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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飞天小女警,我来看你咯。”
我很努力地想要装作视而不见,却怎么都忍不住地背过身去,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快点把烟掐掉,要不然等等报警装置叫起来,保安叔叔把你抓走,我就爱莫能助啦。”我一脸严肃。
他很自然第推门进来,坐到我对面的位置。
“没关系,你有救我的心我已经很感激涕零了。”欧海文说着,却还是顺从地灭了烟。
“你来干吗?”
“我来要你电话号码。”
“1234567890。”
“飞天小女警,警察是不能骗人的。 ”
“我不是警察。”
“不是警察也不能骗人的。”
“你是怎么上来的?”
“坐电梯上来的。”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我的意思是,”我放下手上工作,循循善诱,“没有大楼磁卡,你是怎么越过保安和刷电子门上来的。”
“哦,这个啊……很简单的,我先躲在一边观察,等保安交接班的时候,‘刺溜’一下从电子门下面钻进来的。”
“唉……”我哀叹,无奈地看着神气活现的非法闯入者。
“怎么了?”
“我在想我们前台怎么就能放你进来?”
“因为他们看到本公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英明神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觉得阻拦我是人生最大的失误啊,就这么简单。哈哈哈哈~
“飞天小女警,你别那么不信任的看着我,我说的是真的~
“那好吧,我承认,其实是因为下班了,我看前台没有人所以就进来了。”
“哦,那你快点乘前台没有人回去吧。”
“我不要,你手机号码还没有给我。”
我无奈,再次报出一串数字,欧海文将信将疑地输入了。随后我的手机就响了,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我问他:“你的号码?”
“当然啦,记得要多打给我哦~”
“还是免了,欧大公子你身边美女多,我还不想凑这个热闹。”
“可你不是美女啊。”这话说的,也太直白了些,我有点想吐血又有点想扁人的冲动。“再说你怎么知道我身边美女很多?”
“猜的。所以更加没有凑热闹的需要了。”我刻意地冷下声音。
“那也没关系,你不打给我,我可以打给你。”欧海文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这样就没问题了。”
我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免得它被我对面那个人吓得不清掉下来,壮烈成仁。
07
“哒哒哒哒哒”这是敲击键盘的声音。说明我很勤奋。
“扣扣扣扣扣”这是敲击桌面的声音,说明我对面的人很无聊。
“欧先生,没有必要的话请不要发出噪音。”
“可是我很无聊。”
“那你可以下楼直走,第一个路口左转就是我市最繁华的商业街,那里酒吧遍地,美女如云,你就不会无聊了。”
“颜菲菲,你很奇怪哦,干吗动不动就叫我去找女人啊!”
“因为我觉得你很帅啊,帅哥美女,不是很搭配,也很养眼吗?”
“哈哈,说得也是。不过本帅哥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呆在这里比较有意思。”
我翻了翻白眼:“刚刚是你说无聊的。”
“等你下班了,我们一起出去我就不无聊了。”
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我当下的心情,我缓缓抬起头,像打量外星人一样注视着对面那个兴奋得手舞足蹈的人,彻底明白自己是输他输得彻彻底底。
“还是算了,今天下午出去过了。”
“唉,但是我还想出去。”
“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忙。”
“没关系,我会耐心等到你完成的。而且保证不烦你。”
“那个……下班了肯定很晚,我妈会担心的。”
“这个更简单,你打电话说一声。而且我会送你回去,保证很安全。”
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危险好不好。绷了一整天的神经下班了还被迫持续运转,在这样下去我绝对会华发早生,向白发魔女看齐。
可是,似乎没有恰当的理由能拒绝了。而那边厢,欧海文一寸一寸地把手挪过来,最终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停下来,竖起手指摇了摇,“飞天小女警,就当买我一个面子,答应我吧。”
