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害怕我下毒?”我说。
“当然。”他笑笑,“你最擅长的不是制药么。”
“那只是兴趣。”
我弹弹指甲,食指上的指甲片被弹去了一小块,贴在他手上,他不在意的撇了一眼,弹开。我笑笑,掏出小瓶子,翘着指尖开始涂涂抹抹。
“卡萨布兰卡……”他欲言又止。
“怎么?”
“你是不是……疯了?”
“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
我的语气缓和得不得了,连一个重音都没有,就像手里捏着一只红玫瑰温和的对着别人说,少女啊,你长得真像一颗榴莲。
他皱皱眉,捏住我的脸,左右打量了一会,“我有点怀疑,你真的是洁尼娜的女儿么?”
我一个火球飞过去,他避开,不得不松开捏我脸的手。
“关你屁事。”
“啧啧,真粗鲁,你妈没教过你什么叫做礼仪么?”
我撇了他一眼,继续涂指甲。“对于禽兽,不需要礼仪。”
“瞧瞧,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被甩了还得躲起来哭,现在倒把脾气发我身上了!”
我倒了杯茶,自己喝。
“卡萨布兰卡,要不要我帮你把你的男人绑回来?”
他玩着茶杯,就是不喝里面的东西。上下来回扫着我,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好歹是个魔族小姐,怎么就长成了这个丢人样子?
“你今天来就是想激怒我?”我说。
他撇着嘴巴,把杯子里的茶往外一倒,被沾染上的草坪瞬间秃了一块,他笑眯眯的瞧了瞧地上的秃痕,又瞧瞧我,“幼稚。”
“如果没事,请消失,如果有事,准许你留下来陪我晒会太阳。”
后面那句话对魔族来说,绝对是在咒人。
他随手把杯子扔在桌上,杯子轱辘辘的打了几个圈,在我手边停下。他笑笑,懒散的躺进椅子里,“既然记忆已经恢复了,可以把你的小秘密拿出来分享一下了吧。”
他说出来的话是疑问句,但语气绝对是命令式。
“小秘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他轻笑了许久,“卡萨布兰卡,我不介意看现场版的复生,也许场面会有点血腥哟!”
“你认为,我要是真的能运用那么大的魔力,你还能安然的坐在这?”
我要是真的知道我为什么能复生,那么大的魔力,足够你死好几次了,还等着你在这里逗狗一样的威胁我?
他托着下巴狐疑的看我,我有些冷汗的坐着,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是,亨利这个人从来就没做过正常的事,他要是现在发作起来,说不定真的会把我弄死看看。
“你真不知道?”
“我是怎么死的我都还没弄清楚,更别说其他的。”
“不是我把你打死的么。”
“……”
“算了,为情所困的小女孩都没脑子,卡萨布兰卡,你实在是太丢地狱的脸了。”
……和这个有关么!
我的指甲在茶杯上一戳,又有一小块指甲片被弹了出来。
他瞄了一眼,笑得藐视,“粉红色?你那是什么品位?”
说完,消失在我眼前,一如他来的时候。
什么品位?食人魔的血加寻踪草的品位。
以后你出现在我一里远之内,樱桃都会感应到的。
我抓过樱桃的小爪子,无视它疯狂扭动的头,开始给它涂起指甲油来。
后来亨利又来了几次。无比熟悉的威胁场景重复了数次,直到冬季来临。
圣诞节那天,我去了一次城里。
大雪几乎覆盖了整个路面,街上的人不多,各种窗户里透出来的淡黄色烛光让人有种微暖的错觉。
马路对面的高脚路灯下有一对情侣,热情到几近粗鲁的拥吻着,在他们脚下,是一只大号的礼盒。
这迟来的礼物(礼物一般是在平安夜送到的吧?是吧?)可以让人联想到许多的爱情故事!在每一个经过他们的人的善意微笑下,都能联想到结局的美好。
我把自己裹紧了些,虽然,这样的温度对于我来说,根本造不成任何的体温变化。
“圣诞快乐,女士。”
“圣诞快乐。”
我掏出了一些钱币扔给那个跟我打招呼的乞丐,继续在城里乱走,后来发现,我只是围绕着王宫在不断转圈而已。
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脚印,旁边是高达四米的围墙,我在手里呼了一口气,纵身跳了过去。
我埋着头快步的穿过王宫花园,迎面走来一个人,大红的裙子,酒色的头发。
我低了低头,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等等……索菲亚?”
