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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领子没能遮掩住,要是被罗嬷嬷看见,怕是少不得要数落自己。
叶纪泽这样出门,可怎么见人呢?
崔琉娘无奈,指着他的脖子道:“夫君今儿还是穿一件高领的衣袍比较好,没得让人以为我们昨晚打起来了?”
“可不就是打起来了?”叶纪泽笑笑,不忍心告诉她,叶府里除了罗嬷嬷都是有功夫在身的,昨晚那么大的动静,只怕府里上上下下没有谁是不知道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盛宴
等崔琉娘后知后觉,才明白叶府上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羞得简直没脸出门见人。
芳春一直笑眯眯的,乐得自家姑娘跟姑爷终于修成正果。
罗嬷嬷三番四次来打听,都让她含糊过去了,好在崔琉娘终于开窍了,自己也能抬头挺胸,在罗嬷嬷面前也有了底气。
崔琉娘无奈,也不知道芳春这份喜气洋洋从哪里来的。
从早到晚都笑吟吟的,忙前忙后,生怕她哪里不爽利。
就连罗嬷嬷也送来滋补的汤水,显然连不懂武艺的她也知道了。
崔琉娘叹气,感觉叶府简直没一点私人空间,一点风吹草动就闹得人尽皆知。
见她一直唉声叹气,闷闷不乐的样子,芳春不解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大伙儿可高兴了,姑爷冷冰冰的,私底下都说他不解风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
就算娶了夫人,也是一直没动静,可把他们急得不行。
这就是所谓的皇上不急太监急,芳春知道后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府里的下人都是叶纪泽的心腹,很多是亲自培养出来的,对他是忠心耿耿,自然乐意叶府能开枝散叶。
叶纪泽过得好,他们就觉得快活,自然是将心比心,像一家人一样。
崔琉娘这才想到平日经过,总觉得落在身上的目光有点多,原来他们是担忧叶纪泽不开窍。把自己给吓跑了?
她真是哭笑不得,只是如今自己腰酸背痛,就想到昨天叶纪泽恨不得把人拆骨入腹。哪里有一点儒雅公子的样子,根本就是一头饿狼。
被饿狼看上的吃食,又如何能逃得了他的手掌心?
崔琉娘这才回过味来,叶纪泽刚开始说让她进府,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危。又说顾明蕴虎视眈眈,在崔府危险,倒不如在他身边来得安全。
又说他不打算娶妻。两人凑合也没什么不好的。若是崔琉娘以后对别人有意,叶纪泽也会成全。
说的足够冠冕堂皇。如今都把她从头到脚都吃得干干净净,哪里有一点“成全”的意思?
不过是先骗取她的信任,再让自己安心,没了防备。一环扣一环的,最终把崔琉娘啃得渣子都不剩。
太阴险,太有城府了,崔琉娘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想到昨晚叶纪泽小心翼翼,也没敢弄疼她,等自己彻底适应之后才放开手脚,让崔琉娘感觉也不坏。
事已至此,她跟叶纪泽相处融洽,也没想过换人。
反正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得不说,经过了昨晚,崔琉娘对叶府。对这个世界,似乎终于有了安定的归属感。
刚刚穿越过来,忙于应付崔家的糟心事,也没时间多想什么。
在叶府的安逸,叫崔琉娘偶尔会想起以前。如今倒好,叶纪泽是彻底让她融入了这个世界。确定了自己叶府女主人的身份。
想到他小心翼翼收好元帕的举动,她不由会心一笑。
虽说师傅曾言。若是自己有了意中人,手艺只会退步,不会再前进了。
崔琉娘就不信,这两者真的不能兼顾吗?
“芳春,让人送热水过来,你也去叫青淼。”
一叫青淼,芳春就知道崔琉娘是闲不住,又想雕刻了。
只是身子骨可没那么快恢复,罗嬷嬷千叮万嘱这两天不能累着了,她不由苦着脸劝道:“夫人还是多歇歇为好,有什么事交代青淼去做就是了。”
“不妨事的,别说得我像是病重卧榻一样动弹不得。”崔琉娘无奈,不过辛劳了一晚上,怎么一个个都当她是易碎的瓷器一样对待?
“夫人说得什么话,晦气退散……”芳春喃喃自语,还呸了两口,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不过到底还是把青淼叫过来了。
崔琉娘舒舒服服洗了一个热水澡,浑身的酸软似乎好转了不少。
青淼揶揄地看了眼她身上的斑驳痕迹,捂嘴笑道:“公子看来十分喜欢夫人,夫人辛苦了。”
看那痕迹遍布全身,简直就像在领地上标记一样,崔琉娘也颇为无奈。
穿上衣裙,没理会青淼的揶揄,她问道:“让你做的一套文房四宝,做得怎么样了?”
