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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寻好久才能道:“伯母,欢颜没有你这么勇敢。”
叶瑶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那是因为,她没有遇到一个值得她勇敢的男人!”
于是,还是萧寻的过错?
萧寻决定回去好好面壁思过,想想怎么成为一个值得欢颜勇敢的男人。
如果,他不想放弃的话,她不能做到勇敢,他就必须做到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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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欢颜懒洋洋起身后,才惊觉……叶瑶不见了!
萧寻很无辜,说道:“奔走了许多日子,我昨晚才睡了一个好觉,根本没注意到伯母什么时候走的……”
叶瑶不但走了,而且带走了欢颜为许知言预备的所有药物。
其中叶瑶自己那里培植出的那味药,本来有许多,叶瑶带走需要的一部分,竟把剩余的尽数倾在火堆上,一把火烧作灰烬,浑不管那药有多么贵重,多么难觅,培育又是多么艰难……
更绝的是,萧旷身边的内侍向欢颜转告叶瑶临走的话,居然说道,如果欢颜不去蜀都祭拜父亲以尽孝心,擅自奔往吴国的话,她直接把所有的药都丢到江里喂鱼……
萧寻真心觉得,欢颜给母亲急得又气怒又无奈的模样,真的很精彩。
看来,以后他对那位“岳母”大人更得多多孝顺,得罪了她比得罪了小白狐还要糟糕……
当然,小白狐给气得抱着小白猿流泪时,还是得好生安慰。
他道:“昨晚父亲已经和我说起,闵东狄人又屡犯吴境,吴国君臣也该发愁,如果闵西居峌王也不安份,咱们可能就得和吴国商议联手狙击之事了。到时我可以请旨前去吴国,到时带你一起过去。”
欢颜手足冰冷,却道:“其实我也只是想看一眼那孩子罢了。他未必想着我,我又何必记挂他?如今有母亲去我也便放心了……”
银屏梦与飞鸾远,只有珠帘卷(三)
“我不但曾和知言在一起过,还曾为他生下过一个孩子!因为身体不好,怀着他时心思又重,产后大出血,差点丢了命……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很上心,我感激你,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可我对你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也许……永远不会喜欢你……”
“真的吗?”
萧寻眸色幽深,寂然凝定于她的面庞。
“你确定,你真的宁愿去守候那段再也完整不了的感情,也不愿给自己一次机会?你明白很多事,但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如今的许知言,已经不是当初的许知言。他为了保全自己,保全那个孩子,已经向别人索取得太多!光他欠慕容雪的,他便已还不清!如果他最终舍得连慕容雪也牺牲掉,那么,他还是你喜欢的那个锦王殿下吗?”
欢颜似乎听得懂,又似乎完全听不懂。
她哆嗦着,好像还勉强笑了下,说道:“你不用危言耸听。如果他只是为了保全自己,保全孩子,做什么都不能算错。我相信,如果我去了,他也不在乎多保全一个我!”
萧寻一阵气怒伤心,再也无可抑制,正要甩开她到别处冷静冷静,旁边蓦然响声叶瑶凌厉的喝斥囗。
“你住口!你去做什么?去当个没名没份的暖床侍姬,低声下气,无时无刻去看王妃的脸色?再则,你以为你去了孩子还会喊你娘吗?如果没有名份,你连当娘都没有资格!如果王妃不同意,你连看都不能看他一眼!这样送上门去受人折辱,你出去后别说是夏一恒的女儿,别说我的女儿!我们丢不起这个脸!”
欢颜给骂得抬不起头,只呜咽道:“娘,我并没想着留下,我只是想看看……看看我的孩子而已。”
叶瑶点头道:“没想着留下就好。他当初既然逐你离开,如今也没有留下你的道理。既如此说,你也没必要去看别人鼻子眼睛的,白讨没趣儿。安心跟着萧公子回蜀都,先去祭拜了你父亲,好好休息几日再说。”
欢颜再不敢跟母亲争辩,红着眼圈低头去了。
萧寻见她被骂,尽是骂的他想骂却不敢骂的话儿,倒是舒坦很多,舒展眉眼向叶瑶笑了笑,说道:“伯母,你别责怪她。她和锦王……从小到大的感情,自是放不开。”
叶瑶看女儿跑回她临时安身的帐篷里,才放了心,转身向萧寻道:“你知道夏一恒这一生所做的最勇猛的事情是什么吗?侦”
萧寻怔了怔,“河口大捷?还是救我父母那次?”
