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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陪着你，好不好？”
“好……”
缠绵的吻结束了夫妻间的对话，楚夜辰翻身而起……
一室的春意浮动。
次日一早，楚夜辰陪着冷清一用过早饭，用过茶，最后终是道，“我一会去楼府一趟，你，你要不要一起去？”虽然他心里极不愿意面对楼子言，但昨日他帮了一一却是事实，他还不至于这般小气，连道声谢的肚量都没有。
好笑的看着他明明一脸不愿自己过去，却还偏撑着问她的表情，冷清一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欣喜的扬下眉，无视楚夜辰的黑脸，她连连的点着头，“好啊，你不说我也正想着这事呢，他怎么也算是帮了咱们，上门道声谢是应该的……”
是应该的可也不必你亲自去嘛，低声的嘀咕句，楚夜辰有些闷声闷气的道，“也好，那你什么时侯有空，咱们备份重礼，我陪你一块过去。”
唔，早饭没吃醋呀，她怎么闻着一屋子的酸味？
玩笑心起，冷清一接着道，“我哪有什么事，要不，咱们这就过去？至于礼物，”眸中一抹狡黠滑过，她板着手指慢慢数道，“我记得咱们库里还有些好玩意，千年的人参，极品血燕，以及才不久收的鹿茸，都是极不错的，他是武将，这些都是保命的极好物件，不如就送那个？”
“好……”咬牙道个好字，酸味更浓了：他家一一怎的就忘了他也是武将？酸归酸，可妻子开了口，他若是说个不，岂不是肚量小，连点东西都舍不得么？磨下牙，他对着外头扬声吩咐道，“谁在外头，去，到小库房里把我的那些宝贝都拿出来，一会本世子和少夫人带去楼府，让楼三公子亲自挑选！”他才不会送楼子言一一的东西，哪怕是经过一一手的也不成！
229 自己选
“多谢楼三公子那天的仗义相助，只是，楚某能否问下，三公子怎的会知晓那些事？”临出府门，楚夜辰再也忍不住的望着楼子言问出了出来——想当初这事是他心头多年的纠结，后来他出手着处理过一次，前几年回府，和冷清一的感情越来越稳定，又经过几位皇子叛变等事，他生怕再出一点差错，曾令自己的亲卫再次梳理了一遍……
没想到最后还是漏了一个。而且还差点铸成大错。
若非楼子言在最后关头处理了那嬷嬷，他不知道会如何收场。
感激是感激，但一想到有个男人时刻关注着自己的妻子，他会好受么？
修长的眉微微上挑，楼子言笑笑，“不过是凑巧罢了，能帮的上你的忙，让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可是开心的很。”
最好是这样，楚夜辰点点头，也还一微笑，“你什么时侯想到了，只管开口。”
“我会的。”
告辞出了楼家，楚夜辰走到大街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流站定了脚。
身后，小厮有些小心的看向自家主子，“爷，这会要回府么？”
“不回，咱们去前头给少夫人买些糕点去。”
“好勒。”
楚府，冷清一靠在窗前的大榻上逗弄晶姐儿，小丫头笑声咯咯的，双眼乌溜溜的随着冷清一手里的一个拨浪鼓来回的转动着，挥着小手不时的去抢，可她人小手短脚短的，哪里能抢的过冷清一这个大人？
看着女儿着急的模样，冷清一这个娘亲不但不担心，反而笑的更得意。
来回转着手里的拨浪鼓，好没良心的挑着眉，“晶姐儿过来抢呀，抢的到就给你。”
身后不远处，樱桃几个同时翻白眼，少夫人您这话也说的出口。
让个不满四个月，连翻身都不会的小娃去和您个大人抢东西，还抢的到就给？
青杏鄙夷的投个眼神，“少夫人，小小姐她还不满四个月。”
冷清一毫不脸红的瞪回去，“你家主子我这是在训练她，不知道别多嘴。”
“……”女儿是您的，您爱怎样就怎样。
还没等几个丫头再说什么，被包在襁褓中的小晶姐儿咧嘴哇的哭了起来。
够不到呀。
你说要是够不到，别在人家眼前晃也好啊。
可冷清一这个没良心的娘，让晶姐儿够两下，够不着了，她就把拨浪鼓放到了人家的小手边，沾到手心了，她唰一下拿开，又摆出副狐狸的模样，小丫头一开始还觉得好玩，笑声咯咯的银铃似的，没几回就不乐意了，小丫头一着急，我哭！
“少夫人，您又把小小姐惹哭了。”
扫一眼奶嬷嬷满脸的无奈，冷清一讪讪的笑，“她自个哭的，不关我事。”
