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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便加了几分力气,再度去推;结果还是与头一回一般;而且这次更糟,我竟直接被这扇门给弹了回来。
这算怎回事么!
我来了脾气;在双臂之上灌满真气,一连推了十七八下,结果自然是一次比一次更惨的被弹回。于是便学乖了,当我再度立起身时,大力擦拭掉唇边缓缓渗出的血水子,一拧身便往回走。
姑奶奶还不陪你玩了呢!
但走了几步,又不忍放弃。可继续?我又实在没勇气继续玩空中飞人游戏。便只好颓然的一屁/股坐地上,傻兮兮盯着自己脚尖瞧。
但脚尖仍是脚尖,无论盯多久,用怎样凶狠的眼神,也不会变成钥匙,更不可能打开这扇门。
钥匙?!
脑中一炸,我猛地醍醐灌顶了。于是便四处乱摸,先是摸出了曾被李瑾辰掷到地上的、红摇的那朵珠花;随即便摸到能打开无间地狱的那把嵌珠钥匙。幸而我方才在大殿经过时,又做贼,顺走了它!
将那钥匙贴贴面皮,我只觉上嵌珠儿冰凉透骨,也不知是何材质了。但这把钥匙无疑可以打开身后的门,只是不知当门大开之时,我会知晓什么秘密!
门后,到底是何地界?!会不会也如陆云锦带我去的那间小屋一样,有个大柜子,内里装满了记载所有秘密的画卷?!
用了好大力气,我方平稳情绪。便“叭叭”的亲了亲钥匙,并起身,深吸口气。
在门上好一通寻,我果然就寻到一处钥匙孔。于是深吸口气,缓缓的将嵌珠钥匙往内送。
似乎有些紧?好像不太契合呢!
我手腕子用力,只听“咔吧。”一声,这把嵌珠钥匙,居然断了!
当下汗珠子便冒出来。不会吧?错了?!我本以为很快就可以解开秘密,谁知关键时刻钥匙却轻易折断!就这般功败垂成?我怎能甘心!
但断了的钥匙塞住了锁孔,就算如今有了正确的,我也没办法将内里那截取出来啊!
那种感觉极其抓狂,我简直要发疯,只是不停地揪头发。正无比郁闷,却见本被我随手丢在一旁的珠花,居然自行蹦过来。
它似有生命般,蹦到我身旁停住,并夸张的在我鞋子边儿蹭了蹭。
一见这死缠烂打的主儿,我气就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踹它一脚,直令其咕噜噜滚出好远。但这位没脸皮的,居然又滚回来,并索性跳上我鞋面儿,在上面蹦来蹦去的,讨人嫌。
“干嘛干嘛,没看到人家心烦么!”
明知它只是个死物,可我情绪无处宣泄,仍自言自语说出话来;并斜眼瞧着它,心道若不是看在你是红摇遗物的份上,就冲着这份没眼力见,我也要狠狠踩上一脚呢。
本没打算得到回应,谁知它居然慢吞吞又蹦了几下,似乎被我说的不开心了。
呃?!果然是怪事年年有,顶数今年多了!
我只好弯腰将它拾起,放在掌心上。就忆起那夜借着月华,曾看到它反射出那组字谜,便怀疑它其实是个茶壶里煮饺子的。
于是就压低音问它:“你知晓怎样开门,是不是?”
它在我掌心蹦了蹦,直令我觉得痒,强忍住笑,我忙又问:“那到底该怎样?”
它便开始在我掌心乱蹦,我一瞧,这也不成啊!我与它压根无法交流。任由它将我掌心蹦烂了,我也不懂。于是就改了方法,我道:“我只问,若对,你就蹦两下;若错,你就蹦一下,怎样?”
它便接连蹦跳两下,表示同意。
于是我就想了想,道:“这扇门,的确要用钥匙开锁的,对吧?”
它就蹦两下。
我又道:“不过被我弄糟了,所以断掉的这把钥匙并非开此门的;但我又寻不到正确钥匙——那么,我干脆用法力强行劈开门吧?”
它就蹦了一下。
我叹气,不由托腮,道:“那我去随便抓个地府差官,然后严/刑/逼/供,令其说出开门方法,好吧?”
它又蹦一下。
“牛头马面一定知晓得最多,不如抓他们?”
它蹦一下。
“抓陆少卿派来的小魔头们,好不好?”
它蹦一下。
“反正与我无关,我不过好奇心大发,并暂时不想忆起那恼人的七星归位;如今干脆知难而退,回走吧!”
