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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思我怎么知道?”
“你是我女朋友,我本以为你应该了解我。”
幸好他理智尚存,没有说出诸如“你是我女人”之类的话,要不然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就太过于戏剧性了。
“我是你女朋友——可能吧,但没有说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要晓得。”
“颜菲菲,你是什么意思?”
“你认为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吧。”此刻我人站在弄堂口,一刻不停地吹着穿堂冷风,遍体生寒头晕脑胀地没有任何多余的气力用于唇枪舌战。
“你好像很希望我发火?”
“如果可以取暖的话我是比较希望,但是既然不能帮助解决任何问题那就算了——我不曾如此打算,如果说的话惹你不开心,那我道歉。还有欧大公子,能不能请您移动尊驾放开你的手,我还要回家拿东西。我同事还在等我。”
“你还有和他一起去上班?”
“顺路而已。”
“那好,我也顺路我可以载你过去。”
“不用了,现在我不敢做你的车。”
“颜菲菲,”欧海文颇有些气急败坏地瞪着我:“要我怎么说你,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欧海文,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站在这里拉拉扯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周围已经围拢了一圈早锻炼完毕或者出门买菜的爷爷奶奶,也就是传说中的八卦传播生力军,一眼望去还不乏含笑的熟悉面子。
我凑近了欧海文,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快放手好不好,我可不想让我们的八卦从冬天传到夏天。”这八十年代公寓房的八卦洪流,不是一个住在洋房开着名车的少爷能够了解的。我再一次开始疑惑身边的男人是不是与我不太合拍。我们似乎是不同世界派来沟通交流的使者,彼此对彼此的生活怀着巨大的好奇心,但一旦深入又让对方都痛苦不已。
悉悉索索的流言已经不能控制地飞起,好像洒扫时候忘记浇水而飞扬的尘土。
“哟,这是在干什么呢?没听说阿喜讲故事节目剧组今天来我们这里取景吗?”
“这个小姑娘我认识,不就是3好里面林阿姨的女儿吗?”
“那他身边那个是谁,男朋友吧,啧啧,小姑娘眼光是好的,小伙子帅是帅的来,比什么俊什么秀明都好看!”
“啊呀,阿婆你现在落伍了喏,裴勇俊已经不流行了。不过你,也可能不是男朋友吧,我听那个男的讲,意思是小姑娘在外面有人的呀。”
“哟,那就是两个男人抢一个女人!这小姑娘看不出来,也就是……啊,清清秀秀的,还是祸水的料子。”
我和欧海文就如同两大武林高手一般在人群的包围圈中静静对峙,还不得不聆听关于“某某大侠今天白衣没有用奥妙洗所以不够白”“某某女侠听说被某大侠抛弃性情大变练习了九阴白骨爪的言论”……可惜我非一代高手,整个人已经走火入魔临近暴走。
“欧海文……”就要投降了。
“哎哎哎,这里怎么围了那么多人啊?是无证小摊贩还是打架斗殴啊?大家没事都散开些散开些,万一某某人家老人的救护车和消防车进不来怎么办?”门房阿姨突然空降兵。
“阿姨你不知道,3号阿姨的女儿遇上情感纠纷,人家男孩子都追到门口了!”
“哦,有这样事情,快点快点告诉我怎么回事?”
“具体我也不晓得,不过他们人还在哪里,你可以看的呀。”
“好的好的。”
我和欧海文都换上了一脸哭笑不得。
“颜菲菲,要不然我回去说吧。”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肩膀上滑下来,握住我的。
“事到如今,只有如此。”我顺从地低头,掩耳盗铃地希望阿姨婆婆们不要看见我的脸,准备和他突出重围。
而这时候又是一道声音响起:“哎,老公,什么事情好热闹啊。就在我们小区门口哦!”
立刻有热心人士叫出声:“啊,颜家妈妈,快点快点,是你们家女儿出事情了。”
“什么,我们家菲菲出事情了?!啊呀,菲菲啊,你怎么了啊,你青春鼎盛风华正茂还没有带男朋友回家,就这么抛下你妈妈和爸爸了~菲菲,你不孝啊~~~~”
我已经低垂的脑袋恨不得落下胸口一下,最终只好快步走向声音发射处,对着互相搀扶的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我回来了。”声音细微,几乎弱不可闻。
30
老爹隔着一层门板扯开嗓子喏得震天响:“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哇呀~”
老妈不愧发妻身份,照旧端庄安详端坐堂上,无比优雅地举杯喝茶,声线沉稳:“菲菲,你坐到我旁边来。”
“妈~”
“伯母!”我与欧海文几乎同时开口。“妈妈。我就这样坐着挺好的,不要走来走去麻烦了。”有些尴尬。
“菲菲,你身边这位先生是谁?”
