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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恪爱惜地拿起床边的毛巾,轻轻地替她擦拭两颊的细汗。
刘产婆虽然没有说话,却一直守在旁边观察阮蕙的情况,这时见她闭上眼睛意欲睡去,不禁急道。“王妃快醒来,王妃快醒来!”
阮蕙只觉疲惫已极,根本就睁不开眼来,虽然恍惚听见刘产婆的话,却也未加理睬。
杨恪见刘产婆如此着急,不免问道。“让她睡一睡岂不是好?”
刘产婆不由得苦笑道。“王爷您不知道,胎儿已经快到宫颈口了,王妃这一睡,腹中想要出来的胎儿便被憋闷在里头了……还是赶紧叫醒她。让她用力,尽快把孩子生下来才能保得母子平安啊!”
杨恪这才领悟到刘产婆着急的原因,当下也急了。伸手捧起阮蕙的脸庞,柔声叫道,“蕙儿。蕙儿!”
阮蕙听见耳旁熟悉的叫声,微微睁开眼来,嘴角绽出一个无力的微笑。
杨恪心疼地用手拂过她的脸颊,“蕙儿,咱们的孩子就要出世了,你可高兴?”
阮蕙听得清楚,脸上的笑容就深了几分。
杨恪俯下身去。在她耳边柔声说道,“孩子已经快要出来了。你再用点力,我们立刻就可以见到他了!”
真的?阮蕙在心里说,唇角微翘,眼睛眨了眨,仿佛要向杨恪传递心中的喜悦之情。
“你再坚持一下,用点力,好不好?”杨恪嘴里的热气喷在她的耳旁,痒痒的令她想笑,她只觉手上一紧,知道是杨恪的手握住了她。
这时,刘产婆也在旁边插言道,“王妃,千万不能睡着,一定要用力啊,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发了。”
杨恪闻言,忍不住朝阮蕙蒙着薄褥的双腿间看去,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刘产婆似乎看出他内心的疑惑,又面带笑容地加上一句,“这孩子的头发黑黝黝的,只怕是像王爷多些,兴许是个男孩呢!”
杨恪此时已然明白刘产婆的用意,便也露出欢欣的笑容来,“产婆说得对,一定是个男孩……”
阮蕙只觉肚子又剧烈地疼痛起来,想要用力,全身却软绵绵的,根本就无力可使。
刘产婆便有些担忧,向杨恪道,“若是王妃精神不妥,只怕……”
不等她说完,杨恪就打断她的话,轻轻放下阮蕙的手,大步走到房门口,向门外说道,“采青,却库房取最好的参片来让王妃含着!”
门外采青一听,拔腿就跑。
少时,她气喘吁吁地捧着参盒,将房门推开一角,低声说道,“王爷,参片来了!”
杨恪大步流星地过来,从采青手里接过参盒,取出一片最大的,动作轻柔地放进阮蕙嘴里。
阮蕙虽然浑身乏力,不过在听了刘产婆的话后似乎好转了许多,加上嘴里有参片滋润着,便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这一次,她已然能清晰的感觉到杨恪眸光中的担忧与关心。
她咧开唇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来。
“王妃,孩子已经快出来了,您只要再用点力,他就要出来了!”刘产婆煞有其事地说道。
杨恪也配合着说,“蕙儿,听产婆的话,孩子很快就要跟我们见面了。”说着又笑道,“如果是个儿子,一定是满头乌发,牙齿雪白;如果是个女儿,那就一定像你,雪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像个瓷娃娃似的好看!”一边说,一边呵呵笑出声来。
杨恪的喜悦感染了阮蕙。她 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意外地,她听见了自己清脆的笑声。
她恢复了力气!她能尽快生下孩子了!
这样一想,她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刘产婆毕竟是经验丰富的产婆,早从阮蕙的表情看出她的变化,当即笑道,“孩子露出头顶了,王妃只要再用八分力气,就能听见他哇哇大哭的声音了!”
听刘产婆这么一说,阮蕙仿佛真的听到了婴儿响亮的哭声,不由得笑道,“好!”
刘产婆顿时高兴地说道,“有王妃这句话,老婆子就放心了。来,咱们试着用力吧!”一边说,一边在阮蕙双腿前蹲下,耐心地引导她如何用力生产。
杨恪的目光停留在阮蕙的脸上,定定地看着她因为用力而变得涨红的脸色,不禁用力握住她手,把她的手紧紧包围在自己的手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阮蕙听着刘产婆的引导,极力尝试着使用正确的方法用力。
她的力气一分一分地丧失着,刘产婆的声音却一点一点地愈加兴奋起来,“快了……快了……再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已经看到孩子的头顶了!”
