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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凰冷冷一笑,淡淡道:“这个时辰,那些布库应该要出宫了吧。”
景怡虽然不知她是何心思,但还是回道:“是,算着时辰,应该就在御花园附近。”
容凰站起身,悠然道:“走,去看看。”
景怡一惊,一改平日的慢条斯理,忍不住劝道:“主子,他们都是些外姓男子,您这——”
“本宫要给荣嫔一点苗头,她才会有机可乘啊。”容凰眯了眯眼睛,狭长的凤眸里闪耀出异常美丽的光泽:“她出手了,本宫才会有机会反咬她一口……”
景怡和柳青二人听得都是十分迷糊,碍于年龄和身份,一时却是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容凰忽然神秘一笑,眨眨眼道:“本宫听说,今儿明珠家的公子也进了宫。”
“啊?”
“啊?”
两个大宫女同时懵了。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主子有意去见纳兰公子?
“这、这怎么使得?”景怡愈发地着急了,若不是她的地位摆在那,简直想要跺脚:“主子您和纳兰公子本来就有口头上的婚约,这事儿一旦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您,您可就……”
“无妨。”容凰好像想通了什么一般,面上笑意愈发浓厚:“不只本宫,懿嫔妹妹也会去的。皇上就算听到了什么风声,只要有懿嫔在,本宫的名声就不会受到妨碍。”
景怡不知她为何会突然扯出懿嫔来,不由奇怪道:“懿嫔?”
容凰点点头:“不错,就是懿嫔。本宫现在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么冷的天儿出现在御花园里了……”想来懿嫔和她一样,都是一大早就知道了容若今天会进宫伴驾的消息。不同的是容凰原本为了避嫌想要避开容若,懿嫔却是冒着风寒,巴巴地想来见心上人一面。
不过……容若进宫这种事,一般的后宫妇人是不会这么快知晓的。这说明佟氏的人还在暗中发挥效用。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故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懿嫔。
不论真相到底如何,都让容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她安插在懿嫔身边的吉祥和如意并没有发挥到太大的作用。她们两个日日夜夜服侍在懿嫔身侧,正常来说这种敏感的消息应该第一个通知给翊坤宫才对,可是今儿个她没有收到任何来自承乾宫的消息。
也包括私底下埋伏的暗线。
懿嫔虽然暂时不得圣宠,但容凰出于小心,还是在她那里预备了一个功夫极高的死士,是承乾宫管茶的大宫女乐怡。
不知她们三个是同时叛变了,还是传达消息的人极其巧妙地避开了她们?
又是一个疑点。
不过容凰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人的事可以关起来慢慢审,对付外人的计划却不能耽搁一刻。
皇上练习摔跤的场地就设在御花园里。容凰推算了一下那些人出宫的路线,很容易就堵上了他们。本来这个时辰这些小子们都早该出宫去了,得亏今儿被懿嫔拦了路,他们才会耽搁到现在。
容凰曾经用异能控制柳青问过除鳌拜的细节,据说康熙最后选出来的十几个布库都是小太监,所以才没有引起鳌拜的注目。而面前这些少年公子大多是世家权贵,并算不得严格意义上的布库,只不过是三三两两地被封为御前侍卫,平时没事儿陪着皇帝玩乐罢了。
容若年纪尚小,这时候尚无官衔。可是他出身高贵,少年成名,此时一身牙白色滚边长袍,除了衣摆绣着几片精致的青莲,除此之外浑身上下一片素净,愈发显得整个人长身玉立,面如冠玉,直把在场所有的男子都比了下去。
这样的男子,这样的风华,也难怪佟氏为之痴迷……容凰低低一叹,搭着景怡的手下了轿子,就见众人齐齐打千道:“给昭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短暂的吃惊过后,懿嫔也规规矩矩地再次对容凰福了福身。
一时沉默。
冷风凛冽如刀,一下一下割在容凰的脸上。她却似是浑不在意一般,直直地盯着容若,好像要将他刻进心底似的。
容凰如今手握大权,是后宫里叱咤风云的人物。她不开口,所有人都不敢抬头。只有容若感受到了她强烈的注视,忍不住大着胆子微微抬起了头。
两人目光交错的瞬间,一旁索额图的儿子阿尔吉善和荣嫔的亲弟弟阿克敦忽然同时一笑。
十分微妙、暧昧地一笑。
容凰长吁口气,低声道:“都起来吧。”
容凰故意拖了一小会儿功夫,这大冷天保持的行礼的姿势,众人都不大好受,心里多多少少对容凰存了一丝埋怨。可是就在他们抬起头的这一刹那,所有的男子都呆住了。
