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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向皇上,显然惊诧万分。
“皇上,您竟然要我道歉?给这个小贱人道歉?!她只是个大臣之女,而我却是这大元的皇后!我想让她生,她就生,我若不想让她生。她就得老老实实的受着!除此之外,她还想怎样,还能怎样?!”
“朕让你道歉!”皇上再度冷沉的开口。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看到皇后这般灰头土脸的模样,突然有一种通体舒畅的感觉。他突然不想再隐忍了,不想再陪着皇后做戏,不想再瞻前顾后战战兢兢的,他想像云家人那般,张扬跋扈的肆意妄为一次!
“道歉!朕命令你。给云姑娘道歉!”皇上冷冷的盯着皇后,一双古井般幽深的眼眸,散发着森然的杀气。
好!好!好!
云婵卿在心中连道了三声好。
这才是身为帝王的气势!这才是做为上位者应有的风范!
如果皇上对待顾家之人。一开始就能拿出这样的魄力,只怕朝廷也不会弄成现在这般污秽不堪的模样!
皇后本来还想开口反驳的,可是被皇上这冰冷的目光直视着,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就像被一盆雪水淋下,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战战兢兢。
“皇上,您难道就不顾及皇室的脸面,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了吗?让本宫和这个贱人道歉,皇室会成为全天下耻笑的对象!”皇后娘娘又惊又怒,气得浑身发抖,脸上一片青一片白。
“皇室的脸面?皇室的脸面早就被你丢尽了!”皇上冷哼了一声。眼中是无尽的嘲讽:“不说别的事情,单是今天端嫔突然血崩一事,你身为掌管整个后|宫的皇后。首先就有失察之责!”
“先是端嫔的宫女戴了活血的香囊,然后这一桌子的糕点又被下了活血的药,就连你身边的太监,都能将外臣之女带到丝雨亭来!你害了朕的子嗣,云姑娘却救了朕的儿子!你想治云姑娘的罪。还是先给自己定个罪吧!”
皇上这话说得极无情,简直一点颜面都没有给皇后留。
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只怕皇后在宫中的威信会大幅的下降。毕竟,皇后之前能那么嚣张,不过是仗着皇上和太后的纵容。如今皇上这般冷漠的对她,就等于宣告她失了帝心,依仗也去了大半。
皇后被气得差点晕厥过去,她几乎是一下子就软倒在身边的宫女身上,连站直身子的力气也无。这还是她大婚以来,皇上第一次当众下了她的面子。而且,竟然是为了这么一个小贱人!
“皇上,臣妾治理后|宫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对妾身为何就这般无情?您这是铁了心要包庇这个小贱人了?!”皇后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她用手紧紧地攒着自己的胸口,摆出了一副心痛不已的模样,脆弱的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
可惜,皇上根本不为所动,毫不避让的迎上了她摇摇欲坠的目光。
宫中的女子惯会装模作样!与云婵卿那种倔强的傲骨不同,皇后这种人,满心满眼的都是阴谋诡计!别的不说,就端嫔突然血崩一事,皇上几乎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就是她的手笔!
可是,皇后在被他看穿了阴谋之后,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和不安,竟然还能做出这般委屈的表情!她真以为他这个皇上,就那么的软弱可欺?!
可惜,他这次却是不打算再容忍她了!
“你今日若是不道歉,朕便立即彻查端嫔血崩一事。若让朕查出了与你相关的蛛丝马迹,别怪朕把你打入冷宫!”皇上面若寒谭,黑色的眼珠泛着幽幽的黑芒,直刺人心。
“皇上!”皇后的眼里多了一股强烈的怨毒之气,流转其中。
“好!好!我看皇上是被这个狐狸精迷惑住了!摆驾慈宁宫!本宫这就去找太后作主!”皇后见皇上铁了心要惩戒自己,干脆豁出去不管不顾了,甩手就要去太后宫里告状。
太后是顾太傅的亲妹妹,而皇后又是顾太傅的亲女儿,说起来,皇后其实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太后这么多年来,一直不忘扶持自己的本家,所以在后|宫的琐碎小事上,也都是站在皇后这一边的。
这样一来,就让皇后有了足够的底气,也认定太后永远都会为自己撑腰。
可惜,皇后的大局观实在太弱了些。她根本就想不到,顾太傅的突然重伤昏迷,对顾家的处境,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
此刻的顾家,已经远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实力!
