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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李氏坐稳了身子之后,才对着屋外问了一句。
“夫人,是老爷来了。”白芷的嗓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李氏眉头皱成一团,过了一会还是轻声道:“让他进来。”
李氏在心里嘀咕,这个时候丈夫为何会来。
前几日她和丈夫用膳的时候。试探了一下丈夫的口风。女儿出嫁,丈夫若是不出面的话,会让女儿丢了颜面,外面的人会说闲话。但是李氏知道。丈夫这几日,越来越古怪了。
若是换做以前的话,丈夫一定会和她大吵一架,可是海藻和浮萍跟她禀报,说是老爷没有什么偏激行为。
李氏有些诧异,这完全不像是丈夫的作风。
唯一古怪的地方,就是丈夫整日卧床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夏富成被人扶进来的时候,眼里带着几分笑意。
“夫人……呀,阮丫头也在。”
夏富成很高兴的坐了下来,然后从袖口里掏出一枚金簪子递给夏阮:“拿着。”
夏富成的举动让夏阮有些惊讶。但是她还是乖巧的接过了过来,故作疑惑:“这是?”
夏富成笑了笑,轻声道:“前几日你母亲在和我说你的亲事,我这个做爹爹的也该表示一下……从前爹爹做了太多的错事,所以爹爹对你其实……爹爹没什么本事。这是爹爹的存下来的银子买的簪子,你看看你喜欢吗?”
从父亲嘴里说出话,却让夏阮回不过神来。
眼前的人真的是她的父亲吗?
不止夏阮惊讶,连李氏都不知如何开口了。
等了半响,李氏才皱眉道:“你有心了。”
夏富成听妻子这样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唉,从前也是我胡来。不考虑你们母女的心情,让你们受了很多委屈。如今我已知道错了,阿阮,你别再生爹爹的气,原谅爹爹好吗?”
“爹爹说什么呢?”夏阮淡淡的笑了笑,可眼里的神色依旧冰冷。“女儿从未生爹爹的气。”
她从未生过父亲的气,因为在她的心里,她从未将父亲放在父亲的位子上。
因为不在意,所以不生气。
夏阮低头瞧着手里的簪子,这簪子做过不错。应该值个几百两银子,父亲这次还真的下本钱。
可是夏阮还未多想,便听在母亲说:“下次你要拿银子给阿阮买东西,你直接跟我说便好了。你腿脚不便,出去一次也麻烦……”
夏阮听了之后,看着簪子若有所思。
前几日父亲在王管事哪里拿了五百两银子,当时因为父亲要的数目太大,王管事特意来问了她的意见。夏阮多少有些诧异,父亲拿这些银子到底为何事,但是母亲点了头,她也没有再过问。
后来,父亲拿了银子之后就要出门,让贾黑和六子送他去了金铺。
莫非父亲出门真的是为了给她买簪子?
不应该是这样的……
就算父亲是真心又如何,这买簪子的钱依旧是她出的,父亲不过是拿着她的银子做人情。
夏阮对父亲的举动,有些迷惑。
不过现在她没时间关注父亲的举动,因为她现在要去查宋家的事情。
过一会,夏富成柔声问了一句:“长月,阿阮的亲事日子选定了吗?萧九何时才到京城?我瞧着又下雪了,这回京的日子,应该又会变化了吧?”
“我也不太清楚。”李氏不知丈夫为何一直盘问萧九何时归来,但是丈夫目前看起来是在关心女儿,她也不好反驳丈夫什么,“只是四月之前,应该会到京城吧。”
父亲的话落在夏阮的心里,便如石子落水,泛起点点的涟漪。
正文 240:噩耗(45粉红+)
不过十日,从怀那边便传来不好的消息。
宋家小将军请求朝廷能派御医前往从怀,虽然没说到底为何,但是众人却对此感到疑惑。
莫非是宋家小将军和萧大人在从怀出了什么事情?
