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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吧。”如叶站起，往外走去。
生气了？估计没有吧，林小夕偷眼往门外看了看，如叶刚到院外，李宫主就来了，两人坐在院外，估计是在谈冰洞的事。林小夕赶紧吃完碗里的饭，去蹭了杯如叶泡的茶喝，有消食作用。刚才饭是不错，却是没有汤！这林小夕可受不了。
“前日，妖界与魔界正式在黑水河开战了。”李画眉道。
“喔？”如叶长袖滑过石桌，帮林小夕倒了杯茶，林小夕“咕”地喝了下去。见林小夕像是渴得厉害，如叶又帮林小夕倒了杯茶，林小夕又“咕”地喝了下去。如叶看着林小夕叹了口气，这样刚吃完饭就喝这么多水，要长期下去，估计肚子要像个球了。于是没再倒茶，“战事如何？”
“经过两日一夜奋战，妖界有马栏山作盾，魔界自是久攻不下！”
“妖界何人作守？”
“妖界是渊寻与其风谣‘持管‘星峪‘先庚护法作守！妖界冷语孤云和魔圭，鲠献也在那！”
“看来这两日战局是要僵住了！”
“仙人何出此言？”李画眉端正坐着，拂尘动了动。
“此次不同以往小战，双方鼓足气劲定要败一方，阻一方！初战士气正是激昂，几日下来后定会势均力敌，十日后，才是决战！”
“如此一来，伤亡不计其数，难道冷语孤云不会打持久战？”李画眉道。
如叶闻了闻杯中茶香：“据我所知，冷语孤云想是没有那等耐性！”
李画眉笑道：“那如仙人觉得，哪一方胜算较大？”
如叶道：“妖魔界早是水火不融，冷语孤云此回决心可见一般，妖界能人也不少，到时才知道。”
那处一片乌黑浊障的地方，六七日前，那小妖还在那边界寻食，应是回了宫。而夜不扬，不知道在不在前线。
冷语孤云是个可怕而睿智的敌人。
如叶道：“李宫主还是先回去作防布。”
“好。那我先回去。”李画眉扬起指尘站起告辞。
看样子是要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政府组织长跑，累死偶我……
寸芒
第三日，落霞山风起云涌。原本应该在千里之外黑水河边作战的冷语孤云，孤身带着一众魔兵魔将出现在落霞山前。兵不多，也就四千来人，却都是精兵恶兽！一过来到不由分说就在山前打了起来。落霞山上空是罩了一道上古金钟罩，可谓罩在山在，无人能破！魔界过来自是从山下攻起。而山门却是个缺口，只要破了山门，入到内山，想是落霞山也跟被洗劫过的昆仑山相差无几了。
本来灵气充渍而大面积之处，也就那几个地方，若是被魔界一一冲散，毁去，有志修仙之人都溃散成散仙，不集中受教，就更多添了无数个三教九流。散仙散仙，可不是每个人散修，都能得道的！万人中想是有十人得道飞升，就算不错，而其它人许是多是没修成就入了魔，或者就是还在参祥着怎么修。
若如此不用万年，估计人人成魔。
没想到冷语孤云还是来得这般快！虽然昨晚已开始叫人布阵设障，可在冷语孤云事领下的魔兵来势汹汹，势如破竹。
冷语孤云一人飞身落在霞山山门，不屑地看着闭合的大门，声音带着一股魔力穿透山门，幽幽冷冷：“以为这扇破门就能拦住我吗？”
冷语孤云，缓缓运掌朝山门一动，“碰！”的一声，山门涑涑而抖！
如叶站在百阶上看着那扇抖动的山门问李画眉道：“可有去请凌华神君了？”
李画眉道：“刚已派人去传话，只是凌华神君为何还没到。”
“喔？”如叶眉头微一皱，看着再受一击而凹了一下，受阵法御力而又复平的山门，外面的弟子怕支撑不住了，“来不及了！”如叶在冷语孤云准备再出一掌之时，缓缓开门而出。
门一开，众魔兵纷纷就要杀入！如叶一掌就将他们全都打退二十余丈！落霞山众女弟子纷纷退到如叶身后，林小夕和李画眉也跟着出来！
“哼！如叶！”纹丝不动的冷语孤云一见如叶，眼里泛起一丝血意，“我说这山门怎么守得这么紧，原来是你在这！”