它直接躺倒在我掌心,耍起无赖了。
我无比郁闷,便道:“你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成,又不许我放弃;除非你才是真正的钥匙,否则我真的任由你说破天,都要回转了。”
珠花终于蹦了两下。
我泪流满面。
双手捧着它,就像捧着个三界六道最大的宝贝。我将其高高举起,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顶在头上被惊到,含在口中被化掉。
终于又到了那扇门前,我却又为难起来:“虽然你是正主儿,可我已经将锁孔用坏了,你倒告诉我,该怎么办才好么!”
珠花在我掌心转一圈,并发出淡黄光华来。随着那光华,我就见锁孔里也有道淡黄光晕应和,而随之那孔内的半截钥匙,便似冰雪融化般,消失无踪。
瞪大眼瞧着这一切,我心道——罢了,什么魔星星君的,其实都是浮云;到头来还不如一只普通珠花来得实用。
好一番感慨,而后便又发了愁。这珠花乃是五粒小珍珠用金丝线攒就,压根就与那锁孔不是一个型号!也不匹配么!这如何是好?我就连最基本的插/入都不能啊!
“你瞧瞧,偏说自己个是补天石,其实就是个边角废料。这下子还有何话说?事实摆在眼前呢!你与人家锁孔不契合啊!”
我不由碎嘴。恐怕年岁大了,最近居然越来越襄子附体呢!
而珠花便在我掌心一通乱蹦,直蹦得我心烦意乱;我便无比头痛,果然学会一门外语很重要,而目前来说,我与它的交流,更是头等大问题。
“别蹦了别蹦了,我正想办法呢!”
我不停安抚它,并脑筋急转,就忆起那夜借着月华的事来。而四处乱瞧,却忘了此处是地府,哪来的星月?!
但珠花一直蹦,似发疯了一般,令我心烦。于是便两指捏住它,本想令它消停下来,谁知这一捏住,就见珠花再度发出淡黄光晕来。
忙高举着,我寻找角度,果然就见那光晕缓缓的,与锁孔内光晕融合汇聚。而随着两道光华汇合,便见那扇无比折腾人的门,居然开了!
内里就传出一道笑声来,却是无比爽朗,无比熟悉,甚至无比欠扁。
裴少玉?!
我大惊,忙不迭往内瞧。
这一瞧之下差点没跌掉下巴,却见内里早已或站或坐一大群人,简直比菜市场还要热闹!而一瞧这些人,居然个个都是我认识的,不但认识,简直熟得要命,不但熟得要命,简直每个人都可以真真要了我的命!
裴少玉,楚少琴,叶少锋,还有独坐一旁,不停往口中灌酒的前阴阳使,一度沦为乞丐的云少海。
当然,他现如今又是一身红衣,风采依然,哪还有半点当初的落魄?!
而他一眼瞥见我,居然弯了弯眉眼,笑了。
虽那表情转瞬即逝,可我却记下了,并在心中大呼逆天。原来不会笑的阴阳使也会笑!我的亲娘老子啊!
我连连深呼吸,方能勉强控制自己,不冲过去将他们一个个都打死!
而目光缓缓在个个身上扫过,我便终于瞧见,独立在屋内唯一一扇窗前的陆少卿。
仍是飘然出尘风姿,仍是晃眼的雪色长衫。
那一瞬,呼吸就要停止。
我深吸口气,便一步步,情不自禁的朝那道背影走。
“痴儿,这么久不见,连相公都不认识了?”
“师哥,你别逗她了,没瞧人家的注意力压根就没在你身上么?”
“小师弟,你一定要这么刺激二师哥么?少海,你别只顾着喝酒啊!你瞧二师哥多可怜,你就不想抚慰一下师哥我那受伤的心?”
每个人都在说话,一句句话就飘到半空中,再钻入我耳,偏一句都入不了我的心。我的眼前只剩下一个人,心底,也只听得到一个人的呼吸音。
我的眼早已黏在他的背上,那样熟悉的背影,与几日前一般样儿。
可那么多的血水子,将养好了我的身子骨,却令他本拔得笔直的背,微弓。
我拼命吸鼻子,努力控制情绪。良久,方将目光自那背影上抽回。我呆杵着,再度环视众人,很想弄清楚,这些本天南海北飘着的家伙,怎的突然都凑到一起?并还能和平相处!