钮祜禄家这位养在深闺的大格格,果然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除了心怀鬼胎的阿尔吉善和阿克敦,另外几人对容凰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恨不得将眼珠子瞪出来贴在容凰身上似的。
容凰勾起唇角,愉悦地微笑起来。
鱼儿,上钩了。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开虐……放心,虐的不是咱家凤凰~
☆、40圈套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里;容凰抿唇浅笑,眸光如水一般柔软而清冽:“这么冷的天,辛苦你们了。”她声音婉转,如同一汩清泉流入众人心田;说不出的动听。虽然没给什么实际的赏赐,几个大男人却也醉了似的不迭地道谢。
容凰嘴角弧度更深。就在他们以为这位昭妃娘娘还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她却缓缓地转过身回了轿子,款款离去了。
直到懿嫔也惨白着脸回宫,众人方才回过神来:他们刚刚见到了那位久负盛名的第一美人!一时之间除了略显恍惚的纳兰容若,人人脸上都显露出兴奋之色。尤其是索额图的儿子赫舍里阿尔吉善,他的嘴简直都要咧到脑门子上去了。倒是荣嫔的弟弟阿克敦被自家姐姐教导得较为沉稳;虽然心里暗暗高兴,却不像阿尔吉善那样大大咧咧地跑去打趣容若。
只见阿尔吉善挂着一脸猥琐的笑容;对着容若挤眉弄眼说:“行啊你小子,可真是有艳福,这第一美人儿都进宫了还惦记着你呢!”
容若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阿尔吉善些许,转瞬之间便恢复了平日里雍容温润的贵公子模样:“娘娘身份尊贵,岂是你我所能妄加评议?莫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他语气虽淡,可是周围的人一下子就收起了看好戏的心思,笑容敛去,纷纷应了声“是”。容若微微点头,几人便继续向出宫的方向走去。
一旁的阿尔吉善咬牙暗恨,却也没有办法。容若虽然年纪尚轻,可是他声名在外,又得皇上宠信,地位比他们在场所有人都要尊崇。阿尔吉善有心挑事,却无人附和,一时有些气馁地垂下了头。他正咽不下这口气,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了荣嫔的弟弟阿克敦,心念一动,连忙凑了过去,小声道:“我说兄弟,你听说过这位第一美人和纳兰公子的故事吧?”
阿克敦淡淡笑道:“他二人都是京城里传奇一般的人物,若是没听说过岂不是孤陋寡闻?”
阿尔吉善得不到美人,又看不过去自家堂妹芳儿不得宠,他自己没什么本事,就有心挑唆阿克敦去闹事:“要说这妃子和外姓男子私通,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阿克敦眯眯眼,似笑非笑道:“二公子这是何意?”
阿尔吉善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见阿克敦还不明白,心中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蠢货”,脸上却仍是笑容满面:“你说说——这事儿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了会怎么样?看这情景,昭妃娘娘明显对纳兰还有情嘛!”
其实以今天的情形来看,容凰的轿子只是恰巧路过,她可以解释为看到懿嫔在此才下轿打招呼的。若说对纳兰有情,也应该说是一直等在这里的懿嫔才对。可是懿嫔进宫后就没有侍过寝,阿尔吉善自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只一心想着帮皇后对付容凰去了。因为容凰现在是后宫里的宠妃,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也会平白无故招人嫉恨。
阿克敦怎么会不明白阿尔吉善的意思,只是他们家和赫舍里氏和平相处只不过是表面上的罢了,暗地里没少给赫舍里家使绊子,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毫不保留地告诉阿尔吉善?所以他只是笑着打了个哈哈,没有继续跟阿尔吉善深入这个话题。
阿尔吉善见阿克敦像个茅坑里头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怎么说都不通,只得悻悻地回家去了,把阿克敦骂了一路。
事实上,阿克敦的内心却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赫舍里家想除掉昭妃这个眼中钉,他们马佳氏何尝不是视昭妃为肉中刺?要知道在昭妃进宫之前她姐姐荣嫔才是宫里占头一位的宠妃,他们马佳氏连带着在前朝也能挺直腰板。
可是现在不同了,皇上去钟粹宫留宿的次数越来越少,听说每次去也只是在昭妃的劝说下看看大阿哥。前朝的人见荣嫔有失宠之势,原本讨好他们家族的人就屁颠屁颠地跑去了鳌拜和遏必隆身边转悠,这可不急坏了他们?
