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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哥,你瞧花锦绣干嘛张那么大口啊?”
正混想着,就听小鬼抓着大鬼一脸天真无邪的问。
大鬼就托腮,若有所思道:“恐怕是下巴脱臼了。”
小鬼便点头如捣蒜,道:“可是,她干嘛抓头啊?”
“头痒,一定和那位襄子上仙一样,不洗头。”
“但我怎么觉得,她是太吃惊我们居然都挤在一间屋子里。她一定以为这间屋子是太上老君的百宝囊,什么鬼怪神仙都变得出。”
“别提那老家伙,他还欠我一顿香烛呢!”
“大哥大哥,吃香烛时带着我呗!”
“我也去我也去!”
“去你们个大头鬼!”
“咱们本来就是鬼啊!”
裴少玉那厮也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立在屋子正当腰,重重咳嗽两声清嗓子。可惜大伙都在忙着说话,似几百年未曾交谈过一般,哪有人肯理他。那厮便急了,居然随手拎起一把椅子,直接摔地上。
那木头椅子怎禁得起这位大仙的大力一摔?当下便四分五裂,捐躯了。直令本闹腾腾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那厮锐目瞧一眼众人,就道:“麻烦各位上仙上鬼们,我们七星还有重要的话没说完,你们干嘛都出来抢戏?告诉你们,没银子啊!快快快,马上消失!”
“璇玑星君,干嘛那么护着天枢星君啊?!再说人家天枢星君是天罡星的,和你没关系,不如我回九重天帮你物色一个?”
“襄子,你怎么这么喜欢没事找事,才一会,你都揽下多少差事了?”
“放心吧崇礼,咱们俩是什么关系,有好事我一定会先照顾你的。”
“咳咳,大家听到我说话没?”
“听到。”
“那还不立刻消失!”
“消失你个大头鬼!”
便听得众人齐声,随即就是一阵子法器齐飞,光华乱窜。裴少玉那厮便成了过街老鼠,一溜烟猫腰就逃。这些要命的上仙上鬼们,便都哈哈一笑,各自收回法器,继续捉对畅谈。
我头痛!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我方挤出上仙上鬼们组成的人潮,寻了个墙角躲着,不停喘粗气。
偷眼瞄屋内的一干人等,我总觉有何不对,却抓不住那感觉。寞离为何要分别告诉各个第三方势力的事?难道诚如我猜测一般,普遍押宝?
既然众人兜了一大圈,终于聚拢一处,那么调查第三方势力,甚至是铲除第三方势力的事,进展如何?就算没寻出那幕后的大BOSS,总该可以互相交换一下信息吧?
而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心底竟抑制不住缓缓腾起的小喜悦,不止因为我突然发现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这屋子里出现的人中,有我最想见到的陆少卿。
——我只能说,陆少卿是我们这边的!
果然是真的!裴少玉那厮曾说过无数的话,真话,假话,令我感动的话,令我伤心的话,唯有这句话,最得我心!
便忆起上回子听到这句话时,我曾兴致勃勃去魔界,却意外撞上陆少卿杀死方少墨那一幕,我只恨他走了空空老头的旧路,如今想来,我却是太过钻牛角尖了。
为何只能陆少卿是坏的?难道就不能,方少墨才是那个被黑化的?!
于是便一通百通,更觉豁然开朗。而又想起这次李瑾辰偷袭我,陆少卿日日夜夜守着我,以血养我的事。
眼前不由就起了雾。我很想抓住陆少卿,告诉他,我们从头再来。奈何这间屋实在太拥挤,别说说话了,就连寻到他的身影都不容易。
便忙忙放眼瞧,又踮着脚看,我终于在屋子的另一个墙角发现了那一抹白。正要穿越人潮去寻他,胳膊肘却猛地被人抓住。
我差点叫出声来,心道我都躲这儿了,咋还被发现?!而忙忙回首,就见到裴少玉那厮也如我一般,圪蹴着。
他低声对我说:“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想问我?”
我忙不迭点头,急急道:“是!一大堆问题呢!”
“挑一个最想问的。”
“三个成不成?”
“不行。”
“那就两个。”
“成交。”
“方少墨是不是‘它’的人?”
“是。”
“你与陆少卿的苦衷?”
那厮就情不自禁一抖,回首偷瞧一眼还在捉对闲聊的众人,便凑到我耳边,道:“这些人中,有‘它’的人!”
有奸/细?!
