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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他恨上那个贵人,也恨上了安妃。
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安贵妃太受宠了,昔日那个欺负他母亲的贵人已经死在冷宫之中,而安妃依旧在。她从安妃变成了安贵妃。后来又变成了皇贵妃,她一路平步青云。却让秦朔更恨了。
母妃承受的疼痛,他想让这些人都全部尝尝。所以这些年来,他下手的时候,从不会心软。
心软和犹豫。便不能保护身边的人。
秦鹤对他而言,不是很大的威胁。安家这些年来没有任何兵力在手,虽是书香门第,却也是一群没有胆识的家伙。他们能做的,就是安守本分。这也为何多疑的父亲,会相信安家人的原因。
没有野心,不会坏了规矩。
秦朔揉了揉眉心,才对身后的人道,“回府。”
此时的他心里有答案。
秦朔走后。杜若才进门通传,“夫人,四皇子走了。”
夏阮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院外的茶花上,“他还见了谁?”
“见过侯爷。”杜若老实的回答,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刚四皇子在府里走动,似乎……遇见十三小姐了。”
夏阮有些诧异,半响后才道。“我知道了。”
夏阮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天生有善心的人。
这次帮秦朔。也是她在投石问路。
前世的秦朔登记之后,依旧不太相信丈夫。在秦朔的眼里,似乎根本没有可以信任的人。连李家这样的功臣,有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
秦朔执政如何她不知晓,她唯一知道的便是,秦朔比建广帝的疑心还重。
对于这样的人,有些棘手。
在四皇子接近萧原喜的时候,夏阮多少还是有些担心,四皇子会接近萧原喜,是因为丈夫的关系。可是久了,她发现四皇子看着萧原喜的时候,眼里总是带着笑意。那种笑,不像是勉强装出来的,而是因为真的喜欢,所以才会心满意足。
秦朔看萧原喜的深情,像极了从前萧九看着她。
私下,夏阮也问过萧原喜,对秦朔有什么感觉。
萧原喜显然对感情懵懵懂懂,她只是想了想才道,“三嫂,我和他说话,觉得舒服,也觉得安心。”
短短的几句话,便将萧原喜的心表露了出来。
夏阮知道,她是阻止不住了。
萧家人,都是死心眼。
但是萧原喜是她疼爱的孩子,若是萧原喜和秦朔在一起,萧原喜受伤可怎么办?夏阮想了许久,才想出这样的办法。
萧原喜喜欢私下送一些刺绣的东西给秦朔,她送这些东西没有别的含义,是因为她认为自己能拿的出手的,只有刺绣。所以,才会送秦朔这些东西。
但是秦朔和夏阮却明白,这些分明都是定情的。
萧九也略知这些消息,萧九不愿意多管,她自然也装作没有看见。
萧原喜这次送秦朔的荷包里放了和她一起挑选的红豆,萧原喜喜欢朱红色,便装在了荷包之内。
夏阮不知,萧原喜是否明白,这红豆的含义。
不过,萧原喜知道不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只要秦朔知道便好。
夏阮如今做的试探,便是想好秦朔的心到底冷硬到了什么程度。若是秦朔这次不顾一切为了一时私心依旧要诛杀秦鹤,那么她便会劝丈夫做好后手,也不会考虑将萧原喜夏家给秦朔。
若是秦朔没有对秦鹤动手,那么便说明,他也不是是非不分。
这样的秦朔,才是她和萧九可以信任的人。
这样的秦朔,才是萧原喜的良人。
毕竟,一国之君,不止是需要果敢,还需要一些对亲近的人仁心。
☆、462:交易成功
秦朔幼年,瞧着父皇坐在龙椅上,主宰天下人的生死。
那时,他便想。
终有一日,他会代替父亲,站在那里。
他不想被人主宰生死,所以便要主宰他人的生死。
这些年,他从未害怕过这条路的艰辛。
左右成功和失败,不过是晚亡和早卒。
成功了,他便卫冕为王,百年后变为尘土。
失败了,他便提前入了地狱。
争权夺利向来如此,成王败寇。
这不是乱世,周围却依旧是刀山火海。他是大秦皇室的皇子,从出生开始便知道他的道路和寻常人,是不一样的。
秦朔眯了眼睛,将手里的公文放下后,打量着马车外的一切。
他,或许可以试试……
彼时,皇贵妃瞧着手中的信,身子微微颤抖。
父亲,居然是这样想的。
皇贵妃眼里噙着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的父亲告诉她,若是真的没有办法,安家人就是赔上全族人的性命,也会将秦鹤安全的送出京城。只是,来日皇贵妃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秦鹤了。因为以后,秦鹤会隐姓埋名,没有人知道他曾是大秦的七皇子,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大秦最受宠的妃子的孩子……
生死再也不能想见,以后形同陌路。
皇贵妃想起秦鹤的容颜,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不知。该怎么办。
秦朔和她说过话,秦朔的意思,她都听进去了。秦朔不喜欢被威胁。而秦鹤的存在对秦朔来说,便是莫大的威胁。秦朔如今虽然没有得势,但是六皇子秦贤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建广帝和秦贤疏远了不少。
若不是那些道士都是秦贤送上来的,建广帝恨不得连秦贤的容颜都不要瞧见。
皇贵妃知道,这三位皇子中,最后能站在那个位子的。不是她的儿子,也不是六皇子……而是这个看似软弱的秦朔。
“朱嬷嬷……”皇贵妃想了一会。才唤了朱嬷嬷进屋,问道,“本宫让你取的东西,你取回来了吗?”
