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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回不去了。
远处,洛华望着靠在梧桐树下流泪的芳尘,心中有一丝的疑惑。
是什么样的感情,让安芳尘那丫头毅然放弃我们陛下温情的庇佑,回到瀚玥国这危险的皇宫中来呢?
洛华正想着,便听一男声响起,低声问道:“你这丫头又在这里盘算什么?”
洛华闻此,一惊,慌忙转身,望着一脸探究的小绯,心里有些慌乱。
为何这人走路这么轻盈,竟然轻到连我都不曾察觉?
如此,洛华对小绯的防备又更深了一层。
见洛华不回答,小绯也没追问,只抬眼望了一下远处的芳尘,低声警告道:“记住,你是郑云清派来守护我姐姐的侍卫。如今我不期望你尽责,只要不添乱就好。还是那句话,离我姐姐远点。”小绯说完,狠狠的瞪了洛华一眼,一双美目闪着凌厉的淡紫色光芒。
洛华见此,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心里念着:这安绯到底是什么来头?
正文 二六六章静园
二六六章静园
秋意渐浓,月梅知道芳尘喜爱甜食,于是早膳特意准备了冰糖莲子粥给芳尘佐饭。
芳尘拿着瓷勺搅着甜腻的莲子粥,望着桌上那一碟子红豆糯米糕,便想起了点晴。悲伤之余忍不住叹了口气,将粥碗放回了桌上。
月梅见此,不明就里,赶忙问道:“主子,是不是奴婢准备的膳食不合口味?”
芳尘闻此,摇了摇头说:“不是,只是看着这碟子红豆糯米糕,我便想起了点晴那孩子,记得那孩子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了。唉,也不知她如今在静园,住的好不好。”
月梅听主子提起了晴婕妤,顿时也有些难过,只回道:“先前奴婢被调回暖馨殿伺候主子的时候,晴婕妤赶巧着凉生了病。可眼见这边催的紧,奴婢也是顾不上了,便赶紧回了这暖馨殿张罗。静园那边破败,宫人总共没有几个,眼下也不知能不能伺候好晴婕妤的病呢。”
芳尘听闻点晴病了,有些惊讶,赶忙问道:“点晴病了的事,怎么不早说呢,若知如此早些请了太医去瞧瞧,说不准早就好了呢。”
月梅闻此,脸上的神情就更加悲凉了,不由的叹了口气回道:“主子不知,皇后娘娘虽然将先帝的遗孀都安排在内宫静园居住。表面上是居于内宫,风光无限。实则是想任咱们自生自灭啊。”
小绯听月梅的声音有些哽咽,赶忙斜眼瞟了一下芳尘,见芳尘神色不对,心里颇为担忧,只怕芳尘又要被这放不下的情谊所牵绊折磨了。
“月梅,你先别急,有什么话只管与我说就是了。”芳尘说着赶忙拉过月梅的手,示意她做到自己身边来。
月梅会意,赶紧抹了眼泪,侧身坐在了芳尘的身边,缓了一阵子,才接着说了下去。
“主子您不知道,咱们这静园住着的全是先帝过去后、宫里的那些娘娘。皇后娘娘将这些位主子安排在静园,虽说是为她们颐养天年,却不如尽早杀了她们痛快些。
如今这些个娘娘每日都是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病了不准太医进园瞧病。若是哪个主子得了什么急病,只有等死的份了。
主子,您可知,原来静园里是住着二十三位主子的,如今加上晴婕妤也只剩十一个了呢。”月梅说着,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芳尘闻此,实在难想象月梅和点晴这三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曾经的天之骄女,如今沦落到如此地步,倒底是谁之过?
