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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也只剩下姨婆这个亲人了,小侯爷本就是无心的,便是看在姨婆的面子上,也不能与小侯爷计较。若是小侯爷还年幼,爹小惩大诫便也罢了。只是小侯爷这年纪,怕也不妥,顾着永靖侯府与姨婆的脸面,也只能如此。”
夏池宛嘴里可当真是一心维护老侯爷夫人跟孙坚行啊。
“好在爹也没有大碍,全当是卖永靖侯府及姨婆一个面子。”
夏池宛的意思,总结成一个成语,那就是息事宁人。
夏伯然看向了夏池宛。
“宛儿当真如此想,可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他堂堂一个相爷被毒蛇给咬了,最后只解释为“小儿”“不懂事”,不但不能追究,还要主动帮对方摆平这件事情。
夏伯然怎么听怎么觉得自己那么窝囊呢?
“爹,你也知道,小侯爷是姨婆唯一的希望。若是动了小侯爷,莫说爹与姨婆的情份还在不在,那是与永靖侯府为敌啊?”
不是不追究,而是完全不能追究。
谁让夏伯然一直都比较敬怕老侯爷夫人,除非夏伯然决定跟老侯爷夫人翻脸,甚至跟永靖侯府断了关系。
否则的话,昨天晚上那件事情,只能是窝囊了事。
其实这个道理,夏伯然怎么可能不懂。
永靖侯府这块肥肉,夏伯然才刚刚吞进嘴里一点点,哪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夏伯然在书房里的时候,初听夏池宛与孙坚行的谈话,孙坚行一开口,夏伯然便猜到,昨天那条毒蛇,必与孙坚行有关。
再听孙坚行威胁夏池宛时,夏伯然心中气得不行。
就算孙坚行是永靖侯,可是孙坚行现在所待的地方却是夏伯然的地盘。
孙坚行吃夏伯然的,用夏伯然的,住夏伯然的,竟然害到了夏伯然,一个转身,更是警告他夏伯然的女儿!
世上还有比这个更过分的白眼狼吗?!
夏伯然听完这些话,第一个念头,利用夏池宛,狠狠整治孙坚行一番。
当然,若是事后老侯爷夫人追究起来,夏伯然自然会把夏池宛推出去挡箭,所有的错当然都是错在夏池宛的身上。
是夏池宛为父心切,年纪还小,做事欠缺考虑,太过激进。
所以,到最后,错全在夏池宛的身上,老侯爷夫人所有的怒气,也唯有朝着夏池宛发。
夏伯然与相府,当然会安然无恙,与永靖侯府的关系,亦如当初。
只是夏池宛后来的言论,让夏伯然改变了想法。
☆、381。女儿贴心5
夏伯然欲捧秋姨娘上台,有许多种理由,但不管什么理由,听了夏池宛的话,夏伯然的确知道,自己扶秋姨娘上台的想法,有些幼稚了。
一直以来,秋姨娘想当正妻,夏芙蓉想当嫡女,夏子轩更是想当嫡长子。
这些人的想法,其实都是以自己为出发点,目的当然是为他们各自好。
唯有夏池宛的分析,全然是从夏伯然这个爹出发的,希望爹好,希望相府好!
光夏池宛的这份心思,岂是夏芙蓉与夏子轩能比得的?
一下子,夏伯然把所有的怒气全都压制住,继续安静地听夏池宛与孙坚行的对话。
面对孙坚行辱骂及步步紧逼,夏伯然心中的余火依旧在烧。
面对夏池宛的不卑不亢,夏伯然心头之火,似被浇了点点春雨,舒服了不少。
所以刚才,夏伯然主动问起昨天毒蛇之事,其实是在考夏池宛。
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夏池宛总要睡觉吧,才刚刚起来没一会儿,怎么可能把府里上下所有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夏池宛这错漏百出的话,只因为夏池宛已经确定甚至是看见了,那毒蛇是谁的东西。
夏伯然不愿听到夏池宛包庇孙坚行的话,那样的夏池宛,没骨气,没血性,丢了相府的脸面。
不过夏伯然更不愿意听到夏池宛因此对孙坚行落井下石的话,因为现在相府还不适宜跟永靖侯府撕破脸皮。
好在,最后夏池宛的回答,夏伯然是比较满意的。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他这个相爷,甚至是整个相府,似乎都十分忌讳老侯爷夫人的存在。
夏伯然也知,事实就是如此,但心里就是不舒服,他才是相府的主人,为何他说话行事,反而要受制于人,这个人还是他相府的客人?!