阮蕙想像着孩子天使般纯洁无瑕的笑容,拼命地用着力。
房间里慢慢地充斥着一股血腥味了。
她的嗅觉最灵敏。似乎是鲜血的气味。她有些不好的感觉了。
刘产婆却在这个时候笑道。“再用力一点,王妃,再用力一点,孩子就要出来了!”
杨恪紧紧地攥住阮蕙的手。而阮蕙已经反握住他。不,是已经反抓住他,紧紧地抓住。似乎已经抓破了皮,白皙的皮肤上渐渐沁出丝丝淡淡的血痕来。而杨恪恍然未觉,双眸紧张地盯着阮蕙。只恨不得以身相替。
就在阮蕙觉得全身力气都要用尽之时,她只觉胯间一松,房间里顿时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
这一声清脆的啼哭声犹如天籁之音,让屋里的人都绽开最轻松,最愉悦的笑容来。
刘产婆欣喜地叫道,“恭喜王爷王妃,是个世子!”
果然是男孩!
刘产婆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手脚麻利地接过孩子包裹起来。另一位李产婆则飞快地开门出去命人抬温着的开水进来为婴儿洗浴。
门外采青芍药与娟娘三人听见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后,只欢喜得手足无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听见李产婆的吩咐,就忙不迭地亲自操办去了。
不多时,王妃产下麟儿的喜讯就传遍了整个佑王府。
江家二老也得知了这个喜讯,欢喜之余,不免自责没有亲自去产房守着阮蕙生产。
杨良则指挥着家人去置办了大量烟花鞭炮,预备着晚上燃放,向全城释放佑王府添丁的大喜讯。
位于朱雀胡同的阮家,自然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喜讯,李氏倒没什么,阮继丰却欢喜得长须一翘一翘的,好半天才拈着胡子说道,“蕙儿也算为咱们老阮家争气了,这添了世子,地位就更加牢固了!”说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处在深宫的阮薇,不免有些黯然,“也不知薇儿怎么样了?若是怀了龙嗣,那可就要小心身体了!”
深宫的争斗异常激烈,一个不小心,别说是肚子里的胎儿,便是自家的性命,也极有可能会突然失去,以阮薇单纯的心机,岂是那些老谋深算的嫔妃们的对手,阮继丰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
李氏也觉得有些恻然。不过女儿既然已经入宫,就由不得她多想了,况且当初走这条路,还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出的主意,就更不能露出任何后悔之意来,以免整个阮氏都将这个责任推到她的头上。当下,她便笑道,“咱们阮氏的女儿,都是有福气的。蕙儿能得麟儿,咱们薇儿也一样能得麟儿,保不准没多久,就会母凭子贵,做了贵妃娘娘也不一定!”
虽然知道这仅仅只是安慰之语,阮继丰还是勉强笑道,“但愿如此!”
而阮家另一间书房内,阮蒙与阮茂两人相对温书,闻得喜讯后,阮茂当即笑道,“大姐真是好福气!”
阮蒙也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说,我的姐姐并不是一个天生有福气的人,她的福气,全都是靠她自己的努力才挣来的。从小到大,她吃过的苦,受过的罪,扳着指头数也数不过来了,好在她如今甘尽甘来,终于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姐姐虽然有姐夫的呵护,可那毕竟是个外姓的人,谁又能担保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那个男人会不会变心?只有自己,身上流着跟姐姐相同的血液,只有自己,才是姐姐最可靠的亲人!现在,是该自己努力拼搏的时候了!
306、琴瑟和
杨恪已经向圣宗告了十天长假,圣宗竟也准奏。所以这几天,采青与芍药就像没事人儿似地在房间外头转来转去找不到事情来做,倒显得有些不适应起来。
阮蕙看着小心翼翼地抱着襁褓里尚是一脸皱巴巴的婴儿都笑得脸上开花的杨恪,不禁为他奉上四个字——超级奶爸!
