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欢颜怔了怔,说道:“我知道。”
夏轻凰正要去时,欢颜又叫住她囊。
“我下午拜访楚相时,不慎腕上的白玉钏落在他那里了,记得帮我和他要回来!”
夏轻凰应了,一径远去。
屋内,萧寻慢慢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从来不把这些金玉之物看在眼里的小白狐,如果不慎遗失了什么白玉钏,会记得落在了哪里,还记得让人特特索回吗?
分明是故意留下,用以验证送的人到底有没有把东西交到楚瑜手里……
什么时候起,她也会动起这些心眼呢?
正觉有些心灰意懒之际,身上被子一动,却是被子被从头部拉开,盖到了脖子以下。
见萧寻睁着眼,欢颜道:“你怎么睡呢,看把脸都给蒙上了,跟个孩子似的。”
萧寻心里不觉舒坦了些,微笑道:“谁跟孩子似的呢?说你自己吧?睡都不肯睡安稳,跑来跑去做什么呢?”
欢颜看了看外面天色,说道:“还没吃晚饭呢,这便睡了?那夜里怎么办?何况我有东西答应给楚相的,也得趁早给他。”
萧寻道:“你便是为了拿那东西才肯跟我回来的吗?”
欢颜怔了怔,“你说什么?”
萧寻忙笑道:“没什么,太饿,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这几日你不在,我吃都吃不香,睡也睡不好!”
他说毕,甚至很夸张地做了个十分忧伤的表情,重重地叹了口气。
欢颜一笑,便扯他手臂,“那快起来吃饭,我也饿死了……”
她说着,已经禁不住去揉了揉肚子。
话说,某些双人运动虽然是男子出力,但似乎女子更容易被折腾得体力透支。
连萧寻都听到她的肚子在咕噜噜地叫,便觉好气又好笑,“噗”地笑出声来。
而满心满怀的猜忌和不安似乎也在这笑声里烟消云散。
似乎而已……
欢颜等去用饭时,被冷落的小白猿大黄狗终于有机会奔上前,鞍前马后地大献殷勤。
侍女道:“太子妃,你不知道,这两日你不在,小白和阿黄跟丢了魂似的,不好好吃饭。”
欢颜闻言,拍拍那两只畜生的头,转头吩咐道:“呆会拿大鸡腿来给阿黄吃;上回小白爱吃的那种榛子,再去找找还有没有,拿给它吃。”
侍女应声去了。
一时吃完了,夏轻凰却也回来了。
她看着满桌狼藉,惊叹道:“太子妃,你不知道,这两日你不在,太子给丢了魂似的,也不好好吃饭。”
欢颜看看萧寻面前堆着的一叠饭碗,叹道:“你看他不丢魂时吃那么多!顶我四五个了吧?好生浪费,而且容易长膘。不如一直丢了魂的好。”
萧寻吃得再多,也给郁得快要消化不良了,“咦,我这是混得连狗都不如了么?”
夏轻凰道:“只怕俭省不了。他每天都喝很多酒,酒可比饭菜贵多了!”
欢颜斜了他一眼,“下回他再要喝时,喊小白过去往酒坛里撒泡尿,让他喝两口反胃了,自然不会喝了!”
“好主意!”
夏轻凰看一眼萧寻那副受气小媳妇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笑了几声,才从袖中将白玉钏递过。
“看看是不是这个。”
欢颜接过,随手套到腕上,问道:“楚相有没有说什么?”
夏轻凰摇头,“我亲手交给他的,不过楚相喝得醉醺醺唱着歌儿,虽是收了,也不知会不会一转头就给丢了!这钏儿还是他身边的侍女帮我找出来的。”
“不会的,他不会丢的。”欢颜说着,却也惊讶,“他在喝酒唱歌?”
夏轻凰道:“可不是呢!他身边只怕没人敢在他的酒里放什么猫尿猿尿……唱的歌也怪,荡漾荡漾的,难不成他老大不小的,还春心荡漾不成?”
欢颜一呆,“不会吧?”
“那是受什么刺激了?你白天过去和他说什么了?”
“也就……叙了叙他和我娘亲当年的旧事。”
萧寻道:“什么旧事?当日你整天和你娘伴着,也不理我;现在和人去叙旧,同样不乐意理我,是不是呢?”
欢颜忙道:“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他也就讲了小时候摘榆钱的事儿。”
榆钱……
欢颜顿了顿,眸光已是怅惘,“我知道他唱的是什么了。”
“是什么?”