青淼收起了玩笑,把带来的东西一一呈上:“还请夫人过目,瞧瞧弟子的手艺是否进步了。”
她的手艺还没能独自雕刻,崔琉娘便雕琢出雏形,再让青淼细细模仿,倒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如同刚学写字的孩童,有字帖模仿,慢慢能摸索出大字的结构和写法,雕刻也是如此。
“不错,稍微有些菱角打磨得不够圆滑,稍显僵硬了一些,不过这样正好。”崔琉娘托起其中的笔洗,白玉材质,上面缠绕着一条蛟龙,龙头微抬,龙眼灼灼,脚下是祥云满布,倒是寓意深长。
“送去寄卖,不要选百宝斋。”
青淼了然,芳春倒是不明白了:“夫人,有阮掌柜盯着,不是更好卖吗?其他的奸商,少不得要压价,叫夫人吃亏了。”
“就是要吃亏,这才好行事。”崔琉娘笑笑,若是继续放在阮掌柜那里寄卖,少不得要引人怀疑。
换一个地方,指不定有不一样的收获。
青淼很快出门了,双手空空地回来禀报道:“夫人,已经托卖在甄宝阁,只是掌柜一再压价,弟子依照叮嘱,气愤地转身要走,好歹让掌柜劝住了,加了一成的价钱。”
她比划了一下,只是加了一成,这个价钱依旧亏了。
“没让人看出女儿身吧?”崔琉娘看了看青淼,认真地问道。
青淼摇头:“弟子乔装打扮成落魄的大家子弟,只说家中遭变,这才不得已卖了家里的珍藏。掌柜对文房四宝各种挑剔,一眼就瞧出并非古玉,明显是新玉,若非看弟子可怜,雕刻功夫又极好,绝不会收下的。”
奸商就是奸商,想要压低价钱,却也能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硬生生压得最低的价钱,还假惺惺加上一成,似乎给了她天大的甜头一样。
若果青淼是无知小儿,早就被掌柜假惺惺的态度给感动得眼泪汪汪,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岂不是赶着送过去甄宝阁?
崔琉娘笑笑:“无奸不商,掌柜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正好这次打算让你独自完成一座花插,回头我给你画一张图纸,照着雕琢就好。完成后,直接送去甄宝阁。”
“还是甄宝阁?那掌柜看见弟子,肯定要笑翻了。”青淼皱眉,这么好骗的冤大头估计掌柜也很少见的。
抱怨归抱怨,她对崔琉娘的话毫无异议。
青淼帮着磨墨,崔琉娘拾起毛笔一点点勾画。
写字不在行,但是画画她确实擅长的。
一般的图案都得自己设计,师傅不爱添字,说是坏了意境,于是崔琉娘从小学画,却嫌少写大字,难怪字迹始终没能好起来。
她一边想一边细细勾勒,不过画了一半,便花了足足两个时辰。
芳春瞪了青淼一眼,怎的不劝着夫人好好歇息,反而帮着磨墨,这一忙又好几个时辰去了。
这天色都要擦黑,夫人午饭没用几口,如今晚饭再不吃,身子骨可要受不住的。
青淼苦笑,崔琉娘做事的时候最怕打扰,不然思路一断,再接不起来该如何是好?
等了又等,芳春忍不住要上前劝一劝的时候,叶纪泽却亲自来了。
他扫了青淼一眼,后者立刻带着芳春退了出去。
崔琉娘无知无觉,身边磨墨的早就换了人,认认真真把余下的勾画好了,这才放下毛笔,长长地吁了口气。
之前画画没觉得,放下毛笔后,感觉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青淼是新手,要独自雕刻还欠缺些功夫。只是不练习,就总不会好起来,暂时需得有详细的草图,这才好照着雕琢。
等手上的功夫再好一些,才能尝试着自己画草图,做到心中有数,这才不会让手里的好玉给糟蹋了。
肩膀有一双手帮忙捏了捏,力度适中,崔琉娘以为是青淼,惬意地笑道:“好在有你,再往右一点,对,就是那里。”
那双手捏着肩膀,渐渐松开手,突然从身后把她抱了个满怀。
崔琉娘一愣,回头见是叶纪泽,不由歉意道:“这么晚了,我这是耽误夫君用饭了吗?”
