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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高的价钱,只为了一块玉璧,会不会赔本了?
阮掌柜倒是很会狮子张大口,一出手就是十万两黄金,听着就叫人难以置信。
不过区区一个玉璧,就这么值钱?
看过玉璧的人再仿造,其实也不是不可能,没必要非得买回去。
崔琉娘蹙眉,她还是想得太天真了一些。
对这些阴谋诡计,果真从来不是自己擅长的。
见她苦恼的模样,叶纪泽伸手抚平崔琉娘眉心的皱褶:“夫人不必担心,对方肯定会买下来的。”
他笑了笑,坐在了崔琉娘的身边,缓缓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他们可不止在庆国买卖,也卖到邻国去。如此精美的仿品,只单凭肉眼看着,哪里能仿制出来?没有夫人的技艺,只能一点点模仿,少不得要买下来仔细揣摩。”
“一转手,十万两只是小意思,哪里就舍不得?这件玉璧连阮掌柜都赞不绝口,更何况是那些人?所以夫人很不必替他们担心,阮掌柜也是知道分寸的。”
狮子张大口。未必不是一种姿态,代表这个玉璧的确是心头好。
阮掌柜在庆国可是数一数二的品玉师,多少玉器到了他的手上。都能点评得头头是道。只要他看过赞过的玉器,无一不卖到天价。
他起了高价,显然是不打算卖的,准备吓吓人,依旧自个收藏的姿态。
如今宝贝,对方更是心痒痒,十万两黄金又不是拿不出来。阮掌柜喜欢的肯定是厉害的宝贝,哪里就能不赶紧买下?
崔琉娘依旧有些担心:“夫君就不怕夜长梦多。杀出别的程咬金来?”
毕竟阮掌柜的能力摆在那里,有目共睹,歹人会这么想,其他人亦然。
暴发户卖一卖一两个不怎么住的庄子和田地。转手也能筹出来,那不就白忙乎一场了?
百宝斋又不可能有客人上门,却不卖的道理。
叶纪泽依旧微笑,眼前的美娇娘皱着柳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居然叫他看得赏心悦目。
因为他知道,崔琉娘这是替自己担忧,生怕出的计谋没效果,反倒给叶纪泽添麻烦了。
崔琉娘的心思实在太好猜了。虽然不至于写在额头上,但是在叶纪泽看来,如同水晶一样剔透。
一个不懂得阴谋手段的小女子。使劲琢磨这条计谋来,只怕费了好一番功夫。
其实他原本就准备好诱饵,打算拿出来让歹人入鳖。
不过崔琉娘主动要帮忙,叶纪泽自然不会拒绝,还是求之不得。
此计虽然稚嫩了一点,却是一条好计策。没有打草惊蛇,反倒能赚上一大笔。
对于买卖。崔琉娘是一知半解,叶纪泽耐心地解说道:“夫人若是看上了一件好东西,身边却有别人也喜欢,打算率先买下来,夫人会怎么想?”
崔琉娘一听,不由恍然大悟。有人抢,哪里能不急着下手?
阮掌柜的好东西可不就只有一两个人看过,虽说有人对这个天价犹豫了,怯步了,却不等于真的没有人感兴趣。
就算对方真的在迟疑,看到别人准备下手了,当然不会再踌躇下去了。
崔琉娘眨眨眼,叶纪泽连这个都算计进去了?
估计如果没这么一个“感兴趣”的人出现,他也会派人去担当这个角色。
幸好她没跟这个男人作对,不然怎么死的只怕也是不清楚的。
想到那些歹人的下场,崔琉娘已经开始同情了。
再继续作威作福没几天,怕是都要被叶纪泽一点点收拾掉了。
叶纪泽忽然抓住她的手,叫崔琉娘吓了一跳:“听说夫人的手臂伤着了,没能抬起来?”