“伯母,鄙人欧海文,是菲菲的男朋友。”
“我没有问你,我在问菲菲。”老妈好定力,压根没朝如花似玉的欧海文这边看上一眼,继续追问:“菲菲,你身边的那男孩子是你的谁?”
“他……他是男朋友。”我在心里补充“曾今”二字。
“吞吞吐吐,怕是另有隐情。不问也罢。既然只是男女朋友,既非夫妻,身份未明,菲菲你坐过来,免得遭人闲话。”
我腹诽:此地何来别人?“哎哟~妈妈,今天哪里来的规矩十八多?”
“这是家规。”
“我从未听说。”
“这是家规的补充条例,忘记和你说了,从现在正式开始实施!”
我坐到妈妈边上,抬头正看到欧海文神情专注于我,眼神幽邃。突然觉得被冒犯,便低下头。希望他不曾把这举动理解为“娇羞”。
“欧先生,您喝茶。”
“伯母客气。”欧海文怕是被方才一幕震慑住,诚惶诚恐。
“不用客气,你叫我‘菲菲妈妈’就可以了。”“欧先生是吃什么饭的?”
“啊?吃饭?”欧海文有一两秒的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求证:“阿姨的意思是问我做什么的?”
“是。欧先生做什么的?”
“我是XX集团的行政部门经理。”欧海文掏出名片,毕恭毕敬递上,见老妈孰无怒色,便又俏皮道:“还有个重要兼差,就是做菲菲的男朋友~”
我连忙抬头瞪他,他却回我一个“无所谓的只是玩笑的你别太在意”的表情,游戏人间果然是他栉风沐雨经久不变的金字招牌。
“按欧先生的意思,我们家菲菲只是您的兼职,也就无所谓是不是要珍惜,想来便来,要走就走?”老妈声音凉凉,似蛇从脊椎上滑落。
欧海文与我当下皆是张口结舌。
“不是的,阿姨。我只是玩笑而已。我对菲菲是认真的。”
“每个男人一生中总起码有一次对女人说同样的话。”
“阿姨,我只是玩笑而已。”
“那你对菲菲也不过是玩笑?”
“我对菲菲是认真的!”
“认真地开着玩笑?”我以第三者的身份看着欧海文在老妈的五指山腾挪跳跃,不得其法而出。有些心疼。“妈妈,算了。他也不过一时说错话而已。”
“那好,看在我家菲菲的面子上,这个问题就不计较了。下一桩公案,来来,我们来算清楚。”“菲菲,欧先生,你们倒和我说说看,这一大早两个人在小区门口
拉拉扯扯地干什么呢?我是年纪大了,难道说这是最新的示爱方式吗?”尾音上翘,娇媚无比,却让人汗毛凛凛。
“阿姨,我想在这问题上我与菲菲之间是有误会的。”
“是啊,是有误会。那正好乘着其他人在把事情摊开来讲明!”说道这个我就没好气,身子往后仰,宁愿研究天花板也不愿与欧海文做“心灵的窗户”的交流了。
“这个……”欧海文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是帮里不帮亲。而且菲菲爸爸也在,性别上你也不是劣势。”老妈保证。
欧海文用称得上是期期艾艾的语气把来龙去脉一通告白。事情其实不复杂,三言两语就能交代清楚。
“菲菲,他说得对吗?”老妈征求我的意见。
“带着主观性地千真万确。”
“你不舒服?”
“不敢,毕竟我瞒着他在外面过夜也是我不对。”
“不对那就道歉啊~”
“哦。”我不情愿地开口:“欧海文,对不起。”
“虽然态度不诚恳,但是我接受。”欧海文脸色明显松弛不少。
“那菲菲你还有什么要补充吗?”
“话都被他说完了,我再怎么说都是错。算了,不说了。”
“菲菲,你的意思还是我冤枉了你?”
