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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归去晚晴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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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高兴么?”程子安看着苏倾在夜色里微微扬起的几缕纤发,只觉得这一颗心都被挠拨得火烧火燎,脱口而出的话,却让两人都是一僵,“那不如……你也嫁给我吧。”

本该是含情脉脉的一句话,此时此地却让苏倾霎那间犹如置身冰窖。程子安的语气里蛮不在乎的笑意如同一道道无形的钢针,一点一点狠狠地推进心的最低端。那痛来的太急,她甚至有一刻以为自己会抬手抚上胸口处一跳一跳的地方。可终究也只是颤抖着,一根一根掰开程子安牵着她的右手。

如果说曾经的程子安会让她觉得愧疚,觉得自惭形秽,如今的他,却只是让她恨得每一滴血液都慢慢凉掉,每一分呼吸都像是在切割着她的咽喉,疼得她几乎站不住脚。这样的空白里,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时候,脑海里却偏偏刻意一般,不断地想起前些天见到的那个叫做董姗的女人曾经充满哀怨和无奈的一句话,她说:“那男人是毒。”

是了。就是那种最狠历的毒药。心甘情愿地吞下去,怀着近乎虔诚的心一点不剩地吞下去。开始的时候是真的很甜,丝丝缕缕地蔓延在口腔里,都是那样轻轻的甜,无限的回甘。可是慢慢地开始感觉到痛了,却总是不愿意相信,或者说是自欺欺人地以为甜了就不会是毒,直到忽然某一刻全部发作,那痛便如排山倒海瞬间兜头将人淹没,连站也站不起来。

程子安也有点怔住了。怎么会就这么不能控制地就说出来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苏倾已经全然不是刚才略带羞窘的表情,脸上的冷漠凄凉看得他心头一颤,紧跟着原本两两相依的手指被人认真地一根一根慢慢掰着,直到全部分开。程子安只觉得全身都凉了,却是动也动不了,由着她一点一点断开牵扯彼此的这唯一一点温暖。

恍惚间,却听到苏倾开了口,声音平静得厉害,甚至听不出一丝颤抖,只有几乎被指尖掐出血的手掌越来越冷。她说:“程子安。我们……就这样吧。”

番外赌酒

夜里忽然下起雨来。雨点大颗大颗的砸在地面上,溅起一连串的水花。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窗面,似是在隔着这一层浅浅的透明感受雨水带来的冲击。然后,微启双唇,对身后正在忙碌的服务生们说道:“今天早点散了吧。”

这染着凉意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这间酒吧的老板,容瑄。妖艳的粉色衬衣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冷清,却衬得那人腰身更加纤细挺直,平添了许多落寞。

当初决定放弃继承家产的时候,就被盛怒之下的父母赶出了家门。想了想,仍是去找了那人。虽然在他面前总是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可是偏偏每次遇到撑不下去的时候,仍是会想要问问他该怎么办。

本以为会得到一顿臭骂,结果那人只是沉默了很久之后问了自己一句:“这样做值得么?”

那是容瑄第一次在程子安的脸上看到了不安。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看得他浑身一僵。其实……他也知道吧。就算是后悔又如何……命运对他们很青睐,也很残酷。话是对着他说的,可又何尝不是那人在自问。

正自胡思乱想着,门外早早就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不知何时忽地出现了一线灯光。远远地隔了雨雾折入眼里。思绪被这抹突然入侵的光束打断,自嘲地笑了笑,容瑄回身向酒吧后台走去。没走几步,却听到门被人推开,叮叮当当声音的带了雨水潮湿的气味涌进来。

容瑄看着门口头发有些被淋湿的人随即就是一愣。银灰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衬衣领子散散地有些凌乱,抬眼一看,虽然面容憔悴,却是真真实实的程子安就这麽突兀地出现了在这个离B市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小小酒吧里。

容瑄还没从惊讶里回过神来,程子安已经大步走了过来。站定,不满地扫了他一眼,说道:“容二,你就是这么开酒吧的?每个客人来了都这么傻愣着看看就没事了么?真不知道LAST是为什么不会倒闭的。”然后竟是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的绕开他站的地方向吧台走去。

容瑄无语。这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话说……今天不该是他和沈家千金订婚的日子么?难不成这么千里迢迢地奔波就为了来谴责自己的经营不善?这人真是……