毕竟从怀那个地方,流匪众多。
这件事情后来越传越离谱。
甚至有人传出,萧九在从怀遇刺,身受重伤,所以需要御医前往救治。
只是从京城到从怀,路途遥远。这些日子又大雪不断,就算赶过去,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毕竟御医又不是在世华佗,更不能起死回生。
最后,这个消息传到李氏的耳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萧九已经去世,如今派御医去从怀城,不过是掩人耳目。
毕竟,洛城的事情是萧九出面解决的,若是功臣在归途中死去,那么朝廷的威望会下降很多。
李氏听了之后,急的整日都皱着眉头。
若是萧九真如外面所传那样在归途中去世,那么这件事对于女儿的名声,可就是糟透了。毕竟,萧九和女儿已经定亲,外面的人又不知该怎么传这件事情。
李氏揉了揉眉心,对着身边的白芷说:“去告诉三小姐,明日跟我去白马寺祈福。”
白芷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说完之后,白芷退了下去。
眼看就要除夕了,却出了这样的意外。
李氏向来信佛,她希望去寺庙和女儿去求佛,希望佛祖能保佑萧九不要出事。外面的传言就算有些夸大,可是朝廷派出御医去接应宋小将军和萧九的事情却是真的,毕竟,这个是根本不能造谣的。
李氏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该怎么办。
彼时,夏阮正在屋内拿着萧九送来的信函微微发怔。
萧九自从回来之后,每日夜深才会出现在后门。杜兰会去给萧九开门。萧九陪她说一会话,才会起身告辞。
这样的日子,对于夏阮来说,略微有些奇怪的感觉。
但是。又似曾相识。
现在外面皆传萧九在归途中受伤,闹的京城众人都已知晓。
萧九这次回京其实是有事情要办,敌暗我暗,总比敌暗我明强。
只是宋恩沛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萧九到底如何说服宋恩沛来一起来演这场戏?
而且,朝廷现今派了御医过去,若是萧九不在大部队中,那么这御医又是给谁用的呢?
就算是声东击西,那么也不该将御医请去……
除非在这群人里,真的有人受伤了。而且还是重伤。
只是,这样做,又有何意义?
夏阮想不明白。
“小姐,奴婢白芷。”门外响起敲门声。
夏阮敛了心神对着门外道:“进来。”
白芷推开门,抖掉了身上的落雪。才轻声道:“夫人让奴婢转告小姐,说是明日去白马寺祈福,让小姐准备准备。”
“白马寺?”夏阮有些疑惑的看着白芷,“夫人有说为何吗?”
眼看就要除夕,母亲为何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去白马寺?夏阮有些不解。
白芷看了看周围,然后又走近一些,压低了嗓音:“因为萧公子的事情。小姐你没听见外面的传言吗?夫人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歇息好,一直担心这件事情。”
夏阮听了之后,眉头微微一蹙。
这件事情她的确有想过告诉母亲,但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母亲若是露出了半点端倪,被外人发现的话,萧九的行踪就会被透露。所以她不敢贸然将这件事情告诉母亲。
夏阮想了想才道:“也好,去白马寺祈福,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白芷看着夏阮,安慰道:“小姐你放心,萧大人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
夏阮笑了笑:“但愿吧。”
夏阮想若是她和母亲去白马寺祈福,那么或许外面的人更会相信这个传言,等到了白马寺之后,才慢慢的劝说母亲放宽心。夏家周围不知道有多少耳目在盯着,她不想犯一点的错。
只是,母亲为她担心,让她有些愧疚。
“那么奴婢就去回禀夫人了。”白芷见夏阮应了下来,便说道,“奴婢告退。”
夏阮立即唤住了白芷:“等等。”
白芷一脸疑惑的看着夏阮:“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夏阮想了想才对白芷道:“告诉娘亲,不用担心……萧公子会平安归来的。”
夏阮多少有些担心母亲的身子,不希望她再为自己的事情担心。
可是夏阮也知道,若是此刻将一切说了出来,她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毕竟父亲最近越来越怪,不禁对她体贴入微,对夏瑞和母亲更是上心。
到底是谁在改变父亲,夏阮便不得而知了。
现在京中的局势已经有些大乱,她更是要小心一些。
尤其是若雅馆还住着一个夏雯……
