寒,恐怕得休息个把月呢!」
「嗄?公孙先生病了?他那把老骨头,光让世子们整就受不了了,还得应付妳们这三个大美人──」彧琰牵嘴一笑。「他老也该休息养老了!」
「嗯,公孙先生确实是辛劳,不如我们奏请皇上,让他养老去!」琉璃也感到于心不忍。
公孙先生常常吟诗到一半就张嘴睡着,芙姬公主常会作弄他,在他脸上画圈圈,每每都是她上前去制阻!要不,芙姬公主那么调皮,可不是只画圈圈就饶过公孙先生。
「这等闲事,我可不想管!」要他去请求皇阿玛,哼,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那……我去说。」她知道,如果没啥必要之事,他是绝不想和皇上照面的。
「妳也别插手管!我之所以会提这件事,只是怕公孙先生老迈昏庸,教不了妳什么,反倒会浪费妳的时间,还让妳来回的奔波!」
「不会的!」
「我看妳会说、会写,倒也不需要再到皇宫去习汉字,如果妳想学,我另外请个师傅来府里教妳!」彧琰灼亮的目光,盯住在她绝丽容颜上。
的确,他彧琰的妻子,是人人称赞有加的绝代美人!
这阵子,他出门遇到的十个人里,就有八个人称羡的同他道,他娶了一个色艺双全的美人妻子!
听到这些称羡的话时,他是得意、是骄傲,可却也恼怒……会赞扬琉璃貌美的人,代表他们常看琉璃……
琉璃是他彧琰、是他皇八爷的妻子,她的美只属于他,他不准别的男人盯着她看……
「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的,就这么说定了!」他蛮横地做了决定。
琉璃见他坚决,也没反对。
彧琰端起蔘茶呷了一口。「妳也喝!」他把蔘茶端给她,还体贴的帮她把茶盖拿开。
「我在房里喝过了!」她又把茶推至他面前。
「喝过了,可以再喝啊!我来喂妳!」他的话甫落,又呷了一口蔘茶,在她纳闷他那「我来喂妳」是什么意思时,他把她的头略往后仰,嘴对嘴,把他口中含着的蔘茶,徐徐注入她的嘴里。
恍悟了他那句话的意思,他的动作之迅速,教她无从反抗,只好顺从地吞下渗入嘴里的蔘液,还有他那随即滑入的舌头……
「彧琰……不要!」她两掌贴在他胸膛,使劲地推开他。
他是尊重她的!否则,她那一丁点力道,哪能推得开他!
「真没想到妳这么保守!」他的唇角边,露出一个迷离的笑容。「我喜欢妳的保守,可是,当我想要妳的时候,我又不希望妳保守……妳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琉璃臊红了双颊,羞涩的点点头。
他的手搁放在她的大腿上,隔着一层布料,轻轻磨搓着。
「别害臊,夫妻之间,本就该如此,何况,妳又是那么令人动情──」
「你……会一直爱我吗?」她似水的清眸,望向他带点冷魅的俊容,忐忑地问。
再怎么样,她也是一名女子,虽然她贵为公主,从小到大过着比一般人还优渥的生活,但终究她还是和一般平凡女子一样──嫁人……
她单纯的没多大要求,只想知道她的夫君,是不是会陪伴她一辈子?
听她这么问,彧琰陡地笑出声:「妳是希望我爱妳久一点、还是爱妳多一点?」
他突然反问她这种问题,一时间,她哑然错愕地呆愣住。
他抱住一脸迷惘的她。「怎么?傻住了!当然是两者都要嘛,对不对?」
「我……」
「放心,妳是我的妻子、我最亲近的人,我不爱妳,会爱谁呢?」
「那……皇上呢?他是你的亲爹……」
「别提这件事,我不爱听这些!」他脸上少许的柔意,倏地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惯有的冷然。
她凝视他许久,半晌后,问出自己心中一直存在的纳闷,「我想知道,如果……如果皇上和太后知道你暗中在进行殂杀欧阳东青的行动,那……那会如何?」
他瞅她一眼,声音瘖哑的道:「还能如何?大不了罢去我亲王的头衔,革我的将军职位──怎么?妳在意这些吗?」
「不,不是,我是怕皇上会把你关起来,或者……杀了你……」她原先真是这么想,但听完他的话后,她才知道自己是鳃鳃过虑了。
「杀了我?我倒情愿他这么做!」彧琰斜撇了一下唇。他和皇阿玛不冷不热的父子关系,一点意义也没有。
撇开他额娘的事不谈,光就论他们父子俩间,若说要恨,皇阿玛自小到大,在他的食衣住行方面,可是一样也不缺;若说要爱,他亲爱的皇阿玛给他的父爱,可是只有那么一丁点,教他想爱也无爱起!