没有了顾佑忠的顾家,就像是瞎了眼的老虎,连走路都是磕磕绊绊的,更别提用牙齿和爪子撕咬猎物了。如今的顾家就像一盘散沙,根本不需要别人设下阴谋,自己就能分崩离析!
这样的顾家,还能让皇上顾忌吗?
没了顾家撑腰,皇后还能继续呼风唤雨吗?
……
皇后带着宫女和太监们走后,场面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种时候,谁都能看出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皇后这般张狂的忤逆了皇上,而且还当场甩袖而去。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谁要是不小心做了露头的椽子,只怕就难逃一死了。
“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若有半个字泄露,在场之人,朕定会一个也不留!”语毕,皇上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如刀锋般扫过在场的众人,似乎要看清他们是否有二心,若是有,便要毫不留情的打杀之。
“云婵卿,朕封你为正四品女官,专司教养六皇子一职。六皇子的一切事物,暂时就都交给你了。既然是你救了他的性命,那么,他就是你的责任,你必须确保他健康安稳的长大。”
本来,端嫔既然已经死了,孩子理应交给皇后来抚养。可是,皇上此刻算是看出来了,只要他敢把这个孩子交给皇后,皇后就一定敢不惜一切带价的把孩子弄死。所以,孩子一定不能交给皇后!
此时,把孩子交给云婵卿来照顾,才是最有利的选择。
“这样不妥吧?臣女……”云婵卿一愣,下意识的就想拒绝。
可是,皇上哪里会给她开口置喙的余地,他当即大手一挥,直接下了命令:“云女官不必妄自菲薄!皇儿一切,就都交给你了!你这几日就住在荣贵妃的长春宫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让荣贵妃给你安排。”
皇上看了一眼正在逗六皇子的老二,似乎对二皇子与六皇子的亲近,并没有多大的排斥。或许,皇上本身也并不排斥二皇子,只是二皇子的身子实在是太差,所以皇上才会过早的放弃他。
至于六皇子,毕竟有端嫔娘娘之前吃人肉的引子,所以,皇上在乎的只是利用六皇子的出生来打破朝局,给那些世家大族以新的希望。至于六皇子到底长什么样,皇上的其实根本就不在意。
“云女官,你安心的在宫里住下,不过几日的功夫,等到皇儿找到了合适的奶娘,自然就能放你离宫。”皇上的目光冷厉的扫向云婵卿,云婵卿只觉得一股天子的威压扑面而来,一时间连呼吸都觉得非常压抑。
好吧,刚才看到皇上拿出天子气势来斥责皇后,云婵卿还在心中默默的在为皇上鼓掌,为皇上的表现喝彩叫好。可是,此刻轮到自己来面对这狂风暴雨,云婵卿突然就不那么开心了。
她努力的抵抗着这股天子威压,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道:“臣女领旨谢恩。臣女定当照顾好小皇子的。只是,臣女的儿子如今还小,臣女想要把他带在身边,还请皇上恩准。”
“准!”皇上大手一挥,此时就算定下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帝王之心!
御书房。
皇上拿着一份圣旨,不断地翻看﹑琢磨着,脑中更是反复的回放着在丝雨亭中的一幕幕。过了一好会儿,他才终于放下了圣旨,叹了一口气,盯着殿内的香炉,神色晦暗不明。
李忠只瞟了一眼,就知道皇上一直在翻看的,正是那道宣召云逸轩和云逸尘回京的圣旨。这是皇上和顾太傅商量了许久的结果,也是皇上一直在布置的一个杀局。可是如今,皇上却犹豫了。
皇上犹豫了啊,就因为云姑娘今天的表现。
“李忠,这件事情,你怎么看?这圣旨,朕是该发,还是不该发?”皇上突然开口,眼睛却没有离开这道圣旨。
“奴才愚钝!”李忠立即压低了头,诚惶诚恐。
御书房乃是重地,日常只有他这么一个奴才伺候着。在皇上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他深知自己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皇上现在是在迟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是,皇上再怎么迟疑,也不代表他有权力插嘴。皇家的大事,哪是他一个阉人能参合的!
