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古欣沉默著,不說話。
“算了,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不是你後媽又打你?不是跟你說,她打你你就還手嘛!就算打不過,不會跑啊!”看她不說話,小豬铡畷耸颤N,笑了笑:“要不要我幫你教訓她?”
教訓?反正打的又不是她!古欣搖頭:“不用了。”
“你還真是……”他恨鐵不成鋼,搖搖頭,盯著她的臉:“你不化妝的樣子還滿好看的,以後都別塗了,難看死。”
誰願意塗那種有毒的枺髟谀樕希克c點頭。
小豬覺得她好像洠那檎f話的樣子,也就洠г僬f什麼。等到了地方,他拉過她的背包。
“幹嘛?”
“我送你回去。”他溫和的笑笑,眼神亮亮的:“反正我們兩家離那麼近。”
他笑著的眼睛是那麼漂亮。
古欣洠дf話了,因為,她不認得路。
跟在小豬身後慢吞吞的走著,不經意的,目光掠過他的背影。
他的肩膀很寬。但是因為個子高,顯得很瘦。皮膚是很健康的麥色,一頭濃密的黑發,就是長了點。小豬,應該是綽號吧?這副模樣,叫豬肋排還差不多。
但他人還滿不錯的,送她回家,見她是女孩子走的慢,步子都放小了不少吧?
她家竟然是在山上?古欣想起來,身份證件上寫她是阿美族,少數民族的高山族?難不成高山族真的都是住山上的?
“到了喔。不知道你阿嬤在不在。”小豬停下來,回頭說了句,又喊:“阿嬤,晴晴回來啦!”
古欣怔了怔,抬頭看去。
一間平房,看的出來,家境不太好。牆上有點斑駁,陽光落在上面,有一種疏疏落落的蕭條感,邊上種著幾顆果樹,她不認得是什麼。
屋子裏有人走出來,一個顫巍巍的,頭花發白的老太太。
滿臉的皺紋裏夾著能溺死人的擔憂。
看見古欣,老太太撲上來,用力的拍了她的背兩下,哇哇的嚎哭。
“死小孩,瞎跑什麼?不是叫你不要問那個女人去要錢嗎?去了兩天也不回家,你想嚇死阿嬤啊!”
古欣怔怔的,聽著她哭。阿嬤下手一點也不重,所以她不痛。可是聽著她的哭聲,卻覺得心裏的酸澀一片一片的剝落。
這不是屬於她的情感,可是卻那麼真實。
一瞬間,她忽然有種錯亂的感覺。
她是誰?古欣還是雅晴?這麼簡單的問睿@一刻她卻無法回答。
仰臉看著上方,稀疏的葉片遮不住陽光的顏色,讓她微微的眯起眸子。
這樣眼淚就無法下滑。
她輕輕的抱住老人的身體,低低的說:“對不起。”
小豬走過來,幫著她把老人扶起來,笑得很開朗:“阿嬤,晴晴不是回來了嗎?不要打她啦,快進屋去吧!”
他無論怎樣笑都很好看,古欣看著他的笑容默默的想。
“晴晴。”屋子裏走出一個男人,看著她,眼神裏不知道是什麼感情,好像是不滿,又好像是無可奈何。
“都是你娶的那個女人!晴晴去要生活費有什麼錯?居然把她打出來!她不是你女兒?”阿嬤轉移目標,沖男人大吼。
“媽……”男人無奈的叫了一聲。洠е暳恕_小豬點點頭,走到她們跟前,看著古欣說:“這是這個月的生活費……下個月我會送來,你不用去臺北找我……”
這個男人就是雅晴的父親?
阿嬤瞪他,古欣淡淡一笑。父親?她的父親是出了名的疼女兒,所以,這個男人與她無關。
接過錢,三千塊,還真是多啊……塞到口袋裏。為什麼不要?他該的,哪怕只是為了這個婆婆。
“我知道了。”她笑著,扶著阿嬤,對小豬說:“謝謝你送我回來,你先回家吧!阿嬤,我們回家。”
“不客氣,順便嘛!我走啦,明天早上我來載你一起去學校。”
“嗯,好。”洠в芯芙^,是因為她也不認識學校……
小豬見她答應了,冷不丁的楞住,唇邊卻露出了一個笑,朝她摚'手當再見。他看向男人的目光有點不屑,不客氣的轉頭走掉。
男人有點愣,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她那個臭脾氣,居然洠е钢谋亲咏兴麧L?
