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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接过他的“杰作”,光是闻着就让人嘴馋,“闻着很不错!”
宋子乔得意一笑,取下另外一只,又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先饮一口酒,再尝一口鱼,大赞道:“真是人间美味!”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虽然清漪身上有伤,但对着明亮的月光,曾经想过的“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今日倒要实现了。今夜的宋子乔喝了不少酒,后来竟然又诗兴大法,吟起诗来:
“置酒高堂,悲歌临觞。人生几何,逝如朝霜。时无重至,华不再扬。苹以春晖,兰以秋芳。来日苦短,去日苦长。今我不乐,蟋蟀在房。乐以会兴,悲以别章。岂曰无感,忧为子忘。我酒既旨,我肴既臧。短歌可咏,长夜无荒……”
他似乎很喜欢唱这一首诗,从他的所吟的诗中,清漪看到一个满怀惆怅的男人,他的衣衫随着他的舞蹈簌簌作响,他感叹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不辜负此生,长夜漫漫,还是借酒浇愁的好。
曾经听说宋子乔留念烟花之地,她以为他整天只知醉生梦死,今日的他让自己对他的印象完全改观。他这样的人到底在追求什么,而又是为何如此郁闷惆怅?
“子乔!”
“嗯?”宋子乔仰躺在地,凝视着一望无垠的天空,听到清漪的叫喊,偏过头。
“你想做官吗?”
宋子乔摇摇脑袋,“做官有什么好的,每天还要上早朝,我这个人很懒,不到日上三竿是起不来的。”
清漪听到他的回答,了悟地点点头,又继续问道:“那你想要什么呢?”
他伸手指向天上的明月。
“月亮?
“嗯!”
接着,两人不再说话,都闭上眼睛,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能够,渐渐地也都睡去。睡梦之中,清漪似乎听到打斗之声。她想挣扎着醒过来,却睁不开眼。
第二天早上宋子乔一醒来,便大吓一跳,看着清漪大叫道:“你干什么那枪指着我的喉咙?”
“别动,我现在受了伤,使起枪来可不太灵活。”
“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么?”宋子乔一副胆小如鼠的样子。
“宋子乔,你藏得可真深啊!”
“你说什么?”
“别给我装得一副鼠样,你会武功,昨晚点了我的睡穴,是也不是?”
“有话好好说嘛,你把枪先放下,你想知道什么我一会再慢慢告诉你行不行?”
清漪横了他一眼,放下枪。宋子乔松了一口气,怨道:“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昨晚我隐约听见打斗声,今早我醒来,发现不远处的草丛中藏着不少兵器断片,还有,”清漪拿枪指向不远处的血迹,“这如何解释?”
“看来是我的尾巴没收好,让你给发现了!”
清漪双目凌厉的看着他,问道:“是不是商少派你跟踪我的?”
宋子乔伸了伸懒腰,“别激动,他也是担心你才让我暗中保护你的。”
本来清漪已经猜到是这么回事,但听宋子乔如此说,心里还是微微震动。
“他人呢?”
“他人在哪我怎么知道?我不过是答应他保护你直到他在你身边为止。我到希望知道他在哪,这样就不用跟着你了。”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替他办事?”
“哎呀姑娘,你是真不知但还是假不知道,我可不想像刘师爷和县太爷一样被狼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什么?”清漪听了面色大变,竟然是商其予置刘师爷和县太爷于死地,从来不知他也会有如此残忍可怕的一面,心中因此凉飕飕的,腾起层层惧意。
宋子乔看她大惊失色,又补充道:“其实这个不是主要原因,是我跟他是公平交换条件。”
“什么条件?”
“私人问题,不便回答。”
清漪瞪了他一眼,又道:“我跟缘之走散了,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好办就行。”宋子乔一副在我这颗大树底下就是好乘凉的模样,自从被清漪拆穿之后,他就不再装胆小懦弱。
第六十六章 缘之的情意
宋子乔并没有发现什么新的路径,带清漪走的依旧是“一线天”。他在前,清漪在后,一路乱石箭矢,行走起来颇不顺畅,不时需要凭借轻功越过。
“没想到你还能活着从这乱石箭雨中走出来,不容易啊!”
