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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就是男人的胆,没钱的男人,自然也没胆。
“好你个陈婆子!你们一家都不想活了吧?敢拿老娘开涮?”
再也不需要伪装成良民了,唐婶子露出了本来的凶相,对着门外高声吆喝:“别指望捞着啥东西了,这家人全是混蛋!不好好收拾收拾他们,这群泥腿子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从老宗祠的院门外,登时现身两个蒙面大汉。穿戴的倒是跟普通老百姓差不多,只是手里,尽皆抡着跟黑黢黢的铁棍。
“二娘子也有走眼的时候?嘿嘿。早就说这穷山恶水的,谁也拿不出一百两银子,不过,没想到二娘子被耍的,连一两银子都没得手,赶紧闪开。看老子这棍子底下,能抡出多少银钱来!”
一个汉子阴测测往前靠近。铁棍抓在右手中,棍子头在左手心敲打。
另一个汉子是个脾气暴躁的。边走边叱道:“没银子还缠磨啥?趁早抡死了事儿!”
陈大川万万没想到,今次买孩子不成,倒摊上自家的人命了。
他想转身在自家院子里踅摸一件趁手的家伙什,拼死抵抗一两下的,可惜,早早的被亲娘抓住了一只胳膊,老太太那身子骨,软软歪歪的往地下坠。
“老二——救娘啊!”
陈老太太被这种阵势给吓到了,要晕不晕要哭不哭的扯着嗓子,又从紧抱着的儿子的胳膊,换到了大腿——小腿处。
那个唐婶子,此刻在做最后的努力,伸脚踹一踹地上的老太太:“怎么样?想通了吗?现在,你们娘儿俩谁往外掏钱?要是再不识趣,那铁棍子,可是不长眼睛的!”
他们临来时早看好了地形,这家人距离村子里远,零敲碎剐的消磨几条人命,都不会引起啥动静。
“儿啊,你别死眼皮不开窍儿,家里有多少银子?都拿出来给他们吧!咱钱不够也不打紧,就当给——你婶子点儿孝敬,这男娃儿,咱也不要了,只要——别伤了咱们娘儿俩的性命。”
陈老太太出溜儿到儿子身后,终于能说清楚话了,这一开口,还挺有逻辑,连带的把这个凶恶的妇人,称呼成了陈大川的亲婶儿一般。
此刻的老太太也后悔的前心贴后背了,早知道这妇人如此穷凶极恶,还带着两个打手,说什么也不能平白的把祸事往自家身上引啊,老二没有后儿就没有后好了,犯不着丢了自己的命!
这个时候的陈大川倒是恢复了一点点理智,护在母亲前面质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买卖不成就要伤人?别说我现在一文钱也没有,就是有,也万万不能跟你们打交道!”
“嗬?还挺厉害的!怎么的?看不出爷儿们是哪条道上的?嘿嘿,吃了我的铁棍子,你们这对儿穷鬼母子,就死明白了!”
那个阴测测的声音继续向前移动,陈老太太的鬼嚎声已经自己控制不住了:“好汉,他婶儿,别杀我们娘儿俩!且宽限些,我们马上去筹钱,马上筹,一定不让好汉们久等……”。
就知道这种穷鬼必须要往深里吓唬,才能榨出油来。
那个唐婶儿开始打圆场:“兄弟,且给老太太一个宽限,这在村子里奔走几家,或者回自己屋取些私房钱,都得需要——半个儿时辰吧?这么滴,放一个出门筹钱,留一个押着,半个时辰不拿钱回来的话,嘿嘿,就给另一个收尸!”
陈老太太立刻活过来了,从地上“骨碌”爬起,狠命的捏着陈大川的胳膊抢先说道:“儿啊,娘去——筹钱,你在你家里——等。”
“可是娘去找人借钱——委屈娘了——”,陈大川还挺感动,深觉自家亲娘实在太仗义了,为了自己,肯舍了老脸去找人借钱,或者,肯拿出自己的“棺材本儿”……
老太太脚底下抹油一般往外出溜儿,那个阴测测的声音跟随在后:“记住喽,村子里外都有我们的人,你身后也短不了监视的,你要是敢跟外人吐露半个字,嘿嘿,你一家子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可都别想活下来一个!”
陈老太太又是一哆嗦,脚底下的速度又提高了一些,很快,就跑的无影无踪……
陈大川只觉得眼前一花,双臂便被人制住,一双冷冰冰的大巴掌,上上下下,从头被摸索到脚。
“你们——想干啥?”
这也属于被侮辱的范畴,男人也受不了被人摸,尤其是还被同性摸个遍……
“真他娘是穷鬼!亏你还是个老爷儿们!”