“既然如此,宛儿可想好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要给外面那些人一个看得过眼的交待,否则的话,这件事情也就不算完。
“爹放心,不过是昨日一位厨娘想要做蛇羹,一时没看住让蛇给跑了。做事如此马虎不走心的奴才,要来有何用,不如发卖了吧。”
夏池宛这个借口,找得算是漂亮的。
因为京都某户大家,的确就发生过这种事情。
“如此甚好,将此事交托给你,为父很放心。”
夏伯然满意地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夏池宛的处理和能力。
“该怎么办,你便去做吧,要是遇到什么问题,你可以来找为父。”
夏伯然也知道,自己交权给夏池宛,夏池宛肯定会打压秋姨娘的。
只要夏池宛打压的行为不要太过分,夏伯然是完全接受的,全当是对夏池宛的奖励。
以后夏池宛所嫁之人,定是人中龙凤,这掌管的能力,也是时候好好培养学习一番了。
“是,爹。”
夏池宛点点头,然后领着石心与抱琴便走了。
回到自己院子里,石心松了一口气,问道:
“小姐,奴婢怎么觉得相爷刚才的话,意有所指啊?”
☆、382。气不死你
听到石心的话,夏池宛立马便笑了。
“你以为我爹当真不知道我与秋姨娘之间的那些事情?”
秋姨娘算计于她,若不是有她爹的默认及放纵,依着她爹在朝堂上的性子,想要在府里护她一二,轻而易举。
而她爹对秋姨娘的放纵,自然也是有一个限度的。
无论如何,她是她爹第一个嫡出之女,只要不伤了她的性命。
秋姨娘便是毁了她的清誉,只要事情没有闹到尽人皆知的地步,便是她在相府的名声坏彻了,碍不着她爹的官声,那么她爹自然是无所谓的。
以前的她便也罢了,可是重生之后的她,却已经没有以前的那股痴傻劲儿了。
关于这一点,无论是她爹还是秋姨娘,多少都能感觉到一点了。
因着这次毒蛇的事情,她爹觉得欠着她了,尤其是刚才孙坚行的恐吓,让她爹觉得微微有些愧疚。
“所以,相爷这是微放权力,想让小姐出口气?”
石心到底是夏池宛的心腹,夏池宛稍稍一点拨,便连自家相爷的心思都能猜得到了。
“不错。”
夏池宛嘲讽一笑,点点头。
“昨天秋姨娘对我爹可是‘见死不救’,而我这个嫡女却是‘以身犯险’。”
夏池宛眼角微微向上挑起,颇有一股邪魅的味道。
“再加上,昨天府里有府外之人,便是为了他的面子,这次的事情都不能简单了了。”
石心叹了一口气,石心来相府做婢,那是自愿为家里做牺牲。
故而,石心在家的时候,爹娘宠爱,兄弟姐妹和睦,虽然日子过得是苦了一些,但好在家人团结,日子过得也算舒心。
尤其是石心跟了夏池宛,得知夏池宛真正的处境之后,石心发现,这些衣鲜光亮的主子,日子竟然还没有自己过得舒坦。
“小姐是个通透的,从来看得清楚,只是苦了小姐了。”
石心很是为自家小姐心疼,小小年纪没了娘,偏偏这个唯一的爹,对自家小姐还抱有别的心思。
“我有何苦的。”
石心的话,让夏池宛觉得好笑。
“要知道,爹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能向秋姨娘报复,出一口气。想来,秋姨娘现在气得都肝疼了,所以真正苦的人是秋姨娘才是。”
她爹对秋姨娘再宠,秋姨娘再能在相府里一手遮天,如今,还不是要犯在她的手上。
趁着这次机会,她定然要让秋姨娘真正的大出血。
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般,雷声大,雨点小,使得秋姨娘一直是相府的隐形女主人!
“小姐,这是去老侯爷夫人的院子?”
石心看到夏池宛所走的方向,并不是回自家院子,而是去了老侯爷夫人院子的方向。
“石心,你要记住,莫要小看了老侯爷夫人。老侯爷夫人年纪虽有,可是这心眼儿不小,脑子灵清着呢。”
夏池宛嘴角勾了勾,讽刺的味道十分浓重。
这明明是相府,可是,老侯爷夫人近日里在相府布的耳目亦不少了。
☆、383。气不死你2
抱琴与石心跟在夏池宛的身后,才离开了夏伯然的院子,便马不停蹄地去了老侯爷夫人的院子。
经桂嬷嬷通报之后,夏池宛便进了老侯爷夫人的房间里。
一进房间之后,夏池宛双膝一弯,直直硬硬地跪在了地上。
“这是干什么啊?”