终于两人来到那堵石墙面前,因为两旁的峭壁隔得很近,刚好只容得一个人穿过,所以宋子乔无法揽着清漪飞越而过。
“用这个吧。”清漪将枪的一端递给他。
“忍一忍就过去了。”
“放心,我受得!”
于是两人同时一跃而起,宋子乔在上,清漪在下,两人以“落影”相连,带着清漪飞向高处,一开始两人还很轻松,渐渐地清漪便开始觉得身子越来越沉重,若不是有宋子乔早就摔落下去了。她的身子不时擦到两旁的峭壁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因为运功和摩擦,又开始渗出血来。
终于越到高处的石头上,喘了一口气,看一眼面前,想不到石头堵了数丈之远。踩过凹凸不平的石头,然后点了一下,两人借力向前方的地面飞落。
同另外一边一样,地上到处散落着石块和箭矢,只是相对要少得多,这样起码缘之他们受伤的几率会小得多。几匹受伤的马卡在路中间,已是奄奄一息。穿过狭长小道,一路并未见到其他人的踪影,还好他们都逃出了这里。
“总算是出了这羊肠小道了!”两人均是舒了一口气,宋子乔看了看一头冷汗的清漪,问道:“刚刚碰到伤口了吧,要不要歇下来重新包扎一下?”
“是非之地少做停留,我们还是赶快找到其他人要紧。”
沿着山路寻找,一路上发现不少石堆,每一堆都由三块小石头组成三角状,似是人们刻意为之,而且是刚堆不久,只因石块上并没有一点泥土,清漪猜测是白玉他们给自己留下的记号。一路沿着石堆寻去,果然在路的拐弯处看到了妆姨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妆姨一见到清漪,喜出望外地快速奔过来,一把保住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姐,见到你太好了,我都快担心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跟死去的老爷的交代呀!”
清漪还来不及安慰她,又听她惊叫了,“小姐,你受伤了,怎么后背都是血啊。”她连忙放开清漪,一时焦急就要拨开清漪肩头的衣服,“快让我看看严不严重。”却根本忘了还有一个男人站在一旁。
清漪止住她的手,尴尬地说道:“妆姨,还有外人在呢!你放心,我没什么大碍。”
妆姨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宋子乔,放开清漪,擦擦眼泪,道:“怎么宋公子也在这?”
“这次多亏了子乔救我,不然我恐怕早就曝尸荒野了。”
“呸呸,小姐又在胡说八道,不吉利的话可不许再说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
妆姨走到宋子乔面前,以前对他微词颇多,如今清漪的命是他救的,她曲下膝盖就要给他跪下,宋子乔连忙截住她。
“多谢宋公子对我家的小姐救命之恩,以前老身出言多有冒犯,还请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宋子乔认真道:“妆姨,子乔不是那般小气之人。况且是我宋家先对不起清大夫在先,清大夫也曾不惜犯险也要救子乔的命,子乔这么做是应该的。”
“妆姨,其他人呢?”
妆姨回过身,拉着清漪的手,“昨天遇到埋伏,近香姑娘被石头砸中脑袋,现在还昏迷不醒,远香正在照顾她。月见姑娘的手臂也被石头擦伤了。
“那缘之呢?”
宋子见清漪似乎很着急缘之这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想她不是跟商少一对吗?怎么又跟其他的男人扯上关系了?他朝清漪诡秘一笑。
清漪看着他的笑容,像是自己的把柄被人抓住一般,心里头有些发虚。
宋子乔依旧好死不活,又“嘿”笑两声,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只听妆姨道:“昨天冲出埋伏之后,白玉公子便去找你了,到现在都还没回呢!”
“什么?”正当清漪诧异之际,便见远处一抹蓝色身影踉踉跄跄朝他们走来。
白玉个人失魂落魄,垂着头一摇一晃地走着,跌跌撞撞,如丧考妣,面色更是苍白而疲惫。
“缘之!”
这一声白玉只觉如天外来音,再美妙的乐音都不如这一声呼喊动听。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清漪正向他微笑招手,身子猛得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白色的人影,很想飞奔过去,触摸一下那人是否真实,可脚底却偏偏像生了根一般,挪不动一步。
清漪见他站着不动,想刚才又是踉踉跄跄的,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便快步朝他走过去,刚到他面前,还未来的及叫他,便被他一把拉到怀中,紧紧搂住。
清漪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想挣脱他,他却抱得死紧。她感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滑进了她的脖颈,身子因此怔住,很快便明白过来,“缘之,我吓到你了吗?”