叶瑶笑道:“我原来也有个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哥,而且是订了亲的。可我无意间结识了一恒……他做的最勇猛的事,是在我成亲前夕奔到楚家,把我抢了回去,当晚就逼我拜了堂!”
萧寻看着这个把夫婿治得服服贴贴,连他一国之主的父亲都敬畏三分的女人,张了张嘴巴,一时说不出话。
叶瑶望着某个方向,悠悠说道:“我一直以为,我是喜欢我那表哥的。即便我后来的确对一恒动了心,我都觉得我会留在楚家,和我表哥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可一恒打破了我的梦。那样的疯狂和快乐,即便那样短暂,即便后来经历那么多的生死离别,我都觉得值。我唯一难受的,是我欠了表哥这辈子无法偿清的债。但我从未后悔。”
萧寻好久才能道:“伯母,欢颜没有你这么勇敢。”
叶瑶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那是因为,她没有遇到一个值得她勇敢的男人!”
于是,还是萧寻的过错?
萧寻决定回去好好面壁思过,想想怎么成为一个值得欢颜勇敢的男人。
如果,他不想放弃的话,她不能做到勇敢,他就必须做到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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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欢颜懒洋洋起身后,才惊觉……叶瑶不见了!
萧寻很无辜,说道:“奔走了许多日子,我昨晚才睡了一个好觉,根本没注意到伯母什么时候走的……”
叶瑶不但走了,而且带走了欢颜为许知言预备的所有药物。
其中叶瑶自己那里培植出的那味药,本来有许多,叶瑶带走需要的一部分,竟把剩余的尽数倾在火堆上,一把火烧作灰烬,浑不管那药有多么贵重,多么难觅,培育又是多么艰难……
更绝的是,萧旷身边的内侍向欢颜转告叶瑶临走的话,居然说道,如果欢颜不去蜀都祭拜父亲以尽孝心,擅自奔往吴国的话,她直接把所有的药都丢到江里喂鱼……
萧寻真心觉得,欢颜给母亲急得又气怒又无奈的模样,真的很精彩。
看来,以后他对那位“岳母”大人更得多多孝顺,得罪了她比得罪了小白狐还要糟糕……
当然,小白狐给气得抱着小白猿流泪时,还是得好生安慰。
他道:“昨晚父亲已经和我说起,闵东狄人又屡犯吴境,吴国君臣也该发愁,如果闵西居峌王也不安份,咱们可能就得和吴国商议联手狙击之事了。到时我可以请旨前去吴国,到时带你一起过去。”
欢颜手足冰冷,却道:“其实我也只是想看一眼那孩子罢了。他未必想着我,我又何必记挂他?如今有母亲去我也便放心了……”
银屏梦与飞鸾远,只有珠帘卷(四)
萧旷身为国主,看着斯文,却极看重军防。他令萧寻回京,自己暂留北疆,继续巡视几处要紧关塞。
夏轻凰踌躇好久,到底不能连国主亲自认证过的夏夫人、夏小姐都否认,这几日便开始亲近欢颜。
夏轻凰向她道:“欢颜姑娘,我觉得……我好像没那么讨厌你。”
欢颜瞅她了眼,懒懒道:“我懒得讨厌谁。当初我怨过聆花,怨过你,怨过锦王……现在回头想想,不过都是命罢了!”
“都是命……”
夏轻凰也是感慨,沉默片刻,叹道,“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相信,聆花会是那样背主弃义的阴毒之人。这些年……她也可怜。”
欢颜不觉大是讶异囿。
“她不是太子妃了么?国主百年之后,她可就是一步登天的蜀国国后了!她梦寐以求的都得到了,还……可怜?”
夏轻凰淡淡地笑了笑,说道:“锦王在太子成亲前一天,曾经见过太子一面。”
欢颜点头,“我知道。大约……有托萧寻好好照顾我吧?”
夏轻凰道:“他没有任何凭据,却告诉太子,你才是真正的夏家小姐。这话过了四年,我都没当真;可太子当时便当真了。聆花当了四年的太子妃,不过徒有其名而已!如今,只怕那点名也保不住了!”
“所以,你觉得她可怜?”