“一枝咏榆钱的小曲儿,我听我娘唱过。”她悠悠地唱道,“荡漾,谁傍?轻于蝶翅,小于钱样。抛家离井若为怜?凄然,江东落絮天……”
也许,从当年少年捡起第一枚飘落的榆钱时,便已注定了后来的悲剧。
他只听到了那红衣少女银铃般悦耳的清脆笑声,却没想到,他所期待的爱情,便如这榆钱般,抛开故枝,无根无绊,被命运之手推着,在不经意间荡漾随风而去……
回卧房的路上,欢颜听到那边角门口传来隐隐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
她纳闷道:“又怎么了?有人犯错了?”
萧寻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一个奸细,我不想留着。”
欢颜不觉打了个寒噤,“杖杀?”
十七岁那年冬天,她险险便成了杖下游魂,至今想来心有余悸,便对这种刑罚深恶痛绝。
萧寻看着温和,可向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旦激怒他,便是亲叔父一样可以痛下杀手。若论府中下人,真有太过分的,被他责罚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却还从未听说过一怒杖杀谁的。
欢颜不禁问道:“什么奸细?北狄的?”萧寻似笑非笑看着她,宫灯摇曳下的黑眸极亮,亮得仿佛倒映了太多的外物,反而让人完全看不清他的喜怒哀乐。
他道:“锦王府的。”
欢颜心里一抽,吃吃道:“为……为什么?锦王府……你一定要和他们作对么?”
萧寻道:“放心,我并没有和锦王作对。我只是遂了锦王妃的心愿而已。”
欢颜瞪着他,“那人是锦王妃派来的,和锦王无关?”
萧寻轻笑,“正好相反。他是锦王的人,和锦王妃无关。只是锦王妃大约不想你在锦王府呆着了,今天下午令他辗转向我传出了你会前往楚王府的消息,却故意用很蹩脚的方式传话,刻意暴露他的身份。我接回了你,承了锦王妃的情,便不得不还她一个情,替她将此人除了,免得她日夜发愁,只担心锦王从他那里不断打听你的讯息,又动什么心思,转什么念头,害她寝不安枕。”
欢颜脸色发白,点头道:“果然一个个都是七窍玲珑心,必定活得长长久久,富贵一生。该死的不过是些没心眼的倒霉蛋,注定了成为你们各逞心机时的牺牲品、垫脚石。比如当年的我,再比如现在的这个人。杖杀,都不过你们上下嘴皮一碰间的事;多少人命在你们谈笑间灰飞烟灭,只为让人见识你们有好威风而已!果然好威风!”
她说着,寒着脸径自奔向卧房,再不看萧寻一眼。
萧寻原想借这事探探欢颜对许知言和慕容雪的态度,谁知她并没有像意料之中那般过来曲意奉承,更没为那人求饶,不觉踌躇起来。
==============
本文可以说是我写作至今最困惑的一本,我到现在没明白它为什么会走向两个极端。寻粉大体很平静,冒头也只一冒而已;而部分言粉的激烈让我诧异。评区的负面评论,包括在新浪微博的私信、评论、Q上的私聊、群聊,我都看过了,有的看进去了,有的看着莫名其妙,从各种细节指责欢颜,指责萧寻,甚至指责我这个作者商业化,设置各种不合理。
特地去问了几个没有追过文直接看书的实体读者,结果反响还不错,一般爱知言多于爱萧寻,认为文风颇有变化,情节设置合理,女主呆萌里有点小聪明,颇是讨喜。想下来也许是因为实体读者没有经历过漫长的追文,对知言的感情没那么深吧?
再看评区,面对许多的指责还是深感无力。商业化什么的,哪个写手不是凡夫俗子,不需要穿衣吃饭?谁能完全脱得了商业化?我用不用心什么的,我在长评《一支笔的神奇》的三楼已经用很多笔墨回复过,不再赘言。我知道有些言粉很受伤,对此我甚感抱歉,但也希望大家能就文讨论,别扯什么商业化套路了,真的完全商业化套路化我应该服从多数人的意见,让女主回归青梅竹马的知言,岂不皆大欢喜?也别扯我纯良不纯良了。。我儿子都挺大了,还纯良才怪。。也别扯什么伤仲永了,从06年秋天写长篇至今,在写手里算只老鸟了,就此别过都算得是写手生涯的寿终正寝。。这么多年都够生出一堆小仲永了。。唉,也是我没用,写个小言被扯上这些,居然会觉得很受伤,真是越老越玻璃心。。。
不过请大家相信,我还在努力突破,努力去写不同类型的文,努力塑造不同性格的人物,努力让大家在或笑或悲中觉出些微感动。。也期待大家继续支持。饺子鞠躬谢过!