白玉嘶哑着声音,“见到你太好了,我看见峡谷成片的乱箭和石块还有地上的血迹,我以为你……宁儿已经永远离我而去,我很害怕你会同她一样。”
清漪想推开她,她的伤口被他按住有些疼,“缘之放心,我很好,你先放开我。”
白玉似乎没听见,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和悲伤之中,“清漪,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半步,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清漪听了他话,心里是说不出的震惊:白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每次看见他忧伤,她总有一丝不可名状的心疼,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知道缘之是一个她不愿意去伤害的人,他像一块洁白无暇的美玉,需要人们好好珍惜,不可磕碰,不可染尘。
“缘之你先放开我,我受伤了。”
白玉听到她语气似忍受着很大的痛苦,这才从沉浸中回过神来,感觉手上一阵湿濡,尽是满掌腥红的血,顿时像触电般放开她的身子,焦急又懊毁地说道:“清漪你……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你受伤了,我……”
清漪轻轻一笑,“放心,我找妆姨给找包扎一下就好,我们还是走吧,大伙都担心我们呢!”
白玉携过她的胳膊,扶着她往前走去。清漪一边走一跟他讲昨晚发生的事情,虽然她轻描淡写,白玉依旧听得心惊胆战,他看到了狭道里的乱石箭矢时,脑子霎时间空白,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心跳。如今看她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轻轻松松一笔带过,心里更加难受,对她的怜爱之心也更甚。
妆姨替清漪包扎伤口时,竟然比见到她活着回来时哭得还要凶,“我的小姐啊,你怎么伤成这样!哪个杀千刀的这样狠,好好的一副身子,竟被扎了这么大个窟窿。老天啊,你真是不长眼,小姐的命已经这么苦了,你竟不知怜悯还要如此折磨她!”
清漪颇感无奈,从当初落崖到后来入狱,这次箭伤也不算什么新鲜事。伤口包好之后,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衫,这次穿的是商其予为她挑的蓝色深衣,心里说到:我现在可是惦记着你,你可要早点办完事才好。她知道自己如此行为也是想提醒自己:心中已经装了一块宝玉,其他的玉就算是心疼也只能在一旁观而慰之。
第六十七章 锦囊
白玉见清漪从隐秘的草丛中走出来,换了一身蓝衣,将她趁得更加俊秀,不由得弯起嘴角,一扫先前的忧伤。
清漪经过他身边,道:“我去看看近香如何了。”
近香正靠在一颗大树底下,昏迷不醒,一旁的远香不断搓着她冰冷的手。这对姐妹一个脾气火爆,一个性子温顺,是白玉从云林寺回府时府中专门招来侍奉他的,两个姐妹看着都干净秀雅。近香是妹妹,远香是姐姐,姐妹感情一直很好,如今妹妹受了伤,做姐姐的自然万分担心。
远香一看清漪来了,眼泪刷刷流下,拉着清漪的衣袖就要给她跪下。清漪连忙扶起她,“远香姑娘这可使不得。”
“清大夫求你一定要救救近香,我就近香一个亲人了,她若是有事,我这个做姐姐一辈子都无法安心活着。”
“远香姑娘放心,救人本就是大夫的职责,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治好你妹妹近香的。”
清漪仔细检查一番,“后脑有一小块淤血,只要将血块散去,她自然会醒,我先给她施针。”
远香扶着近香的身子,方便清漪施针,之后,清漪又出从怀里摸出一小包东西,里面是一些蓝色团状物。“息子香”是醒脑的珍贵草药,既然碰上,收集一些总归没有坏处,只是这个东西不能长年累月地放在身边。
“可否借远香姑娘的香帕一用?”
远香抽出袖中的帕子,递给清漪,清漪取出两粒放在怕帕子中包好,又交给她。“将它放在近香身上,能够帮助她早会醒过来。不过她醒来之后这东西就不要再留着了,时间带着对女子身体不好。”
“是,我记住了,谢谢清大夫。”
帮近香治疗后,清漪又朝独自坐在不远处的月见走去,好心问道:“听说月姑娘手臂被擦伤了,不知道要不要紧?”