若皇阿玛真为了他要杀欧阳东青一事,对他施予重罚,父子间有了波动那他才会觉得他们父子关系存在的才有意义的多──
但他知道皇阿玛不会,他会藉此展现他做父亲慈祥的一面──虚伪的慈祥……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我不要你死!」她惊讶的瞪大美眸,随即紧紧的抱住他。「彧琰,告诉我,你不会去惹恼皇上,不会要他降旨杀你!」
她深怕他真会那么做,以他的个性和他冷然的态度,她可以想见事情爆发时,他的倨傲惹恼皇上,而皇上龙颜大怒的情景──
「琉璃,妳太多心了!好歹我的命也只有一条,怎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眉间的轻愁,并未因他的话语而淡去。
「可是,你想杀欧阳东青为你额娘报仇──你还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妳的担忧可还真多呢!」他淡然一笑。「我可不认为欧东青那老迈迟钝的身手会胜过我!」
「可他们麒麟派不是有绝命灭魂散吗?」
「妳知道的还真多!司轲同妳说了不少吧!」他推开她,起身走向案头。
「你别怪他,是我要求他说的!我真的很替你担心!」她走至他身后,将脸颊贴靠在他的背上,柔中带愁的音调,旋绕在周围。
「妳毋需担忧这些──」他的话语略一停顿,忽地又想到有关联的事,「妳同我说了这么多,难不成是拐弯抹角的说我留月桂在府上住了太久……」
他冷淡的话语逸出,她倏地将脸移开他的背,人绕至他面前,娥眉聚摆!忙不迭地解
「不,不是的,我绝对没那个意思!我知道月桂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怎会去计较她留在府内的事,我是真的担心你呀!」
她不懂他为何会曲解她的担心,可是她好急,生怕他误会她是心眼小的女人。
看她神情激动的模样,他暗骂自己太多疑!她是如此的善解人意、是温柔、体贴的妻子,他怎能怀疑她呢?自己真是该死!
他跨上前一步,紧紧抱住她。「琉璃,原谅我,我不该怀疑你的!」
她依偎在他怀中,再次感受到温暖的感觉,「只要你记得要好好保重自己的性命──我无所谓的,彧琰,我不想失去你!」
「傻瓜!我不就在这儿!」他搂住她的头,下颚揉旋着她的发顶。「月桂的事,妳得多包容,毕竟,她为了救我而受伤,虽然伤势已痊愈,但是,我还需要藉助她寻找欧阳东青──如果妳介意的话,我马上请她走!」
他知道,即使琉璃再宽宏大量,但新婚之夜他抱着受伤的月桂进喜房、为月桂疗伤的情景,恐怕全在她的脑海留下难以抹灭的痕迹。
「不,我绝对没有要赶走月桂姑娘的意思,你别赶她走!」
「都依妳,留她或是请她走,这事就让妳做主,成了吧?」
他俯下首,吻着她光洁的额头、吻她细弯的黛眉、吻她晶亮的美眸、俏挺的鼻、嫣红的瑰唇……
「彧琰……别……别在这儿……」她羞怯怯的拿手阻挡他的热唇。
「那我们到后边的小房间去……」
他将她横身抱起,大步走向书柜旁的一扇小门……
拨开珠帘,他抱着她走入小房内。
将她放在床上,他迫不及待的压上她,炙热的唇,逐一扫过方才吻过的地方,……心思犹未尽……
「彧琰……这儿……安……安全吗……?」琉璃的唇在他炙热的轻扫下,颤巍巍的逸出心中的局促不安。
「没人会进来的,谁敢偷窥妳的身子,我就挖掉他的双眼!」
他说话的同时,已动手解开她的衣裳,一件又一件地褪去……
第七章
月桂在履亲王府住了两个月之久,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能住进履亲王府来,就能天天陪在彧琰身边,谁知──
她处心积虑的想办法进来,计划已达成,但,却不如她想象中的如意!