我一怔,蓦然停在那里。
她似乎也为自己脱口而出的名字怔住,最后笑了笑,“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哦,没关系。”
她转过身,裙边擦过雪地发出簌簌的声音。
我吸了吸鼻子,最终没有转头去看她。灰蒙蒙的天又开始下雪,缓慢的却又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覆盖。我突然失去了找他的冲动,明明刚才还那么想见面的。
雪大片大片的落在头顶、肩膀,我轻轻的弹着衣服,缓缓的往回走。
其实刚刚差点就叫出声了。
安娜……
~~~~~~~~~~
再次开春的时候,亨利又来了一次,下最后通牒,要是我真的弄不清楚那个复生力量的来源,他不介意帮帮我。
直到初夏,我才下定决心去找国王。(国王手里捏着卡萨布兰卡的大部分魔力,日记里提到过)
我想,也许能在他那里,得到点有用的信息。
只是,我想不到国王居然会开条件,但,我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他,不管他会提出什么来。
如果是以前,我会踌躇的吧?
第十五章
经过了一年,从来没想过,时间可以漫长得能用一分一秒来计算。
做什么都是一个人,孤单得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
我几乎怀疑过,自己会不会就这样疯掉。
~~~~~~~~~~~~(接第七章,卡萨布兰卡在游行时遇到亨利然后回宫那里)
(一年后。)
回到寝宫,侍女来说,明天要搬到拉曼德宫去。我扑倒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梳妆台旁的抽屉里,樱桃听到响动,剧烈的撞击起来。我挪过去提它出来,在它那快喷火的巨型大眼睛中,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亨利没有来,我等来了国王。
他坐在我对面,挥退了所有的侍卫待女,踌躇了半会,才呐呐的开口。
“你……知道凯瑟琳现在怎么样了吗?”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我应该不记得这个人了,琢磨着怎么开口对我解释,“就是……你十多年前,曾经帮她传过信息给我的那个女孩……她现在成为了F国的王后,还记得吗?她……前段时间她失踪了……。”
他沉默了半会,才叹息般的又说,“也对……过了这么多年,你应该早就忘记她了。卡萨布兰卡!我们再做一个交易吧,你帮我找到她好吗?我会先还给你你的一部分魔力,你看怎么样?”
他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根老旧的项链。
项链的吊坠有怀表那么大,呈椭圆形,应该是一个肖像夹。周围装饰了小颗的碎钻,中间是一颗漂亮……但暗淡无光的黑曜石。
也许是周围的碎钻太过闪亮,也许是拥有它的人抚摸过它太多次,中间的石已经显得太过无光。黑沉沉的,就像一颗毫不起眼的石头。
那颗黑曜石本来被切割出了很多的菱角来制造闪光点,但现在,菱角已经被磨得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条条模糊的小折线,代表着它曾经应该有的模样。
我甚至能想象得到国王拿着它的情景。
因为太过想念,而渴望能见到她的面容,又害怕见到了,就更加的难以承受那种相思之苦,一直在打开和不打开之间徘徊,也就造成了现在这样,连外壳上的线条都被磨平的样子。
国王打开吊坠,里面是一张小幅的油画头像,用一层玻璃隔着,虽然保存得非常的完好,还是能看出来画像已经有些年头了。
他把吊坠递给我,说“这就是凯瑟琳。”
那么小的纸张上能画出那么微妙微翘的头像,得多用心呐。
我接过吊坠,几乎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语气来对他说,这个画上的女人,已经死了。
“她很漂亮对不对。”他说。
我点点头,喉咙有些紧。
“我们的孩子像她,即漂亮又聪明,噢,别误会,他是个小伙子,你见过的,他叫爱德华。”
他像所有的父亲那样夸赞自己的孩子,带着点腼腆的微笑,仿佛害怕别人嘲笑他的炫耀,又害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多么让他骄傲。
那么平常的笑容,与他国王的身份千差万别。
“他的小名叫罗兰,你不知道,他小时候有多漂亮,他的眼睛像她的母亲,又大又圆,头发卷卷的,害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以为是个小公主,噢他的鼻子像我……。”他呵呵的笑了一阵,又说,“当然,他现在也非常的英俊,对不对。那个坏小子小时候就会招蜂引蝶啦,那么点点大就有一群小姑娘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他给我比了个高度,“那么多姑娘喜欢他呢。”
他轻轻抚摸着照片前的玻璃框,怀念似地唠唠叨叨,好像不管坐在他对面的是谁,他都能拉扯出一大堆他孩子的小故事,用那么骄傲的口气。
他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老人,像在给自己熟稔的老朋友说着他许久都不能说的往事。
我静静的听着,听他说凯瑟琳,说他们是如何认识的又如何相爱,他们经历了什么,他抱怨后来的那场灾难,他难过凯瑟琳不原谅他,他说爱德华的童年,爱德华的成人礼,爱德华在公学的优秀成绩,爱德华的未婚妻……
所有的所有,都是围绕着那对母子,即使是在说后来的分离,他依然是带着淡淡的欢乐。
我该说什么?
