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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章不得已的交易
卓王爷见怀恩公主走了,长叹了一口气,心里也不好受。
怀恩公主虽然刁蛮任性,但到底是血浓于水,平日里卓王爷就算是再生气,也只是骂几句。今日动了手,确实是逼不得已。想必怀恩那丫头,心里也不会好受。
想到这里,卓王爷抬眼望着君晏冷若冰霜的脸,俯身将还跪在地上的芳尘轻轻的馋了起来,小声安慰道:“没事的,小心身子,你还怀着身孕呢。”
芳尘闻此,只觉的手脚都不停使唤,即使是借着卓王爷的力,都是摇摇晃晃,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
如今,芳尘实在是没有勇气再看君晏的脸。她知道自己方才说的那句话,就像是在拿刀子剜君晏的心一般残忍。
“君晏,事到如今,翟渊到底是不是先帝的亲子,几天查下来,想必你心里比我更清楚。两边都是你的弟弟,若是你还惦念兄弟情份,便放了翟渊,赎回君昱吧。若是你放不下你帝王的尊严,那你的两个弟弟可就成了你稳固统治的牺牲品了。”卓王爷说着有意加重了语气,“如今,我与芳尘都已经表了态,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你做错。但救还是不救,最终还是由你决定,所以你兄弟的生死也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君晏闻此,依旧是长久的沉默。大殿之上也再没了声响,三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君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悲凉。有些落寞的打量着卓王爷,又看了看满脸泪水的芳尘,轻声说:“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最在乎的人,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竟不管我的处境,一味的帮别人求情?你们说是为什么?”君晏说着目光直直的打在卓王爷的脸上。
“卓皇叔,从小到大我都一直敬重您,爱戴您。虽然咱们是叔侄,但更似兄弟。可是你从小到大就更亲近君昱。事事替他筹谋,为他说话。就连父皇驾崩之后,也是义无反顾的支持君昱登基。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的讨厌我,恨我。”
卓王爷闻此,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本以为理所应当的事情,竟无意中伤害的君晏,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君晏你可知道,这瀚玥王朝的真命天子根本就是君昱,只怪你母后家族的势力太强,你姐姐的手段太毒,你才能那么轻易的取君昱儿代之,登上帝位的。
而我对君昱一半是疼惜,一半是愧疚。
同是我的侄儿,我怎么会有意偏帮呢?
这些话虽然都在嘴边,但卓王爷却打算将它烂在心里。如今政局动荡,再不能伤害君晏的心了。所以就算一直被君晏数落,卓王爷也不打算再辩解了。
君晏见卓王爷不说话,又转向了芳尘,轻声问道:“还有芳尘你。你伤我心是伤的最重的。你曾经答应过我,不会再想君昱,可如今,你竟然不顾身子的安危,一副要与他生死相随的模样,你让朕怎么能不伤心呢?”君晏说着,慢慢的从殿上走下来,来到芳尘跟前站定,一脸悲哀的望着芳尘,接着问道:“告诉朕,对于你来说,朕究竟是什么?难道只是一个暂时的避风港吗?是不是只要君昱一回来,你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朕,去和他过神仙眷侣的日子,是不是?”君晏说着忍不住抓起了芳尘的肩膀,将芳尘拉到跟前,忧伤中夹杂着些许的愤怒。
卓王爷见此,只怕君晏情急之下伤了芳尘,赶忙拦到:“君晏,你有什么不满只对我说,芳尘还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这样折磨她。”
君晏闻此,微微皱了皱眉,神色比方才略微有些缓和,但是依旧没有松开手,只盯着芳尘,希望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陛下,放开我。”芳尘有气无力的说着,脸色变的煞白,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君晏见此,顿时慌了手脚,只能放开了芳尘。
卓王爷见芳尘已然站不稳了,赶忙上前要扶芳尘一把。却被芳尘拦住了。
“我真没想到这半年多来的努力,只在一夕之间就被陛下你完全否定了。我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芳尘说着,脸上闪过一丝凄楚的笑。
“是,我过去是深爱过君昱,但是我说过,今生我都是你的妻子,我一生一世都会爱你,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这些话不是随便说说的,不是随便说说的——”芳尘说着忍不住哽咽起来,原来被人误会的感觉那么难受,原来说不清楚的感情那么挣扎。
君晏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是真的爱你,愿意为你生儿育女呢?
