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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看了一眼雅桐。
宁儿有些迷惑,然而愣了一下,拉住她低声在她耳边说,“你是说——雅桐?”
雪樱来不及也不便再多说,只点头说,“总之你自己要多留个心眼儿,永远都要记得‘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说完就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怯生生的呀?”宁儿拉着雅桐的手,“这里有什么叫你觉得害怕的吗?”
雅桐笑一笑,“没有。”
“那你坐下跟我说说话吧,”说着宁儿自己往旁边让一让,“来嘛。”
“这——”
“坐啊!”宁儿硬拉她坐下来“你老是这么闷闷的,我到现在连你几岁了都不知道呢!”
“我是康熙四十七年四月生的,”雅桐笑笑。
“咦,你比我还小啊——”宁儿瞪大了眼睛,“你该叫我姐姐,”宁儿得意的说。
“哪怎么行——”雅桐慌忙摆手,“你可是格格,宫里头有规矩——”
“哪里那么多规矩!”宁儿不在乎的摇头,“你看我都叫雪樱姐姐的,你怎么就不能当我妹妹呢——”宁儿说着撅嘴,“从小到大都是我叫别人哥哥姐姐的,老当最小的真没趣——”
“你哥哥姐姐们都对你好吗?”雅桐忽然抬起头轻声问。
“他们——”宁儿想了想,“太多了,我有好些根本就没说过什么话——”
“那——”雅桐咬了咬嘴唇,“你四哥对你好吗?”
“他——”宁儿不知为什么提起他忽然有些心慌,又记起那天钮祜禄氏那番话,“凑合吧——”她干笑一声,掩饰着声音里的不安。
“他——”雅桐还想问什么却把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对他很感兴趣嘛——”宁儿逗她,来转移自己的惶惑。“你不是——喜欢上了他了吧?”
“格格不要胡说——”雅桐拼命摇头,脸憋的通红。
“瞧你!脸都红了——”宁儿捏她的鼻子,笑道,“不如我替你通通气?”
“格格!”雅桐真的急了,拖着宁儿的手,“不要啊——”
“那,你叫我姐姐我就饶你——”宁儿晃着脑袋笑。
“我——”雅桐红着脸,小声叫,“姐姐——”
是年秋。
“谁?”雅桐听见敲门声,推门看见是胤禛,脸上先一红。
“格格睡下了吗?”胤禛的目光绕过她探向里面。
“哦,”雅桐让进门来,“还没呢——”
胤禛却一侧身,“郑树,把火盆送进去吧。”
郑树应着将一个火盆送了进来。
“这才刚刚立秋不久,生火岂不早了一些——”雅桐不解。
“四爷说园子里比宫里冷一些,格格的房间又临水,屋里要潮,所以早一些笼上地,格格就不那么容易冒风寒——”郑树一边指挥人干活一边道。
胤禛点头一笑。
雅桐见宁儿始终不肯出来说一句谢,进门劝道,“格格——”
“我很累了;”宁儿实在不愿这样和胤禛面对面的,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巴仁,向雅桐一笑,“你替我说声谢谢吧。”
“四爷——”雅桐看着胤禛眼睛里面的火光闪一闪,微弱下去,“没事,你也早点歇着吧。”
雅桐应一声。
“格格,你好像总是躲着你哥哥呢——”这天替宁儿梳头发雅桐忽然问。
“我?”宁儿转身,“才没有呢!”
“你不喜欢他?”雅桐小心翼翼的问。
“我,我怎么——”又触到心里的疙瘩,宁儿心里乱糟糟的,望着镜子发起呆来。
“我要是有那样一个哥哥就好了——”雅桐轻声自言自语似的说。
宁儿见错开了话题,“我的哥哥也是你的啊——你是我妹妹嘛!”
雅桐愣愣的,脸颊发烧,“那怎么敢呢!”
“格格,下雪了——”一早雅桐就拉开帘笼向宁儿轻声唤道,“快起来看呐!”
“是么?”宁儿睁开眼,却将被子又裹的更紧一些,“怪不得昨夜觉得冷呢!”
“起来看看吧,”雅桐笑呵呵的说,“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雪呢!”
“嗯——”宁儿在被子里伸懒腰,不肯动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雅桐快拿衣裳来——”说着就坐起了身。
“格格去哪里呀?”雅桐抱着斗篷跟在宁儿身后一阵小跑。
宁儿不吱声,一边跑一边笑,直跑到一株梅树下才停下了脚步。
喘着气,宁儿转身向雅桐笑,“你看我的花开的好不好?”