说你不要再想了,说凯瑟琳已经死了,说你那点小希望变成了奢望?
怎么说得出口?
“所以,卡萨布兰卡,你能找到她的,对吗?”
这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带着希冀的看着我,我无言以对。
“你想听真实的回答吗?”
他愣了愣,“什么意思?”
“真实的回答有可能是你最不愿意听到的。”
他稳了稳手里的拐杖,也许真的是太过希望了,所以,得到这样的回复让他有些难受。
“你的意思是,你不能找到?”
我含糊的应了声“恩”。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踢踏踢踏,来到门前停留了几秒,又踢踏踢踏的远去了。
“你是魔女啊。”
他有些激动,拐杖用力的敲响了地板两下。虽然铺着厚厚的地毯,还是能听见沉闷的响音。
我靠在沙发上,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来,“魔女?陛下,谁告诉过你,魔女就无所不能了?”
“你……真的找不到?”
他没有在上一个问题做纠结,他只想要一个答案。
“如果我万能,我的力量也不会被你捏着,看……,我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
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这次来的人比较多,应该是拉曼德宫过来帮忙搬东西的侍女。
国王叹息了一声,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岁。我以为这事基本就到这里了,却想不到他下一句话是:
“你和罗兰认识吧。”
我一僵,有点不知所措。
“不用骗我,我看得出来的,我知道罗兰一直都恨我,像他母亲一样,他们都没有原谅过我呢,卡萨布兰卡,告诉我,凯瑟琳是不是死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惊住了。
果然,国王还是国王。
“有段时间,罗兰看我的眼神很不对,我的密探告诉我,似乎是因为一个人的死亡,”他顿了顿,“被我杀死的人太多了,我以为,他难过只是因为我杀掉了他的一个手下而已……”
他太平静了,平静到让人害怕。
刚刚说起凯瑟琳,他还是那么怀恋的语气。现在的安静,是不是太不平常了?
第十六章
而我,这一年里,一直告诉自己,以前的事,过了就让它过去吧,悔不了也改不掉了,我只要抓住现在,还是有机会的。不管怎么样,既然忘不了他,那就去争取。
呐,我都打算牺牲一下了。
可是现在,一次次揭露在眼前的现实,就像一把巨大的斧头,一下一下的在我们之间,划开了一个跨不过的鸿沟。
你看,这多么让人难过!
本来以为,只要攀过一个高山就能见到站在那边的人,但是真正想跨越的时候,才蓦然发现,那是座珠穆朗玛峰和一条雅鲁藏布大峡谷呐。
到底是什么造就了现在的这种境界?
我的身份?
还是他的保护?
“算了,就到这里吧,记得你答应我的。”国王说。
“我们已经签过契约了,我不会毁约的。”(指保护爱德华)
其实我很想问他,那种七星级的高难度契约,他是从哪里弄到的,地狱都很难得到。
对,我再次悲催的签了七星的契约……国王太狡猾了!
他独自起身去开门,没走几步,又转过头来问,“你……和亨利哪一个厉害?”