宝清啊,你到底怎么了?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善良隐忍的宝清去哪里了?为何你会变的如此的阴毒和伪善。
芳尘想着,心中气恼,不禁拍桌起身对月梅说:“走,领我去静园,我要去看看点晴去。”
月梅闻此,一脸讶然,随即起身跪倒在地,劝道:“主子,万万不可,那静园可是这内宫禁地,您若是去了,说不定是要受牵连的。”
见此情形,小绯也不能坐视不理了,于是起身上前,抓住芳尘的手腕,低声问道:“姐姐可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芳尘闻此,一脸无奈的抬眼望着小绯,眼中尽是苦楚。
“小绯我做不到,我不能眼看着点晴去死。”芳尘说着抿着嘴,尽量让自己镇定,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滑落。
小绯眼看着芳尘流泪,心痛不已,知道自己是拦不住她的,所以只侧身对月梅说:“月梅你起来,赶紧带我们去静园。”
月梅闻此,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纠结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眼见三人要出暖馨殿,洛华又不识时务的擎剑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盯着芳尘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芳尘心里正急着,根本无心跟洛华纠缠,只回道:“我有事要出门去,你只守在这边就是了。”
芳尘说着,没再理会洛华,拉着月梅和小绯就往外走。
洛华见此,自然不能罢休,于是一跃来到芳尘跟前,做了一个要拔剑的手势,逼着芳尘停下了脚步。
小绯只怕洛华会对芳尘不利,于是上前一步,便要夺了洛华的剑,谁知芳尘却抢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说:“小绯,不要。”
小绯闻此,虽然心中不平,但也只能作罢,悻悻的收回了手。
“洛华,郑云清只叫你来保护我,并没有叫你看着我,如今我还是一个自由人,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若是你真的怕我死于非命,回去难以交差,你便跟来就是了。”芳尘说完,没再理会洛华,牵着月梅就往外走。
洛华自知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思,所以只远远的跟着芳尘,看看那丫头到底要搞什么鬼。
月梅一路带芳尘向西走着,路经德仁殿时,走的匆忙。
芳尘只抬眼张望了一下,便赶紧收回了视线,蓦然想起小绯那个已经过世的亲生姐姐夏隐,这心里又免不了一阵的酸楚。
德仁殿的隔壁便是天姝殿。翟渊生母香消玉殒的地方。先前自己也因为怀恩公主的缘故,差点在这里葬身火海。
如今物是人非,故人都已不再,而我却残喘苟活至今,看着这一座座满是回忆的殿阁,满脑子都是一张张鲜活的面孔,和一段段或悲或喜的故事。
一行四人一直向西走,宫道上的侍卫宫人也越来越少。四人继续向西走着,几乎走到了这西宫的边缘,才望见了一个破败的宅院。
匾额因为年久失修,字迹已经变的模糊,但还是可以勉强辨别出写着静园二字。
芳尘望着这宅院,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身处皇宫之中。只看着破败的墙垣,便能想想里面是何等的惨状。
芳尘望着眼前的静园,低声念道:“原来我对这宫廷的了解还是太少太少。”
月梅见芳尘嘀咕着什么,赶紧应道:“主子,就是这里了。”
小绯闻此,侧身望着芳尘,能清楚的体会姐姐如今的心情,于是紧紧的握起芳尘的手,往静园里走。
四人刚走到静园的门口,原先靠在门口打盹的两个侍卫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迷糊的看着芳尘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可知这静园是内宫禁地,没有陛下的旨意,天王老子都不能进来。”
那侍卫说着上下打量起芳尘他们几个。眼见芳尘,小绯都没着宫装,而洛华竟然还穿着外邦的服饰,这才警觉起来。便将佩刀擎于胸前,一副随时都要出手的样子。
月梅见气氛有些紧张,赶忙上前解释道:“两位小哥,奴婢原是这静园里当差的宫人,这几位是园里一位娘娘的亲戚,请旨进宫探望,望两位小哥通融一下吧。”
那两个侍卫闻此,斜眼看了看月梅,这才收回了剑,望着月梅说:“这不是月梅姑娘吗?本以为你发达了,不会再回这来了,这可是又见着啊。”
月梅闻此,有些尴尬的回道:“哪里哪里,都是在宫里当差,没什么好不好的。”
见此情形,洛华显然有些不耐烦,不禁没好气的叫嚣道:“哪有那么多闲话说,赶紧开门让我们进去。”
闻此,那两个侍卫显然有些不乐意了,上下打量了洛华一番,侧身对月梅说:“这些个人都是什么来头,是哪位娘娘的亲戚啊。面子挺大啊,咱们守这里三年,皇后娘娘那边可还没开这探亲的先例呢。你们手中可有皇后娘娘的懿旨?”
听二人这么问,月梅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正窘在那里的时候,芳尘忽然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了那块珍藏已久的‘龙舞’说:“这块玉佩你们该认得吧,还不赶快开门?”