“没事,夫人回头补偿我就是了。”叶纪泽搂着她起身,花厅早就让人摆了一桌饭菜,瞧着是热过的,白雾腾腾。
崔琉娘早就饿了,一碗热汤入肚,这才感觉浑身都烫贴。
等用完饭,两人在花园里走了走,一边赏月一边消食,这才半个时辰,就被叶纪泽带回屋去。
说是夜风习习,不好让她冻着了,二话不说把崔琉娘抱上了床榻。
崔琉娘也终于明白叶纪泽所说的补偿是什么,这男人是食髓知味了。难怪如此纵容她折腾得晚饭也差点忘了,原来就等在这里。
有了第一回,第二回似乎也没那么紧张和赧然。一回生两回熟,她也放开了手脚,难得享受这场感官的盛宴。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机会
一连几天,崔琉娘都是日上三竿才起来,晚上又早早被叶纪泽哄着歇下,没见消瘦,反倒面色红润了不少。
只是腰背酸涩,眉宇间的春色怎么也遮掩不住,叫崔琉娘对着铜镜不由发愁。
再这么下去,她岂不是要被叶纪泽榨干了?
整天无所事事,就在床榻上厮混大半天,可不是叶府的主子该做的事。
而且伪玉的事还未有结果,即便皇帝不催,叶纪泽也不能太偷懒了,不然就妄为钦差大臣了。
叶纪泽也开始早出晚归,崔琉娘起来的时候往往不见人影。
被芳春伺候着用了早饭,就见青淼进来禀报道:“夫人,有消息了。”
芳春乖顺地退了出去,没准备多听,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崔琉娘挑眉,又听青淼继续说道:“掌柜派人送信,说是要跟弟子一聚,只是也郑重说要请长辈一同过去就再好不过了。”
青淼纳闷,掌柜是怎么看出她有师傅的?
闻言,崔琉娘笑笑,给她解惑道:“两件玉器,第一件是我先雕了雏形,再让你仔细修缮。第二件却是我画了图纸让你临摹,全然是你自己的手工。”
青淼到底刚刚上手,哪里有崔琉娘的手艺来得熟稔?
掌柜眼力极好,自然不会错看这两点差距,便明白青淼背后定然有一个厉害的师傅在指点。
他打得好算盘。拉拢青淼,再郑重宴请她背后的师傅,将师徒都请到铺面里当贵客来看待。把人供着,生意自然是蒸蒸日上。
“给我收拾一番,这就去会一会掌柜。”崔琉娘正等着掌柜主动上钩,哪里会错过这次机会?
青淼却是迟疑了,劝道:“夫人,此事还是等公子回来后,再作定夺。”
“放心。我只是探探掌柜的口风,不会做什么额外的事。你尽可放心,不是还有你陪在我身边吗?有什么事,你也能轻松带我逃走,不是吗?”崔琉娘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青淼吗?
她的手上功夫,一般人都抵挡不住,带着自己逃离,倒不是什么大事。
青淼想了想,也对自己的拳脚功夫十分有信心,便点头了。
她帮着崔琉娘稍微装扮了一番,贴上人皮面具,又在下巴粘了胡须,头发用特殊的颜色染了。半灰半黑,看着就是上了年纪的。
一个能指点徒弟的师傅,年纪太小。只怕掌柜会有所怀疑。
加上束腰,穿起颜色不鲜艳却不失好料子的衣袍,崔琉娘站在铜镜前仔细打量,满意地点头。
她在屋内迈步走了走,调整了姿势,再没了女儿家的袅袅身姿。带着几分蹒跚,披风遮住头脸。被青淼带着从角门上了马车,直奔铺面。
掌柜早就等候多时,眼尖看到马车,赶紧迎了上来:“这就是小青的师傅吧,久仰久仰。”
崔琉娘心下好笑,从来没见过没听说过的人,提什么“久仰”?
“这位就是李掌柜,久仰啊。”她含着青淼给的药丸,声音沙哑苍老,话语里的揶揄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李掌柜的面色有些挂不住,知道这位贵客是嘲笑自己一番自来熟。
不过高人都是骄傲,性情古怪居多。
只要能让贵客满意,就算让李掌柜再丢脸也无所谓。
他脸上重新挂着笑容,点头哈腰道:“两位这边请,我东家已经在楼上等着了。”
崔琉娘脚步一顿,皱了皱眉,青淼会意,不悦地道:“不是只说来见掌柜,怎么多了你的东家,帖子上却没提起过?”