雅桐这才抬头看看树上含苞的红梅,笑了笑,“就为的这个?”
“可别小看呢!”宁儿向她眨眨眼,拉下一枝来,让她仔细的看那花,原来花心是有微微发白的一圈。
“这是什么品种?”
宁儿笑起来,“我也不知道呢,周师傅教我栽培的新品种吧;本来以为移过来头一年,天又冷的早,不一定能开花了——”
“把这个披上吧,看冻着了——”
“嗯。”宁儿说着裹上了斗篷。
“你也在这里?——”
听出是胤禛的声音,宁儿先打了个寒颤。
“怎么也不笼紧些——当心又伤风——”胤禛说着揽过宁儿的腰,替她打理着斗篷的领口。
宁儿窘迫的由他摆布着,温热的气息急促的拂过他的手背。
“不要你管!”宁儿好容易憋出句话来,伸手推他。
胤禛却顺势握她的手,在自己手中笼着。
宁儿急忙抽出手来。
胤禛如今总是很习惯于宁儿害羞的落荒而逃的样子——他甚至是要故意用小小的冒犯;从前不是傻乎乎的天真就是冷冰冰的愤怒,现在宁儿见到他心慌意乱的样子,让他觉得心里多少有了一点把握。毕竟,她也是大姑娘了。
“雅桐——”宁儿求救似的拉着她,“走啊——”
“雅桐——”宁儿见她愣愣的,又推她,“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雅桐摸摸自己的脸,局促的说,“四爷,我们走了——”
两人走出了很远,雅桐忍不住回头,还看见胤禛站在树下遥望着她们的背影。
“看什么呢?”这天内务府又送来许多冬衣,雅桐将它们都分类收好,以便打理。忽然停下了手。
“这个怎么了?”宁儿看她盯着自己的一件衣服发愣。
“真好看——”雅桐轻声感叹着。
“是吗?”宁儿将那件衣服拿出来,拉她到镜子前,“你试试——”说着将衣服递到她手中。
“那怎么行?”雅桐低头推辞,“你是格格啊——”她轻声的叹了口气。
“别总是把这个挂在嘴边嘛,”说着替她解开了雅桐的衣扣。
宁儿拉着一头,看着她穿上自己衣服的样子,雅桐的个头比宁儿瘦小一些,衣服略略有些宽松了。
“还真的是有点像呢!”宁儿望着镜子里的雅桐和自己,喃喃道。
“皇阿玛怎么样了?”宁儿跟着胤禛急匆匆的踏进畅春园,“院判大人怎么说——”
“皇上只是风寒,陈大人说并无大碍——”李德全引着二人进门来,“皇上这会儿龙体疲惫,所以王爷格格只可稍坐一会儿,不要让皇上太费神了——”
“知道了——”胤禛点头。
“皇阿玛吉祥!儿臣胤禛、毓宁给皇阿玛请安——”
“皇阿玛——”宁儿过去拉着康熙的手。
“朕瞧见你们真是高兴——”康熙扶着宁儿的手,坐的更正一些。“来,胤禛,你也来朕身边坐——”
“皇阿玛——”胤禛有些忧心的看着康熙的脸色,“园子到底还是冷一些,不如,还是搬回宫里去吧!”
“朕觉得这里很好,”康熙摇头,有些虚弱的笑,“离你们也近些——”转而问他,“刚才见过弘历没有?”
胤禛点头。
“弘历是个懂事的孩子啊——”康熙点头叹道,“朕之前夸他额娘是个有福之人,朕看朕的确没有看错——”
说完,康熙向后靠靠,扶着宁儿的肩膀,缓了一缓,看上去气力微弱,脸色格外不好,“朕,想着不久就是冬至了,朕这个病,只恐不便去祭天——”
说着,又一顿,看了看胤禛,“你,替朕代为祭祀吧——”
“皇阿玛龙体不日定会康复,儿臣——”胤禛有些惶恐。
“不是让你说这个——”康熙摇头,皱眉道,“非得给你下旨你才明白吗?”