“……”
这个少夫人呀，平时看着挺稳重的一个人，可在某些时侯好像比纤姐儿还要小。
奶嬷嬷抱着哭的小脸通红的晶姐儿走了出去，屋子里冷清一看着三个丫头鄙视的眼神，有些没趣的翻个白眼，自个倒了杯茶，靠在软枕上想着心事——也不知道楚夜辰和楼子言谈的如何，两个人可千万别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呀。
不过转而一想她便摇了头，一言不合动手的不能是楼子言，应该是她大哥才对。
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她想了下，问门外的樱桃，“去个人到前头侯着，世子回来请他过来一趟。”虽然这次的事件有惊无险的结束，但有些事有些人却是不能再留着了，以前说她懒也好说她什么也罢，她是觉得没所谓，有什么问题大不了水来土淹兵来将挡，可随着这一回，她却突然觉得不能再纵容下去了。
为什么要给别人针对自己的机会？
从前的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难不成，是几年的国公府生涯，让她连应对危险的心机都落了一成？
半个时辰后，楚夜辰捧着个食盒走了进来。
“一一，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你买的什么我都爱吃。”从他手里接过食盒，打开拈了颗梅子丢到嘴里，她嘛了下眼，笑的满足而惬意，“真的很好吃，是从黄记买来的吧？”
“可不是，我足足侯了两柱香功夫呢。”
“有什么让小厮丫头去买就好，你世子爷的功夫可不是用在这上头的。”
“我只给你一个人买。”
“贫嘴。”虽然知晓楚夜辰这话说的很大的水份，但冷清一还是弯起了眉眼，伸手拿了颗最大的葡萄丢到他嘴里，眉眼盈盈的笑，“奖你的，甜不甜？”这可是她亲手剥的，敢说不甜下次不给你吃！
虽然威胁的话没出口，可楚夜辰却是很乖巧的点头，“好吃。”
“那还差不多。”
两人说笑一番，冷清一坐直了身子，“如何，楼子言怎么说？”
“没什么，他说凑巧救了黄嬷嬷一家，但我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可他不说，我也不能逼问……”楚夜辰揉着眉头，这事还真的有点难办，到现在他只能选择相信楼子言，却不能把黄嬷嬷一家再怎么样，可让他相信楼子言这个人……
且不说他的人品，就是单凭他过往所为，有点难呐。
咪了下眼，却不想冷清一担心，他笑笑，“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你父亲那里……”
“他没证据，而且，有陈公公在，他暂时不会怎么样的。”
“也只能暂时先这样了。”冷清一点点头，皱了下眉帮着楚夜辰续杯茶，想了想看着他问道，“这次的事虽然过去了，但环姨娘你打算怎么办？”不是她没有容人之量，这几年她可是给过她好几回的机会，是环姨娘一次次的不珍惜，如今丢到庄子上，想不到还是不死心，蠢的被人利用，真是找死！
“你打算把她怎么办，一一心里有数了吧？”
“有，怕你不同意。”
“后院归你管，我不干涉。”
“当真？”
“我骗你不成？”
“即然这样，那我可真的要作主了，一会罚了你的表妹，可别事后怨我。”
“小心眼。”
夫妻两人又喝了几杯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水莲的声音响起。
“世子，少夫人，环姨娘还有浩哥儿带到。”
“让她们进来吧。”
小丫头打了帘，环姨娘被两名粗壮的嬷嬷半拽半拖的拉了进来。
她们的身后，水莲亲自抱着浩哥儿走了进来，“世子，少夫人。”
扫了眼水莲手中的孩儿，冷清一皱了下眉，怎的这么小？
“这就是浩哥儿？”
要是她记的没错，浩哥儿应该比晶姐儿大上二三个月吧。
可现在看着这小娃，好像还没晶姐儿长的好。
小脸皱巴巴的，双眼虽然转着，可却没多少神彩。
被水莲抱在怀里，嘟着小嘴似哭不哭的。VLtV。
似是看出冷清一的疑惑，水莲屈膝上前，“少夫人，奴婢过去时小公子还在病着，这会也不过是才退了烧……”
“怎的还在病？”
“……”