到底哪个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几度张口,却不知该从何问起,于是一双眼便又被那背影黏住。我本已立在他身后,他明明知晓,却偏偏不回首,只是,极轻极轻地叹息一声。
可那声低叹,却似响彻在我心头,我知内里必定包含了复杂含义。
我突觉满口苦涩,明明不紧张的,偏手控制不住的发抖。费了好大劲儿,我方艰难吐出字来,虽有千言万语要讲,偏此刻出口,却只剩一句:“原来你真的是我们这边的。”
屋内便同时响起许多音,许多的音都在争着抢着说话,却是个个在告诉我,我的多疑、不信任,令我与陆少卿终于到了今日这般相对无言的地步。
打开这扇门前,我曾设想过许多种将要面对的场面,甚至想到门后会跳出陆云锦来,抓着我告诉我为何阴阳令上的字突然如此吃香走红。可我哪种情形都想过,偏不曾想到,会在门内见到他,与他们。
而我更想不到的是,当陆少卿缓缓回首时,居然一股脑解开了我所有想要知晓的秘密。
☆、接近答案
此事追根溯源;还要从五百多年前我突然被天帝召唤说起。
那时陆少卿初初知晓自己才是真正的魔星,那时灵山七子个个被亲师父利用;那时所有人都来不及舔舐伤口;便已被寞离分别召见。
之所以说分别;只因寞离曾以各种身份出现过。乞丐、勾栏的妓/女、甚至路人甲乙丙丁自不用说,最要命的是这位喜欢耍的年轻天帝爷,甚至还扮过一条狗,一截木桩子。
总之他扮作各种样儿;只为向他们传达一件事;而这件事就是关于如何铲除第三方势力。
至于那组不停出现的字,不用说我也明了了;却是找到这处接头地点的唯一方法。至于源头自何而起谁也说不清,而被我解开,却纯属机缘巧合了。
说来可气,这些主儿,一个个都瞒着我,暗中却联络得勤。到底是昔日师兄弟,竟是有种难言的默契,虽寞离单独召见他们,却不知怎的,一个个就聚拢到一处。
说到此裴少玉那厮便插嘴,揶揄我,言道本以为凭我这智商,就算知晓了字谜也参不透内中玄机。而且他们本就没打算带着我,想不到我居然狗屎运的一溜大开金手指,不但有贵人相助,还被我误打误撞的寻到此处,并真真打开这扇门。
而其中红摇的珠花又起了极大的作用。若没有珠花,我恐怕就算寻到这间房,也打不开这扇门。本紧闭的门也是一道关卡,凭的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要的就是各个的真本事;却不想到了我这儿,竟有珠花暗中帮衬。想来那趟下山对今日的影响不小,若无那趟除魔之行,我也不会遇到红摇,若不是遇到红摇,她又怎能知晓我是李岱徒弟?!而恰巧她与李岱有情,并恰巧被偷袭,这才借着魂魄未散之际,将神识一缕附在珠花上,得以助我解密。
听闻这些话,我自然不爽,便问陆少卿为何撇下我,难道不信任?还是真真嫌弃我只是个痴儿!结果道爷只是垂敛眉眼,轻描淡写道:“少卿只是不愿令你涉险。”
得,人家都这般说了,任凭我有千责怪万置气,也撒不出脾气来。
便梗了梗脖子,继续听道爷讲下去。而道爷就又说,我的法力得来,也因珠花上带着断肠香。虽李瑾辰对我的指责略有偏颇,但整体没错。唯一不同的就是,在李岱的天劫到来之时,我并不知怀中珠花上的断肠香天下独一份。自然也不会算计到李岱闻到断肠香后头脑一热,索性将法力传输给我。
而且李岱与李瑾辰的问题早就存在,就算没有我的出现,还会有刘锦绣,田锦绣,方锦绣。李瑾辰不从自身找问题,却把火气撒在我身上,却是实在不该。
便忆起那把冰凉匕首来,我不由低叹一声。其实李瑾辰本质不坏,只是遇人不淑。哎,自小少爱的孩子,可怜啊!
而道爷就话头一转,又说,最早参与铲除第三方势力的,便是那位一直灌酒的前阴阳使云少海。寞离并非真的像他对我说的一样,只将重任压在我一个人肩上。想来那位九重天正主也没白活千年万载,必然知晓鸡蛋不可放在一个篮子里了。人家选了N个人,却各个都对着说,“我只信任你,我的整个九重天就交给你了!”果然适合做三界之主,竟是将人性揣摩得极透彻,并深知如何收买人心。
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灵山七子都是何人?那可是各个身经百战,脑袋瓜不白给呢!自然查着查着就查到一起,便发现居然被人家耍得团团转。
乍闻陆少卿所言,我的确一惊,但随后就对寞离深切理解了。而自然也就推测到,既然他可以寻灵山七子,就一定还有别人。
难怪他说上千年来曾派出过无数棋子了!原来我们都是他的棋子。
而这些衷心或者不衷心的棋子中,必然有红摇,甚至我的恩师李岱。
其实当我看到门内这些家伙的时候,不用陆少卿说,我已猜到必然有位至高权力的家伙将他们凝聚一处,而放眼三界六道,唯寞离而已。
但我却想不通寞离为何要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明明可以一次说清的么,干嘛要费心费力的各个偷偷摸摸说一遍?