“今天我只在这里说一句话。往后不管是国泰民安还是国破家亡。我安芳尘与祈君晏都是生死相随的。若是陛下你觉的我是另有所图,不信我的话,那也是我的命,是我的命啊——”芳尘说着一个站不稳,瘫倒在地,努力的用手臂撑着身体才没有伤到腰腹。
见此君晏赶忙上前要扶起芳尘,小绯却抢先一步从殿外进来,俯身将芳尘抱起。
芳尘见是小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轻声念道:“小绯,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哽咽起来。
“陛下,我姐姐身子不适,这就送她回暖馨殿歇息了。姐姐的真心已经捧到您的跟前了,至于您信不信,收不收,全凭您对姐姐的情谊了。”小绯说完,勉强向君晏躬了躬身子,便抱着芳尘离开了。
卓王爷见此,也担心芳尘的安慰,什么也没再说,只向君晏行了一礼,也跟着离开了宣政殿。
方才还喧闹异常的宣政殿,此刻却只剩下君晏一人,冷清之极。
或许作为天之骄子,一统天下,就一定要时常忍受这种鳏寡孤独的寂寞感吧。
经这次这么一闹,芳尘险些小产。卓王爷知道芳尘的脾气,虽然表面上温驯但骨子里却倔的很。什么事都喜欢硬撑。于是特别叮嘱了暖馨殿的护卫,只要芳尘一出暖馨殿就立刻通知他。
这几天芳尘的肚子也总是莫名的阵痛,眼看有孕已经快四个月了,芳尘真怕会失去这个孩子,每天也都是极小心的,连床都不怎么下。虽然平日里不信神佛,却每天在向各路神仙祈祷,一定要留住腹中的孩子。
事情过去了三天,瀚玥国与沧澜国的大战终于打响了。
眼下裴将军刚死,君晏又被软禁,瀚玥国军中无大将,刚委任的大将军,经验尚浅,带兵不利,以致军心不齐,导致节节败退,七日之内就失了九个城池。眼看沧澜国的大军长驱直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君晏似乎下定了决心要与沧澜国决一死战,不仅将守卫圣都的禁军派去了前线,就连自己都想要御驾亲征。幸好怀恩公主一直苦苦求他,并以死相逼,君晏才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君昱自从被俘之后,就再没了消息,是生是死也不得而知,但眼见翟渊还是一切安好的软禁在天牢,相信沧澜国也不会轻举妄动,杀了这关键的筹码。
芳尘虽然这几天一直表现的很淡然,但在夜里还是忍不住会偷偷的哭。因为她实在不敢想象,若是真的到了国破家亡的时候,君晏他们应该怎么办,自己与腹中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夜色渐浓,芳尘卧在床上依旧没有一丝的睡意。只是望着散在地上的月光失神。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芳尘这才发现窗没有关严。于是批了件衣裳就下地要去将窗掩上。
只见芳尘刚将窗子关上,就有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捂住了芳尘的嘴巴,将她擒住,而后拖到了榻前。
芳尘被这手唔得喘不过气来,惊吓之余竟忘了挣扎,直到看到那人的脸才回过神来。见那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芳尘赶紧点了点头。
见此,那人才略显担忧的放开捂住芳尘口鼻的手。
芳尘一被松开,就猛烈的呼吸着,只觉的被窒息的感觉真的好可怕,好容易稳住了身子,就望着那人问道:“郑云清,你怎么还敢来这里?你就不怕我喊了护卫过来,你就没命了吗?”
郑云清闻此,十分鄙夷的瞥了芳尘一眼,轻蔑的回道:“若是怕,我就不会来找你,你可知你的小情人还在我的手上,你若是一喊,你的昱王爷可就没命了。”
芳尘闻此,什么也顾不得了,一脸愤恨的上前扯起郑云清的衣襟,恶狠狠的说:“你说,你到底把君昱怎么了?你伤了他对不对?你赶紧放了他,否则,否则我便杀了你。”芳尘说着赶忙松开一只手,而后从发间拔下一只簪子,装作要刺的样子。
郑云清见此,哪能让一个女子羞辱了,于是一把推开了芳尘,满脸厌恶的说:“事到如今,你还在胡闹个什么劲,你以为凭你的力量,能杀的了我吗?咱们还是好好的谈笔交易吧。”
芳尘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看着落在地上的簪子,才发觉自己方才做的事情是多么的愚蠢,于是坐直了身子,抬眼望着郑云清,不卑不亢的问道:“交易,什么交易,我有什么能与你做交易的?”