“青淼帮着揉了揉,已经好多了。”崔琉娘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回手,叶纪泽却紧紧握着,根本挣脱不了。
她又不好用力挣开,好像嫌弃叶纪泽一样,便僵着身子任由他继续握着。
叶纪泽握着还不够,指尖还在崔琉娘的掌心里轻轻游弋,尤其在这几天磨出的茧子上流连了一会:“夫人辛苦了,这双手是无价之宝,可得好好保养才是。正好为夫那里有皇上赏赐的伤药,回头让青淼过来取,每天早晚涂抹。”
她的指头和掌心还有很多细碎的小伤口,凹凹凸凸的,摸着并不算舒服。
崔琉娘尴尬地笑笑:“小意思而已,雕刻的时候难免会被刮到,很快就会好了,不必浪费皇上赐下的伤药了。”
对她来说的确只是小事罢了,崔琉娘以前刚刚学艺的时候,两只小手满是伤痕,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别人家都是娇娇女,她却不是,从小就跟着师傅学雕刻,手腕就算肿了,疼得动不了,还得继续做完功课才能睡觉。
也是师傅这般严厉,才会有今天的崔琉娘,她虽然有试过因为太疼太苦偷偷在被窝里哭,但是第二天醒来,仍旧没有偷懒。
技艺学会了,那就是自己一辈子的财富,崔琉娘身无旁物,如今有这么好的师傅,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哪能躲懒了去?
师傅的双手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痕,这是作为雕玉师的勋章,崔琉娘看得多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如今在叶纪泽看来,他的眼底似乎闪过一分疼惜?
崔琉娘心下一动,缓缓低下头,没敢再看他。
她看见自己双手上斑驳的小伤痕,肤色白皙,更是突兀难看。
突然间,崔琉娘忍不住把双手抽了回去,不愿意让叶纪泽继续盯着这双丑陋的手不放。
以前从不觉得,原来在阳光下看见这双手居然这般难看吗?
叶纪泽是不是也觉得不堪入目,这才会急着用上好的伤药把伤口都磨平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依依不舍
夜里青淼带着伤药过来,崔琉娘一见,脸色便有些不好看:“拿出去放好了,等以后有机会再用吧,别浪费在这里了。”
闻言,青淼不由有些为难,这是叶纪泽亲自吩咐的,说是必须给崔琉娘抹上,如今她断然拒绝,叫自己实在难做了,便劝道:“公子一片好心,夫人不辜负才是。”
崔琉娘沉默了一会,忽然伸出手摊开放在她的跟前,轻轻问道:“其实,是不是很丑?”
青淼一听,就知道她是误会了,连忙摇头道:“哪里丑了?夫人误会公子的意思了,公子是看着心疼夫人手上的小伤口,这才会把珍藏的伤药送过来的。”
“是吗?”崔琉娘盯着自己的双手,闷闷地应了一声,依旧没答应让青淼抹上。
青淼急得一头汗,又不能给她来硬的,只得苦着脸去找叶纪泽当救兵。
“她不乐意擦药?”
叶纪泽面露诧异,却听青淼小声解释道:“夫人误会了,以为公子不喜她的手,所以才……”
听罢,他抿了抿唇,却是笑了:“夫人真是这样告诉你的?”
青淼皱着眉,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亏公子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真的是喜欢夫人的吗?
她看着叶纪泽扬长而去,心里顿时开始疑惑了。
崔琉娘夜里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手心一凉,不由惊醒过来。看见叶纪泽坐在床头,仔仔细细地给自己抹药,动作别提多轻柔了。
见她睁开眼。叶纪泽有些歉意道:“吵醒夫人了?”
“我也没睡得很沉……”崔琉娘闻着淡淡的药香,指头细小的伤痕都被他抹上了药膏,凉凉的,指尖抚过却带着暖意,竟让她有些舍不得抽回手。
叶纪泽把药膏抹完,托着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上,笑道:“刚抹好伤药。得晾一晾,免得弄脏了被褥。”
崔琉娘没吭声。只觉得手背的暖意似乎传了过来,一张脸变得火辣辣的,幸好房里没点灯,估计叶纪泽是怕吵醒了自己。不然她的窘态就要被叶纪泽看得清清楚楚了。
黑夜里很安静,她坐着坐着,也没觉得太尴尬,只是心跳的声音太大,有些害怕被叶纪泽听见,便胡乱找了个话题:“玉璧已经卖出去了吗?”
“是,江南富商曾来找阮掌柜,想要他割爱,阮掌柜说是考虑。还没答应,不到半天就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是他家主子看上了玉璧。提出用十二万两黄金买下玉璧。”
“阮掌柜答应了?”崔琉娘瞪大眼,十二万两金子,还真是财大气粗!
就算有江南富商来抢,也不至于那么爽快就买下的吧?