看着眼前一句话没有就只是一口一口喝着闷酒的男人,容瑄皱眉。一把夺过程子安手里的酒杯狠狠按在桌面上。

“既然这么心不甘情不愿,你又何苦非要跟那什么狗屁的沈家联姻。当初你一个人不也把那个破破烂烂的安升捡回来了?!现在反而畏畏缩缩做起上门女婿了!程子安,你小子到底想什么呢你?!”容瑄终于忍不住大骂出声。还好此时酒吧已经打烊,不然被他这么一吼,不知道吓跑多少客人。

程子安也不生气,也不回答。轮廓分明的英挺侧脸却满是平静,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是离得近了,才发现那眼神里竟是空了一般。不是不生气,而是根本没有听到。

容瑄彻底无奈了。“你说你,大半夜的跑了那么远,搭上机票钱,搭上我的酒钱,就为了来我这儿发呆啊?”

这次程子安倒是回答了,不过比不回答更让容瑄七窍生烟。“你这里凉快些。”

容瑄几乎当场厥倒。凉快……祖宗……你可真闲……

“得。我看着你这么喝我心疼我这点儿酒。反正你也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了。爱喝喝吧。不过还是老规矩,谁先被放倒,谁就是输家。说吧,这次赌什么?”

程子安似乎很是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慎重地说:“就赌你这家酒吧好了。”

容瑄一口酒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喝也不是几乎委屈地两眼盈泪。好不容易咽下去,立刻一抽一抽地咬牙切齿地说道:“程少!我说程少!敢情您今儿是来拿我开涮来了!”恨恨地起身又去拿了几瓶酒回来戳在桌子上,指着酒吧中心的舞台说:“成!我赌了!我今儿就是喝到酒精中毒也得把你放倒我再倒!不过!你要是输了,以后来我这儿就给我登台献艺去!你不是钢琴弹得好么?输了的话,以后来这儿没有三五首就甭想下来!怎么样,赌不赌?”

程子安想了想,也没点头。只是从容瑄刚才拿来的酒里挑了一瓶出来给自己倒上,和容瑄放在桌上的杯子轻轻碰了碰便仰头饮尽。容瑄这番气势汹涌的宣战出师未捷,直接被程子安冷处理掉,不禁有些垂头丧气。坐下来端起杯子,盯着看了两眼,恨恨地喝下去,嘴里不忘念叨着:“以后改成白天营业,看你还去哪儿灌我……”

两人从吧台一直喝到旁边的沙发上去。安安静静地酒吧只点了几盏边灯,幽幽的气息漾得人心都平静下来。其实喝之前,容瑄其实是抱了必死无疑的想法的。结果他没想到,程子安那么快就醉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场赌已经变成了容瑄一个人的自斟自饮,程子安脱了西装外套扔在一边,衬衣领口松开,仰躺在沙发软软的靠背里,闭了眼睛养神。容瑄以为他睡着了,正要叫醒他,却忽然听到他开了口。嗓音里浓浓的疲倦感,略显暗哑,直听得他浑身一僵。

“你说……是不是……我们都注定留不住……你说……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似乎清醒,又似乎已经喝醉的程子安,喃喃自语一般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为什么要走”,到最后,尾音的轻颤里夹带的伤痛已是掩也掩不住。

容瑄张了张口,想问原因,却最终忍住。

能让一个平日里再冷静再漠然不过的男人,被逼到忍无可忍甚至跨越几千里的路途,在这样下着暴雨的夜里躲进黑暗里靠酒精麻痹自己的痛苦,那个……该是怎么样的煎熬……

容瑄听着程子安断断续续的话语,也大概猜到了一点事情的缘由。程子安说“留不住”。他们这种人么……留不住的东西……也不过就是……真心吧……

想通了便不愿再去深究内里的原因。只是因为曾经经历过相似的痛,知道越是这样的伤口,反而越是见不得光,必须一点一点地腐烂在心里,直到新的血肉层层叠叠地生生把那伤口掩埋。不然……便永远走不出那样的痛来……

回忆间,却忽然听到程子安一字一字地说:“其实我们都错了。懂得放弃的人,才能得到幸福。”容瑄怔忪间,程子安已是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彷佛刚才那句话只是自己的幻觉一般,却真实的令人手足无措。