我也打个冷战,再瞧那些上仙上鬼们,就觉个个都似心怀叵测,可到底哪个才是奸/细呢?!“
☆、大BOSS现身
所谓疑心生暗鬼;我越瞧越觉得个个都像奸/细。正发呆,便见屋内又凭空出现一个人来。
却是我万万也想不到的!
若说八仙是天帝的人;我可以理解;若说七星也是天帝的暗线;我可以理解;我唯独想不到就连她;也是天帝的人。
这个人,居然是碧落!
而且,她看起来与陆少卿关系不错!准确说,她与在场的每个人关系都不错。当然;我除外。而裴少玉那厮一向是我这边的;大概见我沉了脸,将将展开的贱兮兮谄媚笑便收回。
但八仙与五鬼却十分给她面子。居然一见她出现;便都静下来,并围拢过去。竟似众星捧月般,七嘴八舌地问她。
“碧落姑娘辛苦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哎呦崇礼,瞧你一见人家碧落姑娘,那双眼睛都冒光了。人家办事能力一向很强,怎么可能办不妥?!再说了,我襄子什么时候看错过人……”
他们怎样我本不在乎,偏碧落一手推开众人包围,直奔陆少卿而去。而且一见陆少卿,她便桃腮泛红,垂首低眉,就连声调调都轻柔无比。
“尊主。”
这一声唤娇滴滴软绵绵,直令我激灵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从前我总觉鸣宣最会狐媚功夫,可如今看来,这碧落却更盛鸣宣一筹!
陆少卿便朝她勾了勾唇角,道:“辛苦了。”
我心中吃味儿,只恨陆少卿居然瞒着我,不拉我入伙,却与碧落走得如此近!又忆起那姑娘对陆少卿的小心思,心底的醋意就越发浓。我愤愤然索性依旧蹲在墙角,也不去找陆少卿说话了。
而陆少卿显然不知我心思,只是对碧落又道:“事情可安排好了?”
“回禀尊主,都安排妥当了。只可惜了红摇姐,居然死在王村。幸而碧落不辱使命,终于找出他的根基,原来就在王村王狗蛋家后院栽种着。”碧落微微抬起眼帘,一副乖巧摸样。
陆少卿便道:“辛苦你了。此处皆是自家人,不需唤我尊主。”
“是。少卿。”
那姑娘一张脸便似熟透的果儿,羞答答模样令她愈发多几分娇俏。
我定定瞧着他俩说话,拼命告诉自己——我不生气!偏攥紧了拳,因用了大力气,竟捏得手指生疼。
裴少玉那厮便拿胳膊肘杵我,压低音道:“用不着吃味,他的心一直都在你这里。”
“谁吃味儿了!他的心到底在何地,谁知晓?!再说我又不在乎!”我咬牙,自齿缝间蹦出话来,那厮便吃吃地笑,道:“得了吧,你这样还不算吃味?!就差拎把刀上去捅人家了!”
朝那厮瞪眼睛,我大怒,道:“还说没时间了!我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挺能说废话么!”却因过于愤怒,这话便高了音,我就见陆少卿身形微晃,便觉眼前一黑,他已到了身前,而一把温柔音便在我头顶响起。
“的确没时间了。锦绣,我们需要立即去一趟九重天。”
“为何去九重天?是因众人都聚齐了,所以去寻寞离禀告情况?”
我仰脸盯住道爷,人家就微笑摇头。我挠头,只好又道:“你也觉得不妥吧?就是么,他身边常年有个妙缘形影相随,恐怕这么多人呜呜泱泱的去,太高调。”
道爷就又摇头,我方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一向谨慎,绝不会做没把握的事;而方才碧落说已安排好了一切,却不知到底安排何了?
正混想着,就听碧落轻唤陆少卿,“少卿,我们走吧。”
她居然唤他少卿?她居然与他这般亲密了?!我还没如此肉麻过呢!
心中赌气,而我抬头瞧,更差点没一口气梗死,却见碧落言罢便折身走,方走了几步又止步回首,一双眼水汪汪地盯着人家瞧,意思很明显——我在等你,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一时间心中感觉竟只是复杂。我到底不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我只是个以情为先的家伙!明明知晓碧落比我更能帮助他,偏控制不住的去妒忌。
从某种角度说,碧落的确是个得力帮手;而且姑娘生得也不错,又对他那样痴心……我样样不如人家,又曾怀疑那位光明磊落的道爷,并对道爷他伤身又伤心……
越想越郁闷,我只垂首,拿衣角泄愤,并口中低低嘟囔着:“少卿,少卿!让你少卿,让你自家人!”正准备将那该死的衣角扯烂,却见眼前突然多出一只手来。
准确说,是陆少卿朝我缓缓伸出手来。
我豁然抬头,冷眉冷眼瞧那位一脸温柔似水的道爷,就见他笑意谦谦,用一种无比蛊惑、无比令我骨酥肉麻的音道:“手。”
“呃?”