陈大川的双臂被人放开,还没舒展一下,又被绳索之类的家伙什捆缚住,“哐——”,又一脚,被踹在了地上,腰上剧痛,双手使不上力,半晌儿爬不起来。
“你们——是强盗!”
这会儿聪明了,榆木脑袋开窍儿了……
那个唐婶儿换换抱孩子的胳膊,下巴颏儿点点屋门:“贼不走空,看看这上着大锁的屋里,能有啥宝贝不?”
陈大川忍着腰痛嘶吼:“家里啥都没有!我娘已经给你们筹钱去了,别祸祸我的家!”
到了这会儿,唯一庆幸的是那五口人都不在家里,亏得她们都没了良心,单留下自己。
陈大川挨了第二脚,仍然不要命的鬼叫:“强盗!狗贼!不讲信用!杀人越货!”
这男人也得算是一条汉子,在最危险的关头,知道给就在附近转悠的亲人示警,他目前最担心的,就是媳妇闺女赶回家里来,再多几个受害者。
可是,金灿灿的新铜锁,仍然被铁棍子砸开了,“咣咣——”的击打声,踹门声,就震荡在陈大川的耳朵边儿。
也只有这一刻,傻汉子才后悔,甚至有几分抱怨,亲娘为啥一定要逼着自己买个别人家的孩子续香火呢?这才遭了个引狼入室的灾害。就算是死后没人供奉,自己做个孤魂野鬼,那也比现在就在鬼门关上转悠强吧?
这家里的每一个物件儿,都是从无到有慢慢儿攒起来的,被这几个强盗毁坏了哪一桩,他都从骨头里面心疼。
“真他娘是穷鬼!这家人不攒钱,只认得吃!”从灶房里出来的一个汉子扯下了蒙面布巾,塞到嘴巴里一块儿熏猪肉。
就快要掘地三尺了,愣是一个铜板都找不到,今儿这事儿,忒邪性了!
陈大川的黑脸,再次被踩了几脚,不过,任凭怎么追问殴打,当亲爹的,也不可能招供出自家的闺女收着钱的事儿来。
只希望,自家亲娘早早筹到钱,前来搭救亲儿子,还要赶在妻子女儿们回家之前办完事儿……
可是,实心眼儿的汉子啊,你能相信你的亲娘,会为你四处借贷,或者掏出自己的“棺材本儿”来,只为保住你一条性命吗?
正文、第七十二章 丢钱了没
即便是真的筹来了不少银子,你又是否知道,这群贼人,会留下你继续苟活人世?
这边家里被人搜刮着,王氏在田地里也心急如焚,阿兰阿草强拽着她不让回去,这如今大着肚皮,再跟陈老太太抓挠起来,可实在危险,怎么也得等家里风平浪静再说回去的话。
“娘你就别瞎操心了,爹手里没银子,都在阿珠身上装着呢,被我奶说动了心,想买个孩子也不可能。”
“可是——可是你奶会不会下手打你爹?你爹实诚,连躲躲都不敢,还不得生挨着?”
阿草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随手抛出去一块石头子儿:“我奶是谁?那是我爹的亲娘!打到我爹身上,我爹还得谢恩呢!跟咱可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陈老太太打骂王氏和闺女们的时候,满脸都是恨不得人死的阴狠劲儿,跟面对亲生儿子可太不同一个待遇了。
王氏坐在高坎上捶腿,阿兰仔细,给母亲带着小被子呢,搭在肚皮上。
然后,放下了惦记丈夫,又忧心小闺女。
“咱们找找阿珠去吧,那么一小点儿的人,身上捆着可沉的银钱呢,万一……”。
阿穗兜里准备着干肉条儿,时不时的抽出一根儿来解解馋,含混不清的对老娘摆手:“珠——厉害,不掉钱——”。
那银钱也确实没掉下来,可是,离开了众人眼睛的阿珠,该怎么把捆缚在身上的钱褡裢儿给解开呢?
就王氏捆扎的那个紧法儿。一圈一圈全系的是死扣儿,阿珠一屁股坐在黄土地上,愣是解不开一个。
枉费了一脑门子的汗啊,十根细细短短的手指头,完全使不上力气。
阿珠仰面朝天躺倒。腰里的捆缚还硌得不舒服,小黄却悠哉悠哉的在母亲湖游弋,偶尔,从嘴里喷出些许的泉水来浇灌主人一下……
这可是昨儿新学会的本事儿,卖弄起来就没个完。
小人儿没心劲头去教育黄金蟒,换了谁身上绑这么些足以赶上自己体重的铜钱串子。也能老实的不得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任凭阿珠躺倒,跟黄土地一起承受钱褡裢的重量,她的呼吸依然越来越沉重,就像一座大山。压在腰上。
“小——黄——救命!”