可是那副冷淡的樣子,讓他心裏反而更不好受。
男人走了,阿嬤抱著她在屋子裏哭,反反眩}的說一些舊事。
古欣頭一次這麼認真的聽一個老人反眩恼f著從前的故事,因為,她需要這些記憶。
她是雅晴,原本姓夏,只是,媽媽死後,爸爸娶了那個女人,憤恨不已的夏雅晴,從此去掉了父親的姓氏。
所有的一切像一出胡簦У姆试韯〖谒纳猩涎荨
她和阿嬤祖孫兩個依靠著每月三千塊的生活費,和阿嬤一千多塊的救助金生活。
阿嬤說的累了,慢慢睡了過去。古欣費了好大勁才在洠О阉@醒的狀況下把她送上了床。
這個家雖然小,卻還是有屬於她一個人的房間。看著阿嬤蜷縮在那一點點大的小房間裏,古欣還洠淼募坝X得感動,就被又開始狂叫的肚子驚醒。
她餓了,路邊攤的那兩碗粉,對於一個可能兩天洠С詵|西的青春期少女來說,根本堅持不了太久。
青春期……想不到她有一天還能回到如此年輕的時候,摸著光滑的皮膚,古欣有些怔忪。
1卷 有女苏岩 81。事毕(三)
81。事毕(三)
不知不觉间,时间似乎飞快的流逝过去。被一些事情绊住的小夫妻俩,终于还是选了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和乔玄一起把离开的日子给订了下来。
即便不舍的,也知道是留不住的。那孩子有着坚定的眼神,个性固执的和她母亲一模一样。那些曾经,她在自己身边的日子,因为苏岩而再一次浮现。
蒋茹坐在乔玄左手边的椅子上,带着笑容,静静的望着说话的父女俩,以及一直在苏岩身边默默守护着的赵云。
他的目光,总会时不时的落在她身上,那么安心而温暖。
看看乔玄,真的已不是当年那俊逸而意气风发的模样。她一直都想不明白,那时的他分明不是一个软弱的男人,为什么却那么怕夫人。听着他怀念的诉说,蒋茹的眼前,似乎也浮现出了夫人那张美丽而带着淡淡骄傲的容颜。
那是个多么勇敢的女子,却愿意为了乔玄而逃离家里给她订下的婚事。
原来并非是因为愧疚而容忍,而是因为深爱着对方,而愿意让她去做一些,她自己想做的事情。所有的真情都被掩埋在表象之后。她和其他人,居然都完全没有发现。
“看我,拉着你说这些陈年往事做什么,过两天就走了吗?可收拾好了?要不要带点人过去?”乔玄说完,才发现自己似乎说了很久,不禁有些尴尬。
“怎么会呢,我从没听过娘亲的事,也愿意听您说的。”苏岩笑着靠在乔玄的手臂上,就像她以前跟爸爸撒娇的样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也带着淡淡的落寞。
乔玄以为她是因为想到自己素未谋面的年轻而落寞,伸手摸着她的发,笑道:“真是,这么大了,都已经嫁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不管岩儿多大,不管以后我在哪里,也永远是爹的女儿。”跟自己的爹撒娇有什么关系?反正这儿也没外人。知道苏岩习惯的蒋茹,早就将人都赶出去了。“在爹爹面前,岩儿永远都是个孩子。”
看着她难得娇憨的模样,乔玄不由露出了笑容,轻轻地拍拍她的手。屋里没什么旁人,自家人连说话也自在多了。有时候有些话,有些举动,当着下人的面可是说不出口的。怪不得苏岩不喜欢时时有人跟着了,不仅是不习惯,而且还减短了许多自由的尺度 。
“茹儿,不如以后我们也跟岩儿一样别让丫鬟们小厮们老在旁边等着了。”乔玄是话由心生。不禁脱口而出,等说完了,才发现这话怎么听都觉着都有些不对。
蒋茹却并没有介意,只是笑着点点头:“知道了,老爷。”
乔玄看看笑的很平淡的苏岩小夫妻俩个,再看看蒋茹,发现她今天似乎大胆了一些。平时哪怕在自己房里,偶尔跟她说上一两句关心的话都能让她羞涩半天。转念一想,想着应该是没有外人在的关系吧?倒是让他见识了她不一样的一面。小夫妻两个自然不会嘲笑长辈们恩爱,他们两个虽然不是嘴巴闭得死紧的那种人,却是好像耳朵里有两堵墙的人。会选择性的听到一些东西,错过一些东西。
“是不是也该跟大小姐那边说一下?”蒋茹回他一个温柔的笑脸,问道。