郑云清听芳尘这么问,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目光蓦地落到了芳尘的胸口,而后指着那里,轻声念道:“我要你胸前的这块龙舞。”
闻此,芳尘蓦地抓紧胸前的‘龙舞’,一脸的惊愕。
正文 二一六章身陷囹圄
二一六章身陷囹圄
郑云清见芳尘半晌不说话,顿时有些不耐烦,“既然你不点头,就代表你是不愿意了?”
芳尘闻此,低头望着胸前的‘龙舞’,依旧没有说话。
郑云清见芳尘一副木讷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起身,目光锐利的盯着芳尘,威胁到:“安芳尘你以为你是谁?在本王眼里你只不过是一个还有些利用价值的女人而已。本王如今不杀你,只是不想留下欺负女人的骂名,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芳尘闻此,总算是有了些动静。
只见芳尘抬眼望着郑云清,依旧是一脸淡然的问道:“你要‘龙舞’是不是为了去救翟渊?”
听芳尘这么问,郑云清明显一怔,不禁回道:“女人就是麻烦,只问你给还是不给。不要问些多余的话。”
“翟渊是一个好人,即使将他救出,他也不会对君晏和君昱起杀心的。所以郑云清,你能不能答应我,等到翟渊救出之后,你就立刻放了君昱,退兵求和好不好。”
“真是笑话。”郑云清说着,十分鄙夷的上下打量着芳尘,“你是不是怀孩子将脑袋怀傻了。你一个敌国宠妃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国家的闲事。也太自不量力了。眼下没有杀你,是因为我郑云清从来不杀女人,否则你还有机会在这里鼓噪吗?”
“是,我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跟你谈条件,但我在这里跟你谈良心。”芳尘说着,扶着一边的小桌,慢慢的起身,站到了郑云清身前,“郑云清,你如今是一国的帝王。做什么,说什么都有史官在一旁做记。若是你这次与沧澜国开战,只是为了搭救你的表哥郑云清,那我安芳尘敬佩你,你顾念亲情的义举也会永留青史。若是你是利用这次战争,另有所图,那你便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就算史官怕了你不敢做记,你也永远逃不过自己良心的责问。毕竟天在做人在看,凡事不要做的太绝了。”
听了芳尘的话,郑玉清干笑了几声,而后步步逼近芳尘,一脸玩味的看着她说:“你这丫头,话还真是多。后世怎么评价我,与你又有什么干系。何必这么紧张呢?我如今救翟渊到底是什么目的,你若是活着,往后自会清楚,不要把世人都想成傻子,因为有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我也可以做的很体面,很理所应当的。”郑云清说着一把将芳尘胸前的‘龙舞’扯下,捏在了手里,“今晚耽搁的时候已经够久了,我这就走了。至于你,若是想要你的小情人和翟渊都死,就尽管扯着嗓子大喊就好。反正黄泉路上有他们相伴,我也不会孤单了。”郑云清说着,轻笑一身,慢慢的走到窗边,侧身翻出了窗子,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了。
芳尘望着半开的窗子,心里百感交集,只希望今夜郑云清将翟渊救走之后,这一切的一切都会结束。
君昱可以回来,君晏也可以不再怨恨了。
第二天一早,芳尘赶忙将昨晚发生的事告知了小绯,并要小绯暗中打听翟渊的下落。可是一连三天,小绯依旧没能探听到什么。郑云清也没有再来过。瀚玥国与沧澜国的战争依旧打的如火如荼,交换俘虏的事情,一时之间也陷入了僵局。
眼下又过了三五天的光景,这日芳尘用过午膳之后正在喝安胎的汤药。就听外边一阵的嘈杂,还未等芳尘反应,婉妃就带着一众侍卫冲进了暖馨殿。见芳尘还坐在榻上喝药,不禁柳眉一挑,一脸嫌恶的讥讽道:“玉妃真是会对自己好,犯下了那么大的案子,竟然还在这里喝什么药,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在喝后悔药啊?”
