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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并不讨厌婉昭媛,却恨这个时代,把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教化的如此圆滑和世故,真是让人十分的寒心啊。
正文 一三五章谁说我不嫉妒
婉昭媛在暖馨殿坐了没多久,就以不打扰芳尘休息为由告辞了。
芳尘闻此,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觉的和这个婉昭媛在一起说话,实在是累的很。因为这女子的可怕之处并不是像宁昭仪那样总是说错话,而是每句话都说的体面贴切,滴水不漏。从而显得芳尘很是笨拙和愚钝。弄得芳尘都觉得自己是被比下去了。
其实从婉昭媛的话语中,芳尘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婉昭媛之所以来暖馨殿请安,根本不是出于好奇,也不是想要寻求庇佑,纯属是出于上下等级之间礼貌。
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心思竟然缜密到如此,芳尘真是怀疑这婉昭媛是不是谎报了年龄。
芳尘一个人坐在前殿里,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周身都散发着嫉妒的火花。不禁抓起身边的一个软枕,抱在怀里又抽又打,一股火上来了还用嘴咬,边打边嘀咕着:“什么记得我们的誓言啊?心说不定早就跑到那些小妹妹身上了。一天到晚笑的那么阳关灿烂的,真是犯桃花了。”芳尘说着,狠狠的将那软枕扔到了地上,而后起身,煞有介事的指着那软枕,数落道:“好呀,好呀,现在真好,你的小相好竟然找上门来气我了,我现在不光要为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操心,还要帮你哄你的小三小四小五,祈君晏你真好意思。”芳尘说着又激动了,于是大步上前,狠狠的踩了那软枕一脚,这才解了气。
小绯站在门外,看着芳尘如此反常的举动,轻轻叩了叩门便进来了。
“姐姐这是在玩什么呢?怎么和老巫婆下蛊似的。”
芳尘闻此,狠狠的瞪了那软枕一眼,答非所问,“小绯,你说那个婉昭媛是不是很漂亮啊?”
小绯听芳尘这么问,不禁有些诧异,“姐姐为何要这么问?那个婉昭媛怎么了?”
芳尘闻此,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我看我是疯了。”芳尘说着,俯身将那软枕拾了起来,然后拍打了一下上面的浮尘,转身回到了软榻上,坐下了。
小绯见此,寻思了一下,狡黠的一笑,而后上前坐到了芳尘的身边,揽过芳尘的肩膀,问道:“姐姐是怕陛下被婉昭媛抢走了吧?”
芳尘闻此,赶紧否认说:“谁说的,我才不在乎呢?抢走就抢走好了,大不了咱们姐弟就隐居深宫,就守在这暖馨殿过咱们的小日子,我现在啊,还巴不得陛下不要来这里呢。”
小绯知道芳尘是在说气话,但心里却希望芳尘说的是心里话。因为不管是在皇宫里还是在皇陵里,姐姐的心里都是住着一个人的。皇陵里是昱王爷,皇宫里又是陛下。如今姐姐已经放弃了昱王爷,眼下心里只装着陛下一人,若是能将陛下从姐姐的心里剔除,那姐姐的心里就只有我了。
芳尘见小绯没有回话,知道自己说多了,觉得自己不应该把不开心的事都说给小绯听。毕竟小绯已经为她分担了太多太多,不应该要小绯为了这点小事陪她难过。
“小绯啊,你饿不饿啊?要么姐姐包水饺给你吃吧?”