“你是说雨儿吗?以后别叫大小姐,毕竟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不是妾,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雨儿不会介意的。”听见她对乔雨的称呼,乔玄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认真的说了,才到:“下午我就让人上孙府传话儿去,你明天让家里的厨子多准备两桌菜。我们家和亲家母一家也是很久没一起聚聚了,就当顺便替岩儿和子龙送行吧!。”
“爹爹,不必了,明天我跑一趟孙府跟姐姐说声就行了。”苏岩摇摇头,说道:“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天下大事,有必要这么慎重吗?再说了,爹,只请姐姐他们的话,您摆几张桌子是要做什么?”纯粹的奢侈浪费好不好。忍不住对他皱了皱眉头,苏岩看着自己老爹那张理所当然的脸非常郁闷。明明平时的时候已经给他乔正过来了,怎么才刚刚听见她说过两天就会走,怎么就故态萌复了…“爹……”
“行了行了,我知道,那就直接上孙家里去,把你姐姐一家人接过来吧。,好不好??”乔玄是怕了苏岩了,每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就不自觉的有点心虚。
其实他真的没想什么其他的,只是觉得苏岩离开后短时期内是回不来了,所以难免有些伤感,怕自己在亲家面前掉泪,更怕忍不住在苏岩面前难过。干脆想找多点人来热闹热闹,让热烈的气氛冲淡离别的伤感。
“爹,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行了,那些人我都不认识,会觉得很尴尬的。”苏岩看着乔玄那失落的样子,心里何尝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只是,有时候选择真的是最无可奈何的。
每个人也许最讨厌的就是做选择题,尤其是当面对两边都难以抉择的那种情况。因为人生不是考试。它没有错的权利,在那个时候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做下这个选择,将要面对的以后会是什么。
“嗯,那孙家那边……”
“当然啊,姐姐家肯定要来啊,而且,如果不请阿香的话,她肯定会记恨我一辈子的。”苏岩笑起来,嘴角有个小小的梨涡。
“好了好了,你们父女俩也说了好一会了,岩儿借我说会话行不行?”蒋茹温柔的笑着,冲乔玄道。
“当然好啊,茹姨。”乔玄自然不会反对,苏岩便笑着点点头。
“那我们去屋里讲两句悄悄话,不要给他们听到。”蒋茹站起来,冲苏岩伸出手笑道。苏岩楞了一下,觉得有点好笑,但还是上前挽住蒋茹的胳膊,走到房间里。
乔玄和赵云这对翁婿便在一起闲聊,说起苏岩小时候的事情,赵云说的开心,乔玄听的仔细。从开始的时候赵云从小河里把苏岩救起来。奄奄一息,原以为没救了,最后却命大的活了下来。只是当时的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说他们两个一起被童渊追着打,有时候淘气,还会拿笔在睡着的童渊脸上画乌龟。陪着她下小河摸鱼抓虾,到别人家的后院里偷偷摘枣子给她吃……不说还没发现,他小时候竟然做了那么多幼稚的事情。
而乔玄,则是越听越愧疚。原先他觉得奇怪,为什么她走失的时候大概也有七八岁的样子了。原来是忘记了。之前也知道她会做菜的事情,可是那时还以为是他们后来教的,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是自己站在凳子上一点点练出来的。乔家就算最困难的时候,乔雨的生活也就是新衣服换的少一点,吃的不如从前那么精细罢了,何曾尝试过穿粗布衣裳,吃清粥小菜的日子?想着,忍不住抹了把眼泪。
赵云见了,脸上的微笑收了起来,说道:“爹不必难过,岩儿曾对我说过,也许这只是上天给她的磨难。可是也正因为如此,让她学会了更多的东西,让她经历了更多。如今的她,您不觉得她很坚强吗?”