白芷听了笑了笑:“小姐你放心吧,奴婢一定告诉夫人。”
“嗯,你下去吧。”夏阮对着白芷说完,“记得帮母亲带一些厚实一点的衣裳,我看这场雪又要下好些日子了。”
白芷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夏阮看着窗外的大雪,若有所思。
萧九已经和三舅联系上了,朝廷上的事情,她若是好奇,萧九也会讲给她听。似乎,只要她喜欢,萧九便会将所以的秘密都告诉她一样。
夏阮犹记得很久以前,尚书夫人来平阳侯府做客,说起尚书的时候,口中多少带一些抱怨:“他的书房总不让我进,说是怕我会扰了他办事……我和他夫妻一心,我又怎么会害他呢?说到底,我终究是不能走到他的心里,他不相信我,所以他才会这般对我。”
后宫不得干政,这句话不止在帝王的身上有效,在不少大臣的心里。更是千古名言。
朝廷上的事情,这些大臣多少都会瞒着自己的枕边人。
可是萧九在这些事情上,从未瞒过她一点。
夏阮想到这些,又多少觉得庆幸。
因为这个人愿意相信她。在很多事情上她也可以帮到萧九。
就在前几日,张家的人被人谋杀,这件事情在东阳县闹了不少的动静,却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做的事情。新上任的县丞,只是随意的查了之后,便将所有的责任归于流匪。
杨阁老虽然生气,但是他无凭无据,也根本查不出来是谁做的。而且,他根本不敢名目张大的彻查这件事情,否则张家和杨家的那点事情被查出来。也是他丢人。
杨阁老只能暗暗的吃下这个闷亏。
不过在东阳县,不少人却很高兴,说是苍天长眼,终于惩罚了张家。这些年来,张家作恶多端。却没有官员能拿张家如何,现在的张家也是罪有应得。
相比从前,萧九在这件事情上,做的更隐忍了。
只是,萧九到底在哪里请了人来处理这件事情?
张家被灭族这件事,萧九做的滴水不漏。
众人皆以为他在从怀回京城的途中,所以就算知道萧九和张家有那些过往。也不能将这个事情怪罪在萧九身上。毕竟外人皆以为,萧九在途中重伤昏迷在床,又哪里有闲心来做这件事情。
只是在对付杨家这件事情上,夏阮多少还是有些担心萧九。
夏阮暗暗叹了一口气,她向来不信佛,这次去白马寺。她也想去见见萧九口中的那个人。
西楼先生……
这个人明明是四皇子身边的人,为何会出现在洛城。
这些年来西楼先生一直住在白马寺,外面人不知这个秘密,萧九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查到的消息。
据说,西楼先生每年除夕都会在白马寺度过。
夏阮想。她一定要见到这个人。
……
这次去白马寺,是李氏突发奇想,便没有准备带上丈夫和夏雯。
对此夏雯又是撒泼又是装病,寻死觅活想要去白马寺。夏雯这些日子在若雅馆中都快被关出病来了,而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出去走走,她自然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万妈妈私下训斥了夏雯一顿,可夏雯依旧不放在心上。
现在她若是不和李氏哭闹,那么李氏便会真的忘记她的存在。
只是夏雯小看了李氏,她在李氏面前哭闹了一夜,却被李氏喝叱了一顿。
李氏告诉夏雯,若是她在胡闹,开春之后便将夏雯送回庄子上。
夏雯吓的止住了声,最后虽然不能跟李氏一起去白马寺,但是好歹让李氏明白,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
夏富成的态度却十分的好,他一直嘱咐李氏和夏阮要多加小心,早点归来。
李氏点了点头,带上了夏瑞和夏阮一起去了白马寺。
去之前,夏阮私下告诉了重黎,让重黎禀告萧九,她去了白马寺。
萧九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她去白马寺意欲为何。
这些日子大雪不断,马车在路途中,自然要万分小心。
夏阮倒是不会觉得无聊,一路上陪着母亲说话,让母亲放宽心,一边又逗着夏瑞笑。
夏瑞的眉目间像极了母亲,长的白白嫩嫩的,像刚出笼的馒头。
等马车到了白马寺的时候,夏阮却意外的发现,白马寺外停着不少的华贵的马车。
夏阮微微一怔,莫非白马寺这边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不然,眼看就要到除夕了,为何还会有这么多人来上香。
而且从这些马车上看的出来,这些人的身份不低。
夏阮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正文 241:祈福
李氏瞧着白马寺外的马车,眉头微微一蹙,没有说话。
夏阮跟在母亲的身后,随母亲走了进去。
杜兰给夏阮趁着伞遮雪,步子走的极慢。
她压低了嗓音对夏阮道:“小姐,你瞧见那些马车了吗?”