李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急忙解释道:“那套文房四宝被老夫送去给东家,东家看着爱不释手,便派人来问。恰好老夫不在,小二说漏了嘴,东家知道两位今天会过来,便早早等着了,老夫没来得及告知两位,是老夫的过错,还请两位大人有大量,给老夫几分薄面。”
他躬着身团团作揖,生怕两人不高兴掉头就走,自己就得被东家狠狠骂一顿了。
崔琉娘依旧沉默着,青淼冷哼道:“不是我们不给掌柜几分薄面,而是掌柜太不把我们放在眼内了。今天能先斩后奏,明儿岂不是帮我们擅自做主?”
“老夫不敢,只此一回,下不为例。”李掌柜满头大汗,心里忐忑,没想到两人如此不给面子。
崔琉娘眼看掌柜浑身都要湿透了,吓得不轻,这才不慌不忙道:“只此一次,掌柜记住了。”
“是,一定记住。”李掌柜眉开眼笑,赶紧把两人迎上了二楼:“老夫的东家就在房内,几位可以慢慢谈,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就是,老夫就在外头候着。”
连掌柜都不能进去,这位东家是谁,崔琉娘倒是好奇了。
当初让青淼把这套玉刻的文房四宝卖出去,选的铺面就很讲究。一是门面不能太小,位置却不能太好,尤其是最近转卖过的为佳。
青淼办事素来妥当,很快就选定了这家叫甄宝阁的铺面。正好是周家周转不利不得不变卖的商铺,位置不在繁华之处,离百宝斋足足有三条街那么远,内里的摆设却是上好的,尤其掌柜身上的衣袍就不是普通人能穿上的。
崔琉娘进来后环顾一周,的确这个铺面处处透着古怪。
明明马车在对面停了有一刻钟,这才过来的,这么长的时间别说有客人上门,就是经过的路人都不多。但是内里的摆设太过奢华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暴发户,愣是把好东西都拿出来炫耀。就不怕招贼吗?
偏偏他们不担心,还要把自己请来,看着像是要做一笔大生意。倒是稀奇。
上了二楼,更是别有洞天。走廊窄小,窗户不多,大白天居然要用上油灯,黑漆漆的叫人心里有些发毛。
仿佛担心有人会从外面闯进来,又或是里头的贼人会逃出去一样,看着就让崔琉娘浑身不舒服。
掌柜亲自打开门。里头只坐着一个男子,两边却站着四个高大的汉子。
她脚步一停。青淼也不悦地嚷嚷道:“这是做什么,怕我们对你的东家不利?这么大阵势是打算吓人吗?也不知道我从小就是被吓大的,谁怕谁?”
崔琉娘心里满意,青淼唱白脸唱得惟妙惟肖。如同没怎么见世面的少年郎,衬托出她这个师傅的沉默和谨慎。
东家轻笑一声,回过头来起身道:“两位别见怪,这几位是护院,平日帮忙跑腿。也是家里人担心,这才贴身伺候着,却是惊扰了贵客,实在得罪了。”
他摆摆手,示意护院退出去。伸手道:“两位请坐,掌柜上茶。”
掌柜应声而去,崔琉娘垂下眼帘。掩饰住眸里的惊讶。
她倒没想到一套文房四宝,倒是把顾明蕴给引出来了!
“这位贵客怎么称呼?”顾明蕴等掌柜放下茶具,摆摆手示意他出去,亲自泡茶斟茶:“在下姓顾,瞧着这位贵客像是认识我?”
崔琉娘大大方方道:“明安侯世子,又有谁会不知道?”
若是违心答一句不知道。倒像是有心遮掩,意图不明。
“只是没想到。这年头当世子也不容易了,还得亲自出来做买卖贴补家用?”
顾明蕴笑了笑,对崔琉娘这番冷嘲热讽没怎么放在心上,越是容易把心里所想表现在脸上,还直接说出来的,越是没有心机城府,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生气?
“算不得什么买卖,不过对玉器情有独钟,便买下铺面,多认识认识几个高人。这不是运气了,刚开铺没多久,掌柜就遇上两位,也是缘分。”
说罢,他把桌面上的一个蒙上红布的托盘往前一推:“掌柜有眼无珠,之前失礼了,玉制的文房四宝哪里只值那么点价钱,简直是亵渎了上好的玉器,这是我的歉意,还请贵客笑纳。”
崔琉娘没动,青淼大大咧咧地伸手一掀,诧异地瞪大了眼。
乖乖,一盘子的金元宝,少说有几百两。
她伸手把金元宝捏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后头也没有记号,这份歉意果然十分真诚。
“如此大礼,世子先说想要我们做什么?”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