“我数123,如果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123,好,你答应我了,啊哟,颜菲菲,我们也算满熟悉了,干吗还那么害羞,我知道我很帅没有错,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成这样吧,哈哈哈哈。”
我有些恍惚地看着欧海文自顾自的喜剧表演,突然生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大楼门口,我狼狈第跌倒在地,他把我扶起来。语气温柔。可我却把它当作害我出丑的始作俑者,众目睽睽下折了他不少面子,他也不在意奇 …書∧ 網。后来回想起来,总是心存感激,觉得他温和大度,是不多见的那种谦谦君子好男人。可惜后来还有现在,一天之内的两次相遇,让我彻底打消了这种念头。
还真是个疯自王。我想起金三顺对阿三的评价,用在他身上还很合适。
“好吧,输给你了,不过……”我低头看表,“现在是七点半,我争取八点收工走人,但是你要保证十点时候把我送回去。”
“Yes;Madom。”欧海文夸张地向我敬礼,夸张地挺直胸膛,威武得好像禁卫军一般。
“这个,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第三者的声音突然介入,吓了我一大跳,转身一看,阮大伟站在门口,欲进不进,神情尴尬。
搞什么,活似看到十八禁场面一样,我这里虽然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是绝对是纯洁的友谊关系好不好。
“阮先生有事情吗?”我收起几分狰狞几分无奈,咽下所有的尴尬,如一个淑女般含笑道。
“是主编要我来问,三科室的讣告什么好了没有,就要排版出菲林了。”
“这个……”我呆愣了一下,在第三科室浑浑噩噩太久,完全忘记日报是要晚上出菲林然后进印刷厂的。“我不是很清楚需要哪几篇,你过来看一下。”
阮大伟面露难色:“我也不知道今天要登什么。”
“这样啊。”我皱了眉头,同时大脑快速地运转着,可怎么都找不到爷爷奶奶们的联系方法。
“要不然就把所有的稿件拿去,找空白面插吧。”我这样提议到。
然后我看到阮大伟像用看火星人一样的眼光上下打量我,惹得我一阵心慌,“那个……这样不行吗?”
“嗯,就这样吧。”阮大伟点头。
我看着阮大伟走出门,忽然地叫住他:“阮先生等一下。”
他转身,“颜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哦,我的意思是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去排版房,万一稿子要修改还可以马上解决。”
他停顿了下,想了想,道:“这也好。”然后把目光移向坐在那边的欧海文,无声的示意着要怎么办。
“你出去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我对欧海文道。
长长的走廊上充斥着夜晚的安静,我低头走路,一颗心却被身边有意无意散发出来的冷冽气质冻到跳不规律。奇怪了,下午遇见的时候感觉不是这样的。还是我刚才说错话或者做错事,要不然就是……可除却这两点,任凭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其他似乎得罪到身边那位的地方。
当然我也不可能若无其事做白痴状问阮大伟:“阮先生,对不起,请问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冒犯到您了?请说出来我可以改正。”若现在我有宜静一半姿色,我会毫不考虑地使用这种方法。
心里暗暗懊恼,果然是社会经验太浅薄,看出了脸色却不懂怎么解读,或者,刚才就不要多事要和他走一趟了。
“他是你男朋友?”
“啊?”自顾自想着乱七八糟的心事,没想到他会这么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赶紧否认:“不是,一般朋友而已。”
“这样。”明显就是不相信我的语气。
连忙补充:“真的就是一般的朋友,嗯,有空一起吃饭的那种性质。”说完这句就后悔,男女朋友也不是有空一起吃饭逛街。又紧张地比划,“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我知道了。”
“阮先生。我知道上班时候不应该摸鱼,以后我会注意的。”我有些气馁地垮下肩膀。
却不经意地听到阮大伟笑,轻轻柔柔,一丝飘过:“颜小姐,我又不是领导,你不用这么紧张,也不用向我汇报的。”
还不是因为你一张脸才让我吓成这样,现在到好,反过来安慰我了。
“我……”我还想祭出和欧海文斗智斗勇那般好口才,阮大伟却抢先开口:“颜小姐,我们到了。”
出了大门,就看见不远处的欧海文倚着车门,正低头点烟。一圈暖桔色的火光悠悠浮起,把他原是英挺的侧脸照得分外柔和,夜风席席,远方灯火璀璨……我突然就不想走过去,觉得就这样站在这里,远远地看着静止的他美得像一幅画。