千古是非成败,一枕烟霞溪野(一)
夏轻凰急推他道:“好容易哄回来,你还不容让些,真想把她往锦王身边赶啊?她和锦王十几年的感情,若你逼急了,还想留得住她?”
萧寻蓦地转头,眸光比此刻的夜幕还在幽沉几分。
“你也认为,在夏欢颜的心里,我永远比不了许知言?即便我待她再好,即便我已是她的夫婿?”
夏轻凰一呆。
欢颜趴在床上,只觉脑壳一阵一阵地疼愠。
她近来情绪大起大落,方才又给萧寻刻意气了一回,身体有些不适,便更懒得动弹。
萧寻已跟进来,静默片刻,到底依上去,柔声道:“我已经把那人放了。”
欢颜道:“你放不放那是你的事。你们都是些厉害人物,我还想活得长久些,再不敢管你们的事。挠”
萧寻道:“真不管吗?许知言的事也再不管吗?”
欢颜霍地转向身,向他叫道:“你不能也别管吗?”
萧寻问道:“我怎样算别管?由着吴国局势爱怎么发展便怎么发展,等不可收拾时让我们大蜀处处被动?”
欢颜道:“真有那么严重吗?”
“你说呢?”
“我不懂什么家国大事,我只懂得,如果知言继位,可能会是吴国历代君王里最贤明的一个,他不会对蜀国或对你怎样!”
“知言……你懂许知言……”
萧寻笑得苦涩,“你以为,许知言当了皇帝,他的事和国家大事有什么分别吗?当了皇帝,可以做到一些原来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可更多的事还是做不了!否则,许知言复明后的太子之路,怎会走得这么艰难!与国相关,再无私情,私意,私事!”
欢颜转头看向他,“再无私情,私意,私事……也就是说,便是我请求你别去和锦王作对,你从来只是敷衍我,从来没有当真过?”
萧寻不觉一怔,许久才道:“锦王妃真的只是怕你在那里威胁到她的地位,才设法通知我把你接回来吗?”
欢颜不解,“什么?”
萧寻神色却更加冷郁,却淡淡道:“没什么。”
他起身叫人进来侍奉欢颜洗浴安睡,自己却走到一边,默默倒酒来喝。
欢颜到底不敢真的叫小白猿过来在他酒坛里撒泡尿。她见他连喝了几壶,心灰意懒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待要起身去拦,却又觉得他生气得莫名,也便不理他了。
但细细想来,目前许知言地位不稳,是福是祸全不可料,锦王妃就是对她不满,也不会挑在这时候争风吃醋。
于是……
她心里蓦然一抽。
锦王妃说,若她真拿出手段来,哄一哄,逼一逼,萧寻很可能改变立场,至少不与锦王为难;
楚瑜也说,萧寻的态度至关重要,他不肯改变主意,即便皇帝下旨立锦王为太子,锦王也将前程堪虞……
连他们都能看出萧寻的重要性,并看出她对萧寻有一定影响力,萧寻心思如斯玲珑,又怎会看不出?
萧寻为她肯随他回来而开心,可随即便疑心她是为了许知言的前程才回来,为的是说服他扶立锦王!
可他难道看不出,她真是自愿回来的吗?
她主动亲他,主动拥抱他,甚至容忍着他凌虐般的欢爱,还不够吗?
欢颜这样想着,便也心灰意懒起来,凭着萧寻喝多少的酒,也不想去理会了。
她却不知,萧寻从来便清楚她没那么喜欢自己,——便是有些动心,至少那份喜欢,绝对比不上她对许知言的那种真挚和深切。他极其聪明,不仅猜到了锦王妃要她回来的用意,更猜测她之所以对自己百般依顺,只是因为迫不及待地想取悦于他,劝他改变主意……
欢好之后,她果然开始劝他别和锦王为敌……
想不猜忌,又怎能不猜忌?
她已是他的妻子,却在昔日情人那里住了两夜。
她说他们是清白的,可他只见到双目复明的许知言风姿绝世,更胜往昔十倍。
连当日失明的许知言她都抵挡不住,并无任何名份便轻易交付了自己的清白,何况如今这样容色无双的锦王……
萧寻已经醺然。
他不记得自己已经喝了多少酒;从那日夏轻凰醒来,说出她是自愿随锦王夫妇离去,他便搬了好几坛酒在自己房里,只恨无法醉死在酒中,把时间停留在往昔携手同游的好时光。
曾在许知言身边千伶百俐的小白狐,自被他逼迫相从后,笑容少了,话也少了。即便只是朋友时,她都不会舍得他喝成这样;而此时,她明知他伤心,居然视若无睹,安然地睡去……
因为他说了,不会让私情私意影响大局,她寒心了,连哄都不想哄他了吗?