彧琰几乎每天都陪在那日本女人的身边,几乎把她这个「恩人」给忘了……
怎么会这样呢?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他不是曾说过,他会和他皇阿玛反抗到底的吗?可如今……履亲王府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他们的主子和新福晋,是多么地恩恩爱爱──
那她呢?她算什么?
她想当彧琰妻子的美梦,全都化为泡影了?不,她为了他,甚至舍命为他挡掉她大哥撒的绝命灭魂散,虽然说大哥不可能置她于不顾,但是一旦毒性入侵骨头内,就算有解药,恐怕也回天乏术了……
为了他,她可以连性命都不要,难道……难道他一点都看不出她的心意吗?不可能的,他那么聪明,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她这么帮他,全是因为爱他……喜欢他的呀!
彧琰一定受了那日本女人的蛊惑,才会不理她的……都是因为那个日本女人的出现,她的计划才会夭折的!
原先,她刻意接近彧琰,彧琰对她的救命之事,心怀感激,而她自愿帮他找寻他想找的人,如此一来,他和她接触的机会增加了,日久生情,应该不是难事!何况,她是那么地喜欢他……
只要她争气点,捉住他的心,当上八福晋,相信彧琰会念在「夫妻」的情分上,对她父亲欧阳东青网开一面,不再追究十五前,上一代的恩恩怨怨──
谁知道皇上突然下旨,要彧琰娶日本公主……
她曾试探过彧琰对这件事赐婚的看法,她知道彧琰先前曾拒婚三次!果然彧琰给她的答案是她所期盼的话语……他说了──他会反抗的……
可是,依目前的情形看来,他是被那个日本女人给迷惑了!
月桂拿起一只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咬牙切齿,不甘心自己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都是那个日本女人害的!可恶的日本女人!
月桂恨的直想在琉璃身上、脸上,划上千刀,以泄心头之恨……
「月桂姑娘,妳……妳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从二个月前月桂住进府内时,就被派来服侍月桂的小丫头绿儿,对月桂阴晴不定的个性早习以为常,但每每月桂狠摔东西,面露狰狞的表情时,仍是把她给吓的半死。
她和老嬷嬷说过这种情形,但老嬷嬷只说月桂姑娘是因为受了伤,所以心情会比较苦闷,难免会如此,再者,王爷已交待要好好照顾月桂姑娘!
绿儿尽管心中有着满满的骇意,但仍亦步亦趋的跟在月桂的身边,深怕没把她照顾好,王爷会斥责……
「我全身都不舒服!」月桂恶声恶气的嚷着。
正在捡地上的碎瓷片的绿儿,被她突然的怒喊吓坏了,手指还遭瓷片割伤,流着血呢!
「那……那我去给妳请……请老嬷嬷来……」绿儿慌张的站起身,一时间,脑海只有老嬷嬷的影像。
府内能作主的不啻为王爷、福晋,还有管事和老嬷嬷,充虞大人也在其内,可是,她一个小丫头,能接触的就是老嬷嬷了,平白也都是老嬷嬷指派、教导她们工作的,所以,现下遇着了难题,绿儿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一向为她做主的老嬷嬷!
「那……噢,请……请大夫!」惊惶稍减后,绿儿才想到生病是该看大夫的嘛!
「请大夫有什么用!那些笨郎中有内功、会帮人运功疗伤吗?」月桂一股恼的将怒气,全宣泄在绿儿身上。
「那……那……」可怜的绿儿又被吓的魂飞魄散,张着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妳真笨耶!要运功疗伤当然是去找王爷来,还在那边『那』什么!」月桂手摀着心口,佯装痛楚万分。「还不快去!妳想我痛死吗?」
「我……我王爷!?喔,喔……好、好,我马上去、马上去!」
绿儿还真怕月桂会猝死,吓得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当真就直奔颂月斋的方向,去请彧琰。
「笨丫头!」月桂牵唇冷笑,目前也只有佯装体内还有着绝命灭魂散的余毒,才能拉回彧琰对她的注意。
同时间,她又想到一个奸计,如果彧琰能将那个日本女人赶出履亲王府的话,那她月桂,不就又有机会当八福晋了!
想着、计划着,月桂的嘴角忽地露现出阴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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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儿才刚走,月桂正打算躺到床上装病,想等彧琰来时,以博得他的同情。熟料,她才走至床边,就有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月桂姑娘,我来,没打扰到妳的歇息吧?」琉璃见房门开着,便径自走进来,看到月桂走向床边以为她要歇息了!
算算,月桂住进府内已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