那两个侍卫见是‘龙舞’,瞬间吓软了腿。想着面前这女子虽身着素衣,但一定是来头不小的贵人,否则怎么连这陛下的‘龙舞’玉佩都拿在手里。
于是赶紧上前,将大门上的铁锁开了,毕恭毕敬的放芳尘一行人进去。
芳尘见此,赶忙将龙舞收回了怀里。
三年了,整整三年,尽量不去看,不去触碰的‘龙舞’,又带着满满的回忆,侵袭着芳尘脆弱的神经。
原来当初君晏将这块龙舞送给我,并不是单单心血来潮。是因为他想保护我,即便是不在我的身边,也是这样一直保护我。
芳尘想着紧紧的握着颈上的‘龙舞’,心里也就有了勇气,迈开步子,领着小绯等人,大步跨进这静园。
与芳尘想象的不同,这静园里并非自己当初想的那般喧闹嘈杂。而是十分安静。
安静的可怕。
月梅一进院子,便赶紧领着芳尘往后院去,边走边解释:“静园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妃嫔得了病,便不能住在原有的屋里,只怕传染给其他人,所以都是住在后院的小屋里的。”月梅说着,幽幽的叹了口气,便没再说什么,随即加快了脚步,往后院走。
还未入得了后院,便听房顶一阵凄楚的叫嚣声响起,一个女声奋力喝道:“安芳尘,安芳尘,你是安芳尘,你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没有死?”
众人闻此,赶忙抬头望着屋顶。
只见一女子坐在屋顶,头发凌乱,身子不知是因为病了还是气极,微微颤抖着。
还未等众人看清那女子的容貌,便见那女子随手拿起了一块硕大的瓦片,便向芳尘这边掷来。
洛华见此,本想上前挡下,但转念一想,要安芳尘这死丫头吃点苦头也没什么不好,于是往一边侧了侧身子,等着看好戏。
谁知那瓦片刚一飞到芳尘跟前,便像是被什么力量挡住了似的,突然弹去了一边。
见此情形,洛华惊诧不已,抬眼望着一脸淡然的小绯,对小绯的身份又产生了怀疑。
这家伙难道真的是安芳尘的弟弟吗?
正文 二六七章未亡人
二六七章未亡人
月梅方才吓的不轻,回过神来之后,赶紧挺身挡在芳尘身前,一脸惊恐的解释道,“主子小心,房顶的那个是以前在景仁殿当差的翠竹姑姑,如今神智有些不清楚,冲撞了主子,主子莫要与她计较,咱们还是走吧。”
芳尘闻此,这才忆起宫里还有这一号人物,回想当年这翠竹姑姑可是没少干助纣为虐的缺德事。虐打太监宫婢不说,竟胆敢与怀恩公主勾结,断了当时身负重伤的庄皇后的药,害的她差点因为耽搁治疗而香消玉殒,如今落得个疯癫的下场,也算是报应了。
芳尘寻思着,也没打算与这疯了的奴婢计较,便转身随月梅往后院去了。
其间,这翠竹姑姑时不时的往下扔些瓦片,嘴里大呼着“你怎么还没死之类的胡话。”
洛华只觉的烦扰,当即拾起一小块瓦片,毫不客气的向坐在屋顶叫骂的翠竹姑姑掷了过去。
只听一声惨叫,那瓦片正中翠竹姑姑的胸口,一口鲜血咳出,翠竹姑姑便从这房顶滚了下来。
小绯见此,只想着救人,于是飞身上前,将神志不清的翠竹姑姑接下。
见此情形,洛华颇为不屑的瞥了瞥嘴说:“多管闲事。”而后靠在一边的树下,一副无所谓的轻松模样。
芳尘见此,也没空责怪洛华,赶忙上前与月梅一起将翠竹姑姑接下,平放在地上。
小绯探了探翠竹的鼻息,摇了摇头说:“气息微弱,怕是等不到太医来了。”
芳尘闻此,望着衣衫破旧,头发凌乱,唇边染血的翠竹姑姑,抬眼恶狠狠的盯着洛华,喝道:“洛华,你可知这是瀚玥国的皇宫,这是一条人命啊,你怎么可以如此狠毒,出手就取人性命?”
洛华见芳尘这幅神情,颇为不屑,只轻描淡写的回道:“一个贱婢而已,能死在本姑娘的手里,也是她的造化,她方才才拿瓦片掷你,你这丫头又何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呢。”
芳尘闻此,实在是忍无可忍,不禁起身上前,抬手就要给洛华一个耳光。
可芳尘哪是洛华这等女子的对手,手臂刚一抬起便被洛华钳住,不能动弹了。
小绯见此,哪忍得了芳尘吃亏,立刻起身闪到洛华身后,夺了她腰间的宝剑,拔剑就要杀了这自以为是的丫头。
“小绯,住手。”芳尘见此,立刻喝住了小绯。
小绯闻此,面色凝重的看了芳尘一眼,没有放下剑,却也没再进一步行动。
芳尘见此,盯着洛华,近乎威胁的说:“告诉我,你还想不想回到郑云清的身边?”