如叶凌凌然看着冷语孤云道：“魔尊等我这一战已久，今日我就遂了你心愿，我们就比试一翻如何？千招之内，你若赢我，落霞山，我拱手相让！”
“喔？”冷语弧云道，“你这话可有陷阱，若是平手，又如何？”
如叶但笑不语，丝丝长发掠过脸颊，说不出的柔和细美，却也有说不出的挑衅意味。
冷语孤云哈哈一笑：“若是别人，我还不屑与他相赌！但你如叶，两千年来，避过众多耳目，屡次从我手里逃过！你如叶，有这资本！”周身劲气一动，一股黑色旋风由缓而变得惊涛骇浪！
如叶的微笑扬起，右手长袖一展，一把古琴自袖里滑出，很平常的一把古琴，直立在落霞山门之时，顿时长成十余丈之高，琴身透明，隐隐有古字如水般动荡。
琴弦如絮，仙气隐隐。琴弦未动，单是这磅礴气势，就将那些魔兵恶兽震慑得不敢向前。
望着这把将仙魔屏隔两端的古琴，林小夕越看越眼熟：这把琴不就是当初如叶在枫叶楼下为林小夕弹曲的那把？没想到还有这等妙用！可谓一夫当关啊！
一见此琴，冷语孤云微微吃惊：“帝月琴？”冷笑一声，“没想到这把数万年不曾再见的帝月琴竟在你手上！”冷语孤云脸上带着嗜血的笑意看着如叶，“我真是越来越后悔，当初在你未恢复功法之时，没有杀了你！”
“现在还有机会！来吧！”如叶首先御空而起，身姿修然，目光表朗！如叶左手握着清风剑剑鞘，右手握着剑柄轻轻一拨：白眼色清辉耀眼射出，一股清风在天空远处吹来，天空顿时有紫色霞光从天而降！
冷语孤云此时似也兴奋了起来，嘴角一翘，将黑龙剑一拨，眨眼扑向如叶。
一黑一白身影交错，众人只闻两剑相击之绵密的“锵当”声响，虎啸龙吟，剑气激荡，搅得那天上红云如海绵一样时曲时扭，却硬是没有被震散，很是奇怪！
盏茶功夫后，再是一声清响，二人相击之剑具是往各自身后弹射而出，似是这一击受力甚大，都弹了回去！
冷语孤云冷哼一声，两手运化，大地一片震动，黑气冲天，震得众落霞山弟子摔得钱荤八素，连林小夕和李画眉都几要站不住。唯独那把帝月琴立于地上，丝毫没有受此动摇。只是那不断抖动的地层之下，仿似睡了一只沉眠数千年的恶龙，此刻只睁眼苏醒，正欲翻身窜起作浪，仿似一条尾巴就能将落霞山击得粉碎。
此刻的二人皆是没再唤剑，而是作最后的斗法！
见似景，如叶缓缓闭目，白皙的手指作胸前作了一个佛家说法印，无畏印，金光片片溢出，莲指举到额心，天地间有梵音响起，一片光明自如叶额心普照而出，照亮了落霞山一席地，一方天。正燥乱不安的众人都爬了起来，一片清明照入心田，终于稳了下来，竟都惊骇得一时无法分清如叶究竟是佛是神！
如叶和冷语孤云各站一边天，一黑一白，正如昼日与黑夜的同时出现！两人风云相向扑面而来！轰然一声响，烟消云散，红霞复回，除地上的一片残花折树翻土，天地又清明了起来。就像昆仑经一场大战恢回的天清。只是这一回……
如叶站在山前，冷语孤云站在众魔兵之前。
“如叶，从今日起，你将是我的第一死敌！”冷语孤云负手而立，冷冷魔音贯耳，带兵撤去，只余这一声悭然断语！
如叶不作声，扬袖收好帝月琴。
此时一人的声音从天上落下：“看来我们来迟了！错过了一场大战！好生动魄！”凌华神君带着一众天兵天将立于云头。
这凌华神君的话前后不搭调啊。林小夕怒目望着天空。竟然刚才就来了，也不出战，是在看戏？
“拜见凌华神君！”李画率先带一众弟子跪下参拜。只林小夕和如叶站着。
如千人拜见，凌华神君却仿似关心不上，在云头上对着如叶笑道：“如仙人可要随我一同回天庭？”
如叶有些不高兴地道：“不用！”
“哈！”凌华神君一笑，“那我先回去复命了！”说着也撤了去。李画眉一众方站了起来，可看着如叶的眼神却是可用敬畏而又错综复杂来形容！当初听闻昆仑山的人说那一战洗去昆仑，如叶尾声巧合过来救徒弟，冷语孤云退了去。虽都说如叶法术神乎其神，可毕竟昆仑山没了，也没人再见到如叶，也就觉得是个传闻。
今日如叶为救落霞山，算得上是正式亮了自身术法！果真比传闻还要惊人！
李画眉一扬拂尘道：“如仙人请入内稍息……”
忽然一人从天而落，回报：“宫主！妖界黑水河破了！”
破了？！！！