“是,儿臣领旨——”胤禛起身下跪道。
“行啦,今儿,就不和你多说了,朕,实在是——”说着,康熙手扶着太阳穴,表情很痛苦。
“来人,快传太医——”宁儿一慌,赶忙叫道。
顿时,候在殿外的人推门而入,“皇上——”
“请王爷格格暂且回避吧——”
“皇阿玛会有事吗?”宁儿坐在车里沉默了很久忽然开口问身旁的胤禛。
“不知道——”胤禛望着车外的什么,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爷这几天忙呢,有日子不见了,”耿佳氏和钮祜禄氏坐着喝茶因说到。
“皇上这几日龙体欠安,四爷常要过去问安侍药,在家少一些也是自然的,”钮祜禄氏笑笑,“昼儿最近也没大见了。”
“自打他没有了哥哥在身边,一个人什么也热闹不起来,下了学就闷在房里,不知忙些什么——”耿佳氏笑笑,“倒是宁儿还时常和他说几句话。”
“哎,说起宁儿,我倒想起个有趣的事,”耿佳氏想起什么似的说,“那天雅桐领着小丫头来我房里,说梅花开的好,送些来摆着看,我瞧她手里还有好些,问是还要往哪里去,她说还有四爷书房里的几枝——”耿佳氏一笑,“平日里看她和四爷红眉毛绿眼睛的,这时候却也还是得惦记着——”
钮祜禄氏心里却明白,一笑,“到底是自家手足,哪里就真的成了仇呢!”
“胤禛哪,”康熙推开药碗,摇头道,“朕心里一直有句话想跟你说,”
“皇阿玛,”胤禛放下药碗,跪在床侧抬头道,“儿臣有哪里做的不好的,还请皇阿玛明示——”
“不是说那些,”康熙摆摆手,拉他起来,“朕知道你不喜欢老八;”看他表情惶恐,忙挥手示意要他把话听完,“可是宁儿是个好孩子,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都是朕的儿女,朕希望你以后对她能宽厚一些——”
“皇阿玛,儿臣都记下了,”胤禛忙答应。
“别着忙应和,朕知道你心里未必乐意——”康熙摇头叹道,“当日巴仁雅图的事,你究竟不是没有责任;朕明白你的心
70、 暗恋 。。。
思——朕当初把宁儿安排在你身边,为的也是能让你能够体恤兄妹之情,往后对自己的手足要宽仁友谅;宁儿虽小,却也像朕,天生的倔脾气,虽然坚持不肯再嫁,女孩子家总不至于让她一辈子都耗在宫里啊!”康熙说着说着皱眉,“日后倘或能有合适的人选,还是早一点为她择一个归宿——”
71
71、 登极 。。。
“四爷回来了,”晚玉跑进来跟钮祜禄氏说。
“是吗?”钮祜禄氏站起身,就看见胤禛跨进门来,样子有些疲惫。
因为斋戒期间,胤禛不会女眷,只向她略一点头,径直走进外厢斋所去了。
“四爷昨晚上半夜回来的,”雅桐早晨替宁儿整理衣服一边说道。
“你消息这么灵通了,”宁儿一笑。“说了什么时候走吗?”
“说是等畅春园那里的消息——”雅桐开门接过小丫头端进来的热水,倒一些在脸盆里,试了试冷热,正好,“格格,来——”
“那就是现在还在园子里了?”宁儿接过手巾擦了脸。
“是啊,不过我没见,刚才听见晚玉姐姐说的。”
“皇阿玛现在好吗?”宁儿吃饭的时候问一直跟着胤禛的郑树,却不看他。
“昨儿还好,”郑树点头,“不知道今天怎么样,等畅春园的消息吧。”
“我能去看看那皇阿玛吗?”宁儿放下筷子。
“这——”郑树笑笑,“我说的也不算哪!”
“哦——”宁儿应一声,又拿起了筷子。
“今天下雪,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来找你坐坐了,”宁儿笑着跟钮祜禄氏说,“你不介意我来吧?”
“怎么会呢!”钮祜禄氏忙起身笑道,“晚玉,再添茶来。”
“我叫他们开着窗子,能看见外面的雪,能亮堂一些,你不怕冷吧?”钮祜禄氏叫人又加碳,又将宁儿手炉里添些火。
“不怕,穿的这么厚,再冷就是伤风了。”宁儿笑着,“有消息了吗?”