她总觉得叶纪泽是不是背地里做了什么,忍不住看了过去。
叶纪泽似乎感觉到崔琉娘的目光,笑道:“为夫也没做什么。不过私底下买通了江南富商身边跟着的小厮。此人以前是说书先生,最是能说会道。讲一讲道听途说的故事,也能引人入胜。”
“所以他究竟说的什么故事,竟然叫人二话不说就把玉璧买下?”崔琉娘好奇了,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没什么,只是谣传玉璧里藏着一个藏宝图。听闻是百年前海盗肆虐,被朝廷所咩。最后的族人把财富转移到一个孤岛上,可惜始终没人能找出来。”
崔琉娘听得目瞪口呆,这样胡诌的故事也有人相信吗?
“百年前东海确实有一批横行霸道的海盗,袭击了不少商船,听说还从一个波斯古老家族继承人身上抢来一张藏宝图。可惜那继承人死了,谁也不知道藏宝图是不是真的。虽说是谣传,却是百年前就流传的事,亦真亦假,只怕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对方四处敛财,肯定是缺钱,能有一劳永逸的办法,当然不会愿意错过。
只要把藏宝图找到,得到一大笔数不尽的财富,就不必再偷偷摸摸仿造玉器来贩卖,一点点收拢银钱,何乐而不为?
崔琉娘明白了叶纪泽的想法,看来这个诱饵他早就准备好了。
可是她自动请缨,正好省下叶纪泽再另外寻找诱饵的烦恼。
十二万两黄金买一张可能有数不尽财宝的藏宝图,这样算下来,的确不亏。
难怪能毫不犹豫地买下,让百宝斋狠狠赚了一大笔。
“可是派人把买家跟上,顺藤摸瓜找到去处?”兜了一大个圈子,可不能让歹人给跑掉了,她岂不是白忙了一场?
“早就派人跟着了,这一点夫人不必担心,去的是为夫的心腹,身手极好,为人也谨慎细心。”叶纪泽见她疲倦地偷偷打哈欠,扶着崔琉娘重新躺下:“药膏已经干了,夫人歇了吧。”
他抽挥手就要走,却见崔琉娘忽然抓住自己的袖子,很快又放开了:“夜深了,夫君也别忙得太晚,耽误了歇息。”
“我会的,”叶纪泽嘴角一弯,黑夜中崔琉娘以为有夜色遮掩,但是对有武功在身的人来说,五识灵敏,视力根本没有因为黑暗而有所减弱,对她面上的尴尬和赧然都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什么比猎物一步步走近自己辛苦设下的陷阱来得更高兴了,身为猎人,叶纪泽很明白点到即止,瞧见崔琉娘一张脸涨红,险些就要滴出血来,再没继续留下,很快出了去,回到了书房。
他唇边的笑意尚未褪去,就见青涟现身向自己行礼后禀报道:“公子,跟着的那人去了客栈,进了房间只有一刻钟的功夫,便已经毒发而亡。”
叶纪泽手心里还有着崔琉娘一双柔荑的触感,柔软而温暖,听见这个消息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只是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杀人灭口吗?也是,原本就是他们能做得出来的事。”
青涟面露愧疚,跪下道:“属下有负公子所托,还请降罪。”
“玉璧呢?”叶纪泽没有接话,忽然轻轻问道。
青涟咬了咬下唇,摇头道:“属下在客栈附近探查了一圈,没看见其他人,再次回到房间,肯定的是里面没有任何人出入,但是玉璧不见了。”
“不见了吗?”叶纪泽的指骨一下又一下敲在木案上,神色冷然:“调虎离山之计,你中计了。没有什么人,不过是障眼法。”
闻言,青涟这才回过神来,她看见跟踪的人突然吐血倒地,以为有谁出了暗器,这才立刻离开房间四处查看。
原来那人根本没死,而是察觉身后有人,所以诈死,再从房间的密道偷偷溜走吗?