冷语孤云刚刚还在这，虽没带来一位护法，怎会这么快就被攻破了？
“战况如何？”李画眉急问道。
“妖界死伤无数！许多领事将军死了，还有七护法琅琊也死了！”
琅琊也死了？那夜不扬！
林小夕顿感身上血液凝固了一般冰冷！一扬手御空就往黑水河方向疾去！
“小夕！”如叶欲拉住林小夕，叫她别去，却是没有拉住！
眼看着消失在天际的林小夕，如叶按住胸口，忍了许久沉在胸腔里的积血终是压不下来，溢冲上来，却是没忍住，一口鲜血喷到地上，染红了尘泥！
“如仙人，如仙人！”
“如叶！”
————****————
烽烟惭息的马橍山，满地是妖魔兵的尸体，黑色和红色的血迹洒满了马栏山遍山。
林小夕来到山顶，一个人也没有！想是魔兵已经过了界，现在已经驻进了妖界之内。
往下看去，眼到之处具是尸骸，不知道夜不扬刚才是不是也在这欲血奋战了一回？这成千上万的尸骸里面是否也有他的……
林小夕从一具具尸首边走过，看过。鼻间呼吸沉重，瞪大着双眼瞧着，有些漫无目的。夜不扬的术法看样子不低，刚才那女弟子也说了，只是死了个护法，夜不扬一定没事的。
只是，林小夕就是忍不住想看看！
“你在找什么？”背后不远处，一人冷冷问道。
林小夕背脊一阵寒冷僵直，缓缓转过身，只见夜不扬一衣锦黄华衣站在一处被箭射得千疮百孔的小土堆上。碎碎的长发在风中恣意跳俏。只是夜不扬没再执扇，而背起来的手，却是那般高傲而拒人千里！
“我……”
“想看我死了没？”夜不扬表情，冷冷的，“很可惜，这一战我没来，没能如你愿！”
明知道她还是希望两人和好的，明知道她不是这样想的，可为何出言却还是这般冷漠无情？！到底是谁要走到这一步，是谁躲着不见，是谁要赶她走远，说再见是白刃？又到底是谁做错了？
当年讥笑讪骂都惹人又哭又笑又气又无耐的富贵公子哥，如今吐出冰冷的讥讽之言没想到也跟常人没什么两样。只是更为冰冷，更为寒人心脾！
林小夕惨白的唇色几不可见地抖了抖，却忍不住倔强地道：“是。就是想看看你死了没！”
正说完，夜不扬目光微寒，身影忽地闪过，人已来到眼前，坚硬的手指掐住了林小夕的脖子，呼吸险些几跟不上，林小夕不得不仰起了头，好让自己舒服一点。只是脖子上那手指好冷，好冷！
“你以为，我说再见就要杀你，只是开玩笑？”
林小夕忍着疼道：“既然……当初你都下得了手，那现在也一样下得了手的了？”
夜不扬又是一掐紧林小夕的脖子。疼得林小夕眼泪都挤了出来！
“你别再来烦我！”夜不扬目光狠厉地看着林小夕，那脸时而精致，时而冰冷，有些意识迷糊的林小夕动了动眼睛想看清……
“放手！一声熟悉的声音凭空突来，挥手直劈夜不扬掐住林小夕脖子的手！
是开始！
夜不扬松开手，一个指弹结印错开开始的正锋！开始顺势拉林小夕离夜不扬一个安全距离！几日不见，在碧仙池闭关了半个月的开始确实与往日有些不同了。果然经如叶指点一二后，
夜不扬冷笑道：“法术有见长！”夜不扬光凭开始的一个身法劈掌，就看出开始术法见长。果然林小夕今天一行，确实在有些人的眼里确实是笑话了！
可是就算是个笑话，林小夕还是做了，至少心里好受了许多。
“别让我再见到你！”夜不扬对着林小夕一甩袖背过身，那背影潇潇而冰冷。
“喂！我们主人可是对你一片好心！你看你送她的红珊珠，她都捡了回来。”开始摊开红珊珠。
闻言，夜不扬回转身，冷笑：“没想到这玩意，对所有姑娘都管用！”猛一拂袖，将红珊珠从开始手心里打飞了出去！远远抛入了黑水河面，沉了下去！
“好笑！”夜不扬嘲笑着消失于原地。
林小夕呆住了，看着夜不扬拂袖离去，林小夕扭头站在原地看着红珊珠消失的那处许久没动！阴冷的风吹得林小夕眼睛涩涩的干痛！
“这家伙真混蛋！”开始见林小夕怔怔看着红珊珠沉没的地方，骂了夜不扬一句。见林小夕还是没动，心下一片心疼难过，走过来轻声道，“主人，主人师父刚才吐血了！”
往事如烟
如叶呕血了？！
林小夕一惊。想起方才走得匆忙，只听如叶唤她一声，不知为何却没有追来。如今细想，当时情形确实有些不对劲！