老侯爷夫人当然清楚夏池宛为何事而来,又为什么会向自己下跪。
嘴里的语调微微上调,似乎很紧张夏池宛的样子,却没有开口让桂嬷嬷把夏池宛扶起来,自己更没有动手,主动把夏池宛扶起来,就由着夏池宛跪。
对此,夏池宛很是麻木。
上辈子,被人冤枉,自己主动跪的,被迫跪的,所跪的次数,所跪的对象,夏池宛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她不媚骨,却也不穷骨,跟上辈子种种窘境,被迫下跪起来,如今的她,情况已经好上许多,更有尊严多了。
“姨婆,宛儿有一事向要姨婆告罪,但是宛儿并不觉得,自己所做之事有错。”
听了夏池宛的话,老侯爷夫人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既然不觉得自己有错,那还叫什么告罪啊。
老侯爷夫人敛了敛气,很是“错愕”地看着夏池宛。
“宛丫头,好姑娘,赶快起来,跟姨婆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姨婆怎么听着糊涂呢?”
老侯爷夫人其实已经知道,一大早,夏池宛去给夏伯然送了早点。
而她那个不经事,不长智的金孙儿,却在这个时候,自露马脚,去警告夏池宛。
初听这事儿时,老侯爷夫人起得没想拿龙头拐仗,狠狠抽孙坚行一顿。
所以,就算老侯爷夫人并不知道,夏池宛在给夏伯然送早点的时候,到底说了些什么,但也猜到,夏池宛的告罪,是告的什么罪。
老侯爷夫人心中叹了一口气,也是,只要宛丫头稍有一点骨头,性子硬气一些。
就算行儿去警告宛丫头,宛丫头亦不可能低头。
夏池宛主动“认”错,且态度“良好”,老侯爷夫人当然不可能就由着夏池宛这么一直跪着。
更别提,再有一会儿,这府里的那些姨娘和庶小姐们,就到时候来向老侯爷夫人问安了。
桂嬷嬷得了老侯爷夫人的眼,连忙把夏池宛给扶了起来。
夏池宛倒也没有再推辞,十分顺从地由着桂嬷嬷扶起,然后满脸愧疚地看着老侯爷夫人。
“姨婆,宛儿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情不该瞒着你。姨婆知晓了之后,才好想办法,怎么解决问题。”
“宛丫头,你倒是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老侯爷夫人自以为聪明,掌握着这府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从来不会想到,其实府里也有一人,对她的行动,了如指掌。
为此,老侯爷夫人在夏池宛的面前,很是自然地扮演着无知者的角色。
“姨婆,你可知晓,昨天夜里,爹去了秋姨娘禁足的小佛堂,被毒蛇给咬了?”
“什么,竟有此事!”
☆、384。气不死你3
老侯爷夫人一听夏池宛的话,就急得拍案而起,欲起身,去看看夏伯然的情况。
夏池宛按住了老侯爷夫人的身子,让老侯爷夫人先别忙。
“姨婆莫要着急,亏得大夫来得及时,爹此时已经没有大碍了,姨婆切莫为此伤身,否则爹定会怪宛儿,将此事告知姨婆的。”
“你这丫头也真是的,伯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昨天晚上怎么就没有人来通知于我呢!”
老侯爷夫人一脸的焦色,而且还有些生气地瞪着夏池宛。
“你们是觉得我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在相府里没地位,只是个客人,所以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发生了事情,也不告诉我对吧!”
老侯爷夫人这就有点乱发脾气了。
正如老侯爷夫人自己所说的那样,你只不过是一个客人,又是夏伯然的亲娘。
府里发生点事情,哪儿需要事事向你禀报。
对于夏池宛把毒蛇之事的真相,直接告知夏伯然与孙坚行有关,老侯爷夫人明知错不在夏池宛,却依旧迁怒于夏池宛。
之前没罚夏池宛久跪,便借着这个由头,狠狠地训了夏池宛一顿。
“姨婆误会了,只是当时夜已经深了,想必姨婆已经睡了……”
夏池宛话还没有说话,老侯爷夫人马上接了话尾,更加严厉地训着夏池宛。
“宛丫头,我向来以为你是个知礼懂事儿的,谁知如此不分轻重!”
老侯爷夫人瞪向夏池宛的眼光里,有着怨和恨,这可是真情实感了。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是我重要还是伯然重要!”