“把你的手给我。”
“哪只手?”
“无论哪只手,少卿绝不会再放开。”
“不放开又怎样?”
“痴儿!人家是向你表衷心呢!听没听过执手偕老,不离不弃?”裴少玉那厮煞风景的音便插/入。我恨得朝他瞪眼,那厮就夸张大笑,道:“别这样,这种时候总该娇羞一点吧?就算真的太高兴,至少也要装得很娇羞。”
我本就又惊又喜,被那厮一揶揄,想绷着脸面的,偏控制不住越咧越大的嘴角;偏道爷见我迟迟不答话,竟犯了呆病,微微蹙眉道:“不愿意?”
言罢便要收回手,我一瞧这哪成?!我与你本已经历太多艰难太多兜兜转转,如今眼瞧着就要云开雾散,苦尽甘来了,你居然想逃?
当下便一个高窜起,口中连连道:“愿意!我愿意!”并一把抓住他的手。
他便勾唇角,绽开个笑意来。我与他十指紧扣,将那终于紧握在一处的手高高扬起。似宣告般,我大声道:“自今往后,这双手这个人便都是花锦绣的了!就算化作灰,也不许你逃。”
众位上仙上鬼们本都是喜欢热闹的,此刻便一阵起哄声。而其中最高音的,便是裴少玉那厮。
他似乎早已将对我的点滴情谊忘却,似乎对这桩天大的喜事无比开怀;他的声调明明最高,笑得明明最大声,可我偏觉得,他的眼中,有一丝浓得化也化不开的落寞。
我这一生,注定要辜负一个人,而那个人,便是他!
放眼望一张张满是笑意的脸,我又发现碧落悄悄的挤出人群,形单影只。
为何一定要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世上事,为何不能遂了每个人的心?
碧落无疑是个好姑娘,在魔界的日子,幸而有她对我关怀备至。可有些事可以让可以分享,有些,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谦让;而其中决不许别个染指的,当属一个情字。
“多谢诸位上仙,少卿与锦绣的婚事一定会办,只是,不是现在。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需要立即去做。”面对众人的起哄贺喜音,陆少卿一一谢过,并郑重其事又道;“我们查了这么久,等待最好的时机这么久,现在,已经到了最好的时机。是时候去一趟九重天了,是时候与第三方势力的掌舵人,见面了。”
“对!天罡不说我们都忘了,的确到了算账的时候了。”
众人便都止了笑,而我就一脸莫名地瞧陆少卿,后者便凑到我耳旁,轻声道:“锦绣,可想知晓谁才是第三方势力的幕后主/谋?”
我忙不迭点头,心道这第三方势力将我们折腾来折腾去,大伙每日都在忙忙叨叨,结果只是互相伤害互相打击,说白了,便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了!寞离虽说我们为的都是同一个目的,可大伙直到今日,也没摸到BOSS一根汗毛,我怎么不想知晓?!我早就想要开开眼,见见这位能令九天神帝都忧心忡忡的主儿了!
却听陆少卿又道:“那就随我去九重天。”
“呃?”
“去了九重天,你就可以见到幕后主/谋。”
“当真?”
“当真。”
当下说行动就行动,大伙竟是各展其能,穿过八重云八重天,直达南天门,偏守门的千里眼顺风耳也不知躲到何处逍遥,便明晃晃的一路过了南天门,大队人马直奔大殿去。距离大殿还有些距离呢,我就远远地瞧见一抹明黄临风而立。
在这九重天界,敢穿着此种颜色的,仅一人!
唯此一人而已。
寞离。
他背对着我们立着,双手背负,似正眺望远方,可此处已是天外天,他还有何可看?想必听到我们脚步音,他缓缓转过头来,朝我们绽开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那似乎是胸有成竹?似乎是玩味?又似乎是解脱。
他究竟为何而笑?