先前几个月荣嫔没有出手,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对容凰使坏,只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谁都知道荣嫔之前是宠妃,一旦昭妃一得宠就遭人暗害,皇上太后他们不免会想到荣嫔头上去。
可是现在不同了,昭妃已经得宠了好一阵子,这期间荣嫔不管背地里多么恨昭妃,明面上一直扮演着一个善良贤淑、安安分分照顾儿子的角色。要是这时候昭妃再出什么事儿,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就不会是荣嫔了。蛰伏已久的皇后,嫉妒心强的慧珠格格,还有飞扬跋扈的惠贵人都有可能对昭妃使绊子。
所以,阿克敦认为时机已经成熟,该好好灭一灭钮祜禄氏的威风了!
当天晚上,他便在自家暗卫的协助下顺利地潜入钟粹宫宫中。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几个平淡无奇的小宫女已经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那几个小宫女原本已经睡熟了,是大宫女素怡听见外头有动静才把她们叫了起来。这些丫头年纪虽小,却都是荣嫔精挑细选出来的心腹。见是阿克敦来了,就觉得素怡大惊小怪,一个个打着哈欠回去补眠了。
素怡看着她们回房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笑容。
这一幕小插曲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阿克敦进去之后将白日里所见所闻添油加醋地跟荣嫔汇报了一番,荣嫔越听越开心,忍不住冷笑道:“这下可是昭妃自己找死了!咱们万岁爷是什么性子,怎么会由得她心里有别人?”
阿克敦连连附和:“没错,看这情形,昭妃她分明还放不下纳兰。”
荣嫔的笑容越来越冷,美丽的脸庞在灯光的摇曳下显得十分阴险:“仔细回忆一下昭妃入宫后的所作所为,她虽然掌管着宫务,可那根本就不是她争取来的,只是靠着家族和位份才会被委以重任。皇上虽宠爱她,可也不过是凭着那一张脸罢了。本宫听说昭妃很是任性,经常跟皇上使小性子呢!这样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她明显是无心于后宫……一个后妃无心于后宫能说明什么呢?”
“说明她心里存了不该有的想法,更说明——她的死期不远了。”阿克敦顺着荣嫔的心意接话下去,直把荣嫔说得心花怒放。可是这是阿克敦忽然想起什么,有些为难地摊手道:“可是这昭妃虽然惦记着容若,但若说他们两个私通,一时间也没有证据啊……”
荣嫔嗔怪地瞪了阿克敦一眼,十分得意地说:“没有证据,我们不会给他们制造证据么?等皇上捉奸在床,我要钮祜禄氏好看!”
荣嫔不知道的是,在她自鸣得意的同时,容凰正在翊坤宫与康熙玩得开心。她前些日子从柳青那儿“学来”了下五子棋的法子,教给康熙之后他竟是格外喜欢。容凰除了刚开始让了康熙两子,后来便故意不去藏拙,直把康熙的斗志燃了起来,两人跟小孩子似的玩得不亦乐乎。
到了就寝的时辰,玄烨一如既往地性急,不等容凰沐浴完毕就亲自去净房将她抱了出来。容凰一心把康熙当成高级黄瓜,十分配合皇帝的各种要求,结束之后二人都尽了兴。康熙忙了一天,折腾了她两回就有些累了,把她拥在怀里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容凰在他耳边吹气:“皇上?”
玄烨懒懒地眯起眼睛:“嗯?”
“您又在臣妾这儿连续歇了好些日子了。”容凰在他胸口蹭了蹭,软绵绵地说:“是不是……也该去别的姐妹那里坐坐?”
玄烨陡然睁开眼睛,眼底满满都是受伤:“容儿,你又要赶朕走了?”