“哦,是说皇上那边吧?”钮祜禄氏摇头,“四爷在那边斋戒,一直没有见,不知道什么情况——”
宁儿没说话,望着外面的雪,觉得今天晚上肯定会有什么事发生,至于是什么,她似乎并不愿意特意去揣测细节,但是她有个隐约的想法——因为这个想法,她觉得好像很需要和钮祜禄氏坐在一起去等。
“你有没有想过会发生一些事情,从此以后会有一种不一样的生活——”宁儿忽然打破了沉默。
“你指什么?”钮祜禄氏望着外面飘扬的雪花。
“很多——”宁儿淡淡的说,“要是当初我能去草原,现在生活就不是这样的——”
“你还是不肯原谅他吗?”钮祜禄氏转头看她。
“不是那个,”宁儿没看她,“我随口举个例子而已。”
“再添些热茶吧,”钮祜禄氏叫晚玉。又加了些点心。
“天晚的很了,”钮祜禄氏看着外面的天色,“觉得饿吗?”她没问她走不走,她也知道今晚似乎很不该睡,要等待一个什么事情,最好,能和人一同等。
夜似已经很深了。
忽然园子里热闹起来。
“请雍亲王速往畅春园——”两个人都隐约听见这么一句。
“走吧,”钮祜禄氏拉她起身,“出去看看。”
出门看见胤禛急匆匆的跟着李德全等人往外走,郑树在一旁一路小跑打着伞。
“四爷——”钮祜禄氏拉着宁儿唤了一声。
胤禛回头看着她。
钮祜禄氏却不说话,把斗篷塞给宁儿,推了他一把,小声道,“快去——”
宁儿愣一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去呀!”钮祜禄氏硬是把她推到胤禛面前。
宁儿不知所措的把斗篷递给了胤禛,知道众人都在看,只好说,“天冷——”
胤禛接过披上,宁儿似乎觉得有些不合适似的,配合着似乎应有的情景,她伸手替他笼紧了领口。
胤禛望着她夜色里的脸庞,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发烫的脸颊。原先紧张的绷紧的脸忽然松弛下来,有了一点笑容,“不会太久——”轻轻握了一下宁儿冰冷的手指尖。
直到胤禛的背影消失在风雪里,宁儿才反应过来,缩了缩肩膀,把手笼进袖中,胤禛那短暂的一握并没有使她觉得温暖;相反,今晚过后,她该依靠谁来获得应有的温暖和照应,却越来越令她糊涂。
“刚才为什么推我?”宁儿回到屋里烤着火,问钮祜禄氏。
“只有你才能叫他安心——”钮祜禄氏望着红亮的火苗,“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泰然处之的那种安心。”
宁儿笑了一下,“你高估我了,我或许没你想的那么厉害。”
“你怎么想无所谓,只要他肯信就行——”钮祜禄氏摇头笑道。“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宁儿点点头。
这样坐到快天明的时候,园子里有人一直都在静默的忙碌着,在雪地里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宁儿却和钮祜禄氏一直安详的坐着,等着胤禛的消息——她们都确切的感觉到了那个消息一定会来,虽然不知是肯定还是否定。
“福晋——格格——”郑树气喘吁吁跑进园子。
宁儿两人都站起了身。
“我赶回来提前知会一声,过一会儿就有公公预备马车来亲自接几位回京城——”
“怎么——”宁儿要问却被钮祜禄氏打断了,“其他各房都说过了吗?”
郑树喘口气,“都有人去招呼了,我去那边因听说格格在这边房里,才过来一并告知;时候不早了,请二位立即动身准备吧!”
“皇阿玛他——”宁儿拦着郑树要问。
“宁儿!”钮祜禄氏拉住她的手,不许她问下去,“雅桐,替格格简单收拾一下,我们这就走!”
“姐姐!”钮祜禄氏一下车就看见乌拉那氏等人也正从车上下来。
“先进屋去吧。”乌拉那氏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几个人才坐下不一会儿,天边蒙蒙的泛了白。
不久即有密旨,述康熙戌时龙驭上宾云云,令即更华服,遍着素服,于当日寅时至宫中致哀。
乌拉那氏等人领了旨,才要起身,钮祜禄氏忽然挽住了宁儿的胳膊,“宁儿!”她轻声在一边说,“要撑住了!”
宁儿脸色苍白,勉力点点头,“我没事,”这样说着,眼泪扑嗒扑嗒掉下来。
一进乾清宫,宁儿一眼望见大殿正中的巨棺心里就轰隆一声,“皇阿玛——”宁儿含泪跪地叩首。
礼毕,要随同其他人于偏殿守候,忽然李德全过来悄声说,“毓宁格格请留步——”
宁儿转身看着他,含泪道,“李公公要我做什么?”
“格格请随我来——”宁儿看了嫂嫂们一眼,几步跟上他往殿后走去。
胤禛遍身缟素坐在暖阁的炕上,和隆科多等人在商议着什么。
“她来了——”李德全轻声附耳道。
“哦,”胤禛清清嗓子,“先如此吧,我去去就来。”起身过这边耳房来。
宁儿见他进来,站起身,看着他。
李德全识趣的退下并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