如叶虽说法力在惭回，可旧疾仍旧没有根除！想是有跟当初那根取下的肋骨也有关连。这次比在昆仑之时动的法力更胜！想是伤得更重！
林小夕看了一眼那黑水河，道：“回去！”勿勿而去。
两人一到落霞山山门，一弟子就迎了上来：“小夕姑娘！”没想如叶刚一展修为，不到半日竟连个守门的小弟子都开始注意林小夕了，并一见面就能唤出林小夕的名字！“如仙人不在山上，说是回去了。”
回碧仙池？如叶不是受了伤！怎还勉强撑着回去了？！
难道是生她的气，应该不会。
林小夕脸色沉了沉“走！”
于是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转回碧仙池。
急急穿过回音林，回音林内依旧有仙音低低响起，碧仙阶上桃花零星飘下。这景象这般清冷，林小夕又想起当初如叶在相府宴会之时，如叶旧疾发作，一人按着胸口踉跄着扶柱回去，那情景那般清冷。而如今，林小夕竟丝毫没顾及到如叶，一人径直去寻夜不扬，如叶连疼了，也没有个人扶他一下。有她这个徒弟跟没有她这个徒弟，又有什么两样？
想到这，林小夕不觉加快脚步。
“师父！”匆匆推开清风殿的扇门，林小夕首先看到的不是如叶，而坐在床边的碧落仙子！
碧落仙子见推门之人是林小夕，精小的菱唇笑了笑。面目还是那般柔美端庄。
林小夕怔了怔！再看宽大的床上，隐约见到如叶正躺在上面。
林小夕稳了稳一路急促的呼吸，走上前道：“碧落仙子好！我师父他怎样了？”林小夕看了看床上的如叶，被子盖得很好，头发一丝不乱。也不见血迹。
碧落仙子此时自床沿边站了起来，看了看如叶的睡颜轻声道：“如叶他没什么大碍！你不必担心！”
“啊。”林小夕轻应一声。
“我们到外面坐一下如何？”碧落仙子看了一下如叶，意思是别扰醒了如叶。
“好。”林小夕多看了如叶两眼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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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平日如叶常坐的高台上。
碧落仙子缓颜一笑，慢慢帮林小夕斟了一杯茶，那熟练的动作，那速度，跟如叶一模一样。想是跟如叶相识太久，也不由自主学了一样：“我来之时，看到小夕你正离开，是有什么急事吗？”
“没！”原来被碧落仙子看到了。
“那时如叶脸色实在难看……”
“是我的错！”确实是她的错！
“我并不是责怪你的意思。”碧落仙子将茶放到林小夕前面。
林小夕望着茶杯，不动，也不喝。
“当年，如叶在碧仙池修成人，不料那魔尊也简却来袭他，几乎将他灭于寰宇。幸亏当时如叶实力不弱，还有凝露在手和有太上老君在场，才勉强护住了真身，虽然最后终于得了仙骨正身，右胸却一直因受了也简致命一掌成了永久的旧疾！”
这事林小夕有知道。
“当初，他就算不修成正身，也一样是这仙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当然也不用历此一劫！可惜天命如此，如叶也是如此一想！你可知，如叶活了多久？”
林小夕摇了摇头。却也好奇！林小夕当初拜师的时候问过，可如叶不说。
“也许，有五十万年都有了吧。”
“五十万年？”林小夕叹了声。
“听说那时如叶只是一朵莲花，静静养在碧仙池，日日受碧仙池的滋养，渐渐有了灵性。而那时，碧仙池并不在天宫上，而是在一处飘遥之处，没有人，没有仙会去的地方……”看碧落仙子的样子，好像也说不清，笑了笑，碧落仙子继续道，“可是这朵莲花却一直不曾悟性，只在冥思中度过了数十万年，直到十万年前，如叶终于悟了天性，于是才开始修练。终于在五万年前的时候，得了天命，如叶想修得个仙身，碧仙池就移到了天宫，一切就那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