芳尘闻此,也没有心情在这里与陶婉斗嘴,什么也没说,依旧在喝碗里剩下的药。
陶婉见芳尘理都不理她,顿时怒火中烧,正想着上前打翻芳尘的药碗,便被小绯拦住了,“婉妃,这里是暖馨殿,容不了你在这里撒野。有什么话好好说,若是不小心伤了我姐姐,就算你是妇道人家,我也会对你不客气的。”小绯说着将跟着陶婉而来的禁军侍卫扫视了一遍,厉声喝道:“这里是暖馨殿玉妃的闺阁,你们几个竟敢公然闯入后妃寝宫,是不是不想活了?都给我出去。”
闻此,众侍卫都是一惊,虽然事先已经觉的不妥,却也不敢得罪婉妃。如今既然可以全身而退,都赶忙行了礼,退出了屋子。
见此情形,陶婉瞥了小绯一眼,觉的这男子虽然长的清秀,却与芳尘一样都是难缠的家伙,但也不愿意败下阵来,于是十分轻蔑的嚷道:“看来你们姐弟俩也只有这些本事了。可是我陶婉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实话告诉你,我今日是奉陛下之命来查案的。安芳尘,你可认得这个。”陶婉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牌子,不正是当日被郑云清夺去的‘龙舞’。
芳尘见此,手一抖,碗险些掉了,却强装镇定,望着那块‘龙舞’,低声应道:“是,这块玉佩是陛下赏给我的,前几日丢了,我正伤心呢,既然婉妃送过来了,我便谢谢你了。”
陶婉闻此,冷哼一声,眯着眼睛,盯着芳尘说:“安芳尘,你可是真会演戏。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你明明知道这玉牌代表着什么。就不要再瞎扯了。实话告诉你,这玉牌是五日之前在天牢发现的。你说,翟渊那个乱党是不是被你救走了?”
芳尘听说翟渊被救走了,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看来郑云清真的不是泛泛之辈。他真的救了翟渊。
“安芳尘,你这是在高兴吗?”陶婉说着,斜脸看着芳尘,“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件更高兴的事情,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啊?”陶婉说完,一脸的得意,一副在等着看笑话似的轻松样子。
芳尘闻此,并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端着药碗,又舀了一勺汤药送进了嘴里。
陶婉一见芳尘这幅样子,就气的不行,眼下也不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向前一步,盯着芳尘大声喊道:“安芳尘,我告诉你,昨天边关刚传来急报,你的小情人昱王爷,已经被沧澜国的王,杀了祭旗了呵呵,你尽管装模作样吧,你只管笑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陶婉话音刚落,芳尘手中的药碗就脱手砸在了地上。
芳尘低头望着脚下粉碎的药碗,视线渐渐的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整个世界瞬间失声,似乎所有的挣扎都已经变的没有意义了。
君昱死了,君昱死了——
小绯见此,满脸的惶恐,赶忙俯身蹲到芳尘跟前,双手拖住芳尘的脸,逼芳尘看着他,“姐姐,你看着我,不要这样,不要听别人胡说,昱王爷是不会死的,她只是想要气你,胡说的。”
陶婉听小绯如此解释,立刻辩解道:“谁说我是胡说的,我是亲眼看见战报的,昱王爷已经死了,安芳尘你不是烈女吗?为何还不赶快随你的情人而去,不要再祸害陛下了——”
还未等陶婉说完,就见君晏从门外进来,一把将陶婉拉到跟前,神色冷漠的逼问道:“不是说让你好好的待在昭贤殿吗?谁让你来暖馨殿闹事的,你别以为你是太傅的女儿,朕就不敢杀你。滚,给我立刻滚回昭贤殿去,没有我的旨意不准再出来。”
陶婉从未见君晏这样与自己说话,顿时委屈的不行,不禁蹙眉解释道:“陛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这个女人勾结乱党,让您身陷囹圄,你容得下她,我可是容不下。”
“陶婉,收起你伪善的嘴脸吧。就凭你为朕想出的这些诡计,就说明你并非善类。若是你真的为朕好,为何要伤害朕的子嗣,你难道不知道玉妃怀着身孕吗?”君晏说着,猛的推开了陶婉,看着陶婉,叹了口气,轻声念道:“罢了罢了,我知道你和陶太傅要什么。你们之所以助我扳倒裴家,不就是自己想做第二个裴家吗?好,朕这就成全你。立刻就封你做皇后,这下你可满意了?”
闻此,陶婉不但没露出一丝喜色,脸色却立刻变的苍白。一时无语,只能满脸惊愕的盯着君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