然后,他回头,看见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朝我这里跑过来。
“飞天小女警,你不守信用,我等你等的花都要谢了,头发都要白了。”
稀里哗啦,短暂的美景因为背景的移动破灭了。
“对不起,有些事情耽误了。”我道歉。
欧海文却一愣,很疑惑地看着我。眼光从头流转到脚,然后摇摇头,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情被耽误了。”
“不对。”他很突兀地伸出手握着我的肩膀,“你不对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欧海文很高,足足有180厘米,这是他早就下午时候才告诉我的。但是,凭着三级台阶的优势,我难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稍微乱糟糟的头发下面是让女人都会妒忌的俊秀脸庞,偏偏配着那样孩子气又温暖的笑颜,让人除了缴械投降没有其他办法。他抬着头,于是我从那双黑水晶般璀璨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脸。一如既往的普通平凡,而又模糊苍白所以。
“欧海文,虽然认识你不久,可是我却觉得你缺点很多我也很讨厌你的。”他点头。
“可是有一点我不得不佩服你。为什么你那么敏锐,总能看出我的不开心。”
“怎么了?”他的手没有从我肩膀上挪走,反而握得更紧。手掌的暖意慢慢倾泻,慢慢扩散,从肩头一点一点,就要渗透到内心。
我觉得眼眶那里热热的,酸酸的。努力吸了吸鼻子,告诫自己适可而止,至少不能同一天在同一个人面前失态。
“我被领导骂了,所以很伤心。”我哑着声音,黯然道。
才进排版室,抬头遇上赵大妈。
“赵主编好。”阮大伟客客气气道。我连忙跟着叩见皇太后。
“大伟啊,拿份稿子怎么这么慢。”赵大妈的眉毛拧成一个“川”字,令人不寒而栗。
“赵主编,对不起,是我耽误了。”我连忙开口,把错误揽过来。
“哦,颜菲菲,是你啊。”赵大妈眉毛处的那个结因为看到我的缘故拧得越发紧了,死死地横在哪里拆不开。“现在的年轻人,做事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有上一次的经验,我不敢开口,只是乖乖低头认错挨训。
“颜菲菲,你要知道,做编辑不简单,做报纸编辑更加是辛苦的事情,每个环节的小纰漏都有可能造成极大的后果和极坏的影响,而且到时候不是你一个人遭罪,是一群无辜的同事都会被你牵累。你别以为你负责讣告喜讯什么就不重要,没有它们报纸就会开天窗,也是很严重的事故。颜菲菲啊颜菲菲,这样的接过你有没有想到过!”
赵大妈火气一上来,嗓门也不克制地放大,身后忙忙碌碌的众人也频频朝这里回头。我就像被老师责罚的小学生,不知所措地咬着嘴唇。努力点头,希望这一切能快点结束。
“颜菲菲,是不是被调派到第三科室心里不舒服啊?不过你也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就拿今天说,那么小的事情都做不好,要是把你调到重要科室,我们报社不是第二天就瘫痪。”
越过个子娇小的赵大妈,我看见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然后朝着我的方向比划着笑。那种绝非善意的笑容。
“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来路,说的好听大学生招聘来的,还不过一个走后门的,再不努力一点消极怠工,当心我fire你。”赵大妈最后一句说得中气十足,终于把所有的视线成功转移到我们这里。
我是被最后一句话彻底刺激到的。可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朝着赵大妈点头。深深鞠躬不是因为心悦诚服的受教,而是想要垂落的头发掩盖摇摇欲坠的眼泪。
“赵主编,对不起。”记忆中从来没有那么丢脸过。
“嗯,没事的话就走吧,别杵在这里影响人家工作。”
我如蒙大赦,匆匆道了再见转身离开。胸口涨的难受,很想呼吸新鲜空气或者大哭一场发泄一下。
“颜小姐。”阮大伟从后面赶上来,一把拉住我。“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反正就是我不对。”我挣脱他的手,抬头看他。他绝对是我的霉星,我笃定到,每次和他在一次我总是在倒霉,而那万年不曾改变的温和面容现在怎么看都很讨厌,仿佛隐隐的嘲笑我的无能。
“反正我做什么都不会对的,阮万能先生。”
“我叫阮大伟。”
“是啊,您很伟大而且万能,不出意外总有一天一定能够接过我们报社八十年光荣的优秀传统然后把它再接再厉传承下去,您这样的青年俊才目光远大,就不要关心一个素不相识的又无能的小同事了!”