可惜杨恪并不知道阮蕙心里在怎样腹诽他,他只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巨大喜悦中。可能是杨家太久没有出现过幼小的生命的缘故,对于这个小小的宝贝,他视若珍宝,生怕一不小心会弄哭他,可越是这样,小宝贝就越是喜欢啼哭。无奈之下,他只得让奶娘抱走他。
关于小宝贝的奶娘梅香,也是与杨家有极深渊源的人——她祖母、父亲都是杨家的老仆,她自小出生在杨家,因为主人的恩典,并没有签卖身契,而是远嫁到了长宁,这次杨府添丁,远在长乐的父亲想到身体康健的女儿正好也在哺乳期,故此写信让她早早来到佑王府自荐。阮蕙得知梅香的来历后,也就爽快地答应下来。
本来,她是想亲自哺乳的。在她心里,似乎只有哺过乳的女人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母亲。可江家二老与杨恪的执意反对,终于还是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再者加上体力上也有所不支,也就没有再坚持了。
虽然她没有亲自给孩子喂奶,不过每次看到梅香给孩子喂奶时孩子吃得“滋滋”作响时,她脸上还是抵制不住地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终于,也做了母亲!
有了孩子,就多了一份牵绊,也多了一份温暖。也多了一分充实。
小家伙长得很快,不到半个月,就一改初生时皱巴巴的样子,变得白白胖胖起来,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总是好奇地张望着,特别是有人跟他说话时。那双眼睛就微微眯起来。像极了杨恪的样子,还有那欢笑时翘起的唇线,与阮蕙却又有几分相似。
孩子的名字,是远在长乐的老侯爷取的。大名杨宁。小字静山,简单明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着传递孩子名字的书信的到来。杨家两位长辈也已经在前往长宁的路上了。毕竟,这是老杨家最近二十年来第一次添丁,两位长辈迫切地想要见一见。
得知杨家二老启程来长宁的消息。江家二老也显得十分高兴,扳着手指着算起他们到达的日子来。
因为采青与芍药的贴心照顾,阮蕙的身子倒也恢复得很快。半个月之后,已经面色红润地如平常一般行动自如了。
也因为这是佑王府来京后第一次有这样的大喜事,杨恪广散请柬,连平时来往不多的人都请到了,宴请的日子就定在孩子满月的那一天。十月初八。
今年,长宁的秋天似乎特别温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寒冷。一连数十天,都是艳阳高照和风习习,气候十分宜人。
这样的日子,自然对孩子的生长十分有利,也适合大肆操办喜宴。
杨家二老掐着日子,赶在十月初六这日傍晚到达长宁。杨林赶着马车载着杨恪亲自到城门口前去迎接。
祖孙、父子相见,少不得欢喜相拥,略作逗留之后,便上车赶回佑王府。
马车在佑王府门前缓缓停下,杨恪率先跳下马车,上前来扶老侯爷下车,杨林则扶了长乐侯下来。
阮蕙率着众人站在府门前相迎,江家二老也随在众人当中,几位老人相见,少不得又是一番叙话,眼看天色已晚,阮蕙便请大家进屋再叙。
少时洗漱以毕,晚饭便摆了上来。满满一桌丰盛的佳肴,都是长乐的菜色,令老侯爷与长乐侯不由得对阮蕙另眼相看。
饭毕,杨恪亲自送二老去隔壁新收拾的客房歇息。
再回到房里,阮蕙也已经回房了,怀里抱着幼小的婴孩,正微笑着逗弄着他。
小杨宁似乎知道眼前面容姣好的女子就是他的母亲,竟比奶娘梅香抱着他时笑得更为大声些,一时间,屋里洋溢着母子俩人格外欢愉的笑声。
杨恪迈步进屋,看见此情此景,心里不由得感概万分。如此美好的场景,如此平静的生活,要是能永远持续下去,那该多好!
阮蕙眼角的余光瞥见杨恪怔怔在停在门口,久久没有动弹,不由得抬起头来,笑道,“王爷,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杨恪醒过神来,笑道,“我不累,倒是你,想必累坏了。来,让我抱抱宁儿吧!”
阮蕙便把胳膊伸过去,小杨宁的脑袋便落在杨恪的胳膊上,他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就咧开嘴格格一笑。
杨恪见了,顿觉心情大好,不由得俯下头去,在小小的婴孩脸上“叭嗒”印上一吻,哈哈笑道,“蕙儿,你看,宁儿认得我了!”