他忽然间愤怒起来,将酒盅狠狠砸碎在地。
此时欢颜已睡,侍女并不在屋内侍奉,但留心着萧寻未睡,且又饮酒,遂在门外候命,闻声已是一惊,问道:“太子,需要奴婢进去收拾吗?”
萧寻道:“滚!”
侍女顿时不作声了。
欢颜惊醒,恼怒地瞪他一眼,侧转身面里而卧,竟又睡去了。
萧寻大怒,奔去将她含愤拖过,却呈饿虎扑狼之势压了过去,径自扯她衣裙。
欢颜睡得昏沉,正觉气虚力促,惊叫一声,慌忙要逃开这醉鬼魔掌,给拉得离了原位的身子匆忙往外挣出。不防萧寻醉后手滑,恰将她松了开来,她挣脱的力道大了,立时重心不稳,额头狠狠地撞在坚硬的檀木床栏上,好生疼痛。
这时,萧寻重又伸手过来,将她大力一拉。她头晕眼花地跌回去,不由哭叫道:“萧寻你欺负我!我放毒虫子咬你……”
萧寻冷笑道:“你敢!”
欢颜傍晚刚给他折腾一场,如今见他这醉意醺醺势在必得的模样便觉害怕,虽不至于真的放毒虫咬他,却也伸出手来,用尖尖的指甲很不客气地在他那张俊美不凡的面庞上狠狠挠了两下。
两道血痕登时浮现,火辣辣地疼。
萧寻更怒,抽出衣带便将她的双手紧紧捆了,却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借着酒性只顾在他痴恋着的那副身体上撒气。
侍女在门外听得太子、太子妃吵闹一阵,便只听到欢颜一个人在哭叫,渐转作一声接一声夹着泣音的惨叫,随即惨叫声像给什么堵住了,只剩了含糊不清的低低啜泣,却比方才的惨叫更觉苦楚难耐……她从儿侍奉萧寻,也深知他少年时荒唐惯了的,论起对付女人的手段,可谓千奇百怪,层出不穷。这般凶狠地对待太子妃,虽过分了些,但料得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待屋中一切平静,再无声息,便自顾回房睡觉去了。
--------
第二天……
整个萧府无人不知道太子、太子妃夜间打架,并且太子妃吃了大亏。
凌晨萧寻酒意渐去,张臂拥向身畔爱侣,只觉触手处尽是滚烫的光。裸肌肤,顿时把残余的酒意也吓得干干净净。忙起身看时,才见欢颜赤着身子被他捆了大半夜,早已烧得浑身赤烫,气息微弱。
慌忙将她解开,奔出去叫人喊大夫时,天都亮了。
人人看到了他脸上的指甲挠痕,还没来得及同情,便发现了欢颜惨状。
她额上青肿一片,破皮处渗出淡色的液体,平素莹洁如玉的脸庞因高烧而通红,唇边却毫无血色。
比额际的伤更加赤。裸。裸地宣示萧寻暴力的,是她双腕的青紫。
勒得那样紧,血行不畅那样久,连手背都肿得老高。
夏轻凰过来只瞧了一眼,便气得叫道:“你这是不想要她了,千方百计想赶她走吗?”
萧寻默不作声。
喝醉的男人不是人,妒火中烧的男人更不是人……
大夫给欢颜诊治,果然说是外感内滞,病情不轻,竟算是个小伤寒,恐怕得慢慢调理。
===
千古是非成败,一枕烟霞溪野(二)
欢颜服了药,至下午才好些,见萧寻小心翼翼在旁陪不是,别过脸再不愿理他。夏轻凰在旁守着,却也对他黑着脸,更让萧寻倍觉无趣,讪讪地走去厨房,亲自看着预备了几样她爱吃的饮食送过来,欢颜一口也没吃,尽数倾在地上。
夏轻凰只得赶他走,“你还是离她远些,省得她对着你越看越生气,这病就更难好了!”
萧寻郁闷,又想喝酒,却怎么也不敢喝了。
天知地知,他明知她肯跟他回来是别有用心,他明知她喜欢着别人,并为着别人的前途才和他虚与委蛇,他还是克制着不肯挑明,妄想有一天她能幡然醒悟,她只是他的小白狐,不可以再心心念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