第二天清晨,容瑄醒来,对面的沙发上早就空空如也。不禁扯了嘴角苦笑。这人……起码也把酒钱留下吧……

第二十章一秒的过去

第一次知道,原来说话也可以是如此痛苦的事情。简简单单的九个字,却似最锋利的刀尖,一下一下剜在心上。

夜色太深,苏倾看不清程子安脸上的表情,大抵仍旧是那般冷漠的样子吧。挣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路灯忽明忽暗,抬眼看去,却发现自己原来是找不到回去的路的。眼泪忽然就涌了上来,原来……没有了他的牵引,前面的路竟会是这般曲折。

温热的手指缓缓抚上脸颊,轻轻地拨开苏倾垂在额前的刘海。程子安深深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么难受……”不知道你竟是这样抗拒我,不知道你竟是这样反感我。“别哭了。我们回去吧。”

苏倾没有反抗。这短短的一天里,得到他的两句“对不起”,每一句都像是把一颗心翻来覆去地揉碎碾裂,早已痛得人连呼喊的力气都失掉。只能任由他把自己已经冷得发抖的双手握紧,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程子安走在前面,手心里,苏倾的手掌渐渐回暖,他却仍旧不敢回过头去看她。他知道她在哭,即使一点声音都没有,却能感觉到她的手因极力忍耐而颤抖。

什么时候……他们竟变成了这样。明明彼此手牵着手,却总是感觉到遥远不可及。甚至会感觉到不安,感觉到惶恐,也许是知道吧,这样的贴近只是离开前的短暂温存。

他在前面走,她下意识地就会去踩着那些他前一秒刚刚踏过的青石板。只因为,那个……便是她所能走到的离他最近的地方…………即使那于他来说,已是过去。一秒钟的时间,却也是无法逾越的鸿沟。她与他,终究是差了这么一步。

程子安忽然停下脚步,苏倾一愣,一时没来得及站定,鼻尖险险地就要撞上他的胸口。抬头才发觉,竟是不知不觉地已经走到了下榻的旅店。难堪而窒息的沉默终于过去,苏倾却忽然发现……心底的感觉竟是遗憾大过放松。这段路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到了终点,未来……便是再也不会有这样一段路了吧。

回到房间,苏倾就一头扎进了浴室。不过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坐在这样真实的“家”里,却又明明白白地知道着身边这人,最想留住的人,其实离自己最远。自欺欺人也需要太大的勇气。

一直在浴室里待到她觉得估计自己再不出去程子安就会过来敲门的时候,苏倾才把身上的衣服又整理了一遍,深吸一口气拉开门走了出去。浴室里的热气和着沐浴液的淡淡香味一点点氤氲在这小小的空间里,程子安的眼神却在触到穿得严严实实的苏倾时,不由得一沉,终是没说什么,转身也走进了浴室。

在你心里……我便是这样不堪的人么?会趁人之危,会阴谋诡计,会口蜜腹剑,却从来不曾想过,我是真的想要把你捧在手心里认真地疼,仔细地宠……可是这些话面对着苏倾僵直的背影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的,只能化成一声疲惫的叹息。

罢了罢了。既然你这么想离开我。那么……我会放手……能偶尔实现一次你的心愿,也是好的。至少,也许你会愿意记得我……

程子安走进卧室的时候,苏倾已经睡着,从这里看去,只有一团小小的背影侧缩在大大的双人被里,格外地让人疼惜。记得从前看过的文章里说,有这样睡姿的人,通常都很没有安全感。程子安的记忆里,苏倾却总是这样紧紧地蜷缩在角落里,像是要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一样地睡去。

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心里的那一点难以平复的惆怅。蹑手蹑脚地躺到她身边,轻轻地关掉她留给他的那一盏床头灯。伸手把人捞过来,小心翼翼却是牢牢地揽住了苏倾的腰身,唇角温柔地吻上仍然稍稍湿润的头发。柔滑的触感让程子安忍不住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却招来怀里那人不满的抗议。

苏倾本来是想先装睡,坚持着等到程子安睡着了自己再睡。奈何这几日来回奔波,前些天签合同的时候早起晚睡都没休息好。她本就是嗜睡之人,连着几天睡不够已是撑到了极限,此时一挨枕头,却是克制不住地便迷迷糊糊地睡去了。半梦半醒间似乎有熟悉的暖意轻轻地环上来,带着疼惜的意味,让她忍不住的朝那方向蹭了蹭。