我正要说话,却想起这些人随便一个都比我聪明得多,倒是轮不到我胡言乱语了。于是就学得乖觉,闭紧了口,偏等了好半响,却见陆少卿也不说话,众人也是各个噤声。
两相对视了不知多久,就听寞离轻轻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般,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方少墨死之前,或者更早。”
“嗯,比我想象得要快。”
“少卿只是不明白,坐拥天下,也难满足?”
“不是不满足,只是不快乐,不但不快乐,而且最难捱的是,寂寞。”
寞离垂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尖,似在欣赏一朵盛开的花:“不但寂寞,而且还很怕。”
“怕?”
“怕失去。”
“有时候越怕失去反而越快失去。”
“陆少卿,什么是魔?魔又在何处?”
寞离抬眼瞧陆少卿,一双眼中没有凌厉,也无高高在上的优越感。那双眼中,此刻只有一种真心求知的渴望。
我参不透他们的话,更不晓得他们在打什么机锋。不由就挠头,心道亏得李岱还说已打开我五窍五心,打开了仍这般笨,若不打开,真不知从前到底多折磨人。
但我虽参不透他们的话,却自他们的表情中发现些蛛丝马迹。他们此刻不像天帝与魔星,反而更像一个失了方向的迷途人与得道高人的关系。
果然陆少卿接下来的表现越发印证我观点。就见这位昔日的道爷今朝的魔星用手指指自己的心,却不说一句话。而寞离便轻轻叹了口气,彻底沉默下去。
我东瞧瞧西望望,在场的一众人等居然都不说话,只是一个个浑身绷紧,面色也不活泛,竟似乎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主事人,而是如临大敌了。
心中就猛地一跳,我突然想到一个怎么也不愿相信的可能。
贼喊捉贼!
可是,为何要这般做?
还不等我想清楚,就听寞离突然轻笑了声,那笑声极轻极短促,笑过后他便淡淡道:“我喜欢赌,到底将自己也赔进去。不过,没到最后一刻,我不相信我没有翻盘的机会。”
言罢,我就猛地听到一阵风声。风声划破耳后的空气,竟是直奔我来!
☆、情到深处无怨尤
几乎条件反射了;我忙弓腰勾头,便觉一物带着透骨寒气擦过我耳边。挽起的发髻便撒开;我也顾不得多狼狈了;只是忙不迭抬眼瞧。
却见李瑾辰仍保持着甩出暗器的动作;一张年轻的脸面上,满是仇恨。
得,这家伙与我耗上了!
我头痛,无比头痛;简直一颗头已经变成了两颗大。
不用说;偷袭我的带着寒气的物件,必然是那把上古神器‘思无涯’了!
只是那神器毕竟不长脑;被我轻松躲过后,居然就此没影儿了!想来九重天够大,它要转个圈回来,别说一两个时辰,就算三五个时辰也有可能。
该死的死乌鸦!偷袭我一次还不够,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袭上瘾了!其实我早该想到,当初在李瑾辰房,陆少卿所言的莫名其妙话,必然是有所指了!
原来我们都是别人的‘思无涯’,只是,李瑾辰又是谁的思无涯?
其实答案很简单!最初见到这柄神器时,它在妙缘手中;如今几度重逢,它都在李瑾辰手中,所以,李瑾辰与妙缘是一伙的!便也是那第三方势力中的一柄‘思无涯’。
倒可惜了这孩子,怎的专门与自己亲爹师父作对?!若李岱知晓给予厚望的亲生子正是对头,也不知作何感想了。
而我杂七杂八的想着的功夫劲,裴少玉已反应过来,那厮怒喝一声,便朝仍在原地傻杵着的李瑾辰扑过去。这一下因用了大力气,两个人在所难免的“咕噜噜”一同滚倒在地。
而裴上仙就做出件令在场所有人都跌掉下巴的事来。
他居然似条疯狗般,张口便咬。这一口也不知咬到那可怜的孩子哪儿了,却听受害主儿一声惨嚎,接着便是连连惨嚎。
可那惨嚎中,偏又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惨呼:“花锦绣,我恨你!你们都是骗子!只有‘它’才能真正理解我,爱我……”
那样的字字泣血,嘶声力竭,只令现场情形越发惨烈。
我呲牙咧嘴地瞧着那惨景,身后就多了个人。忙回首,却是一脸不淡定的陆少卿。这才忆起,方才那柄死乌鸦擦着我耳边划过时,我依稀听得一道人声,恐是道爷情急之下喊了何,可惜我没听清了。
噗,原来一向镇定的道爷,也会阵脚大乱呢!
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