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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回来了，就好好把书念完，拿到文凭再说。」凝视着她娇美的容颜，立翔满脸笑容，说话的口气也恢复到以前。
从没想过她穿着附花边的皱褶剪裁连身裙会那么好看，青春洋溢，坐在她身旁，他感觉自己像个老头子。
啧！他最近应酬多，比较少去健身房跑步。。。。。。似乎多了几公斤的肥肉挂在自己身上。
他虽然身穿T 恤、牛仔裤，却没有年轻的感觉，而眼前的小女人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跟快餐店非常搭配，倒是他镇日坐办公室，与干部开会，和商界巨子周旋，连现在坐在快餐店跟她聊天，都觉得恍如隔世。
难道他真的老了吗？
「哦喔！」听到他的口气，百绘愣住，过了片刻才表示，「我回去会跟妈妈商量。」
她的态度非常生疏，往日的亲昵已不复存在，立翔看在眼底，有点错愕，一时反应不来，在人前灵活的应对进退突然消逝，陷入长长的沉默中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为避免尴尬，百绘开始乱找话题。
「小学同学会。商业圈找不到停车位，在捷运附近比较方便，还有人带小朋友，在这里大吵大闹不会被赶。」
听他讲起，她才想到他也快三十岁，想必有很多同学都结婚、生小孩了。。。。。。
「也是。小朋友虽然很吵，可是很可爱。」百绘频频点头，终于了解他出现在麦当劳的原因，她露出灿烂的笑容，「你也快点娶一娶吧！这样就会有小朋友来吵你了。」
她一点也没想嫁他的意思！只是纯粹的谈话，他可以清楚分辨她话里的含立意。
怎会这样呢？
要是以往，他一定不会在意，但现在不同，他觉得浑身不舒服，有被忽略的感受。
另外，聊这事，显然又拉大他们之间年龄的差距。
以前从不觉得他们俩有差距，但为什么今天坐在快餐店，他却觉得两人之间陌生又遥远？
默默坐在百绘面前，立翔思考着这个不算大却让他感到困扰的问题……
「对不起！我同学来了。」清脆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考，只见已起身的百绘忙着跟女伴打招呼，迅速与他道别。
立翔凝视着百绘的背影，意外的品尝到与百绘淡漠而疏远的滋味。
他们，真的没关系了吗？
立翔在跑步机上狂奔，计算着消耗掉的卡路里。
自从那次与百绘在麦当劳不期而遇后，他开始勤上健身房，把往日青春健美的体型找回来。
事关男人的面子，他不得不如此。
他从没打算跟她没关系了，不过依照目前的趋势看来，她青春可爱、活泼美丽的新形象已深植人心，他也很喜欢看，所以没打算叫她换下。。。。。。只有他劳动自己的双脚了。
总不能站在她身旁，自己却像个中年大叔吧？
咳！要是哪天这样被她的同学讨论，他肯定会很伤心。
为了预防未然，他得先自行准备一下。
「对不起！我想自己动一动，器材我很熟，不用指导员没关系。」听到悦耳的拒绝声，他稍感熟悉。
立翔一回头，果然是最近让他自信心大受打击的小女人。
「朱小姐，没关系，帮你们介绍健身房的设备是我们的工作，妳不用跟我客气。」业务员死缠烂打，两颗眼珠子不断在百绘身上乱飘，不知道是要介绍健身房，还是要把妹。
听到两人谈话的立翔随即切换速度，缓缓停下，抽起披在脖子上的毛巾，边擦汗边走到百绘身旁，「小绘，妳也来这里运动？」
「啊！原来是安大哥。」百绘转过头，看到立翔。
百绘没料到会再遇见他，但先前已经有在麦当劳偶遇的经验，她不再慌张，还露出可爱的笑容。
他们总是要碰面的，她也不可能躲他一辈子，不是吗？
「安迪，小绘以前跟我同个健身房，对器材的使用很熟悉，她不需要指导员额外介绍了。」立翔微笑，跟死缠不放的业务代表说明。