这一蹭,却让程子安一下都不敢再动,生怕吵醒了苏倾,只是搂着她腰肢的手却是半分都不愿意松开的。

半夜里,苏倾被一阵阵的腹痛惊醒。低低地呻吟了一声,醒转过来,睁开眼却看到自己整个人都紧紧地贴在程子安的怀里,腰还被他牢牢地控制在掌心里,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腹内翻江倒海一时更是疼得凌厉。僵硬了一瞬,才迟钝地反应过来……竟是自己已经迟了半个月的好朋友挑了这么个时间来造访了。

苏倾体寒,这事情上向来都是不准的。偶尔遇到要紧的事,或是身体不好的时候,那好朋友就会拖着迟迟不来。想是这些日子事情太多,加之对身边这人越发忐忑不定的感情,扰得人心绪不宁,才晚了这么久。可是千算万算却是没有算到它会挑这么大半夜的时候来。

想了想,还好自己出门的时候有所准备,不然这么晚再起来折腾岂不是死定了。

苏倾敛了呼吸,一点点慢慢地往床边上移,谁料刚动了几下就感觉到身旁人的呼吸忽然乱了一下,似是要醒来,赶忙就着这个姿势停下,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才又继续向外挪动。好不容易从程子安的怀里挣脱出来,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吵醒他……

苏倾没有再抬头去看床上的程子安,静静地耐着性子一步一步猫着腰摸出了卧室,溜到客厅里翻腾行李里装着的必备用品。

随手关上卧室门的时候,身后几不可察地传来一声叹息,压抑而哀伤。因为被压得很低,所以并没有惊动到全神贯注不弄出声音的苏倾。

程子安睡得很浅,只因为脑海里一直都在回放着那一幕,寂静街头,苏倾垂下头,发丝遮住眼角,鼻翼却微微抽动,无限清冷却揪人心肺的声音一遍遍对他说着,“程子安。我们……就这样吧”。

醒来却感觉到她正在努力地一点一点脱离自己的掌心,那样的小心翼翼,竭尽全力不想被他发现的动作,刺得他脑海里一片空白。连这点眷恋的余温……她都不愿意留给他了么?到最后,借着夜色看到她终于还是推开门走出去,心便一直一直地坠下去,不知道何时狠狠地摔在地上。眼睛里都是她的表情,耳朵里都是她的声音,甚至连臂弯里都还留着她头发纤细柔软地触感。可是伸出手去,身边竟依旧是一片空白。

他想起从前他就总是喜欢抱着她睡。那时的她就像是一只受惊的猫,略微一碰就乍起浑身的毛,抗拒着所有与外界的接触。只有睡着的时候,却是无限的黏人。会在他离她远了的时候,一拱一拱地往他背上帖,往他怀里钻。他被她弄醒的时候,却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那人一脸的心安理得睡得正香。后来,他便养成了习惯,关掉灯之后,总要等着她先睡着,然后把她的身子整个环进怀里,自己再睡去。

可是原来……那样的习惯,却终究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安心感。她要的那一份,竟不是他能给得起。无力地闭上眼,忽然觉得眼角有些酸涩,大约是困了吧。只是手心,却紧紧地攥了起来,力气大得恨不得把指尖都折断。

客厅里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响过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程子安又是一怔。难道她决定睡在客厅里?这想法一出现,心里又是一阵生拉硬拽的疼。不得不连着深呼吸了几次才能稳住波涛汹涌的情绪。

犹豫了一下,程子安终究还是决定起身去把苏倾叫回来。既然她这么不愿意靠近自己……那便罢了……可即使现在只有十月份,夜里的凉气总是重些,她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这么一折腾,第二天身上肯定不会清爽。还是去把她换进来吧……

正要起身,却意外地听到卧室的门被推开,程子安眯着眼躺在床上看着苏倾轻手轻脚地关上卧室的门,几乎是一步一挪地挨到床边,手却一直捂在肚子上。看她屏着呼吸慢慢倒在床上,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啪”地一声便轻轻巧巧地断掉了。连程子安自己都未曾发觉,苏倾这一躺,竟是让他紧张的连呼吸都要静止。

脑海里却一闪而过刚才恍惚间看到的苏倾裤子上一点点痕迹,程子安这才真真正正地长出了一口气,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的敏感多疑,嘴角却是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地向上牵起。原来竟是这样简单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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