小绯闻此,虽然并不饿,但想着已经好久都没有吃过水饺了,再看看芳尘一脸期待的样子,不禁摸了摸肚子说:“姐姐不说,我还不觉得,现在真的是有点饿了,我这就叫宫人们去准备食材。”小绯说着,赶紧起身,向殿外走去。
芳尘看着小绯略显瘦削的背影,微微的有些困惑。曾几何时,我觉得是我在照顾小绯,是我在给小绯保护,给他安全感。如今变了,全都变了,小绯似乎成为了我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其实一直以来是他在守护我,陪伴我。小绯,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芳尘想着,心总算是平和了下来。只觉的自己方才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因为她像宫里其他的女人那样开始嫉妒了,而且不是单纯的嫉妒是那种没有安全感的嫉妒。
我爱君晏吗?我真的爱他吗?是因为我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的缘故还是因为我心里不想输给那些嫔妃的傲气?我现在的处境真的很危险,很危险啊,一个不留神便会变成第二个华贵妃了。
芳尘和小绯围坐在桌前包着水饺,看着眼前奇形怪状的水饺,芳尘只觉的自己这辈子都包不出能拿的上台面的水饺了。幸好这个年代还没有这样的食物,否则真是会被笑掉大牙了。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水饺,芳尘心情总算是好了些,不禁招呼了宫人们在屋里架了炉子,想要亲自将这些水饺下锅。
宫人们看着芳尘和小绯在屋里忙活着,都十分好奇的围在窗边和门边,向里面瞅着,满心的好奇。芳尘和小绯则不以为然的自己忙活着,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话说这一桌子的饺子整整煮了四锅才煮完了,芳尘心情好,只将水饺分给了暖馨殿的宫人们吃,让他们也都尝尝鲜。
和小绯享用完这精心之作后,芳尘看着桌上仅剩的两盘水饺,寻思了一下吩咐道:“这两盘饺子留下一盘,若是陛下晚上来了,便叫他尝尝,这另一盘,我想亲自给皇后送去。”
小绯闻此,问道:“姐姐当真是要给皇后送去?皇后不是已经被陛下废了吗?你若是去了,不会惹祸上身吗?”
听了小绯的话,芳尘摇了摇头,回道:“皇后到底是怎么废的,陛下心里清楚,华贵妃心里清楚,恐怕整个皇宫里有点脑子的也都清楚。陛下既然只将皇后软禁,大家对这事情应当看的更真切些了。”芳尘说着起身端起一盘温热的水饺,又接着说:“况且皇后是个好人,她的命运自始至终都没有自己做主的一天,包括当这个皇后都不是她自愿的。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命运不济。所以咱们既然不能救她于水火,也不能冷眼旁观啊,只是送点吃的喝的,应该没有问题的。”
芳尘说着朗声吩咐道:“月梅,帮我准备撵,本宫要出门去。”
芳尘话音刚落,一个身形健壮的宫婢便进了屋,“主子这会儿就要出门去吗?”
芳尘闻此,点了点头,“嗯,现在就要。对了,把碧柳给本宫叫来,本宫要带她一起去。”
月梅听了,赶紧应了下来,向芳尘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姐姐又要带着碧柳去上课了?”小绯说着起身走到了软榻前,整个人舒服的靠在软榻上,懒得像一只猫似的。
芳尘闻此,点了点头,“碧柳那丫头,可能是从小念了太多的书,把自己都念糊涂了。性子倔的很呢。经过上次华贵妃的事,她的心里虽然有所领会,但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是没有放弃要做妃嫔的想法。所以今日我就带她去看看皇后的遭遇。要她看清楚,即使坐上了**之主,当上了皇后,不还是身不由己,不还是会被废掉吗?既然用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吧。我现在只是想要她知错而已。不然铃儿的离开不就毫无意义了吗?”
“若是姐姐觉的对那就放手去做吧,只是我心里觉的,姐姐现在为碧柳所作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碧柳那丫头姐姐应该比谁都了解的,只是这般的说服,她根本就不会听进去的。或许要她身处囹圄,她才会懂姐姐你的好啊。”
听了小绯的话,芳尘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想着若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倒不如把碧柳杀了来的痛快。若是死了,一切的痛苦与挣扎就都结束了。若是像皇后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着,即使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恐怕也会有疯了的一天吧。
