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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还敢问!妳一个丫头,凭什么知道我生气的原因,我就是看妳不顺眼,妳走、妳走,给我滚出去!愈看妳我心愈烦!」月桂站起身,一手顶在腰际,一手用力的推着眉头轻皱的绿儿。
瘦弱的绿儿被有武功底子的月桂连连推挤,一点招架能力也没有,只能任其推倒于房门外,复而让两扇关的房门给隔离开来──
紧闭的房内,一阵阵砰砰响声,想也知道定又是月桂姑娘在乱摔东西了!
绿儿从地上爬起,拍拍脏掉的衣裤,这会儿,她可不敢再进房内,只好把这情形报告给老嬷嬷知道;可她也知道老嬷嬷也拿月桂姑娘没辙,只好任其摔碎房内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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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甘心呢!
为什么彧琰一再的「坦护」那个日本女人?
照理说,她制造的事件,都是极其严重的呀!
把一个有伤在身的恩人丢在柴房内,这不是太没人性了吗?因嫉妒而用发簪刺伤恩人,这种行为,也真够令人发指的了!
可是,为何彧琰从不正视那个日本女人所犯下的每一件错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她?
发簪事件也已过了七天了,她迟迟没听到下人讹传这事,更遑论听彧琰对这件事的结论──怎么会这样呢?
她为了陷害琉璃,要彧琰对琉璃产生坏印象,不惜用尖锐的发簪刺伤自己,可……她要的结果呢?
彧琰非但没有对琉璃产生坏印象,甚至两人还如往常一般,如胶似漆。
不,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看着手臂上因伤留下的疤痕,月桂恨的咬牙切齿,「他自始至终都该是我的!」
月桂重重的一拳击在桌面,忽地眉头紧耸,竖耳倾听,她听见屋顶上似乎有人在走动,她连忙熄了灯,躲至一旁。
半晌,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的摸黑进她房内来,她抽出长刀,一刀砍向来人。
来人闪过她的刀,低声急喊:「月桂,是我,我是大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月桂连忙收了刀,再掌起灯,一看,来人果真是她大哥欧阳俊。
「大哥,你怎么进来了?」月桂轻声低呼,小心翼翼的开门查看房门外有无人在偷听。还好绿儿那笨丫头已被她赶走,要不,这会儿可教绿儿给撞见她大哥了。「你来,很危险的!」
「再危险我也得进来一趟!」欧阳俊刻意的压低声音,就是怕有人经过听见他和妹子的对话。「月桂,妳知不知道,妳住进八爷府内这么久,一点消息也没有,大哥还真怕妳的身分被识破,教彧琰给杀了呢!」
「我没事!我很好!不给你消息是因为这八爷府内,没一个能帮我带消息的,而且,现在彧琰追你追的紧的当儿,我也不敢随便找你,怕的就是被他识穿我的真正身分──」
「我知道,也难为妳了!」欧阳俊拍拍妹子的肩膀。「对了,妳在八爷府内住这么久了,可有找到彧琰把麟趾真经藏于何处?」
「这……」月桂摇摇头。「能找的地方,我大都找遍了,就是没发现麟趾真经的下落。」
「这该怎么好!?爹已经闭关一年了,若再不赶快将麟趾真经找回,那爹的脚……」欧阳俊攒紧眉心,欲言又止,满面愁云。
「爹的脚怎么了?他闭关前,脚不是好好的吗?」月桂疑惑的问。
欧阳俊抬起眼,叹息了声:「月桂,爹他不要我告诉妳,他怕妳担心,可是……时间愈来愈紧迫,我的压力愈来愈大!」
「大哥,爹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呀!」月桂两手攀住兄长的肩头,激动的问道。
「月桂,别嚷嚷,小心让人听见!」欧阳俊紧张的探头查看有无人来。
经过兄长提醒,月桂的声调递减,但情绪仍是激昂的。
「大哥,快告诉我呀,爹的脚究竟怎么了?」
「爹他……他为了练麟趾真经,在甫闭关时,就自断了脚筋,如果再不拿回真经,恐怕爹的脚这么拖下去,会导致残废,到时,就算是把真经练成,恐怕也……也是枉然了!」
听完欧阳俊的话,月桂惊惶的倒抽了口气。「什么?爹自断了脚筋?难道要练麟趾真经的人,都非得如此吗?」
欧阳俊脸色凝重的点点头。「都怪我太大意,爹要我把真经重抄一遍,我没把真经收好,才会让彧琰给夺走,我真是没用,又害了爹……」
因为原来的麟趾真经已泛黄,字体又小,他爹年纪大了,看起真经上的字来格外吃力,是以,便要他把真经重抄一遍──
就在他即将抄完真经的前一晚,他爹便先行进入秘室闭关,并按着真经上所写──欲练麟趾者,必先废其脚筋……
谁知道,彧琰竟在关键性的那一晚,趁他不备,把真经给偷走!