夏阮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杜兰又靠近了夏阮一些,轻声说:“奴婢在后面那辆马车灯上瞧见了一个南字。”
南字?
这京城之中,能坐这样华贵的马车的南家,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是谁。
只是南家的人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白马寺?夏阮想了很久,似乎也没有想起,南家的人有谁如此虔诚的信佛。
最近南家在京城中的风头依旧,但是商场上的人皆知南家似乎出了一些小事情,平日里总是喜欢出来走动的南家十七小姐南若,这些日子受了风寒重病在床。一时间,纷纷有人在传,说南家十七小姐其实是被软禁了起来,因为南家要准备和宋家结亲了。宋恩沛这次回来其实就是准备娶南家的十七小姐……
对于这样的传言,夏阮只是听在耳里,却没有附议。
宋恩沛怎么可能会娶南若呢,且不说宋恩沛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就算是南若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嫁到宋家。而且,南家是商贾大户,宋老将军对商贾户多少有些偏见,所以南家和宋家是根本不可能结亲的。这次有人会放出这样的传言,其实是为了掩盖南若被软禁的真相。
南若之所以会被软禁,夏阮却多少知道一些。
她淡淡一笑,那个人还真的是在她的眼前阴魂不散。
走到大殿的时候,很快便有僧人迎了上来。李氏信佛,所以来了京城这些日子,都会时不时往白马寺送点香油钱,白马寺的知客僧几乎都认识了李氏。见到李氏的时候,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
夏阮没有理会这些知客僧。而是忍不住瞧了瞧大殿内的佛身微微发怔。
这些年来,白马寺一直香火旺盛,也不知道敛了多少财。
只是夏阮没有瞧出白马寺到底有什么异常,但是若是没有异常的话。为何西楼先生会住在白马寺。
夏阮有些不解,这个地方她完全没有看出与众不同的地方,硬是要说不同,或许就是这里的摆设更为奢华一些,她看到满殿的东西,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这是多少银子。
“夫人,这边请……”有人打断了夏阮的思路,对着李氏说道,“师傅已在偏殿焚香诵经,恭候夫人和小姐。”
李氏点了点头:“劳烦了。”
牛家娘子抱着夏瑞跟在李氏和夏阮的身后。这个时候夏瑞却突然醒了过来,哇哇大哭。
李氏停下脚步,从牛家娘子的手里接过夏瑞,轻声哄着:“不哭不哭。”
可是不知为何,夏瑞却哭的更大声了。震耳欲聋。
夏阮从母亲的手里将弟弟接过过来,轻声劝道:“母亲去见大师吧,我带弟弟先去厢房。”
殿内的檀香味有些浓郁,夏瑞有些不喜,便抽泣的厉害。
李氏想了想,缓缓地说:“也好,不过……这长明灯。晚些还是你亲自来点,以表虔诚。”
“女儿知道。”夏阮应了母亲之后,才从殿内走了出去。
出了殿门,夏瑞的哭声戛然而止。
“你这个小东西。”夏阮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跟在知客僧身后,朝着厢房的方向走去。
到了厢房之后。夏瑞居然又在夏阮的怀中睡着了,夏阮无奈的将夏瑞搁在小床上,然后从随身带来的行李中将账本拿了出来。母亲要在白马寺住上三日吃斋礼佛,她自然也要陪伴在身侧。
她倒是不信神佛,更不信善恶到头终有报。所以自然没有母亲那般诚心。
杜兰端了热茶过来放在夏阮面前的小桌上:“小姐,喝点热茶。”
夏阮抬头看了杜兰一眼,只见杜兰脸色发白,神情之间有些不自然。
她眉头微微一蹙:“杜兰,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奴婢很好,奴婢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杜兰赶紧摆了摆手,有些慌张的解释道,“奴婢没事的小姐。”
杜兰不愿意说,夏阮便也不继续问下去。
过了一会,夏阮才想起,昔日杜若和杜兰陪她一起到白马寺,遇见了夏清雅的事情。
当时的夏清雅长成什么模样了她自然没有瞧见,但是从杜兰今日的反应上来看,夏清雅的面目必定被朱砂毁的面目全非,所以才会让杜兰一来白马寺,就有些害怕。
只是,如今夏清雅又去哪里了呢?
对于朱砂来说,夏清雅已经是一颗废棋。而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