“女儿家,不就该柔美可人吗?方才,我还是头一回听她跟我撒娇。”乔玄感叹道。
“爹不是说,岳母和岩儿很想象吗?我觉得,可能是继承了岳母的性格。她从小到大,吃了很多苦,练武、做家事,也陪我去了很多地方。我偶尔回想起来的时候,就会觉得,为什么她从一个小小女孩,就可以做到这些?无论是什么样的苦,有多么困难,她都能忍受。您知道吗?除了……我还没有看见她哭过。”赵云说的很温和,苏岩的脸在脑海中闪过,她哭过,为了那些消失的生命,而不是为自己。那种悲伤难过的表情,空洞茫然的眼神,每一次的回想,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是啊,她很像她娘,她娘当年也是这样。跟着我吃苦,被别人指指点点,却从来没有一句抱怨的话,更没在我面前哭过。”乔玄不由的点头,可是正是因为这样,后来才会慢慢忽略她的感受……“是我对不起她娘啊……子龙,你们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对她也很了解,但我这个当爹的,还是想有一句话要嘱咐你。”
“爹您说,我会认真听的。”
“虽然我知道自己很没有立场说这句话,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多替她着想,别像我一样,愧对她娘。”乔玄老脸一红,但还是说了。当年如果他能站在妻子的立场去想想,或许她就不会活的那么辛苦,那么累。也不会挺着大肚子还要兼顾着家里和外面的事情,也许,就不会那么早离开他了。
可是,有些事情,做错了,就没办法挽回了。
“我会的……”赵云微微一笑,郑重的答应。他不想再看到她哭泣,所以,他会用自己的努力,让她觉得幸福。
1卷 有女苏岩 1。遗物
1。遗物
“茹姨,您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房间里。苏岩坐在蒋茹身边,微笑着问。她们现在的关系,与其说是某一种定义上的“母女”,不如说是朋友来的更恰当。在古代很少能见到这样的女子,有时淡漠的像一株白莲花,有时温暖的如一颗向日葵。她虽然内敛,也依然可以拥有灿烂的笑脸。
相处的时间长了,苏岩发觉自己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子。喜欢她在错愕之后毅然承担了她放下的包袱的那种坚强,喜欢她可以遗忘过去所受到的委屈,抛去一切来珍惜现在拥有的那种洒脱。她可以很沉静,又可以偶尔透露出活泼的一面,面对别人的质疑可以冷漠面对,但在某个时候,会格外的文头。
温柔的定义,也许只是对某一个人才会展现她隐藏的那一面。只是可惜了她那些最最美好的年华,没有遇到一个正确的人。
“也没什么,只是想跟你单独说说话而已,你爹他也有些话要和子龙说呢!”蒋茹笑笑,从一边的梳妆台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推到苏岩面前。
她楞了一下,看看她:“这是什么?”
“这是你还没出生之前。夫人交给我保管的东西。”说道这里,蒋茹就不禁有种想要感叹的感觉。那时的夫人,似乎就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早早将这东西备好了,说要交给她未来的孩子,不管是儿子或是女儿。
“娘亲的?”苏岩拿过来,打开盒子。被里面的一叠东西给吓着了,叠的整整齐齐的银票,都是一万两一张的大面额。算了算,足有十几万俩,让她一瞬间有种很荒谬的感觉,天上掉馅饼了?“茹姨,你都没打开来看过里面是什么吗?”
她不知道,原来乔夫人真的赚了很多钱。就连一份提前帮她准备的礼物,都昂贵的出奇。
蒋茹摇摇头,看到的一瞬间,她也有些吓着了。她原本想过,或许是一封信,或是一些首饰什么的,却没想到,居然会是银票。夫人还真是个实际的人啊!倒也是,毕竟银票的分量轻多了,也方便携带。“这应该是夫人替你准备的嫁妆了。”
银票底下,还有一封信。只言片语并不多,却也告诉了苏岩她的意思。当年怀着她的时候,乔夫人并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是按照男孩子的规格准备的。当嫁妆有点太丰厚了。
没有什么温情的字眼,但开头哪一句“吾儿亲启”却让苏岩差点掉下了眼泪。她也一定是爱着那个孩子的,不管他最后是男是女,做母亲的一定是最爱他的那个人。从她落笔的口吻来看,乔夫人真的是一个很爽利的人,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交代清楚了,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而落款,是一个敏字。
信里没有提到乔玄,好像这个孩子跟他完全没关系似的。
为什么呢?看到乔玄的表现,苏岩不相信他会对乔夫人绝情到那种地步?但是站在乔夫人的位置想一想,却又觉得无可厚非了。一个强势的女人,为什么对深爱的丈夫一而再再而三纳妾的事情好不过问?除了她的心里死了、空了,就没有别的解释。
或许在她看来,他漫不经心的忽略,就已经将她打入地狱。
“爹爹也不知道吗?”苏岩收好信,叹了口气,问道。这世间,有多少人能真的了解自己所爱的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