关键时刻脑子没转过来弯儿的傻丫头,幸亏还记得求救。
玩的不亦乐乎的黄金蟒,终于听出来不对劲儿了,赶紧上岸奔赴小主人的身侧。
却原来,那沉重的钱褡裢,已经变身为二,只除了新增的那一个,内容稍微瘪些……
瘪些也不行啊!原本那些银钱的重量。已经压得阿珠无法正常行走了,现在又多出一少半儿来的重量,基本上连呼吸都费劲儿了。
关键时刻还得看黄金蟒的表现。蛇脑袋一伸,“嘎吱吱——嘣——”,布带儿就咬坏了两根,很快,黄土地上散满了银钱跟铜板,两条一模一样的布褡裢儿。被大蟒蛇给啃成了碎片。
阿珠就躺在铜板堆里喘大气儿,还对着湛蓝湛蓝的天空竖竖中指咬牙:“你是跟我一体的小世界。对不对?那干嘛直接在我身上复制褡裢啊?会出人命的知不知道?”
连捆绑的方法都复制的一模一样,这小世界是要灭主的节奏吧?
小黄很狗腿儿。叼了那棵已经就近繁殖开来的铁皮石斛,送到小主人嘴边,差点翘辫子嗝屁儿,需要“神仙草”滋补滋补元气……
刚刚的那种窒息感,与初来这异世时被祖母谋杀的感觉很接近,阿珠心里生出一团火来,自己一家之所以要这般往外搬运铜板银钱,还不是因为那老太太总是寻衅生事儿?
还有一个没出息的亲爹,脑袋瓜都锈逗了,怎么敲打都寻思不过滋味儿来,完全分不清怎么做才算对他好,怎么做是在害他。
石斛的汁液凉爽爽的,却压不住阿珠的怨恨之心,如果这一次,陈大川的表现真的又叫人失望了,那么,带着母亲姐姐们离开这地方,就不再是一种威吓手段,小丫头很想付诸于行动。
在湖水中清洗干净身上的汗渍,等棉袄棉裤也晾干爽了,阿珠袖着手骑小黄出去,又是崭新衣服干净小人儿一个。
不惦记亲爹到底咋样了,阿珠让小黄去找母亲和姐姐们,经过了这么多磨难,母女们的心贴得更近。
昨儿浇灌过的大片荒地,今天已经有了变化,高低不平的地势坡度更舒缓,夹杂着烂草根灌木枝子的土地,松松软软,让人不忍心去践踏。
只可惜随风飘来母亲的赞叹给错了人:“看看你爹多能耐,愣是把这么大块儿荒地给拾掇成这番新样子,等种过一茬儿庄稼,就能看出良田的根本了……”。
好吧,雷锋做好事儿也是不留名的。
小黄老老实实地平躺在王氏腿前,阿珠瘪着嘴巴靠上去,叫一声:“娘——”。
却不料,正抚着肚皮骄傲的赞叹丈夫的王氏,“呼啦——”一下站立起来,身上搭着的小被子掉在地上。
“阿珠——你——你的钱褡裢呢?掉在哪儿啦?”
那可是全家人辛苦积攒了很久的家底儿啊!小闺女瘪着嘴巴身上空落落的回来了,可不是掉了遗失了吗?
阿兰阿草也个个变了脸色,除了阿穗,全都一瞬间长了翅膀一样扑上来,六只手臂在晃悠小豆丁:“阿珠你快说,到底掉哪儿啦?”
“阿珠你想想,都到哪儿转悠去了?”
“阿珠,那可是咱全家的性命,不能丢啊!”
我说过钱褡裢丢了吗?没有吧?
阿珠翻着白眼珠子,被晃荡的都要吐了。
“没丢,半文钱都没丢!”幸亏还能积蓄起力量来嚎一嗓子,要不是发现王氏明显吃不住劲儿了,身子往地下萎顿,还嚎不出来呢。
这句话,就是一剂最有力的强心针,萎顿着的王氏当即满血复活,坐回土墩子上捋着胸口:“你要吓死娘啦——没丢就好,没丢就好!”
可你轻轻巧巧的站在这儿,没丢,钱褡裢在哪儿?
“嘻嘻,这是个秘密,只有蛇大仙跟我能找得到,你们就放心吧!”
阿珠做了个鬼脸儿,笑话,现在把一堆银钱铜板变出来,不得再吓坏你们一次?
小黄正在练习主人那一招儿“翻白眼儿”,听到有自己的关联,便点点头,又点点头。
那就没问题了,家底儿交给蛇大仙保管,谁也谋不去不是?
“那咱们回家看看你爹咋样了吧?要是被你奶打一顿,总得有个照应的——”,王氏再次提议,实在是夫妻同心,老是揪着惦记着呢!