这一年来,他爹用真气护住白己的身体,硬撑地等着他拿回真经,可是,要从彧琰手中夺回真经,谈何容易呀!
就算他爹的内力再深厚,这一捱,捱了一年,能否再撑下去,也是个未定数……
月桂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年来,她爹在秘室内,过的竟是这等悲惨的日子,「大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天啊,爹他……他……我去求彧琰,要他把真经给咱们!」
「月桂,妳别冲动,妳这一去,不就不打白招了!别说拿真经,恐怕性命都会不保!」
「不,我去求他,我想,他会看在我救过他的份上,把真经给我的,何况,麟趾真经本来就是属于麒麟派的,他没理由扣着不还呀!」
「月桂,妳理智点!没错,麟趾真经是麒麟派的,但妳也清楚彧琰为何要夺它;再说,如果彧琰知道妳是欧阳东青的女儿,像他那么聪明的人,会不知道先前妳救他的命,其实是我们设计的吗?这样一来,妳就不是他的什么恩人,而是仇人的女儿!」欧阳俊一字一句拉回妹子的神智。「他会杀妳的!记住,千万别说露一个字,稳着点,别冲动!」
「可是爹他……大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月桂颓丧的坐在椅凳上。
「还是等我!这两天,妳留在八爷府内继续找,若真的找不着,马上离开这个地方──」虽然找真经是很急迫的事,但,他也得顾着妹子的安危。他已经害了父亲,可不想再连累妹子……
「离开!?我若离开,那找真经不就更难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妳在这儿多一天,我就一天不放心妳!」
「大哥,我……我不想离开这儿……」月桂低垂头,嗫嚅地道。
「月桂,妳在说什么傻话!不离开这里,妳想等彧琰识破妳的身分,然后杀了妳吗?」
「不,大哥,我不傻,你听我说,现下要救爹,就只有这个方法了!」
「什么方法?」
「就是我嫁给彧琰!」
「妳疯了!妳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大哥,你别急着反对,听我说,如果我嫁彧琰,不但可以拿回真经,而且,说不定彧琰会看着我和他是夫妻的情分上,不再追杀你、不再记恨爹──这是绝对有益处的!」
欧阳俊攒眉蹙额地思忖着。妹子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可是,这似乎也太冒险了些!彧琰冷残手段他是领教过的,就算月桂真能如愿嫁给彧琰,也不一定就代表彧琰真能不计较上一代的恩怨,前嫌冰释──月桂这个方法,其实是拿命在做赌注;可眼前也无其它法子可行……
「大哥,我心意已决,你就答应我吧!」
「这……」
「大哥……」
「就算妳想嫁,可彧琰他会娶妳吗?我在外头听说了,彧琰和日本公主,夫妻俩可恩爱的很呢!」欧阳俊忧心忡忡,怕妹子沈醉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陷得不可自拔。「而且,他们才新婚不久,日本公主又是那么漂亮、娴淑……,彧琰他会再纳妾吗?」
「这你可得帮我啰!」
「我!?」
欧阳俊和月桂兄妹俩交头接耳了好半晌,只见欧阳俊的眉头愈锁愈深,脸上布满了犹豫和凝重的表情──
*********
「这事你查证了?」彧琰在书房内,把玩着他额娘生前最钟爱的一只掌中镜,一刻钟前,侍卫长充虞匆匆来向他报告一件事,听完后,他两眼倏地玻穑饬沧排狻
「属下已查证过,而且……」充虞又在彧琰耳旁,敛声低语了片刻。
「哼!可笑啊……」彧琰面对着白己望着镜里的影像,发出自嘲的声音。
「王爷,这件事您要如何处置?」充虞必恭必敬的请示着。
彧琰举起一双手掌,「别急,我要放长线钓大鱼,他们一个个都别想从我手中溜走」说着,大手缓缓地握成拳。
*********
「都准备好了吗?」彧琰大步地跨进房内,长臂一伸,搂住了绝艳的娇妻。
「嗯,东西都准备好了。」琉璃依偎在夫君的怀中,美眸轻抬,娇声低语。
「若是累了,让充虞马上下令折回,别累坏了白己的身子!」他低下首,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记得,要向神明祈求,让我们赶快生个儿子,我可是等不及想要当爹了!」
琉璃的芙颊染上红霞,「我会记住的!」
看她娇俏的模样,他忍不住在她的桃腮上印下一个炙热的吻痕,夫妻俩亲热的当儿,小丫头不知趣地,一路从外头喊进房内来──
「公主、公主……该走了,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桑子就这样一路地喊进房内来。「公主、公──啊!王……王爷吉祥!」