于是便将疑问说出,而陆少卿就微微蹙眉,将要说话,裴少玉那厮已抢先道:“这就是陆少卿的,当然也是本上仙我的,天大的苦衷。”
“呃?”
我瞪大眼瞧他,只是不懂。便忆起这厮还欠我一顿好打呢!如今不会又要和我绕一大圈却不解决实际问题?或者故态重萌的骗我吧?
便愤愤朝他握拳,道:“你说话之前小心点。大仙,请你考虑清楚再说。我可没时间听你说废话,更不要与我打什么机锋。小女子痴笨,不懂呢!”
那厮便故作一副委屈嘴脸,道:“说得我好像多废话似的。而且最能说废话的,首推襄子,什么时候轮得到我?!”
“喂喂,当初我可是帮你连糊加蒙的,现在可别过河拆桥啊。而且我怎么碎嘴了?怎么就废话了?我这不是……”
本不算大的屋子内就凭空乍起一道音,并随着那啰啰嗦嗦的音起,腾起一股子仙气来。只听这一大通啰嗦,不用看我也知晓,必然是那碎嘴的襄子。
果然仙气散尽,便见他手持翠笛立在屋子正中。
“原来你也是?”我指着他,差点没去脱下巴。而他就一手拂开我,居然就去追裴少玉。裴少玉那厮一件情势不好,哪还能原地杵着找打,竟是一个高跳起,满屋子乱窜起来。
便只是僵直手臂,我保持着张大口、指着襄子的样儿。也不计较他没时间理我,只是瞪眼瞧着屋内的闹哄哄。
“大姐,又愣神。告诉你,不止我,我们八仙都来了。”襄子追不上裴少玉,终于放弃。而转身便朝我没头没脑的说道。
那尾音还未落,就见一股股仙气接憧而至。于是屋内便依次现出其余七位上仙来。大伙皆一脸笑嘻嘻地瞧着我,简直将我当成真正的大白痴了。
“襄子,我敢打赌,她现在一定比谁都糊涂。”
“崇礼,别打赌了,我已经输给你一百多年的俸禄了,再赌下去恐怕连裤子都要输给你了。”
“呕,谁稀罕你的臭裤子!我可偷偷数过了,你应该十几天都没换内裤了吧?”
“哎呦,这种事你也替我数着!你这人怎么回事?太寂寞了?回头我在九重天帮你物色一个解闷的哈。”
“咳咳,你们八仙怎么每次出现都恶心我们?我们五鬼可是单纯极了,别污染我们那无比纯洁的耳朵啊!”
又听到一把阴阳怪气的音起。我忙不迭循声瞧,却见屋内再次腾起雾气来,只是这次雾气黑蒙蒙阴森森,倒是挺配合五鬼身份。
真当陆云锦的房间是菜市场了!干嘛这么多人挤破头的争着抢着露面啊!
我似被定在原地一般,只是傻兮兮瞧着五个红衣小鬼。得,不但七星来了,八仙来了,如今就连五鬼都来了。还有谁,干脆一遭出现吧!
便忆起这房间的正主,而一问之下,便都苦了脸,裴少玉那厮就双手一摊,轻描淡写道:“想不开,散心去了。”
“不是被……杀了?”我将陆少卿三个字隐去,道爷自然心似明镜,就垂敛眉眼,道:“自古多情的,未必只是女子。”
好么,原来三界六道第一情种是陆云锦啊!而且,这第九殿是人家双手奉送给陆少卿,并非陆少卿强取豪夺,我是自一开始,就方向错了。
但这般一闹哄,那天大的苦衷,又没来得及听。我暗想就该将裴少玉那厮单独抓起来,严/刑/逼/供令他尽快说出,总不至于这样话说一半留一半,若是性子急的,岂不要憋得发狂?!
“大哥大哥,你瞧花锦绣干嘛张那么大口啊?”
正混想着,就听小鬼抓着大鬼一脸天真无邪的问。
大鬼就托腮,若有所思道:“恐怕是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