朱嬷嬷听了之后。吓的跪在了地上,“皇贵妃,你要三思啊……你若是这样做,便是断了你和七皇子的母子之情啊。”
又有那个孩子会想到,自己的来日会葬送在母亲的手中。
这种爱,虽是为保他活下去。
可是这样的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皇贵妃此时眼里一片血红,她何尝不知这些,“朱嬷嬷。本宫不能自私。安家全部人保护鹤儿一个人,本宫……你也知,本宫的父母年纪大了。尤其是母亲。这几天她腿脚不便,更是不能多走动。本宫不能自私的让他们,因为保护本宫的孩子,就全部葬送在本宫的手里。”
“鹤儿是本宫的命,可他们的性命,也是命啊。”皇贵妃嗓音哽咽。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哭出来。“本宫,只有对不起鹤儿了。而且这样做,本宫或许还能护住他一命。”
她来宫里,这些年唯一支持自己活下去的念头,便是保护安家所有人。
她是软弱无能的闺阁女子,能保护安家人的法子,只有做好建广帝身边受宠的妃子。这些年来,她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可是再多的委屈,都不能让她倒下。直到腹中的孩子小产后,她更是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便是保护好安家。
而安家的人,也从未让她失望。
她只是提起过秦鹤,父亲便看透了她的心思。
在信函中,还放了一些方糖。
她小的时候不喜吃辣和苦的东西,唯独对这方糖情有独钟。母亲怕她长坏了牙,一直不敢给她吃太甜腻的东西,可是太清淡的东西,她吃着又觉得没胃口。后来,父亲便陪母亲一起用膳,在母亲出去备饭后茶点的时候,父亲便从袖口里将方糖拿出来放在她的面前。
“阿梅吃。”父亲笑的慈祥,一点也不介意自己辛苦。
那个时候她看着父亲手中,因为被藏久了,而微融的方糖,甜甜地笑了。
她和父亲以为他们隐瞒的很好,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知道母亲在饭后会离开,是为了给他们父女独处的机会。
父母,都那么疼她。
总是笑着喊她,“阿梅,阿梅。”
皇贵妃想,为了父母的笑容,她就算死在宫中,也是没有半分后悔的。
朱嬷嬷此时软瘫了身子,哭泣不已。
皇贵妃这样做,或许会让七皇子死都不愿意再见她。
但是朱嬷嬷没有阻止,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秦朔要断秦鹤的子孙,不要秦鹤的性命。而秦贤是想要秦鹤的性命,更想让安家所有人陪葬。唯有秦朔这一条路可走,但是这条路上,却铺满了毒刺。
朱嬷嬷没有说话,只是在皇贵妃说出,去吧二字后,回屋拿了东西给皇贵妃。
明日,便要见浊妃。
皇贵妃应了,却没抱什么希望。
在宫中的日子,每一日都无比的漫长。
只是一日,皇贵妃觉得像是过了一年。
去御花园前,皇贵妃嘱咐朱嬷嬷,“告诉乳娘,让七皇子睡在本宫的殿内,等本宫回来。”
朱嬷嬷撇过头去回答,“是。”
御花园内永远都盛开着繁花,无论是什么季节,这里的花都开的十分的夺目。就像这宫中,来来去去的美人,让人挑的花了眼。
皇贵妃站在御花园内许久,也没有等到浊妃。
朱嬷嬷劝皇贵妃坐下,皇贵妃只是摇头。她不觉得累,只有站着,她才感觉到。自己似乎还是活着。
皇贵妃最后等到的,不是浊妃,而是四皇子秦朔。
秦朔对她行礼,“皇贵妃娘娘,母妃今日抱恙,让儿臣来给你赔不是了。”
“可传了御医?”皇贵妃有些不解,为何秦朔会出现在这里。“若是没有唤御医,本宫这边传御医。”
下意识里。她便有些急了。
浊妃,是秦朔最后的理智。
秦朔笑着摇头,“多谢皇贵妃了,只是不必了。母妃只是身子不适。没有什么大碍的。只是儿臣听闻一件事情,不知是真是假?”