“让你说,你就说!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这后…宫也罢,朝廷也罢,朕到底看清了多少,又被蒙蔽了多少?!朕是不是真的做错了?”皇上的神情有些不耐烦,右手的食指不停的敲打着桌子。
李忠缩了缩脖子,在心中暗自嘀咕:他要是真的说了实话,告诉皇上,其实他从头到尾都被顾太傅牵着鼻子走,皇上会不会马上就恼羞成怒?说不定直接就把他推出去砍了!
祸从口出啊,说实话容易,保命难!
而且,不论他现在说了什么选择。就算他真的揣摩对了皇上的心思,可是等到事后,皇上再回想起来的时候,也一定会怀疑他的居心,而且绝对不会饶过他!
李忠能在宫中混到这个份上,自然也有他的生存之道!他坚信,做奴才的,就一定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他不是朝廷上的大臣,也不是皇上身边的谋士,他就是个太监。是个被人看不起的太监!
朝廷大事,绝对不是一个阉人能够随便插嘴的。
李忠抬首,偷瞄了一眼皇上的脸色。这才谨慎的说道:“皇上圣明,就算被人蒙蔽,也只是蒙蔽一时。今日之事,奴才不懂。不过奴才相信,皇上经过思考之后。定会有完美的解决之道。”
“你这个老东西!真是越活胆子越小!连一句实话都不敢说!你这种无胆鼠辈,朕留你何用?!”皇上随手拿起了一本奏折,砸在了李忠的头上。
可李忠不仅没有慌乱,反而还露出了一个贼兮兮的笑容:“皇上说的极是!奴才就是胆小如鼠!皇上圣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慧眼!不过,奴才还是有点用的!茶凉了。奴才这就去给您添茶!”
“你这个老滑头!”皇上忍不住笑了起来,显然是被李忠的样子给逗乐了,他哈哈大笑了一阵。这才道:“行了,别给朕装傻充愣了,把这道圣旨送出去吧!让兵部快马加鞭的送到边关!”
李忠脚下的步子陡然一顿,诧异的往上抬了抬头,不过。他的头只抬到了一半,马上就回过神来。强制自己再度把头低了下去。
“怎么?是不是出乎你的意料了?或者,你觉得朕这次又做错了?”皇上平静的开口,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感受到皇上的目光,李忠把头压得更低了一些:“奴才愚钝。奴才不敢。”
皇上摩挲着手中的圣旨,像是在给李忠解释,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一开始选错了路,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到了如今这种地步,就算朕想要挽回,也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是在与南疆开战之前,皇上能够看穿身边这些人的嘴脸,能够想清楚这一切利害关系,他一定会扭转自己的态度,争取到云致远的支持。
可如今,木已成舟,米已成炊,覆水难收啊!
南疆战败之时,他夺了云致远骠骑大将军的职位,而后他又强迫云致远上缴了兵符,他多次派人去收回云家军的军权。他故意破坏云致远的名声,他与顾太傅一起谋算云致远,想要将云家抄家灭族!
这么多的事情做下来,就算云致远仍然忠君爱国,可是他心中真的没有一丝怨恨吗?就算云致远真的没有怨恨,可皇上自己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根刺吗?皇上不敢赌云致远的大义,他怕自己一时心软,结果却万劫不复!
身为皇上,他必须宁肯我负天下人,也决不能让天下人负我!他负了云家,不过是云家百十口的性命,若是他被人所负,丢的便是大元的江山!
如今,皇上已经骑虎难下,所以,他不得不继续错下去!
只是,若云逸轩和云逸尘真的单骑回京,表现出对皇室的绝对忠心,或许他还可以再信任云家一次?
毕竟,若失了这等猛将,就算朝局变得安稳,边关也必将动荡!