“不敢不敢,有错在先即使是被冤枉也是应该的。”
“算了,随便你!“他再度懊恼地用力闭上眼睛,又睁开,“我随便你了!”语气恨恨。
长身而起,似要走。
母亲示意:“菲菲,送人家。”
“他有手有脚自己好走。”
“家规里面说:来者是客。”
“不记得家规有这么一条。”
“那就是待人接物的礼貌说得。菲菲,替我送欧先生别让人说妈妈没把你教好。”
铁门哐啷一声在身后锁上。欧海文背对着我等电梯。
“哎,电梯坏掉了。”
欧海文啼笑皆非:“刚才我们才坐了它才上来。”
我手插在在口袋里蹦蹦跳跳,:目光散漫“就是坏掉了!我刚才用意念把它破坏掉的!欧海文,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去!”
他明显一愣,轻声嘟囔,“刚才那么凶的不知道是谁~”
“要不要一起下去啊!”
“一起下去吧。”
盘旋而下,火气和速度都是不快。
“欧海文,其实你怪我也没道理啊。”我叹道。
我像是对着空气说话:“昨天晚上你也不是美人在侧过得风流快活。”
“颜菲菲你这是什么烂比喻!”
“我只是很恳切地在说出事实而已~没有办法,人的劣根性就是只相信他们想要相信的事情。”耸肩增加说服力。
“服了你,颜菲菲,你哪里看到我美人在侧风流快活了?”
“我用我‘心灵的窗户’在某个街头的移动电视上看到了。欧公子,你了不起啊,年终酒会,米娜大美人儿穿的这么单薄走在瑟瑟冷风里……有没有使劲往你怀里钻着取暖?你有没有大方地敞开怀抱迎接软玉温香啊?”
“这么多记者在,我哪里敢?”
“哦~典型的有色心没色胆。你承认?”
“颜菲菲,你伶牙俐齿与伯母一般厉害。”
“好说好说,那叫遗传。”我快几步拦在欧海文面前,站在楼梯上仰起头看他:“所以,你就别再怪我了。当你和美女笑语嫣然的时候苦命的我可是和印刷机在耳鬓厮磨啊~”
“我本想要帮你脱离苦海。”
“真是可惜错过了呢~而且,工作优先嘛~”
“我可以负担你的一切,颜菲菲。”
“哇,吓死我了!”我夸张地拍着胸口,“欧公子,我从不知你是如此雄才大略,想到这么遥远以后的故事!”
“我是说认真的!哎~颜菲菲,我说你有没有想过把你的未来交给我?”
“我都看不到未来,怎么交给你?”跳下三个楼梯,换个更遥远的距离抬头张望:“欧海文,不算。”
“什么不算?”
“什么都不算。我不算你米娜小姐的风流故事,你也别计较我的夜不归宿。就这样吧。”
“哟,这是单方面霸王条款啊~得考虑”
“不在征求你意见吗?”
“驳回了怎么办?”
“那就霸王硬上弓呀!嘿嘿~”我故意笑得狰狞又谄媚。
“啊呀,女王陛下,我好害怕哦~”
“你这样我就当你答应了。”
“就这样吧!”我长舒一口气,算是为一场风波画上休止符。管它他日再起波澜,我只求此刻平静。不得不感叹美满生活的不易,既不能抱怨也不能解释。唾面自干,怎地形容得如此精辟!
“十八里相送,终须一别。梁兄,你我就在此处话别吧~”我敞开怀抱。
“贤弟你再挪动玉足几步,送愚兄到小区门口吧~”欧海文也张开手臂。两人的身体契合着热烈拥抱。
“啊呀,欧海文我好累啊,你让我回去休息吧。”我脑袋垂在他肩膀上撒娇。
“刚才还看你神采奕奕的。颜菲菲,别装了。”
“与你斗其乐无穷嘛~现在警报解除了我好累啊。”没撒谎,睡了一夜地板的骨头现在在浑身各处叫嚣。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在这之前,来~菲菲,献上你热烈纯真羞涩的吻吧~让我的唇带着你的体温上路。”
“我不想狐媚惑主。”在额头蜻蜓点水了一下,高空仿佛传来一声咳嗽。两人连忙松开。
“我还以为是阿姨。”欧海文喃喃。“原来是幻听。
“我也是,”遥想老妈方才的笑语晏晏,情不自禁,“好恐怖啊。”我心有余悸地往上看,铅灰色的天空似一道铁幕低垂。
回到家里老爹没停歇地吼:
“驸马爷近前看端详:
上写着秦香莲三十二岁,
状告当朝驸马郎。
他欺君王瞒皇上,
悔婚男儿招东床;
他杀妻灭嗣良心丧,
他逼死韩琪在庙堂。
将状纸押至在爷的大堂上,
王朝啊。
咬定了牙关你为哪桩?”