“既然清大夫这么热心,那就劳烦您帮忙看看我的伤吧。”月见语气傲慢至极,似是把清漪当丫鬟一般,抬起手臂就等着清漪查看。
清漪不以为意地一笑,“姑娘抬起手臂轻松之极,想来是没什么大碍。”说完掉头就走。
白玉的目光一直逡巡在清漪身上,见她安好,心便满足。想起刚才的自己一时情绪失控说出那番话,不知道她作何感想。他心里既感不安,又期待她的回答。
清漪抬头撞见白玉正看着自己复杂目光,她却假装刚才的那一幕只是虚幻一场,依旧像如平日里一般对待他,既不更多热络,也不冷淡疏离。她走到白玉身边,道:“我们还是尽早进城吧。”
白玉有些失望地点点头,但又自我安慰:现在不宜谈儿女私情,还是办正事要紧。
宋子乔看清漪像是当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有些惊讶,他还想看看她如何处理这复杂的关系。
清漪见宋子乔一副看戏的摸样,“呵呵”一笑,“宋子乔,缘之身子弱,我看你很闲,不如近香就由你来背吧。”
宋子乔刚才还挂满贼笑的脸顿时拉下来,但瞬间又挂上调侃的笑容,“清大夫,人家明明就好好的,是你硬要说人家身体不好,替人家白担心,真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人家哪有那么娇贵。”说着还走到白玉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胸脯,“白兄,你说是不是?”
白玉被宋子乔拍得一阵猛咳,但见清漪狠狠瞪着宋子乔,心里又开心不已。笑容满面地说道:“清漪,子乔兄说的对,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娇贵,我是个男人,不是弱不禁风的姑娘。”但凡是个男人都不会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子说自己弱,虽然他喜欢看到她维护自己。
清漪脸颊有些发烫,不知再说些什么,只听白玉继续道:“近香在我身边侍奉这么多年,一直恪守尽忠,我该感激她的,还是由我来背吧。”说罢,走过去背起近香,惊着远香目瞪口呆。
一行人步行在幽僻的小路,终于在中午的时候到达南陵。除了中途歇息过一刻钟,白玉一直都负着近香而行。
清漪看着因为发汗而脸色微红的白玉,宋子乔一路挑拨,他就算再累也未曾开口说要休息,一如小时候的倔犟。要不是她看不下去说要休息,恐怕他会一直忍着。然而她又想也许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子乔可能是对了,白玉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弱,是她自己一直沉浸他悲伤的过往之中。
与陈意接头的地点是常来客栈,中午时分,客栈满座皆客。陈意已经里面等着他们,因为遇到埋伏,所以他们比他后到。
陈意见到一行人,立马欢欢喜喜地起身迎接。他笑眯眯地看着清漪和白玉,“知音,缘之,可把你们给盼来了。”
清漪看他面满春风,想来“裂阳”和“钟情”都失而复得,是该好好高兴一番,又想到陆吉和郝伯,便想询问一下他们的近况,但看缘之还负着近香,于是道:“先找个地方将近香放下来吧。”
“这好办,我已经打点好一切。”说完便领着一行人上了二楼。
二楼一层全被陈意包下来了,十分安静。安置好近香后,除了远香照顾近香之外,其余的人便进了另一间宽阔雅致的房间,正中央是一张八仙桌。掌柜的早已殷勤的命人奉上茶水和菜单。陈意熟练地点了一些菜名之后,掌柜一脸满足的离开,看来这一顿他要赚不少银子。
六人围桌而坐,清漪向对面的陈意介绍着身边的宋子乔,“陈意,这位是宋子乔,宜城宋府的少爷,先祖世代为官,他也是宜城有名的才子。”
陈意热情地向宋子乔打招呼,“幸会,幸会!”
宋子乔抱拳回一礼,“陈堡主真是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就挑起偌大的名剑堡,子乔佩服,佩服!”话是如此说,但为何清漪听他的话总感觉有丝嘲讽之意。
陈意被宋子乔一通马屁拍得心花怒放,“哪里,哪里,全仗着先祖辈留下来的一点家底。哪像宋兄出生书香门第,满腹诗书。”
本来两人的气氛颇为融洽,只是宋子乔突然冒出的一句“那是”,房间的气氛顿时尴尬到极点。
清漪一脚踩向宋子乔鞋尖,连忙接话,“那是子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