彧琰心情好,也没怪桑子太冒失。他深情的凝视妻子,语调轻柔,「好了,出发吧,早去早回,我也有事要去办!」
「你会回来府里用晚膳吗?」她低柔的声音带着期盼。
「或许吧!」他不确定的回答。「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妳不用等我!」
琉璃螓首轻点,她知道他忙,所以也不强求他每晚都必须回来陪她用晚膳,也因为这样,她更珍惜两人相处的每一小段时间──
「好了,去吧!」彧琰牵着她走出房门外,两人待在红砖道上,他回头吩咐着丫头,「桑子,好好照顾妳的公主,别让公主有任何闪失,否则,我唯妳是问!」
「喳!桑子遵命!」桑子笑吟吟地领命。王爷的口气虽然霸道蛮横,可也听得出他是多么重视公主;只要王爷疼公主、爱公主,就算王爷再凶,她都觉得王爷很可爱呢!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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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是农历十五,在日本时就有礼佛习惯的琉璃,早在前两日就同彧琰说过,想来庙里求个平安,也求菩萨能赐给她一个小娃儿。彧琰一口就答应她,因为他也同她一般,想要个白胖的小娃儿!
琉璃在住持的安排下,在后院偏静的小庙里,默默诚心祈求,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她曲弯的双膝离开蒲团,起身再度拈香之际,突然案下似乎有个东西在晃动,接着一摊血流了出来──
「啊!」正要插香的桑子见状,惊恐地叫出声。
「求……求妳们别叫……」一只手伸了出来,接着是一阵气若游丝的哀求声。
「公主,公……公主,怎么办?我……我去叫充虞大人来!」桑子吓的牙齿直打颤,频频依向琉璃身边。「充……充虞大人……」
「别叫,求求妳们……」案下的人,上半身趴爬出来,哀声的恳求着。
「桑子,别喊!」琉璃见那人满身是血,又频频哀求,心下一软,便依了他的意思。
「可是,公主,他……」
「小姑娘,妳别怕,我……我绝不会害妳们的──」那人翻躺在地上,手摀住胸前的伤口,信誓旦旦的保证。我只是在躲仇家的追杀──」
听到「追杀」二字,桑子吓得脸色煞白。「公……公主,我们别管他了,万一惹祸上身──」
「不,他都受伤了,我们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琉璃掏出手绢,递给那人,要他压着伤口,暂时止血。「这位大哥,我派人送你去给大夫看吧?」
「姑娘,妳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但是,我不能出去,万一遇上仇家,我会没命的!」
「那……把大夫请来吧?」
「那就麻烦姑娘了,呃……」
「你怎么了?」
「我还撑得住……」
「桑子,快叫充虞大人去请大夫来!」琉璃担忧的看着受伤的陌生人,怕若再拖延下去,他会不治而亡。
她是来求平安的,可不希望看见一条宝贵的性命陨落在这祥和的寺庙里。
桑子虽极其反对主子帮一个陌生人,但主子坚持,她也只能照做。桑子站到门外,确定门掩上后,她才朝充虞站的方向喊着:「充虞大人,你快来呀,公主昏倒了!」
听到桑子的叫喊声,充虞立即奔上前。「福晋昏倒了?人呢?」他越过桑子身边,伸手就要推开门。
还好机伶的桑子挡得快。「充虞大人,你干什么?我家公主现下正躺着,你不方便进去的!」》
「喔,是我太唐突了!」
「那个……呃……充虞大人,麻烦你快点去请大夫来!」桑子一心虚,说话就结结巴巴。
「好,我马上去!」
充虞转身离去后,桑子大大的松了口气,继而向待在门外的奴仆说道:「你们在门外好好守着,谁都不许进来!」
说完,慌慌张张的走进了门内──
第九章
大夫来来去去了几回,总算把受伤的伤口给处理好,可是因为这样,而延宕了二个时辰,天色都黑了,送走了大夫,琉璃还在慰问受伤者,可把桑子给急坏了。
「公主,别理他了,我们对他可是仁至义尽了,再不走,延误了回府的行程不说,恐怕这会儿王爷在府里等的都快急死了!」
「不会的,王爷今日有事要办,不会那么快回府的。」琉璃微笑地询问坐在地上,背贴靠在墙壁的受伤者。「这位大哥,你还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
对于琉璃的殷切询问,受伤者面色显得格外的不自在。
「我……没……没有,姑娘,妳真是个好心肠的人!」受伤者衷心地说道。
「哪里,你受伤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见他已无恙,琉璃便安心了。她这么做,也算是在替彧琰积善,也许菩萨会念在她的善心,赐给她和彧琰一个胖娃儿,她真的好希望能快点怀彧琰的孩子!