……
此时,御花园里。
皇上已经走了,云婵卿却留在丝雨亭,负责收尾。
端嫔被剖开的肚子,必须再缝回去,然后才能安置下葬。
如果就这般开膛剖腹的入殓,不仅是对死者不敬,也容易造成怨气的积累,让死者无法顺利的转生。伤口缝合这种事情,别人根本就不敢伸手,也只有云婵卿亲自完成了。
云婵卿向宫女要来了针线,将剖开的地方一针一线的缝了起来,等她缝好了的时候,端嫔也正好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直到这时,她才缓缓的收了银针,将端嫔的衣服重新整理好。
“韦浅月,因果业报,疏而不漏!你如今的下场,在你吃食人肉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幸而,你遇到了我。你的儿子现在活的很好,你也应该瞑目了。”云婵卿双手合十,对着端嫔的尸体施了个佛礼。
其实,看着韦浅月的尸体,云婵卿的心中也不无遗憾。
她在滇南的时候也遇到过有人难产,那次也是折腾到产妇没了力气,而且难产的同时还出现了血崩,孩子也一直生不下来。在回光返照之际,那位母亲苦苦的哀求,求邪医救下她的孩子,她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那一次,是云婵卿第一次接触到手术,也是她第一次给人开膛剖腹。
邪医用银针封锁了产妇的主要经脉,控制住产妇腹部的流血量,然后一步一步地教导和指挥着云婵卿,慢慢的剖开了产妇的肚子,将里面憋得青紫的双生子取了出来。
双生子幸运的活了下来,那位母亲也含笑而去!
时也,命也!
若非云婵卿是死过一次的人,只怕她也不敢在人身上动刀子!
那时候,邪医师父还曾经对她感慨过,他当初就是因为对手术过程的恐惧和排斥,导致对此学艺不精,没有学到师傅和师娘的精髓。
邪医那位传奇般的师娘,她不仅能将孩子取出来,而且在把孩子取出来之后,还能把产妇的肚子缝起来,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而邪医,他只学到了最基本的刀法,以及最基本的缝合手法。
邪医还说过,师娘在教他这些的时候,曾经特意叮嘱过他,手术需要一种特殊的药物配合,如果没有这种药物,术后爆发高热和寒邪入体的几率很高,很少有人能够撑得过去。
可惜,他师娘的药并不多,而且消耗的也很快,所以没多久便用光了。最关键的是,他的师娘也不会制作这种药,只知道一个大概过程,他们尝试了无数次,却始终不得门而入。
那时候邪医还想,这样可怕的技艺,传不传下去也没什么。
毕竟,这种医术是不被人们接受和认可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根本就不能轻易使用。而且,若是被人知道了,还很有可能被当成妖魔,站在众人的对立面,自然不会有好下场。
可惜,等邪医想通了手术的好处,他的师父和师娘却双双失踪。邪医到现在还很遗憾,自己当时没有缠着师娘多学一些,以致于在师父和师娘失踪之后,这种能与阎王争命的神技也跟着失传了。
而此时的云婵卿,也是抱着同样的感慨:能够把人的肚子剖开,还可以重新缝合,并且让人恢复如初,这样神乎其神的技艺,实在是让人心生向往!如果更多的人能学得这种技艺,只怕很多必死之人,今后都能够继续存活。
从第一次接触手术时的紧张和排斥,到现在能够从容的面对一切内脏,云婵卿这大半年的时间,也曾经无数次的感慨,这等救人的神技实在不该消逝!
可惜,以她师父之能,尚且配不出秘药,她就更束手无策了!
擦洗了自己的双手之后,云婵卿最后看了一眼端嫔的尸体,便毫不迟疑的走出了丝雨亭。
人们都以为皇宫是好地方,只要进了皇宫就是飞上枝头的凤凰。殊不知,越是表面上富丽堂皇的地方,其实暗地里越是藏污纳垢!
这等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哪里值得向往!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桃花煞!
从丝雨亭离开。
云婵卿抱着小墨,宇文旭抱着六皇子,带着为数不多的几名宫女太监,缓缓的穿过御花园,往荣贵妃的长春宫走去。
一路上,小墨一直窝在云婵卿的怀里,微微的闭着眼睛,呼吸清浅而均匀,就仿佛睡着了一样。二皇子也不多说话,维持着一种静谧的气氛。
有的时候,静谧的气氛,其实反而比言语更醉人。
二皇子看着漫步在花丛之中的云婵卿,忽然有一种呼吸都不顺畅的感觉。早在云婵卿为他治病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是如今,经过了今天的相处,他才真正的看清了自己的内心,看清了云婵卿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这辈子都只有她一个人,再难容下其他粉黛。从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带给他如此震撼的感情冲击,当云婵卿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