容凰冷眼看着玄烨这副模样,不由心中冷笑,这皇帝还真是会演戏啊。只可惜他的演技再好,现在都骗不到她了。
她唇边浮起温和的笑容,眼睛里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委屈,看在皇帝眼里就会觉得容凰心里是舍不得他走,但为了皇家开枝散叶着想,识大体地劝他去别的妃嫔宫里。
“臣妾哪里敢赶皇上。只是臣妾信期也快到了,不好伺候皇上。”她微微红了脸,缩在玄烨怀里不说话了。玄烨见她害羞,只好敷衍似的“嗯”了一声。他虽然心思重,但毕竟是个男人,容凰的信期他也记不准,估摸着自己连续在翊坤宫宿了十几个晚上倒也是差不多了,于是没再多想,拥着容凰没多久便困极而眠。
他怀中的容凰却是兴奋地睡不着觉。如果她估算地没错的话,阿克敦现在该从荣嫔的宫里出来了。
与急躁的赫舍里氏相比,荣嫔太沉得住气了。她之前故意宣扬容凰“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利用康熙的疑心打击容凰。可是荣嫔她心思深沉,等了这么久都没有利用这一点对容凰出手。
容凰可不想头顶上随时悬着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她必须要先发制人,解决这个隐形的危机。
她故意与容若“偶遇”,提醒荣嫔她还有这么一个机会打击容凰。然后……荣嫔就会不知不觉地陷入容凰为她和赫舍里家准备的圈套!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不是人家故作玄虚,这是虐渣渣们必要的准备呀~
☆、41告发
第二日康熙下朝之后;他照常先去翊坤宫转悠了一圈。说起来自打容凰初次侍寝也有几个月了,可玄烨对她不但不腻,反而越来越喜爱看重。一是因为容凰与柔嘉外貌上有几分相似,在她这里能弥补玄烨最大的遗憾。二是因为已为人妇的容凰与少女时期相比愈发的娇媚了,不要说是“京城第一美人”;在他看来;就算称容凰为“大清第一美人”都毫不为过。后宫的三千佳丽再如何美艳;在她面前也完全沦作了陪衬。
三则是因为他与容凰性子相投。她虽然不像柔嘉公主那样胆小柔弱;但她爽朗直率;鬼点子多;平日喜欢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在翊坤宫里,玄烨总是忍不住笑容满面。而且她见识广博;连西洋的玩意儿都十分熟悉,这让康熙十分惊喜。要知道大清一直自诩“天朝上国”,不把西方“蛮夷之邦”放在眼中,高门大姓的大家闺秀大多看不起洋人的东西,就连自称是他“解语花”的荣嫔也认为西洋传来的都是些“奇技淫巧”,上不得大雅之堂。
若说没有容凰,荣嫔还勉强算得上是个知冷知热的人,起码玄烨在她那里时比去别的女人宫里顺心得多。只是当他与容凰朝夕相处之后,玄烨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志同道合!这样一比,荣嫔不过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容凰才是与他真正心意相通之人。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与太皇太后商定好了,要在一段时间内独宠钮(“文)祜禄氏,麻痹遏(“人)必隆和鳌拜,伺机除去(“书)这两大辅臣,在赫舍(“屋)里家的支持下亲政!
一想起亲政的事,康熙就忍不住心里发慌。老实说他当然想要亲政了,他是真正的天子,可是这么多年来只能像个木偶人一样呆呆坐在金銮殿上被人当猴耍,他怎么可能甘心?
可是一旦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他就势必要伤害容凰的心……江山与美人孰轻孰重,在玄烨心中再明白不过了。所以他明知道自己的做法会让容凰难过,他还是不得不做……或许是因为心中有愧,玄烨对待容凰越来越好,就算没什么名头也会赏赐她许多珍宝,几个月功夫下来翊坤宫的库房都堆满了,他还是不停地往里送东西。
正如今天,他为她寻来一枚漂亮的点翠凤钗,是暹罗进贡上来献给皇后的。按照规矩,只有皇后才可以戴九尾凤钗,妃子只能戴八尾。可玄烨才不管那些,他不但没有让内务府的人将凤钗改成八尾,还明目张胆地亲手把这钗子戴在容凰头上。
这事若赶上那些磨磨唧唧的怕事之人,只怕早就吓得跪地恳求玄烨收回成命了。可是容凰不但不害怕,反而很开心的样子,拍着手笑道:“这可是皇上赏臣妾的哦?要是谁说臣妾罔顾宫规,要打要杀就找皇上算账去!”
看着容凰清丽的笑容,玄烨不自觉地跟着笑了。他宠溺地亲了亲容凰的脸颊,眼底一片温柔:“好,朕给你撑腰,不会让别人借着这件事欺负你的……”说着说着,就要俯身去吻她的唇。
“皇上……”就在屋内气氛旖旎生香之时,容凰忽然推了推玄烨,低下头歉然道:“臣妾……今日身子不便,只怕不能侍寝了。”
玄烨微微一怔,他是男子,并不清楚女子的信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