“颜小姐……”
“好了,您快点回去接受营销部排版室的万年大计吧,不要再和我无所事事浪费时间。而且我心情不好,说不定会火力失控口不择言说出更加难听的话。”
我推开阮大伟,匆匆上了电梯。电梯的镜面门一开一闭,眼睛通红神色憔悴的女子若隐若现。
08
“等过节的时候我要送赵大妈太太静心,彰显我宰相大度的同时顺便帮塔降火顺气,别动不动对着我乱开火。”
“嗯,怎么说?”
“你说她骂我没经验,工作不热心也就算了,反正N个阮大伟似的青年才俊天天绕着他转,顺理成章的以为每个人都那么出色也很正常……当然,被分配在那种科室我也不是一点不乐意都没有,我都认了。可她不能冤枉我啊,你说我身边长辈都是一辈子的工人,这偌大的报社里我也能拍胸脯说一个裙带关系都没有,她竟然说我走后门!真是……就算我想走,那后门门缝都开的小小的我也挤不进去啊。”
“哈哈,是啊。”欧海文目视前方,认真开车,侧脸一如既往的帅气,可我怎么看都有些古怪。
“这件事情你就这么算了?”他问我。
我长叹一声:“不算了怎么办,现在竞争压力那么大找工作也不容易,再说CPI那么高,要我怎么好意思赖去家里蹲大学硕博连读。”眼下之计,也只能早晚烧香,自求多福,少和赵大妈接触比较好。
然后又不好意思地朝欧海文道:“对不起,害你被我唠唠叨叨那么久。”
“那有什么,我们是朋友嘛。”
“是朋友啊,那你告诉我下面你又要把我绑架到哪里去?”
“到哪里去啊,等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不再说话,而是一径专注开车。一旁的我百无聊赖地将他的俊秀无双的侧脸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惊觉,才颇为不好意思地转头看车外的街景。
街灯上方有模糊的光晕,一盏一盏地飞快地朝后退却着,连绵成一大片流光溢彩,衬着浓重的夜色,好似灯光照射下璀璨熠熠的金丝绣黑天鹅绒布一般。
我仿佛被催眠似的,无意识地次第数着“1、2、3、4……”,然后,终于在被一连串的不思议事件折磨以后,不知不觉睡去。
仿佛是上一秒才闭上眼睛,下一秒就被人捏着脸孔吵醒。那双手还不放开,继续力气不小地把我整张脸左搓搓右捏捏,玩得不亦乐乎。
“颜菲菲,醒醒,我们到了。”
对此我的反应是挥手一记如来神掌,这才睁开眼睛朝着驾驶座上的人狮子吼:“欧海文,干吗捏我,很痛啊!”然后揉着腮帮子打量车外景色。
车子停在某幢颇有些年代的小洋楼前,我打量被灯光烘托得雍容华贵的斑驳砖墙,然后目光移到门口铜牌上。眯起眼睛费了好大功夫才看清“XX会所”四个字。我恍恍惚惚地忆起,这里不就是各大小资报中连篇累牍介绍的“老上海流金岁月的见证“,“高尚人士聚集之地”吗?
想到这,不由自主地把背挺得笔直。
有机灵的门童跑上来,隔着窗玻璃微微俯首,面容恭敬严肃如伦敦管家:“欧先生。”
欧海文把却只是把手放在保险带上,一动不动地发呆。过了好久,又看看我,才和门童说:“告诉他们我今天有事先走了。”随后又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你不进去啊?”我问。
“嗯,送你回家。”
“啊?”不明白,他似乎约了人的样子,就这样爽约不要紧吗。
“你看上去很累,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
我让他送我到小区对面的街口。低头去解保险带的时候,恰巧他亦将手伸过来,就这么不经意地碰触在一起,他和我似乎都愣了一下。
“我来。”最后是他率先平静道。反观我,红着像煮熟的虾子般的脸讷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