就算夏池宛的话里,出发点乃是为了老侯爷夫人,老侯爷夫人都找到理由,狠训着夏池宛。
便是已经站在房间外面,准备让桂嬷嬷通禀,来请安的几位姨娘及庶小姐们,透过厚重的门帘子,都听到了老侯爷夫人中气十足的咆哮。
夏莫灵轻声一笑,眼里闪过得意。
“一直以来,二姐就颇得姨婆的心,也不知二姐做错了何事,竟然惹来姨婆如此大的怒气。”
几位姨娘及庶小姐们,向来都是在这个时候来向老侯爷夫人请安。
这一点,老侯爷夫人十分清楚,正如夏池宛十分清楚,每日夏伯然定时起床,定点会先进书房,处理手头上的公事是一般的。
风雨无阻啊。
面对老侯爷夫人狠厉的训骂,夏池宛面不改色,然后幽幽一叹。
“姨婆,宛儿之所以没让人通禀姨婆,完全是为了小侯爷与姨婆您啊。”
“胡扯!这关行儿什么事情!”
老侯爷夫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没能训夏池宛几句,夏池宛马上把事情扯到了孙坚行的身上去。
不过很明显,老侯爷夫人的态度已经收敛了。
一提到孙坚行的名字,老侯爷夫人之前力爽的声音,分贝顿时降低了不少。
事关孙坚行的名声,老侯爷夫人不得不妥协啊。
“此事说来话长,姨婆听宛儿细细道来。”
夏池宛早料到了老侯爷夫人的态度,当然是准备好后手。
☆、385。气不死你4
夏池宛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马上分析给老侯爷夫人听,她昨天晚上为何没有告知老侯爷夫人。
“姨婆打小便疼爹,若是知道小侯爷闯下此祸,便是小侯爷乃是无意的,姨婆必不会包庇着小侯爷,要重罚于小侯爷。”
夏池宛这话一出,老侯爷夫人原本已经激动地竖起了的身子,有些僵硬地坐了回去。
在老侯爷夫人的心里,她自己绝对是第一位,第二位当然就是孙坚行了。
至于第三位,那也不是夏伯然,而是孙坚行还不知道在哪只角落里的未来长子嫡孙。
所以这么排下来,夏伯然在老侯爷夫人的心里,不晓得排了第几位。
如此不重要的夏伯然,怎么能让老侯爷夫人重罚于排在第二位的孙坚行。
为了夏伯然,重罚孙坚行,那简直就是笑话。
偏偏老侯爷夫人心中虽是如此想,但明里却是万万不能承认的,毕竟一直以来,老侯爷夫人都表现得极为重视夏池宛这个外甥。
因此,夏池宛这么一说,老侯爷夫人便找不到话来反驳夏池宛了。
“今日宛儿已经向爹禀明,小侯爷不过是一时贪玩,才忙中出错。既然小侯爷是无心的,何故将此事闹大呢。”
夏池宛接着说道。
“姨婆心里有爹,爹心里自然也有姨婆,宛儿再三思量,唯有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在爹的身体也无碍。”
夏池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然后轻松一笑。
“要是因着此事,姨婆重惩了小侯爷,姨婆事后必然心疼,郁结不已,坏了身子。如此一来,爹必是要负疚的。”
夏池宛戚戚地看着老侯爷夫人。
“要是姨婆实在觉得宛儿有错,便罚宛儿吧。毕竟此事,也是宛儿告知的爹,其实宛儿不说的话,爹便不会知道小侯爷的无意。可是爹是宛儿最亲的人,若是不把此事向爹禀明,宛儿愧对于爹的养育,还望姨婆恕罪。”
夏池宛的话,让老侯爷夫人听得嗓子眼里冒火儿。
唯有将眼前的清茶,不断灌入嘴里,那火辣辣的感觉,才能被稍微压制下去一点。
永靖侯府与相府,到底已经有很久没有联系了。
老侯爷夫人能在相府里倚老卖老,那靠的完全是她跟夏伯然以前的旧交情。
老侯爷夫人偏疼于孙坚行,却也知道孙坚行是个什么德行,这次老侯爷夫人听到夏池宛在相府里闹得鸡飞狗跳。
老侯爷夫人匆匆赶到相府,除是对夏伯然表示关心之外,未必就没有想要重新捡回这门亲戚的意思。
再好的亲戚,没了来往,再浓的情,也有淡的一天。
老侯爷夫人怕自己一直不出现,夏伯然久而久之就忘了,当年她对他的付出了。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老侯爷夫人在众人的眼里,对夏伯然必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