「喔！那祝你们运动愉快啰！」听到立翔的话，再怎么烦人的业务员，也懂得要识相离去。
凝视着安迪悻悻然离去的身影，百绘这才吐吐舌头，跟立翔道谢，「谢谢你！我没想到业务员会这么缠人。」
「还好，他们也是混一口饭吃，妳只要清楚跟他说明就行了。」
「喔！」百绘点点头，随即挑了台脚踏车，开始踩。
她都已经故意换健身房，没想到还会遇到他，可见得命运的安排，他们就是会相遇，既然如此，她也应该拿出风度，好好说话，省得被他认为是小心眼的女人。
「妳身材不错啊！干嘛来运动？」立翔挑了隔壁的脚踏车，跟她一起踩。
「还好啦！很多看不到的地方有肥肉，来动一动，把肥肉甩掉。」百绘两颗眼珠子盯着墙上的电视。
不大适应她视若无睹的态度，他决定正面出击。
「小绘，妳不觉得妳对我的态度很冷淡？」立翔边骑脚踏车边抗议，但表情好像在谈今天的天气不错。
「会吗？我平常都这样啊！」百绘没理会立翔的疑问。
「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立翔直捣问题的核心，一次就要把他们之问的问题扯出来。
反正在公共场合，谁都不能失态。
在人不大多的时段，谈他们的问题也不错，遮免尴尬，又可以正面迎击，真是好处多多。
「以前是以前。」哼！他还敢提以前？那是她以前太蠢，不晓得他把她看得那么卑贱，还一直想嫁他，所以才会把自己搞成那样。
现在，她已经不会作白日梦了，心态非常健康，当然不用特地讨好他。
百绘在心里腹诽着，嘴角有淡淡的不屑，但也没有说清楚，她不想在公共场合把年幼无知的蠢事昭告天下。
「那现在是怎样？」他有瞄见她嘴角的弧度，心里升起高度警讯。
那绝对不是害羞的笑意。。。。。。
「不怎么样啊！就是朋友咩！」百绘随意回复，对这个问题不是很感兴趣。「我们以前也是『 朋友』 ，但妳的态度不是这样啊！」他打破沙锅问到底，就是要知道怎么回事。
可恶！这个死混蛋！就是一定要提以前就对了。
百绘狠狠转过头，不爽的瞪他一眼，随即停下两脚的运动，起身离开脚踏车，往休息室走去。
「小绘，妳说清楚。」立翔大手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这里没有两人共有的VIP室，她一躲入休息室，谁知道她会哪时候出来？他不想在外头干耗。
「你要我说什么？是要我说我以前太蠢，被你当炮友用？还是要说我太笨，以为你一定会回头爱我？」百绘清清楚楚，将隐藏在两人之间的过往明白点出来。
她不是怕他，只是不想谈自己的愚蠢。
但，真的要面对，她也不会逃跑，绝对可以站在他面前，明白的陈述自己的立场。
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可她觉得他以前肯定是这样想她，才会那样对她。
她真的很伤心！
「呃。。。。。。」没想到她竟然勇敢到在众人面前开炮？立翔傻眼。
虽然百绘的声量不大，但两人之间的纠缠还是引起在附近运动的人注意，立翔当机立断，想把她勾进他的VIP休息室。
「你干什么？我不要。。。。。。」跟你关在同个房问！百绘甩动手臂，用力挣扎。
「妳想吵给别人看？还是骂给别人听？」他抓住她的手势没放开，却暂停两人行进间的动作，牢牢盯着她。
百绘甩开他的手，沉默一会儿，才开口，「你的VIP休息室在哪里？」
「在前头。」他抓住她的手，坚持要带她进去。
百绘在心里气得要命，但暂时抽不开，也只有任他牵住。
「你要说什么？」进入私人的VIP室，百绘也没再掩饰怒气冲天的脸色。
对！她对他一直有怨。
就算她犯贱，把自己送上门，任他享用，那段时间也该过了，她一直不愿意回想，为什么他要提起？
他给她的羞辱还不够多吗？还是他以为她可以像以前那样，任他予取予求？
不要欺人太甚哪！