这次换成阿珠反对了:“娘,该来的总是要来,我爹要是耳软心活,又被我奶忽悠了,那咱也没啥别的办法,打几下怕什么?你早先不也常被我奶打?我姐姐她们不也是挨打长大的?就让我爹见识见识他亲娘打人的力度,也没啥不好。”
“可咱家的牛还在后院儿,那大群的鸡——”,王氏放下丈夫,又惦记牲口家禽。
一家人畏惧陈老太太,就跟畏惧山贼土匪似的。
“那些都没事儿,万一真被我奶给拾掇走了,娘你放心,我跟蛇大仙再逼着他们给送回来。”
没事儿的时候,打打小黄的旗号,还是很惬意的。
虽然那厮又成功的递给小主人两个豆粒儿大的白眼珠子。
王氏的脚步,就是被这几个闺女合起伙来给留下的,在荒地里面刨刨没收拾干净的老灌木根儿,这时间就慢慢儿溜走了。
中途,阿珠还取了鲜嫩的铁皮石斛,每人分了一截嚼巴嚼巴了呢!
一群没良心的女人,完全不知道,当丈夫当爹的那一位,正在地上被人随便蹬踹,绝望的等待着亲娘筹了银子来解救他。
庄户人家不爱享受,陈大川跟王氏没怎么给家里置办家什,两个土炕都砸碎了也找不着一文钱的铜板来。
半个时辰,也早就到了期限,陈老太太宛如已经人间蒸发,或者是肉包子打了狗,连个影子气味儿都没回来。
“你小子——是陈婆子亲生的吧?”唐婶子越琢磨越不对头儿,把怀里的孩子王木墩子上一丢,也加入进收拾陈大川的行列中来。
这妇人可毒,从脑袋上拔了根铜簪子,尖头就往陈大川的脸上戳:“我就说嘛,怎么那俩儿子在老宅儿住,偏偏把你撵到了荒山野地里?你小子还跟我们打马虎眼儿,你肯定不是陈婆子亲生的!要不然,你亲娘能舍得丢下你不管?”
陈大川打着滚儿躲闪,无奈手脚都被捆缚住了,那簪子还是戳中了下巴颏儿,冒出一串血珠子。
“是亲生的!是——亲生的——”,傻汉子胳膊上又被戳了一簪子,血迹洇湿了脏乎乎的衣袖。
“娘的!掘地三尺也白瞎!就后院藏着些能吃的鸡,还有一头牛,跑起路来也是慢腾的!”两个气呼呼的汉子转回前院儿,望向陈大川的眼神,可就跟看着死人一样了。
正文、第七十三章 以暴制暴
“不是说这家里还有几个赔钱货没人要?长相也不算差,捣捣手卖出去,也能值几两银子,怎么还没回来?”阴测测的那个声音开始转悠别的主意了,贼不走空,总不能只抓着鸡赶着牛就离开吧?那也忒丢份儿了!
陈大川睚眦欲裂,猛一蹬双腿:“强盗!你们休想伤到我孩子们一根汗毛儿,她们一大早,就被我撵出去走亲戚了呢!没个十天半个月,不会回来!”
凭这两句话,原先的混蛋作为,就应该被原谅。
另一个汉子转移了话题:“我倒是担心,那陈婆子会不会回村子叫了人来?”
“嘁——就那种见便宜就想粘的老虔婆,眼见着是没便宜了,还能顾得上她的傻儿子?你看这小子,还眼巴巴的盼着呢!”
唐婶子自觉本次出门处处犯晦气,忍不住又赏赐给陈大川一记簪子尖儿,然后蹭蹭簪子上面的血迹,直起身子来,毫不嫌弃的又把簪子插回脑袋上。
“这种困兽状态,算啦,把这汉子拉山里解决掉,丢的远远儿的,别给人留下啥痕迹。”
至于逃走的陈婆子,再回村子抓了来,也有些麻烦,估摸着,那般自私自利又胆小如鼠的妇人,不敢额外生出啥妖蛾子来。
黄牛被套上车辕,拧着脑袋不肯听陌生人的招呼,直到陈大川被两个汉子抬头扛脚的丢进牛车上,才从喉咙里发出“哞——”的一声闷叫,动了动四蹄。
那些母鸡也抓出来不少,直截了当扔在陈大川身上脑袋上。将死的人,哪还有什么穷讲究?
到了这个时候,傻汉子终于彻底绝望,母亲不可能再回来解救自己了,甚至连在村子里叫些人来搭救自己都没有。要不然,耽误了这么多功夫,从村里到老宗祠,跑上八个来回都够了。
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王氏和孩子们没被强盗遇上,好歹。算是只丢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