“亨利。”我想都不想就回答。
他皱皱眉,摩擦着手里的黑拐杖,“是因为我手中的那部分魔力么。”
“你认为呢?”我模棱两可的答。
他沉吟了一会,最终下了决定,“我会还给你一部分你的力量,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笑笑,对他说,“你知道当年为什么你们会赢么?”
很简单的结果,作为国王的他不可能没想到。
因为我根本敌不过亨利,因为他比我强。
“你这样说出来,就不怕我杀了你?”
“如果是以前,我当然怕,”我站起身,向他微微的勾起嘴角,“但是呐,谁叫你那么蠢,居然用了七星的契约书,你杀了我,【wWw。wRsHu。cOm】反噬力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呢?”
他怒瞪着我,我想,有那么一刻钟他是想拍死我的。
“不过,我亲爱的国王陛下,你也没亏啊,现在你能找到的恶魔只有我了。”
我撒了一个小谎,他只要能握住我的力量,他要招到亨利那是易如反掌。
我想过了,如果我真有什么不得了的力量,那股力量肯定就是国王握着的那部分。
我不知道亨利是不是真的是埃德加那一方的,也不知道国王为什么就认为爱德华需要我来保护,或者说,多年的上位者思想让他有了被害妄想症?
其实,我不觉得埃德加有能力驾驭亨利,也不认为他有什么地方能吸引亨利帮忙的,亨利的目标只是我。而爱德华的敌人也只有那些想推翻他的人,而那些人,爱德华自己就能解决,不至于要动用恶魔来保护他。
国王一直把亨利当成了假想敌!
“陛下那么肯定亨利会杀死你的儿子?为什么?”
“我的王位只能是爱德华的。”
“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么?”
“亨利不是埃德加召唤过来的么?”他说的是问句,但并不想要得到我的回答,他似乎已经肯定了这件事的事实。
我默然。
就是这样,才造成了现在我们这些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我很想告诉他,埃德加根本没有能力召唤亨利,贫民区的事和爱德华被绑架,很有可能是亨利在利用埃德加来逼迫我的觉醒。
亨利为什么在人界。
不是埃德加在召唤他,而是他跟本就没有回去,他回不去!
跟我一样,他回不去。
即使回去也要遭到政府的逮捕,路西法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
从他在这次贫民区制造的瘟疫死亡人数来说,我就知道了,他也在害怕,他不敢制造大量死亡,他怕地狱来人。
虽然我不太清楚,为什么在当年那次灾难后,他没被抓回去,在人界游荡了那么多年,又是怎么找到了当时的索菲亚的。
但我不可能把这些说出来,现在的局面,我也不能保证亨利就真的不会因为我,而杀害爱德华。
~~~~~~~~~~
在国王的默许下,爱德华逐渐接手并且掌握部分政权。
再加上埃德加制造的那场“假”吸血鬼戏码,让支持埃德加的人渐渐败落下来。声望跌了不知多少倍。
一切看起来都非常顺利。我搬进了拉曼德宫,房间就在爱德华卧室的旁边。
国王在渐渐隐退,大多数政员都表示支持爱德华,而小部分的人正在被爱德华清理掉。
埃德加不再制造事件,安安静静的呆在家里。
亨利一直没来找过我。
一切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得过了头。
我有些不安,这样的平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我开始收集材料制作短时间抵抗阳光的药剂,效果并不明显,因为没有实验对象。
爱德华和托修列最近忙得不见人影,我唯一见过一次,是他们过来拿药剂。
“怎么样?”
药剂室是在地下,常年点着蜡烛,使得空气十分的不好,总有一股浓浓的烟味混合腐烂的味道。
有些药材并不好找,总要去跟黑巫师打交道。
托修列不好出面,只有我来。
可那些人并不好相处,或者说他们的趣味千奇百怪,用钱买不到,碍着托修列他们我又不能硬抢,只能跟他们磨蹭着。
“缺少一些药。”
我拿过架子上的一瓶透明药水递给爱德华,“这是第一批,药效三分钟……最多。”
“如果加了你要的材料了?”
“最多半小时,并且一个星期内都不能再使用,