上辇前,芳尘瞥了一眼气色还算不错的碧柳,只是感觉碧柳见了自己表现的十分紧张。恐怕碧柳也察觉到了,自己带她去的地方,往往都是危险的地方,这次怕是又要吃亏了吧。
芳尘想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自己明明就是单纯的想要纠正碧柳一心往上爬的偏激思想,要她为铃儿的事真心的忏悔。而如今在碧柳看来,自己很可能是一个想尽办法虐待她的恶毒主子。
思来想去,芳尘只觉的自己的想法很天真,天真到一点可行性都没有。不过要碧柳去看看皇后的悲惨下场也是不错的,至少可以要她不要对那个所谓的位分那么的痴迷。
芳尘曾经以为夏隐的德仁殿已经是这宫里最萧条最破败的地方了,很难想象,这皇宫之中还有静心苑这样的地方。
芳尘站在静心苑的门前,抬头看着那斑驳的匾额,再低头看看一地的落叶,只觉的这静心苑根本就不是宫妃住的地方,倒像是一个荒弃已久的鬼屋。
入了静心苑,并没有宫人出来迎接,只是树上的几只乌鸦,有气无力的喊了几声,听得芳尘有些心烦意乱的。
“主子,这里真的是废皇后住的地方吗?奴婢看着像是没人住的样子。阴森森的,咱们还是走吧。”碧柳说着,有些担忧的看着芳尘,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芳尘见此,冷着一张脸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废皇后既然是被废了,怎么可能还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呢。你可知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宫里的主子若是失了宠,连奴才们都是会骑在你的头上的。这才哪跟哪啊?碧柳,你不是想要做人上人吗?难道到了这里你就怕了吗?”芳尘说着瞥了碧柳一眼,径自朝前殿走去。
正文 一三六章虎落平阳
芳尘只带着碧柳进了屋去,随侍的宫人们知废皇后是疯了,都是万分的小心,只想着若是一会儿屋里有什么动静就赶紧进屋去,万万不能让玉妃主子受伤了。
芳尘带着碧柳进了大殿,只见这屋内却不像外边看起来那样的破败,桌椅板凳虽然陈旧但也齐全,桌上也没有积什么灰尘,看样子是经常有人打扫的。
芳尘环顾四周,见外屋没有人,于是对碧柳吩咐道:“碧柳,你就在这里候着吧,我去里屋看看。”
碧柳闻此,如获大赦,赶紧点了点头。
芳尘见碧柳这副神色,只觉的心寒。想想这好好的女子却被心中的贪欲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心里掂量着,若是当初碧柳没有去害铃儿,如今自己说不定还能帮碧柳某一个好的出路,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想着法的来点醒她了。
芳尘寻思着,慢慢的向里屋走去。
芳尘的脚刚迈进里屋,就听一个有些嘶哑的女声,问候道:“妹妹,你来了。”
芳尘闻此,微微一怔,快步上前,这才看清了皇后。只见皇后一身素衣,面庞依旧如往昔,只是因为不常见阳光的关系,看起来有些苍白。但是表情温和恬淡,眉宇间似是带着一抹笑意。
见皇后不像是宫里传说的那样已经疯了,芳尘这才放了心,于是快步上前,给皇后行了一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见此,伸手扶起了芳尘,略显失落的说:“已经很久没有人叫我皇后了。难得在这个时候妹妹还有心思来看看我,我是该感激的。”
芳尘看着皇后,微微的叹了口气,回道:“皇后娘娘受苦了,芳尘知道您一定不会做出危害小皇子的事情的。您是冤枉的。”
皇后闻此,淡淡的笑了笑,拉着芳尘坐到了床边,思索了一下便说:“那若是我真的谋害了小皇子,芳尘你是不是就会觉得我是罪有应得了呢?”
芳尘听了皇后的回答,顿时傻了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会,皇后娘娘怎么会这样做?
皇后见芳尘不语,似乎看透了芳尘的心思,不由的浅笑一声,接着说:“其实事到如今小皇子是谁陷害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即使我没有谋害小皇子,也会被加一个其他的罪名而被废掉的。这一点,不仅我无能为力,就连陛下也是拦不住。所以我当时,宁可选择先发制人,也不要背负着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杀被废。所以说,我确实有谋害过小皇子。但是陛下仍认为我是冤枉的,还要我在这里装疯卖傻,努力的想要保住我的性命。而华贵妃她们便是吃了一个哑巴亏。如今想来也甚是好笑啊。”皇后说着略显凄楚的笑了笑,但却不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芳尘闻此,只替眼前的女子悲哀。只是摇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皇后见芳尘这副神情,有些落寞的问:“芳尘认为我是做错了吗?”