想也知道应该是没照顾好，冷清一叹口气，扭头看向楚夜辰，“我让水莲先把他带下去，请御医过府看看？”怎么说也是楚夜辰的骨肉，再说，不过是个襁褓里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呢，她做不到坐视不理或是由着他生死。
“有劳夫人。”
水莲福身应个是字，带着嬷嬷自出去安排。
过他府过。屋子里只余下夫妻两人以及站在地下的环姨娘，眼看着儿子被带走，环姨娘脸色一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通跪在冷清一膝前，“少夫人，少夫人您大人大量，把儿子还给奴吧，奴发誓，奴以后就带着浩哥儿在庄子上过活，再不敢有其他心思，您和世子就当没有奴这个人，奴求您了，世子，求您饶了奴这一回，看在，看在以往情份上……”
“我已经答应夫人，由她处置你。”
“世子，表哥……”环姨娘眼底惊惧掠过，全身都抖了起来。
一瞬间她想起了以前看到的冷清一处置下人的手段——
是把她立即打杀，还是会如同燕儿那般，把她手脚筋割断？
不，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要！
她要好好的活着。
她还一点也不想死，她还等着浩哥儿长大了孝顺她……
花颜惨变，重重的一个头磕下去，“少夫人，少夫人您就再饶奴一回吧。”
“饶你？你自己说说，我给你多少机会，你可珍惜过？”
“……”
“现在你告诉我，那个杨嬷嬷是怎么回事？”
“奴，奴也不知道。”环姨娘被冷清一犀利的眼神盯的手脚发冷，全身一片冰凉，就差整个人没瘫坐在地下，娇媚不在，一身狼狈的同时，连眼神都是惊恐的，她强撑着看向冷清一，“奴，奴真的不知道，是她，她自己站出来说，是帮奴的，让奴只管着听她的，她自然会帮奴回府……”
“那你做了什么？”
“奴，奴……”
“说！”
“奴把之前那件事送信传给了容府！”
“……”
“你……该死！”楚夜辰气的想伸手把眼前这个女人给掐死！
这可是你的好女人，青梅竹马的表妹呢。
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冷清一耸耸肩，回头看向环姨娘，眸底杀意掠过，“即是这样，那你就自己上路吧。别说我无情，你自己选，是上吊呢还是抹脖子，或是服毒，你自己看着办吧。”
230 三年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世子救命……”只可惜，如果楚夜辰对她尚有最后一份同情，也被她刚才的一句话给如数毁尽——他绞费脑汁的想把那件事给遮下，可她却好，轻轻松松的把事情交给了容家……
“说出这事的背后主使，我让你走个痛快。”
“世子爷，您不能这样狠心，还有浩哥儿，浩哥儿他那么小，怎么可以没娘亲？”
“你这样的娘亲他长大了只会觉得丢人！”一声冷哼，楚夜辰对着眼前的女人彻底失望，感情不是没有，但却不深，以前冷清一和他之间僵持的很，环姨娘能说会道，又有祖母在中间说和着，他回府十天里总有那么二三天是在她屋里过的。
更何况如今又有了一个孩儿……
虽然他说由着冷清一处置，但若是环姨娘懂事，他会让一一饶她一命。
逐出冷府甚至送入家庙，或是远远的把她打发了都可以。
但现在……
他摇下头，是他错了，这么多年竟然没看清环姨娘的心思。
看着披头散发的环姨娘，他叹口气，“再说，你不过是个妾，少夫人才是浩哥儿的嫡母，是母亲，他又怎么会没娘亲呢？你就放心吧，只要他懂事，我不会让人愧待他。”总是他的骨肉，他不会如同对待舒姐儿三个一般的亲近，但也不会真的坐视不理，由着别人来欺负他就是。
“我不要，我要去找姑祖母，我不要死……”
“把她拦下。”
两名嬷嬷上前，直接把人给拖住，“少夫人，如何处置？”
“堵了嘴，带出去，了结了吧。”
她有一百一千种的法子可以折磨环姨娘，但看在楚夜辰份上，只能让她痛快的走。
嬷嬷扫了眼楚夜辰，却发现他面无表情的在品茶。
心头打个冷战，乖乖的把人带了出去。
半柱香功夫，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冷清一以为是嬷嬷前来回话。
不想却是小丫头，“世子，少夫人，容府的人求见。”
皱了下眉，她看向楚夜辰，“容府的人来做什么？”
摇下头，楚夜辰也是满脸的疑惑，“是哪个？来见老夫人的还是国公爷？”