夏轻凰想着欢颜这么些年餐风饮露,走遍天涯,历尽苦楚,都是因当年有人换药之事而起;而如今想来,那换药之事无论如何与她或聆花脱不了干系,不觉心中歉疚啥。
聆花再怎么有苦说不出,到底还是锦衣玉食地过着日子,总比欢颜那种险山恶水不见天日般的长途跋涉强太多。
她思量着,叹道:“或许,是因为我只能看得到她的苦楚吧?太子向来对你用心,要多温存有多温存,可他厌恶起一个人来,使起手段来,同样可以狠辣得让人害怕。”
欢颜便莫名其妙般看向她,“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夏轻凰呆了呆,说道:“也许……是没关系吧?不过太子的确是因为喜欢你才厌恶她的。”
欢颜更是莫名其妙,说道:“萧寻喜欢我是萧寻的事,和我没关系;聆花自己千方百计挑的这条路,是好是坏都是她自己找的,当然和我更没关系。轻凰姐姐,你能不能别和我说这些不相干的人或事?”
夏轻凰再不晓得她是太笨还是太聪明,瞅她两眼,再也不提了。
或许,是她嘴笨?
她还是舞刀弄枪上阵杀敌比较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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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到达蜀都,欢颜还没弄清大将军府门朝东还是朝西,便已懵懵懂懂被带进了太子府。
萧寻振振有辞,说是大将军府许久没人去住,院里长了许多草不说,连屋顶都长了很多草,说不准连屋里都长了很多草……不好好修葺根本没法住人;这一点,夏轻凰也可从旁佐证。义父逝世后,她便搬来萧寻这里住着,再也没回去过。
于是,欢颜也便只能在太子府住着了。
她的到来,不出意外地引来了一群莺莺燕燕的围观。
三五成群过来见了萧寻,便都好奇地跑来问欢颜姓名来历。欢颜只道:“我叫欢颜,是个大夫。”
众女见她生得极美丽,却懒洋洋的,看着有几分木讷,越发好奇了,扯着她袖子喋喋不休追问个没完。
欢颜厌烦,抬脚踢了踢小白猿。
小白猿初到陌生地方,给一群人围观得有些畏惧,又有些无奈,正不时抬头看主人眼色。待主人一给暗示,顿时忘了屁股上的伤疤,跳起来就抓向那堆莺莺燕燕。
婉转娇啼里,个个花容惨淡,惊惧地直往萧寻身后躲闪。
萧寻叹道:“你们没事招惹她做什么?还好只是小白猿发怒,不是欢颜姑娘发怒。欢颜姑娘来自南疆,医术厉害,用毒用蛊更厉害,路上多看我两眼的姑娘不是给毒瞎了双眼,便是给毒毁了容貌,摸过她衣服的人更是五个指头烂得露出白骨……”
萧旷登基后施政开明,并不禁止和南疆的商旅往来,故而南疆巫蛊的传说这几年正传得神乎其神,可谓闻者惊心,听者害怕。
太子府这些女子闲极无聊,除各斗心机,便全靠对这些市井传说津津乐道度日了,却是无人不知巫蛊厉害,惊叫着各自飞遁而去。
顿时连厅外都闹得鸡飞狗跳,一群人争着到井边打水洗手……
小白猿便乐了,跑到萧寻前方案上抓起松子,先送一把孝敬主人,然后便整盆子倒在自己兜里,爬到一旁的古董架子上磕得开开心心。
一旁的侍仆好容易才乍了胆子,把它旁边的两个古董花瓶悄悄取下,转移到安全地段去。
欢颜见那些人给吓得忙乱,却也笑得眉眼弯弯。她剥着松子道:“你果然好多的姬妾呢!只是容貌美的都太老了,年轻些的又不漂亮,没几个称得上绝色啊?真可谓闻名不如见面!”
萧寻道:“如果她们和你一样不肯动心眼,只怕老得就没那么快了!”
欢颜将松子仁丢在嘴里,奇道:“你说什么?”
银屏梦与飞鸾远,只有珠帘卷(五)
萧寻不敢直说她没心眼,只嘿然道:“没什么。如你这等天生丽质红颜不老的,天底下能有几人呢?”
算来他府里的姬妾,大多是他十二三岁时便入府了。
当时十七八岁如花似玉的年纪,怎禁得一晃十年,彼此争斗,彼此算计,年纪虽不是很大,心都老了,容貌又怎会不老?
越美的彼此算计得越凶,自是越容易老了。
便如方才,分明有几个挑头的在试探欢颜底线,给小白猿搅局后故意惊怕躲闪,一则是试探萧寻态度,二则也试图让萧寻看清这位新入门的女子是多么地凶悍,多么的无礼……
正说着时,又有人禀道:“太子妃来了!”
欢颜将一粒松子仁拈在舌尖,慢慢抬起眼。
聆花已缓缓踏入,向萧寻行了一礼:“太子回来了?圊”
萧寻将她扫了一眼,微笑道:“嗯,回来了!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亏得太子妃打理府中上下事务,辛苦了!”