芳尘闻此,低声回道:“**的事从来都没有谁对谁错。芳尘没有权利去指责皇后娘娘的得失。只求一个问心无愧。若是娘娘觉得如此就报复了华贵妃和怀恩公主,心里就不再有怨气了,那芳尘也就不好在说些扫兴的话了。”
皇后听芳尘如此回答,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苦笑一声,呢喃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点报复就没有了怨气呢。当时要我进宫为后的是她,如今要废了我的还是她,我在怀恩公主的眼中从来都是一颗棋子而已。她让我和心爱的君昱失之交臂,断送了我一生的幸福。如今陛下不杀我,并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可怜我。可我要的不是可怜,不是同情,而是重来,是一切重来啊。”皇后念着念着,忽然歇斯底里的大哭了起来,声音响彻了整个静心苑。不仅站在外屋的碧柳吓得一哆嗦,就连守在门外的其他宫人们都吓得不轻,谁也不敢进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芳尘见此,忽然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很冰冷,心里满是歉意。仔细想想皇后娘娘这些年来的境遇,无论是心智多么成熟和坚定的人,也会改变的啊。于是靠了过去,轻轻的抚着皇后的背,安慰道:“皇后娘娘,不要这样,事已至此再想些悲伤的过往,只会让心情更加沉重。其实退出**的争斗,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再被陷害,也不用昧着良心去伤害别人了。”
皇后闻此,抓住了芳尘的手,有些失神的看着芳尘的脸,略显绝望的说:“不,不好,一点都不好。芳尘,我不是一个追求荣华富贵的人。但我却忍受不了在这冷宫里的孤独。你可知道这冷宫之中除了午晚有人送饭,就再也见不到一个人了。从早到晚,都是我一个人。即使我现在没疯,早晚也是会疯的。所以我要么就离开这里,要么就死在这里。”皇后说着眼神有些迷惘。
芳尘看着皇后娘娘现在的样子,心里顿时有些恐惧,就像皇后娘娘说的一样,若是真的独自一个人长久的被关在这里,就算是现在不疯,过了一年不疯,两年不疯,那十年呢?这世上又有谁能忍受的了这孤寂呢?
想到这里,芳尘虽然十分的同情皇后,但确实是爱莫能助,于是只能安慰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往后芳尘只要得了闲就会时常过来陪你的,你不要怕,或许现在还不可以,但是往后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要陛下放你出来的。”
皇后闻此,不禁起身,用袖口胡乱的抹干了脸上的泪水,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的期待,不禁抓紧芳尘的手,低声说:“姐姐知道妹妹你是这宫里唯一真心待我的人,你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和往事,所以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妹妹可否帮我一个忙?”
芳尘见皇后有意压低了声音,又说的那么的神秘,便知道这请求绝对不是替她求个情,或者送些东西的小事,必定是那些会要了自己性命的大事。想到这里,芳尘确实不敢应下来,只是一脸无奈的看着皇后,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绝皇后娘娘。
皇后如今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芳尘的反应,只是凑到芳尘的耳边,说道:“妹妹,我想要出宫,想要去边塞找君昱去。”
芳尘闻此,只觉的心跳都漏掉了一拍,条件反射似的起了身,一脸不信的看着皇后,实在是不相信这样的话是从温婉贤惠的皇后口中说出来的。
见芳尘如此反应,皇后的脸立刻变得很难看,不禁问道:“看样子妹妹是不答应了?”
芳尘闻此,赶紧解释道:“皇后娘娘可知,皇妃私自出宫可是大罪,娘娘您如今已经是待罪之身了,怎么可以再去冒这样的险,您可知这事若是被旁人知道,就算是陛下想要保您,也保不住了——”
还未等芳尘说完,皇后就狠狠的锤了一下床板,起身冷冷的盯着芳尘,回道:“我就知道你和那些人一样,是来看我笑话的。你就不要在本宫面前说些冠冕堂皇的好听话了。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想帮我的。我也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有君昱,你是怕君昱和我在一起了,就没你的地位了。”皇后说着,喘了一口气,又接着说,“安芳尘,你现在既然知道了我的打算,就尽管去向陛下和怀恩公主他们告密去,我现在既然不能和君昱在一起,便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得到陛下的宠爱,你就是赢了,其实你早就输了,自从你嫁给了陛下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输了,因为从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失去了你这一生最爱的人。”皇后说着,拿起桌上的杯子,砸碎在芳尘的脚边,吼道:“走,既然你不愿意帮我,你就给我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芳尘见此,实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原来只是一次善意的探望,何以变的用砸杯子收场呢?
芳尘想着,实在不愿意在如此压抑的环境下和皇后对峙了,因为她清楚,现在自己在皇后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