没想到自己居然大意了,青涟的面色更加内疚和悔恨:“公子,属下错了。”
“你的确错了,以前学的都丢掉了,果真在安逸的地方生活太久了?”叶纪泽对青涟说不出的失望,不过区区一点障眼法,竟然就把她骗过去了。
青涟和青淼,是养父的死士,当初他也进了那个地方,跟着姊妹花一起训练,毕竟身为主人,若是没有一点功夫在身,只怕早就不知道死多少遍了。
姊妹花的身手是最好的,青涟擅计,青淼善武,两人一动一静,加上美艳的容貌,总是让人放下警惕。死在她们手上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大多是养父找出的狠角色,也有一些不能摆在台面上光明正大出去的人。
死士里唯独活着的,也就只有这对姊妹花是女子了,留在崔琉娘身边最是合适。
青淼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对崔琉娘不失恭敬,青涟却要疏离得多。
别以为叶纪泽看不出青涟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他已经心有所属,多余的自己一概不愿负担。
“既然你都忘了,那么就回去重新学一遍吧?当年的师傅还在,正闲着无事,青涟帮着他也好,暂时就不要留在叶府了。”
叶纪泽这是没有掩饰对她的失望,青涟大惊失色,连忙求饶道:“公子,请不要赶属下离开。属下愿意将功赎罪,将那人带回来……”
唯独她离那人最近,尤其是易容术,根本不入流,青涟一看就知。
真实的容貌只有自己看过,她去将功赎罪是再好不过了。
可惜叶纪泽已经懒得再给她一次机会,机会他已经给过了,但不是没有底线的一次又一次地给予,这叫其他属下会怎么想?
一碗水总要端平,这个丫头估计不能再用了。
死士进叶府的那一刻起,就该被耳提命面过,绝不能对主子产生任何主仆之外的感情。
若是有,那就只能抹杀之。
毕竟有了别样情愫的死士,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有损叶府的事来。
求而不得,爱之深恨之切,都不是叶纪泽想看见的。
杀了这个从小培养的青涟,他倒是不舍得,愿意最后给她一次机会。
错过了这次,那么叶纪泽也不得不放弃青涟了。
拎不清的人只会坏事,尤其青涟如今还开始公私不分了。
青涟见叶纪泽主意已定,面色颓然,沮丧地应下。
想到那位严厉的师傅,她就忍不住后背发凉。
知道自己犯了忌讳,那位师傅或许为了叶纪泽,会亲自出手解决了她,青涟便不寒而栗。
她很清楚死士不该对主子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但自己到底是情不自禁了。
青涟给叶纪泽狠狠叩了三个响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要把主子爷的容貌记在心上,这才咬咬牙不舍地离开。
☆、第一百五十章 收徒
青涟一走,原本只有叶纪泽的书房里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斜靠在木案前,吊儿郎当地道:“就这么放她走?”
叶纪泽看了他一眼,似乎对黑衣人站没站姿的样子早就习惯了:“她好歹是你教出来的徒弟,难道直接就扔掉,不觉得可惜吗?”
黑衣人耸耸肩,他还真没觉得可惜。从他手上教出来的徒弟没上千也有几百了,青涟只能算是中上,要不是叶纪泽需要的是两个婢女,根本就不会让青涟跟青淼两人负责此事。
也就能在色诱上下点功夫,至于其他,黑衣人并没有多看好。
“她对你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迟早会坏事。你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这般妇人之仁了?”黑衣人不经意地瞥过内屋的方向,眯起眼道:“公子心里有数就好,我手上可不只有青涟和青淼二人。”
只是要婢女罢了,再换两个过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叶纪泽沉默了,崔琉娘兴致勃勃要培养青淼,若是青涟不在,青淼只怕也不能留下的。
他有些不愿意看见崔琉娘失望,她眼底只有对着玉石才散发的璀璨光芒,很想就这样维持下去。
“再看看吧,青涟不是拎不开之人。若是有异动,就地解决。”似是对叶纪泽来说,只是一样趁手的工具,还能随时替换。
没有谁会对工具产生不一样的感情。他从小就被养父教导,工具只是工具,若是有了别的心思。那就不是能好用的工具,舍弃还不如毁掉。
黑衣人摆摆手,答道:“既然公子做了决定,那属下亲自去盯着就是了。”
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死士,他也不愿意让青涟就这么给毁了。
说罢,黑衣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书房。
叶纪泽定了定神,很快若无其事地回到屋内。
崔琉娘正拽着青淼用废弃的玉石边角来练习雕刻。一朵玉花已经有了雏形,青淼专心致志。嘴角含笑,眼底全是满足的神色。
以前总觉得青淼冲动容易坏事,如今看来,头脑简单的人反而更好掌握。
芳春看了窗外的天色。忍不住提醒道:“夫人,该就寝了。”
崔琉娘这才觉得有些倦了,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芳春已经去铺床了。
青淼颇有眼色地起身出去,只是越过叶纪泽的一刹那,她听见了公子的传音,霎时脸色一白,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停留。很快离开了。
芳春也行礼要离开,在院外看见神色怔怔的青淼,不由担心:“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我扶你回去,莫不是今天累着了?”
她一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