「小绘，妳不要这样，我一直以为我们是『 好朋友』 的。」立翔屏气凝神，两眼专注，诚恳的安抚着怒气腾腾的小佳人。
「是这样吗？那你的生活真是多采多姿，所有女性好友都可以在床上跟你翻云覆雨，真是艳福不浅啊！」听到他强调好朋友，百绘更生气，响应的口气更加嘲讽。
「妳不要这样说！没有这种事。」立翔皱起眉，觉得这个说法绝对是污辱。
他哪有那么多闲空跟其它女性友人上床？
「不然要我怎么说？你的专属炮友？只能跟你上床？不能跟别人？还是你以为我跟所有男性朋友都可以上床？你就说啊！」百绘瞪着试图澄清的男人，咄咄逼人。
「小绘，妳不要把我们的关系说成那样，这样妳不伤心吗？」他黝黑的眼直视着她，彷佛可以穿透她的灵魂。
「很好，你也知道我会伤心，那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知不觉，只要你自己开心就好了咧！」气愤的百绘想到自己的过往，心中翻腾过千百个想法，怪到最后，无法对他怎样，只能怪自己犯贱！
这样还不伤吗？
她的心早被他的无情与冷漠撕成碎片，再也无法愈合了，那今天他还想怎么样？
「小绘。。。。。。」看到她眼底一三大的泪水，一且翔一时间说不出话。
「不要叫我！我不准你叫我… ，你那样对我，还跟我说是『 好朋友』 ，我恨死你了！你要是有良心，就不要再跟我联络、跟我讲话，连在路上遇到我，都不要跟我打招呼！」听到他亲昵的叫唤，百绘暴跳如雷，愤怒的指着他的鼻头，喝止他，不许他再以为他们是「好朋友」。
她没有这种好朋友！以后也不会有。
百绘声明完自己的立场后，随即转身，迅速跑离立翔的休息室，往女生专用的休息室跑去。
她有太多的委屈跟泪水，只能在只有自己的时候，默默奔流。。。。。。
立翔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凝视着窗外繁荣的市景，路上车水马龙，他的心里有无限感触。
「总经理，这几份文件是急件喔！明天就得送出去了。」娱淑在下班前，特意走进上司办公室，发现他还在神游四方，不禁出声提醒，要唤回他的神魂。
「喔！哪几件？」立翔转过身，走到办公桌，意兴阑珊的询问。
「最上头那三份！一定要先过目。」果然这样回答！娱淑不慌不忙的回应，心里却不断叹气。
他最亲爱的上司最近走样走得很厉害，老是站在窗前发呆，开会也常恍神，他意外的表现让公司里的高级干部神经全部紧绷，因为决策不能有疏失，否则那个损失不是弹指可以计算的，所以大伙儿把自己可处理的事挑走，不敢来麻烦他。
但，还是有不能处理的啊！
娱淑身为总经理的机要秘书，背负着其它人的期望与交代，特地在下班前进来跟他说明。
「徐经理不能处理吗？」立翔坐下来，随意的翻阅，脸上有淡淡的了然。
他也知道属下不敢烦他。
「是的，徐经理觉得扩厂的事还是要总经理决定会比较好，他已经把财务报告跟市场分析都做好了，也等你评估，召开决策会议。」娱淑屏住呼吸，把所有事项说清。
她了解精明的他只是累了，想要休息，但手下的干部却不敢任意妄为啊！
公司里的高级干部对他的依赖心还是很重。。。。。。
这是强人的无奈与寂寞。
「好吧！我知道了。通知他们明天下午两点开决策会议。」立翔翻阅着手上的文件，淡淡嘱咐。
「好。」娱淑迅速答应，站在原地，想知道上司是否有其它吩咐。
「妳没事就可以下班了。。。。。。」停顿了几秒，他才淡淡开口，「穿这么漂亮是要跟男友约会吗？」
娱淑愣了一下，没想到鲜少过问她私事的总经理会问起这件事。
沉默数秒，她的小脸慢慢涨红，点头说是。
「喔！那他很幸运，有一个这么爱他的女朋友。」立翔注意到娱淑的表情，心里有点怅然。。
「那我先下班了。」不知道总经理阴阳怪气的原因，娱淑夹着腋下回收的文件，逃之夭夭。
反常的总经理太难以捉摸了，她还是快点闪人比较妥当。
谁知道他等一下会说什么奇怪的话？