“何事?”皇贵妃有些不解。
秦朔眯着眼睛,看不出他的情绪,“儿臣听闻皇贵妃手里有一枚闲置的玉佩。正巧,儿臣在进宫的途中,将身上的玉佩遗失了,不知皇贵妃可愿割爱?”
这句话,惊的皇贵妃傻了眼。
她怎么也送不到秦朔手里的东西,如今却被秦朔亲自来取。
皇贵妃赶紧点头。“自然愿意……本宫这就去取。”
“让儿臣陪着皇贵妃吧。”秦朔依旧是一脸和善的样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气无力,像是一个身体柔弱的病人。
这样的秦朔。让皇贵妃有些害怕。
她看不透这个人。
在途中秦朔依旧和平常一样和皇贵妃寒暄,他的眼里似乎少了一些提防。
刚到皇贵妃居住的地方,秦鹤便从屋内冲了出来。
皇贵妃惊的后退了一步,她被秦朔弄的一篇混乱,差点忘记了孩子还在自己的殿内。
“母妃,四哥。”秦鹤挥动着白胖的小手。走到秦朔的身边,攥住秦朔的衣袂道。“四哥,你也是来陪鹤儿用膳的吗?”
秦朔蹲下身子,笑着捏了捏秦鹤的面颊,“这么调皮。”
“才没有呢。”秦鹤帖近秦朔,眼里清澈如水,“我会写字了。”
秦鹤说这句话的时候,将头抬的高高的,胖乎乎的小脸,看上去可爱极了。
秦朔笑着夸秦鹤,“七弟真厉害。”
得到夸奖的秦鹤赶紧扭头看着皇贵妃,满脸都写着‘母妃快夸我很厉害,快夸我很厉害’的样子,惹的皇贵妃的心绷的更紧了。
结果,秦朔却没有多看皇贵妃,而是牵着秦鹤的手进了殿内。
晚膳,是秦朔陪着秦鹤的。
临走的时候,秦朔从皇贵妃的手里接过玉佩,瞥了一眼玩累了睡在软榻上的秦鹤,轻声道,“皇贵妃,儿臣先告退了。”
“等等。”皇贵妃唤住秦朔,一脸担忧,“你……”
本该问个清楚,可此时,皇贵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
过了半响,皇贵妃才道,“为何。”
此时早已入秋,夜里的风,有些微凉。
秦朔想了想,过了一会才慢慢地回答,“我想试试。”
这次,他没有说‘儿臣’而是说我。
皇贵妃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多谢。”
秦朔,不是个手软的人。
要在这个人手里活下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皇贵妃不太明白,为何秦朔会改变决定。
但是对她来说,总是好的。
她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等大局定下来后,她便可以安心的看着秦鹤长大,最后等她老去的时候,秦鹤会有自己的家。
这一切,她又可以期盼了。
等秦朔离开之后,睡在软榻上的秦鹤慢悠悠地醒过来,他看了看皇贵妃才道,“母妃。”
皇贵妃走到秦鹤身边,将他抱在怀里,“睡吧,母妃在。”
“唔……母妃不要离开哦。”秦鹤迷迷糊糊,又将眼睛闭上,说出来的话,都是没有任何意识的。
皇贵妃眼里有些酸涩,良久后,才轻声道,“母妃,会一直陪在鹤儿身边,哪里都不去。”
☆、463:雷六的心事
这段日子,京城众人皆是人心惶惶。
唯独雷六,整日无所事事。
他时常会来长安侯府拜访,只是不是每一次都能顺利的见到萧意雪。
若是萧九接见,他便没有希望。
若是夏阮接见,他便能顺利一些。
雷六很抑郁。
小江对于雷六的行为表示很不解,“公子,你是有事要拜托长安侯吗?”