聆花笑道:“本是妾身份内之事。”
她将目光投下欢颜,柔声道:“太子到底把欢颜妹妹接回来了!怪不得昨日灯花儿爆了又爆,想着有什么喜事儿呢,原来应在了这里。”
四年不见,她依然窈窕清雅,行止舒徐,神情温柔。但她十分清瘦,颧骨突出得厉害,本来就不算很美的容貌便更不起眼了;而眉梢眼角的憔悴细纹,更连脂粉都掩盖不住。
欢颜观她衣饰,华贵雍容正与她如今的身份相配;再看侍仆们对她也还算恭敬,却是纳闷,口中已含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公主!怎么四年不见,便老成这副模样?要不要欢颜为公主开几贴药调理调理?”
聆花脸上倏变,凤眸慢慢转过泪影,幽幽叹道:“我比不得妹妹命好,老天垂青给一副好容貌不说,妹妹自己还深精医术,有的是法子让自己越来越年轻美丽。茱”
欢颜道:“俗有云,心宽体胖。公主如此清减憔悴,莫非一直有什么心事不成?”
聆花不答,只向萧寻道:“太子如果没有什么吩咐的,妾身就告退了!”
萧寻点头道:“你去吧!顺带告诉管事一声,尽快把凤仪楼打扫干净,欢颜姑娘晚上要住进去的。”
“好。”
聆花应了,便退出厅去。
临行再瞥一眼欢颜,眸光里已是难掩的怨毒。
萧寻也不再理会她,走过来携了欢颜起身,笑道:“走,到我那边小楼里坐坐,饭菜已预备在那里。”
欢颜抽开他的手,牵了小白猿跟在他身后,到底忍耐不住,向他问道:“你没给聆花吃的穿的吗?怎么折腾成那副样子?”
萧寻淡淡道:“四年打六次胎,她想不老都难!”
欢颜不觉失色,“她怀的可是龙子嫡孙,谁敢打她的胎?”
萧寻冷笑道:“可她怀的如果不是我的骨肉呢?她敢生下来,我就敢让她吃下去!”
欢颜还是一头雾水,只是听他话语狠毒,呆了半晌,说道:“再怎样,她……她都是钦封的吴国公主!”
萧寻道:“吴国公主又怎样?一个陷害姐妹毒害兄长的蛇蝎妇人,难道要我跟她生儿育女?既是公主,我给足她荣华富贵,也便对得起她,对得起吴国皇帝了!”
欢颜苦思很久,说道:“回头我帮你诊一诊脉。”
萧寻很是奇怪她思维之跳跃,问道:“帮我诊脉做什么?”
欢颜道:“聆花不知找了谁,四年能怀六次;你那么多姬妾,连个蛋都没下,难道不该诊一诊脉,查查你有没有问题?”
萧寻忽然便有了种被人追杀到无路可退时都不曾有过的崩溃感。他抬头望天,咝咝地吸着气,好久才从咬紧的牙关里憋出字来:“小白狐!”
欢颜坦然地看向他,“嗯?”
萧寻道:“我觉得我有必要跟生得出孩子的女人好好试一试,以确定自己是不是有问题。”
欢颜道:“于是……你今晚会去找聆花?”
萧寻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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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寻带欢颜去的是他自己寻常起居的猫眼楼,地方不大,却精巧有致。饭菜果然已经预备好,式样不多,但样样鲜美可口。
欢颜这些年粗衣劣食过惯了,难得吃到这样的美味佳肴,便吃得极是香甜。
萧寻跟着欢颜折腾这许多日子,也许久没吃到像样的东西,却是食难下咽。
看着欢颜风卷残云地把她最爱吃的某盘菜扫光,想她损起他来必定更有精神了,萧寻便也有了些精神,说道:“呆会你早点儿休息,明天我带你去安国寺进香。”
欢颜顿了筷,纳闷道:“回来第一件事不是该预备去祭拜我父亲吗?”
萧寻道:“明天不宜祭祀。”
“那进香算什么?”
“祈福。”
“先祈福,再祭祀,听着有些不妥……不如我明天先找人把父亲坟墓修葺了下,后天祭祀了再去进香?”
“修坟?哦,明天还不宜动土……还是先随我去安国寺吧!你算是陪着我去的,怎么都算不上失礼吧?”
欢颜瞪他半天,萧寻神态自若,温存含笑,怎么也瞧不出恶意来。
细细想来,他仿佛也没什么可以算计她的。
倒是她……
银屏梦与飞鸾远,只有珠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