洛华听芳尘这么问,微微一怔,丝毫不惧怕小绯手中的剑,只斜睨了芳尘一眼,冷笑着回道:“安芳尘,你都不配说他的名字。”
芳尘闻此,轻笑一声,望着洛华,又说:“我只问你想不想再见郑云清?”
洛华见芳尘这副咄咄逼人气势,句句都说中自己的痛处,虽然有些慌乱,却依旧倔强的说:“我只想赶快离开你这个死丫头而已。”
芳尘知道洛华宁可死也不会说一句软话,于是放缓了口气,低声对洛华说:“如今你在我们瀚玥国的皇宫里乱杀无辜,即便我现在不杀你,翟渊知道了,也定不会饶你。我知道你身怀绝技,想跑不是一件难事。但是你想想,你就这样跑了,还能回到郑云清的身边吗?”
见芳尘铺垫了这么久都不说重点,洛华有些气急败坏的质问道,“安芳尘,你到底想说什么?”
芳尘见洛华急了,便用力甩开了洛华的手,而后侧身指着躺在地下奄奄一息的翠竹姑姑说:“祸是你闯下的,我要你救她。若是她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郑云清。”
洛华闻此,死死的盯着芳尘,若不是因为小绯手中的那把剑,或许早就上前把芳尘掐死了。
芳尘见洛华不为所动,望了小绯一眼说:“小绯,将剑还给她,既然她不救翠竹,那让她多捅几刀也没差别了。”
小绯闻此,将剑插回剑鞘,扔给了洛华,洛华接剑之后,又白了芳尘一眼,径自走到翠竹姑姑跟前。
月梅见洛华气势汹汹的来了,哪像是救人,分明是要杀人,心里惊恐不已,赶紧起身躲到了芳尘身后。
洛华站在翠竹姑姑跟前,犹豫了半晌,才将翠竹姑姑扶起,转身往屋里去了。
芳尘见此,总算是松了口气。转身对小绯说:“小绯,洛华这边我不放心,你替我在这里盯着,切勿在惹出什么事端才好。”
小绯闻此,赶忙应了下来,“姐姐放心,有我在,量那丫头也不敢再兴风作浪了,你和月梅还是赶紧去后院看点晴要紧啊。”
芳尘知道小绯懂事,忙点了下头,便随月梅往后院去了。
一入后院,芳尘便瞥见院子的西北角上孤零零的立着一个如小厨房般的小屋子。
一看便是后来随意搭建的,所以看着古古怪怪,似乎随时都会塌了一般。
芳尘见此,只觉的难以置信,有些茫然的问道:“点晴那孩子就住在这里?”
月梅闻此,赶忙点了下头,心里着实替晴婕妤委屈。
见此情形,芳尘这心里气恼不已,想着点晴到底是先帝的遗孀,即便有天大的不是,也不能仍在这里自生自灭啊。
宝清,你到底是何时变的如此狠心了?
芳尘想着,怒气冲冲的便往那小屋去了,月梅也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来到门前,芳尘轻轻叩门,听屋里半晌没有动静,芳尘有些着急。
月梅见此,赶忙安慰道:“许是晴主子睡着了没听见,让奴婢试试。”月梅说着上前,扣了扣门,依旧没有人应声。
此刻,月梅也有些急了,不禁用力推门,没成想这门根本没插,一推便开了。
见此,芳尘赶紧先一步进了屋。
芳尘来到这异世至今,从未见过如此简单的屋子,整个小屋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和一张破桌子,连一张椅子都没有。
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和桌上早就凉透了的一碗薄粥,芳尘有些紧张。
点晴她不在?
月梅见此,也十分紧张,赶紧跟芳尘说:“主子,晴主子不在,许是去了西苑那边的树下荡秋千了,奴婢这就过去找找看。”月梅说着,也不敢耽搁,赶忙转身快步迈出了屋子,往西边一个小门去了。
芳尘见此,赶紧挪步跟了上去,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芳尘随月梅一路赶到西苑,便见一棵梧桐树下,一粉衣少女正坐在一架极简单的秋千下,来回的飘荡。
芳尘望着那女子,娇小的身子,柔和的眉眼,恬淡的神情,心这才放下。
点晴,是点晴。
月梅见此,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赶忙上前将这秋千拦下,握着点晴的手说:“婕妤娘娘可是吓坏奴婢了,天气这么凉了,您怎么还出来吹风呢,赶紧下来,跟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