「唉！」默默凝视着秘书的背影，他无来由的叹口气，突然觉得当人很无趣，尤其在忙碌一天之后。
如果家中没有一个为他等候的身影，那他为谁忙碌、为谁活？
在半年前，他就测知娱淑跟自己不可能，因为精明能干的秘书跟他一样，爱自己比较多，不愿意把时间花在跟自己不可能的人身上。
甚至她还清楚明了他们门不当、户不对，即便结婚也不会幸福，把梦想放在他的身上，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当时在茶水间听到几个秘书的谈话，立翔惊讶到差点把手上的杯子打破。
但，他还是没有出声，选择站在原地倾听。
他想知道她的想法。
他这才了解娱淑的梦想很简单，就是嫁个跟自己速配的男人，只要爱她、愿意把经济大权交给她，她就要辞掉工作当家庭主妇。
她的梦想里，没有一丝跟贵妇人有关的东西。有人问起，她反而说这叫自讨苦吃，因为她不熟悉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也没有同等的价值观，嫁给有钱人反而是不幸的开始。
他几乎是愣在茶水间外头，让他的秘书替他上了一课。
这么简单的东西，他的父母几乎是用身体力行，清楚告诉他，他却没有发现，反而要他的秘书来说。
原来，最适合他的女人一直在他身边，只是他不懂得珍惜，让她溜走了。
他这才想起悄悄到欧洲留学、音讯全无的百绘。。。。。。
他错过他的幸一程，却浑然不知。
第九章
「为什么我要帮你？」
千绮夹着话筒，边玩计算机边说话，两颗眼珠随着屏幕上的鼠标上上下下，观看全球股市的涨跌。
啧！最近跌好深，不知道加码的时间到了没？
千绮心头不停盘算，想着放在银行的压岁钱是不是该丢进境外基金，跟着国际热钱一起炒作。
「妳需要钱，不是吗？」冷淡的男声从话筒那头传来。
哼哼！听他胡说八道个什么东西？「啧！谁会不需要钱？亿万富翁都爱钱，更何况小小女子我咧！」
该气焰高张的时候，千绮的气势绝不会软下来。
「呵！或者我该说朱氏企业需要金援？」锐利的疑问并着轻笑声，正确的传入千绮的耳里？
「该死的！你知道多少？」终究年轻，千绮还是压不住心事，火大的反问。
「有长眼睛的人会知道多少，我大概就知道多少。」立翔冷淡而直接的回覆，让千绮的小手抖得更厉害。
连他也知道？那消息是不是传满整个业界？蓉姊的生意还要不要做啊？
「你！」千绮又恼又忧虑，不知该怎么应付这只送上门的笑面虎，挂掉电话当然是一种选择，但公司欠钱的事怎么办？
她不能老窝在家里装死，将整个烂摊子丢给蓉姊处理啊！
「不用太担心！我不会做赔钱的投资！妳帮我挽回小绘的心，我就帮妳解决目前的危机，提供充裕的资金跟人力。我们鱼帮水、水帮鱼，各取其利，妳觉得不好吗？」
商人上门当然是做生意的，他找朱小妹当然也是谈生意……
一笔朱小妹绝对有把握做成的生意。
「可是绘姊如果不爱你了。。。。。。那。。。。。。」千绮支支吾吾。
总不能为了公司把绘姊的幸福卖掉，她还没有这么过分！
更何况这臭男人之前那么糟蹋绘姊，现在绘姊真的死心了，才要她帮他把绘姊追回来，会不会太犯贱啦？
「如果不爱，我绝对不勉强，但总得给我一个机会，不是吗？她连我的面都不见。。。。。。这是恨吧？」立翔说话的口气有点怅然，但仍据理力争，「没有爱，哪来的恨？给我机会补偿，好吗？」
啧！听起来好纠缠。
到底是怎样咧？就算有诚意好了，谁知道他要怎么做？
「怎么补偿？可以讲给我听吗？」没谈过恋爱的她也只是想听绘姊的罗曼史，哈哈！
「好好追她、好好宠她啰！她是一个可爱的小女人，对我也只是要这些，不是吗？」
呼！精明的男人，说话都直接切中重点。
不过他以前欺负绘姊，她还不大想原谅他，「耶！你以前也这么做就好啦！何必现在才想挽回？」
「千金难买早知道！我再怎么厉害，也会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