如今府里有镇国公在，他和冷清一可算不得真正的主人呢。
“是，是环姨娘的娘亲，说是，说是求见世子或少夫人。”
这是来给环姨娘撑腰的了？可惜，来晚了一步！
瞪一眼楚夜辰，都是他的麻烦！
“请进来。”
“一一，不过是个妾室的娘亲，随便叫个管家嬷嬷打发了就是。”
“我都没嫌麻烦，你怕什么。”瞥了他一眼，冷清一有些堵气似的哼一声，“左右都得见面的，环姨娘走了，难不成你不给人家容府通报一声？到时容府知道了会不上门吗，总是逃不开这一面的。再说，又不是我心虚，咱们避什么避？”
“什么都有你的。”
冷清一是头一回看到环姨娘的娘亲——
四十多岁的妇人，一脸的病容，走几步路气喘嘘嘘的。
被丫头带进来看到椅子上的两人怔了下，略一犹豫，行了半礼，“世子，少夫人。”若是单论环姨娘这边，她是算不得什么正经亲戚。
妾是什么？就是个下人，正如冷清一曾经所说，再得宠那也是个玩物。
是服侍主子的奴才！
可容府和楚府还有正经的亲戚啊，老夫人这一层关系可是事实。
虽然她们这一房是偏枝，却也是正经的容府人。
所以，说实话，这会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两个晚辈，却安然端坐的受自己的礼。
周氏心里头是很尴尬的。也带了几分的不悦。
世子也就罢了，是镇国公府的主子，可这位少夫人也恁脱大了吧？
自己怎么说也是长辈呢。
这么想着，面上多少便带了几分，轻轻咳一下，她笑着开口，“这就是辰哥儿媳妇吧，早听大嫂说辰哥儿媳妇生的极好，想不到今个儿一见，真真是画里的仙女一般，我们辰哥儿有福了。”
“给周太太看坐。”
小丫头捧了茶，周太太轻轻的啜了一口，犹豫了下，看向楚夜辰，在她心里可不以为冷清一能做的了什么主，“世子，我今个儿过来是想看看环儿和我那小外甥儿。天可怜见的，才几个月，那么丁点子大，天天的病着，上回我看环儿都瘦了一圈，今个儿去庄子上不想奴才说她们母子回了府，是否能让人带我过去看看？”
“这个……”VLtV。
楚夜辰皱下眉，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说。
他可是清楚，眼前这位妇人是常年大小病不断的。
若是他告诉她，你女儿被我和妻子处死了，会不会把她刺激到？
若只是晕了什么的还好，若让容家的人在这府里出了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正在犹豫的当，冷清一已经轻轻的开了口，“周太太很抱歉，我楚府虽不是什么深门大户，但也是有规矩的，周太太身为妾室的家人，是不可以在我楚府轻易走动的。若是只想看浩哥儿，我让人把他抱过来。至于你女儿，怕是你再也见不到了。”
“少夫人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以前可是随便出入这楚府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而现在，是我说了算。”
“……”深吸口气，眸光自楚夜辰身上扫过，周太太心头便是一沉，楚夜辰竟然一语不发，就这样由着这个姓冷的女人开口！这说明了什么？大家都是女人，她怎么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心一沉再沉，这个女人这样得宠，她的女儿怎么办？
难怪环儿生了浩哥儿几个月，还在庄子上没人理没人问的。
想来定是这个女人耸用的！
面色沉下，她却是轻轻的笑，“少夫人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我女儿我都见不得？她可不是那些卖身入府的贱妾，不信你问楚世子，当初环儿入府，也是三媒六聘，官府出具文书的良妾贵妾，如今单凭少夫人一句话说不能见就不能见，我可是奇怪了呢，世子，这也是你的意思？”
“不是，那个，周太太，我……”
抢先一步打断楚夜辰，冷清一眸中一抹厉色掠过，对上周太太有些挑衅的眼神，她摇摇头，“早听闻周太太常年卧病，不理外事，府中是名小妾打理当家，我之前还曾觉得奇怪，哪个正经的府邸会让小妾主事当家的，如今看来倒是对这传闻信了几分。”
“少夫人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