「好了、好了,你的伤已无大碍,你快点走吧,别在这儿耽搁我们的时间!」桑子不耐烦的说。
「桑子,妳太没礼貌了,人家是有伤在身!」琉璃轻声斥责。
「别怪这位小姑娘,我的确是耽搁了妳们太多时间了!我这就走了,姑娘的恩德,在下会铭记在心的!」
「快走吧你!」桑子急忙的赶他,因为她听见充虞大人已在门外喊了。
「福晋!桑子,福晋现在如何了?」充虞在门外紧张的询问着。
「我走了,再会!」那人走向后门,突然想到有东西没还,又再度折回。「对了,姑娘,妳的手绢……」他从袖口掏出那条染血的紫手绢。
「哎呀,这手绢染了你的血,我们公主不要了,别还了,你快走吧──」
桑子的话语甫落,门突然砰了一声打开来,充虞一脸尴尬地道:
「福晋,对不起,我在门外喊了许久,未听见响应,以为妳们……妳们出事了,所以才──」充虞的话说到一半,看见室内多了一个男人,而且竟是一张熟面孔,「欧阳俊!」
充虞抽剑的当儿,佯装受伤接近琉璃的欧阳俊,不忘把手绢交回给琉璃,存心要充虞误解他和琉璃的关系,他知道,对彧琰忠心耿耿的充虞,一定会把这事告诉彧琰的──
「手绢还妳,我先走了!」把手绢交回琉璃的手中后,欧阳俊倏地奔离。
「哪里走!」充虞正要追上前,脚步突然顿住在琉璃身旁,目光疑惑的看着她手中那条染血的手绢。
琉璃一脸茫然,她怎知自己一片好心,竟用错了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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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彧琰,你也别着急、生气,福晋有充虞大人随行保护,我想她不会有事的,也许她是留在禅寺内用晚膳了也说不一定!」
餐桌上摆着丰富的美食,但彧琰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是僵凝着一张俊脸,机械似地喝着月桂频频倒的酒,一杯接着一杯。
「这福晋也真是糟糕,王爷您从百忙中抽身,特地回来要陪她吃晚饭,她却偏偏不在家!看来,她的心是没和您连在一块
说着,月桂又倒了一杯酒,而彧琰一样是举杯仰首饮尽杯内琥珀色的液体。
「八爷,我瞧您是太宠溺福晋了。可福晋她呢?在家待不住,就想尽各种借口,要到外头闲晃──」月桂故意把话顿了下,「像今儿个,说是要到庙里去求平安,可一大早出门到现在,还没见半个踪影回来──若真是去礼佛,这会儿,来来回回都可以走两趟了呢!」
彧琰又喝了一杯酒,听完月桂的话后,重重的把酒杯压在桌面上,霎时发出好大一个声响。
彧琰动怒了!月桂看在心里头,很是满意自己的挑拨奏效,只要大哥那边配合得当,这一回,要斗垮那个日本女人绝不是难事!
「啊!八爷,您别生气!」月桂佯装受到惊吓。「方才那些话,都是月桂胡诌的,八爷您千万别当真呀!福晋她很好的,虽然她曾教唆下人把我关在柴房,又用发簪刺伤过我……但是,我想那只是她一时胡涂、吃醋,失了理智,才会犯下这些错事!」
月桂刻意地把琉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