雷六无奈的瞧了一眼小江,然后讷讷地点头。
“公子,咱们是商家,和官家来往始终会吃亏的。”小江听了之后一脸担忧,“这……多送些银子?”
蜀州雷家的古琴每一尾都价值不菲,这些年来雷家也存了不少银子。从前在蜀州的时候,连知府都会亲自上门求一尾琴送给自己的夫人。而现在虽然萧九贵为长安侯,但也不该如此对待雷六。
小江瞧着雷六整日笑着脸站在萧九面前,便心疼自己家少爷。
这些年来,雷六何时吃过这样的苦。
雷六摇头,依旧是呆呆的模样,“若是银子能解决,这件也好办啊。可是……”
说到这里,雷六有些欲哭无泪。
他曾想用银子去打动萧九的心,让萧九同意他多和萧意雪接触。结果谁知那一日萧九手上突然多出一个扳指,雷六瞧了之后便泄气了。
他是识货的,萧九手上的扳指,能买几尾雷氏的古琴。
于是。后来雷六才知道,萧九的妻子夏阮,乃是大秦大部分茶园后面的主人。而且。夏阮不止手里有茶园,还有在西城被称为‘吸金楼’的酒楼,也是夏阮手里的产业。连南家的人都不敢说自己家比夏家更有银子,所以雷家……
雷六觉得,他简直班门弄斧。
尤其是看到夏阮身边的小丫鬟艾叶出嫁的时候,那晃花他眼的嫁妆,雷六的心都凉了。
怎么在外人嘴里平易近人又和蔼的萧九。见到他的时候,却是没有半分笑容。
雷六想不明白。
小江见雷六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又劝道,“要不,咱们先回客栈?这会,长安侯怕是不见接见了。”
“你这个乌鸦嘴……”雷六从凳子上跳了起来。直接捂住小江的嘴,“谁想要见那个冰山脸了,你赶紧去求神,今儿来接见我们是长安侯夫人。”
雷六的动作,让小江彻底懵了。
长安侯府外站着一群想要拜见长安侯的人,但是无论这些人怎么烧香拜佛都没有机会见到长安侯,他们每一日见到雷六见到长安侯的时候,都一脸羡慕。小江从这些人身边走过,都是抬头挺胸。他觉得自己走路都带风了。
结果,现在他们少爷说,他一点也不想见长安侯。
这是笑话吗?
好比一个人拼劲全力去找宝藏。结果那个人告诉世人,他找宝藏根本不是为了银子,而是因为藏宝藏这里风景好。
雷六咬牙切齿,等了半响才放开手,“以后不许再这么乌鸦嘴了,谁稀罕见他谁就去见。我可一点也不想见到他。我……”
“雷六少爷,你不见谁?”
萧九缓缓地从屋外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雷六瞬间便僵硬了身子,然后瞪着小江。
这个乌鸦嘴,真的把萧九说来了。
雷六已经琢磨,下次来长安侯府拜访,不要带着小江,带着小河好了。
“长安侯误会了。”雷六转身对萧九尴尬的笑了笑,“我怎么会不想见你呢,能见你是我的福气。”
萧九挑眉,“我只是问你不想见谁,结果……原来雷六少爷不想见我呀。”
这下雷六差点晕了过去。
他都说了什么了。
雷六垂头丧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一个堂堂的雷家家主,如今在萧九的面前,却得每日小心翼翼。若是为了权力,或许还有人能理解,可是他只是为了心爱的女子……雷六想到萧意雪甜美的笑容,又重新抬起头来笑了笑,“我怎么会不想见长安侯呢,你误会了。”
雷六一副无赖的样子,一副‘我就是没说过不想见你’的样子。但是雷六的眼神却出卖了雷六,因为他笑的太假,眼里全是失望。
萧九太熟悉雷六眼里的这种神色了。
每次雷六见到他,都是这样的神情。
萧九别过头去,假装没有看到雷六失望的神色,“不知雷六公子今日造反寒舍,是为何事。”
雷六每次拜访都有许多理由,而且理由一次比一次奇异。萧九记得又一次雷六来拜访,指着屋外的那对石狮子说认真地说,“在下十分喜爱这对狮子,这人手艺太好了,简直栩栩如生。所以,若是长安侯不介意,请告诉在下,这对狮子在哪里买来的”
萧九:“……”
蜀州不止雷氏古琴闻名天下,蜀州的石艺更是一绝。
尤其是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