阮蕙笑道,“这么小的孩子哪就能认得人呢?不过是看着你面熟,不认生罢了。”
虽然受到了小小的打击,杨恪还是笑呵呵地说道,“这孩子爱笑,随你,长大了必然聪明。”
被他这么一夸,阮蕙也就笑道,“王爷什么时候也会说这些奉承话了?这样的话,我可最爱听了。”
杨恪抬起头来,只望着她直笑。
梅香呆在屋角,看着王爷王妃如此恩爱,一时间,只觉心中十分感概,暗暗羡慕王妃好福气,竟能讨王爷如此欢心。
夫妻两人逗弄了一会儿孩子,杨恪恐阮蕙劳累,便让梅香把小杨宁抱下去歇息了,两人便各自洗漱之后,便和衣躺在床?上说话。
说了一阵小杨宁之后,话题便转到阮蒙的亲事上来了。
杨恪笑道,“既然三叔三婶都乐意,岳父那边也是极愿意的,依我看,倒不如趁早把亲事办了。”
晋王夫妇看得中阮蒙,也是因为经过大变之后心态变得平和了,阮继丰夫妇之所以会对这门亲事满意,多半也是因为晋王是皇亲国戚,将来能多一份倚靠的份上。
阮蕙则不然。她看中的,并不是杨恬的出身,而是她的心地和性子。阮蒙能有这样的女子为伴,她这个做姐姐的,也就放了一半的心了。当然,杨恬的出身,在事业上,也能助阮蒙一臂之力。
只是,现在阮蒙事业未成,贸然成亲,会不会影响他的学业?
想到这里,她便有些犹豫了。
看着阮蕙略显沉吟,杨恪便道,“怎么?你觉得不妥么?”
阮蕙抬眸看了看他,笑道,“蒙兄弟能与晋王府的小郡主结为秦晋之好,这是大好的喜事,怎么会不妥?我不过是想着现在蒙兄弟一事未成,就这样成亲,未免委屈了小郡主。”
“恬妹妹既然中意蒙兄弟,又岂会在意他是否已经功成名就?”杨恪不以为意,笑道,“当初你嫁给我时,我又是什么身份?还不是一个碌碌无为之辈?”
阮蕙便笑道,“我那时是慌不择嫁,又怎么能与现在的小郡主相比?”
“莫非你嫁了我,竟后悔了?”杨恪笑着望着她道。
“妾身能嫁给王爷这样的男子,已是今生之福,又岂会后悔?”阮蕙坦白地说道,“只是世上的女子,并非个个如妾身一般所想,所以我想,还是先探探小郡主的口气为好。”
“也好。”杨恪道,“还有苏家妹妹的亲事,也得你操心了。”
“王爷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阮蕙问道,“苏容姐姐是个心地单纯的女子,如今又逢变故,性情比以往变了不少,竟比从前沉静了许多,长此下去,对她的身体也不好,早日把亲事定下来,只怕还好些。”
“嗯。”杨恪点了点头,“苏夫人一向视这个女儿为掌上明珠,加上苏瑾的死,她就更加疼爱这个女儿,这门亲,一定不能丝毫马虎,也不能着急……等我好好为她物色一下。”
阮蕙点头称是。“人物品貌出不出众,家世显不显赫倒不要紧,最重要的人性情温和心地善良,要不然,我干娘是必不放心的。”
“这个自然。”杨恪笑道。“虽然要求不高,但也不低——就算不要求对方门第高贵,至少也得与苏家家世能匹配一二的人家,况且还要求人的品性?所以,这事还真急不得,待我慢慢寻找,尽量在年内能找到一二个合适的,再让苏容妹妹亲自挑选。”
夫妻两人议定,这才宽衣上?床。
这是自阮蕙怀孕之后夫妻两人第一次单独同床共枕。
虽然没有绵绵情话,但杨恪那双温暖坚实的臂膀搂在阮蕙腰间时,还是令她全身感到一阵酥麻,身体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
也许是太久没有这样亲昵的接触了,杨恪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伸进阮蕙衣内,一番摸索揉捏之后,呼吸便不由自主地粗重起来。
因为听江老太太说过“女人生过孩子之后,须得过完小满月、大满月之后才能行房” 这样的话(小满月即三十天,大满月即四十五天),阮蕙面对杨恪这样热烈的反应,不免有些忐忑起来,双手便不由得压住了杨恪的手。
杨恪的手顿时一滞,哑声低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
307、喜安乐
一时之间,阮蕙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轻轻摇了摇头。
杨恪轻轻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身体,两人之间,完全成为零距离。“你害怕了?”说完,他俯头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咬。
她情不自禁地嘤咛出声,满脸顿时一片绯红。
杨恪满意地笑了,望着她娇羞的面容,笑道,“你别怕,你身子尚未完全复原,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