余韵悠长。
31
一进门就被太后娘娘拎起耳朵,跟着一声河东狮吼:“颜菲菲你翅膀硬了胆子也大,竟然背着家里人在外面结交不三不四的朋友起来了!嗯~~~~~~~~”如此阵仗煊赫,我即便有无数正当理由可以将问题解释清楚但却没有胆子开口。有心无力只能反复念叨:“哎哟哟,妈妈你快放手!老爸速速救驾,再来迟一步你可爱飞公主殿下就要惨死巫婆亲娘手下了!”
老爸自厨房火速赶来,袖子高高掳起才要奏请老妈刀下留人。一句“你别烦!我这是在实行家教!”将才燃起的火星立马熄灭。老爸劫法场行动失利,只能蜷缩在沙发一边打开MP3掩耳盗铃。一边无限凄楚地看着我,眼神分明暗示:对不起啊菲菲,不是老爸不救你,实在是老妈太凶狠了!
无可奈何,要想活命就只能自救:“老妈你这不是家教是家暴吧!放手,我们和平谈判好不好?”
“不行!颜菲菲,平时看你按时上供作息规律还以为老娘调教得法,没有想到你竟然暗度陈仓!我看着一课好苗苗就此堕落实在心痛难当~现在是到了必须用暴力手段促使其觉醒的时候!”老妈继续毁人不倦,“颜菲菲,你知错了没有!”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答:“是是是,小的知错,小的大大地错了。还烦请太君高抬贵手,拿出方才风情万种端庄动人的贤淑风范,我们有话好好说。”
“你妈妈我的贤淑风范在刚才已经全部用完了!”话虽这么说,老妈手上的劲的确一分一分地松懈下来,我也终于凭借灵敏的身手和迅捷的感知,狼狈逃脱魔爪,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低头端坐,等待老妈第二轮疾风暴雨一般无隐私拷问。
过往的惨痛经验告诉我,发生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没有向妈妈报备得到允许的~除了老实交代前因后果来龙去脉,痛哭流涕一再承认“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大错特错错无可赦”;像猩猩一样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若有下次天打雷劈任君惩处”以外没有任何得到原谅的机会。同样经验丰富的老爸此刻也用一脸“你知道该怎么做”的表情,半是同情半是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颜菲菲你自己说,我错在哪里?”
“老妈,我很后悔。因为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背着你私下结交异性朋友,更令人发指的是在和异性朋友发展了友情以上的亲密关系以后我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让你为了姿色平庸我女儿的终身大事不知操碎多少心,熬白了多少头发,哭红了多少次眼睛……老妈。”我真恨此刻身边没有催泪用具,只好眨巴几下眼睛使其姑且看起来水汪汪的,“老妈~我保证下次不在犯了,你原谅我吧~好咩~”放低身段同时放嗲的声音。
“咳咳,菲菲~看来你的确还没有认识到本质的错误啊。”老妈朝着老爸抛个媚眼,“老颜,好好和女儿说说他究竟错在哪里了~”
“是!”老爸精神抖擞神清气爽得仿佛才睡过十二个小时,自沙发上弹跳而其悬复落下:“菲菲,首先要说明不是爸爸不帮着你,实在是像你妈妈说的,这次你错的太离谱了!嗯,对错得太离谱,所以我们才要在这里对你晓以大义,目的不是打压你的积极性,而是要挽救你,拯救你,改造你。菲菲,你听爸爸说一句,这次最大的错误就是……”话到这里说不下去,老爸只好朝着老妈求救:“颜太太,菲菲怎么罪大恶极了。”
“哎~~~~~~~”妈妈深深叹气,“菲菲啊,你也知道妈妈培养你不容易……(以下省略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1500字)……所以说妈妈不是要反对你谈恋爱,我只是觉得那个男孩子啊,不是你的好对象。”
提起才复合的男友。我的心又被吊了起来,不知是甜蜜还是心慌。“妈妈~我和欧海文他也是才交往没有几个月,怎么就能说好对象结不结婚的问题呢~太早了!”
老妈大手在空中豪迈地来回舞动,有力地反驳我的无知言论:“什么不结婚结婚,如果恋爱不是以结婚为目的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存在呢?”就好像跋涉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